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由美,别任性了……这里不是我们的国家……我们别惹事,要不然我去报警、你先回酒店休息吧好不好?”
“伊藤!你放手……我倒要看看这家店到底要怎么样!怎么能给客人的酒杯里放漂白剂……要不是我对这种气味很熟悉,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一男一女在外拉扯着,争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很快就有酒吧的工作人员赶来,多次表示服务人员经受过训练,绝不会做出这种往酒杯中误加入漂白剂这种事,要是愿意的话可以看后厨的监控。
但是那位刚才还预备报警的男性却突然不乐意起来。
“不行啊真由美,他们连这种事都敢做,在这种地方……谁知道跟着他们去会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
安室透垂下眼,看着那些不断升腾而起的气泡,对这种小心思明显的男性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等确认这个男人确实有杀人之心后就派人秘密进行抓捕好了。
“渡边先生,还要继续等下去吗?”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一直坐在这里陪你等啊。”
“就知道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渡边狩站起身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我听说你们组织拥有能够使人返老还童的能力,你见过吗?”
既然这个人和绿川是朋友的话,那这些话应该是可以问的吧?
那只乌鸦站立在扶手上,在话音落下之后恰巧转动着脖子用自己红色的眼睛看了过来,像是某种很不妙的意象。
但安室透知道,这些都只是突然听见这句话之后所产生的联想。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笑着问道:“在此之前,我倒是很想知道您是从谁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渡边狩立刻就失去了从他口中得到答案的想法,只是招呼了一下小鸭跟上,然后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句废话。
“那你还是猜猜看吧。”
他抬脚走了出去,强势地插入那三个还在纠缠不清的人当中,朝着那个工作人员问道:“说真的,我很想知道,你清楚另一个自己经常在做什么吗?”
这种具有双重人格的杀人魔之内的。
当房间里的摆设变化,总是多出或者减少一些东西,只要是与他有所交流过的人,都会在随机的夜晚被随机杀害。
难道就一点都没发现?
他盯着这个人,开口补充道:“作为一个就连那些死者都从未怀疑过的好心人。”
“……”
还在因为漂白剂而纠缠不清的男女在着逼仄的气氛中闭上了嘴。
太阳西斜,候鸟归巢。
渡边狩满意地嘴炮完毕,并且毫不犹豫地和金发黑皮的男性告别。
反正工作不工作的已经无所谓了,他要解决这个世界的危机,升职加薪走上神生巅峰。
“等一下。”安室透挡住了他的去路,提醒道:“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是什么?”
其实他已经有所明悟,组织里虽然流传着各种信息,但实际上能够得知组织准确目的的人,很少。
绝大部分成员都只知道自己所加入的是一个很喜欢派人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各种神奇传说的国际犯罪组织罢了。
而刚好在前段时间,他才将此线索与hiro共享。但他还是不明白hiro为什么会选择相信这个人。
他完全发现不了。
“你先站在这里。”渡边狩走到街边,伸出大拇指。
安室透皱眉站在了他指的地方。
很快,一辆计程车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渡边狩坐进车内,朝着皱眉站在门口的人说道:“我的车来了,先走一步。”
安室透:“?”
他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计程车远去。
“……”
渡边狩赶回临时居住所时已经很晚了,但是房间内却依旧亮着灯光。
诸伏景光正伏案认真撰写着工作日志,他推了一下眼镜,在听见开门声后看了过去,肃着一张脸说道:“看起来你的想法没错。”
“重点不在于人,而在于那个有着能够使人返老还童的组织。”
只要人会死亡,那这个世界自然就会有想要一直活下来、并为此付诸于行动的人。
比如说那个组织的boss,也比如说明明处在正义的那方,却被如此野望吸引而陷入淤泥中的人。
渡边狩从冰箱中拿出来罐啤酒一口喝掉,“所以只要先斩后奏将那个主导这一切的人解决掉,这个世界就是我的了!”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神!”
他站在冰箱前对着内里的各种食物举手欢呼,好像在城堡的高台上接见臣民。
诸伏景光:“……”
难道一罐啤酒就喝醉了?
虽然一直清楚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死神,但越相处越是让他没有一点畏惧之心呢。
他默然开口道:“那么请问你要怎么接见臣民……不,怎么解决问题?”
渡边狩把手放了下来,回头用红褐色的眼睛看向他疑惑问道:“你不是说自己是那个组织的核心成员吗?”
“只要你把那个组织的boss资料和照片给我,我就可以先斩后奏解决掉他,之后就拜托你帮忙补充后续程序报告了。”
“……”
“你怎么不说话?”他拉开椅子坐在了诸伏景光面前。
如果我们要有资料和照片的话,我们自己也可以动手。
但诸伏景光是一个特别会照顾别人,在一般情况下不会让人尴尬的好人。
“我虽然之前确实卧底进了组织,但是除了少有的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那位boss的任何线索。”
渡边狩开心的脸色瞬间平静了下来,开口说道:“绿川,你真的好没用。”
诸伏景光:“……很抱歉,我这么没用真是对不起了。”
“那工作日志还有其他的零碎工作就交给你自己写吧。”他温和笑着,加重语气说道:“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
“抱歉。”渡边狩马上说道:“你很有用。”
“……”
算了。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实在是没必要计较这些孩子气的话。
“总之,现在的我在明面上已经死亡,除了伺机而动之外,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他不能去联系警视厅,因为谁也不清楚联系到的人会不会又是组织的卧底。
也不能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中联系依旧在组织中进行潜伏工作的友人。
渡边狩对这种遇见难事总喜欢独自面对的人有些不爽。
他耸耸肩膀,开口说道:“就不能让你那个金发的朋友帮帮忙吗?”
“他看起来在那个组织里混的还不错。”
诸伏景光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遇见必要的事我会找他帮忙的,但是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不能做那种稍有不慎就会——”
渡边狩也没办法逼迫别人去做选择,他站起身说道:“那好吧,那就由我来做你们俩沟通的桥梁。”
诸伏景光脸上复杂的表情变成了一片空白。
在很多时候,他都有些跟不上这个人的脑回路。
“……什么?”
渡边狩指着自己重复道:“我们死神拥有着不被人记住的特性,只要我脱下这件斗篷,就算是你这种和我相处很久的人也会在时间的流逝中忘记我的模样。”
“所以,由我代替你去和你的金发朋友沟通是最安全的。”
诸伏景光愣在原地,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这个指着自己一脸无所谓的人。
难怪他总是穿着斗篷,很喜欢对着任何人说话,走路时最喜欢从人群中穿过,会在任何时间地点开始介绍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在更多的时间里,他好像只是站在某处的最高点望着这座城市。
直到夜色降临,城市灯火通明。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望着渡边狩突然笑道:“你总是在用形容词说‘你的那个金发的朋友’,是因为忘记了他的名字吗?”
渡边狩放下手指,面无表情。
“他叫安室透。”诸伏景光依旧笑着说道:“如你所说的那样,是值得我信赖的友人。”
“你这次来找我,又是那件对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事?”
安室透双手抱胸坐在沙发椅上,脸上满是冷漠。任谁被像是耍猴一样被欺骗过一次,都不会对骗子有什么好脸色。
虽然他还是准时赴约了。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
之前这里在经历过工作人员是有双重人格的杀人魔,闹事的客人实际上正在密谋杀死自己的妻子骗保险之后。
他的这个专门用来搜集情报的酒吧可以说是已经被迫倒闭了一半。
附近的居民已经将这个地方传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什么新型□□的训练基地这种流言都出来了。
渡边狩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我会成为你们友谊间的桥梁。”
“……渡边先生,请回吧。”安室透维持着良好的心态站起身,指向了门口,“我就不送了,下次见面记得先递请柬。”
他就知道自己推掉几个工作匆匆赶来这里是一个错误。
渡边狩不动如山地坐在原地,智珠在握:“他就说你肯定不会轻易地相信我,所以为我准备了有关于你的黑历史。”
安室透呵了一声,自己这一生坦坦荡荡,根本就没有什么黑历史值得自己动容。
“你,喜欢大姐姐。”渡边狩在来人沉默的眼神中继续说道:“而且是那种金发绿眼的大姐姐。”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是人妻,那就更好了。”
“这句话是我根据你的那段过去的故事猜出来的。
“没关系,不用太过于在意这种事。人的xp是自由的,像你这种只是喜欢金发大姐姐的xp实际上已经很不错了,之前我还看见过好几个和电饭煲共度余生的……”
他将手中的长方形u盘推了过去,有些意犹未尽。
要不是上面一直管控的很严格,他最喜欢看大家的八卦了。
“啊,对了。”他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u盘的密码,他说你知道是什么。”
“……”
安室透将门反锁,露出了令人胆寒的笑容。
“很好,还有吗?”
这个金、发、大、姐、姐、的事,确实很好的证明了他确实在这一刻值得信任,否则hiro不会将那件事告知于他。
虽然其中被他擅自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
但还是想不明白,这种看起来一点都不靠谱的家伙到底有哪里值得信任了啊?
渡边狩歪头想了想,开口说道:“还有……你小时候很喜欢踢足球,然后遇见了金发的漂亮人妻——”
“好了,可以了。”安室透打断了他翻来覆去的话,卷起袖子平静说道:“现在我相信你了。”
“那么,先打一架吧。”
渡边狩:“?”
咔哒一声。
一杯咖啡被轻巧地放在了桌子上。
渡边狩看着升腾而起的水蒸气发出了灵魂一问:“为什么总有人会和我打架?明明我只是很委婉地说出了事实而已啊。”
诸伏景光抿了一口自己手中的咖啡,垂眼看着平板上的资料。
果然他这次的暴露原因就是因为警视厅内出现了问题,包括他以内的好几位在各处卧底的警察都因为这件事而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之下被秘密处决。
而他的那位叛变的联络员,只是一个被人抛出来的废弃棋子,在他被确认死亡之后,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了哈德逊河中的一抹孤魂。
他抬起头,接话问道:“他和你动手了?因为不相信你的话?”
按道理来讲,不应该啊。
他还特意挑选了没有被记录但又只有他们几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就算暂时不相信,那也勉强能够确认渡边狩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吧?
怎么想都没有到将人直接打出去这个地步。
zero不是那种人。
而且,这些资料都拿到手了,看起来明明已经相信了。
但渡边狩——
他看着正低下头用嘴去够咖啡,垂下来的兜帽挡住了大半部分脸颊的人,又开始不确定了。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些误会?”渡边虽然性格比较开朗活泼,但也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和人产生矛盾的人……吧?
渡边狩直起了身子,开口抱怨:“我只是将你告诉我的事增添了一些细节后转达给他,然后把u盘递给他之后,他就说要和我先打一架。”
“但没关系,是我赢了。”
诸伏景光很快就抓住了他话中的要害,问道:“你说的增添了一点细节,指得是……?”
“哈哈。”渡边狩又露出了之前那副坏事做尽的嘴脸,“安室透喜欢人妻这件事,除了你我他之外,我不会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
诸伏景光:“……”抱歉了,ze ro。都是我的错。
但相信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又秉着这件事反正都已经结束了,再纠结好像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个结果开口:“这件事,今后我们不要再提了。”
渡边狩哇哦了一声,凑过去悄咪咪地开口:“还有吗?”
“说真的,你的朋友从外貌上来看,像是会有很多人约的样子哦。”
他用暗沉沉的红色眼睛看向了诸伏景光。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现在已经能够很准确地从这双眼睛中感受到希冀与渴望。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很关心zero呢。
但他知道渡边狩只是很单纯得想听人说八卦罢了。
“不,我要忙了。”他直接狠心拒绝,“之前那边发过来一则调查问卷,我先根据上面的选项填写了,你要不要再修改一下。”
他对于答应别人的事还是做的很认真的。
渡边狩摆了摆手,打开手机随便扫了一眼。
《有关于死亡轮转株式会社即将改革的关键评价调查……
太长不看。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躺在了沙发上,像是一个除了上班喝酒以外不会在家里做任何家务活的没用的丈夫。
一阵寒风将没关紧的窗户吹动,浅蓝色的窗帘随着泠冽的气息而飘动。
临近冬天,天气愈发寒冷。
最近如果只披着斗篷出去的话还有些冷,要不要在西装里穿点保暖的衣服呢?
但这样会不会就不够有逼格?
他看着黑发蓝眼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关上窗户,一脸严肃地思索着。
“渡边,我要出门一趟。”诸伏景光站在门口问道:“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东西吗?”
渡边狩坐了起来,看着电视内金发女星的新电影报导开口说道:“啤酒,以后我要每天在家喝啤酒。”
“行。”虽然诸伏景光觉得这样对身体很不好,但也许死神的身体构造和人类并不一样。
哗啦——
安室透拉开了窗帘,从窗口涌进来的冷空气让他工作一夜有些昏沉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朗姆最近和琴酒那一派系已经斗到了连他这个还处于不被怎么信任的‘新人’状态的人都知道了。
但这恰巧是他这种情报人员上升的机会,更何况,他必须要在情况变得更麻烦之前,得到朗姆的真正信任与赏识。
手机叮了一声。
他低下头,看着这封阅后即焚的邮件,紫灰色的瞳孔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波本,不如来一起喝酒?】
是贝尔摩德发过来的约定见面的邮件。
只有她才敢在组织内做出这种任性的事,据他的那些裙下之臣所说,她是唯一一个在任务失败后将同属于自己的代号成员杀死却没受到任何处罚的人。
就连那个看起来对任何东西都不放在眼底的琴酒,似乎都与她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在其余人的情报中,也是唯二能够直接和那些人口中的那位大人亲自进行对话的人。
他垂下眼,在这寒风凛冽之中面色不改地回复了一则充满热情的邮件。
几道烛影在这狭小的角落中荡漾着,窗外是亮着各色灯光的城市一角,远处的高架桥上不断来回快速划过的流光倒映在落地窗上。
金发的女人转过头,慵懒地开口说道:“让女性等待可不是作为一个绅士应该有的风度哦。”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领带,微笑地坐了下来,并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抱歉抱歉,所以我给这位女士带了表达自己内疚之情的礼物。”
当然是用的组织的钱,安室透在内心如此腹诽着。
如果不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各自有着不同的心思,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对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
贝尔摩德将盒子放在一旁,微笑着进入正题:“之前你拜托我帮忙的事,就用这个礼物来当作报酬吧。”
“哦?这样就可以了?”安室透笑眯眯地反问:“亏我还准备了点你一定会喜欢的消息呢。”
贝尔摩德眨了眨眼,因为只点了蜡烛而有些昏沉的光在她的脸上流转。
“大概是因为,这个情报寻找起来太简单了吧。”她将从耳畔垂下的金色发丝重新挽在脑后,“你明明也能够随便找出来不是吗?”
她再一次邀请道:“真的不加入我这边吗?我可以告诉你,朗姆到底是谁。”
安室透当然知道这是一句废话,要是真的相信这个女人,恐怕就会像那些人一样,连骨头都会被啃食殆尽。
“多谢您的抬爱了,但朗姆大人给出的好处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拒绝啊。”
看来他的情报确实是正确的。
这个组织的绝大多数产业都分布在美国和日本,那么最核心的基地,有那位大人存在线索的地方,是不是就有可能在这两个国家之中呢?
安室透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而且在组织中随意更换派系……这样不好吧?”
贝尔摩德唔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说道:“如果你加入我这边,我倒是乐意为了你去和朗姆争斗一番。”
安室透保持着微笑,默默望着她。
两人的内心都同时闪过难搞这一词。
贝尔摩德顿感无趣,她转动着杯口,好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手中的酒更有意思。
她抬起头,还想着按照本能说出一些调侃的话,却在烛影晃动之中,在空荡荡的街角突兀的看见了一个穿着斗篷的瘦削身影。
他低着头,手机的光照耀在脸上,像是在那个角落里站了很久。
黑色的发尾泛着金色的微光,却完全没办法从这个角落看见他真实的模样,只能看见他苍白的手指露在外面,在着寒夜中冷冰冰的——
像是一具披着斗篷的骨架。
贝尔摩德如此在心中评价了一番。
她瞬间起了兴趣,以她的观察力,出现这样一个穿着打扮很突出的人,应该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发现了才对。
“波本,你看见外面那个人了么?”她饶有兴趣地说道:“刚才我可是一点都没有发现他噢。”
安室透的脸上露出一副诧异的模样,实际上早就拿出手机发送邮件提醒那个人快离开了。
实际上,他在渡边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人,毕竟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他这种中世纪和现代风格结合在一起的神奇打扮。
“什么?那个人有什么问题?”他脸上不露声色,实际上心中却有些焦急。
“在夜晚打扮成这样……是最近万圣节到了的缘故吗?”他勉强说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无论如何,我倒是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点兴趣。”贝尔摩德用蓝色的眼睛看向这个金发黑皮的男人说道:“最近在工作上我还挺忙碌的,那些人一直一直麻烦我……”
说道这里她停了一下,脸上显现出了真切的厌烦之色,又很快收回:“那就拜托安室先生帮我查查这个人了,可以么?”
安室透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了,莎朗·温亚德女士。”
“等我的好消息吧。”
路边的草叶上布满了寒霜,被风吹动时还发出来簌簌的声响。
渡边狩蹲在路口,忍不住伸出了罪恶的手。
安室透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全身上下被包裹在黑色中的人,和被摧残的花草。
渡边狩看到来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脸上带着一种了然的表情开口说道:“你还说自己不喜欢比你年纪大的金发姐姐。”
“现在被我抓住了吧,我要告诉别人。”他伸出了手,摊在安室透的面前。
安室透:“……”这是要封口费的意思吧?
他瞬间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真的很多余。
但他还是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放在渡边狩摊开的手心中开口告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能力,但是那个女人……她和之前你遇见的那些都不一样。”
他招呼着渡边狩坐进了车内,这才将自己搜集到的有关于贝尔摩德的信息挑挑拣拣说了一遍。
“能明白吗?”安室透低垂着头,金色的发丝挡住了他的神色,“那不是你之前接触过的普通人,而是——”
“我看出来了。”渡边狩严肃插话道:“那个女人的身上很奇怪,就像是……被改变了。”
“她的年纪比你要大上很多,但是却完全看不出来呢。”
安室透沉默片刻,还是解释道:“我想,我们之间的年龄并没有到差上很多的地步吧?”
贝尔摩德的易容技术极好,虽然她一直在外保持神秘,但起码他还是能够知道莎朗·温亚德的外貌是伪装的。
渡边狩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些违和:“但是我总觉得,她应该已经快走过人生的一半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依旧保持着年轻女人的骨骼构架,真的很奇怪啊,就算是你这种不显老的脸型,我也知道你在二十四岁到二十六岁之间,但是她明明和你差不多,但真的好奇怪啊……”
说着说着,他开始自顾自碎碎念了起来。
安室透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和其他那些组织成员在进行交流的时候,曾有看不惯贝尔摩德的人说过——
【那个女人啊,都不知道活了多久了,我那时候还在中东地区当少年敢死队的时候就听过她的大名了……】
【说不定是继承了长辈的代号?毕竟我听说她被称为‘千面魔女’,这应该是易容术很好的样子吧?】
【那可不一定,你加入这个组织前,难道那些人没有和你说过……
逆转时间、死者复苏。
人体实验。
制止他继续寻找宫野一家的贝尔摩德。
安室透看向这个还在念叨着什么的人。
虽然hiro没有明说他自己是怎么从组织的追捕中活下来的,但是总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毫发无伤。
而且在送过来的资料中重复注明了好几个只有他们两人才能理解的暗语。
是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连留下文字资料都不允许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