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弈的力道比其他人都大一些,手掌宽大,覆在身上热烘烘的,像是一个移动的暖炉,很是舒服,姜渔被他揉得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哼哼。
少年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真丝睡袍,珍珠白的蕾丝布料覆在纤薄的肩膀上,勾勒出如画般的线条。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胸口的衣料有些散乱,富有垂感的布料落下来,露出胸前大片细腻的肌肤,白得像雪,雪中又落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勾得人移不开眼睛。
更何况他还没骨头似的软在男人赤.裸的胸膛上,一副全然依赖着人的模样,脸颊柔润而泛着薄粉,长长的睫毛微颤着,呼吸匀净,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又不同以往的醇熟韵味。
仿佛从前的他是一颗微酸的青杏,现在却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饱满嫣红得能滴出水来。
褚弈目光被牢牢吸附在少年身上,几乎被姜渔这副模样勾了魂,他眸光炽热,下腹竟又开始发起热来。
可他不敢让姜渔发现身体的变化,姜渔好不容易这么乖地靠在他怀里,要是被他惹生气,到手的老婆又要飞了。
他只能一边揉着掌下香软的躯体,一边时不时凑过去在人脸上偷个香,维持在一个不会太惹姜渔心烦的程度:“一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姜渔掀开眼皮:“你这荒岛上有医院?”
褚弈说:“有家庭医生,常用设备也有,但你身上这种毒,还得去沿海的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姜渔懒倦地嗯了一声,脑袋在男人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上蹭了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安安静静地靠上去。
褚弈爱极了他这副样子,只想这辈子都把人捧在心尖儿上好好宠着哄着,他低下头,亲了口少年浅粉色的脸颊:“老婆,到时候解了毒,你还让我碰吗?”
姜渔用几根指头推开男人舔上来的脸:“看你表现。”
褚弈便似一只得到承诺奖赏的大型犬般,兴奋得又抓着少年指尖亲一口:“我会让老婆开心的。”
到医院后,褚弈带着姜渔把能做的检查全都做了一遍,连一些医生没让做的也做完了。
医生听完姜渔的描述,推断他中的有可能是一种神经毒素,但具体的,还得等到检查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这里的生活节奏慢,工作效率比起国内也偏低,姜渔又不是危重症患者,做的一大堆检查大多要过两天才能拿到报告。
出了医院大门,褚弈在林荫下亲吻着他的额头:“没事儿的老婆,医生都说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定能治好。”
姜渔没什么好气地拍开褚弈的嘴。
楚流青当然不会下对他身体有危害的毒,可这玩意儿就跟平时的一些小病一样,不要人命,也不至于难受,但就是惹人烦。
姜渔心情不好,就要找人撒气,他“啪”的一巴掌甩在褚弈脸上:“都怪你,谁让你那么快来救我,你要是再晚几天来,说不定我的毒已经被楚流青解了。”
褚弈看他这副模样也心疼,在心里把楚流青这条神经病贱狗骂了千万遍,面对少年蛮不讲理的小脾气,还是好声好气地哄着:“好好好,都怪我,老婆别生气了,我带你去这附近玩玩儿好不好?”
姜渔撅着嘴巴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褚弈说:“多着呢,老婆你等我一下。”
没一会儿,只听一阵引擎嗡鸣声从后方传来,姜渔回过头,迎面就见男人骑着个锃亮的黑色摩托车飞驰而来,脑袋上还戴了个头盔。
摩托车停在他面前,褚弈摘下头盔,殷切地拍了拍车后座:“老婆,上来。”
姜渔看着褚弈,几年时光,男人眉眼出落得愈发浓烈深刻,像是桀骜不驯的鹰,可望着他时的热烈赤纯的眼神,却与他们初见时别无二致。
时间改变了他对褚弈的喜欢,却没把褚弈对他的爱消磨掉半分。
姜渔垂着眼睫,抬腿跨上了摩托车。
褚弈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一会儿风大,老婆靠紧我,别着凉了。”
姜渔瞪他一眼:“知道风大你还骑摩托车。”
男人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一身结实的小麦色肌肉在阳光和微风下泛着光泽,宛如艺术家作成的完美雕塑。
他脸上扬起一个明朗的笑容:“这不是为了带你兜风嘛,你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很喜欢?”
姜渔哼哼着:“那是你年轻的时候,骑着摩托还挺帅,现在你都成老男人了。”
褚弈急了:“我今年也才二十五呢,怎么就成老男人了?”
褚弈在心里暗道,他还没那个闻峋年龄大呢。
不过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闻峋那张脸具有和闻淙相似的天然优势,姜渔好不容易把这号人忘了,他是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个名字的。
虽然已经分手两年,但二人恋爱时的习惯还是在无形中保留下来,姜渔一看他这副猴急样儿就忍不住逗他:“你脸上都有纹了,不信你自己照镜子看看。”
褚弈一听,还真连忙去对着摩托车后视镜看自己的脸,看了半晌,发现自己脸上肌肉紧实,一根纹都没有,正疑惑,就听到身后少年银铃似的娇笑声:“呆瓜。”
后视镜里,男人肩宽背阔,隆起的肌肉线条饱满漂亮,而后面的少年扶着他的肩膀,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笑得眉眼弯弯。
这副场景与几年前他们热恋的情景相重合,褚弈看得恍神,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最后是姜渔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愣着做什么,说你呆你还真呆了?”
褚弈这才回过神,笑了笑:“老婆好看,看呆了。”
他扣上头盔,又从车把手上取下一个小号头盔,给姜渔戴上系紧,然后握着姜渔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望着前方,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老婆,抓稳喽。”
轰鸣的引擎声中,他们驶向了风里。
从高楼林立的城中心到绿树成荫的海滨小镇,再到与蔚蓝大海相连的白色沙滩,风走到哪里,他们就去向哪里。
高大英俊的男人骑着摩托车,而他身后的少年白皙漂亮,纤细手指抓着他的腰,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背上,乌黑柔软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的容颜美丽而恬静。
仿佛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那许多的欺骗与背叛,只是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堆情侣。
摩托车一路沿着海岸线行驶,车轮从沙滩上碾过,带起一阵阵细小的沙粒,如同飞扬的白雪。
沙滩上行人稀少,褚弈便单手掌握车头的方向,另一只手去摸姜渔搭在他腰上的手,摸到了,握在掌心捏来捏去,又放到嘴边亲一口:“老婆。”
姜渔想把手抽回来,可男人力气大得跟铁钳似的,只得恼恨地用另一只手在褚弈腰上掐了一把:“好好骑你的车,别发神经。”
褚弈却跟得了奖赏似的笑起来,他一边骑着摩托,一边在嗡鸣的引擎声和大海沙沙的波涛声中纵声大喊:“姜渔,我喜欢你一辈子!”
他呼喊的那样热烈,那样爽朗,好像完全发自肺腑,坦坦荡荡,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眼光。
姜渔完全没想到这人怎么又突然发癫,忙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你发什么疯,幼不幼稚。”
褚弈握着他的手,笑得眉眼疏朗,声音洪亮:“我要你当我一辈子的老婆!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要娶你当老婆!”
他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与风呼喊着:“褚弈永远喜欢姜渔!无论是这辈子还是后面的许多许多辈子,都永远、永远喜欢姜渔!”
沙滩上游人不多,便愈发显得空旷安静,于是男人响亮的呼喝便也传得越远,姜渔四下环视了一整圈,发现为数不多的游人都在盯着他们看,有的还对他们投来笑容。
姜渔嫌丢脸,伸手去捂褚弈那张嗷嗷乱叫的狗嘴:“别叫了,丢死人了。”
褚弈却笑得更开怀了,姜渔一边捂,他便一边笑,嘴里还喊着喜欢老婆之类的话,笑得断断续续,支支吾吾,像个说话卡顿的机器人。
姜渔捂了一会儿,最终也没忍住被他这副滑稽模样逗得笑起来,在男人耳边喊道:“褚弈,你真是个大呆瓜。”
褚弈在呼啸而过的风中对他说:“那我也是老婆喜欢的呆瓜。”
姜渔哼哼唧唧:“我可没说我喜欢你。”
褚弈:“你心里喜欢我,至少比喜欢别人多一点,我知道,而且你昨晚上还抱着我叫我老公呢,让我慢一点。”
姜渔大骂他不要脸,当即要跳车,褚弈又连忙笑呵呵地低头认错,说回去了让老婆扇巴掌。
二人便这么笑着闹着来到了一座海边教堂。
教堂外是一片喷泉广场,这里比刚才他们来的一路上热闹许多,有弹着吉他唱歌的老爷爷,卖彩色动物气球的小贩,还有摆着画架写生的大学生,往来游人络绎不绝。
姜渔坐在花坛边的长凳上,手里捧着褚弈给他买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巴。
他指着那些在风中飘荡的彩色动物气球,踢褚弈一脚:“我要那个,你去给我买。”
褚弈捏着他的手亲了口:“好,你要哪一个?还是全都要?”
姜渔说:“那个兔子的。”
“好,老婆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
姜渔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戳咖啡里面的泡泡。
实际上,褚弈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他压根没想跑,姜渔横向对比了一下其他几个人,发觉褚弈虽然有时候蠢是蠢了点儿,但最讨他?楓欢心,而且还听他的话,不会跟楚流青一样阳奉阴违。
经历了许多复杂的事,姜渔现在想法反倒愈发简单,谁让他高兴,他就跟谁呆在一起,要是全都惹他不开心,那就一个都不要。
没一会儿,褚弈手里牵着个胖乎乎的小兔子气球回来了,他却没有立刻把气球给姜渔,而是停在少年跟前,单膝跪下。
姜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做什么?”
褚弈向他摊开掌心,扬起俊朗的眉毛:“送你的。”
只见男人掌心躺着一枚光芒璀璨的钻戒,钻戒上系着那只小兔子气球的绳子,像是一件别出心裁的礼物。
姜渔说:“我要气球,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要。”
他以为褚弈接下来会说什么求婚之类的话,却没想男人挂着笑道:“他卖的气球只有一根绳,不好抓,我把它拴在戒指上你再戴,气球就不会飞走了。”
姜渔看着他,被逗得唇角微微挑起来。
他觉得褚弈还真是学聪明了,要是男人说什么嫁给他之类的,姜渔铁定会拒绝,但要是连着小兔子气球一起当作礼物送给他,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姜渔伸出手,笑盈盈道:“那好吧,你给我戴上。”
褚弈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拴着气球的戒指套在了他的中指上,生怕他反悔了一般。
姜渔没去看戒指,顺着戒指上的绳儿把飘着的小兔子气球扯下来,抱在怀里看。
下一刻,他冷不丁被男人连人带兔子地一起抱了起来,在原地转圈。
这里到处都是人,姜渔气恼地揪褚弈的脸:“丢死人了!放我下来!”
褚弈却如同抱着什么珍宝般,紧紧抱住他不松手,脸上扬着笑,一双金眸发亮地望着他:“老婆,我们这样过一辈子好不好?”
教堂的钟声响起,庄严肃穆,似从天际传来。
炽烈的爱意与呼唤淹没在人声鼎沸中,被风吹散,没有听到回声。
日落之时,一艘私人轮渡缓缓停靠在了海岸,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美貌少年从舷梯上走下来。
管家听到轮船的鸣笛声,远远就迎上来。
不过,当他看到自家少爷头顶上飘着的小兔子气球时,差点以为少爷是从哪里拐了个小娃娃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抓着气球的小娃娃是自家小夫人。
他走上前去,恭敬地朝二人问礼。
褚弈抱着人颔首,一路走过去,连眼神都没从怀里的人身上移开过。
管家在后面微微顿住,他怎么觉得,今天的少爷似乎格外地容光焕发,整个人都充满了春天的气息,连那张天生自带凶相的脸都变得和善起来。
他摇摇头,跟了上去。
姜渔玩儿累了,整个人都依靠在男人怀里,像只惫懒的猫儿,从回程到现在,一步路也不愿意走,全靠人抱着。
他手上戴着气球戒指,捏着褚弈的脸,笑眼弯弯地说:“你是我的小马儿。”
褚弈视线一落到那个他亲自为姜渔戴上去的钻戒上,便心旌神摇得什么都忘了,跟被灌了蜜似的,甜滋滋的味道似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管他马儿还是狗儿,只要老婆喜欢,他做什么都行。
他趁机亲了口少年放在唇边的手:“嗯,我是老婆的马儿,你想去哪里,我就载你去哪里。”
姜渔心情甚好,难得没有计较他又偷香的事,还夸赞道:“你比楚流青听话多了,褚弈,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你啦。”
褚弈一听更是心花怒放,嘬了口少年白润的指尖:“那老婆永远都最喜欢我好不好?”
姜渔抽出手指,在男人俊脸上拍了拍:“那要看你能不能永远讨我开心了。”
褚弈当即道:“我当然最讨你开心了,楚流青给你下毒,徐晏书建了座宅子想把你关起来,闻峋那狗比更不用说了,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清楚,自己亲哥的坟都掘。”
他语气带酸地说:“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对你最好,没计较过你以前的事,你还每次都丢下我去找别人。”
姜渔“啪”地扇他一巴掌:“差不多得了,给你点儿颜色你就开染坊,你以前威胁我欺负我的事儿一件没落,跟他们天下乌鸦一般黑。”
褚弈讪讪地闭嘴了,他自知理亏,收了那副酸溜溜的妒夫相,觍着脸道:“我错了老婆,咱以后都不再提过去的事,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少年跟只傲娇的猫儿般哼了声:“谁要跟一个按.摩.棒过日子,你就是我的玩具,我喜欢了就玩玩儿,不喜欢了就扔掉,知不知道?”
褚弈满口答应:“好好好,老婆说的都对。”
他现在学聪明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什么也得不到,只会惹老婆生气,倒不如把老婆哄好了,自己还能吃上几口肉。
反正姜渔人在他手里,什么扔掉不扔掉的还不是他说了算,姜渔是他的人,跑不掉的。
进了别墅,姜渔踢褚弈一脚:“我要洗澡。”
褚弈给他脱鞋脱袜子,换上别墅里的棉拖:“好的老婆,我去给你放水。”
姜渔恨铁不成钢地揪他耳朵:“你个大呆瓜,我说我要你帮我洗。”
仿佛天上掉下个几十斤的大馅饼,褚弈被这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懵了一秒,才喜出望外道:“好嘞老婆。”
明知褚弈是只闻到点儿肉味就容易凶性大发的饿狼,姜渔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奖励他。
他这么做,无非是因为身体里的余毒又发作了。
被放进温水里的一瞬间,姜渔抬手就给了男人一个巴掌:“烫死了!”
褚弈愣愣地摸上自己的脸:“你上次不是说这个水温合适吗?”
姜渔气得胸闷,那是上次他体温正常,身体没发热的时候,他现在身体都热了,就想泡在稍微凉一点的水里,褚弈还给他按照上次的水温放。
他咬着牙想,等身体里的毒解了,他就把这只笨狗给扔了。
褚弈隔着衣服抱他没感受出来,此刻看少年微微发红的脸,才发觉什么不对劲,低头用额头贴了贴他,问:“又发作了?”
姜渔“啪”地甩他一耳光:“知道发作了还不脱衣服伺候我!”
闻言,男人金眸里光芒一闪,当即就饿狼似的扑了上来。
三下五除二脱了二人的衣服,褚弈抱着他,灼热的气息落在他的唇上,粗.大舌.头贪婪地伸进去,舔.吻他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
男人叼着他的舌.头嘬,仿佛在吸.吮什么甘甜多汁的果子,把他嘴里溢出的口涎都一滴不剩地吃进去,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亲得啧啧有声,连浴池里的水放满得溢出来了都没发现。
姜渔被他亲烦了,在男人伸进来的舌.头上恶狠狠咬了一口,趁势推开面前的胸膛,一巴掌甩过去:“别亲了!快点帮我!”
褚弈目光灼.热得像火,宽大手掌当即扶上少年细软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送。
姜渔又是一脚踹过去,褚弈一看他踹的方向,连忙迅疾地往旁边一躲,急声道:“老婆,你这是要把我踹残啊!”
姜渔哼了声:“我看见它烦,不许用它,用别的。”
他只想解决身上的问题,不想又接连一两天下不了床,还不都怪褚弈,那里长成那样做什么,净会给他添麻烦。
褚弈额上青筋起伏,一滴滴汗珠从小麦色的皮肤上滚落下来,显然是忍得十分难受,他觍着脸凑过来,在姜渔唇上亲一口:“老婆,我就碰一碰。”
姜渔抄起一旁的香皂砸他脸上:“碰一碰也不行!你还能不能伺候?不能就给我滚出去,我找别人来。”
褚弈立马收了笑:“我错了老婆,不碰了。”
姜渔现在身上像是被小火苗在烤,热得难受,心烦的很,一脚踹他脸上:“快点,磨磨唧唧的。”
男人琥珀色瞳眸闪过一簇幽暗的光,缓缓沉身没入水波中。
这几天,褚弈带着姜渔到处玩儿,去冰岛看了黑色的□□沙滩,去特罗姆瑟乘船近距离看了虎鲸,还去意大利玩儿了浮潜。
褚弈虽然有时候蠢蠢的,但大多时候都是个贴心的男朋友,能够把他伺候得很好,姜渔只管说想去哪里玩儿,褚弈就会把路线酒店等安排得服服帖帖。
加上他身体里的毒也不是每天都发作,连着两天只会就没什么动静了,姜渔便被男人带着玩儿得昏天黑地,几乎忘了这件事。
这天晚上,姜渔被扑上来的饿狗黏黏乎乎地亲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自己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做的检查,他推开褚弈:“我的检查结果出来没?医生怎么说?”
伏在他身上的男人身形一顿,含糊着说:“还没呢,国外这些人办事效率都很低的,那么多报告,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姜渔目光直直盯着他:“褚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国外医院的效率再低,也不可能一周都出不了检查报告。
褚弈亲他:“没呢老婆,我能有什么瞒着你。”
姜渔啪地给他一巴掌,语气冷下来:“说实话。”
褚弈沉默一会儿,道:“医生说是一种很罕见的神经毒素,和楚流青跟你说的一样,对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每个月会有几次发热。”
姜渔问:“然后呢?怎么治疗?”
“医生说暂时还没找出治疗的办法,只能用药物缓解症状。”褚弈抱着他吻了吻,“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请来了各国最顶级的专家,一定能想出办法。”
空气中安静了许久。
姜渔伸手:“手机给我。”
“做什么?”褚弈问。
姜渔说:“给徐晏书打电话,回国内找他帮忙。”
其实直接去找楚流青解毒是最快捷的办法,但姜渔现在已经信不过这人了,就算楚流青嘴上答应解毒,谁知他会不会解了这种毒又给他添另一种进去。
而徐氏的制药在国内算得上是顶级水平,尤其在研发新药上,联合褚弈找来的顶级专家,说不定能有办法解决。
褚弈顿时脸都青了:“找他做什么,我就能帮你解决,况且那几个疯子如今在国内布下天罗地网在找你,你是想回去撞他们枪口上吗?”
姜渔指尖抚上男人黑沉沉的俊脸,轻声道:“所以,我才需要你保护我呀。”
微朦灯光下,少年面容白净漂亮,蝴蝶似的眼睫上下扫动,吐息含着香,羽毛一般铺洒在男人脸上:“我相信你,不会让我被他们抢走的,对不对?老公?”
褚弈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喉结无声滚动。
姜渔轻轻叹了口气,抱着褚弈宽阔的肩膀,将脑袋靠在男人暖热的胸膛上:“而且,你也不忍心看我一直这样吧,你和楚流青不一样,所以我才会选择你。”
褚弈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最终不情不愿地说:“那你和徐晏书见了面,不许跟他讲话,更不许抱他亲他。”
姜渔笑起来:“我不讲话,怎么告诉他我的症状?”
褚弈:“我替你说。”
姜渔:“你说的不准。”
褚弈呼吸粗重而紊乱,像是一只不得不与他人分享自己配偶的雄狮,浓烈眉眼间充斥着躁怒。
他低下头,将脑袋深深埋进少年温软颈窝里,像个抓住自己喜爱的糖果不松手的大男孩,紧紧抱住姜渔:“老婆,你是我的。”
姜渔望着天花板,如同安抚一头猛兽般,用手指轻轻覆上男人的头发,声音温软:“嗯,我是你的。”
他的眉眼如雪一般地淡。
偌大别墅内,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相对而立,一个桀骜英挺,一个温雅清俊,目光却都如刀剑般各自刺向对方,竟让宽敞的客厅都显得逼仄了几分。
褚弈挡在姜渔身前,好似一堵高大宽厚的墙般,把身后的少年遮得严严实实,他目光凌厉:“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徐晏书视线落在姜渔被男人紧紧牵着的手上,再看向褚弈时,目光恨不得把人的皮都扒下来:“你就是这样求人帮忙的?”
褚弈冷睨他一眼:“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通知你。你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有的是办法治好他。”
徐晏书轻嗤一声:“哦?你要是真有法子,还用的着姜渔亲自给我打电话?废物一个。”
这句话仿佛引爆了空气中无形的火药桶,男人浓眉间戾气横生,手臂隆起虬结的肌肉,眼看下一秒就要一拳挥出,耳边却传来少年轻软的声音。
“吵死了。”
仿佛涨到极点的气球被一根针尖轻轻巧巧扎破,男人浑身凶狠的气息瞬间消散,像一只温顺的狮子般望着身侧的少年,语气里带了安抚和讨好:“老婆。”
姜渔说:“你先出去。”
褚弈立刻道:“那怎么行?这狗比满肚子坏水儿,还不知道对你怎么样,我得留在这里保护老婆。”
“你听不懂我说话吗。”姜渔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地重复,“出去。”
少年眉眼平静,面对他的死缠烂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褚弈知道,比起扇他巴掌,姜渔在这种时候才是真生气了。
于是他心里再憋闷,也不敢再造次,讪讪闭上嘴,又恶狠狠盯了徐晏书一眼,警告道:“你要是敢碰我老婆一根手指头,老子今天让你爬着走。”
说罢,一阵龙卷风似的跨出了别墅大门。
空旷的室内只剩下姜渔和徐晏书两个人,没了褚弈那尊黑脸煞神,空气中显得静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