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鲛人被暴君听见心声了by饭仙

作者:饭仙  录入:09-22

说着,贺嫣把杯中的酒仰头喝了个干净,然后把酒杯放到旁边的桌上,牵起宁月就往门口走。
其余贺家姑娘出于礼貌劝宁月再坐会儿,甚至玩笑着想过来拉她,都被贺嫣给挡了回去。
走到门口,两人背对着其余几个姑娘,宁月正想让贺嫣不必送了,快回去陪妹妹们。
谁知贺嫣却忽然揽住她的腰,将其拉进怀里后,在她讶然的目光中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
宁月被吓得愣在原地,直到对上贺嫣那双毫无醉意的眼眸,她才猛然惊醒,一把推开了贺嫣,后退几步。
贺嫣没有找借口说自己醉了,或者是在开玩笑,而是直接道:“小月,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宁月脑子一片混乱,没有给予贺嫣任何回应,转身拉开门就小跑了出去。
贺嫣没有制止她离开,只听见宁月的丫鬟喊了声“姑娘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紧接着两人的脚步声由重到轻,渐渐消失了。
在原地站了半晌,贺嫣才关上门,重新走了回去。
她的妹妹贺鸢儿,也就是当年被宁月救下的那个姑娘,来到贺嫣身边,看了看她的表情,才低声道:“姐姐,都瞒了那么些年了,怎么今日就没忍住?”
方才贺嫣对宁月做的事,贺鸢儿都看见了。
贺嫣语气淡然:“没什么,只是不想继续忍耐了。”
早还在是贺家小姐时,贺嫣就觉察到了自己与大部分女子的不同,她不爱少年郎,只对与自己相同的女子动过心。
所以当贺家倒台,贺家年幼女眷被充入教坊司,她只能逼着自己接受男人时,与众不同的性取向令她的痛苦又多了几分。
她喜欢女子的事儿本来只有她自己知晓,这么些年都没被亲人觉察到,直至她遇见了宁月,这个为她的黑暗世界带来了一缕光明的女子。
她在和宁月认识不久后就对她动了心,而爱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很快她的妹妹贺鸢儿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贺鸢儿震惊于姐姐喜欢的竟然是女子,但一想到她们现在的处境,除了生死,其它的好像也没必要太在意了。
贺嫣暗恋宁月多年,但因为两人身份差别太大,而且她清楚宁月与她不同,宁月爱的是男子,便一直装作只是把宁月当好友,从而能顺理成地继续和她亲近。
今天或许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贺嫣早就控制不住对宁月的喜欢了,她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那么毫不掩饰地向宁月坦白了自己的爱意。
贺鸢儿焦急地道:“你也太莽撞了,万一宁月姐姐被你吓到,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贺嫣摇头,语气笃定,“她不会放弃我的,肯定会再来。”
因为贺嫣知道,宁月接近她,是为了拿到崔陈这些世家的罪证,现在还没有得手,她即便心里再挣扎,最后也还是会回来。
这些年,崔陈两家为了试探贺家主有没有留下证据给她们,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都用过,可贺家姑娘们没一个上当的。
宁月之所以能成为她们的朋友,是贺嫣主动让她走进了自己的圈子,不然在当初还完救命之恩后,她就不会再与宁月来往了。
作为清秋阁头牌,无论是世家还是皇室的人都与宁月有过牵扯,贺嫣分不清她是谁的人,可这并不耽误她将宁月留在自己身边。
相处得越久,贺嫣就越是了解宁月。
她明白宁月是个善良之人,不止一次因为带着目的接近她们而感到愧疚。
可严格来说,贺嫣觉得自己比宁月要坏得多,为了将心爱之人留在身边,她不仅装无辜,还如钓鱼一般用世家罪证这块饵吊着宁月,这么久了,却连闻都没让她闻一下。
贺嫣不是不内疚的,但自私的念头还是让她一再纵容自己,只为了留住她后半生这唯一的一抹光亮。
崔家和宗政逍同时派人去寻找陈大少,但过了许久都没有消息。
戎音有些郁闷,就带着小爱同学以及小豆子们来清秋阁玩,狗子们被丫鬟带走了,戎音就留下来跟宁月闲聊。
“你说陈大少他会去哪里呀?怎么就藏得这么深,谁都找不到他。”戎音杵着下巴叹气,却发现宁月并没有回应他,扭头一看,宁月正盯着手里的帕子愣神呢。
其实从方才进来的时候,戎音就发现了宁月的不对劲,她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眼下还有一点乌青,即便是化了妆也难掩憔悴。
戎音一开始没打算问的,但他看宁月这情况实在是不太好,心里担忧,便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等她回神以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宁月,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宁月手攥紧帕子,看着戎音担心的神情,深知如果告诉戎音真相,戎音铁定不会再让她去接近贺家姑娘了。
但她从教坊司回来以后虽然心里很是惊慌,却从未起过中途放弃的念头。
是以对面戎音的询问,她只能选择撒谎。
她微笑道:“前几日偶感风寒,晚上没怎么睡好,今日已经好多了,多谢戎老板关心。”
“这样啊。”戎音相信了她的说辞,但还是劝道:“不过要是真遇见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千万别跟我客气,本人虽然不才,但背后那位还是有点本事的。”
宁月又那么被喂了一次狗粮,她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揉了揉帕子后,状似无意地问道:“戎老板,我冒昧问一个问题,你和你家那位,是天生就喜欢男子吗?”
两人是朋友,戎音也没觉得这问题冒昧,老实回答道:“我们俩在遇见彼此之前都没有喜欢过谁,所以很难说清我们是天生就喜欢同性,还是刚巧喜欢的人是男人,单就说我吧,之前好像对男女都没什么想法,可能就只是喜欢他,跟男女无关。”
戎音说的都是实话,但对宁月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她默默把戎音的话记下,又跟他聊起了别的事情。
下午,戎音走后没多久,宁月的丫鬟就拎了个食盒进来,对她道:“姑娘,这是贺嫣小姐托人送来的,里面是你爱吃的枣糕,还热乎着呢。”
丫鬟把食盒放下,将那碟枣糕端到了宁月面前。
宁月用筷子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熟悉的枣香味迅速占领了味蕾,她尝得出来,这是贺嫣的手艺。
放下筷子,宁月静坐许久,然后对丫鬟道:“明日你帮我走一趟,给贺嫣姑娘送点东西过去。”
有来有回,是在向贺嫣表明心意,她们的关系不会因为上次那件事断开。
两月后,陈大少还是没有被找到,戎音也由一开始的着急变为淡然。
他乐观地道:“坏消息是我们没找到,好消息是崔家也没找到,而且陈大少现在肯定恨透了崔家,说不定正在背地里给崔家制造麻烦呢,所以崔家才该是最害怕的。”
宗政逍肯定了他的说法:“我们的人也转变了策略,只用跟着崔家就行,崔家找不到他那万事大吉,崔家要是想对他动手,我们也能及时制止。”
“我知道。”戎音积极回答,“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宗政逍轻笑:“说的不错。”
戎音边吃果子边笑道:“崔家现在估计慌死了,本以为能斩草除根,结果却促成了陈家的报复,崔老头怕是都要被气吐血了。”
宗政逍挑眉,跟着幸灾乐祸,“确实有这个可能。”
“废物!!!”
随着一声怒吼,几本书啪啪砸在了书桌前管事的脑袋上,管事敢怒不敢言,只能瑟缩着低下了头。
“给了你那么大的权限,你恨不得把所有护卫都派出去,但几个月过去了,别说抓到姓陈的,你连他的行踪都没发现,你说我要你何用?”
崔家主气得面红耳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更是凶得像要杀人。
管事低声认错:“是小人没用,还请家主责罚。”
崔家主还在气头上,说话也十分之难听,“要是罚你就能找到姓陈的,我早就把你给打死了,还轮得着你在这里跟我废话。”
管事是半句不敢为自己辩解的,除了认错,他什么都做不了。
看他那副样子,崔家主也生气,扶了扶额,说:“算了,继续派人去找,是死是活都要把人带到我面前,绝不能不能让他落入皇室之手。”
管事应了声是,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被崔家主重新叫住。
“对了,你让下人去叫老三来书房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好的老爷。”
管事一听,心道三少爷大概率又是来挨骂的。
此时崔家的情况是,崔大少因为李家姨娘的事情,被崔家主认定为是个脑子不灵光的,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女人骗到,所以崔家主不可能会培养他当继承人。
崔炘死无全尸,崔二少自杀,几个庶子也是不中用的,那就只剩下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崔三少了。
三少爷这人无论哪方面都是中规中矩,之前他知道自己没机会,所以从不参与继承人之位的竞争,只想当个纨绔少爷。
因此,他才没有得罪过崔二少,直至饮毒酒自尽,崔二少都没有动过他。
除了因为他确实无辜外,崔二少不杀他,也是因为他清楚三少爷再培养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家族继承人。
比起杀死他,把他留下膈应崔家主,才更符合崔二少报复崔家的想法。
而他的这个计谋也确实很成功,因为三少爷既没有崔二少狠辣,也没有崔炘聪慧,如果跟普通人比,他还算可以,但在众多优秀的兄弟面前,他跟个榆木脑袋也没什么区别了。
基本每次他来见崔家主,都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没有一次意外。
导致他现在非常害怕见到崔家主,连听见他的名字,都会被吓得直发抖。
其实管事这些下人又何尝不是如此,或许是因为遭逢大变,崔家主的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哪里还有当初老谋深算的冷静与智慧?
管事叹气,抱着对自己和三少爷的同情,派了下人去请三少爷过来。
三少爷最近在学着管理家里的生意,这会儿正稀里糊涂地听账房教导他该怎么看账本呢,下人就跑过来,说是家主叫他过去。
三少爷闻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可父命难为,如果迟到了还会被再教训一顿,三少爷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以后,崔家主让三少爷关上门,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睛看着他,问道:“这几日学管理生意学得怎么样了?”
三少爷闻着书房里那清淡的香气,咽了咽口水,答道:“还算可以,先生已经在教儿子看账本了。”
崔家主蹙眉,似是很不满意:“这么长时间了,还在学看账本,你要学的可不止做生意这一项,按你这速度,等到老夫死了,怕是都看不到你出师。”
三少爷心道我本来就不想学,是你逼我学的,可考虑到自己说出来可能会被打死,只得忍着脾气,小声说:“儿子定会更努力学习管家的。”
看着低垂着脑袋,一副衰样的三儿子,崔家主深呼吸一口气,怒意莫名强烈。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么跟只蚊子似的,腰背给我挺直了,回答得大声点,你那么怕我做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崔家主吼一句三少爷抖一下,到最后腿都吓软了,但迫于崔家主的淫威,他还是只能勉强抬头挺胸,白着一张脸看向崔家主,加大了音量重新回复:“儿子一定会尽力学习管家,不让父亲你失望。”
三少爷以为自己只要按照父亲所说的做,至少能让父亲满意一点点,可当他对上父亲的视线时,看见的依旧是失望与愤怒。
崔家主叹气:“果然不行就是不行……”
听见他这句话,三少爷心里一阵刺痛,默默咬紧了牙关。
崔家主一瞬间像是累极了,他挥挥手,让三少爷先出去,自己则坐回椅子上,抬头看着头顶的横梁,眼里布满血丝。
崔家主不得不承认,崔二少不愧是他最先看中的继承人,脾气和做事风格都像极了他。
留下一个老三,既让他有了一点希望,又要让他慢慢绝望,这就叫做杀人诛心。
直到死了以后,崔二少还在算计这个家,还在算计他,并且还成功了。
想自己自从当上崔家家主以后,专制横行几十年,用过的阴谋诡计也不计其数,没成想如今却连自己死去的儿子都斗不过。
老二呀老二,你还真是恨崔家入骨啊。
可你已经死了,即便谋划得再周全,还能像我一个活人一样知变通?
你能赢一时,但能赢一辈子吗?
崔家主的眼神从苦涩逐渐转为狠厉,他用力攥紧拳头,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狠狠掐死在手心里。
他在心里道:你放心,带坏你的家伙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崔家主在书房待到半夜才离开,他走后,负责管理香炉的婢女进来,熟练地将香灰一点不剩地倒进桶里,还用刷子刷了几回,清理得干干净净。
没过几日,暗卫来向宗政逍报告了几则消息。
李楚的母亲两日前出门参加权贵夫人们办的赏菊宴,不知为何跌倒,摔断了腿,治疗途中引发了旧疾,现下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李家的运往各地售卖的布匹多次遭劫匪抢劫,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住着李家主的那个偏院不小心着了火,要不是下人及时发现,最近天气干燥,火势一大,定然会波及整个李府。
还有李家的店铺这些日子经常会有人去找茬,一闹就是一整天,害得生意都做不成。
听完暗卫的话,宗政逍若有所思,他问暗卫:“崔家没有人过去帮忙吗?”
暗卫道:“有,但更像是去搅混水的,远远不如最初那么尽心了。”
晚上,宗政逍跟戎音说了这件事,戎音想了想,问道:“这种情况是不是从崔二少死以后才开始的?”
宗政逍道:“对。”
戎音抬头,跟宗政逍对视,他道:“其实陛下已经猜出来了吧,崔家主发现了,当初是李楚怂恿崔二少报复崔家的。”
宗政逍道:“崔老二死后,崔家主肯定会将他查个底朝天,李楚和崔老二的关系被发现并不奇怪,恐怕就连我们和李楚的合作,也瞒不了多久了。”
戎音默了默,又继续问:“那陛下你会去帮李家吗?毕竟你当初答应过李楚会帮他照拂李家的。”
“当然会。”宗政逍笑得意味深长,“一诺千金,更何况朕还是皇帝,自然得履行承诺。”
戎音摸着下巴,揶揄道:“陛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一脸坏相啊?你是不是又要捉弄人了?”
宗政逍抱着戎音,撒娇:“阿音污蔑我,我明明一身正气,哪里会捉弄人?”
戎音假笑:“呵呵,陛下说这种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宗政逍确实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第二天他就派了一个太医去给李夫人治病,还送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去保护李家主和李夫人,经常去李家店铺寻衅滋事的几个混混也被官府找借口抓了起来。
连送货的镖师,宗政逍都给李家重新找了一批更可靠的。
他简直是把“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句话贯彻到了极点,让人没有半点可指摘的地方。
而他的这些行动算是半遮半掩,既不光明正大,但要是有心人想查,也能轻松查到是他所做。
李夫人身体稍微好些后,知晓了宗政逍为她李家所做的一切,她独自一人沉思了许久,最后亲笔书写感谢信,托太医转交给了宗政逍。
宗政逍看着李夫人信里那些明里暗里为李楚和李家说情的字句,心道这不愧是能养出李楚那样聪慧过人的儿子的妇人,居然这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第110章 李楚在劫难逃
崔家主其实最初只查到了崔二少开始报复崔家是受李楚怂恿,并不知道李楚跟宗政逍有关系。
他设计害李母摔跤,放火截货以及找人上店铺去闹事,都只是为了试探李楚还留了什么后手。
因为崔家主见识过李楚的心机,知道李楚不可能冒险把偌大一个李家只交给他一个人照顾,更何况李楚和崔二少的事情还随时可能暴露在他眼前,让他对李家由愧转换为恨。
有实力保住李家,能让李楚放心离开京城的,算来算去也没几个。
崔家对李家做这些小动作,就是为了把背后那条大鱼钓出来,他本以为会花上些时间,没想到那条鱼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但令崔家主没想到的是,李楚背后的人竟然是皇帝宗政逍!
关于李楚背后靠山的人选,之前崔家主从未往宗政逍身上考虑过,因为他始终坚定地认为,无论世家之间再怎么内斗,都不会有人转投皇室阵营。
说不震惊是假的,只能说李楚瞒得太好,崔家主甚至算不出来,李楚究竟是什么时候转变的想法。
一想到自己被李楚瞒了那么久,可能连李楚离京前托他照顾李家一事,都是李楚精心算计好的,崔家主一口气郁结于胸,难受得他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想他威风了几十年,最后居然连着被两个小辈算计,还都算计成功了,这让他心里怎么可能舒坦?
自己二儿子之所以走到自杀这一步,除了陈家外,李楚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现在陈家倒台,那就该轮到李楚了。
书房里,在香味的包裹之中,崔家主心里的杀意愈发浓郁。
入冬前,季燮送来了最后一批海货,因为水泥路官道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运货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
季燮这些年在沿海奔走,虽然没有找到多少粮食种子,但带动了当地海货产业的发展,也算是功德一件。
宗政逍在朝堂上没少当着季国公的面夸奖他,过年还给他送了不少礼品过去,算是对他辛勤工作的奖励。
季燮也写了回信,里面全是对宗政逍的感谢,各种遣词造句把宗政逍夸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仙人物,看得戎音觉得牙酸。
戎音:“季燮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马屁精。”
宗政逍失笑:“他听见你这句话,估计也觉得是在夸他。”
戎音表情嫌弃:“他肯定会这么想。”
宗政逍再次笑出声。
年底忙完,在关店前,戎音提着年礼去找宁月,宁月端出果子茶水来招待他。
屋里放着炭盆,对本就不怕冷的戎音来说有些过于热了,但宁月却在穿着厚衣裳的前提下,还用围脖把脖子遮了个严严实实,戎音看着都为她觉得热得慌。
戎音好奇:“宁月,你很怕冷吗?怎么在屋里都穿得怎么厚实?”
宁月干笑着扯了扯围脖,道:“今年冬天是有点冷。”
戎音看见宁月鼻尖都冒汗了,一时也分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但见她有心隐瞒,大概率是不想告诉别的的小秘密,便也没有再多问。
戎音走后,差点把自己热坏了的宁月赶紧拆掉围脖,对着铜镜看了眼脖子上那块显眼的红色痕迹,郁闷地轻锤了一下桌子。
早跟她说了不许留痕不许留痕,但她就是不听,在自己走之前非得拉着自己亲昵,最后趁自己不备,忽然在上面啄了一下。
宁月回来以后都是绕着老板走,连丫鬟都不敢告诉,只是说自己不小心挠的。
之所以避着戎音,是因为宁月知道戎音跟他家那位感情甚笃,她偶尔几次也在戎音身上看见过类似的暧昧痕迹,戎音肯定很容易就能拆穿她的谎言。
宁月抚摸着那块红痕,轻声叹气。
自从戳破那层窗户纸后,贺嫣行事就愈发地霸道了,宁月经常会怀疑,从前那个身处红尘但仍旧光风霁月的贺嫣去哪儿了?
还是说,那些温柔和耐心,从头到尾都是贺嫣的伪装?
宁月抿唇,心里忽然有些不安,贺嫣这样聪明的人,这么些年了,难道真的一直没有看穿自己的真实目的吗?
她正心慌着,丫鬟却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提着好几样东西,气喘吁吁地放下后,边揉手腕边道:“姑娘,这是贺小姐叫人送来的年礼,抱着好重啊,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
本来宁月此时心里就满是气愤与慌乱,骤然听见贺嫣的名字,立时就像被烫了脚的猫,恨不得蹦起来三丈高。
“谁要她的年礼了,全都给我退回去。”宁月开口就是一句满是怒意的话。
丫鬟有些傻眼,自家姑娘和贺家姐妹们向来关系好,每次那边送来东西,她都是欢欢喜喜地接了,又挑同样贵重的礼品还回去。
这样急赤白脸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
“真要退回去啊?”丫鬟怕自己听错了,又重新问了一遍。
“退回去,通通都退回去,一样不许留。”宁月说完,便扭过身去,不再看丫鬟。
半个时辰后,教坊司内,贺鸢儿瞅着那堆被退回来的年礼,对着她姐笑得幸灾乐祸,“让你逗人家,看你怎么把人追回来。”
贺嫣涂着丹蔻,笑说:“这么些年了,终于敢跟我发脾气了,是好事?”
贺鸢儿不解:“生你的气还是好事?”
贺嫣道:“你长大就懂了。”
贺鸢儿:“……”
宁月这一气,直接从年底气到了来年开春,期间贺嫣多次送礼求和,都被宁月给退了回去。
直到初春,贺嫣送上一篮子新开的桃花,花中放着一张写满歉意的花笺,宁月感受到了贺嫣的诚意,这才松了口,继续与她来往。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晚,天上飘起了雪,戎音和宗政逍坐在一起吃火锅。
戎音开心地涮着羊肉片,听见宗政逍跟他说:“我出手干预以后,崔家就没再动过李家分毫,不过李夫人几次请护卫帮忙转告,说她想求见我,我没答应。”
将涮好的羊肉放进宗政逍碗里,戎音又夹了一筷子塞进汤锅,道:“崔家知道是你在帮李家以后,肯定就猜到了李楚转投我们阵营了,崔老头心里不可能不恨,他既然没有继续对李家出手,那就是对付李楚去了,李夫人是想来求你救救李楚吧。”
“阿音厨艺真好,羊肉熟得刚刚好。”宗政逍吃完羊肉,又夸了戎音,得到了戎音一个大大的笑脸后,才慢悠悠地继续前面的话题。
“李夫人向我求助的同时,也在给李楚送信,至于李楚能不能收到信,收到以后能否逃过崔家的刺杀,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戎音有些担心:“李楚现在跟着季燮,不会连累到季燮吧?”
“不会。”宗政逍道:“我之前就暗示过季燮,如果李楚的身份暴露,招来世家追杀,既不要帮他,也不要落井下石,就当做没看见就行。”
戎音:“万一他设计把季燮也拉下水,逼得季燮不得不帮他呢?”
宗政逍道:“这得靠季燮自己应对了,毕竟天高皇帝远,我也顾不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遵守承诺,帮李楚守护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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