跟Alpha反派提分手后被强制标记了—— by行水意

作者:行水意  录入:03-08

真是受苦又受罪!
“宿主福大命大,一定能恢复哒。”
看着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颓丧的宿主,系统忙用上毕生积累,接着安慰:
“人类有句话说,苦难越多,成长得越快。一个强大的宿主,势必能接受苦难,拥抱苦难!踏过了这座山,我们定能迎来胜利的曙光!”
系统越说越亢奋。
高玚却是听腻了它那前言不搭后语的毒鸡汤,果断拒绝对方抛来的大饼:“怎么说我也是你们安排过来的,你看我这工伤怎么算?!”
这趟任务,他牺牲了太多。
到头来,他付出了这么多代价,不但没顺利推动任务有所进展,剧情反倒越走越歪。
白折腾了。
经高玚一提醒,系统立马想到单位含金量最高,让众多同行前仆后继的某个证书。
它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宿主请放心,等到任务一结束,988一定为宿主拿下年度最佳劳模奖!”
高玚脸上乌云稍霁,身上痛意缓下几分:“你说的这个奖,有什么好处?”
系统挺了挺身板,语气难言自豪:“好处当然有咯,这可是大家最想达成的最高荣誉哦~”
高玚只想知道自己最关心的:“能拿到几张重生卡?”
系统满眼认真:“那些小卡哪有证书来得重要?!”
听系统的意思,是拿不到重生卡。
高玚挑眉,对那荣誉兴致大减,退而求其次:“能换多少钱?”
系统直言:“没有。”
高玚语气不禁多出几分嫌弃:“能换其他金手指?”
系统绞了绞手指,老老实实答:“不能。”
高玚轻啧一声,几分钟前刚燃起的干劲,尽数丢到脑后。
“什么都换不到,我要那玩意有屁用?”
系统热情高涨:“有了它,你可以在各个位面来回穿!”
思及当前世界的反派邢奚厌,高玚身上的颓然气息更重:“不感兴趣……”
他是嫌命多还是闲得慌,上赶着给其他世界的反派送人头?
系统继续哄劝:“它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涉,病房门口忽地一开。
只见少年手上拿着一株艳红的山茶,携着室外的凉意,从门外走进。
邢奚厌一出现,系统吓得一哆嗦,迅速躲进自己空间,不再发出丁点声音。
显然亲眼见证宿主怎么被反派打残这事,对它同样没少造成精神伤害。
已经在它幼小的心灵上,划下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一会儿,混着甜气的花香,溢满整个室内。
少年手上的山茶开得极好,花瓣嫣红饱满,茎叶上还缀着不少清露,娇艳欲滴,很是吸睛。
像极了青年润红的唇。
“这花开得很好,喜欢么?”
他将手里的花插入花瓶,将沾了不少露珠跟草屑的大衣脱下,视线跟步伐同步步,缓缓欺近眼前青年。
“拿走……”
高玚将视线从那花束上撇开,眸底阴霾不加掩饰。
邢奚厌却没有依着他置气的话将那花丢掉。
走到床尾的时候,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高玚小腿上的支具。
他心知留住他的方式,有些残忍。
但他不后悔。
哪怕代价惨重,伤筋挫骨。
他小心搀起床上青年,将枕头垫到对方腰后,稳定坐姿:“过几天,我会为你办出院手续”
前段时间,他全城寻人的事,在帝都闹出了不小动静。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他不得不再次把人藏起来。
高玚瞳孔微缩。受人随意摆布的无力感,顷刻攫取他的呼吸。
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随即悬起一丝讽意:“怎么,是怕我被人救走,还是怕我一瘸一拐地逃跑?”
邢奚厌凝眸,目光专注将高玚每个细微的表情收入眼底:“我怕你再次瞒着我跑掉。”
怕他将他丢下,让他一个人。
更怕将帝国翻至底朝天,仍旧找不到对方。
高玚气结:“就算你把我腿打断又能怎样?你就是把我两条腿都打断,我要是想跑,你他妈也拦不住我!”
“我会竭尽全力。”
将你拦下。
邢奚厌凝视着那双湛蓝眼瞳,手掌覆过青年膝盖骨,控制着力道,一轻一重地推揉。
高玚右腿动弹不得,想挪却挪不开腿。
心里头的一股气,顷刻堵满胸腔。
无奈他的怒意在对方面前,根本没什么威胁力度可言。
最后照旧没能从邢奚厌眼力见底下掰回一局,为自己讨回公道。
一个星期后。
高玚腿上的支具还没解开,邢奚厌就替他出院了手续。

“先生为什么不多住几天?您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看起来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看着高玚青肿泛紫的小腿,护工呼吸微窒,眸底不禁闪过关切。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青年刚被送进医院时的样子。
那足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血洞,是那样触目惊心。
饶是他此前见过不少外伤惨重的其病患,当晚还是没经受住那强烈的视觉冲击,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也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谁,竟然这么狠。
高玚没有错过护工眼里的同情,心底倏而泛起丝丝苦意,一双湖蓝眼眸透着些许怅然:“有些事,由不得我。”
他又何尝不想再多待几天。
只要人在医院,他就是被邢奚厌弄成残废,逃生机率怎么也比那荒僻的地下室强。
无奈他前段时间腿伤太重,基本没法离开病房,不论是躺在床上还是上洗手间,都被守得死死的。
也因此,错失了不少逃跑机会。
听他这么一说,护工立马猜到了另一个可能。
脑海中不自觉地将裹挟青年的目标人物,跟那长相比omega惊艳漂亮,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让人脊背生寒的alpha对上号。
“是您爱人让你提前离开医院的吗?!”
听出护工暗指的人是邢奚厌,高玚心脏一颤,只觉浑身不适,腿上身上哪哪都疼,心里一万个不想承认邢奚自己的恩怨纠葛。
他连忙否认:“算不上爱人……”
护工只当高玚也在介怀自个伴侣的粗心,颇为共情地点点头。
似是觉得只是点头还不足以完整表达此刻的心情,接着他又煞有介事地打抱不平道:
“先生这么想也没有错,不懂照顾人的伴侣不要也罢,实在太不体贴了!”
尽管外头那人才是安排自己过来照顾青年的直属雇主,吐槽到兴头的时候,护工也是半点不留情面。
“是吧……”
高玚哑然,对护工的话反驳也不是,默认也不是。
只庆幸对方数怼的“不体贴伴侣”,现在人正在医院前台办理退院手续。
否则这话要是被听了进去,他怕是又得遭罪。
“扶我起个身。”
为免少年继续在这种危险的话题上说个没完,高玚掩住心底不安,示意他过来搭把手。
“欸,这就来!”
年轻护工放下手中毛巾,快步走到高玚面前,略显稚气的墨瞳止不住地往他的眉眼鼻子嘴上瞟了一眼,又一眼。
看着看着,少年不禁漏了呼吸。
“你这是在做什么?”
察觉那火热的注视,高玚愣了一瞬,上半身稍往后倾,避过对方快要打到肩上的热气。
“先生长得跟一个人好像啊。”
少年恍若未觉,目光依旧呆呆地望着不远距离外的青年,一双墨色瞳眸透出几分惊叹。
虽然他仅仅是在星网上刷到的那人,不曾在线下近距离接触过,但不知怎的,就是觉得两人的长相特征,哪哪都像。
“你说的人是谁?”
高玚微顿,心底忽而涌出一股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这是被认出来了?!
“那人是高家首富的儿子,帝国的星民们都知道他!”
高玚:“?!!”
不等他开口自爆身份,少年满眼兴奋的接着说:“说实话,要不是先生是个……信息素有点奇怪的omega,刚开始,我也差点将先生误认做了高家少爷。不过先生跟他长得这么像,不会是亲戚吧?!先生认识他吗?”
一句无心之言,将高玚猛地拽回现实,宛若一记重击,将他砸得血肉模糊。
他面色反复变换,还未宣之于口的解释,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句“不认识。”
“听说他前段时间跟一个未分化者官宣,后来又悔婚了……他那位未婚夫,可厉害了,不到二十岁,就被皇家军队破格录用了。”
少年浑然没有发觉青年脸上的不对劲,接着将自己掌握到的热乎情报,倒豆子似的,全盘脱出。
高玚失神:“难怪……”
难怪最近总见到邢奚厌身穿军装。
他果然是有手段的,是他当初瞎了眼,才把对方当做是一尘不染的小白花……
正兀自走神,耳边再次传来少年的声音。
“先生,这花可要留着?”
少年看了看花瓶上快要枯萎的红山茶,随即又看向床上的青年。
似是拿不定主意,是该将眼前的花清理掉还是该留下。
“扔了吧。”
高玚顺着护工的声音,扫了眼那被邢奚厌放到窗台上的花束,心里一片漠然。
即便被护工照顾得很好,光线充裕且空气流通,花叶一样没能躲过枯败凋零的结局。
“就这么丢了会不会有点可惜……?”
护工眼神犹疑,有些舍不得就这么将一株尤未彻底凋败的花就这么扔了。
高玚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再应付他,松口道:“随你,想拿来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谢先生!”
少年顿时喜上眉梢,跟高玚道别后,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病房。
走廊上。
“上校,一切手续已经办妥。”
保镖神态恭敬,颔首躬身,将手里的回执递到alpha面前。
alpha接过回执,没有再多做耽搁,径自回到那人所在的楼层。
刚出电梯,护工怀中熟悉的一抹殷红,忽的撞入眼帘。
猝然见到他的出现,护工猛地一愣。
后知后觉那冷厉视线正落在自己怀中,他脸上还未收回的笑意顿时僵住,心脏险些跳到嗓子眼:“先生,您回来了?!”
亲眼目睹护工慌里慌张地将手里的山茶藏到身后,邢奚厌眸光一寒。
色泽极浅的双眸,逆着光微垂着,扫下一片厚重残影,将眼中阴鸷衬得越发探不见底。
一如那幽幽深潭,只稍对上一眼都令人从脚底软到脑袋,被那有如实质的寒意,惊出层层冷汗。
“他给你的?!”
“是……”
少年肩膀抖抖索索,先前的胆量顷刻间被那双不掺丝毫杂质、更不掺一丝温度的视线,扫之一空,荡然无存。
他失措地点点头,声线颤抖,口齿不清地说着:“我看这花……快凋谢了……就这么扔了……有点可惜……便跟先生提了一嘴……”
听了他的解释,alpha身上寒意更沉。
压抑,厚重,夹杂着怒意的苦香,顷刻泄出。
少年墨色杏眸骤然睁大,畏惧化作丝丝细微红藤,悄然爬上眼白。嘴唇哆嗦着,浑然失了血色。
被对方从其他医院挖过来受聘为私人护工前,他并不晓得雇主的身份,只当是个出钱豪橫、生性寡淡的有钱人。
直到现在。
直到这一刻。
他才直观地从对方的信息素中,感受到那股足以将omega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间,凌驾在alpha之上,与众不同的气场。
片刻后。
alpha拿着花瓣将散未散,糜烂变形的山茶,推开了病房的门。
开门声伴着沉稳有序的黑靴踢踏声,自男人耳边呼啸而过。
高玚从那扰人的声音中回过神。
视线扫过alpha手中眼熟的花蕊,不由得心下一紧,僵持多日的冷战终是在越累越重的不详预感下,率先败场。
质问跟着从牙缝间挤出:“那花……怎么在你手里?”
“我把它要回来了。”
邢奚厌轻拢了下散开的花瓣,随即将花茎重新投进花瓶。
茎根直抵瓶底,融进晶体质感的瓶身,若隐若现地透出一抹曲折细长的绿影。
先前护工已经将瓶子清洗过一番,如今整个瓶子里已经没有水,但alpha似乎并不关心。
将那花放回原处后,他便径自转过身,一步步靠近病床上的身影。
挺拔修长的身躯,将高玚笼得密不透风。
无声的窒息,几近挤破他的胸腔。
下一秒,下巴落入对方手里。
失了分寸的力道,很快便在他有些苍白的下巴上烙出薄红的指印。
邢奚厌拇指刮过掌下红唇,将那饱满碾压得愈发殷红:“为什么要给他?”
高玚被掐得生疼,下巴几近错位,眉头紧紧蹙起,却仍旧不服气地冷哼:“没用的玩意,给了就给了。”
alpha眼底倏而漫过一层红雾,受妒意裹挟的声线,透出显而易见的吃味:“学长真是大方,随便一个人都给……”
宁肯对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施予那无处安放的关注,却不肯再重新看他一眼。
“嗬,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听着对方满含讽刺的称呼,高玚恨恨地撇过脸,很快又被用力掰回。
alpha下颌绷紧:“你是我妻子,你的注意力,你的一切,只能给我,只能爱我!”
高玚目露嘲讽,理智瞬间被怒意跟受人钳制的不甘疯狂啃食。
反呛的话当即没了顾忌,只管往对方的痛脚戳。
“我他妈想爱谁就爱谁!就喜欢见一个爱一……”
话到一半,左脸忽地刮过一阵火辣辣的疼,一丝温热的血迹随即从耳蜗溢出,从耳垂淌下,在肩上滴出几滴殷红的湿痕。
高玚耳朵嗡鸣阵阵。
有那么一瞬间,楼下争执的声音忽而变得异常遥远,alpha沉着脸嘴巴一张一合,却只听进耳边聒噪不停的嗡嗡声。

alpha眸色晦暗,曲起指尖,压上男人浸着血迹的耳垂。
血珠争先恐后,渗进修剪平整的指甲缝,染红了alpha半截手指。
“不准你爱上别人。”
似是对男人倔强的沉默不满,他边将他耳廓里的血涂到红肿突兀的脸颊上,抹得更匀,边固执地重新强调了一遍又一遍。
殊不知,那话稍一灌进男人听力受损的耳朵里,便被过滤成了一阵嘈杂的嗡鸣。
连带着另一边听力完好的右耳,也短暂地受了那嗡鸣的殃及,一时间竟同样听不出他口中含糊微弱的音节,到底是在说什么。
“……”
饶是如此,高玚从他那跟变态有得一比的病态视线里,多多少少也猜出了邢奚厌八成又在犯病,想逼他求饶示弱。
迟来的痛意从几近失去知觉的皮肤,钻入横亘在血肉之间的神经组织,如无数无数蛆蚊他的钻进骨头里,用那无法忽视的痛麻,每时每刻提醒他,那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暴行。
他一言不发,目光始终怒瞪着那双浅色瞳眸,舌尖用力抵住腮肉,试图遏制那痛意持续蔓延。
只可惜镇痛效果不佳,被扇到地方依然痛到他不禁怀疑,那半边脸没准是被对方刮掉了一层肉。
“为什么不说话?”
邢奚厌身躯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下。
男人罕见地梗着脖子,闷声不吭。
一双剔透明朗的湖蓝双眸,更是浸满了愤怒不甘,浑然一副不服气更拒绝服从的架势。
却不是他想要的爱意,屈服。
钳着下巴的手,无意识间紧了又紧。
高玚下巴吃痛,再顾不上揣测对方又在发什么疯,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然,提高声量,咬牙切齿地吼:“把!你!那狗!爪!拿!开!”
似是觉得单纯的口头输出不足以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反击力,他紧攥拳头,不甘示弱地开始往对方身上招呼。
“不对。”
alpha受了攻击,另一只手迅速捏住高玚后颈最敏感的地方,力道猛地一按。
果决地卸掉了将高玚浑身力气。
“你该说,你爱我。”
像曾经那样说爱我。
alpha俯身,膝盖死死压住男人完好的另一条腿,用着不容对党有所逃避的强势口吻,接着道。
依稀辨出邢奚厌的口型,高玚心脏猛地一抽,却下意识地不想顺他的意。
动弹不能的悲愤,驱使着他一股脑地将心底不满宣之于口:“我说的都是骗你的!都是骗你的!全是假话!!假话!!!”
邢奚厌一愣,视线滑过眼前血迹未干的耳朵,隐隐想通了男人答非所问的关键。
接着,他用沾着血的手拨通了下属的ID。
半小时后。
医生视线在听力仪上的检测数据跟高玚脸上高高肿起的红手印之间反复游移,若有所思。
高玚被那催命似的眼神打量老半天,心里头一时也有些上八下,食指无意识地敲了几下轮椅扶手,带出几声忽大忽小、没什么节奏的声。
一旁的邢奚厌见着他的动静,视线落向医生,开口:“医生不妨直说。”
医生从打印机里抽出听力仪自动生成的检验报告,视线停留在其中一栏病患信息显示为“第二性征:omega兼alpha”的字眼上。
“病人最近可是做了其他手术?!”
高玚呆了下,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努力结合耳中乱鸣,从医生那一脸高深、似有其事的神情里,分析解读对方的意思,却一无所获。
“如何?”
alpha将高玚的反应看在眼里,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收拢。
医生语重心长:“他的身体如今是既是omega,也是alpha。身体素质已然比不上alpha坚韧抗造。如今不仅腿部落伤,听力系统又受了刺激,出现突发性耳鸣,要想完全康复,我的建议是至少留院观察一个月。”
alpha呼吸沉了沉,眼底透出几分不宜察觉的阴郁:“不留院,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口中提议,显然跟他要将男人藏起来的打算,有些背道而驰。
医院到底是人多眼杂的地方,更多得令人让人不安。
以男人的脾性,在医院呆越久,只会跑得越快,离他越远。
他自是不想看到这种脱离掌控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即便事情还没有发生,他也不得不从源头切断对方任一逃跑的可能,提前抹除那百分之一的不定因素。
看出alpha心底迟疑,医生摇头轻叹,有意无意地为病患求情:
“他目前的情况并不稳定,就像是那即坚固又不堪一击的玻璃,稍有不慎就会对身体造成永久性损伤……留在医院,我们可以给他提供齐全高效的应急服务,可以第一时间助他脱离危险。先生应当不想,最后只能抱着一具没有情感反馈的木头人吧?!”
自眼前二人出现开始,他只花了点时间便看明白了那二人的纠葛,以及那轮椅上的年轻人身上的伤,极大可能源自那位天资过人的sss级alpha。
悲天悯人的天性,使他下意识地不愿看到一个男人的人生就这样断送在另一人手里,无足轻重的地位又使他无法做出超乎身份局限的事,最后也只能作壁上观。
“……就按你说的。”
alpha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接受了医生的提议。
“……”
高玚眸底烦闷绝望,在邢奚厌投来极具占有欲的眼神的刹那,达到巅峰。
在青年伸手过来搭住自己肩膀的时候,他冷下脸,不耐地拍掉了落在肩上的重荷。
经医生的帮助,他顺利逃过了再度沦为金丝雀的劫难,继续留在医院。
至于邢奚厌上午办下的退院手续,最后也做了废。
虽说住院让他不用再被各种锁链道具拷到床上,更不用担心随时随地被迫承受邢奚厌毫无节制的索取,总体的情仍旧没有好上多少。
重新住进医院后,邢奚厌没有让他再住回先前的病房,而是给他换了一个新的单人房。
不止如此,之前照顾他的年轻护工被换成了一个年过半百的omega。
一个曾经照顾过邢奚厌爸爸的贴身仆从。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让自己的人过来监视我?”
看着眼前忙碌个不停的omega,高玚眼底露出几分怅然。
这几天,他耳朵上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日常交流的时候,已然没什么大碍。
从听力恢复至今,他从这位“新人护工”口中,听了太多邢奚厌的故事,从嗷嗷待哺,饱受家族冷眼,到成为艾威格家族的中流砥柱。
从小时候受费克里欺负,到长大后如何成为帝国上校,甚至最近有望晋升中将、上将,成为帝国最有潜力的新星……
事无遗漏,连不算秘密的秘密,都一一口述。
孜孜不倦地洗脑他,让他原谅那家伙对他犯过的错。
以至于如今他对护工口中关于邢奚厌的大事小事,记得比自己的事还清楚。
“少爷只是托老仆过来照顾先生,并没有监视的意思。”
周逢眉眼低垂,一双线条柔和、温和亲切的狭长眼眸,提及自家少爷的时候,眼底慈爱毫不掩盖,偏袒意味十足。
“这话,只有你们会信。”
高玚扯了扯嘴角,目光扫向箍在小腿一侧的腿部支具,心情直跌谷底。
这些日子,邢奚厌那让人窒息的掌控欲,非但没有因着他无法正常行走、听觉丧失有所削减,反倒越发变本加厉,几近渗透到他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
像一层层裹在他身上的茧子,越织越密,越厚越牢,将他束缚其中,缠得密不透风,压抑,窒息。
“少爷他其实是个好孩子。”
周逢鸣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轮椅上的灰尘,将那高玚仅仅用过一两次的代步工具,擦得干净锃亮。
高玚嗤之以鼻:“您老滤镜太重了。”
换作是以前,他可能会对周逢鸣的话相信一二,但有了这些天的亲历,不管怎么看邢奚厌都是个黑心肝的坏种,里里外外都是黑的。
除却那张脸,其他地方跟所谓的小白花没有半点联系。
“少爷只是从小到大,拥有的东西太少,才会对来之不易的爱意倍加珍惜,看得比谁都重。”
护工眼角微眯,笑容透出几分无奈。
眼前的年轻人说的不无道理,他的确对自己少爷存有偏袒之心。
不等高玚反驳,他轻叹一声,接着感慨:“相信先生能够理解,对一个不被皇室的父亲承认、甚至不被孕育自己的另一个生父所接纳的孩子来说,哪怕是一线可有可无的微光,都是他们为之付诸一切的救赎。”
话里话外,无不在为邢奚厌开脱。
高玚压在心底的气火蹭蹭蹭从心脏直窜脑门,数日来憋在心底的委屈从牙缝挤出:“他缺不缺爱关我屁事,我跟他几个月前就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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