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by琪风 CP

作者:琪风  录入:03-12

然而,钟不念刚发出的这一掌,那黑衫人居然连躲也不躲,就这样被掌气击中,摔倒在地,连手中一直握着的八卦镜也脱手而出。
钟不念微微蹙眉,走到黑衫人身边,低头看去,只见他大睁着双目,瞳孔涣散地望着前方,如同没有焦点一般。
闹出这么大动静,时雨和庄小怜也都离开房间,来到走廊上,庄小怜双手交叠在一起,微微发抖,眼睛盯着庄老伯的尸体,仿佛受到了很大冲击,一句话都没有说。
时雨看着倒下的两人,捂着胸口,慌张道:“怎么回事啊?庄老伯他这是……”说话间她已走到庄老伯身边,登时被吓了一跳,尖叫起来,“啊!死人了!怎么一下子死了两个?!”
钟不念转身朝庄老伯的尸体走去:“死了一个,那个还没死。”
白千雪蹲在庄老伯身旁,紧紧皱着眉头,他刚刚已试过给他推送灵气疗伤,但那八卦镜威力非比寻常,庄老伯又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遭到攻击时便已气绝,他这般救治也是回天乏术。
钟不念看向庄老伯,他手里还抓着那块青布,但其中的东西却已经被击碎了,此时地上各处散落着一块块玉石材质的碎片,钟不念将其一一捡拾而起,放在地上,然后把这些碎片拼在一起。
他很快就拼完了,众人眼前,是一块光润的龙凤纹玉璧,做工精美,栩栩如生,一眼看去,便知价值不匪。
庄小茗仿佛终于缓过了神,他双腿打着颤,一下跪到庄老伯面前,泪水冲出了眼眶:“爹!爹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啊?!是谁杀了我爹?”
他视线一瞥,看到地上的龙凤玉璧,忽然怔住,半晌后才道:“这……这是……我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钟不念检查过,那龙凤玉璧只是一块玉璧而已,没有妖物的气息,也不会是浮生镜妖所化,但听庄小茗此言,便知还有隐情,顺势问道:“此物不是令尊的吗?”
庄小茗摇头:“戏班只剩我们三人,我爹连抓药的钱都能省则省,他要是有这种东西,早就拿去当了。”
时雨看着庄小茗,忽然开了口:“小茗公子,我觉得这玉璧可能是庄老伯刚买回不久,还没有给你看过。”
众人都颇为不解地看向时雨,时雨道:“这件事情,我本不该说,但是庄老伯已经遇害了,我就告诉诸位吧,不知对捉妖物有没有用处。”
她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叠的纸,将其打开,递给了庄小茗。庄小茗疑惑地接过,钟不念也朝那纸上看去——
纸上所写是一份契约,还是一份卖身契。他大概扫了一眼,内容很简单,大意是要将庄小怜卖到笙歌楼,价钱多少云云。最下面还有时雨和庄老伯按下的指印。
庄小茗看完契约,朝庄小怜瞥了一眼,只见后者面色惨白,早在一旁看到了契约内容。庄小茗感到难以置信:“我爹要把小怜卖到你这里?我们不是唱几场戏就走的吗?怎么会签这样的契约?”
“说来话长,前几日你们刚来笙歌楼时,庄老伯就找到我,提出让小怜……我让他再考虑考虑,但是他说……”时雨顿了顿,似是不知该说不该说。
庄小茗追问道:“我爹说了什么?”
时雨抿了抿唇,道:“他说他儿子到了该娶妻的年岁,他托人说好了一桩亲事,只差准备聘礼了。戏班现如今也营生不下去,无奈之下,他只有将小怜留下。我见他既已决定,我又很喜欢小怜,便答应了,先给了他一部分银两,约定好剩余的部分等你们离去时再给。我想,庄老伯便是拿着这些银钱,买下这只玉璧作为你向那位姑娘提亲的聘礼。”
庄小茗紧蹙着眉,还是有些难以相信:“可是,我爹从没对我说起过……”
时雨道:“庄老伯特意嘱咐我,不要对你和小怜讲这件事,他不希望小怜伤心,准备演完这几场戏,就带你悄悄离开。听说笙歌楼有妖物时,我的本意是想解除契约,让你们三人都离开的,当时你也在场,是庄老伯他决定不走的。”
南宫不念回想了一番,那时庄老伯听到时雨让他们离开,却并不想走,反倒是让庄小茗一人离开,让庄小怜陪他留在笙歌楼里。多半是害怕妖物作祟,吉凶难料,万一时雨遭遇不测,那么剩余的钱也拿不到了。他本是想先让庄小茗走,然后向时雨要到剩余的钱,将庄小怜留在这里再离开的,谁料那黑衫人尤为强势,直接封死了笙歌楼的大门,他们一个也走不了了。
想到这里,他听到钟不念已经开口:“时掌柜,你刚刚问庄老伯‘还有什么事?’,今晚,在这次之前,他还曾找过你吗?”
时雨点了点头:“钟少侠明察秋毫,除了适才,庄老伯还曾来过一次。那次,他也同样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我以为他是想向我要剩余的钱,又害怕被小怜听到,才不肯说的。但是,他来找我,随身又带着这玉璧做什么?这真是把我搞糊涂了。”
钟不念道:“那玉璧贵重,他可能是贴身放着才安心。”
白千雪却道:“但是,庄老伯三番两次来找时雨掌柜,也可能是他后悔了。”
闻言,庄小怜惨白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时雨不解道:“后悔?后悔什么?”
白千雪道:“后悔将小怜留下。他想将玉璧交给你,取消那份契约。至于为何不肯明言,也是担心在走廊内,谈话被小怜听到。”
庄小怜忽然冷冷地开口道:“不可能,他怎会转变得如此之快?”
白千雪道:“人的心念谁能说得准?一念之差,幡然醒悟也未可知。小怜姑娘,这也只是在下的一个猜测,不必放在心上。”
众人默然不语,庄小怜捡起掉在脚边的团扇,低声道:“不可能。”
庄小茗皱着眉,忽然一巴掌朝她脸上甩去,白千雪连忙握住他的手:“小茗公子,你这是……”
不待他说完,庄小茗便怒气冲冲地道:“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爹捡来她养了她这么大,就算是把她卖了,也是给她一个报答养育之恩的机会!你们听听她说的是什么话?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是她师父,现在她师父死了,她流一滴眼泪了吗?!”
庄小怜却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说道:“师兄,请你节哀顺变。”
庄小茗气得两眼瞪得要凸出来了,整个身子向前冲去,企图从白千雪的手中挣脱出来,却始终动弹不得,喊道:“你放开我!”
时雨跟着劝道:“小茗公子,你冷静啊,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打死小怜,庄老伯也不会活过来啊!说来说去,这都是那个镜妖闹的,捉住这个妖物,才算是替令尊报仇啊!”
听到她的话,庄小茗忽然停了下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皱紧眉头,喃喃道:“妖物,妖物……”
白千雪道:“小茗公子?”
庄小茗改为用双手抱着头,面部露出几分痛苦之色,眼神凌厉地凝视着庄小怜,忽然说道:“妖物!她……就是她!快捉住她,她就是镜妖!”
庄小怜的面色比先前更加惨白,不禁朝后退了一步,双手紧紧攥着团扇,道:“师兄,你不要诬陷我!”
庄小茗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庄小怜道:“就是你,我想起来了,是你将我吸进镜子中的!”
众人面色皆变,钟不念一手搭在剑柄上,注视着庄小怜,庄小怜忙道:“你们不要相信我师兄的话啊,他是胡说的,他因为师父的死迁怒于我,我怎么可能是镜妖呢?!”
庄小茗道:“住嘴,就是你!就在今晚不久前,她来我的房间找我,然后,没说几句话,她就突然变成了一面镜子,将我吸进了镜中!我绝对没有说谎,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不要放过这个妖物!”
白千雪问道:“小茗公子,你被吸到镜子中,是如何逃出来的呢?又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庄小茗揉着头:“这……我也不知道,记不清楚,感觉恍恍惚惚就离开那里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爹倒在地上……”说着又不禁流下泪来。
钟不念道:“那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庄小茗是镜妖假扮的了。”
庄小茗睁大眼睛:“那妖物假扮我?它假扮我做什么了?”
钟不念回想一瞬,道:“适才,庄老伯正要取出玉璧给我们看,证明并非与镜妖有关,那个姓石的忽然出手,用八卦镜攻击庄老伯。我还以为他是镜妖,便对他发掌,谁料他居然像傻了一般,躲也不躲,挨了我一掌,伤得不轻。现在想来,他之所以会运用八卦镜攻击庄老伯,又不躲避我那一掌,都是因为当时假扮成庄小茗的镜妖就站在他旁边,施法蛊惑了他。”
钟不念看着庄小怜道:“如果小茗公子所言属实,那么小怜姑娘,你也曾被吸入到镜中过吧?否则,那妖物怎么假扮你的样子,去骗庄小茗呢?”
他一步步走近庄小怜:“你告诉我们庄老伯不正常,可能是镜妖所化,是故意而为吗?”
庄小怜慌张地向后退去:“不是的!我不是!”
钟不念又道:“镜妖放出庄小茗,那它现在又去哪里了?是又变成你的样子了吗,小怜姑娘?”
他步步紧逼,庄小怜浑身颤抖,那把团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悲催地食物中毒了……头昏脑胀赶了两章-_-||

第63章 颠倒世界
庄小怜嘴唇微微颤抖,不住地摇头,辩解道:“我真的不是妖怪!我只是看到师父的举止有些反常,又很害怕,才去告诉你们的,我怎么会知道他买了那玉璧……我连见都没见过那面古镜,又何谈被吸进镜子中呢?”
她的双目渐渐噙了泪花,盯着庄小茗道:“师兄他一定在撒谎,他要害死我……你们听他一面之词就怀疑我,怎么不怀疑他说的都是假话,他才是镜妖呢?”
庄小茗气愤不已,大喝道:“妖物,到现在你还在搬弄是非!”
庄小怜道:“你说我是妖怪,可有证据?”
庄小茗道:“还要什么证据?我亲眼所见,还不足以证明吗?!”
两人尚在争执,白千雪走向一旁,看向倒在地上的黑衫人,他此时闭着双目,已经昏迷过去了。白千雪扶起他,向内输送了一股灵力,道:“钟师兄这一掌倒是不轻。”
钟不念挑了挑眉毛,看向白千雪:“他的伤势我查看过,此人内力深厚,修炼多年,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复原。”
白千雪背起黑衫人:“时掌柜,烦劳安排间客房,让石前辈休养。”
时雨随手一指,苦笑道:“现在这笙歌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客房了。喏,那边都是空房间,白少侠请自便吧。”
白千雪略点头,便朝其中一间客房走去,去安置那黑衫人了。
钟不念回过头,看着这师兄妹二人,庄小怜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率先开了口:“小怜适才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辨别出究竟谁才是颠倒是非的人。”
钟不念道:“哦?”
庄小怜瞥了一眼庄小茗,似是很厌恶,低声说道:“钟少侠,我这个办法,不能让他听到。”
这个“他”自然是指庄小茗,庄小茗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在说什么?还要背着我?”
白千雪这时也已将黑衫人安置妥帖,走向他们,钟不念便道:“白少侠,你先在这儿陪小茗公子,我与小怜姑娘有些话要讲。”
庄小茗道:“钟少侠,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挑拨是非,妖怪最会骗人了,你千万别被她所骗啊!”
钟不念没有理他,与庄小怜朝她的房间走去。只听走廊上时雨正在劝道:“小茗公子,息怒吧,死者为大,还是先将令尊的遗体安置好……”
关上门,时雨的声音被隔绝在门外,钟不念转身看向庄小怜:“说吧,你有什么办法?”
他与庄小怜之间隔着一段距离,显然是心内戒备,不知她究竟是人是妖,庄小怜道:“此前,我误会师父是镜妖所化,但是,在师兄满口胡言污蔑我是妖物后,我忽然发觉,师兄今晚的表现很反常。”
钟不念道:“如何反常?”
庄小怜双眸微微垂下,咬了咬牙,停顿片刻后方说道:“他今晚待我很好。”
钟不念越听越糊涂了,疑惑地看着庄小怜,庄小怜低着头道:“师兄他素日里对我,是非打即骂的,就是师父瞧见了,也是说我的不是,从来不会责备他。但是,今晚我曾遇到过他……当然,只是在走廊里恰巧遇到,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我去找他,又变成了镜子什么的……”
庄小怜蹙着眉:“今晚遇到他时,他居然会温和有礼地和我打招呼,这在平日是不可能的。但那时我也没想太多,现在想来,才发觉不对。小怜觉得,是镜妖变成了师兄的样子,才会表现得反常,他再装作是被镜妖从镜子中刚刚放回的样子,编出我是妖物、吸引他进入镜子这些谎话,都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其实镜妖根本没有改变目标,一直都是扮做师兄的样子出现!”
钟不念道:“这只能说是你的猜测,办法呢?”
“这个办法也是我的推断,至于能不能奏效,权且一试吧。”庄小怜叹了口气,“镜中世界所成的景象与现实中是左右相反的,有人照了古镜,镜妖就会将这个人吸进镜子中,自己再假扮他出现。那么,镜妖假扮的这个人的特征,很可能也是按照镜中世界的规则来的,与现实世界是左右颠倒的。”
南宫不念听到这里,在脑海中回忆着笙歌楼内除了钟不念以外的六个人此前的举止,并未发觉有何异常。虽然说镜中世界与现实左右相反,但镜妖如此狡猾,多半早已意识到这一点,会刻意进行改变。比如大多数人都是善用右手,那么它在假扮别人时,按镜子世界里的规则,他善用的就是左手,但是如此明显的破绽,它必定多加注意,不至于露出马脚。
除非是……那种改变不了的破绽!
钟不念也领会到了庄小怜的话意:“你的意思是说……庄小茗有什么可以辨认的特征?”
庄小怜道:“他左脚脚底生着两颗黑痣,钟少侠可以去查看,如果他的痣在右脚,就证明他就是镜妖。”
钟不念走出房间,走廊里庄老伯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另一个房间,白千雪、庄小茗和时雨都在那个房间内,钟不念却停下了脚步,兀自思考着。
与此同时,南宫不念也在思索庄小怜所讲的方法的可行性,但是考虑到最后,觉得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在此之前,笙歌楼里与庄小茗相熟的人除了庄小怜外,就只有庄老伯,如今庄老伯已死,庄小茗脚底的痣是长在左脚还是右脚,无从确认。如果庄小怜就是镜妖,那她必定会故意将痣的位置说反,以此来污蔑庄小茗。
钟不念停了片刻,便推门而入,朝庄小茗走去,还不等庄小茗反应过来,他便一把将他放倒在地,扯下他左脚的靴子,朝脚底看去。
庄小茗挣扎不已:“你干什么!”
钟不念微微一愣,又扯下了他右脚的那只靴子,查看过后,他放开庄小茗,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的表情。在庄小茗的左脚脚底,两颗黑痣明显地并列着,正如庄小怜所说的那样。但这样不就说明庄小茗并非是妖物,而庄小怜也并没有嫁祸他吗?
他一直怀疑,这对师兄妹中,有一人是镜妖假扮的,但从现在的情形看来,难道这两人都不是?
但是他们之前说的话又互相不一致,他们之中到底谁在说谎,又为何要说谎呢?
见到钟不念的举动和表情后,白千雪很快明白,道:“这就是小怜姑娘所说的方法,镜中世界,颠倒的世界?”
钟不念微微点头,庄小茗迅速穿上两只靴子,听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大概,他睁大了眼睛,气冲冲地道:“她是不是说我的痣在右脚?故意陷害我是妖怪?她才是镜妖!你们居然相信一个妖怪的话!”
钟不念道:“并非如此,小怜姑娘说你的痣是在左脚脚掌。”
“怎么回事?难道小怜不是妖怪变的?”庄小茗也微微惊诧,随即想到了一事,“这个办法,我也会!”
白千雪道:“你是说……”
庄小茗打断他道:“她右肩有一道新疤。”
回想起庄小怜悲伤的神色,钟不念蹙了蹙眉:“你打的?”
庄小茗一愣,完全没料想他会这么问,一时语塞。钟不念转头对时雨道:“时掌柜,在下身为男子,多有不便。烦劳你去查看下小怜姑娘的伤是否在右肩。”
时雨应声离去,片刻后回来,朝他们点了点头:“是有一道鞭痕,在右肩。”
庄小怜也不是镜妖,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怎么看都是一头雾水,不止是他们几人迷惑,连附在钟不念身上看戏的南宫不念也是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处着手调查,正在思索之时,忽见白千雪朝他走近了几步,低声道:“钟师兄,我有些新发现。”
钟不念视线垂在他脸上,问道:“是什么?”
白千雪若有若无地扫了眼时雨和庄小茗,声音放得更低了些:“钟师兄,你跟我来,这里不……”
不用他说完,钟不念便懂了,跟随他走下楼梯,两人来到一楼的大堂,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时,白千雪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凝望着他。
钟不念道:“你究竟发现什么了?”
白千雪的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忽然说道:“钟师兄,我……我们离开这里吧。”
钟不念疑惑道:“你在说什么?”
白千雪道:“我说我们离开这儿吧。这里太危险了,到现在,浮生镜妖还没露面,庄老伯已经死了,还有那个黑衫人也受了伤,他的八卦镜也无法在短期内再使用了,我们没有胜算的,钟师兄,我……我忽然感觉有些害怕,你带我离开这儿吧。”
钟不念蹙紧了眉头,想了想道:“我不会走的,你若要走,就去黑衫人身上找找看,有没有能打开他那把特殊的锁的钥匙吧。”
白千雪愣了愣,注视着他,忽然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衣袖,说道:“钟师兄,你跟我一起走吧。”他微微垂下了眼眸,“其实,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听说你不在莽苍山,才追到这里来的。”
钟不念眨了眨眼,低头看着他:“你来这里……是为了见我?可有何事?”
白千雪轻轻点了点头,又忽然摇了摇头,一双清澈的眼眸看向他:“只是为了见你,我不想你遇到危险,我们离开吧,笙歌楼的事,你已经尽力了。师兄,带我走吧,好不好?”
南宫不念的脑子要炸裂了,这是在演哪一出?!白千雪明明是对钟不念相当不屑,否则也不会说出道不同不相为谋那种话了,但是现在这望穿秋水一般的眼神是在干嘛啊?!又双叒叕OOC了!
他相当之困惑,看着紧紧抓在衣袖上的那只手,忽然感觉脑子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在那只手的掌心下方,生着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南宫不念再度确认了一下,这只手正是白千雪的右手。他回想起在魔教寝殿里,白千雪握着他的手的那一幕,他当时看到,那只掌心生着朱砂痣的手,分明应该是白千雪的左手才对!

第64章 浮生难怜
南宫不念在心中狂喊:“他是假的!他是假的!他是假的!”但是他再怎么喊,钟不念也听不到,反而他看着面前略显无助的白千雪,表情浮现了一丝为难。
南宫不念实在忍不了了,戳系统寻求剧透:“钟不念不会被镜妖吸进镜子里了吧?”
系统的声音依然冷静:“亲亲,请耐心等待哦~反正也就是几分钟后,就会知晓剧情走势了呢~”
“这剧情看得让人干着急啊,我如果是他,现在就立刻一剑劈了白千……”说到一半他感觉这样说不妥,改口道,“劈了镜妖。”
他说完这句话,系统忽然变换了语调,欢快地道:“亲亲,当前阶段可使用100好感度值开启玩家主动权,请问您是否愿意开启本项特权?”
南宫不念惊道:“什么?主动权?这意思是我可以支配钟不念的行动了?我记得不久前你还说在记忆世界里,玩家只能看戏,是没有主动权的啊?”
系统:“这是本游戏VIP隐藏特权,当玩家处于记忆世界的关键时刻时,可以花费100好感度值,获取自由支配角色的权力,亲亲还在犹豫吗?这可是物超所值的特权哦,毕竟不是每一款游戏都可以改变过去的哦~”
南宫不念:“毕竟也不是每一款游戏都像《雪醉江湖》一样道具遍地没节操的哦~”
他很想去游戏评论区留言:拜托你们的游戏风格可不可以统一一点?自从他穿越进这游戏以来,已经体验过惊悚恐怖风、奇葩推理风,就是没有什么正统的江湖仙侠风,到现在系统居然告诉他,你可以改变过去,这是又要变成无脑科幻风了吗?!
吐槽归吐槽,南宫不念还是要精打细算,向系统确认道:“我的好感度余额是多少?”
系统:“亲亲目前还剩余150好感度哦~”
150?那开启角色主动权之后他就只剩50好感度了,谁知道他接下来在这个游戏里还需不需要买道具,还是节俭一点好,反正钟不念肯定是死不了的,否则就没有他魔教教主这个角色了。
南宫不念果断拒绝道:“算了,我不开启主动权。”
系统失望地一声不吭,南宫不念将注意力转了回来,白千雪再一次央求道:“钟师兄,我好害怕……”他整个身体都微微颤抖,靠向钟不念。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钟不念的身体时,钟不念迅速退后,顺势抽出了背后的长剑,直指向面前的白千雪。
白千雪霎时睁大了双眸,吃惊地道:“师兄,你这是……”
钟不念长剑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剑芒,道:“一路来我不敢多用灵气,都是为了积蓄力量,这次,终于抓到你了。”
争执和剑刃出鞘声吸引了二楼众人,时雨与庄氏师兄妹走下楼梯,见到两人的样子,都吃了一惊,时雨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
钟不念道:“别靠近他,他就是镜妖。”
众人皆是一惊,白千雪脸上的神色很迷茫:“钟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是镜妖?”
钟不念道:“你的戏演得太差了,白千雪虽然年纪轻轻,可他不是临阵退缩的人,更不是会轻易示弱的人,多半你刚刚假扮成他,事发紧急,还没有时间仔细深入他的记忆,了解他品性如何吧?”
面前的白千雪顿了顿,一双眼眸望着他:“钟师兄,你真的猜错了,我也会感到害怕……”
钟不念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庄小怜,道:“庄小茗没有说谎,是你在说谎,对吧?早在第一次搜查笙歌楼的时候,小怜姑娘,你就被镜妖吸进了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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