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可是我有点疑惑,你打算怎么把东西带出来?”爱尔兰沉声道。
“多简单。”安室透抬头对上月见里悠的眸子,笑吟吟地说道,“放在一个警察绝对不会怀疑、不会搜查的人身上,帮我带出来不就行了。”
爱尔兰:……该说不愧是波本吗?
“好了,他回来了,我挂了。”安室透毫不犹豫地挂电话。
“利用我偷渡证物?”月见里悠挑眉。
“那让不让用呢?”安室透反问。
“让,怎么不让?”月见里悠凑近他,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只准利用我,听到没有?”
“你还吃研二的醋啊。”安室透笑了。
月见里悠抿了抿嘴,一脸委屈:“我喜欢的人和我最好的朋友联手骗我!”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假装,但安室透还是心软了,凑过去蹭了蹭:“解决了爱尔兰,给你做大餐。”
“大餐?”月见里悠眼睛一亮,视线在他身上打量。
安室透微微一顿就反应过来,忍不住一脚踢过去,恼羞成怒:“整天想什么呢!”
第168章 骗死人不偿命
月见里悠兴致很好地拉着安室透去铜座看彩灯,用他的话来说,表现得越随意,越证明警方没有发现芯片的秘密。
回到家时,泽田弘树已经睡了。
案件收尾主要是柯南的事,今天跟着跑了一天,孩子也累坏了。
只能说柯南的精力太强了。
“先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安室透拿出芯片。
月见里悠拿出万能读卡器,插入芯片,把里面的数据导入电脑。
“查询到自毁系统,是否开始破解?”电脑里传出诺亚的声音。
“破解。”月见里悠点头。
泽田弘树已经破了好几个组织的自毁程序,现在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交给诺亚就足够了。
十秒钟后,芯片的数据开始一行行出现在屏幕上。
“怪不得组织一定要拉拢诺亚。”安室透叹息。
“弘树的事,组织怎么说?”月见里悠问道。
“上报了,朗姆那边暂时没反应。”安室透答道,“不用担心,组织对技术人员还是会披上一层皮的。毕竟这种人如果出工不出力,毫无用处。能利诱的比骗来的好,骗来的比威胁来的强。”
“你说的对。”月见里悠赞同。
“朗姆估计要有个观察期,毕竟要用弘树,就要泄露组织的目的。”安室透说着,声音低了下来。
“怎么了?”月见里悠问道。
“说起技术人员,我好像隐约听过一件事。”安室透摸着下巴沉吟,“组织聘请了一个软件工程专家制作一款软件,对方的条件是一年之内不准靠近他、监视他。好像马上就快满一年了,不知道那个软件做出来了没有?”
“你是觉得,组织现在沉默,和这个软件有关?”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嗯”了一声,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当初我就是隐约听人吐槽过一句异想天开,一年后该灭口还是要灭口。为了不打草惊蛇,就不好具体问是哪个专家。”
“如果对方没能做出组织要的软件,这件事就会被交到弘树手里?”月见里悠明白了他的意思。
安室透没说话,突然吐出一个词:“贝尔摩德。”
“什么?”月见里悠一愣。
“贝尔摩德或许知道。”安室透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
月见里悠立刻拿出手机发短信。
安室透凑过去看了一眼,扁扁嘴。
“说起来,你跟赤井到底什么仇?”月见里悠随口问道。
“看他不顺眼。”安室透不假思索地说道,“哪个警察看犯罪分子顺眼?莱伊一进组织就比犯罪分子还像犯罪分子。我都讨厌他好几年了,就算知道他是fbi……不对,fbi也不比组织的人好到哪里去,等灭了组织,我迟早把他们一个个都驱逐出境!”
月见里悠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异,不过,虽然明知他说的不是实话,但也没再问下去。
如果安室透不愿意告诉他,总是有理由的,没必要追根究底。
“叮~”
“破解完毕,可以读取,叔叔。”
“谢谢,诺亚。”月见里悠笑了笑。
安室透立刻把自己的椅子拉过来,放在旁边,挨过去坐好。
“这个名单……”月见里悠越看,脸色越阴沉。
“还真是官匪勾结、沆瀣一气啊。”安室透一声嘲讽。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先做了个备份,却在退出时,按着鼠标的手微微一顿。
“怎么了?”安室透问道。
“没事。”月见里悠摇了摇头,又说道,“这里的人不能全动了,但是,挑一两个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你是说?”安室透眼睛一亮。
“先把我们内部清理一下。”月见里悠站起来,冷冰冰地说道,“有些债,应该先收点利息了。”
安室透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不过,好歹也是潜伏这么多年的卧底了,拔掉之前,把剩下的价值都贡献出来赎罪也是应该的,对吧?”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想了想,脸上冒出黑线,有点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该不会是……”
“赌一赌琴酒对伏特加是不是真爱,连世界卧底名单都敢保。”月见里悠微笑。
安室透:……
“嘛……反正到时候库拉索的事出了错,肯定需要一个背锅的。”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一挑眉,心念一转,已经列出了十七八条计划。
对组织成员来说,还有什么死法比被当成老鼠处决更惨的?没有!
“睡吧。”月见里悠拔出芯片丢在桌上,拽了拽他的浴衣。
“干嘛?”安室透退了好几步,警惕地盯着他。
“就……这衣服看起来挺好脱的。”月见里悠眼神飘忽,就是不落在他身上。
安室透一声冷笑,抓起睡衣大步走进浴室甩上门。
月见里悠叹了口气,表情无辜。
不就是说句实话吗?得寸进尺是人的本能。
第二天,七夕连环杀人案就被公安接手了。
一群从各地被召集来的精英当然不满,可惜上面直接下达的命令,就算是松本清长也不能反对。
安室透向波洛请了半天假,参加了最后一次联合搜查会议,坐在最后面看完案卷交接,不禁有点感慨。
月见里悠派来的这个叫成田骏的公安完全没有公安警察那股冷肃的脾气,反而温和谦逊很好说话,从始至终都带着笑容。警视厅的人虽然不高兴,但都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的态度已经这么好了,谁也没法板着脸冷言冷语。
安室透忍不住就想起了以前的下属风见裕也,突然就懂了月见里悠的意思。
风见……好吧,认真是很认真,但也确实容易被人套麻袋。
走出会议室,他就看见了靠在墙边的诸伏高明。
“我和敢助叙叙旧。”诸伏高明微笑。
安室透回头看了一眼出来的长野县警,对他点点头,先行离开了。
他事先知道芯片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昨晚在东京铁塔上经手时,直接掉包了一个空白的,这会儿也没必要再去证物室盗窃一遍。
至于警视厅的紧张气氛……公安派人过来接手案件、转移案卷证物,原本气氛就很紧张了。
安室透从后门出了警视厅,谨慎地避开人群,来到停车场。
“这里。”爱尔兰从阴影后走出来。
安室透冷着脸丢给他一个纸包,低声说道:“纸上有地址,看完就烧掉,不要停留,以后有的是机会,别把琴酒当傻子。”
“我也不傻。”爱尔兰当场打开,将芯片放进口袋里,看了一眼纸上的字,一声冷笑。
字迹歪歪扭扭,就像是小学生写的,还配上一张建议地图,线条都没画直,一看就是故意隐藏笔迹,只能说波本对他也是丝毫没有放松过警惕。
记在心里,他直接拿出打火机,当面把纸条烧了。
安室透见状,转身就走。
“你写的是哪儿?”月见里悠靠在后门里面的墙上。
“他去了就知道了。”安室透勾起了唇角。
月见里悠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毛。
安室透摆了摆手,拿出手机:“……琴酒,是我。”
“你最好是有事。”琴酒的语气不太好。
安室透翻了个白眼,看来这是还沉浸在丧妻之痛里呢?不过,声音里就像什么都不知道:“爱尔兰把东西拿走了。”
“嗯?”琴酒怔了怔。
“我在芯片里放了定位装置,后面的事不用我管了吧?”安室透笑道。
“他去哪儿了。”琴酒懒得跟他兜圈子。
“去找皮斯科了哟。”安室透回答得很乖巧。
“……”琴酒沉默许久,古怪地问道,“皮斯科?”
他不怀疑爱尔兰玩不过波本,原本这个任务就有让波本把爱尔兰也清理掉的意思。但是……爱尔兰去找皮斯科了是什么话?波本已经能用一张嘴骗人去自杀了吗?
“皮斯科死前,我就留了个保险,没想到真用得上。”安室透笑眯眯地切出电话页面,播放了一遍皮斯科的录音。只是这一次是更完整的版本,把之后他灭口时说的话和枪声都录进去了。
琴酒听完,直接挂了电话。
安室透顺手把定位小程序发了过去。
反正他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都是琴酒的事。给琴酒找个出气筒也不错,否则过几天营救库拉索行动,他可不想被迁怒。
公路上,爱尔兰开着车越走越偏僻,不觉有些疑惑。
虽然假死的安全屋肯定会很隐蔽,但隐蔽不代表要在无人区。那一日三餐、生活用品的需求反而会引人注意的。
何况波本给的纸条上除了地图,明明写的曙光园3区307号,像是个居民小区的地址。但是眼前这个地方,像是有民居的模样吗?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车速加快后,他完全没注意到路边的一块路牌——
月见里悠看着小地图上一闪一闪的红点,嘴角一抽:“如果我没看错,他去的地方好像是墓园?”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墓园,那算是一块公墓,很简陋。埋葬在这里的都是被执行死刑、或者追捕中意外死亡,没有任何家属收尸的犯罪分子。毕竟这些尸体若是一直无人收殓,总不能一直让政府负责。有个小小的墓地能够下葬就不错了,包括皮斯科。
枡山宪三就算生前再有钱,这会儿也没有特殊照顾,同样成为一块新碑。
月见里悠知道这个地方是正常的,不过爱尔兰一个外国人,光看地址,肯定不清楚。
“他不是要找皮斯科吗?”安室透一脸无辜,“我可是准确告诉了他皮斯科的地址,一个门牌号都没写错的那种。”
月见里悠终于憋不住笑出来,竖了个大拇指。
当然,并不是他想停,而是前面没路了。
这条道的尽头是座小山,只有一条勉强铲平的土路可以走上去,车子是绝对上不去的。
“这里真的有住人的地方吗?”爱尔兰一脸怀疑地喃喃自语。
早从半小时前开始,路上就没有和他同行的车辆了,这条断头路只通向了这一个地方。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回去:“波本,你是不是画错路线了?”
“嗯?”安室透惊讶地说道,“那条路就只通往曙光园,没有岔路,你不会开错了?”
“你确定?”爱尔兰怀疑,“我开到没路了也没见到你说的什么曙光园,你不是耍我吧?”
“我耍你有什么好处。”安室透一声嗤笑,“没路的话,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石碑,应该刻有路牌。”
爱尔兰闻言,左右看看,果然发现小路旁边矗着一块石头,便绕到了另一面。
只见被人工削平了的石面上,刻着三个大字:曙光园。
下面还有一个箭头,指向半山腰。
“找到了吧?”安室透问道。
“嗯,你最好没有骗我。”爱尔兰冷哼。
“说得你有什么值得我骗一样,骗财骗色,你总该有一个吧。”安室透没好气道,“我还要给你善后,很忙,别打电话来了!”
爱尔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不爽地啐了一口,沿着小路上山。
办公室里,安室透挂了电话,抬起头就看见一张诧异的脸。
“那个,高明哥,我……”他忍不住有点尴尬了。
诸伏高明挑了挑眉,原本是一下子不适应那种气质的瞬间转换,但看到他这副尴尬得想要挖个洞钻进去的表情,又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两声。
“骗财骗色?”月见里悠悠闲地说道,“他没有,我都有啊,你骗我就行了。”
安室透干咳了两声,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也不看看还有人在这里呢!
月见里悠一脸无辜:诸伏高明又不是外人!
“不过,爱尔兰也就剩下命给你骗了。”他又加了一句。
安室透捂脸。
波本的面具他戴了这么多年,明明在琴酒、朗姆面前都能游刃有余,可在熟悉的人面前表演怎么就能浑身都不自在。
“不过,不能留下爱尔兰,总有点遗憾。”诸伏高明叹息。
“让琴酒处理算是利益最大化了。”月见里悠也叹了口气,“就算抓到爱尔兰,他也不会告诉我们什么,毕竟我们没法给他一个活的皮斯科。他只要一落到公安手里,就会立刻明白真相。”
“而且爱尔兰知道的,皮斯科多半也知道。”安室透说道。
“也是,人不能太贪心。”诸伏高明敲着桌子,自语道。
现在公安的主要方针是,让波本借用琴酒的力量,干掉朗姆上位。在这期间,分化拉拢或者干掉琴酒原本的亲信,让琴酒不知不觉中会更加重视波本。在这个前提下,怎么想威胁最大的都是伏特加。爱尔兰不重要,反正卧底名单也拿到了。
爱尔兰走了一段山路,小路分成了三条岔路。
路口竖了一个简单的木头路牌。
“A区左转,B区右拐,C区笔直?”爱尔兰皱着眉念道。
一抬头,入眼就是小山。
“在半山腰?”他虽然心里觉得有点怪异,但还是按照路牌指示继续往前走。
毕竟这块路牌已经很陈旧,残留着明显的日晒雨淋的痕迹,绝不可能是波本事先安排的陷阱。
然而,继续往上走了一段路,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整个人石化了——
新的、旧的,一块块墓碑横七竖八地排列着,周围荒草摇曳,一片凄凉。
这里是政府的人道主义留给那些犯罪分子安葬的地方,如果还有家人,也不会埋在这里。而政府能给个埋骨之地就仁至义尽了,用的材料都是马马虎虎将就,也不可能派人过来修缮坟墓。最早的墓地都已经十几年了,难免破败不堪。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篇落叶,打在脸上,才让他猛地惊醒过来。
307!
爱尔兰猛地跨上几级台阶,冲上第三排,一个个数过去。
一块新碑,上面只写着“犯人枡山宪三”之墓,落款是日本警视厅,其他什么都没有。
爱尔兰愣愣地盯着墓碑,仿佛不认识上面的字似的。
好久,他才冒出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皮斯科,死了?
对,他很早就知道,皮斯科死了。朗姆下令,波本执行,琴酒默认。但是他也是真真切切听到了皮斯科的声音,录音不可能是假的,那段留言里有很多暗语只有他才能听得懂。如果皮斯科是被威胁的,一定会在录音里留下暗示,可是没有!
为什么皮斯科会死?
下意识的,他拨通了波本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忙,暂时无法接通……”
机械的女声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他被波本拉黑了!
一瞬间,他脑子一热,一脚踢翻了墓碑,伸手去掀盖板。
然而,就算是公益墓地,可坟墓也是用水泥浇筑封口的,没有工具,凭人力还真不太可能徒手掀开。
“不可能!假的!这一定是假的!”爱尔兰咬牙切齿,“是警察因为犯人逃脱下不了台,糊弄那些傻瓜民众才弄出来的空墓,不可能死的!我明明才刚跟你通过电话!”
疯狂中,他没听到两个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顺着山路走上来。
琴酒和伏特加按照波本的小程序,跟着爱尔兰前后脚来到曙光园,就看到了停在山下的车。
原本他不明白波本是怎么把人骗到这种荒僻的地方来的,直到看见那一片坟地才算明白那句“送他去见皮斯科”是什么意思。
“波本还真是够毒辣的。”站在坟地中间,伏特加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给了爱尔兰希望,让他深信不疑后,却用最残忍的方法再次掐灭了希望,情报组都是这样玩弄人心的高手吗?
琴酒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高兴的事,“啧”了一声。
“啊~~~”
“轰!”爱尔兰居然真的把水泥封口的墓板给掀了。
石板重重地摔在一边,露出里面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就是那种毫无装饰、最便宜的骨灰盒,那就是枡山宪三最后的归宿。
“假的!都是假的!”爱尔兰眼睛赤红,就要去拿骨灰盒。
“爱尔兰,你是不是疯了。”伏特加终于忍不住喝道。
爱尔兰一愣,眼神稍稍平静了些许,慢慢转身。
“芯片呢?”琴酒问道。
“不在我手里,想知道?”爱尔兰笑起来。
琴酒“呵”了一声,冷漠地说道:“你来见皮斯科,你把希望都放在这东西上,怎么可能不随身携带。”
“波本!”爱尔兰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交出来。”琴酒的伯|莱|塔指着他的脑袋。
“好啊。”爱尔兰伸手进口袋,握住了枪柄。
“呯!”
一声枪响过后,爱尔兰的身体晃了晃,瞪圆了眼睛栽倒在地。
“ok,任务结束~”耳麦里传来基安蒂欢快的声音。
“笨蛋。”伏特加一脸不屑。
这附近虽然没有高点,但视野没有遮蔽,从山坡下往上狙击不过300码,组织里任何一个狙击手都不会失手。
琴酒走上前,踢了爱尔兰的尸体一脚,确认是真的死亡了。
伏特加很有眼色地搜索尸体,从口袋里拉出爱尔兰的手,不由得脸色一变:“大哥,这家伙把芯片折断了!”
“没关系,只要没落在条子手里就行。”琴酒并不在意。
就在这时,手机铃响了起来。
“琴酒,结束了?”安室透问道。
琴酒只是“嗯”了一声。
“库拉索的下落我已经确定了,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爱尔兰的事处理得干净一点,不要惊动警察哦。”安室透笑道。
“嘛,把尸体处理干净就好,这地方不错。”琴酒嗤笑。
“是吧?我也觉得。”安室透得意洋洋,“我精心给爱尔兰挑选的墓地呢,他那么喜欢皮斯科,不能生同衾,那死同穴也该满足了吧。”
“你是变态吗?”琴酒都被他的想法惊到了。
“那就拜托了,伏特加。”安室透说完就挂了。
“大、大哥……”全程听完的伏特加咽了口口水。
琴酒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个被爱尔兰掀开的坟,表情有些微妙。
“大哥,你不会是真的想……”伏特加欲哭无泪。
“把尸体扔进去,封墓。”琴酒吩咐。
“啊???!!!”伏特加的墨镜都滑下来一半。
“把尸体封进皮斯科的墓里,就永远不会被发现了,否则万一被人发现报警……”琴酒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我我我明白了!”伏特加恍然大悟,但背后更加觉得凉飕飕的。
波本把爱尔兰骗到这个鬼地方来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想好了?
那个坟墓不算大,活人是进不去,但尸体嘛……折一折也就勉强塞进去了。爱尔兰都把盖子打开了,回头从山脚那里的小仓库弄点水泥重新封上就好。
“我要是爱尔兰,真是变成鬼都不放过你。”月见里悠摇头。
“怕什么,变成鬼我也再杀他一次。”安室透收敛了属于波本的邪气和恶意,笑得温柔纯净。
“零君一身正气,万邪退避,自然不怕。”诸伏高明微笑。
“就是。”月见里悠直接把人拉过来,捏着他的手指。
“收敛点,回家再发疯。”安室透撞了他一下。
诸伏高明只觉得没眼看,很自觉地站起来:“我去找弘树。”
“嗯?”月见里悠一怔。
“有个计划,足够在琴酒心上插一刀的,我先问问弘树在技术上能不能解决。”诸伏高明的眼神很冷,全身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
诸伏高明一走,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
“我……先走了?”安室透咽了口口水,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等等。”月见里悠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干嘛?”安室透心跳快了一拍,迅速让自己平静,一面默默吐槽。
耳朵太好,这也太犯规了!
月见里悠却笑了起来:“这么急着走干嘛,怕我吃了你?”
“我下午要上班。”安室透脱口而出。
“不用啊。”月见里悠拿出手机给他看:
【安室君的手机打不通,麻烦跟他说一声,店里水管爆了,今天闭店维修,他下午不用来啦。——Azusa】
“你什么时候有小梓小姐的手机号了?”安室透无语。
“很早就有。”月见里悠答道。
“嗯?”安室透挑眉。
“怎么,吃醋了?”月见里悠笑眼弯弯。
“谁吃你的醋啊。”安室透见走不了,干凑凑回去,捏了捏他的脸,“说!”
“你以前经常生病请假,所以我请小梓小姐看着你一点。如果发现你身体不好就通知我,免得你又一个人病了还不去医院。”月见里悠眨了眨眼睛,老实地答道。
安室透一愣,心底原本浮起一丝感动,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那点感动顿时全喂了哈罗,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
“我不是故意监控你,就是担心。”月见里悠解释道,“谁让你请假那么频繁……”
“我是因为谁请假的!”安室透怒了,“是谁用狙击枪逼着我把车开进海里还游了三公里?是谁让我躺在法医室的停尸床上吹冷气吹到感冒?是谁……呜!”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月见里悠的吻就像他的人一样,温柔浅淡。他的唇上还残留着一点咖啡的香气,温软中带着清苦,却后劲悠长。
“是我,都是我。”月见里悠搂着他,两人挤在一张办公椅里,身体紧紧相贴。
“不是你是谁!”安室透磨了磨牙,又愤愤地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嗯嗯,我的错。”月见里悠眼里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