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只小兔子被老板放在很前面的地方,和后面的什么蓝牙耳机、机械玩具比起来几乎没什么价值,但姜渔就是喜欢这个,要褚弈给他套回来。
男人对肌肉的控制力极佳,一套一个准,摆摊的老板都怕被他套到破产,给他们玩儿了十个圈儿后就连连摆手说不卖了。
褚弈当即鼓起眼睛凶神恶煞地跟老板理论,姜渔却开心地拿着小兔子,踮起脚来亲了一口他的脸。
高大英俊的男人当场愣在了原地,也不跟老板吵架了,红着张俊脸,被身旁的少年轻轻巧巧拉走了。
姜渔垂眼看着那只干净漂亮,一看就被保护得很好的陶瓷小兔子,一时间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命运总是如此荒唐可笑,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他惦念多年的喜欢,在与心爱之人阴阳两隔后才得到回音,而那些他不在乎的人,却又一个个将他视如至宝,如痴如狂。
背后贴上一团暖烘烘的热源,褚弈宽阔的臂膀从身后将他拢住,男人低唇,亲吻着他的耳朵:“你的东西我都留着,日后你想要什么,也都只管告诉我。”
姜渔推他:“别靠着我,你身上脏死了,去洗澡。”
褚弈一双琥珀色眼眸里目光灼灼:“洗完澡,老婆和我一起睡吗?”
姜渔瞪他一眼:“你要是想睡地板,就尽管和我睡一间房。”
褚弈油盐不进:“和老婆在一起,睡地板我也愿意。”
姜渔:“再不去洗澡,我让你今晚上去睡沙滩。”
终于抱得魂牵梦萦的美人在怀,褚弈满脑子都是今晚上能抱着香香软软的老婆睡觉了,激动得不行,就算只是想象着在床上抱着姜渔什么都不做的场景,也足以让他浑身神经都跟被点燃了一样兴奋难安,一场澡足足洗了快半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
令褚弈没想到的是,他洗完澡出来,竟看到姜渔坐在床边,身侧摆着打开来的医药箱。
姜渔瞥他一眼,用剪刀拆开一包新棉签:“过来。”
褚弈跟一条游魂似的飘过去了。
他看着姜渔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罐药膏,明明心里已经猜到了姜渔要做什么,嘴里仍不敢置信地问出口:“你要帮我擦药?”
姜渔拧瓶盖的动作顿了一下,黑白分明地眼睛瞅他一眼,又轻飘飘地把目光收回去:“你不愿意就算了。”
眼看少年白皙的手握着药罐子要放回箱子里,褚弈连忙抓住他的手:“愿意,我哪儿能不愿意呢。”
他眼疾手快地把那罐跌打损伤药夺过来,还殷勤地拧开了盖子,重新塞到姜渔手里,生怕少年反悔了似的。
姜渔坐在床上,对床边立着的高大男人说:“蹲下,你太高了,我擦不到。”
褚弈立刻便蹲了下来,目光灼.烫地盯着姜渔。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赤.裸的上半身还沾着水,晶莹水珠顺着一起一伏的肌肉滚落,呼吸粗重。
姜渔看着男人,忽然觉得褚弈像一只一听到指令就蹲下,等待主人抚摸的大狗狗。
他唇角微微勾起来:“要是我叫你趴下,你是不是也会照做?”
褚弈没理解到其中关窍,只疑惑问:“你不是药擦药吗?我趴下你怎么擦?”
姜渔撇撇嘴,哼了声:“你还不如楚流青呢。”
这话如同戳中了褚弈的肺管子,他霎时急眼道:“我怎么就不如他了?就他那张不男不女的小白脸,能有我好看?而且他一看就是细狗,说不定连抱你都抱不起来。”
姜渔说:“他可不是细狗,脱了衣服一身肌肉,力气可大了,单手就能把我抱起来。”
褚弈蹭地一声站起来:“他还在你面前脱衣服?!他要不要脸!”
男人大力捏上他的肩膀,急声道:“不是,你跟他上床了?”
姜渔:“我不仅跟他上床了,我还跟他在苗寨办了婚礼呢。”
一时间,褚弈脸上震惊、愤怒与仇恨交杂,英俊的五官几乎扭曲:“姜渔,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你才背着我跟闻峋结了婚,现在又跑去跟楚流青办婚礼,你到底要结几次婚才满足?”
“啪——”
姜渔大力将手中的玻璃药瓶砸他脸上,一张脸冷若冰霜,刚才的柔情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叫背着你结婚?我跟你早就分手了,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谁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褚弈,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况且,我告诉你,我不仅和楚流青睡过,我还和徐晏书睡过,和闻峋睡过,要是你们都惹我心烦,让我讨厌,我还会出去找更多的新男人睡。”
“你敢!”褚弈浓眉拧结,双眸如同喷火。
一想到姜渔又去和新男人睡觉的场景,他就气得浑身都是妒火,声音都不自觉地变大,几乎是在怒吼,等吼完了又忽然想起姜渔不喜欢凶的男人,他答应过要对他温柔的。
褚弈闭了闭眼,胸膛剧烈起伏几次,竭力压制住胸腔中沸腾而上的怒火,放轻了声音问姜渔:“是楚流青逼你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的,你要是想,就不会发消息让我来救你。”
姜渔却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我想与不想,有什么区别吗?总之做了就是做了,你们做这些强迫我的事,也从来不会过问我的意见。”
褚弈一噎:“我哪里没过问你...”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闭嘴了。
虽说这次是姜渔主动给他发求助信息,看起来是姜渔甘愿和他待在一起,但实际上,他原本也是打算找到人后就要把人藏起来关起来的。
连他自己也清楚姜渔没有选择的权利,他虽然可以事事顺着姜渔,哄姜渔开心,但如果姜渔提出要走,要离开他,他是绝不会答应的。
于是他沉默下来。
姜渔望着他,眉眼美丽柔静,如同悬于夜空中的新月:“你知道我喜欢楚流青哪一点吗?”
褚弈顿了顿,尽管心里不高兴,还是不情不愿地说:“他有哪一点值得你喜欢...”
“他比你们所有人都听我的话。”
姜渔字句清晰地说:“他甚至可以主动做闻淙的替身,只为了逗我开心。不过,我现在也不需要那些了,因为你们都不配。”
褚弈攥紧了拳头:“我也可以听你的话,我也可以事事都顺着你,我不会跟他们一样逼你结婚,但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和我结婚的那一天。”
“姜渔,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也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再去找别的男人,不再和任何人纠缠不清,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姜渔没有犹豫地说。
褚弈咬着牙根,骨头几乎捏碎:“为什么?你到现在心里还想着别人?”
姜渔:“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纠缠我。”
褚弈抓住少年细白的手腕,声音有些急切地说:“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被他们抢走。”
姜渔挣了挣:“松手,你力气好大,弄疼我了。”
褚弈松开了。
他喉结滚动,涩声道:“小渔,你答应我,以后只喜欢我好不好?”
姜渔睁着一双乌黑干净的眼睛看他:“你要我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褚弈道。
“实话就是,你们四个我都不喜欢,各有各的讨人嫌。”
“... ...”
褚弈的脸色难看得像是吞了沙子。
可下一瞬,漂亮的少年忽又轻轻勾起唇角:“不过,你们之中谁更听我的话,我或许会暂时更喜欢谁多一点点。”
说罢,他拿起刚刚搁置在床边的棉签,挑着眼睛看褚弈:“还要我给你擦药吗?”
褚弈直直盯着他,目光像是烧烫了的炭火。
姜渔刚才的一番话,简直是把他一颗真心踩在地上羞辱,没有男人能接受恋人这样的不忠。
可那句充满可能性的喜欢,却又如同一把小勾子,羽毛似的在他心上搔刮,让他心尖发痒,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些美好的期望来。
这种期望含着自甘自贱般的屈辱,却如同裹了蜜的砒霜,诱得人明知是毒药,还是忍不住要去尝。
窗外一轮弯月洒下清辉,沙沙的海浪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少年清丽的眉眼映在灯光下,眼睫纤长,眼眸清亮,他那样自若和漂亮,让人觉得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翘着眼睫望向男人:“不要吗?那我走了。”
褚弈的身体比意识更快,宽大手掌紧紧抓住少年的胳膊,喉结上下滚动几次,哑声说:“要。”
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在姜渔面前,他从来都只有妥协的份儿。
姜渔微微一抬下巴:“那你去把药捡回来,刚才砸你,滚到门边儿上去了。”
“... ...”
褚弈脸色不太好看地弯着腰把药捡回来了。
然而当他把药塞到姜渔手里,以为终于能等到香香老婆给自己擦药的时候,却又听姜渔说:“趴下。”
褚弈一愣:“趴下做什么?”
姜渔说:“刚才让你蹲着擦药你不乐意,现在就只有趴着了。”
“... ...”
褚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姜渔在把他当一条狗训一样。
不待他细想,姜渔便催促道:“快点儿,一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招不招人厌。”
褚弈最终还是带着这股奇怪的感觉趴下了,好在床边铺了每日换洗的地毯,趴在地上也不脏。
“这样可以了吗?”他趴在地上问。
可下一刻,他却感觉到自己腰上落下了少年温热的重量,正讶异地回头,姜渔忽然迎面扇过来一巴掌:“啪——”
褚弈被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睁着眼,直愣愣地望着姜渔:“老婆,你怎么又扇我?”
姜渔骑在他身上,趾高气扬道:“你刚才那么说我,扇你一巴掌都是轻的,要是楚流青,现在脸已经被我扇肿了,还是用苍蝇拍扇的。”
褚弈的眉心抽了抽。
他不介意姜渔打他巴掌,毕竟他皮糙肉厚,少年那点儿力气打在脸上跟挠痒痒似的,只要姜渔开心,扇多少巴掌都行,但如果用苍蝇拍扇还是算了。
他爹的,楚流青果然是变态,拿个苍蝇拍扇都能爽。
褚弈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到底交往过那么久,褚弈是知道姜渔的脾气的,少年心狠也心软,最是吃软不吃硬。
况且他跟自己老婆计较个什么,老婆开心了,爱怎么打怎么打。
于是褚弈服软道:“我错了老婆,我刚才那是被气昏了头,我没想骂你的,都是那几个贱人强迫你——”
“啪——”
又是一耳光扇在他脸上,清晰的巴掌声在耳边炸开,彻底把褚弈炸懵了,跟只落水狗一样呆呆望着姜渔。
他趴在地上,偏着一张印着巴掌印的脸:“不是,我又说错什么了?”
姜渔揪着他的耳朵:“你给我记好了,不管我是自愿跟他们上床,还是被迫跟他们上床,你都不许这么说我,我想跟谁好就跟谁好,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一样地去找徐晏书,或者别的男人。”
少年一双漂亮眼睛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从褚弈的角度望上去,那杏眼少了些圆润,多了几分上挑的锋利,不同以往,却同样漂亮得令人心惊。
“从今往后,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再让我听到你嘴里吐出一个脏字,我就立刻甩了你去找别人,并且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记清楚了吗?”
这段话对男人的威慑力可比几个巴掌大多了,褚弈一张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色泽缤纷绚丽。
他咬着牙,暗自在心里想着,总归姜渔现在是他的人,人都在他手上,还能跑去和谁上床?也就是嘴上逞逞能。
只要他把姜渔看好了,不让外面那几条贱狗进来,姜渔还不就是他一个人的老婆。
无非就是以后嘴上注意点儿,别惹老婆生气罢了,男人嘛,哄老婆开心本就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褚弈的心胸又开阔了,觍着脸道:“知道了老婆,你快给我涂药吧,我等着呢。”
这种程度的擦伤,放在平时褚弈看都不会多看两眼,但有老婆给他涂药就不一样了,他巴不得伤口再深些,愈合得再慢些,好让姜渔天天亲手给他上药。
姜渔勉强满意地哼了声,拍了拍男人宽阔的脊背:“趴好。”
他坐在男人腰上的屁.股往前面挪了挪,用棉签蘸取了一点药膏,往褚弈脸上的伤口涂抹上去。
少年骑在他身上,微微垂着头,细碎柔软的额发落下来,被透窗而过的夜风吹得微微晃动。
额发下,是乌黑明润的一双杏眼,此刻那眼睛正专注地看着他,睫羽上落着浅淡的光晕,毛茸茸的,温柔又可爱。
更别提他现在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少年温热柔软的躯体就贴在他?楓腰上,他几乎能感受到那薄薄一层衣料下的温软与芳香,是抱一抱都会陷进去的柔软...
褚弈看得口干舌燥,只觉得刚冲完凉水澡的身体好像又热了。
察觉到男人过于炽热的视线,姜渔涂药的动作顿了顿,漫不经心地问:“看我做什么?”
褚弈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你好看。”
姜渔哼哼:“我知道。”
褚弈看美人看得目不转睛,声音带了些哑意:“老婆,要不我翻一面躺着吧,躺着你好涂。”
姜渔狐疑地看向他,对上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再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势,他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啪”的一巴掌扇过去:“躺什么躺,你要是不想我给你擦药,我现在就把药瓶子扔了。“
褚弈连忙去抓他的手:“想,想的,欸,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趴着还不行吗。”
姜渔哼了声,翘着下巴,故意用棉签在男人伤口上使了些力气,褚弈便夸张地嘶嘶抽起气来,一边抽,一边去瞄姜渔的神色,见少年被他逗得笑起来,便也忍不住笑得露出尖尖的犬牙。
擦完药,姜渔还坐在男人身上,褚弈的肩背宽阔有力,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像一个大大的肉垫子,坐起来很是舒服。
以前褚弈练俯卧撑的时候,姜渔就喜欢侧坐在他身上打游戏,往往他一局游戏都打完了,下面做俯卧撑的男人都还不带喘气的,还巴不得让他多打几局。
姜渔捏着男人后背隆起的肌肉,笑盈盈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褚弈被少年柔软的指尖摸着,只觉得那含着香的指腹顺着脊骨摸到了他的心尖儿上,软软腻腻的,摸得他浑身绷紧得像块石头。
他哑着嗓子问:“像什么?”
姜渔:“像我的乖马儿。”
褚弈一双眸子顿时更暗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种姿势?”
少年玩儿心重,刚开始图新鲜的时候不是没这么和他玩儿过,但又娇娇的,没玩儿多久就要吵累,最后还是褚弈掌握主动权。
姜渔“啪”地给他没涂药的那半边脸一巴掌:“你脑子里除了这种事情就没别的东西了吗?”
褚弈捉住少年雪白的手放在唇边亲:“我这不脑子里全是你吗。”
姜渔抽回手,两下从男人身上翻起来,没好气地踢褚弈一脚:“起来,不许睡我房间里。”
褚弈站起身,宽大手掌又开始不安分地摸上那一截细腰:“你是我老婆,哪儿有夫妻分房睡的,嗯?”
说着狗舌头就舔上来了。
姜渔又羞又气,还要伸手打他,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身上好像又开始发热了。
热意像无数只蚂蚁一样,从血液里钻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姜渔身上发着热,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骗子!楚流青这个骗子!他骗了他!他根本就没有给他解毒!
他早该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有表面做出来的那么好说话,从始至终,这都不是一条听话的狗,而是一条阴险狡诈的美人蛇!他竟然还一次又一次地相信他!
姜渔咬着牙,忍着从身体内部钻出来的麻痒,攥紧了拳头。
褚弈见他面色不对,蹙眉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可下一刻,少年却忽然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男人高大的身形骤然定在原地。
褚弈瞳孔倏地放大,他的意识还未下达指令,身体就已经先一步地做出了反应,修长手臂搂住少年的腰肢,将人牢牢抱在怀里,回应以汹涌激烈的亲吻。
少年的唇齿含着香,温热柔软,像是馥郁的花瓣,连流下来的露水都是甜的,勾着男人一滴滴舔干净。
褚弈这次来找姜渔,是抱了好好和姜渔过一辈子的心思,他想要姜渔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而非他单方面的强迫。
是以找到人以来,他一直都还顾及着姜渔的感受,生怕把人惹生气了,即使内心干渴得要命,最多也就抱着人亲个脸,咬咬耳朵,连老婆嘴里的水都没吃到过。
姜渔突然的主动,对他来说仿佛天降甘霖,打得他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
男人仿佛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含着少年水红色的唇,粗大的舌.头撬开编贝般的齿列,凶蛮地侵犯进去,勾着湿.红软.嫩的小舌头嗦,近乎贪婪地吃着少年嘴里甘甜的汁液。
他知道少年受不住疼,因此尽管心里很想在少年唇瓣上留下印记,也尽量克制着自己没去咬姜渔,但怀里抱着的到底是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老婆,男人一身壮硕肌肉,天生力气又大,还是不小心咬到了少年的嘴唇,弄得姜渔发出一声痛呼。
褚弈连忙就分开了,他唇角还沾着从少年嘴里舔过来的水液,亮晶晶的,眼眸里却写满慌张无措,像是一只知道自己犯了错的大狼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老婆。”
看着姜渔眼睛里升起的水汽,一双小兔子般泛红的眼睫,褚弈悔得肠子都青了,简直想扇自己两个大巴掌,以后亲老婆的机会多的是,他干嘛猴急这一会儿,姜渔最不喜欢他凶了。
他这厢慌张得手忙脚乱,然而以往娇娇气气的少年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眼睫,安安静静的样子。
姜渔正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化。
他记得这种“毒”上一次发作时,他的每一寸血管都像是被火烤干了一样,那种感觉有点类似于发烧,但同时骨头缝里又泛着痒,渴望和男人亲密而深入的触碰。
那时候身体里的火焰仿佛烧到了他的脑子,让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不清,失去了准确的判断力,所以才会在光线暗淡的黄昏下把楚流青错当成闻淙。
可这次,虽然身体有所变化,他的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的,并没有像上次那样连人都分不清的感受。
同时,身体里的那把火似乎也没上次烧得那么旺,若说之前的火有九分,这次的火就只有四五分,像是被微小的火苗缓慢地烤着,促使他情动,却又不至于浑身又热又闷地难受。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刚才利用褚弈对自己的身体反应做了试探,发现并没有楚流青之前所说的,毒发时会变得很依赖血液的主人,要是不和楚流青亲近就浑身难受。
换言之,这种只是和其他催.情的药物一样,让他想要和男人亲近罢了,只要是男人,哪个男人都可以。
楚流青此人奸就奸在,他说了不会骗你,于是对你说真话,却又只说一半的真话。
姜渔按照自身身体的反应推断,楚流青给他喝的应该是真的解药,只是这解药大概需要分好几次喝,而他只喝了一次,毒便也只解了一半。
姜渔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这条老奸巨猾的臭蛇,下次再见,他一定扒了他五颜六色的蛇皮!
他这边垂着眼睛半天不说话,一双杏眼又因为刚刚被咬疼而变得红红的,就跟要哭了一样,可把褚弈给急坏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弯着腰,手足无措地捧着他的脸,粗糙指腹从他泛红的眼角擦过,声音急切地说:“你、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亲你了还不行吗。”
他抓着姜渔的手,笨拙地往自己脸上打:“或者你打我,打多少下都行,你别哭,别哭啊老婆。”
男人浓眉烈眼,五官英俊深刻,生了一张极为桀骜难驯的脸,此刻却仿佛一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愣头青,慌里慌张地哄自己娇气的小爱人。
褚弈最见不得姜渔哭了,少年精致漂亮的一张脸,含着泪的样子虽然很好看,但他每每看到都心疼得仿佛刀割,即使在情.事中,只要姜渔一哭,他再难受都会硬生生停下来,手忙脚乱又温柔笨拙地哄人。
姜渔见他这副笨笨的模样,即使心里因为楚流青的事情再不开心,也被逗得忍俊不禁。
最初的气头过了,他的思绪也冷静了许多。
总归现在已经逃脱了楚流青的控制,现代医学那么发达,总有办法能清除掉他身体里的余毒。
反正褚弈活儿也不差,他就把他当成个按.摩.棒好了。
褚弈不知道姜渔在想什么,见少年笑了,还以为是被自己哄好了,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清澈又愚蠢的笑容来:“老婆,你不生气了?”
姜渔抬着下巴哼了声:“真是便宜你了。”
褚弈微怔,还以为姜渔在说亲吻的事,可下一刻,少年雪白纤细的手却如同飘落的玉兰花般,轻飘飘落到了他坚硬的八块腹肌上。
仿佛火星落入了柴堆,顷刻间火花爆燃。
大脑一片劈里啪啦的声音里,褚弈听到少年轻软的,如果羽毛一般勾人的声音:“褚弈,我给你个伺候我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什么?他竟敢给你下毒!?”褚弈浓眉倒竖,一双金眸能喷出火来,“他爹的,老子当初就该一枪崩了他!”
姜渔皱着清秀的眉毛:“吵死了,你小点儿声。”
他靠在褚弈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目光看着在晨光中掠过的海鸥,整个人都懒懒的,像只没骨头猫儿般赖在男人怀里。
昨天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过去,他今早起来浑身都跟散架了一样,连跟手指头也不想动。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褚弈倒是比楚流青听话多了,即使在昨晚那样的情况下,到最后也是他说停就停了,至于褚弈身上有没有解决,他才不管,直接给人一脚让男人自己去冲澡。
但褚弈的硬件条件毕竟天赋异禀,就算再怎么节制,他到现在也还跟被吸干了一样,一点儿精神也没有,睡醒后恢复了好久才想起来和褚弈说自己中毒的事儿。
褚弈挨了骂,才想起来把声音放小一点:“老婆,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渔:“我现在的不舒服都是你造成的。”
褚弈觍着脸亲他一口:“都是我的错,我给老婆揉揉。”
姜渔没说什么,反正他现在哪里都酸,正需要人按摩按摩,便任由男人的手掌摸上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