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邻居哥哥。
迟嵘因为覃令栖这副自来熟的样子连连冷笑，“多管闲事。”
说完，撞开覃令栖的肩膀就下楼了。
覃令栖倒是不怎么生气，低头看了看虞嫊灰扑扑的鞋子，“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一边说着，一边很自然地蹲下来擦了擦虞嫊的鞋尖。
这回虞嫊也察觉出一点不对了。
……他什么时候跟覃令栖这么熟了？
“你现在不怀疑我了吗？”虞嫊试探着问，“……昨天你还说我是凶手的。”
覃令栖“唔”了一声。
“所以你是凶手吗？”覃令栖随口问道，“其实我之前在撒谎，我不是正方，是反方。”
虞嫊没信。
现在他觉得覃令栖嘴里没什么实话。
“你是反方的话我肯定会把你投出去的，”虞嫊恶狠狠地说，“明天别想再活着出现在副本里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虞嫊说这些狠话的时候表情太过可爱，覃令栖仰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闷声笑起来。
【请各位玩家前往一楼大厅投票。】
第一次投票的时间终于到了。
因为主系统的这声提示，虞嫊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还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线索。
除了四楼那个疑似迟嵘的脚印，但是这也不能说明迟嵘就是正方，反倒更有可能是反方了。
如果迟嵘是反方，虞嫊就更不可能把票投给他。
覃令栖跟虞嫊一起下楼的时候大厅已经坐满了五个人。
“你们在四楼发现了什么东西吗？”谈澜问。
迎着谈澜期待的目光，虞嫊摇摇头。谈澜肉眼可见地失望起来。
“我和孙眉、王哥也都没有找到什么。”
白天的光线很足，跟晚上相比旅馆少了很多恐怖氛围。
沈临依旧戴着口罩，就在谈澜说完话之后忽然开口：“我去了孙眉的房间。”
玩家们一时间愣住了。
孙眉皱了皱眉，“你去我的房间干什么？”
“昨天晚上只有你是一个人在房间，”沈临说，“有人见过了地上爬的东西，有人没见过，但是总而言之，我们因为都是两人一间所以可以相互作证。”
他双手搭在一起，直视孙眉，“可是没有能证明你说的话。”
孙眉一时语塞，“你怀疑我？”
沈临没点头也没摇头，“算不上怀疑，只能说是合理推测，所以便瞒着你们去搜索了你的房间。”
眼看着孙眉要发火打断，谈澜赶紧问道：“那你发现了什么吗？”
沈临：“孙眉房间的地板有大片血迹，跟迟嵘和覃令栖房间地板上的血迹类型基本一致。”
迟嵘和覃令栖的房间昨晚都被爬行怪物钻了进去，地板上的血迹就是怪物留下的，而孙眉的房间也出现了相同的痕迹，这便说明孙眉的房间昨晚也有爬行怪物进入。
而孙眉自己却说房间里没进过怪物。
“我确实是没有见过你们说的那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东西，”孙眉着急，“昨天晚上我睡的很死，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进过我的房间。”
沈临不为所动，继续说：“那你该如何解释怪物准备在他们几个人的房间里准备上床杀人，只不过被即时发现才没有得手，而你的房间里怪物却并没有要趁着你在睡梦中对你动手的打算呢？”
孙眉无语，“我怎么知道那鬼东西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
眼看着周围人纷纷朝她看过来，孙眉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的语气缓和，“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像是狡辩，那我只说一句，希望你们投票能慎重，毕竟是第一次投票，别直接把自己的队友投出去了。”
“现在除了沈临，你们谁也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我就是反方。”
孙眉说完，一楼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请开始投票。】
投票是匿名进行的。
当最后一个玩家选择之后，虞嫊眼前白光一闪，紧接着便弹出了投票结果：
【孙眉：3】
【沈临：3】
【本次投票一人弃权，无人淘汰】
孙眉攥紧的手缓缓松开，“你主动指认我，现在我们两个都是重点怀疑对象了。”
“谁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狼咬狼，”王哥啧了一声，“能在第一局就跳出来指认……万一你跟沈临提前串通好了，让他先把你淘汰获取我们的信任呢？”
谈澜若有所思，“第一局很难真的确定身份，我觉得之后我们的重点要放在那个晚上爬行的东西身上。”
“找到它，最好能确认它的身份，应该对调查有利。”
因为孙眉的身份遭到怀疑，第二天晚上的房间安排便成了二二三结构，孙眉被分配到了迟嵘和王哥的房间。
或许是因为剧本的设定，白天的时间流速要比正常时间快很多，等几个人讨论结束并吃完饭之后，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经昏暗下来了。
这样的设定让他们很难在白天搜索旅馆，主要的搜索时间便只能放在晚上。
而就在虞嫊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主系统忽然响起了任务提示：
【请在今晚寻找当年的案发现场并破坏线索】
虞嫊顿时睡意全无。
为了防止晚上再有那个爬行怪物出现，覃令栖在之前已经锁好了门窗，现在外面静悄悄的，只是隔着窗户虞嫊也能看到屋外黑压压的天色。
要下雨了。
虞嫊小心翼翼地侧过来打量覃令栖，后者似乎已经彻底睡着，双手搭在胸前，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一点点光泽。
跟虞嫊睡觉一点都不一样，覃令栖的睡姿很安静。
“……覃令栖？”
虞嫊从被窝里爬出来，凑到覃令栖耳边咕咕哝哝，“覃令栖，你睡着了吗？”
覃令栖纹丝不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之前有过失误，所以现在的虞嫊对这种事情格外担心，一时间在思索要不要出去。
还是系统08安慰他：【今天晚上出去探索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就算被他发现你偷偷溜出去也没什么。】
虞嫊不再管睡着的覃令栖，悄无声息地从床上溜下来，动作安静地打开门锁走了出去。
案发现场……就是当年杀人分尸的浴室。
因为拿到了凶手身份，主系统给虞嫊提供了额外便利，帮助他在其他玩家之前找到案发现场并破坏线索。
看着系统给出的坐标位置，虞嫊微微睁大眼睛，“……这个旅馆还有B楼吗？”
怪不得他们从二楼一路搜到四楼都没看到其他客房，原来是因为他们现在所在是A楼。
B楼才是当年真正的旅馆。
【这栋楼的正门朝向是公路的反面，】系统08说，【所以你们从公路正面的大门走进来就是A栋而不是B栋。】
“可是昨天没有一个人发现B栋的入口，”虞嫊走上了三楼，接着拐了一个弯往四楼走，“为什么？”
【可能当年案件发生之后B栋就被水泥封起来了，原本连在一起的旅馆AB栋因此被分隔开。】
【不过既然主系统告诉了你案发现场的位置，说明一定有存在的入口可以前往B栋。】
坐标显示案发地点在五楼。
而A栋的五楼被铁门封起来了，目前他们还没有找到钥匙。
虞嫊重新回到了四楼。
“……这上面显示位置就在头顶。”
虞嫊盯着系统上的小红点，抬头往天花板上看了一会儿。
就在他的头顶。
窗外猝不及防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虞嫊下意识闭上眼睛，紧接着便是惊雷落地。
大雨骤然而至。
借着闪电的光芒，虞嫊绕开客厅的沙发和桌椅，围着红色坐标显示的位置转了一圈，看到了墙上贴着的一幅画。
也许是年久失修的原因，画像歪歪斜斜地挂在墙上，露出一道黑漆漆的缝隙。
虞嫊看到了被画挡住的暗道。
耳边是雷鸣和雨声，虞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拉开了画沿着暗道往上走。
暗道是水泥楼梯，走进去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浓烈的发发霉味道和强烈的铁锈味。
实在是太黑了。
虞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眼前一片漆黑，每走一步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五楼，客房浴室到了。
这条暗道直通客房的浴室，可以想象到当年的设计者是怀着怎样阴暗龌龊的想法做出了这样一条小路，用来窥探客人的隐私。
只是跟虞嫊想的不同，他才刚走出暗道，隔着一扇小门看到不远处的浴室亮着盈盈烛火。
再走进两步便是刺耳的机器轰鸣声。
虞嫊白着脸抬头，看到了一片血污的浴室里举着锯子的高大男人。
大学的时候虞嫊曾经跟同学玩过密室, 但是玩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玩过了。
虞嫊现在早已经不记得当时在密室中拿到的身份，却还记得他做过的一个单线任务。
做单线任务的时候，虞嫊差点被拿着电锯的屠夫吓哭, 最后还是扮演屠夫的NPC先心软才主动把线索递给了虞嫊。
而现在的场景要比密室的简陋环境逼真多了。
透明的卷帘上沾满了喷溅状的血迹，而仅仅一帘之隔的对面便是一道高大的黑影。
手上的电锯嗡嗡作响，虞嫊甚至能隐约看到齿轮上的红色痕迹。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血腥味, 虞嫊动也不敢动，双腿像是粘在地板一样无法移动半步。
黑影抬起了头，隔着帘子直勾勾地跟虞嫊对视。
【快跑。】
系统08催促着，时不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虞嫊拔腿就跑，甚至不敢细看隔着帘子的浴室地上躺着的一团到底是什么东西, 踩着水泥地板返回甬道。
闪电在窗外昼亮。
虞嫊能看到脚下的影子越来越近, 墙上投射出电锯长长的影子。
大雨遮住了脚步声和身后电锯的声音，虞嫊却只觉得那人就紧紧地跟在身后, 像是逗猫一样不近不远地走走停停。
拐过甬道的弯路, 虞嫊终于看到了来时的入口。
他推开画, 顺着四楼的房间往楼梯口的方向跑去，脚步踩着木制地板发出“噔噔噔”的巨响。
……要把他们叫醒。
虞嫊跑到二楼, 刹那间却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都出来了。
为首的谈澜举着蜡烛，表情罕见地有些凝重。
其他人神色各异地看着从楼上跑下来的虞嫊。
“你去哪里了？”谈澜问, 表情有细微的变化, “为什么从楼上下来？”
他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盯着虞嫊看，二楼一时间一片死寂。
虞嫊突然发现现在走廊只有六个人。
……六个人？
借着烛光，虞嫊飞速地扫过面前的五个人, 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孙眉不见了。
顺着虞嫊的目光看了看，谈澜表情不变, 语气却逐渐沉重。
——“孙眉不见了。”
跟孙眉一个房间的迟嵘和王哥都站在门口，王哥赶紧说，“我们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消失的……被你们喊起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谈澜的目光重新回到虞嫊身上。
“所以你晚上为什么要出去？”他重新问了一遍，“……我们所有人，除了消失的孙眉之外，便只有你没有在房间里。”
虞嫊的额头上还带着汗，因为剧烈的奔跑而脸颊发红，听着谈澜的质问小声辩解，“……五楼、五楼有人在上面。”
众人脸色微变。
哪里来的五楼？
虞嫊语速飞快地把他发现的暗道说了出去，带着玩家一路前往当年啊案发现场，一直到重新走进甬道后虞嫊猛地想起来他还没有完成个人任务。
——不但没有完成个人任务，甚至还带着其他玩家走暗道。
呜呜，怎么又做傻事了。
战战兢兢的虞嫊远远跟在五个玩家身后，踌躇着也不敢进到透明卷帘的另一侧。
所以浴室里会放着关于他身份的线索吗？
虞嫊拼命思索一会儿该怎么狡辩，只是想着想着另一个念头又忽然冒出来。
如果他就是当年的“旅馆老板”，那刚才在浴室看到的那个黑影又是谁？
……同样都是在雨夜拿着电锯，同样都是在浴室，怎么看都是那个黑影更像是当年的凶手吧？
所以黑影到底是谁？
NPC，还是玩家之一？
虞嫊就站在甬道口胡思乱想着，直到覃令栖从浴室走出来，身后跟着其他神色各异的玩家。
“找到孙眉了，”覃令栖说，“已经死了。”
事实上，孙眉不仅仅是“死了”，而是被分尸成了几块散落在浴室的各个角落。
地上都是血。
由于是剧本，真实的孙眉应该已经被淘汰，而现在留在浴室的是主系统模拟生成的尸块。
虞嫊缩了缩脖子，听着覃令栖若无其事的描述心跳的飞快。
迟嵘盯着脚上沾的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边的王哥早就按捺不住，“我们昨天才怀疑过孙眉的身份，结果今天她就被杀了，所以她是正方？”
谈澜敛眉沉思，“第一天晚上孙眉的房间进去了怪物，但是她自己却否认……所以当时我们都怀疑她跟怪物有关系。”
“今天晚上怪物没有出现……孙眉却被杀了。”
覃令栖说：“你们不觉得刚才浴室里的情况和当年这里发生的谋杀案一摸一样吗？”
顿了顿，察觉出虞嫊的紧张，覃令栖放缓了声音，“就好像有人在刻意还原当年的案发过程一样。”
王哥惊呼，“所以你的意思是……把孙眉杀掉的这个人就是旅馆老板？”
“或者可以说……”谈澜眯了眯眼睛，“杀人的就是拿着凶手牌的玩家。”
虞嫊：……
这么大的一口黑锅突然就从天上降下来了。
迟嵘“啧”了一声，“也不一定吧，这个副本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如果这个淘汰掉孙眉的玩家真的就是凶手，那我们现在只需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就行了……也太简单了点。”
王哥忽然把目光投向虞嫊。
“对了，”看着虞嫊汗涔涔的脸颊，王哥原本质问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换了一个更温和的语气，“……我倒不是怀疑你，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最有机会接触孙眉的……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晚上突然离开房间来到四楼吗？”
王哥迟疑着问：“还碰巧就发现了这个甬道？”
话音刚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虞嫊。
虞嫊只觉得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会“恰好”在孙眉出事的晚上不在房间，又“恰好”在这个时间目睹了孙眉被淘汰的过程。
“他梦游。”
王哥诧异抬头，目光转向覃令栖，“什么？”
“他梦游，”覃令栖双手一摊，似乎只是随口说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我跟他住了两个晚上，第一个晚上虞嫊就梦游了，还是我把他重新按到床上的。”
王哥又拧眉看向一脸茫然的虞嫊，“那他自己怎么不——”
“你见过哪个梦游的人知道自己梦游的？”覃令栖似有点不耐烦，“没有别人告诉他，梦游的人永远都不会意识到自己梦游。”
“况且虞嫊梦游可能也只是角色需要，就像今天晚上一样，通过他的能力帮我们发现案发现场，”覃令栖语速飞快，逻辑倒是很严密，“这些都有可能是系统给出的干扰项，引导我们在下次投票时做出错误的选择。”
这番推论不仅否定了虞嫊是凶手的可能，甚至直接给他安上了一个关键的人物能力。
即便是正方的玩家怀疑虞嫊的身份，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了。
可是只有虞嫊自己清楚，他根本没有什么梦游的毛病。
不仅他自己没有梦游的毛病，而且在这个副本中也没有所谓的梦游角色设定。
王哥被覃令栖这一套推论唬的一愣一愣的，也只能犹豫着点了下头，“……你说的倒也有道理。”
虞嫊全程几句话都没说，就这么被覃令栖三两句消除了自己身上的疑点。
……但是，覃令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的队友？
虞嫊实在是想不出如果覃令栖为正方帮助自己的理由，心里对这个猜测便愈发确定，原本因为没能完成个人任务而沮丧的心情顿时又积极起来。
在这里待了两天，终于让他找到了自己的队友！
一边想着，虞嫊趁着其他几个玩家又在讨论浴室的情况时偷偷瞄了覃令栖好几眼。
果然是他的队友，虞嫊高高兴兴地想，现在看着长相也顺眼起来了。
一心沉浸在找到队友喜悦中的虞嫊却没意识到他的个人任务没有消灭的“线索”到现在也没有被其他玩家发现。
就像是被谁代替虞嫊偷偷销毁了一样。
第三天的晚上，为了避免再像前两个晚上一样出现意外，大家一致决定集体出去探索旅店的B栋。
“你没跟我们一起去检查浴室的尸体，所以不知道，”路上谈澜跟虞嫊详细解释了他们目前发现的情况，“孙眉就是第一天晚上的那个爬行怪物。”
虞嫊震惊。
“很惊讶吧，”谈澜叹气，“我们检查……了她的四肢，关节弯曲，膝盖和手肘处都有明显的擦痕，她拿到的身份应该就是晚上爬行的人。”
“哦对了，最关键的还有他一侧手臂上留下的撞击痕迹，覃令栖说是在你们房间撞到床腿留下的伤痕，对吧？”
虞嫊想起了第一个晚上趴在床底的人最后惊慌逃窜，黑暗中床确实是晃动了一下。
“那她为什么要……”
“这个我还在猜，”谈澜说，“不太准确，但是目前我个人的倾向是孙眉拿到的身份是当年谋杀案的被害者，所以她要扮演成被害者当年的状态做出类似的行为。”
正说着话，一边的王哥因为太着急上楼一只脚卡在了通过的小门处，着急地喊谈澜的名字。
谈澜只好中断了跟虞嫊的对话，转身去救王哥了。
虞嫊便一个人来到了B栋五楼的另一个房间。
除了他们已经搜索过的案发房间之外，其他房间都还没有检查过。
这次检查虞嫊对房间里可能存在的暗道格外上心，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挨个敲地板，检查的十分仔细。
直到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站在了虞嫊身后。
慌乱中虞嫊赶紧抬头，脑袋又不小心撞到了床沿，疼的虞嫊倒吸一口凉气，眼尾红红地抬起脸看人。
“干嘛吓我。”
看到虞嫊撞到脑袋，迟嵘的表情飞速地紧张了一瞬，随后又强撑着冷下来。
“你现在跟覃令栖走的挺近。”
虞嫊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小声抽气一边随口说，“那又怎么了？”
迟嵘似乎有些生气，“可别跟我说你已经把他当成队友了。”
“虞嫊，我知道你是凶手，我才是你的队友。”
虞嫊佯装淡定，“我不是凶手。”
迟嵘深吸一口气，“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你的队友，除了我之外，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沈临大概率也是我们的队友。”
“唯独覃令栖不可能。”
虞嫊当然是不信的。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警惕地盯着迟嵘, 试图从迟嵘的表情中发现伪装的蛛丝马迹，“……还是说，你手里有关键性的证据？”
迟嵘张嘴想说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换了个内容，“系统现在还没有给你什么人设方面的背景故事吧？”
“但是系统已经给我了。”
虞嫊费解，“既然你觉得我是凶手, 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反方……那你倒是说出目前你拿到的所有线索啊。”
迟嵘咬牙，刚想说些什么，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看到站在门口的人，迟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
覃令栖一身黑，双手插在裤兜，对迟嵘的话置若罔闻, 甚至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径直走到虞嫊这边，语气熟捻, “我找了你好久了。”
说的时候表情无比正常, 偏偏内容听起来腻歪的让人头皮发麻。
虞嫊现在虽然对覃令栖印象很好, 但也从没听过他这么说话，先是一愣, 紧接着下意识回答道：“我、我一直都在这个房间的。”
表情呆呆的，像是晚归的老实丈夫毫不掩饰地跟自己的妻子报备行程。
两人这样一来一回的说话全然把迟嵘晾在一边, 听的迟嵘心里发酸, 说出的话也带着尖酸刻薄，“我跟你认识多久？你跟他又才认识多久？谁对你好也该清楚了吧？”
虞嫊被说的有些心虚。
这样说起来他跟迟嵘确实应该更亲密才对，毕竟迟嵘对他可是有过救命之恩。
但是……
虞嫊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覃令栖熟悉之后越发觉得这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既不会说奇怪的话，也不会过多干涉虞嫊自己的事情。
当然, 最最重要的一点，覃令栖不会像其他副本中出现的男玩家一样总想着啃他的嘴巴。
一想到这点，虞嫊顿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虽然覃令栖也亲过他，但那毕竟是权宜之计，可以理解。
而且之后他跟覃令栖一直都住在一个房间，后者也规规矩矩的，从不做出奇怪的行为。
……反倒是迟嵘，在这个游戏开始的时候还故意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后面还要吓唬他。
简直就是讨厌鬼！
见虞嫊果真不搭理他，迟嵘竟然露出了一点微不可查的难过，只是抬眸便跟覃令栖对视。
也不知是不是迟嵘的错觉，覃令栖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迟嵘：？
果然是个男绿茶！
实在是看不过去虞嫊被人蛊惑心智的样子，迟嵘冷哼一声，擦过虞嫊的肩膀径直离开了房间。
迟嵘这个小插曲很快便被虞嫊搁置了。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覃令栖点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
“我在六楼的储物间发现了这个。”
六楼都是大房间，应当是之前旅馆里的豪华包间。
虞嫊接过覃令栖找到的信纸，发现纸张已经皱巴巴的不像样，也许是因为受潮的原因，摸上去软绵绵的，虞嫊需要非常小心才能不让纸被破坏。
信纸上用模糊的蓝色墨水写了几行字，从格式来开应该是一封信。
——同志您好，
——收到来信后，院方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足够的空间疗养休息。为了保护你们的隐私，我们特意做了楼层隔离，防止有其他患者得知你们的私人信息。
——请放心，我们已经详细了解了你们的身体情况，并按照上级的指示做出了符合流程的医生安排和手术方案，努力保障同志们的身体健康。
——祝顺利。
落款是秋山疗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