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那你最喜欢哪个马甲的风格啊?】
薛沉:【我都挺喜欢的,不过最羡慕的还是小绵那种,如果我也能有肌肉就好了。】
柳仪煊来到厨房,视线略过老严,朝众人笑了笑,洗过手后,检查这边的配菜和调料。
今日的宴会他是主厨,珍儿名义上是来照顾柳仪煊的,实际上负责监视他的动作,来确保饭菜的安全,其他人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距离开饭的时间还早,柳仪煊找了个地方安静地听其他人讲话,偶尔点头或者摇头回应其他人的问话。
小柳这边岁月静好,谢珩坐在轮椅上,被胡生推着来到了本体的小院。
胡生把他抱起,越过台阶,来到本体这边,把他放在本体旁边的凳子上,自觉离开,带上了门。
现在是谢珩的问诊时间,薛沉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直接摸鱼混过。
他没有自言自语的爱好,就这么跟马甲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说话。
坐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把谢珩抱到了自己刚才躺的榻上。
薛沉:【自己抱自己的感觉还挺特别的。】
系统:【你要做什么?】
薛沉:【闲着也是闲着,我看看谢珩的身材怎么样。】
系统:【你弟就住在隔壁,随时都有可能过来啊!】
薛沉:【提起他就糟心,他都不在乎我的想法,我干嘛还要在意他的,真是给他脸了。】
谢珩脱下外袍,解开衣带,上身几层衣服松松垮垮地垂落,露出瘦弱的胸膛和腹部。
薛沉叹气:【这就是久坐的危害!跟谢珩相比,我还是强一些的。】
谢珩是比较文弱的那种,哪怕没有受伤,也称不上强壮。
薛沉刚才抱起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马甲很瘦,身上的肉也薄薄软软的,稍微用力就能捏到骨头,给人一种脆弱易碎的错觉。
系统:【看完了就赶紧穿好衣服吧,小心你弟突然过来。】
薛沉:【谢珩每天吃的不少,怎么会这么瘦?】
他胃口特别好,胃里但凡还有一点位置,都要被饮料填满,活的比其他几个马甲都滋润。
系统:【对谢珩来说是挺多,跟其他人比起来就不多了。】
薛沉:【还是得多运动,坐久了消化不好!】
系统:【对。】
薛沉:【回头配点乌梅山楂水喝,再加点蜂蜜。我终于能蹭到马甲的饮料了!】
系统都替他着急:【……你先穿衣服啊!】
薛沉后退两步,坐在谢珩刚才的位置,床上谢珩慢吞吞地整理衣衫。
本体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不愧是我,气度真不错。】
系统:【你用谢珩的身体抬眼看看,这么被人紧盯着不会觉得羞耻吗?】
谢珩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与本体对视。
薛沉:【不会啊,都是我自己,为什么会羞耻?】
系统:【……】
高估了你的脸皮厚度。
外面传来模糊的讲话声,似乎是有人过来了。
系统急死了:【你就不能快一点吗?】
薛沉:【你还想多快?又不是编手绳,我就这个速度。】
说完谢珩发现把里面衣服上的带子系在外面那层衣服上了,解开带子,捋顺了重新系。
系统:【你怎么又开始脱了!】
薛沉:【好吵。】
说完他屏蔽了系统,继续穿衣服。
敲门声响起:“大哥,我进来了。”
他们兄弟之间相处的很随意,没有那么多规矩。
十岁以前,宫九也是住在薛沉这边的,直到年纪大了才搬去的隔壁。
他来薛沉这里,就跟回自己屋一样,直接推门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两个人,他呆了呆,眼睛里透出迷茫,视线落在谢珩身上:“你这是在做什么?”
谢珩把带子系好,整理着衣领和袖口,淡淡地说:“诊病。”
薛沉放下杯子,发出一点响声。
宫九看向兄长。
哥哥应该是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衣冠算不得多整齐,此时神色淡淡,坐在凳子上喝茶。
宫九觉得很不对劲。
如果是在诊病,两个人为何离得这么远?
谢珩又为什么会衣衫不整地躺在大哥的榻上?
虽说他已经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可是外袍还堆叠在身后。
这真的是在诊病?
薛沉和谢珩的表情看起来太过坦荡,而且保持了足够的距离,似乎也没有什么亲密的互动,甚至与平时相比,显得有些疏离。
宫九不好说什么,只能将满腔的疑惑放在心里。
他关切地问:“诊的怎么样了?我大哥的病如何?”
谢珩:“慢病,还需调养。日常多多留意,保持心胸开阔,情绪舒畅。可以多去外面走走,切忌大喜大悲。”
潜台词:狗东西别惹我生气。
宫九应下:“可要吃什么药?”
谢珩:“把他往常吃的药方拿给我看看。万物相生相克,药材亦是如此,若服用不当,温补的能变得药性猛烈,救命良药也能变成害人的利器。”
宫九前不久刚用蔷薇花催动了药效发作,致使舒贵妃身故,对此深有感触。
他立刻朝着橱柜那边走去,边走边道:“我记得大哥的药方是放在这边的抽屉里了,没有换地方吧?”
薛沉:“没有。”
宫九翻找出药方,拿给谢珩。
薛沉早就猜到过,他没什么大病,宫中太医开的方子都是很平和的补药,吃不出什么问题,经过谢珩一看,果然是这样。
不过开方的时候还是夏天,天气炎热多雨,现在到了秋天,干燥得很。
谢珩重新写了个滋补润肺的方子。
他写得很艰难,因为要把口味调整到最佳,还不能被其他人看出来,可以选择的药材很有局限性。
斟酌了一刻钟才将方子写好,谢珩递给宫九:“拿去吧,一日一次,正午随餐服用。”
宫九;“随餐?”
谢珩:“这是依照薛公子的体质做出的调整。”
薛沉适时地流露出疑惑:“这药……”
谢珩立刻道:“你若是喝不下去,也可以制成药丸。”
这样他想喝饮料就喝饮料,喝腻了就对外宣称吃了药丸,随便扯个借口就能糊弄过去。
多亏了之前谢珩把酒换成饮料,不然现在也不会做得这么熟练。
薛沉迫不及待地想试试口感。
谢珩对兄弟两个道:“就从今日开始服用吧,时间稍紧,我现在去熬药炼丹。”
薛沉:“多谢你了。”
“朋友之间何必言谢,我身有不便,连行走都难,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谢珩看向宫九,“把胡生叫过来吧。”
不知为何,宫九听到这理所应当,甚至带着些命令意味的话,竟有些心虚。
他看了兄长一眼,见哥哥没有什么反应,又觉得自己心虚的莫名其妙。
宫九到门口喊了一句胡生,回过头就发现,哥哥站起身,来到矮榻前,帮着谢珩穿上外衣。
两个人挨得很近,明明是不同的五官,流露出的神情如此相似。
宫九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现在只想把两个人分开。
宫九道:“大哥,还是我来吧。”
薛沉点头,坐了回去。
谢珩被宫九半扶半抱着站起来,身体向一侧倾斜,靠在宫九身上,他不安地抓着宫九的手臂,宫九任他靠着,给他整理衣摆。
他突然发现不对劲:“你的衣服为何如此凌乱?”
里面的几层衣摆,似乎都不是自然下垂的。仿佛他躺在床上穿好后,没有站起来过,衣摆全都团在了腰腿的位置。
谢珩淡淡地说:“可能是不小心弄乱了。”
宫九想到他双腿残疾,无法站立,每次调整坐姿,都是用手臂撑起身体,艰难地挪动,刚才又是在榻上半躺着,衣服应该就是那时弄乱的。
胡生从外面进来,向着宫九和薛沉行礼,来到谢珩这边,直接将他抱起,走出了房间。
宫九有些不满:“大哥为何要将榻让给他坐?”
薛沉翻了下记忆,发现这张矮榻是十二岁那年,弟弟特意从外面带回来的。
原主身体不好,吹风容易感冒,家里人不敢让他在外面晒太阳,弟弟就找人做了这张矮榻,放在窗边的位置,窗纸也换成了轻薄透明的白纱,阳光好时,在这边坐着看书光线明亮不刺眼,睡觉也非常舒服。
原主很喜欢坐在这里,薛沉也跟个蘑菇似的长在了这里。
宫九很高兴哥哥能喜欢自己送的礼物,在他心里,这里就是自己为哥哥打造的专属位置。
可是现在薛沉把这矮榻让给了别人来坐!
宫九自己都没有坐过!
薛沉想明白前因后果,拉着弟弟过来,并排坐在矮榻上:“谢珩身有不便,大概是前几日累的厉害,胡生离开后,他的两腿就开始颤抖,似乎就要痉挛。我怕他摔了,就让他坐到了这边。”
宫九:“你亲自把他抱过来的?!”
薛沉:“是啊,没想到他这般消瘦。比起我,还是他更需要补一补。”
宫九:“以后这种事情叫下人来做就好了,胡生不是一直在外面候着吗?何必大哥亲自动手。”
“举手之劳而已,我还没有虚弱到连这种事都做不了的地步。”薛沉笑了笑,“说起这个,涟儿,昨日见到那些大夫时,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好像……有些惊异,我竟会亲自见客?”
宫九面不改色:“书写榜文的人不清楚大哥的病情,以为大哥病体虚弱,故而写得严重了些。我已经罚过他了,只是大哥的身体渐好,新的榜文不知该如何书写,暂时没有把原来的换掉。”
薛沉赞叹:【要不是我非常了解他,肯定被他骗过去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系统的声音,把系统从小黑屋里放了出来。
系统有气无力:【唉……】
谢珩回到住的地方,写了个单子给胡生,让他去王府的库房,抓一些药材过来。
胡生领命,却不是直接去库房那边,而是来到宫九身边,汇报了谢珩私下里做的事情,又找他写了个手信,拿着手信找到管家,与管家一起来到库房,挑选了药材出来,送到谢珩的住处。
谢珩把药材归类,一份是本体日常糊弄人的补药,一份是他自己的开胃乌梅山楂汤。
他把补药放到丹炉里炼制,另外的小锅加入乌梅、山楂、甘草、陈皮熬煮,煮好后,慢慢放凉,倒入桂花与蜂蜜,盛到一个大一点的坛子里。
那个坛子原本是用来盛酒的。
里面的酒都被谢珩取出,有一部分添进了药里,来催动药性,还有一部分丢丹炉里实验能否辅助炸炉,剩下的倒在了自己的身上,伪装成带着酒气的样子。
谢珩把山楂汤灌进酒壶,直接对着壶嘴喝了一口,酸酸甜甜,非常开胃。
他放下酒壶,等丹炉里的药汁炼得浓稠,倒出之后,加了些融化的蜂蜡进去,极有耐心地将其搓成几百粒丸子。
谢珩搓丹丸的时候,柳仪煊也准备开始了。
他的厨艺是自带菜谱,看到什么东西,立刻会想象到跟它搭配的食物。食材的处理方法,烹饪时的火候掌控,全都烂熟于心。
唯一的短板就是体力不好,端不动锅,提不了热水,炒菜时间久了手还会酸,做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会儿。
珍儿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来:“姑娘别急,王爷们都才入府,还在前院寒暄,肯定能赶得上的。”
柳仪煊点头,指向烤架上的全羊,拽了拽珍儿的手臂。
珍儿对老严说:“还不快去拿纸笔过来。”
老严默不作声地离开,不一会儿取了纸笔。
柳仪煊轻轻叹气,找了处干净空旷的桌面,写:那只羊烤个七八成熟就好,开席后抬到席面上去,用小火现烤,再配以各味的调料,便可保全风味。
珍儿将他的话转告给大厨,回过头来对柳仪煊道:“姑娘可真是有办法,我方才还在担心,开席后这羊肉冷掉,会不会味道变得腥膻,没想到姑娘早有准备。”
柳仪煊笑了笑,提笔写:提前做了腌制,不会腥的。不过可能有些膻,很多人爱吃羊肉的膻味,我便没有将味道除尽。
珍儿:“还是姑娘考虑的周祥。”
休息好了之后,柳仪煊继续过去做菜。
系统看着他忙活:【怎么感觉小柳这边的气氛好紧张。】
薛沉赞同地说:【就跟高中生期末考似的。】
系统:【为什么啊?】
薛沉:【小柳虽然是间谍,在我的安排之下,窃取情报非常容易,难的是瞒过后续的排查。这次金国失利,完颜洪烈的地位也受到影响。他此次宴会,应该是想要笼络同盟,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必不可能让他得手。】
系统:【你要怎么做?】
薛沉:【美人计。】
系统:【你不是很排斥这个吗?】
薛沉:【我排斥的是有概率成功的美人计,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说是以小柳的美貌为导火索,我要做的,看似出卖美色,实则挑拨离间。】
系统:【可你只是个厨子,他们根本看不到你,怎么实施呢?】
薛沉:【不是还有一只烤全羊吗?】
宴席开始,后厨的菜一道道送了过去,只剩下了一道汤还在炖煮。
柳仪煊装作头晕,撑着灶台,勉强站稳。
珍儿扶住他:“姑娘!”
柳仪煊轻轻摇头,指向旁边的水盆。
珍儿会意:“姑娘是想洗脸?”
柳仪煊点头。
珍儿立即命人去打水。
柳仪煊把灶台交给其他人看着,从里面出来,顿时冷风拂面,顿时打了个激灵。
珍儿担心地问:“姑娘冷吗?可千万别着凉。”
柳仪煊摇头,看到老严把水端过来,便让他放在了院子里。
他走到水盆边,提起裙摆慢慢蹲下,简单洗了下双手,打湿帕子,擦了擦脸。
明火灶台边上温度太高,他额头都冒汗了,而且容易有烟灰,必须擦一擦,但是不能太过用力,免得弄花妆容。
柳仪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擦了擦,一抬头就看到珍儿愣愣地看着自己,似乎看的入了神。
他朝着珍儿笑笑,放下手帕,慢慢站起身,突然间眼前一黑,直接掉线。
薛沉:【绝了!】
系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谢珩喊来胡生:“把这些药丸送到大公子那里去吧,告诉他一日三丸,午时随餐服用。还有这个,是我做的开胃汤,一并送过去。”
胡生:“是。”
系统:【小柳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薛沉:【按照以往的经验,过一会儿就好了,应该不会错过太多时间。】
太平王不在,王府中的午饭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仍旧是在前院吃的,只不过用餐的人只有这对双生兄弟。
胡生送来汤药时,午饭刚好摆放好。
薛沉笑着对胡生致谢:“有劳你跑这一趟,也多谢他为我费心了。方才谢珩正忙,不方便打扰,如今已经忙完,若是谢珩不嫌弃,不妨请他来一起用饭吧?”
宫九已经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尽管心里很在意,也只是默默掰断了筷子,没有把难看的脸色摆出来。
胡生没从主子那里看出什么,点头应道:“我这就去告知公子。”
柳仪煊那边缓慢地恢复连接,黑衣少女睁开眼睛,见自己正躺在珍儿的怀中,大厨正在给他掐人中,掐的特别疼。
薛沉:【……完了。】
系统:【怎么了?这不是醒了吗?】
薛沉:【这老哥手也太重了,掐的我好疼,肯定留下印子了,还怎么见人。算了,先用谢珩的办法试试,不行就只能宣布败北了。】
系统听到他这么说,竟觉得有点苍凉:【肯定能行的!谢珩可是满级神医!你绝对不会输的,冲鸭!】
柳仪煊朝着众人笑了笑,慢慢起身,脑袋还有些晕。
他闭上眼睛缓了缓:【我知道小柳低血糖,身体差,特意吃了早饭,刚才做饭的时候也偷吃了不少,可是真没想到,服用过谢珩的药以后,体质会变得这么虚,蹲久了站起来都能掉线。】
系统:【小柳和谢珩谁比较虚?】
薛沉:【那肯定是谢珩,他连蹲都做不到。】
系统:【……】
柳仪煊坐在一旁,拿了块帕子敷着人中处,珍儿忙前忙后,吩咐了宝儿去熬药。
前院突然来人,看到柳仪煊后眼前一亮:“这位就是柳姑娘吧,可真是仙姿玉貌,当真出彩。前院的几位客人听说王妃新收了一位义女,都想见一见姑娘呢。”
珍儿担忧地看着他。
柳仪煊连连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那人和蔼地说:“不要紧的,王爷和小王爷都在,不会让姑娘为难。”
柳仪煊沉思片刻,点头,看了珍儿一眼。
珍儿道:“我带姑娘回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
那人连忙应是,到前面交差去了。
珍儿扶着柳仪煊往回走,抱怨地说:“怎么偏赶在这个时候?姑娘身体不好,若是再晕过去,那可怎么办啊?”
柳仪煊捏了捏她的手,温柔笑了下。
珍儿看他这副软和的模样,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提点:“倘若无事,倒也还好。可是奴婢听说三殿下贪婪好色,最爱美人,他若是看中姑娘美貌……比这更可怕的,其实是咱们王爷,王爷每次宴请他人,都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姑娘可不能丢了王府的脸面。”
系统:【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真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薛沉:【不是脸面重要,是脸面代表的资源重要。你看我弟,有时候他就很要脸,宁肯把筷子掰断了,也不会在我面前表达对谢珩的不满。】
系统:【啊?他气的把筷子掰断啦?】
薛沉:【不过大多数时候,我弟都是不要脸的。】
系统:【对!!】
脸皮薄的真的干不出来,大庭广众下,喊着让人抽他。
宫九不光在自己的卧室这么做,他还在船上、在郊外、在赶路时的轿子里都这么做过!谢珩才跟他认识几天啊,宫九就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发情了。
更令系统伤心的是,薛沉原本挺好的一个宿主,跟变态弟弟来回周旋,除了性癖不同,跟他弟弟越来越像,也越来越不要脸了。
薛沉警觉:【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了?】
系统:【没有!】
薛沉:【在心里说没关系,千万别说出来,如果让我听到,就直接关小黑屋,五分钟起步,上不封顶。】
系统:【……好的。】
柳仪煊要了些芦荟胶,涂在了人中处。他的皮肤白,掐痕格外明显,好在小柳点亮了4级的[恢复力]技能,慢慢地印子就消掉了。
珍儿在挑选衣服,怎么选都不太合适:“奴婢服侍了姑娘这么久,即便是看惯了的衣服,都觉得好看,再怎么低调的衣服,穿在姑娘身上也是显眼的,这可怎么办才好?”
薛沉:【她的吹捧听着真的太舒服了,我就爱听这种真诚的夸赞。】
系统:【我不真诚吗?】
薛沉:【你真诚个屁。】
系统:【……】
薛沉走过去,挑了一件看似低调,实则处处都精致的浅黄色衣裙,他解开头发,换了个发型,洗掉脸上的妆容,又重新化了一遍,确保能遮住人中处的恰痕,修饰略带英气的脸型,表面又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
他戴上珍珠发钗,长发柔顺,回头过来看向珍儿。
珍儿低下了头,走过来抓住他冰冷柔软的手:“姑娘这般美丽,三王爷定会看到的。”
薛沉:【看吧,多真诚。】
系统:【懂了,侧面的夸奖更显得真诚。】
柳仪煊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捏着她的下巴,让珍儿抬起脸来,发现珍儿眼中蓄满了泪水。
他慌了手脚,拿过手帕给她擦拭,一边擦一边摇头。
珍儿抽泣着说:“姑娘不必这样待我的,我不值得……”
柳仪煊摇头,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将手帕塞到她手里,指了指镜子,又指了指外面,自行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他独自去前院,没走几步,珍儿就追了上来。
她坚定地扶着柳仪煊的手臂:“怎能让姑娘独自过去,奴婢奉了王爷之命,过来伺候姑娘,这是断不可失职的。”
薛沉:【她是个好女孩,话里话外的暗示我。看样子是可以争取过来的。】
系统:【你就一点都没有感动吗?】
薛沉:【有啊,但是感动这种事情,我自己知道不就好了,干嘛要让你知道?】
系统:【……】
本体那边,宫九偷偷把筷子丢到地上,踢进桌子底下。
他调整语气,尽量收敛戾气,只表达对哥哥所做决定的不满:“大哥为什么让谢珩过来?我还以为能跟大哥独处。”
薛沉点评:“茶。”
宫九愣了一下,兄长因为服药,一直饮得清水,自己面前倒是有茶,他犹豫着将茶递过去:“大哥要这个?这茶是我喝过的……”
系统:【你弟有时候还挺乖的。】
薛沉接过弟弟的茶:【只是在我面前听话,不能抵消他做的坏事,还是得继续教育。】
系统:【那你喝不喝?】
薛沉:【我讲卫生,不跟变态用同一个杯子。】
系统:【……】
宫九杯子里的茶本就没有倒满,被他喝过后,剩的不太多了。
薛沉起身拿过茶壶,又往里面添了些,放到宫九面前。
宫九看到哥哥的动作,先是疑惑,接着像是慢慢地反应过来,一点一点地变得失落。
那张脸上的表情虽冷酷,薛沉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是自闭的。
薛沉:【我弟真可爱。】
系统:【……】你真变态。
过了一会儿,胡生抱着谢珩过来,将他放在了宫九的对面。
谢珩:“久等了。”
薛沉冲他笑了笑,拿起筷子开始用餐。
宫九等了很久,见两人只是专注面前的饭菜,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大哥和谢珩,私下里究竟是如何相处的?
赵王府筹办的宴席很盛大,邀请的宾客也都是王孙贵族,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守卫极其森严。
柳仪煊要是自己过来,每经过一个地方,都要被人盘问,他不会讲话,解释起来也不方便,幸好有珍儿陪着,可以充当他的口舌。
穿过游廊,来到王府前面的大殿。
这里只摆了一桌酒席,几个王爷坐在主位,完颜康这个小辈只能作陪,下面是其他的陪客。
殿门大开,外面的光线照在里面,仍旧有些昏暗,屋子里还点了数盏灯,照得十分亮堂。
柳仪煊走到殿前,遮挡住了一片阳光。
殿内众人抬眼看来,见到一个清丽绝伦的黄衣女子,恍若蝴蝶翩然而至,不由得停下交谈,放缓了呼吸,生怕将美人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