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良夜by焦绿啊宝叽 CP

作者:焦绿啊宝叽  录入:12-11

“我名唤陈停云,我阿姊名唤陈纤荷,我爹娘皆死于你手,你可认出我了?”
柴元被这一拳揍得头昏脑涨,额前鲜血如同泉水般汩汩流出,脖颈处的手越来越紧,他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喉咙里发出呼噜咕噜的窒息声。
“你知道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吗?就是阿姊给你下的毒!她本想等着你全身腐烂化脓,慢慢地躺在榻上化成一滩尸水,但是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死!”
柴元的眼睛恐怖地睁大,此刻早已有出气无进气了。
“记起来了吧!是你杀了我二人的爹娘,这是你应得的报应!再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着我,记住,是谁亲手杀了你的?杀了你的是陈家人,是陈家人!”
陈停云话语森然,将另一只手也搭在柴元的脖颈上,颤抖着缓缓收紧。
他恐惧、他害怕,他日日都在梦里一遍遍、一遍遍将柴元掐死、砍死、剁碎,可当这一天当真到来,他竟有些近乡情怯的畏惧,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
“去死吧!去死啊!”陈停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崩溃地大叫着。
骨骼咯吱咯吱地响了几声,手中的人仿佛一头待宰的牲畜般哀嚎着,不,他连畜牲都不如。
柴元惊恐地望向陈停云此刻那双眼睛,发了疯一样用手在地上抓挠着,艰难地挤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最后猛地一阵抽搐,终是断了气。
陈停云松开了手,他指尖伸向柴元的鼻下试探,没有一丝呼吸。
他像是受了惊一般猛地弹开身子,精疲力竭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全身疯狂的哆嗦着。
“云儿!”陈纤荷不知何时站在了人群身后,她隐忍着泪水奔过来,跪着将陈停云揽进怀里。
“阿姊,阿姊!我怕,我怕啊!”
陈停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颤抖着肩膀毫无顾忌地埋进阿姊怀里嚎啕大哭。
哭罢,二人掀袍跪下,只朝着埋葬着她爹娘尸骨的后山山洞,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不孝子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此际星光欲灭,红色的朝霞已浮露天际一角。
好啊,好啊!今日又是一个艳阳天!
作者有话说:
陈纤荷和陈停云终于得以报仇雪恨!大快人心!呜呜呜!
(ps:明日猫狗继续甜甜)

晏西楼望着跪在地上饮泣的陈停云,瞳眸中滑过一丝惊诧。
初时他并未将陈停云放在心上,只当那是个被山匪掳走的普通孩子,被傅良夜从火海里带出来,见到尸体也未曾表现出惊惧,看起来呆呆的也并不出挑。
但经此一事,他不由得对眼前这少年刮目相看,暗叹这少年的胆量与心性。
此刻,他似是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傅良夜,却见人眸中似有晶莹滚动,心下不由得如蝶翼般轻轻一颤。
不知道自家这只敏感的小猫儿又回忆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只见那眼圈儿微微泛了红,看着直叫人心尖儿酸酸疼疼的不舒坦。
晏西楼抬手抚了抚心口,抬眸望着傅良夜愣神。
他向来自诩冷静理智,没有傅良夜那般的共情力。
或许是因他在疆场上见过太多生死,又或许他本性便凉薄冷血,很多时候,他在面对某些同自己无关的事时,会显得漠然。
但傅良夜永远同他有关,他会因傅良夜笑而感到欢喜,也会因傅良夜哭而感到心痛。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晏西楼擅长把控全局,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感,让他时时感到慌乱,慌乱之外,又藏有隐秘的欣喜。
许是察觉到晏西楼的目光,傅良夜抽了抽鼻子,眼珠心虚地转了转,手忙脚乱地伸手在衣襟里掏来掏去折腾了半天,最后变戏法儿似的攥着半只烤兔子腿出来。
傅良夜举起兔子腿“啊呜”啃了一口,仿佛吃到了甚么美味的东西,一边夸张地做着表情,一边用余光向晏西楼那边儿偷看。
“晏西楼,来尝尝,特地给你留的哦!”
傅良夜嗅了嗅兔子腿,紧着咽了咽口水。
晏西楼忍俊不禁,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宠溺地盯着傅良夜红扑扑的面颊,只将手中的长枪抛给了陆漾川,自己缓步朝自家小馋猫儿走去。
陆漾川正不明所以地傻站着,被晏西楼抛过来的枪砸了一下才缓过神儿来。他抬眼朝晏西楼的方向望去,心下了然,酸溜溜地撇撇嘴啧声道:
“敢情好啊!这冀州啊,树上的鸟儿都成双对,合着…只有我陆漾川跑断腿!让我留下收拾残局?行啊,哥几个把剩下这几个小鱼小虾处理了,咱们也喝酒去!”
陆漾川万分懂事儿,笑着一扬手,朝底下兄弟几个招呼了一声,转身解了腰间的酒囊,仰头悠哉悠哉地咂摸了一口酒。
晏西楼的目光在傅良夜手中的兔腿上逡巡而过,饶有兴味地挑眉笑问:
“哪儿来的野兔子?你用箭射中的?”
傅良夜吃得津津有味,将怀里给人留的另一只烤兔腿举起来,嬉皮笑脸地在人眼前晃晃又拿走,眨着眼睛故作神秘:
“非也非也,我可没有晏将军那般高超的箭术,你再猜猜?”
“那是怎么来的?难不成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晏西楼抬头望了望天,蹙着眉呆呆地问道。
本想着开个玩笑逗人一下,可是看到晏西楼真的一本正经地琢磨了起来,傅良夜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成功地被刚嚼进嘴里的兔子肉狠狠噎了一下。
“晏傻子,你还真想啊!真是怕了你了!”
傅良夜将兔子腿蛮横地塞进晏西楼的手里,气鼓鼓地快速嚼着刚咬下来的兔子肉,鼓着腮帮子支支吾吾地解释:
“兔子是在草丛边上捡着的,被火活生生地烤熟了,可怜见儿的,不吃白不吃!”
“原来如此,果真是天上掉下来的。”
晏西楼望着被自己气得炸毛的小猫儿,唇畔浮上抹宠溺的笑,只耐心地看着傅良夜将手里的半只烤兔腿吃完,自己手里那只兔子腿是愣是一口没动。
果不其然,一条兔子腿根本不顶饿。
这厢傅良夜舔了舔泛着油光的嘴巴,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手里那根已经被得啃秃噜皮了的腿骨,一脸意犹未尽的委屈模样。
“哎呦,兔兄啊兔兄,按我说你就该长八条腿,这样才蹦得快嘛,何必像现在这样被火活活烧死呢!”
傅良夜懊恼地嘟囔了一句,埋怨兔子不多长几条腿,好让他能美美吃饱肚子。
早知道不分给晏西楼好了,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只是今儿个忙活了一大天,耗费了那么多精力,如今再不多吃点儿东西,可真的要饿死了!
他抬头想看看晏西楼吃到哪儿了,若是没吃完好朝他再讨一块儿,可当瞧见那只香喷喷的兔子腿完完整整地被人握在手中,忽然就不忍心再开口要了,只得强迫着自己将眼神从兔子身上移开。
晏西楼瞥见傅良夜眼巴巴地望着兔子腿咽口水,却像是早就猜到了会是这般结局一般,自然而然地将手里的整只烤兔子腿递了过去。
“臣吃不下,你吃。”晏西楼学着傅良夜方才那般模样,晃了晃手中的兔子腿,挑眉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
傅良夜同人会心一笑,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又是一番狼吞虎咽。
“喏,慢慢儿吃,没人同你抢。”
晏西楼温声哄了傅良夜几句,扯着人的手在篝火旁坐下,趁着他只顾着吃东西的功夫,关切地察看人背后的刀伤。
他试图用手指揭开黏在伤口上的布料,又怕这般触碰弄疼傅良夜,只得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
“伤口还没有当初皇兄砍我那刀深呢,只是血流得多了些,看起来比较骇人而已。怎么,晏郎可是心疼我了?那可要…好好儿疼疼我。”
傅良夜用手背擦了擦嘴巴,猛地凑过去用指尖儿勾住人的下颚,目光暧.昧地在晏西楼唇上掠过,眯着眼睛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
晏西楼波澜不惊地扶着人的腰,盯住人吃得油亮亮的嘴巴看了一会儿,笑着抬手用指腹摩挲上傅良夜的唇瓣,替人蹭了蹭。
“确实心疼,但该算的账,还是要算的。”
傅良夜一双含情目弯了又弯,扬眉笑问:
“不能通融通融?”
“你说呢?”晏西楼摇头浅笑,指尖按了按人柔软的.唇,眸色黯了又黯,滚.热的呼气惹红了傅良夜的耳朵尖儿。
他灼热的目光在人全身上下一寸寸逡巡着,手掌从人的背.脊抚.下,最后落在腰间,将人向身前猛地一带,低声.喘.息道:
“别动,让臣慢慢儿数数,王爷这身上,到底是落下了几道伤痕?”
作者有话说:
姨母笑,哎嘿嘿嘿嘿

第69章 急需疏解
卧房内开着扇小窗,偶尔有风拂过,吹得窗扇咿呀咿呀颇有节奏地响上片刻,听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闲适韵味。
晏西楼打好了热水,回头望了眼早已歪在榻上睡着的傅良夜,目光肉眼可见地软了又软。
他轻手轻脚地坐在榻沿儿上,倾身去拂开傅良夜额前散落的碎发,用帕子替人拭净面上的血渍,指腹怜惜地摩挲着人眉骨那道不知在哪儿撞出来的淤青。
傅良夜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事儿,那是十匹马都拉不住!还总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次次都得遍体鳞伤的回来。
纵然他知晓傅良夜有能力从匪寨中全身而退,但当云衔山上火光冲天之际,晏西楼还是怕了。
晏西楼盯着傅良夜额上凝固的血痂,心里仿佛堵了块儿棉花似的,愈发闷闷地不痛快,只探手拈了小案上捣好的草药,用指尖沾了些药泥,细细抹在人的眉骨的伤口上,凑过去柔柔地吹了口气,像是要把疼痛吹走似的。
背后的伤口还在向外渗着血,榻上的被褥浅浅地晕开红色,傅良夜睡梦中下意识地哼哼了几声,苍白的唇被咬地微微泛了红,晏西楼知晓这是开始疼了。
冀州湿热,伤口若是不早早处理怕是会发脓。
这般想着,晏西楼将傅良夜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伸手想要替人除去那身浸满血污的里衣,未料指尖儿刚碰到他的襟口,这猫儿便掐着点儿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唔,做什么?”
傅良夜甫一醒来有些发懵,直愣愣地瞅着晏西楼发呆,手背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埋怨了一声。
傅良夜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薄衫微敞,晏西楼仿佛被烫了般移开目光,不自在地解释道:
“臣在替你上药,怎么醒了呢?”
傅良夜打量着晏西楼诡异泛红的耳朵尖尖儿,方才咂摸咂摸回过味儿来。
他诈尸一般蓦地直起了身,按着晏西楼的肩把身子压了上去,没骨头似的瘫在人怀里笑眯眯地调侃:
“咦?未料堂堂晏将军竟是个好.色登徒子,怎的趁人熟睡时要脱人衣.裳!才一日不见,你…就这般肖想本王的身.子了?”
说着说着,他忽地话头儿一转,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只将薄唇贴至人耳畔,言辞暧.昧道:“哦~我知道了!晏郎想要算的账,是要在床.榻上算?不错不错,铁树果真是有开花儿的时候,本王可是期待得很呢!说说,你今日…要怎样罚我?”
“账儿先欠着,如今你这副身子禁不起折腾。”
晏西楼面颊微红,伸手去捉人到处乱.摸的腕子,不一会儿便折腾出一身薄汗。
“哼!学什么坐怀不乱柳下惠?若是不想,你喘.什么?”傅良夜化身急色.鬼,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精神头儿,竟是越挫越勇,直直欺身攀了上去,“晏将军试试不就知晓了?多大点儿伤口,本王还不至于成了废人!最近本王憋得慌,急需疏解疏解!晏将军当真不要?”
“当…当真不要。”
晏西楼被傅良夜弄得气息紊乱,索性借着他扑上来的姿势,托着人的屁.股把不老实的小猫儿端起来,重新丢进了锦被里。
他重重吐出口气,只伸手捞出鱼洗盆里的沐巾,将沐巾里的水细细拧干,堪堪压下了心头.孽/.欲。
等到晏西楼再抬眼向榻上看去,只见小猫儿竟脱得只余一条亵裤,正伸出胳膊擎等着自己伺候呢。
晏西楼将沐巾在手心揉了揉,让它变得更柔软、温热些,他试探着轻轻触碰傅良夜背后那条血肉淋漓的刀痕,平日里握枪的手竟也微微地发了颤,眼底不知何时晕上了层血色。
“好痛…好痛啊。”
傅良夜连连嘶声,他身上不着一物,手却闲不住地在晏西楼身上揉揉捏捏,只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用余光睨着晏西楼的一举一动,眼睛调皮地眨巴了几下,糯叽叽地哼了一声痛。
也许是演戏演上了瘾,他竟是故意憋着哈欠,有模有样地在眼睛里盈了汪泪,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瞧起来当真是楚楚可怜。
“臣记得方才王爷握枪的时候…血都顺着手指滴下来了。那个时候怎么没叫疼?这会儿倒是知道痛了!别动了,待会儿又出血了!”
晏西楼瞥了傅良夜一眼,凶凶地按住了人四处作乱的爪子,手上却有意无意地放轻了些,耐心地替人把伤口包扎好。
“晏西楼,你…你个呆子!”
傅良夜见自己精湛的演技被人一眼识破,只怨眼前人不解风情,带着点儿小脾气地去踢晏西楼的小腿。
晏西楼展眉轻笑,垂眸望向傅良夜作乱的脚,目光却忽地一凛。
只见那双玉白的足腕上,赫然露出一片青紫痕迹,像是被甚么东西硬生生掐握出的淤青!
“这痕迹这般古怪,是怎么伤到这儿的?”晏西楼眉心紧蹙,摸着傅良夜足腕上的淤青,蹙眉紧张问道。
“啊!无碍,那只是被洞里的活死人……糟了!”
傅良夜望着自己腕子上的伤痕,恍然间记起山洞中那番惊险,急得一拍大腿,“砰”地一声光着脚丫子便跳下了榻。
“后山山洞,后山山洞啊山洞!哎呦!那儿有‘活死人’啊,柴元那厮将那些怪物养在山洞里!那个…那个柳若非当时便被关在那儿!我就是从活死人手里把他救出来的!”
晏西楼闻言微诧,却仍没忘伸手将傅良夜拽回来,将干净的衣裳披到人的肩膀上:
“将衣裳穿好,臣与你同去。”
傅良夜一边将胳膊伸进袖子里,一边唉声叹气地埋怨自己:
“我怎能把这事儿忘了!若是它们出来害人,后果不堪简直设想!要知道,那些怪物可是什么都吃!”
洞内火光荧荧,将来人的身影投映在洞壁上,如同从地底里钻出来的魂魄般,随着火苗的燃烧缓缓摇曳着。
而那些原本被铁链束缚的活死人,如今却不见踪迹。
傅良夜屈膝蹲下,伸手捡起脚底的一条铁链,望着遍地凌乱的残肢,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怎么会这样?”他不可思议地摆弄着手中的铁链,自顾自地喃喃,“为何它们都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晏西楼吩咐身后几位兵士去洞外四周巡查,看看是否能寻到些活死人的蛛丝马迹,随即踱步到傅良夜身侧,俯身捡起一段挂着零星腐肉的手臂。
“断臂处有明显的齿痕,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
晏西楼端详着那明显被咬得参差不齐的缺口处,心中便有了些猜测。
“是它们自己咬断的。”
傅良夜握紧了手中的铁链,眸色渐深。
晏西楼蹙眉盯着凌乱遍地的残骸,他未曾见过这群活死人,从未料想过那些怪物竟如此凶残可怖,居然能生生地将被铁链束缚的肢体咬断,从洞里逃出去!
“不对。”傅良夜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烦躁地拍了拍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什么不对?”晏西楼心下疑惑,急忙问道。
“不对,不对!若是它们真的想逃出去,那之前又为何被柴元关在这洞中?”
“你见过这些东西,你觉得它们可存有理智?”晏西楼安抚般揉揉傅良夜的后颈,“如若这些怪物并无理智,那么吸引它们留在这山洞里的缘由是什么?”
“缘由?”傅良夜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眸中一亮,恍然大悟道:“食物!柴元给它们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食物,那洞中的累累白骨便是证明!那厮豢养这群活尸,就是为了处置尸体!”
没错!昨日进入山洞后,这些活死人明显也是把他们当做了食物。
傅良夜这般想着,只抬眸朝晏西楼道:
“没有理智!它们是没有意识的怪物,只靠着吞食的本能行事,它们只会不停地吞食咀嚼!吸引他们出去的只能是食物!”
“若是食物的话,昨夜寨子里的确……”
晏西楼欲言又止,此时已不必明说,两人皆已对答案心知肚明。
思及此处,傅良夜瞳孔骤然紧缩,背脊蓦地升起一股寒意。
若是真按照这般猜测,那么吸引这群活死人出去的东西——就只能是那些在昨夜死去的、散发着新鲜血液气味儿的尸体!
“不过仍有一事,我尚未解惑。”
晏西楼扫了眼紧靠着洞壁的那堆白骨,声音冷静且理智。
“按你所言,同样是被丢进山洞里喂活死人,为何只有柳若非毫发无伤?”
作者有话说:
凌晨4点就要起床,呜呜呜想睡懒觉,谁来救救我呜呜呜~

风将门上挡着的暖帘托起,把青色的布料吹得如同波浪似的在空中微微鼓动。
帘子上用密密的针脚儿绣着一枝并蒂莲,细细的茎干支撑着两朵沉重的莲花儿,花中金蕊交错勾缠,被风一吹,端地是栩栩如生。
两个小娃娃蹲在院儿里看痴了,他们望着暖帘儿上的并蒂莲移不开眼睛,目光中满是艳羡。
“若是喜欢,你们拿走便是。”
温和的话音从竹窗中飘出来,柔柔地钻进两个小童的耳朵里,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郎君正掀开帘子走出来,怀里抱着一只坛子,朝他们浅浅一笑。
“郎君,真的可以吗?”两个小童喜形于色,红着脸略有些胆怯地问道。
郎君将手中的坛子小心翼翼地撂在晾晒草药的架子上,盯着暖帘上的并蒂莲徐徐颔首,指腹珍惜地摩挲着布料上的针脚,眸子里隐约罩上一层薄薄的雾。
小童好奇地盯着那郎君放到架子上的坛子,猜想那其中究竟有什么东西。
“你们两个长一模一样呢,是亲兄弟么?”他屈膝蹲下,将两个小童揽进怀里,认真地端详着他们的模样。
“是,我是哥哥,他是弟弟,他比我小一岁。”答话儿的小童笑嘻嘻地攥住了弟弟汗湿的小手,将捂着脸躲在他身后的捣蛋鬼扯了出来,“长得一样那不成了怪物么?世上怎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别人都说我俩长得像,我倒是没看出来,我可是比他高得多呢!”
郎君闻言若有所思地盯着哥哥看了一会儿,眼神茫茫然的空洞,神经质一般自言自语地喃喃:“是啊,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他的目光中的悲伤似要凝成实质,揽着小童的手臂也渐渐收紧。
怀里的小童见状有些害怕,只嗫嚅着唤了人一声:“郎君?我们不要花儿了,要走了。”
郎君呆呆地停止了呢喃,似是如梦初醒般,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急促地喘息了一会儿,忙着将怀里的小童放开,一下子卸了力,向后栽坐在地上。
两个小童虽然害怕,但瞧见这郎君如今的样子,却又不忍心离去,只握着人的手臂将人扶了起来,随即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等一下。”郎君似是缓过神儿来,急切地呼唤了两人一声,从窗沿儿上握了把剪刀,沿着那朵并蒂莲的轮廓,小心翼翼地将暖帘上的花朵剪了下来。
两个小童已走了很远,他便握着那朵并蒂莲追了过去,途中还被石块儿拌了脚,不过总算将手中的莲花送进了兄弟二人的手里。
兄弟二人望着气喘吁吁的郎君看了一会儿,似是意识到方才的失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低着头红了脸。
“世人多以并蒂莲花寓意夫妻恩爱,实则兄弟手足便也如同这并蒂莲。”郎君唇角漾开笑意,目光温柔地抚过那朵绣在布帛上的并蒂莲花,“下有同根藕,上有并蒂莲,花开并蒂,寓意同心,今日把这花儿赠与你二人,也算是有缘。”
傅良夜与晏西楼找到柳若非的住处时,柳郎中正坐在院子里的竹凳上,手里举着蒲扇在药炉前扇风煮药,眼睛正呆呆地望着药壶里腾起的烟雾愣神。
“不知柳郎中休养得可好?”傅良夜在门外朗声笑道,回身同晏西楼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迈了门槛儿,踱步走至柳若非身前见礼。
看着面色好似比在洞中红润了些,眼底却不知为何泛着青黑,又偏偏穿着一身赭红色长衫,愈发显得人无精打采。
瞧着那张脸竟也是长得五官柔和的娃娃脸,倒是很难让人怀疑到他身上。
傅良夜眯起眼睛,将柳若非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般心道。
柳若非稍显迟钝,停下了摇扇的动作,抬眼呆呆地望了傅良夜一眼,又缓慢地将目光移到晏西楼那张过分严肃的冰山脸上,最终被人腰间的佩剑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地带着凳子向后移了分寸,警惕道:
“你们是何人?”
傅良夜:……
只隔了不到两三个时辰,柳若非便将把他从山洞里救出来的救命恩人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亏得自己忍着他全身的尸臭味把他背出来,还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蜜饯给了他一颗,就这样他还能把自己忘个彻底,当时就应该把他抛进火里直接炼喽!
傅良夜内心狂啸,不过想来昨夜柳若非那混混沌沌的模样,记不住自己的样貌也算是情有可原,这厢只皮笑肉不笑道:
“柳郎中可当真是健忘,怎么,那颗蜜饯不甜么?”
晏西楼闻言微愣,瞥了傅良夜一眼,心里不知为何竟是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很甜。”
柳若非颔首,似乎还细细回味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认出了傅良夜,不由得慌忙起身还礼道:
“请恕在下无礼,未能认出恩人。听闻纤荷姑娘讲,晏郎君背上受了伤,我还未来得及前去拜访,实在是失了礼数。”
他打量了傅良夜一眼,温声关切道:
“晏郎君快坐下罢,免得扯到伤口。”
这厢晏西楼正呷着醋,冷不丁地听到柳若非唤“晏郎君”,便当真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竹凳上。
晏月白不过是自己随意起的化名,傅良夜见柳若非还唤自己为晏郎君,正想向他解释一番,奈何余光瞥见了在竹凳上正襟危坐的晏西楼,笑容霎时僵在唇角。
“柳郎中让我坐,晏郎君坐下作甚?”傅良夜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甫一出口,便后了悔。
推书 20234-12-11 : 结婚后钓系美人翻》:[近代现代] 《结婚后钓系美人翻车了》作者:芦荟乳酸菌【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07-23完结  非v章节章均点击数:11595   总书评数:312 当前被收藏数:8571 营养液数:2090 文章积分:104,204,520  文案:  第一回相亲,许陌就和傅启忱瞧了个对眼,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