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想起了一件事。”他摸着下巴说道：“妈妈曾经说过自己为了演好一个特工角色特意去一位魔术师那里学习过易容技术。”
易容……易容？！
渡边狩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
真要说起来，现在还留在日本的，他们认识的，会来打探消息的FBI不就只有那一个吗？！
“可恶的FBI！”居然又骗人！
渡边狩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冲了下去。
事务所的大门在他们面前被重重关上，只余下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虽然诸伏景光觉得在没有证据前就下这种定论不太好，但是——
“你说FBI是做了什么才让小狩这么生气？”
工藤新一干笑了一下，内心腹诽。
你们经常在一起的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诸伏景光并没有想要听答案的意思，而是顺着渡边狩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依旧还不知道因为工藤新一变成小孩，导致自己的马甲即将被掀的赤井秀一正在替一群小孩指路。
“多谢大哥哥～”有着一头黑色短发的小女孩甜甜笑着，“明明柯南说过自己的家就在这附近，但我们还是在这里转了好久。”
“柯南也真是的，硬说自己因为寄住在亲戚家所以没办法招待我们，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找他去其他地方玩嘛。”
“柯南？”赤井秀一想起那个看似在旁边写作业但实际上却一直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小孩。
没想到苏格兰叛逃后居然和人一起养起了小孩子，不愧是警察卧底。
“啊，大哥哥也认识柯南吗？他是最近才转学过来的转校生，真的真的很厉害！我们还一起组建了侦探少年团，而且而且……”
眼前的三个小孩你一言我一语的在他的刻意纵容下将属于江户川柯南的转学过来后发生的事全都说了一遍。
但赤井秀一依旧有一个疑惑，日本警方会做这种在潜伏任务中将小孩暴露在危险中的事吗？要知道，即使苏格兰在组织人的眼中已经死亡，但也还没有到这种直接岁月静好的程度吧？
他笑着挥手和三个小孩道别，然后在转角处遇见了穿着和第一次别无二致的人。
渡边狩：“o_o”
“渡边先生，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这么快就找到了工藤新一的下落？”赤井秀一缓缓问道。
“果然，你这种语气，就是FBI吧。”渡边狩严肃认真地说道：“不要反驳，我有证据。”
至于有什么证据，他还没想好，但心虚的人一定会自己暴露出来。
赤井秀一：“嚯。”
一阵沉默，天空中真的有一只乌鸦飞过，两人彼此对视着，像在玩什么幼稚的比谁先眨眼的游戏。
渡边狩率先支撑不住了：“怎么？心虚地不敢说话了？”
“不是你让我不要反驳？”赤井秀一微笑着摊开双手。
即使在这种情况之下，他的情绪也十分稳定。
“好，这一次是你赢了。”渡边狩指向他的身后，“但是！”
“但是，冲矢昴先生，请站在原地不要乱动。”不知什么时候挡住了去路的诸伏景光朝转头看过来的棕发男性礼貌点头，“警察马上就要过来了。”
遇见这种直觉系又有帮手的类型还真是有些麻烦啊。
“我想用不着警察吧？”赤井秀一直接就承认了，“我可是在美国也和日本公安方面合作过，这次潜入日本的行动也有公安方面的默认。”
渡边狩毫不犹豫地拨通了安室透的电话，然后递了过去。
“公安，电话。”
赤井秀一：“……”
夕阳垂落在地面，晚归的飞鸟乌黑的背脊被镀上一层金光。
它停留在没有丝毫灰尘的窗台，将尖喙伸进翅膀中梳理着。
几人又重新回到了事务所内。
窗框的倒影映在矮矮的方桌上，一杯红茶被摆在了赤井秀一面前。
坐在对面的斗篷人正在用那种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眼神虎视眈眈。
“你赢了，确实是我小看了你们。”赤井秀一并不介意输赢。
其实他原本并没有在日本长留的打算，但是就在几天前他收到了暗线汇报，组织的核心成员雪莉在日本消失不见的消息。
即使中间发生了很多事，但这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以及，他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之前被发现身份的那次还可以说是因为朱蒂被跟踪的原因，这一次他可是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但却突然被发现了问题。
渡边狩：“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对着小新说还差不多。”
喂喂，我就只是坐在一旁看书而已，这也要烧到我身上来吗？
工藤新一露出了无语的半月眼，但由于有暂时不能确认能否信任的人在场，他还是忍住假装没听懂。
赤井秀一将视线投向了这个似乎叫做小新的男孩。
明明在说着这些机密，却丝毫没有让这个孩子暂时回避一下的意思。
一个可以知道这些秘密，而且公安相信绝对不会将这些秘密吐露出来的……小孩？
做出这种事的人，现在都已经为自己的不谨慎付出了代价。他不相信作为日本警方的人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所以这个小男孩一定有问题。
“柯南。”他突然转移话题开口：“听说你和一群朋友组建了一个少年侦探团？”
“刚才我遇见了你的同学，说是有事来找你。”
工藤新一斜着眼睛无奈说道：“那只是因为必须要参加一个社团活动啦……不过，他们说要来找我，却还没有过来吗？”
工藤新一偏过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
“刚才我们相遇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十二分左右。”诸伏景光看向窗外已经浓重起来的夜色凝重开口。
“你确定没有指错方向？”渡边狩有些不信任地问道。
工藤新一已经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嘟嘟几声后，无人接听。
“三个人的电话全都打不通。”工藤新一露出了在小孩子脸上稍微显得有些奇怪的严肃表情，“不应该都都打不通的。”
赤井秀一穿上放在旁边的风衣外套：“虽然我很想就之前的事和两位彻夜长谈，但看起来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三个小孩离事务所的距离只有一条街区，就算因为某些缘故拖延了一些时间，但也绝对比他们赶回来的速度要快才对。
工藤新一也站了起来：“冲矢先生，我也一起去！”
那三个熊孩子，可是那种就算直面杀人犯也敢去跟踪的类型啊。
“步美，还要跟过去吗？”脸上有着雀斑的小男孩抱着书包问道：“可是这种时候我们是不是要报警比较好？”
“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啊！作为侦探团的团长，就是应该要勇往直前才对！”
“元太，嘘。”步美和另外两人藏在路口的拐角处，看着前方路口那个左顾右盼往前走的男人小声说道：“柯南之前不是说过吗，就是那个……”
光彦也压低了声音：“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难以置信，那也是真相。”
“我们确实看见了前面那位小姐和银行的职员进行交易。”光彦伸出食指开口道：“如果是正常的交易，根本就没必要选择在无人的小巷中进行。”
三个小孩回忆起了他们躲在一旁看见的画面。
戴着墨镜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将手中的东西与另外一位男性手中的信封交换。
而那个男人虽然在外面套上了外套，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内里穿着的是隔壁米花银行业务员的制服。
“那要不要通知柯南呢？他也是我们侦探团的一员吧？”步美看着自己手中黑屏的手机有些犹豫。
一辆车子从他们身侧经过。
圆谷光彦反应迅速按住两人蹲在垃圾桶后：“在跟踪的时候开启手机可是很危险的行为，很容易因为铃声震动暴露方位……等我们跟丢了之后再说——”
他的眼睛突然睁大，露出了惊惧交加的眼神。
“枪、是手枪……”
那辆从他们身侧经过的车在男人一侧停了下来，在明亮的灯光之下，带着消音器的枪口从车窗中伸了出来。
只是几声轻响，车窗关闭，而他们一直跟踪的人就这样倒在了路旁的血泊之中。
步美刚要破出喉咙的尖叫声被光彦死死捂住。
“现在应该……对、车牌号，要先要记下车牌号！还有，还有要做什么来着？”圆谷光彦拿出笔记本喃喃自语。
三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身后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道被灯光拉长的影子将三人笼罩，几人顿了一下，带着惧意缓缓回头，然后仓皇失措地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啊———”这声尖叫终于还是叫了出来。
渡边狩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开始思索应该先追哪一个。
第69章 没错就是这样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渡边狩朝着其中一人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很好，就你了！”
圆谷光彦喘着粗气边跑边往后张望。
带着些雾气的寂静街道，头顶的路灯周围飞舞着几只细小的飞蛾。
没有人。
他缓缓停下脚步。
糟糕！说不定那个没看清楚样貌的人是去追步美了！他有些焦急地重启手机正准备拨打报警电话，却被人直接举在了半空中。
“这下被我抓住了吧。”一道带着些雀跃意味的男声在他背后说道。
“啊啊啊——救命！救命！”圆谷光彦虽然还算聪明，但毕竟现在还是小孩子，事到临头也只有惊慌失措的份。
渡边狩单手将正在张牙舞爪的小孩拿远，发觉还是小新这个假小孩比较有趣。
“小朋友，不要挣扎。”他安抚道：“你已经被我抓住，现在就是我的口粮了。”
圆谷光彦果然停下动作，大声说道：“你骗人！”
“这个世界上除了食人族部落之外，根本就没有吃小孩的人！”
渡边狩：“啧。”
“子弹大约在5.56毫米左右，射中心脏一击毙命。”赤井秀一蹲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双目圆睁望向天空的尸体。
诸伏景光已经拨打了风见的电话，让他派下属暂且将这附近戒严，并很快从这个人的口袋中找到了这个人的驾驶证和工作证。
“是米花银行的职员，今年35岁……手机上有一条被删除的短信。”
“‘今晚八点左右在米花后街见。’”
刚才他们还询问过就住在附近的居民，大家都表示确实就在几分钟前听见了尖叫声，但由于米花的市情如此，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跑出去一探究竟的。
“这里有一道车辙印，最少有两个人。”工藤新一用手揉搓着地面的泥土，“一个人开车，另一个人从打开的车窗中伸出带有消音器的手枪，然后——”
他注意到冲矢昴注视过来的视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打着哈哈说道：“这些都是渡边先生教我的啦，因为那道刹车印记刚好停在那具尸体旁边，而尸体倒下的角度刚好侧对着……”
工藤新一有些说不下去了，他这点演技骗骗那些警视厅的警察还好，一遇见这种比较敏锐的类型，就很难再用拙劣的方法骗过。
“原来如此。”赤井秀一虽然很惊叹于这个小孩的洞察力，但暂时并没有想到某些奇怪的方向，“那柯南你还有想到其他的线索吗？”
工藤新一瞬间安静如鸡。
“他的口袋里有一笔用纸袋装着的美金，不是抢劫。”诸伏景光戴着手套将那一叠美钞拿了出来，“钞票的编号很新，应该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不久。”
“一个银行职员，能有什么东西能够与人交易？”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根据我的经验，一定是抢银行吧。”渡边狩身后牵着一连串小孩走了过来。
为首的小女孩牵着他的斗篷一角小声说道：“其实我们都看见了哦，那个死掉的叔叔之前和一位姐姐在暗地里互相交换了东西……所以我们才好奇跟上去的。”
“车牌号是东京都·1634，是从前面那条去米花公园的路离开的。”圆谷光彦又补充道：“从我们遇见怪人跑掉后大概过了十分钟。”
渡边狩眼神死亡地低头看向这个嘴毒的小孩：“你口中的那个怪人，不会是我吧？”
“哈哈。”圆谷光彦露出了有些尴尬的笑脸，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渡边狩懒得和小孩子计较，抬脚走了过去：“人都找到了……而且发生这种事不通知警察？”
他作为死神，有些时候真的不理解这些法外狂徒居然能完全不遵守法律法规。
诸伏景光点头说道：“已经通知警方了，不过……”
“有疑点。”工藤新一让三个真正的小孩先离这里远点，然后沉声开口道：“我看了他工作牌上的职位，他是一位资深的出纳员，这个职位一般需要频繁地出入金库，因此会持有金库的钥匙。”
他从尸体的钱包夹层中拿出来一张叠好的纸张，打开展示，
参差不齐的纸上面还粘着些许红色印泥。
“因为害怕一次失败，所以他应该用其他的东西试了很多次。”工藤新一从口袋中拿出一条手帕，将尸体的手抬高，果然在指甲缝中看到了红色的痕迹。
赤井秀一站在一旁，摸着下巴感慨了一句：“真厉害啊，柯南君。”
“看起来，渡边侦探好像都没有你的推理能力强呢。”他睁开了双眼，语焉不详地说道。
渡边狩无语地看了过去：“喂，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而已。”
“而且这不就是很明显的银行职员与外人沆瀣一气准备抢银行的业务。”
但不管有没有说话，对于遇见案件就忘掉周边的一切沉浸在破案的过程中的工藤新一来说，他发觉自己好像又因为太过于想得到答案而惹上了麻烦。
“那辆车找到了，车上的人也是。”诸伏景光挂断电话开口：“两个人，而且被烧成了无法辨认的模样。”
在黑夜中灼目的火光逐渐熄灭，只剩下车架上还带着些许火星闪烁。
几人围在这辆车旁，各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渡边狩打了一个哈欠忍不住开口：“几位，这些车架子有什么好看的？”
“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的同伙，在交易之后准备毁尸灭迹，然后因为展望未来时发现接下来会分赃不均的缘故提前大打出手……”
工藤新一仗着自己身材矮小，从车座底下爬了进去，又在众人的默认下在车内翻翻找找，听见这句话，他回头反驳：“渡边先生，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在没有掌握全部证据前，先做出假设，那就是绝大的错误。”
他触碰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
那是一个上面挂着银杏叶的钥匙扣，上方有被烧灼的痕迹，触手温热，但是由于公安灭火还算及时，所以还是遗留下来了一点线索。
而且，这个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渡边狩从他手中拿起借着灯光看了看：“这是芙莎绘在购买到规定金额后赠送的钥匙扣，上面还会刻上特殊的编号。”
在众人倍感惊讶的眼神中，他晃了晃这个钥匙扣解释道：小兰之前给我看过照片，她还说她上高中后第一次买的就是这个品牌的包，因为这是她小时候和设计师定下的承诺。”
“不是、你什么时候和小兰……姐姐关系这么好了！”工藤新一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向了他。
而且还叫得这么亲热！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脸上的神色很快就变得若有所思了起来。
毛利兰。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属于工藤新一的档案上从幼稚园开始身边就一直有着这个女孩的身影。
不过没想到现在的小孩子也这么早熟，这么小就喜欢上比他大十岁的姐姐了吗？
不过，喜欢福尔摩斯，又对于推理如此执着。
要不是他知道工藤新一现在是十七岁，甚至都要怀疑这个小孩是工藤家的……
好像，完全有可能啊。
赤井秀一稍微从脑子中扒拉了一下工藤夫妇的年龄，发现不管是谁都可以做到。
但是资料中却并没有出现这一线索，所以这个小孩子难道是——
工藤夫妇的私生子？
因为某种职业病发作，赤井秀一开始擅自在脑海中给眼前这个小孩编撰身份背景。
“这个啊，因为小兰的厨艺也很好啦，本来就住在对面，作为邻居，时不时需要互相交换一下菜品……”渡边狩笑着说道：“不过，一般那时候小新你都在学校学习呢。”
工藤新一怒视这个故意说出这种话的家伙，并寄希望于能够用眼神杀死他。
诸伏景光觉得不能再让工藤新一再继续这样下去，虽然返老还童这件事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猜到。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位FBI的表情，对着几人说道：“那接下来，我们就只需要找拥有这个钥匙扣的人了。”
“小狩你和我一起。”所以不要再逗工藤君了。
渡边狩点点头：“好的，后面那句也好的。”
诸伏景光：“……”有点可爱。
在某处安静的走廊尽头，一扇门被猛地关上。
“是、是，伏特加大人。”一位即使在电话这头也佝偻着背的男性语气谄媚，“放心吧，我已经将一切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而且我还特意在现场留下了一些非常具有指向性的东西……”
对面还没有听完电话就直接挂断了。
“呸！”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语气不满地低声说道：“等我成为核心成员，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你！”
叩叩叩。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他先是隔着猫眼打量了几分钟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是广田小姐啊，东西都拿到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宫野明美将手提包放在了桌子上，语气平和地问道：“你将那些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杀了？”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他将双手缓缓举起，看着眼前对准他的枪口，再也没有之前那副敷衍的态度。
“我只是听从上面的命令，动手解决掉一切不稳定因素，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伏特加大人一定会知道的！”
宫野明美想起公安的叮嘱，默默放下了手枪：“下不为例。”
诸伏景光低下头，将幼驯染发过来的短信删除。
“我勉强算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对着汽车内的几人开口说道：“那个职员因为偷偷转移银行内部的存款而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配合绑匪进行抢劫银行金库。”
他看向一侧认真听着的FBI加重语气说道：“但很不幸，组织似乎想要将这些死亡事故全都推到宫野明美身上。”
“而她现如今确实是这一切的主导者。”诸伏景光看着依旧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的人，“组织不会让她被警方抓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借此机会将其杀死。”
赤井秀一只是语气平缓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那就说明明美是安全的。”
“而且，雪莉小姐其实也在你们手上吧？”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赤井秀一眯起双眼：“要么找到从组织内消失不见的雪莉的下落，如果不成，那就将这枚现如今再也没有任何作用的棋子解决掉。”
“或许是这样吧。”诸伏景光温和笑着，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那么这位FBI探员，你可以回学校继续努力学习了。”
赤井秀一当然不乐意现在离开，稳坐在车上丝毫没有动弹：“发生这种事也是因为我的疏忽，我想我也应该做些什么。”
两人全都笑眯眯的，即使在他们周围似乎都散发着某种电闪雷鸣般的黑气。
渡边狩忍不住了，默默举起了手：“不好意思，我没听懂。”
“明美是谁？”
工藤新一当着车上几人的面摸着下巴推理：“我倒是听懂了。”
明美小姐因为某事成为了警方的线人，而根据之前宫野志保吃下毒药以为自己姐姐已经死亡这件事，其实可以确认冲矢先生在一定程度上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和组织成员关系很好，那是不是说明这位探员，也曾经在那个组织中卧底过一段时间呢？
“冲矢先生，你和明美小姐……”
赤井秀一的笑意加深，对着这个男孩说道：“柯南，你的身上似乎也有很多秘密呢。”
工藤新一瞬间失去继续推理的欲望，保持端正的姿态默默看向了车窗外。
“所以明美是谁？”渡边狩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求知欲。
“之前……”诸伏景光并不是很想当着当事人的面谈论这些，但他很难对渡边狩说不，于是只得含糊解释道：“就是之前那位雪莉的亲姐姐。”
“她因为雪莉的失踪正被当成诱饵，如果这次不成，恐怕就要被处理掉了。”
组织的人就是如此，在他人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地扶持另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上位。
或许在他们认为雪莉居然敢抛下自己的亲人叛逃组织后，这一切的结局就早已注定。
渡边狩将手中被火焰舔舐而有些弯曲变形的银杏叶晃了晃，在重新思索过后恍然看向坐在副驾驶的FBI：“这种事我曾经在别人的故事里看到过。”
“你们两人因为一次意外结缘，好不容易彼此敞开心扉相爱，却在某一天猛然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居然是国际犯罪组织的成员。”
他的语气十分肃穆，如果现在打开汽车顶灯，一定和教堂里的神甫不相上下。
灯被打开了。
“你犹豫、纠结、痛苦。”渡边狩的头顶洒下皎洁的光辉，像是红宝石一般的眼睛也随之熠熠生辉了起来，“却还是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而明美小姐早就对这一切厌倦，决定为了你反抗那个毫无人性的组织，却没想到——”他往前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用一种期待的目光看向了FBI。
却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是你的臆想。
赤井秀一：“……苏格兰，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赶往目的地比较好。”
“真的不是这样？”工藤新一沉默片刻，没忍住问道。
赤井秀一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眼，语气平静：“从一开始，就不是。”
诸伏景光当初在组织中时曾听说过，莱伊是因为搭上一个外围成员的身份加入组织，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成为了代号成员。
但不管如何，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时间快要到了，我们最好先准备一下。”
车子重新启动，然后完全熄火停在了一栋大厦的脚下。
头顶是一片黑暗，只有最顶层的某一扇窗户还亮着灯光，却有很快被一个黑影拉上窗帘遮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