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狙击枪,迅速半靠坐在墙后躲避。
两侧的砖石飞溅,在墙壁上被砸出了坑坑洼洼的痕迹。
耳麦内除了电流的滋滋声外一片安静。
“让我想想,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我的宿敌。”
他重新眯起一只眼睛对准在狙击镜内也依旧昏暗的高楼:“寻找那个应该被击中要害却再一次消失不见的人?”
“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
另一侧的高楼之上。
脚下有着逐渐流淌的红蓝流光,警笛的呜呜声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
被包围在孤岛上的银发男人却依旧毫无动静,只是耐心等待着。
“琴酒,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水无怜奈站在一侧冷冷说道:“这样一来,那位死里逃生的警官肯定会察觉到我的问题,我的潜伏工作已经失败了。”
“我会向boss上报这件事。”
琴酒流利的更换了手中被打爆的狙击镜,带有一丝擦伤的脸上满是冷凝之色。
“随你。”
他甚至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在自己的坐标暴露后重新更换地点,反而是继续瞄准着之前那个方向等待了几分钟。
没有,并没有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而子弹打中人时的情况他很了解,以那种伤势,那群老鼠怎么会毫无动静。
那种互相拯救的高尚模样,真是要吐了。
而在不久之前的美国,有着黑发红瞳的家伙在同样的伤势之下消失不见。
琴酒哼笑一声:“没错,我怎么可能会忘。”他墨绿色的眼中满是残酷至极的杀意,“一个骗子。”
“……什么?”水无怜奈放在背后的手缓缓握紧,虽然她确实是存着试探的心思,但绝对不会是像现在这样。
明明一直在追杀那个FBI的杀手,居然毫无征兆的重新出现在日本境内,她一直以为才刚被日本公安发现的人不应该做出这种事。
但果然,组织的TOP Killer从不按常理出牌。
“基尔。”琴酒突然举枪瞄准了那些一直在头顶盘旋的鸟类,“等你能逃过这次的围捕再去说上报这种事吧。”
他扔过来一个东西,露出嘲讽的表情:“虽然我觉得,你还是自杀来得比较好。”
砰砰几声,有灰黑色的羽毛缓缓落下。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原地。
基尔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盒子内的红白药丸,发现琴酒果然没有这么好心。
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亲自动手,一是因为她反抗会拖延时间,二是因为在日本境内失去身份的前提之下,她已经没用了。
所以是想让她自己吃下毒药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吗?
她跨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摩托车。
但既然如此,反而更能够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乌鸦的翅翼遮住了狙击镜中的景色,赤井秀一怔了一下,果断转身打了个招呼。
“渡边,好久不见了。”他维持着平静表情开口说道:“你看起来,可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渡边狩皱起眉头:“什么意思,你咒我死?”但很快他就摆摆手说道:“算了,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
赤井秀一点头同意,却又突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原来你养的这只乌鸦真的可以寻人,这可比定位器要方便多了……多少钱?”
先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从必死的结局中逃脱,就那只能够报点的乌鸦就已经很有用了。
渡边狩正想顺口报价格,却被一只缠着绷带的手挡住。
诸伏景光露出了抱歉的微笑,露出自己受伤的手臂:“是我想要找你帮忙,这件事没有厉害的狙击手可不行。”
赤井秀一看着站在门口堵住他去路的两人,挑眉嚯了一声。
“真没想到,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渡边狩:“……”总觉得他在想什么令人不爽的事。
难怪安室透这么讨厌这个人,他现在也有点理解了。
“走吧,不是要身为FBI的我帮公安的忙吗?”赤井秀一提着狙击枪走在前方,以一种闲适的姿态回过头说道:“不过,这可是需要一点报酬的。”
渡边狩站在原地默默说道:“我可以先揍他吗?”
“不行的。”诸伏景光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你打不过。”
他跟上赤井秀一的步伐公事公办地开口:“赤井先生,我们约法三章。”
“身为一个以偷渡的方式进入他国领土的FBI,我们是可以直接将您驱逐出境的。”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我只是在休假期间来日本旅行而已。”
原来真的只要一个人的脸皮够厚,就能够胡说八道。
渡边狩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他。
不知道在被他爆出那些不能见人的八卦后还能不能维持这种平静的表情呢?
“所以你们只发现了那个叫做水无怜奈的人的踪迹?”赤井秀一问道。
诸伏景光顿了一下,开口解释:“琴酒在离开前将小鸭的朋友全都杀害了,我们不能——”
赤井秀一动作敏捷的挡住了自己的脸,用讶异的眼神看了过来:“就算你拍下我现在的模样,我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躲过公安的……”
他突然发现了什么,敏锐地开口问道:“不,你想做的不是这个。”
但赤井秀一作为一个正常人,并不能够在毫无任何前置条件的前提下想到从未发生过的事。
渡边狩耸耸肩膀,动手删掉了这张没有脸的照片:“给我拍一张吧,我把小鸭送给你。”
诸伏景光想要开口制止,但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位FBI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一看就有阴谋的事。
他默默的编辑好了一封邮件,只等通讯稳定就立刻回复过去。
“抱歉,下次吧。”赤井秀一将自己拉在下巴处的口罩重新戴上,然后突然冷不丁问道:“上次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诈骗了琴酒?”
渡边狩露出了比刀子还锐利的目光:“什么诈骗!你这是在诽谤!”
“好的,我懂了。”赤井秀一当场熄了在附近有公安在场的情况下将这个人以及乌鸦打包带回去研究的想法。
他们走上了这附近的最高处,赤井秀一重新架起狙击枪,看着因为有警车的存在而不得不重新回头从另一个方向离开的摩托车。
“……不过,你们居然能够从这么多条撤离的路线中准确猜测到她会走这条?”
诸伏景光报出了准确的坐标点笑着点头:“因为我们有一个很厉害的侦探。”
虽然现在只有七岁,渡边狩在心底默默吐槽。
“……还是五岁?”
第64章 死神把蟑螂放进老头碗里
“是七岁。”诸伏景光回答过后,将手上的绷带重新缠紧看向一侧已经准备好的人:“莱伊,需要你动手将这个人引进刚才我说的坐标点。”
赤井秀一并未在意两人之间的对话,很快就沉下心神,瞄准着这个在空旷的大街上开着摩托车急驰而过的女性,嘴上习惯性地开口想要从他人口中得到情报。
“只需要这样就可以了?”他半眯着眼睛试探性地说道:“我完全可以做到就在这里解决,车上的人或许会受一点小伤。”
他的语气,以及眼神,都在告诉其余两人,有他在,不需要这么麻烦。
渡边狩撇撇嘴:“我们有自己的节奏,而且你是不是太——”
诸伏景光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有些不太好听的话,依旧保持着自己虚假的微笑加重语气说道:“接下来就麻烦您了,赤井探员。”
赤井秀一毫无自己身为FBI在他国领土居然还想要抢夺指挥权的自觉,语气平缓:“行。”
“谁让我现在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呢。”
渡边狩终于理解了松田那种每天都想要揍点什么的感觉。
他看向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觉得他的意思实在是太好懂了。
“……现在正在任务途中,先忍忍。”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寂的街道处响彻,水无怜奈顺着摩托车倾斜的力道翻滚进楼宇之间的阴影处。
那个狙击手,只差一点点就击中了她。
她看向不远处的楼顶,周围那群警察已经包围过来了,如果不想一个办法,即使她可以保住性命……不,组织绝不会允许一个代号成员被警方掌控。
她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就算暴露出自己CIA的身份可以在这些警察的庇佑下保住性命,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不要怕啊,瑛海,继续等待的话,一定会出现统一战线的同伴的。*】
同在组织卧底的父亲在她面前自杀,由此她才在组织内受到赏识,成为了代号成员。
水无怜奈摘下头盔,将其扔在地上。
我一直记得,所以我会坚持到最后一刻的。
乌鸦从狭窄的天空中飞过,她抬起头。
这只乌鸦……是不是往来的太频繁了,它好像一直在这周围盘旋。
水无怜奈想起了刚才琴酒动手将那群鸟全都开枪解决掉的场景。
“……不会吧?”她喃喃自语。
松田阵平正在制作□□。
他,警察,炸弹。
“所以说,为什么啊?!”他一边快速地制作了一个哑炮,一边露出了抓狂的表情,“我可是警察欸!?”
自己准备炸弹然后‘炸死’自己这种事,他居然答应了?
要是被hagi知了,那他岂不是要被笑死——
“而且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看向面前有着黑发蓝瞳的小孩仔细回想:“我记得你是叫……江户川柯南?”
“你好啊,松田大哥哥。”工藤新一熟练卖萌:“我现在可是公安的协助者哦。”
在松田警官越来越黑沉的脸色中他补充了一句,“暂时。”
松田阵平才不管什么协助者不协助者,直接将其提了起来:“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把你挂在路灯上。”
工藤新一挣扎了几下,发觉自己完全没有胜算,于是快速说道:“用我不是更好吗?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小孩,就算水无小姐真的是坏人,她也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危险性。”
“我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被坏人当作挡箭牌,狙击手反而更好操作吧?
“而且,你们不就是因为之前的事怀疑水无小姐并不是坏人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松田阵平皱眉看向这个被友人收养的小孩。
这种事让一个小孩子知道,真的没关系吗?
还是说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工藤新一差点说出了自己的知名台词,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一个侦探。”
“不行,虽然并不清楚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是我们警方可不会让一个小孩做这种危险的事。”松田阵平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时间,决定先把这个孩子给反锁进汽车中,然后通知同事将他带回去。
工藤新一使用了金蝉脱壳,将自己的蓝色西装外套留在了他的手中,自己抱起那个炸弹跑得飞快。
“站住!”松田阵平一边追过去,一边捂住了耳朵。
滋吱——
在一阵嘈杂的声音过后,信号恢复了正常。
“摩西摩西~炸弹犯松田警官,情况如何?”
令人有些手痒的声音从耳麦那边传来,松田阵平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一点都不好。”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在水无怜奈发现他之前,后退几步躲进了角落中。
水无怜奈在发现头顶的问题后就一直尽量避免暴露在月光之下。
然后,她看见了一个认识的小孩,绑着炸弹的版本。
这瞬间,她的第一反应是琴酒对她还有点同事之情,所以在离开前特意给她准备了能够从警方包围圈中逃脱的方法。
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用一个孩子的性命作为赌注,作为组织的一员,她完全不应该优柔寡断。
可是,她现在并不是基尔,而是本堂瑛海才对。
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她去思考到底是用这个孩子来逃脱警方的追捕,还是做出另一个选择了。
在一阵沉默过后,她终于叹了口气。
本堂瑛海走上前去,半蹲下身子说道:“柯南,不要乱动,我来帮你。”
工藤新一抓住了她的手腕,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就知道,水无小姐。”
“毋庸置疑,你是我们的同伴。”
一只乌鸦俯冲而下,试图落在渡边狩的肩膀,然后被毫不犹豫的嫌弃了。
它只得转向,落在了另一个人恰好伸出的手臂上。
“好了,已经确认了。”渡边狩在汪汪的叫声中点点头:“接下来是不是该解决另一个问题?”
他看向侧前方,然后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渡边狩:“跑的可真快啊。”
赤井秀一在刚才他们说话的时间点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如果现在不走的话,可是真的要被堵在这里了。”诸伏景光将小鸭抱在了怀里习惯性地用买肉的手法掂了掂。
……这么肥的乌鸦,到底是怎么飞上去的?
“汪!”小鸭抬起头默默盯住了胆敢在心中评价它胖的人。
“抱歉,不会在想这种事了。”诸伏景光抬头看向从远处露出的那条白线上升起的朝阳,“不过,你以前好像不是这么叫的吧?”
渡边狩凑了过来解释道:“是因为安室想要养那只小狗啦,小鸭觉得自己也可以当狗。”
金色的阳光直射而过,他红色的眼睛也被照耀出澄澈透亮的颜色来。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沉吟片刻,含糊说道:“……很可爱。”
“一般般吧,还是之前瘦的时候比较好看。”渡边狩还想要继续进行评价,但很快就被尖嘴制裁。
“本来就是!作为一只乌鸦,没有流畅的线条怎么能行!再啄我就要翻脸了!”
诸伏景光话到嘴边,又很快吞了下去。
“要不然……我们先离开这里?”
一杯咖啡被摆放在桌子上。
水无怜奈将视线投向咖啡杯中朝外扩散的涟漪。
阳光隔着窗户洒了进来,玻璃上倒映的‘死神探偵”四个字刚好投射在了木地板上。
渡边侦探抱着一只白色的狗,头顶上还蹲着一只乌鸦正坐在对面打着瞌睡,看起来要被压垮了。
叫做松田阵平的警官正在试图用营养剂加水调配药剂拯救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花圈。
那位戳破她卧底身份的小孩,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并时不时用完全不符合小孩的锐利眼神看她一眼。
她端起咖啡杯,又很快放下。
厨房里传来清洗餐具的声音,但正是如此,她反倒有一种这是不是梦境的错觉。
其实她现在正在被审讯的途中,昨晚琴酒走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砰的一声。
渡边狩醒了过来,莫名其妙举着小白狗介绍道:“这个是哈罗。”
哈罗:“汪!”并狂摇尾巴。
“这个是小鸭。”
小鸭:“汪!”并狂摇尾巴。
“这个是柯南。”
工藤新一:“……”我难道也要像、不行!
他干笑地打了个招呼:“你好,水无小姐。”并开口说道:“那个,水无小姐……应该不是FBI吧?”
他根据之前的情况划掉了另外几个相关的职业。
渡边狩单手撑着下巴,语气懒洋洋的:“水无小姐怎么看都不像是FBI吧?”
“FBI应该都像赤井秀一那样,比较、比较——”
“比较讨厌。”安室透从门外走了进来,在水无怜奈震惊的眼神中说道:“基尔,我的诚意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她呆在这家侦探事务所里足足四十分钟,却什么都没做。
没有试图朝外发送信号,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而是一直坐在原地,就这样看着。
即使眼前明明只有两个战斗力为五的普通人。
在已经能够在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确认眼前这位代号为基尔的女人为卧底后,接下来的一切都简单了起来。
或许会因为分属于不同国家而产生分歧,但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你可以继续回到组织,在代号成员波本的帮助下。”安室透抬眼说道:“即使是琴酒,也只会怀疑你我之间存在着某些交易。”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想。
难道组织里一直都是各个国家的卧底在互相斗智斗勇?
不,她怎么能这样想。
这可不是当初训练时的某些模拟,大家身处于此为了完成同一个目标都失去了很多东西,以这种心态擅自揣测,实在是太过于放纵了。
一定是因为这一切都太过于顺利。
她很快就压下内心的激荡情绪反应了过来,不露声色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诸伏景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坐在了渡边狩的身旁开口:“水无小姐,我们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他微微笑着,说出了让水无怜奈完全无法反驳的话:“一个早就已经死亡的,已经被组织确认为日本警方的警察,难道还不能确认彼此的身份吗?”
水无怜奈没有说话,直至头顶的风扇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才开口:“我认识贝尔摩德,也知道她的易容能力,在我能够看到——”
渡边狩直接伸出手,往外用力扯了扯诸伏景光的脸:“你看,这样可以确认吗?现在的易容技术应该还没有达到被扯脸也毫无破绽的程度吧?”
诸伏景光保持着这种姿态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水无小姐,正如小狩说的那样。”他解释道:“如果我们真的想做些什么,就不会坐在这里等你反应过来。”
是的,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水无怜奈心想,绝对不会是在这种像是家的地方。
也不会有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不过,为什么说这种重要的事情,这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孩也还留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在她的脑中停留一瞬,然后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几人。
“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她依旧犹豫着,看着坐在对面的几人。
渡边狩想了想,又在水无怜奈呆滞的眼神中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脸证明自己,然后蠢蠢欲动地看向了安室透。
安室透决定自己来,绝对不能给这个家伙报复自己的机会。
“……我相信了。”水无怜奈欲言又止,经过这一莫名其妙的打岔,她心中的不安与警惕终于转化为了一种很是奇妙的无语情绪,“我隶属于美国中央情报局。”
一阵沉默。
“然后呢?!”渡边狩不爽控诉,“我做了这么多事,结果就得到了一句话?”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开始将自己过去的故事讲述出来吗?他连薯片都准备好了。
你做的事不就是伺机动手掐所有人的脸吗?!工藤新一呵呵干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水无怜奈沉默以对,只是用她那双蓝色的眼睛望了过来。
在这微妙的对视中,渡边狩点点头:“好的,原谅你了。”
众人:“……”你到底在原谅一些什么啊?!
诸伏景光眨眨眼,有些恍然,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了。
安室透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对他们这群卧底来说,能够像现在这般坐在一起坦率地说出自己的身份,已经算是彼此信任的基础。
这就是身份不同所造成的影响,互相试探,谨慎,怀疑。
即使他们的目标一致,也绝对无法通过简单的茶话会而彼此言无不尽。
“时间已经不多了。”安室透将一个连夜赶制出来的方案放在了水无怜奈的面前,“接下来就要看水无小姐的演技了。”
他犹豫了一下,即使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会答应还是说道:“如果你现在拒绝,我可以让日本警方那边配合,让你能够安全回到……”
“不,不必了。”水无怜奈果不其然拒绝了,“在那个组织消亡之前,我没有任何退却的理由。”
“不过这个小朋友。”她终于在这奇怪的氛围中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是你们日本警方的协助者吗?”
工藤新一摸着后脑勺装傻充愣:“欸?什么?”
水无怜奈露出了真实的微笑:“不,没什么。”
试探到此为止。
现在还在卧底途中的两人言笑晏晏相偕离去,就好像之前的腥风血雨完全不存在一般。
工藤新一看着离开的车辆微微松了一口气,并发觉自己最近真的越来越懈怠……难道身体变小,智商也会跟着变低?
等后天去见宫野志保一定要让她用仪器检测一下他的智商才——
“唉。”渡边狩感慨了一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存在的各种矛盾纠纷啊。”
工藤新一:“……”
“小狩。”厨房内传来自己很喜欢的人的呼唤声,“之前你说过的东西我试着做了做,你要不要尝尝看?”
“我来了!”渡边狩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深沉感叹,迅速转身带着狗和乌鸦跑了进去。
外表是小孩,但实际年龄也是未成年人的工藤新一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氛围从昨晚开始就变得越来越黏糊了起来。
这对他这个寄住在这里的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十分不友好。
他低下头查看短信,然后发觉自己出现了一个新的饲养员,不,工藤新一的监护人,和他江户川柯南有什么关系。
工藤新一默默删掉有希子发过来的短信,抬头看向了窗外。
飞鸟从透明的玻璃外划过,很快就在蔚蓝的天空中留下了穿梭而过的痕迹。
赤井秀一几经辗转,看着正前方属于工藤宅的大门。
“多谢你了,工藤先生。”他推开并未上锁的铁门,挑眉问道:“我听说,您的孩子一个人留在日本,现在正在读高中?”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口罩下的脸笑意加深:“我会的。”
他手中拿着的文件袋露出一角,上面正是工藤新一被打上失踪戳印的照片。
“那个,你是……”一道女声从身后叫住了他。
毛利兰抱着一个纸袋提醒道:“工藤叔叔他们最近都不在家哦。”
赤井秀一回过头笑道:“多谢,我是工藤先生的远房亲戚,最近可能会暂住在这边。”
“这样啊。”毛利兰看着眼前有着浅棕发色看不清模样的男性小声嘀咕,“最近新一家的远房亲戚真的好多啊……”
“啊,您好。”她反应了过来,礼貌地鞠躬:“我叫毛利兰,是新一的青梅竹马。”
赤井秀一透过平光镜看着这个在资料中和已失踪的工藤新一是青梅竹马的女孩。
“你好,毛利小姐。”他开口自我介绍:“我叫冲矢昴,现在在东都大学念研究生。”
等他解决掉赤井秀一这个身份上的麻烦,就可以暂时以这个身份留在这里,接近那个一看就身负秘密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