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姚至一起听闻以晴接下来的回答。
闻以晴跟封琛算是老熟人,封琛在她的印象里是态度疏离的绅士。换句话说,礼貌有余,热心不足。
她从来没见过封琛对谁这么温柔体贴过,不带温度的漆黑眼眸,此时都染上了柔和之色。闻以晴不是不懂人事的小姑娘,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细细看了两人几眼,闻以晴脑子里蹦出般配两个字,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美好的爱情,虽然她没有得到过,但看别人拥有,也让她不会觉得那么冷。
低垂眼帘,闻以晴将温情一幕藏在眼底,欲要开口继续说,就见自己面前多了一杯水,是哈珠给她的。
“喝点水,你嗓子哑了。”哈珠的语气没什么起伏,闻以晴听出了关心。
她笑着接过水杯,将水一饮而尽,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后,纤细白软的手朝着自己脖子摸索而去。
片刻后,大家才看出,她脖子上带着什么东西,她是想解开。
闻以晴边解边说:“我身上没有那个小木雕,他也没带我去过什么特殊的地方,但他曾经送过我一个礼物……”
说到这,闻以晴自嘲地笑了一声:“他说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之前……算了不说了,你们把这东西拿走吧。敲碎也好,怎么也好,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闻以晴将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东西递给姚至,那是一枚成色十分好的老坑玻璃种水滴形状的吊坠。
这个吊坠在闻以晴被他们逮捕后,他们就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同。
后来,闻以晴开始配合他们,他们就将闻以晴的东西还给了她。没想到,这个水滴形的吊坠居然是“王果”送给闻以晴的定情信物。
姚至接过吊坠,诚实地告诉闻以晴他们检查过这个吊坠,并没发现不对。
闻以晴听了,也没说要回吊坠,只是疲惫地合了合眼睛。变异冥种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即使有鹿灵帮她治疗,人类脆弱的身体也没办法快速恢复。
姚至见状,也不准备打扰了,起身告辞,带着封琛和舒子强出了病房。
哈珠将人扶着躺下,又给闻以晴盖好被子,然后坐在椅子上,继续履行自己保护闻以晴的任务,鹿灵则跟着姚至走了。
几人没有再回敖域的办公室,而是被鹿灵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鹿灵的办公室里何封和刘晓都在,何封是陪着刘晓来复查的。刘晓后来虽然被相柳救了,但飞头蛮留下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办公室里,鹿灵拿着那枚水滴形的吊坠一直看,嘴里嘟囔着:“闻以晴还真是个痴情的姑娘,就算对那个“王果”心灰意冷,也还是留着这个人渣给他的东西。”
舒子强凑了上来:“没办法,这种案子我们之前遇见过很多。“王果”就是闻以晴的白月光,白月光的杀伤力只有死去的白月光才能替代。”
“有道理,爱多深,恨多深,影视剧都教过。”刘晓拿过吊坠,肿着半张脸插话,“可是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对?我们之前不是都检查过吗?”
忽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将吊坠拿走,刘晓一惊,刚想抢回来,抬眼对上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睛。
刘晓:“……给你,给你。”
这眼神真有点恐怖,他是招架不了。何封见刘晓那怂样,无声的笑了,被刘晓狠狠地瞪了一眼。
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封琛不在意,他垂下眼睛,仔细检查这么水滴形吊坠。
姚至脑袋凑了过去,小声问他:“你发现什么了?”
封琛没说话,空着的手顺着姚至的背脊向上滑动,最后落在姚至脖颈间轻轻捏了一下。
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姚至的身体像是忽然找回了为数不多身为大熊猫的记忆,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姚至这反应逗笑了鹿灵,只是她还没笑出口就被封琛一个眼刀吓了回去,连忙转移话题:“我看这个吊坠应该没什么问题,八成就是糊弄小姑娘,让小姑娘对他死心塌地的。”
“那为什么别人都是小木雕,就闻以晴是玉坠啊?”何封不解,他是刑侦出身,擅长挖掘案件中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同样出身刑侦的舒子强同意何封的看法,他道:“按理说,闻以晴跟别的姑娘没什么区别,这个“王果”为什么对闻以晴另眼相待?难道因为她的影响力更大?”
舒子强这话让姚至眉心皱起。
闻以晴的遭遇跟别的姑娘没什么不一样,非说不同那就是闻以晴被木南乔救过,以及闻以晴的父母更有影响力。
可是这些好像也不足以让闻以晴在“王果”那里特殊,所以闻以晴身上必然有他们没发现的特殊之处,这点特殊足以让“王果”对闻以晴另眼相看。
到底是什么呢?姚至眉心皱起。
忽地,姚至猛地抬头,他眼神锐利,像是一把能穿透人心的刀子:“我们方向可能错了,对于“王果”来说,特殊的根本不是闻以晴。”
“不是闻以晴?”舒子强瞪大眼睛,“那是谁?”
“木南乔,或者说——”封琛放下吊坠,声音低沉好听,“木南乔的女儿,以及她的养母小雨。”
第121章 区别
木南乔是谁, 小雨是谁,木南乔的女儿又是谁,没参与过嫁衣案的舒子强和刘晓被封琛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作为全程参与了嫁衣案的何封虽然知道这几人都是谁, 可封琛说的话他字字都听懂了,组合起来却觉得自己没听懂。
闻以晴和木南乔的过往他知道, 可这过往怎么就能推测出“王果”对闻以晴的不同是因为木南乔呢?
论据在哪?线索是不是太少了?
他当警察那会办案是要求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可这假设也是有依据的,是他遗漏了什么, 所以导致他没能跟上封琛和姚至的思维?
何封陷入了沉思。
同样没参与过嫁衣案,也不是专业刑侦人员的鹿灵想的就没那么多, 她秉承着不懂就问的理念,直接问。
她还没直接问封琛,而是问了脾气非常好的姚至。
姚至简单明了地将木南乔在陈家村解救闻以晴后被杀害,遗留的女儿被同村小雨抚养长大,且小雨因为对木南乔的愧疚被老槐树利用杀死了同村很多害过木南乔的男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明白几人之间的联系后,鹿灵先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小雨做的好,人渣就该死, 然后继续问:“就算有联系, 怎么能确定“王果”对闻以晴的不同是因为木南乔他们呢?”
刘晓也接话:“对啊,这证据太少了, 有没有可能是闻以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们没发现?”
姚至看了封琛一眼,封琛对他点了点头, 姚至深吸一口气, 缓缓道:“还记得证物室,失窃的那些东西吗?”
前些天, 证物室失窃,几个案子中出现的小木雕、蓝宝石手链什么的都失窃了,但同时失窃的还有一样东西——
嫁衣案中那件生了女怨的鲜红嫁衣。
“啊!我明白了。”何封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明白什么了?别打哑谜,快说。”刘晓都急死了,舒子强也急,连在旁边应和。
何封嘿嘿一笑:“我们之前找到各个案件之间的关联点是小木雕,也是通过小木雕查出的得意会。真正意义上和得意会会长正面交锋也是通过这个小木雕以及徐文轩上的冥种作为媒介,对吧。”
不懂的几人点了点头,何封又说:“得意会搅动冥府是用生魂和借寿之法,而媒介是那条蓝宝石手链,这点大家都知道吧?”
不懂的几人又点了点头,刘晓急性子,何封引导他们想答案,但他只不想想,只想快点知道答案。
他拽了何封一把:“对啊,你说的都对,所以呢?这和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吗?别卖关子,快点说。”
“笨,”何封白了刘晓一眼,叹气道,“所以,小木雕丢了正常,蓝宝石手链丢了正常,和案子无关的嫁衣为什么也丢了?”
刘晓抬杠:“就不能是偷东西的人觉得嫁衣好看?”
何封被刘晓一句话差点没给噎死,指着刘晓道:“要不是看你脸还肿,我非给你一巴掌不可。”
刘晓嘿嘿一笑:“行了,我就是缓解一下气氛。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个案子你们之前也说了,小木雕是女怨拿着的,也不代表嫁衣和小木雕没联系啊。”
“这点我来解释吧。”姚至道,“你这么说没什么问题,但你忽略了一点,就是拿着木雕和穿着嫁衣的女怨还在,而且女怨拿着小木雕要比徐文轩手里的小木雕先失窃。”
封琛补充:“也是因为这个敖域察觉到特殊安全部有内鬼。女怨拿着的小木雕丢了,但嫁衣没丢,你们有没有想到什么?”
刘晓、鹿灵、舒子强:“什么?”
几人有些晕了,这嫁衣到底和得意会有没有关系啊,有关系,第一次偷盗为什么没被盗走。
没关系又为什么会在这次失窃的名单中,是对方为了迷惑他们放的烟雾弹吗?
“哎呀,你们就别卖关子了,”刘晓挠了挠头发,“我没你们聪明,赶紧告诉我答案吧。”
姚至见刘晓这么急,也不在卖关子,喝了一口封琛递给自己的水,开始详细讲述他们为什么会猜测“王果”属意闻以晴的原因是因为木南乔等人。
刘晓的猜测不是没有依据,他们确实是在女怨身上发现的小木雕,硬要说嫁衣和小木雕有关系也没什么问题。
但除了上面姚至说的两点,刘晓从始至终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女怨没有一同被盗走,以及女怨最开始的形成因素。
女怨之所以会形成,是因为太多女子遭到迫害,她们的血染红了一层又一层精美的嫁衣,她们的怨久久不散。
可以说女怨的形成本就是一个意外,那么作为女怨载体的嫁衣跟小木雕也就没什么必然联系了。
第一次小木雕失窃,嫁衣还在也在情理之中。
就算硬扯上联系,也是女怨跟小木雕联系最多,但就是这个联系最多的女怨没失窃,嫁衣却没了。
这恰恰说明,嫁衣的丢失和小木雕没有关系,而是和小木雕背后的“人”有关系。
刘晓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也就是说,这次嫁衣丢失其实跟小木雕没有关系,但跟得意会有关系,对吗?”
姚至点了点头。
“那小木雕为什么会出现在女怨身上呢?”刘晓继续发问,“而且就不能是得意会的人发现女怨,想要利用女怨,然后将小木雕给了女怨,让她有能力害人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嫁衣也算和小木雕有关系,就算他们没带走女怨,也不是嫁衣和小木雕没有关系的论据。”舒子强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姚至摇了摇头,否定了两人的猜想。
刚开始,姚至也觉得那个小木雕可能是得意会给女怨的,但等他被封琛点醒,知道陈家村有大问题后,他改变了想法。
之前他们猜测,最初形成的女怨没有害人的能力,她只能在那间沾染了无数女子血泪的房间里徘徊,这点在女怨手中只死了一个陈彤就能看出来。
那么问题来了,女怨形成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为什么得意会才找到女怨,还在他和何封露面后,将木雕给了女怨,让她有了作恶的本事。
这不是把自己暴露了吗?这不符合逻辑。
是以,他们之前的猜测并没有错,但要加上一点。
嫁衣案中魏宏报仇心切,误打误撞在那间房间里杀死李言月。
李言月临时前的恐惧、怨恨、鲜血都被女怨吸收,才让她有了害人的能力,也拥有了离开那件棺材房的能力。
李言月,虽然姓李,但她却是陈家村村长的儿子陈润的亲生女儿,也就是说李言月原本姓陈。
陈家村祖辈都靠拐卖妇女为生,新华夏成立后,虽然收敛但并没有完全放手,得意会和陈家村的联系也很深。
可以说,陈家村很多人背地里都在拜这个得意神,作为村长儿子的陈润八成也是得意神的忠实信徒。
那么,李言月身上出现得意神的木雕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
李言月如果随身带着父亲给她的小木雕,又被魏宏杀死在棺材房里,女怨得到的小木雕的几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姚至缓缓道:“女怨因为李言月的死开始有能力,又因为李言月手里那枚得意神的小木雕误打误撞能力更强,开始杀人。”
“等等等……”听了姚至的解释后,鹿灵懵了,她眨了眨眼睛问姚至,“小木雕是得意会的吧?”
“是的,”姚至道,“雕刻的是得意会的得意神。”
“那“王果”是不是也是得意会的?”
姚至点了点头,鹿灵语速快了起来:“那既然都是得意会的,“王果”看中谁,因为什么看中不是都和得意会有关吗?为什么还把小木雕和嫁衣分开来看呢?”
“呃……”姚至语塞,鹿灵这句话,将他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姚至求助似的看向封琛,就见封琛眼中笑意加深,开口将两件事的区别娓娓道来。
封琛:“姚至这么讲,只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嫁衣和别人都没有关系,只和木南乔她们有关。”
姚至上面的论述其实都脱离不了得意会,分开讲只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小木雕和案件中出现的所有人都有关系,但嫁衣只和闻以晴、木南乔有关。
木南乔是穿着那身嫁衣被害死的,而木南乔和别的女孩不一样的是,她本不是被献祭给得意神的女孩。
她是自己遇人不淑,被骗到陈家村没成为那些人的“共妻”,还生下了女儿。
生下女儿后,她还把原本得意神最中意的女孩闻以晴放了,用毒毒死了好几个得意神最忠实的信徒。
侥幸活下来那几个,也因为小雨对木南乔的愧疚,以及把女儿遭到迫害的小雨给间接杀死,致使陈家村这个的得意会最初看好的献祭地差点荒废。
封琛总结:“换句话说,木南乔的出现成为了得意会整盘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哎呦,得意会玩脱了?”刘晓吹了个口哨,“那他们偷走嫁衣不是反倒会暴露木南乔她们吗?这不是弄巧成拙吗?”
这句话说完,他又反驳自己:“也不对,这些东西刚开始丢的时候,我们也没发现这些。所以得意会这些人是把咱们当白痴了吧?”
刘晓要被气笑了,这些天他们一直为这个破得意会奔波,自己还被飞头蛮揍成猪头,好悬没把命丢了,现在半边脸还肿的疼呢。
“就没办法找到他们的窝点,一举捣毁吗?”刘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水杯里的水都跳了出来。
其他人早有准备,都侧身躲开,只有舒子强一个不慎被浇了满头满脸。
舒子强:“……”
没人告诉他特殊安全部是这样一个地方啊,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来不来得及没人知道,但经过这一通线索梳理,让他们知道了木南乔的重要性。
想着敖域那边估计还在扯皮,姚至直接去找了哈珠。
敖域手下有三个外勤组,虽然说是组,但人数众多,这三个组的组长的权限只在敖域之下。
二组长寇英才在敖域身边,三组长陆开被敖域派去执行跟踪鬼刹族回归后,又被派去监视“王果”,只有还没完全恢复的一组长哈珠在,能代替现在分身乏术的敖域做决定。
哈珠雷厉风行,先是用香将木南乔召唤来,同时和还在陈家村监视的陆开父亲陆熬联系,让其帮忙多注意小雨和木南乔的女儿乔乔。
做完这些,哈珠又马不停蹄地与陆开联系,让他在能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能不能潜入“王果”的住处,看能不能查到关于这个水滴形吊坠的线索。
哈珠总觉得这个吊坠除了哄闻以晴的作用外,应该还有别的用处,这是她作为女性的第六感,不能当成证据。
对于哈珠的第六感,男人们觉得很对,陆开在知道他们新的猜测后,摩拳擦掌想要在“王果”家里找到些线索。
这样不止能证明“王果”就是王果,就是那个和闻以晴相处的神秘人,还能抓到“王果”的小尾巴,一举多得。
对于这样干劲满满的陆开,哈珠眉心皱起,她似乎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直接对着电话发飙:
“老娘告诉你是要在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下行动,你要是敢违背,等你回来,老娘活劈了你!”
陆开:“……知、知道了。”
得到陆开肯定回答的哈珠又将视线落在了房间里其余男人身上,那意思——你们也得听老娘的话。
男人们:“……知、知道了。”
哈珠好恐怖,男人们表示不敢惹。
姚至心有余悸地拉着封琛逃跑似的出了闻以晴的房间,何封他们跑的慢被哈珠扣下教育。
等跑到医疗室门口,姚至长舒一口气:“哈珠简直比我妈还恐怖。”
封琛被姚至逗笑,他伸手抚了抚姚至的鬓角:“她很好,一直在担心你们。”
“知道知道,”姚至眉扬目展,望向里面,“就是这个语气太吓人了,她这样,我就会想起小时候闯祸被我妈妈教育的惨痛经历。”
“看来你小时候很皮?”封琛拉着人往前走,“能说说吗?不介意的话。”
姚至可不觉得自己小时候干得蠢事有什么好说的,但封琛想听,他就会满足。
握紧封琛的手,两人一边走,姚至一边将自己小时候的蠢事说给封琛。
“我被揍得最狠的一次是因为何封。”
“何封?他怎么了?”
姚至眉眼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何封原本叫何奉,我们两家是世交,他十二岁那年被他家老爷子带去东北看老战友,我闹着要去也被带去了。”
“东北那地方,鬼怪可能没那么多,但绝对不少几种动物成精。”
封琛了然,何封应该是在东北碰到仙家了,很可能还不是什么正统仙家。
姚至继续说:“我们跟着当地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和小伙伴们打闹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一家无主宅院。本来不进去也没什么事,但我们那会正是人憎狗嫌、爱冒险、逞英雄的年纪……”
“所以你们进去了?”封琛声音里全是笑。
“嗯,进去了。”姚至说,“那里面真的跟鬼屋差不多,破败、脏乱,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乱一样。我们几个人一点点在里面探险,直到我们在一间厢房里看到了一个翻到的供桌。”
“何封那人你别看大大咧咧,但人其实很细心。他见有供桌,就以为这个房间供奉了这家先人的灵位,便将供桌扶了起来,擦干净还把随身带着的苹果放在了供桌上,对着拜了拜。”
“可就是这一拜出了问题。”
封琛适时露出好奇的表情,姚至满意地继续往下讲:“那供桌供奉的根本不是什么宅子主人的灵位,而是一位黄仙的。”
“那何封岂不是惨了?”封琛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何封将破败的供桌扶起这没什么,但又擦干净又是给了苹果,还拜了,加上何封原本何奉的名字和他特殊的命格,这妥妥的是灵异界好女婿的苗子啊。
“所以,他被追婚了?”
姚至连连点头:“是的,他被一个雄性黄仙的冤魂追婚了。何老爷子当即带人回了家,等解决完这些后,我妈知道同样进去的还有我,就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姚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心有余悸道:“我跟你说,可疼了。我就是现在说起,都能感到那种疼,我足足一个星期没下床呢。”
“然后,因为我耽误了一周的课,期末考试数学没及格,又被我妈揍了一顿。这次轻点,我趴了一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封琛也去揉姚至的屁|股,仿佛这样就能帮小时候被揍得屁|股痛的小姚至缓解疼痛。
姚至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经过昨晚的事情,他总觉得封琛这时候揉他的举动不单纯,最主要的是他现在没办法单纯,心思总会飘到昨晚激烈的情|潮之中。
难怪会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一说法,只能说老祖宗诚不欺我。
姚至这边天马行空的想着,没注意前方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见到他俩,面部表情一紧,身体一抖,就跟见到老鹰的小鸡崽子一样,就差把尾巴夹起来了,正是被雷劈了的丁宇。
随即,他像是反应了过来,轻咳一声:“那个,那个敖部长让我来请二位去办公……”
丁宇说不下去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还没离开姚至的屁|股的手,嘴角开合,半晌从牙缝地露出一句话:“原来你俩是这种关系,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会被姚至暴打。
丁宇说着转身,像是幽灵一样地飘走了。
“造孽哦。”终于被哈珠放开的何封等人刚好看见这一幕,啧啧了两声。
姚至听见,回头凶巴巴地骂何封:“造孽个鬼,没听见敖域召唤吗?还不快走。”
何封耸了耸肩,和刘晓互换了个眼神,率先朝敖域办公室走去。
啥也不清楚的舒子强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小跑着去追何封了。
追上两人就听到他俩碎碎念什么东西,舒子强凑近一听,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何封:“姚至这个招蜂引蝶的,他不知道丁宇对他有意思吗?”
刘晓摇了摇手指:“不怪姚至,就丁宇那个死傲娇,姚至能看出来才有鬼。”
何封又说:“估计姚至永远都不会知道,丁宇找封琛的茬不是因为封琛“没用”,而是因为封琛是他的搭档。”
刘晓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如果咱俩不是听见了丁宇和大宝族长的谈话,估计也看不出来,只能说着永远都是个秘密喽。”
舒子强:“……好像不是秘密了。”
他戳了戳两人的肩膀,指了指左侧方向,就见姚至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早都不知道跑哪去的丁宇也幽灵一样地出现,正幽怨地看着他俩,。
何封、刘晓:“……快跑!”
话音未落,两人撒丫子就跑,丁宇气的翅膀都出来了,指着两人大喊:“你们两个死定了!!!”然后追随两人而去。
舒子强不想当电灯泡,也怕他们真打起来,随后也跟着去了,最后只整下封琛和姚至两人。
封琛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锐利,片刻后,他冷哼一声:“还是劈少了,就应该让他在床上多躺两天长长记性。”
姚至:“…………”
心里有点甜丝丝的是怎么回事?姚至晃了晃脑袋,嘴角带上了自己都没发现的笑意。
一番插科打诨后,几人在敖域办公室集|合。
敖域不在办公室里,丁宇也不见了踪影,用何封的话说,估计是找犄角旮旯哭去了,以他对丁宇的了解,他们最近应该都看不见丁宇的鸟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