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作者:余生田  录入:06-16

余冬槿被吓了一跳,连忙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其实早就睡着了。
遥云动了动,转身大手一伸,将身边人揽入了自己暖融融的怀里。
余冬槿再次心头打鼓,脸上发热,他抬头,在黑夜之中寻找着遥云的脸。
遥云低头,在他光滑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再次轻声道:“快睡吧。”
余冬槿一惊,将热乎乎的脸贴在他的肩头,连忙闭着眼睛,就这样闭着闭着,带着满心的羞赧,他渐渐还真的睡了过去,确实如遥云所说,他是真的早就困了。
黑夜中,听着余冬槿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声,遥云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笑容,他将怀中人搂紧了些,在这个寒冷的雪夜,给余冬槿带来温暖。
余冬槿这晚,睡了个自从来到古代后从未睡过的好觉。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外头天光已经大亮。
余冬槿从床上坐起,对着身边那片空荡荡发了会儿愣,抬头去看一旁大黄的笼子,看见了笼子上的那张面具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昨晚不是做梦,山神是真的来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鞋子裹着大氅出了门。
饭厅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前院没人,余冬槿心里慌慌,飞快找到了后院去,一来到后门处,望着后院里的景象,他才松了口气。
遥云还在,他穿着一身简单的深色厚衣,脚穿皮靴头戴皮草帽,杵着铲子正与坐在屋檐下的乐正说着什么,院子里昨夜积起的雪已经被铲了个干净,想来便是遥云干的。
余冬槿出现在后门的时候,遥云与乐正都转头向他看去,余冬槿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往外迈的脚步难免踟蹰。
乐正乐呵呵:“傻愣着做什么,早饭一直在灶上给你热着呢,快去洗脸吃饭!”
余冬槿看了眼爷爷,爷爷面上带笑,他应了一声,又与遥云对视了一眼,遥云对他点点头,他才迈过门槛走进了厨房。
到厨房里打了水嚼着柳枝,余冬槿站在半开的窗户下,去瞧院子里放下铲子拿起斧头开始劈柴的遥云,觉得有趣,忍不住笑。
遥云耳聪目明,发现了他的视线,一边拎着斧子咔嚓一声劈开一股柴一边也去看窗户里的余冬槿,余冬槿一惊,连忙逃走,去了后门处吐了柳枝打水漱口洗脸。
明日就是大年夜,这是他们这崭新的一家三口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余冬槿决定除了包饺子做面条,还要做一桌丰富的年夜饭。经过商量,这些都由他和遥云来做,乐正歇着就行,余冬槿说他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找村里那些老爷子玩儿去,下下棋聊聊天啥的。
遥云听他这么说,还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副象棋给了乐正,皮纸做的棋盘,上好的木料做的棋子,看着还挺上档次,然后乐正就回屋穿好了帽子围脖,喜滋滋的抱着象棋出去玩儿了。
余冬槿给爷爷把帽子戴正,扶着门看他走出去一段,忍不住叮嘱:“您小心点儿走,地滑!”
乐正满脸带笑大声回道:“你就放心吧,老头我利索着呢。”
乐正这么一出门,家里就只剩下才新婚的夫夫俩了。
余冬槿来到后院,遥云还在劈柴,家里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柴,他走过去,坐在屋檐下之前乐正坐的小板凳上,在那儿撑着脑袋看遥云。
遥云转头看他,把刚刚劈好的一捆柴火码到后院围墙下。
余冬槿问他:“你怎么和爷爷说的啊?”
遥云声调很稳,“实话实说。”
余冬槿诧异,“啊?爷爷都没有疑问吗?”这可是山神现世诶?老人家这就信了?
遥云继续气息平稳的劈柴,说:“有啊,他最开始没信,看我从你房里出来,还又气又恼来着。”
余冬槿震惊:“什么!?你,你怎么这样啊!”一着急,他又忍不住结巴了下,脸上还爆红。
遥云无奈:“我也没法,爷爷起得很早,我一从房间出来,就撞见他在饭厅里扫地。”他见余冬槿实在羞恼,连忙道:“然后我就告诉他真相了,爷爷一开始不信,我只好用了些法力,将饭厅打扫干净,还施法让山上送了些柴火过来,他便不信也得信了。”
余冬槿望着那高高堆在墙角的柴火,“居然真的是你弄来的柴火。”他之前就猜这些新柴可能是遥云弄来的,只是没想到他还动了超自然力量,顿时好奇心战胜了羞恼,他抠着裤子边边,问遥云:“你还可以施法么?我想看看。”
遥云说:“恐怕不太行,我现在既然已经下了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法力的。”
余冬槿顿感失望不已,不过面对那会儿的爷爷,遥云确实挺万不得已的,毕竟不好好解释恐怕就要被爷爷扛着扫把打出门去了,他只好失望的点头,“那好吧。”
遥云眼底又染上一抹笑意,他垂眼,看了眼一旁身下的一点树杈树枝,思忖了下放下斧头,从里面挑出了一支稍细的,飞快修整成了漂亮的形状,然后他拿着树枝走两步来到了失落的余冬槿面前。
余冬槿抬头与遥云对视,“?”
遥云将树枝递了过去。
余冬槿满心疑惑的将那根灰扑扑的枝丫接了过来,眼睛还看着遥云表露着自己的不解。
遥云轻声道:“你看。”
看?看哪里?余冬槿茫然,视线下挪找寻目标。
就在他用茫然的视线对上手上那根树枝之际,那支光秃秃丑兮兮的枝丫忽然有了变化。
很忽然的,这根原本没有了生机的干枯枝丫在这个瞬间就有了那么一丝生机盎然之感,随后那枝头噗噗,竟冒出了一颗绿芽。在余冬槿的惊呼声中,小绿芽很快长大,伸展着自己的枝叶,同时那被折断的地方,竟还生出了丝丝缕缕的根须——这截枝丫,已经完完全全活过来了,从一段枯枝,变成了一棵小树苗。
余冬槿惊喜抬眼,“是你的法力!”
遥云点头,“一点点小小的法术。”
余冬槿满脸都是笑,一双眼弯成了两道月牙儿,他问:“不是说要等万不得已?”
遥云想了想,说:“唔,我得哄哄我的山神娘娘,上天会理解的。”

第22章
什么山神娘娘啊!余冬槿大窘,脸又瞬间胀红,他瞪了遥云一眼,接着不去看他,只盯着手里的小小树苗,转移话题小小声:“不和你说了,我要去把它种起来。”
遥云一指柴火堆另一头,对余冬槿道:“就种在那儿吧,我保它能快快长大。”
这话余冬槿相信,他找到了家里的锄头,在干硬的土地上挖出一个小洞,认真仔细的将树苗种了下去,又去打了水给树苗浇下。
遥云站在屋檐下,看他脸上带笑开开心心的忙活,最后浇水的时候甚至还哼了段他听不太明白的调子,眼角眉梢不仅也挂上了笑意。
忙完这些,余冬槿开始准备午饭,遥云洗了手在一旁,随时准备帮忙。
其实也没啥好忙的,昨日酒席,洪婶洪叔特意给他们留了些菜在厨房,有米糕有肉菜,不多,但也够他们吃一顿了,早上余冬槿吃的就是米糕,所以他中午本来只需将肉菜热一下就行,可想到遥云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余冬槿就想再加一道新鲜做的,所以才早点儿开始准备。
家里肉还剩不少,菜却没有什么,除了干菜,新鲜的只有剩的俩个从乡亲家换来的大白萝卜和一竹筐酒席没用到的小芋头,这些蔬菜都是遥云村人自己种的,冬日里保存在窖洞里,费了些心思才存到现在。
余冬槿想了想,把芋头挑了一顿的量出来,对遥云说:“我再做个红烧芋头仔,这个我很喜欢,用来拌饭特别好吃。”
遥云看他一脸你肯定也会喜欢的模样,点头,“好。
随后余冬槿去洗芋头削皮,遥云则抱了柴火去灶台后面坐着,等余冬槿需要就开始烧火。
先烧水把芋头煮至八分熟捞起待用,因为糖太贵,余冬槿没有用糖色来上色,直接刮了猪油下锅熬化下芋头,将芋头翻炒出锅气,再倒入酱油和盐翻炒均匀之后,打了炉子里已经咕咚咕咚已经开始冒泡的热水漫过锅里的芋头,盖上盖子开闷。
遥云坐在灶膛前,烤着火闻着芋头的香味,眼睛没有一刻是离开余冬槿的。
余冬槿把锅盖盖上后,才发现他在看自己。
厨房这个灶台有两口锅,两口锅向上砌起的烟囱下面一小节没有砌到一起,中间有个三角形的小洞,遥云人高马大,坐在烧火用的小凳子上还从灶膛后面把脑袋肩膀给露了出来,他便借着身高优势一直透过那个洞去看余冬槿。
余冬槿小小干咳了一声,嘟囔:“怎么和看稀奇似的。”
遥云见自己被发现了,也没觉得羞愧,大大方方的又看了他一眼,随后弯腰低头看火,给灶膛里添了一股柴禾。
等芋头闷得差不多了,余冬槿掀开锅盖开始收汁,等汁水收干大半,他将喷香的芋仔盛入盘中,心里可惜没有小葱,不然出锅后撒点葱花上去,成菜美观漂亮不说,吃起来也更添一番风味。
剩下的就是蒸饭顺道热菜了,余冬槿把米洗好下锅之后,把芋头热在烧水炉上,看了看窗外,爷爷还没回来,遥云拍拍手站起来,说:“我去喊爷爷。”
余冬槿踌躇,“不太好吧,要是大家问起你的身份怎么办?”总不可能在乡亲面前全部暴露一遍,那怎么能行呢?“还是还是我去喊吧。”
遥云拉住就要出门的余冬槿的手,摇头:“我以后会和你一起生活,总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去。”说到这儿,他还开了个玩笑:“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你放心,咱们村的人都很有灵性,慢慢的他们就会懂的。”
说完他就直接从厨房后门出去,去找乐正去了,余冬槿还想说什么都没来得及,只能站在门口看他大步迈上后门外的小路。
余冬槿无奈,回到灶前去看锅里的米饭。
等米汤盛起,过一会饭蒸的差不多时候,余冬槿将装着肉菜的两个盘子擦擦底部直接放到米饭上,盖上锅盖继续闷,借用米饭的热气来热菜。
两道肉菜,一道红烧肉,一道羊肉笋干煲,量挺大,配上芋头,他们三个人吃肯定够了。
菜闷了一会儿,热的差不多了,余冬槿去灶膛后面把一些大块的火炭夹到灶膛后面用于存放火炭的大罐子里盖起来放好,这样的炭用来烧炉子很快就能着,很好用,等把剩下的碎炭全部夹到火盆里,乐正后头跟着遥云,俩人从后门小路回来了。
乐正眼角眉梢笑出了褶子,看起来十分的高兴,余冬槿见了,笑问:“爷爷怎么这么高兴。”
乐正哈哈笑说:“你大爷爷看见我这幅象棋,羡慕的不得了,散场的时候还求我把棋子留下,说下午再一起玩儿,嘿,我才不上他的当,他就是想占我便宜。”
余冬槿与遥云对视一眼,俩人都哭笑不得。
乐正口中的大爷爷,也姓李,不过与李家哥哥的李家并不同宗,但这么多代住在一个村,老老少少自动排了辈,那位头发须白的老爷子年纪比乐正还大,便是余冬槿的大爷爷。
余冬槿笑道:“那您下午还找大爷爷玩儿么?”
乐正理直气壮:“肯定啊,我都和他说好了,那老家伙腿脚没我麻利,还得是我去找他才行。”
余冬槿再次哭笑不得,心道这又是何必,反正下午还要过去,棋子就留在大爷爷家呗,晚点要回来在带回来不是一样。不过这话他也就心里说说,嘴上自然不会说出来,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他爷爷这就是孩子脾气上来了。
遥云这时已经把火盆端到桌下,把芋头端上桌,正打开锅盖端另外两个菜,余冬槿见状连忙对爷爷道:“爷爷,棋您就先放起来,咱们该吃午饭了。”一边拿碗盛饭。
乐正依依不舍的把棋盘放到了柜子里,洗手坐下吃饭。“还炒了芋头啊?”
余冬槿点头,给他们碗里挖了一勺芋头,“嗯,你们尝尝,拌到饭里一起吃特别好吃!”他看了眼遥云,“不好意思哈,在家第一顿饭,还让你吃剩菜。”他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可是这年头不比现代,大冬日里下着雪也没啥好菜,他们又刚刚搬来,鸡都没养一只,想打个蛋汤都苦于没有材料。
遥云摇头,“这是我们的喜宴,我昨日都未尝到,今天能尝到我觉得很高兴。”
余冬槿听他说我们的喜宴,有点不好意思,但上手给遥云夹了一块带骨羊肉。
遥云端碗先吃了一口芋头饭,在余冬槿期待的目光下仔细品了品芋头,软乎乎的芋头仔在嘴巴里一抿就化,裹在芋头仔身上的米粒与芋头仔黏在了一起,吃起来口感绵软咸鲜,味道确实好,他又尝了口羊肉,这个味道也不错,他点头称赞:“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余冬槿笑眯了眼,这才端碗吃自己的。
乐正乐呵呵的看着他们,嚼着软烂咸香的红烧芋头,感觉确实是好。
吃过午饭,余冬槿一个洗一个清,把碗洗了,乐正回房去歇午觉,余冬槿没有睡意,和遥云一起坐在后院厨房门口烤火。
余冬槿嘟囔:“还想借着你的风头让大黄在爷爷面前露个脸呢,结果被你一打岔,叫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他有点犯愁,“大黄的粮食倒好说,可垫料我一直没想到该怎么办,我囤的那几袋也就够用两次的,哎,愁!”
遥云不喜欢看他皱眉,也不喜欢听他叹气,他用自己修长的手指,点了点余冬槿的眉心,然后在他惊讶的松开眉峰后,开口问:“垫料指的是大黄笼子里垫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软纸片和碎木片么?”
余冬槿不自在的挠了挠额头,点头,“嗯。”
遥云明白了,想了想在余冬槿面前张开手,大掌中是不知从哪儿拿出来的一把碎干草,问:“你看这个可以么?”
余冬槿睁大双眼,就着他的手摸了摸那些碎干草,“可以是可以,不过。”他抬眼瞧着遥云:“我昨天就想问了,你有随身口袋吗?怎么随手一掏就能掏出东西。”
遥云理解了一下随身口袋的意思,道:“那我是没有,我只是会隔空取物而已,这些都是我存在洞府里的一些玩意。”
余冬槿:“洞府?”隔空取物这个他倒不惊讶,毕竟遥云都是神仙了,不过洞府?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遥云点头,“嗯,等天气好了,没这么冷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余冬槿顿时高兴,眼睛亮亮,“好!”
大黄的垫料解决了,又与遥云做下了约定,余冬槿特别高兴,他一高兴,就有了大干一场的兴致,把买来放到柜子里的面粉翻出来,琢磨晚上的吃食。
遥云连忙将他拉住,“时辰还早呢,不急。”
确实还早,余冬槿悻悻然放下面粉坐回火盆边。
外头又开始下雪了,坐在遥云身边,余冬槿看着天,感觉心情特别特别好。
遥云握住了他的手,把他拉得靠在自己身上,余冬槿脸有点热,但没拒绝,就这么靠着他的肩头对着天空出了会儿神。
等那阵子热意过去,余冬槿自然了很多,在遥云肩头蹭蹭,问他:“大爷爷见到你,有说什么么?”
遥云答:“没,就挺意外的,问我是哪家的后生,怎长的这样凶?”
余冬槿抬眼,“啊?说你凶?”
遥云点头,“是啊,见到我的大部分人,都觉得我凶。”他垂眸,看着余冬槿微微抬起的脸,问他:“你不觉得吗?”
余冬槿摇头,他用目光描摹着遥云的面孔,从他稍显浓黑的眉毛看到他英挺的鼻梁到偏薄的嘴唇,最后才对上那双打眼看上去,确实轮廓锋锐带着许多分桀骜与冷酷的眼睛,语调里带着些轻飘飘,说:“你长的很好看。”
听他又这么说,遥云温柔了眉眼,用余冬槿觉得好看的那双眼就这么看着他。

第23章
被他这么盯着,余冬槿立即从那种莫名入迷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他连忙去看别处,躲避掉遥云的视线,转移话题:“额,那你怎么回大爷爷的?”
遥云:“我没回,是爷爷回的。他说我是他家的后生,然后就把棋盘纸一包,在大爷爷气愤的骂骂咧咧下,跟着我一起回来了。”他说到这里,还觉得好笑,告诉余冬槿:“爷爷那盘棋本来就要输了。”
余冬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爷真滑溜啊。”
闲来无事,也没其他能造作的材料,余冬槿看着竹筐里剩的芋头,与遥云商量,“我们来做芋头丸子吧?”
遥云不知道芋头丸子是什么,他倒是知道萝卜丸子,他听山间某灵物说过,遥云村某户人家今年炸的萝卜丸子很香,它偷吃到了,于是他问:“芋头丸子是什么?和萝卜丸子一样么?”
余冬槿笑着摇头,“完全不一样,芋头丸子是煮的,萝卜丸子是炸的。”他把那篓子芋头端过来,想了想,“唔,这么多芋头,光做芋头丸子太单调了,吃多了也会腻,这样吧,一半做丸子一半做芋丝饼,一半水煮一半油煎,年夜饭又多两个新鲜菜!”
遥云便忙活起来,端起木盆打了水准备洗芋头,余冬槿自然没有让他一个人来,把芋头倒进木盆里想和他一起洗。
冬日的水冰凉刺骨,遥云心疼余冬槿,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碰水,“我来,你去烧火。”
见遥云态度坚决,他手又大,自己一双手单被他一只手捏着就怎么都动不了,余冬槿无奈:“好,我去烧火,你快把我手放开。”
余冬槿现在烧火也比较熟练了,且家里现在还有特别好引火的遥云新弄来的干树皮,他不一会儿就把火烧着了,把水打入锅里,等遥云洗好芋头,他分出一半芋头码在簸箕上架在锅里盖好锅盖,等芋头蒸熟再剥皮。
做好这下,他握着遥云的手试了试,发觉他的手在浸泡过那么冷的凉水之后还热乎乎,不由惊讶,“哇,你的手怎么还这么暖和?”
遥云顺势将他的手反握住,在他手上捏了几捏,才若无其事的说:“嗯,我与普通人不同,不畏冷不畏热。”
余冬槿被捏的手心发麻,狐疑的在遥云脸上瞅了一眼,待没看出什么不对后就把刚刚那点不对的感觉抛到脑后,对遥云这种体质表示羡慕不已,“这也太棒了吧?我就又怕冷又怕热,偏偏居住的地方又冬冷夏热,特别……”说到这儿,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越了,他又往遥云脸上看了一眼。
遥云知晓他的来历,明白他话里那个局住的的地方并非之前的听云县,于是好奇:“能和我说说原来的你么?”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遥云也知道他并非原身,而且他也很好奇原身的事情,想与看起来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遥云了解一下。
但是这会儿不行,爷爷不一会儿可能就会醒,他得防着点儿,“等晚上吧,我们聊聊。”
遥云点头:“好。”
俩人确定好这个,就开始给另一半剩下的芋头削皮。
乐正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睡醒了,他戴着帽子抱着手从后门出来,在火盆边暖和了下,看了眼热气腾腾的灶上,又瞧了眼地上木盆里削好皮的芋头,问俩人:“你们这是准备干嘛呢?”
余冬槿把自己和遥云要做芋头丸子和芋丝糕的事儿和爷爷说了。
芋头丸子乐正知道,这也是他们这儿腊月里,每家每户喜欢做的一种传统食物,但芋丝糕他就没吃过了,他们这儿不做这个,他好奇:“芋丝糕?”
余冬槿点头,“嗯,芋头切成丝加生粉糯米粉和在一起,在和上肥瘦相间的腊肠碎,放到深盘里上过蒸熟,起锅晾凉切块,吃的时候把香芋块下锅两面煎的金黄,吃起来味道特别好!”说完,他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下,“不过咱家没有腊肠,放腊肉也行,味道一样好,等做出来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芋丝糕是广府美食,他老家没有,这个也是他以前在网上琢磨着学的,味道是真的好,他和他妈都很喜欢吃。
只是那时他是用大香芋做的,家里这种小芋头他没有试过,想来应该也差不多吧,顶多就是口感更绵软些,不过那样也好,正适合乐正爷爷。
乐正很期待,问:“要爷爷帮忙不?”
余冬槿摇头,“爷爷您不是和大爷爷约好下棋么?您去玩儿吧,这里有我和遥云就好。”
乐正也没客气,高兴的抱着象棋出了门。
然后遥云开始剥蒸好的芋仔,余冬槿则开始切芋头丝和腊肉。俩人一起忙着,因为有菜刀不断接触砧板的声音,气氛不算安静但却十分安稳。
余冬槿嗅着空气里的芋头味儿,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头甜甜的。
遥云这时剥开一个个头很小刚好一口的小芋仔,递到了余冬槿嘴边,“吃一个?”
余冬槿张口含下,嚼嚼,点头:“很香,你也吃一个。”这芋头品质是真的还可以,面面的带着点点甜,味道确实值得肯定。
遥云于是也给自己剥了一个,吃下也点头,“确实香。”
余冬槿唇角上扬,把菜刀放下接过遥云剥好的一盆芋头,加入少量面粉和一点点盐后,趁热开始把一个个黏糊糊的小芋头捏开再揉成团。
遥云在一边看的认真,瞧着是个誓要学会的架势。
余冬槿好笑,问他:“干嘛?想偷师啊?”
遥云还真点头,“嗯。”
于是余冬槿干脆开始和他详细讲解做芋头丸子的要领,“其实也不难,主要就是要把芋头完全搅碎打成泥,一点儿都不能漏,不然吃起来口感就不好了。”
遥云一边拿起菜刀切芋头丝一边听他说,还会在间隙之中抽空看木盆里被余冬槿揉捏的芋泥团。
余冬槿连忙提醒:“你小心别切到手了!”
遥云点头:“不会。”他刀工还挺好,芋头丝切的长短均匀宽细一致,和余冬槿之前切的那些堆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两个人弄的,这也就算了,他动作还很快,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新手。
余冬槿忍不住惊叹:“哇,你怎么这么会?”
遥云开始切腊肉,说:“刚刚看你切,就学会了,也不难。”
余冬槿简直不敢相信,“一看就会?”他见遥云点头颔首,看上去一派轻松,仿佛这根本不是事儿一样,心里顿时羡慕嫉妒恨,“我当初可是磕磕绊绊的琢磨了大半年才彻底掌握切丝技巧的!”
他坚信这是因为芋丝糕要用的芋头丝不用那么细的缘故,于是他飞快的把芋泥团捏到三光,盆光手光面团光,然后不服输的切了一截萝卜,削皮切薄片再把萝卜切成根根分明但丝丝缕缕的宛如丝线的细丝,然后带着点小骄傲看了遥云一眼。
遥云瞧着他那双闪亮亮的眼睛,终于被逗笑了,他举起双手认输,“这个我真得练练。”
这话其实不算真,但余冬槿不知道,他顿感舒心,嘿笑道:“我就说嘛,刀功可不是那么容易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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