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看着很好相处的谈澜也远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无害。
至于沈临……
王哥皱了皱眉，忽然愣住了。
沈临……他怎么不记得这人长什么样子了？
后面的几天时间虞嫊都在寻找剩下的两个玩家，间隙还不忘找疗养院的医生问迟嵘的情况。
“迟嵘的病情在恶化，”医生叹气，“之前我们都以为他的情况有所好转了……谁知道又发生了这种事……”
“现在迟嵘还在秋山疗养院接受治疗，不过为了你的个人安全，还是不要单独去探望迟嵘。”
“如果这一期的治疗依旧效果微弱，我们、我们就不得不把迟嵘送到特殊看守所了。”
在这个剧本的背景设定下，秋山疗养院已经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级疗养院，在长期护理和精神理疗方面有着先进的医疗团队。
虞嫊坐在医生对面，只好尝试着打听迟嵘目前的具体情况。
“那……他现在还清醒吗？”
医生思索了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不清醒的，总是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过也有清醒的时候，清醒的时候就很沉默了。”
一边说着，医生手上的钢笔还“咔哒咔哒”地敲着桌面。
“对了，这也是我们觉得迟嵘还有痊愈可能的原因，”医生手上的钢笔停了下来，“清醒的时候，迟嵘总会提到你，说想见你。”
医生又反复劝说不要让虞嫊私下里偷偷找迟嵘，等得到虞嫊的多次肯定之后才稍稍放心。
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说话的间隙虞嫊忍不住看了一眼。
医生察觉到虞嫊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也跟着看向桌子上的文件。
“这个啊，”医生把文件拿起来，翻开露出内页的一排签名，“这是这一周的转院名单，诶，小嫊你也知道，咱们秋山疗养院也算是很有名的疗养院了，每周转入的病人都很多的。”
这句话很是熟稔，虞嫊显然不擅长这些唠家常似的聊天，只能乖乖坐在医生对面笑。
——直到医生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话说你们探险队之前好像有个队员从我们这里出院了？是有这回事吧？”医生说，眯着眼睛在名单上找了一会儿，“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好像叫……对，沈临是吧，他这周又要转回来了。”
医生无奈摇头，“你们这队探险队都是怎么回事，前有一个病情恶化的迟嵘，现在还有一个沈临……之前转院的时候沈临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谁知道转过去没多久就又犯病了。”
虞嫊听的晕乎乎的，“沈临……是什么病啊？”
医生“哈”了一声，似乎没想到虞嫊竟然会忘了。
“妄想症啊，他一直认为你是他的亲弟弟呀。”
第122章 雨夜旅馆13
果不其然, 在跟医生交谈过之后的下午，沈临就和其他转院的病人一起出现在了疗养院。
当时虞嫊正跟其他病人一起在食堂吃晚饭，转院的新病人在护士的带领下一排排穿过食堂, 最后消失在大门口。
虞嫊在人群中看到了沈临。
唔，果然转院过来了。
虞嫊跟王哥对视一眼，思索着之后要不要找时间跟沈临碰头。
只是在最后一个病人也离开食堂之后, 王哥忽然放下手上的筷子，表情严肃地抬头看向虞嫊，“你还记得沈临的样子吗？”
虞嫊觉得这个问题好奇怪，“怎么会不记得……”
话没说完就停下了。
对啊，沈临到底长什么样子？
王哥看出虞嫊表情的怔愣，露出了然的神色, “你也不记得, 我也不记得，你仔细想想, 这事实在是有点太古怪了, 沈临跟我们一起了这么长时间, 怎么到现在我们连他的样子都没记住？”
但看到沈临的时候又能认出他的身份，只是无法在脑海中留下印象。
虞嫊也严肃起来, 偷偷问系统，“你还记得沈临的样子吗？”
系统08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记录。】
【他应该是使用了某种屏蔽道具, 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在对面的王哥也紧接着说，“他估计是用了什么手段为了屏蔽我们对他外貌的印象……但是这样就更奇怪了，哪个玩家会用道具把自己的脸遮起来啊。”
王哥忍不住嘀咕, “总不会长的太丑，不愿意见人吧？”
两人正说着话, 主系统就毫无征兆地发起了第三次投票：
【明天晚上八点开始第三次投票】
【请投出凶手】
“这已经很明显了吧，”王哥咧嘴笑起来，“迟嵘杀了护士，多年之后继承了秋山旅馆，又精神病发作杀了护士孙眉，除了他还有谁会是凶手？”
王哥手臂一伸，凑过来问虞嫊，“你也会给迟嵘投票的吧？”
虞嫊支支吾吾说不上话，“……嗯。”
“这就对了，”王哥显的很高兴，“我就说你肯定不是反方，跟我是队友，我们两个人投迟嵘就是两票了，之后明天再找到谈澜试探一下，他跟沈临中间总要有一个人是我们队友吧？”
虞嫊心虚地点头。
不过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虞嫊也没有找到谈澜。
六名玩家无法聚在一起，所以只能直接投票。
没有十足的把握虞嫊并不会轻易投票，所以当投票弹窗出现的时候，虞嫊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把王哥投出去的想法。
夜晚八点的秋山疗养院无比安静，虞嫊住的地方和精神科较远，周围的病人晚上都很安静。
旁边的床上空空如也，覃令栖被关禁闭还没有回来。
——投票结果又是平局。
迟嵘没有被淘汰。
虞嫊松了口气，看来正方内部目前也没有完全统一，除了王哥之外，应该还有一个正方玩家并没有确认自己的阵营。
只是一直这样僵持的……这场比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虞嫊打算明天试着能不能接触到迟嵘，关掉投票界面后便回到了床上睡觉。
秋山疗养院的床和多年后的秋山旅馆旅馆相比要大的多，床铺收拾的很干净，虞嫊躺在上面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的虞嫊忽然被一声巨大的坠地声惊醒。
……什么动静？
虞嫊睡意全无，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系统08的呼吸灯频繁地闪烁起来，【声音距离很近。】
就像是在这个房间外面响起来的声音。
虞嫊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声音，便打算掀开被子出去看看。
毕竟现在是在疗养院，楼上楼下都是人，虞嫊倒也不怎么害怕。
只是系统08突然打断了虞嫊的动作，【闭上眼睛，躺下。】
系统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外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虞嫊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胳膊塞回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因为时间太紧，所以只塞回去了一只胳膊，另一只手臂还大喇喇地露在外面，月光沿着窗户照亮了虞嫊手臂上的皮肤。
房门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从外面发出一声巨响开始，虞嫊始终都没有听到走廊上有任何人的声音。
整个秋山疗养院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虞嫊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所以这个人进来……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睡着吗？
后背缓缓冒出一层冷汗，虞嫊动也不敢动，心跳加速，四肢无比僵硬。
他甚至能感受到头顶落下的一层阴影。
一束存在感极强的目光落在虞嫊脸上，顺着脖子缓缓往下滑。
虽然只是目光，可虞嫊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黏糊糊的触手缠住了一样有些呼吸困难，甚至隐约能感受到脖子下面黏腻的触感。
如果此时虞嫊能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脖子和胸口上被人留下了好几道明显的红痕。
黑影猛地低头凑了过来。
虞嫊全身都绷紧了，大脑在一瞬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难道这个人是跟迟嵘一样的精神病人吗？
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虞嫊甚至能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热量和对面人沉沉的呼吸。
……到底是谁？
虞嫊生怕这人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一边努力让自己脸上的微表情自然，一边在心里苦苦哀求这人赶紧走。
脸颊上搭上了一根手指，随后是第二根，不轻不重地在虞嫊的脸上捏了捏。
虞嫊拼命忍耐着。
耳边一时间没了声音，来人似乎只是为了确认虞嫊有没有睡着，捏了几下脸后就松开了手。
黑影似乎走了。
只是迟迟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虞嫊也不敢确定来人到底有没有离开。
还不等他问系统，嘴唇就被人揉了一把。
“脸上的小绒毛都立起来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隐约的笑意，“小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可不是乖孩子。”
迎着虞嫊茫然胆怯的目光，谈澜笑容放大，脸颊上还沾着喷溅状的骇人鲜血。
虞嫊的脑袋还在被窝里, 乌黑的眼睛倒映出谈澜的脸。
明明是熟悉的人，可他莫名产生了一点悚然。
“你、你脸上……”虞嫊磕磕巴巴地说，“有血……”
谈澜稍稍底下头, 侧过脸无所谓地朝虞嫊露出血迹，随手擦了擦。
全程虞嫊都没有发出声音，胆战心惊地盯着谈澜一连串的动作, 生怕再惹的这人做出什么奇怪的行为。
他从来没见过谈澜是这副模样。
两人挨的有些近，虞嫊小心翼翼地装作不经意往后挪动，被子盖着身体发出微不可查的簌簌声响。
谈澜却扣住了虞嫊挪动的手心。
“不好奇我刚才干了什么吗？”他慢吞吞地问，目光炯炯，“你看，我脸上手上都是血……你都不关心一句吗？”
关、关心什么。
虞嫊吓的呼吸都变弱了, 目光躲闪着不敢跟谈澜对视, 惊惧不安地猛敲空间的系统08：
“他怎么忽然变的这么古怪？”
该不会、跟迟嵘一样都有精神病debuff吧……
见虞嫊没说话，甚至有些跑神, 谈澜面色微沉, 眉头低了下来, “说话。”
声音带着威胁，握着虞嫊的手都收紧了。
谈澜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吓人。
虞嫊的眼睛微微垂着, 睫毛轻轻闪了闪，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因为害怕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那、那你受伤了吗？”
问的很敷衍, 毫无关心之意，倒更像是害怕他做出的本能反应。
谈澜显然也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情绪。
“想知道这都是谁的血吗？”谈澜抿唇笑了笑，把刚刚擦过脸的手指举起来, 强硬地塞到虞嫊面前，“迟嵘已经被我淘汰了。”
虞嫊的心跳飞快,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什么话都没说。
的确，在迟嵘精神病的身份暴露后又杀掉了疗养院的护士，怎么看都跟多年之后的旅馆老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便侥幸逃过投票，也很难在之后的时间不被其他玩家用特殊手段淘汰。
谈澜现在当着他的面这么说，是想试探他的身份吗？
自己已经被怀疑了？
虞嫊没说话，谈澜的视线全程都没有从他的脸上移开，只是接着说：“我原本以为他是凶手……唔，虽然感觉有点不对，可是目前所有的线索几乎都指向迟嵘，所以也只能猜是他。”
“只是投票没把他淘汰，我只能用物理手段把他淘汰了。”
说到这里，谈澜饶有兴致地低头蹭了蹭虞嫊的额头，“可是不对啊，如果他是凶手……为什么到现在主系统都没有给出游戏结束的指令？”
“小嫊，你觉得谁会是凶手呢？”
虞嫊试着躲开谈澜的动作，却被他抓着凑的更近，只能被迫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不知道。”
谈澜收回了脸上的笑容。
“有人在隐瞒线索，不过幸好这个副本并没有那么难，”他说，“除了和其他玩家周旋套话之外，我还有最简单、也快速就能通关的方法。”
顿了顿，谈澜说，“只要把除了我之外的玩家都淘汰掉，这场比赛自然就是我胜。”
头上翘起了一根黑发，虞嫊急急抬起脸，努力装无辜，“我不是反方……你、你别淘汰我。”
只是谈澜没有接话。
他用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虞嫊看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看的虞嫊浑身发毛，才冷不丁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我记的很清楚，我曾经跟你在一个副本。”
虞嫊茫然。
“你一直都是这样，”谈澜自顾自说下去，“总是喜欢关心所有人，却偏偏漏下我。”
一边说着，谈澜捏住了虞嫊的下巴。
“所有人都说你心软，可其实你根本不是，”他面无表情地说，“你看，这么多玩家都喜欢你，甚至甘愿为了你被淘汰、冒着在副本中死亡的风险让你通关……迟嵘，对，就是他，直到刚才还让我不要吓你。”
“他们把心都捧出来给你，可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人。”
虞嫊被他劈头盖脸的指责说的一愣一愣的，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虞嫊有点生气。
就算他喜欢谁也不会喜欢这种乱动手的讨厌鬼。
不过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虞嫊还是不敢当着谈澜的面说出来的。
只是谈澜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虞嫊。
“本来我是打算今晚就把你淘汰下去的，”谈澜眯了眯眼睛，“只是现在改主意了。”
视线沿着虞嫊挺翘的鼻尖往下滑，在嘴唇上停下来。
然而不等谈澜动作，外面就忽然飞进来一道黑色的光芒。
——熟悉的焦油状物质落在谈澜的手背，带着滋滋作响的热气，冒着白烟烫伤了他的皮肤。
第124章 雨夜旅馆15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 谈澜手背的皮肤就皲裂起来，浮现出一层焦黑色的质地。
谈澜却没什么反应，好像被烫伤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 视线从虞嫊身上缓缓移向走廊。
走廊黑漆漆的没有人影。
……又是这东西。
谈澜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站起身重新看向虞嫊，露出手背上和皮肉黏在一起的固态焦油, 正要开口询问，走廊黑暗深处就发出一声巨响打断了谈澜嘴边的话。
虞嫊的房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紧接着在两人的目光中，门被外面浓重的黑色烟雾吞噬，发出一声巨响倒在地上。
烟雾以极快的速度弥漫开，谈澜神色微变, 下意识想把虞嫊护在身后。
只是从天花板和墙壁蔓延的焦油很快就把两人隔开了, 像是有意识一样不让谈澜接近虞嫊。
浓烟遮挡住了虞嫊的视线，他赶紧捂住口鼻, 摸索着蹲下身。
“……你有没有觉的这个东西很熟悉？”虞嫊悄悄问系统, 小心翼翼地躲过地上翻滚的焦油, 周围的温度升高的很快，熏的虞嫊脸颊发烫, 脑袋晕乎乎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系统08当然记得。
在校规副本中出现的焦油在这里再次出现了。
而且是相似的场景。
不过这些高温焦油虽然看起来很吓人, 可跟举止异常的谈澜相比, 虞嫊觉得还是后者更吓人一点。
要不是刚才这些物质把谈澜烫伤，谈澜是不是就要把他杀掉淘汰了？
想到谈澜脸上的血还有之前迟嵘淘汰孙眉的手段，虞嫊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急着要离开这里, 虞嫊一边警惕着防止被谈澜抓到，一边还要躲着周围的黑色焦油, 所以走的并不快。
一直到门口的时候，虞嫊一只脚才刚踏出去，另一只就被浓烟中伸出的一只手抓住了。
手背焦黑，边缘泛着被烫伤的深红色，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了虞嫊的脚。
若是虞嫊仔细观察就知道这是谈澜的手。
只是被手这样忽然一抓，虞嫊吓的差点从地上跳起来，也顾不上看抓着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抬腿想要把脚踝上的手甩开。
原本长长的走廊似乎被什么特殊手段隐藏起来了，眼前除了翻滚的浓烟就只有滋滋作响的高温焦油状黑色物质，虞嫊为了挣脱掉抓着脚踝的东西拼命往前，结果脚下一空，整个人从房间门口直直地掉落下去。
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谈澜的手被地上爬行的粘稠液体死死黏住，手心顿时冒气燃烧的浓烟。
系统08飘在虞嫊头顶，呼吸灯飞快闪烁，还来不及说什么蓝色的电子眼就忽然一亮一灭起来。
下一刻，系统08的呼吸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08？”
虞嫊的脚重新踩在了实体地板上，但08却毫无反应。
——系统掉线了。
这里似乎是秋山疗养院的一楼，只是周围都被浓烟覆盖，虞嫊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虞嫊刚从楼上掉下来，现在腿都是软的，脚踝上似乎还残留着被人抓过的触感隐隐作痛。
“……08？”
虞嫊有点不安，紧张兮兮地盯着周围浓重的黑雾，“08，你的信号不——”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猛地打住了话头。
简单的蓝白条纹裤笔直向上，男人轻轻低了低头，眼神只有几秒钟的功夫落在虞嫊身上，随后勾手摘下了脸上的口罩。
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只是更瘦了一点，显的眼窝更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虞嫊。
虞嫊像是傻了一样呆站在原地，眼睛睁的圆滚滚的，呼吸都顿住了。
还是对面的人翘了翘嘴角先开口：
“怎么还这么傻乎乎的，把我忘了？”
哦哦哦。
当然没忘。
这是沈临……不对、是虞凛。
虞凛……
虞凛？！！
像是胸腔憋住了一口气，虞嫊感觉有好多话要问，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虞凛的眼眶有点红。
虞凛原本还想逗逗人，看着弟弟要掉眼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哭什么啊……”虞凛磕磕绊绊地说，看着弟弟像是又瘦了，开始胡言乱语，“又不好好吃饭是不是？我都说了每顿饭要吃够，不要挑食……难道是无限世界的食物不好吃？也对，下次我整改一下，不过也不能因为种类少就挑食，但是也不怪你，好吧……”
虞嫊被说的耳朵疼，眼睛酸了一会儿就又收回去了。
“我没有挑食，”他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声音闷闷的，“要不是你我能吃好多饭的。”
要不是他一直在找虞凛，也不会吃的少好不好。
虞凛安静下来。
“我不是故意躲着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一直在找你，但是我丢了记忆……我记不得你的样子了。”
“是后来我拿到了副本中的那个碎片，碎片也没有记忆，一直到后来我一直找不到你，我才想到通过碎片找到关于你的线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虞凛拧眉一瞬，随即恢复正常。
那个边仕铖……对他隐瞒小嫊的行迹，是要干什么？
想到来到这个副本之后遇到的各种玩家，虞凛只觉得更不舒服了。
凭借着他身为虞嫊二十年哥哥的经验和直觉，这些人都不对劲。
一群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虞凛默默按下冒出来的想法，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找到弟弟的喜悦要远大于其他情绪。
虽然他在进入这个副本不久就确认了虞嫊的身份，但之前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并没有主动找上虞嫊。
虞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假扮成沈临干什么？”他很是不高兴，觉得自己的一片真心都被辜负了，“我辛辛苦苦找你这么久，你都认出我了还不找我。”
哥哥也是讨厌鬼！
虞凛敏锐地察觉到虞嫊不高兴了，便赶紧解释：“我本来是想在这个副本解决一个人之后直接带你走的，只是现在计划有变。”
“小嫊，你听说过无限世界关于九位神祇的传说吗？”
迎着虞嫊不解的目光，虞凛接着说：“里面有一个神，是无限世界的毒瘤，副本的蛆虫，也是我这次要处理的对象。”
“你也认识。”
无限世界究竟是怎么存在的、存在了多久, 谁也不知道。
即便是第一批来到无限世界的玩家也不过是和之后的所有玩家一样开始进入副本通关。
而最开始的副本和现在并不一样，很早之前的无限世界副本被称为“生死大逃亡”。
——要么死，要么通关。
在这种残酷的高压规则之下, 玩家们的心态可想而知。
一个副本少则有四名玩家，多则是几十位，而每个副本能通关的人数从没有超过三人。
死亡人数成几何倍上升, 偏偏无限世界的新玩家越来越多，而最初进入无限世界的那批玩家已经所剩无几，几乎尽数死在了副本中。
——除了虞凛。
“那个时候你还在上初中，”虞凛说，“我在高中，白天在班里上课, 晚上就以照顾你为由头离开学校来到无限世界刷副本。”
虞嫊震惊, “所以你是第一批玩家？”
“是第一批，也是第一批仅剩的一个玩家, ”虞凛轻描淡写地说, “也只有我们那一批能自由离开无限世界, 但每个副本都必须要按时刷过，否则会直接死亡。”
怪不得。
虞嫊想起上初中的时候虞凛总是很忙, 当时他还以为哥哥在高中的学习压力太大，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虞凛挑拣了一些之前发生的事, 一边大概跟虞嫊解释一边控制着周围高温焦油流动。
而在说完之后, 虞嫊便忍不住问：“那个九位神的传说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听很多人说过，大概意思就是有九个初始玩家在无限世界待了很长时间，所以拥有了远超出其他玩家的实力。
简而言之就是通过副本的筛选成为了“神”。
虞凛说他认识, 认识谁？
这边虞嫊话音刚落，虞凛还来不及回答, 两人就听到了头顶上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虞凛刚才就已经把周围的浓烟散去了大半，等黑影从楼上跳下来的功夫两人就已经看清了。
虞凛脸上的神色眨眼就沉了下来。
“覃……令栖？”虞嫊犹豫着上前，“你怎么……”
这几天的覃令栖还在禁闭室接受处罚，怎么现在又出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两人氛围的变化，虞嫊的话都没说完就停下了，视线在虞凛和覃令栖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磨蹭着脚尖想悄悄凑过去问覃令栖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虞凛的样子……似乎跟覃令栖之前就认识。
关系不大好的那种认识。
不过覃令栖现在看起来也有点奇怪。
脸上的表情木木的，看向虞嫊的眼神也很怪异，跟之前不大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