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这么早就差一点用真面目相见过了啊。
“笑!还笑!”安室透瞪他。
“说起来,那天中午我本来想去波洛吃你做的海鲜炒饭,结果你请假了。”月见里悠叹气。
“???”安室透愕然。
——你逼我跳海还想我直接给你捞海鲜吗?
“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做海鲜大餐吧。”月见里悠决定。
“不吃。”安室透没好气。他现在听到海鲜两个字就郁闷。
“你答应我的,解决了爱尔兰之后的大餐。”月见里悠抱着他不放。
“手拿开。”安室透拍开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下午的海鲜不好,明天去早市买。”
“没关系。”月见里悠一手按住他,一手翻手机,又打开一条短信,“你看,我妈说今天早上有个老朋友送来了一箱子海鲜,他们吃不完,问我要不要下班去拿点。不然等下带上弘树和研二,我们去老宅吃吧。”
安室透闻言,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
他告白,自己答应——所以,现在是,见家长?
月见里悠很无辜地看着他,又说道:“下个月我爸寿辰,你打算直接上门吗?那样更突兀吧。”
安室透沉默不语,心里纠结。
“就是一起吃个饭,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心照不宣而已。叫研二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哄老头老太可厉害了,保证不会让你尴尬。”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忍不住笑出来:“可真让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那我跟他说一声。”月见里悠说着,单手发了条短信出去。
“今天没有别的案子了吧?”安室透问道。
“没了。”月见里悠摇头,“连环杀人案虽说送交公安,但凶手是谁我们清清楚楚,没必要再查,让成田他们收个尾存档结案就好。”
“那早点下班好了。”安室透终于挣脱他站起来,“总不能空手上门,先去买点礼物。”
月见里悠本想说句不用,但看到他的表情,眼神一亮,笑眯眯地点头:“听你的。”
“好好工作!”安室透戳了戳他的额头。
“你去哪?”月见里悠下意识问道。
“不要太过分。”安室透瞪他,“我要是跟你在办公室里呆一整天,你让别人怎么想!”
“哦……”月见里悠垮下脸,不情不愿地放人。
安室透来到外面的大办公室,左右看了看,问道:“娜塔莉小姐,请问上野小姐小姐今天上班了吗?”
“明美在档案室哦。”娜塔莉给他指了个方向。
“我可以进去吗?”安室透犹豫了一下。
“没关系,那里就是些陈年档案,重要的那部分是单独存放的,明美也进不去。”娜塔莉说道。
“谢谢。”安室透笑着道谢,走向档案室。
零课搬进来之前,整个七楼都翻修过,档案室里并没有老房子那种阴暗杂乱。头顶上明亮的白炽灯,一排排架子上,档案袋按照年份摆放地整整齐齐。
角落的办公桌上,宫野明美认真地往电脑里输入着文字,她的工作就是把这些几十年的旧档案输入电脑,转成电子档案。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头也不回地说道:“随便查档案,要拿走的话到我这里登记。”
“明美。”安室透停顿了两秒才开口。
宫野明美一愣,转过头来。
安室透看着她现在的模样,不由得笑起来。
宫野明美现在用的身份叫上野明美,和她工作证上的照片一样,整个人做了修饰。一头长发剪到了齐肩,还染成了酒红色,留了点流海遮住半边额头,带上一副平光眼镜。
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就算面对面也很难认出来。
“好久不见。”还是安室透先开口,“上次在波洛,谢谢。”
“不客气,我觉得你有你的理由,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宫野明美的笑容还是一样温柔,“我只是个普通人,帮不了你们太多,但至少可以做到不添麻烦。”
“你不是麻烦。”安室透反驳。
“我和志保已经给课长添过不少麻烦了。”宫野明美的表情严肃起来,“所以,零君,你不会伤害他的是吗?”
“当然。”安室透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有喜糖不要忘了我。”宫野明美对他眨眨眼。
“咳咳。”安室透一声干咳,眼神飘忽。
“那个……”宫野明美迟疑道。
“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安室透问道。
“不是。”宫野明美纠结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我就是有点担心,大君……赤井君他还好吗?”
“他死了!”安室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宫野明美冒出了豆豆眼:……???
安室透一脸尴尬,挠了挠脸,终于嘀咕道:“除了被警视厅通缉……活蹦乱跳着呢。”
“他为什么会被警视厅通缉?”宫野明美一头雾水。
“因为……”安室透眨巴了一下眼睛,实在不想说是因为他云作证,想了想,答道:“因为他带针织帽!就是这样!”
“……啊?”宫野明美傻乎乎地和他对视。
戴针织帽是犯罪的吗?还是因为哪个戴针织帽的罪犯和他很像,所以弄错人了?
“反正他好得很,不用管他。”安室透悻悻地说道。
“好,不管。”宫野明美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忍不住感叹,“之前我还遗憾,岁月真的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零君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哪儿一样了,我们都长大了。”安室透小声。
“傲娇、嘴硬心软、口是心非,还是那个不知道怎么回应别人善意的小零君。”宫野明美说道。
安室透扁扁嘴,赶紧溜走了。
——还说他,宫野明美也不是没变?还是小时候那个不让他打架,非要拉他去看医生的温柔固执的小女孩。
她值得更好的。
午饭还是在警视厅食堂解决的。
下午,月见里悠处理完日常公务,提早下班。
还是安室透开车,两人先去商场逛了一圈买了礼物。
领带和丝巾,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牌子。
只是,要走的时候,月见里悠却盯着珠宝柜台走不动路。
“你别想着买乱七八糟的东西。”安室透警告。
“你放心,求婚还早呢。”月见里悠安抚道。
“我……”
“走嘛,就看看。”月见里悠不由分说把人拉走了。
于是,“只是看看”的两人走出商场时,无名指上各多了一枚戒指。
什么装饰都没有,最普通的素戒。
“都怪你,这么晚了!”安室透看着天边的晚霞抱怨。
买戒指很快,花时间的是等着刻字。幸好只刻了一个字母,也就等了半小时。
“又不需要你上门做饭,赶得上饭点。”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咬牙,这是赶得上吃饭的问题吗!
月见里悠放好东西上车,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手“咔嚓”拍了张照。
“你干嘛?”安室透问道。
“给我姐,省得她唠叨。”月见里悠理直气壮,微微一顿,又说道,“你可以拍一张。”
“我发给谁?”安室透翻了个白眼。
为了卧底,他的朋友早就断了联系,虽然现在用另一种身份和同期取得联系,但发戒指的照片给他们看?嫌自己被嘲笑不够是吧?说的就是松田阵平!
然而,月见里悠却一本正经说道:“发给朗姆啊。”
“谁?”安室透诧异地转头,却发现他是认真的。
“发给朗姆,证明你在很认真完成任务,这个是战利品。”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嘴角抽搐,只想骂一句神经病。
明明就是想炫耀,自己的朋友不够炫了吗?居然想炫到组织里去!
第171章 迁怒
月见里悠和安室透回到本家的时候,萩原研二已经到了,顺路把泽田弘树也捎了回来。
还没走近客厅,就听见里面传来的笑闹声,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是吧,研二哄老小孩一哄一个准。”月见里悠低声说道。
安室透想起警校时期的往事,也不禁笑起来。
“走吧。”月见里悠拉住了他的手。
安室透一怔,有点不自在,但念头一转,也就由他拉着了。
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不就是牵个手吗?早晚应该习惯的。
然而,走进客厅,就发现今天家里还挺热闹的。
月见里家的人除了月见里真和樱子夫人,还有安室透见过的月见里秋穗和结城光司,旁边的一个三十出头模样的女子,应该就是结城光司的妻子晴奈。
泽田弘树被这些年长的女性当成福娃娃一样捏捏抱抱,看见救星来了,赶紧从人群中溜出来:“叔叔,安室先生,你们终于来了!”
“路上有点堵车。”安室透有点心虚地解释了一句,送上礼物,乖巧地喊了句:“伯父、伯母。”
“哎。”月见里樱子笑容满面地应了,又送了回礼。
月见里真的表情难得不是那么严肃,又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过去:“父亲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不喜欢热闹。这是他送你的,一会儿吃过晚饭,你和悠单独去看看他就好。”
“是。”安室透抱着几个礼物盒子乖乖点头。
“悠,你可别欺负人家。”月见里樱子忍不住说了句。
月见里悠:……
“不是,我欺负得了他吗?”他忍不住问道。
“这孩子一看就听话,哪像你一样。”月见里真吐槽。
月见里悠无言以对:如果波本都是“乖巧听话”,那安室透确实挺乖的,他顶多就是飙个车、玩个鱼雷罢了。
后面的萩原研二捂着嘴憋笑。
果然,零这张脸就是会骗人。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一起闹事,别人第一反应就是他和松田的错。谁叫另外三个一个装乖一个腹黑还有一个脸上憨厚老实满肚子坏水!幸好鬼冢教官有识人之明。
“今天就是随便吃个饭,没叫太多人。”月见里悠说道,“秋穗姐和光司你认识的,这是晴奈姐。”
安室透一一问好,心里默默想着,有空得去关注一下月见里家到底有多少人。
“来来来,吃饭。”月见里樱子说道。
一行人来到客厅旁边的小餐厅,因为是家宴,没有用分桌分餐的方法,而是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和饮料,厨房的女佣整把一盘盘各色海鲜端上桌。
原本就是最新鲜的食材,不需要怎么加工,只要水里一焯,捞起来蘸酱就格外鲜美。还有各色的刺身,切成薄片铺在冰沙上,晶莹剔透。
“好孩子,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月见里影子说道。
月见里悠目前告诉他们的版本:安室透,孤儿,作为侦探在美国有一定名气。但是想回日本发展,目前在波洛咖啡厅打工,一边接委托,打算存钱开一家属于自己的侦探事务所。
月见里真夫妇还是挺满意的。
家里已经有权有钱,不需要孩子去进行没有感情的联姻。只要自己喜欢,对方人品好,其他都不是问题。而且这么自立上进,脾气还好的孩子,多讨人喜欢。
至于男人不能生孩子……如果早个十年,他们也许还会反对。但现在么,只要儿子喜欢,男女都一样,横竖那混账也不会带个女人回来了。孩子,弘树多好啊!
随后,月见里秋穗就被瞪了。
“秋穗啊,你看悠都已经……”
“我忘了还有东西在车里,我马上去拿一下!”月见里秋穗不等月见里樱子唠叨完,一下子坐起来,几乎落荒而逃。
樱子夫人:……!
旁边的结城晴奈理直气壮:反正她结婚了,老公在身边,孩子在他爷爷那里,怎么着也说不到她头上。
月见里樱子移开目光,落到萩原研二身上,语重心长道:“研二,你也不小了……”
“啊?”萩原研二傻眼。这怎么还有他的事,他明明是来看戏的!
“他您就不用管了,人家有对象。”月见里悠良心发现地说了一句。
“真的?那下次带来瞧瞧吧。”月见里樱子笑眯眯地说道。
萩原研二僵硬地转头,用眼神提问:我哪来的对象可以带来?
“放心吧,人家还是幼驯染,都谈多少年了,您少操心。”月见里悠一脸从容。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差点笑出来,又硬生生忍住,赶紧低头喝了口橙汁。
萩原研二瞪圆了眼睛,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几乎要蹦起来:
——我和小阵平就是最纯洁的幼驯染啊!
“得了,你骗鬼呢。”月见里悠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昏迷三年,复健四年,松田君照顾你的时间比你父母姐姐还多得多。就现在你俩还一放假就黏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松田君为什么那么喜欢跟着零课出任务,他是不放心你呢。”
“我……”萩原研二哑口无言。
“在你最低谷的时候不离不弃,挺好的。”月见里真一句话,盖棺定论。
萩原研二欲哭无泪。
还是结城光司笑着岔开了话题,这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叔叔,我今天住在这里陪爷爷奶奶。”泽田弘树抢先说道。
月见里悠一怔,眼神闪了闪,揉了他的脑袋一把:“不许捣乱。”
泽田弘树朝他笑笑,又扮了个鬼脸。
月见里悠带着安室透到后面去和祖父说了会儿话,趁着去倒水的工夫,一个人走出来。
果然,没多远就看见了一脸严肃的赤井玛丽。
“你真的确定他没问题?”赤井玛丽问道。
“他要是敌人,我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月见里悠很轻松。
“希望你别后悔。”赤井玛丽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虽然她还是觉得安室透这个人很危险,但那只是一种毫无理由的直觉。之前宫野志保也说了,明美证明了安室透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认得艾莲娜。但是直觉那个东西,就是不讲道理的,这是无数次从生与死的夹缝中走出来的人才有的感应。
“放心,透和赤井挺熟的。”月见里悠笑道。
“嗯?”赤井玛丽诧异地一挑眉。
“我先走了。”月见里悠愉快地把锅丢给了赤井秀一,随便倒了两杯水就回去了。
安室透知道他去见了谁,脸上却不动声色。
告别了老人,直到上了车,他才垮下脸,很不爽地说道:“她还怀疑我?”
“志保说,解药已经差不多了。”月见里悠说道。
“变回去了就可以滚了。”安室透松了口气。
“你很讨厌玛丽夫人?”月见里悠有点好奇,“虽然她是赤井的母亲,但她也是宫野艾莲娜的姐姐。”
安室透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抱歉,也许我只是迁怒。mi6的特工,她那么厉害,当年没救下艾莲娜老师,之后明美和志保也差点死了,要不是有你……我知道不是她的错,谁也没有拯救别人的义务,但我心里难过。我讨厌她,也恨自己的无力,我……”
“别这样。”月见里悠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转头看他,认真地说道,“不管是宫野艾莲娜,还是诸伏景光,都不是你的错。”
安室透心底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自始至终,错的只有组织。”月见里悠平静地说道,“所以,用尽全力,将这个错误连根拔除就好。其他的,别多想。”
安室透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回家吧。”月见里悠笑着松开手,“要不要换我开车?”
“我还没这么脆弱。”安室透也笑起来。
月见里悠见他已经调整好心情,这才往后一靠。
“你放心吧,只是在你面前。”霓虹灯的闪烁里,安室透突然说了一句。
“我知道。”月见里悠点头。
降谷零作为卧底警察,一向是很合格的。但是卧底久了,任何人心理上或多或少都会出现问题,而他们又没法给卧底中的警察做心理疏导。
他们摊牌了也好,起码降谷零的心理疏导可以由他来做。
“想什么呢?”安室透随口问道。
“在想,今天的大餐是家里准备的,你还没给我做呢。”月见里悠答道。
“……哈?”安室透一愣。
“弘树都知道回避,你说呢?”月见里悠反问。
安室透咬了咬牙,忽的有点心慌。
“你才是我的大餐,我的饭后小甜点,我的……”
“你闭嘴!”安室透终于听不下去了,“你要不要脸!”
“不要吧?”月见里悠犹豫道,“其实你也可以不要的,反正我又记不住你的脸。”
安室透张嘴,又闭上,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歪理。
“怕了?”月见里悠挑眉。
“谁会怕啊!”安室透脱口而出,一咬牙,又一声冷笑,“你想用自己给我练习一下波本的手段的话,我也没意见。”
“尽管来。”月见里悠笑意更深。
果然,在小猫对人不设防的时候,适当的刺激真的挺好用的。
也亏安室透车技高超,将车子开进车库,四面边距都分毫不差。
“走吧。”月见里悠替他提起装着礼物的袋子。
安室透瞪了他一眼,反倒是镇定下来。
恋人做点恋人之间的事,不应该就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吗?
不过……早知道的话,上次贝尔摩得给他的视频不该直接删了,看一看也好啊……
回到房间,安室透只觉得走路的动作都快同手同脚了。
“先去洗澡,然后拆礼物。”月见里悠说道。
安室透抱着被塞过来的睡衣被推进了浴室。
一个人愣了几秒,又不禁笑起来。
“真是的,又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他摇摇头,挂好睡衣,跨进淋浴间。
等他出来时,就见床上堆着几个礼物盒。
“快来。”月见里悠招了招手。
“怎么有这么多?”安室透不解地问道。
“父亲的,母亲的,祖父的。”月见里悠一个个指过去,“这两个是秋穗姐和光司夫妻俩的。”
“那还多一个。”安室透看向最后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我的。”月见里悠笑眼弯弯。
“……怎么你也凑热闹?”安室透愣了一下,一脸无奈。
“早就想送你了,只是今天才拿到。”月见里悠把一堆盒子朝他推了推,“快拆礼物。”
安室透走过去,爬上床盘膝坐下,先拿起当中的那个。拆礼物也要先拆长辈的。
祖父送的是一块怀表,款式简朴大方不起眼,用来表示时间的刻度都是一粒粒黑曜石,表盘周围是万年历,很实用。月见里真是一罐茶叶,樱子夫人送了一件衬衫。秋穗姐妹俩似乎是事先说好的,一个送领带夹一个送袖口。礼物都是不算太贵,但很精致的东西。
安室透一一把东西摆好,看着最后一个盒子发呆。
“不拆了吗?”月见里悠催促。
安室透拿起盒子,小心翼翼地晃了晃。
很轻,但有轻微的声响。
明明下午戒指也买了,该不会另外再拿个求婚的吧?
他心里嘀咕着,慢吞吞地拆开盒子。
一瞬间,漫天月光仿佛都被收敛在盒子里,随着他的开启,倾泻而出。
“这是……阿耳忒弥斯的眼泪?”安室透拿起盒子里的挂坠,震惊地说道。
上次看见这块蓝宝石是因为基德的赌约,当时促狭的月见里悠把宝石镶嵌在钛合金项圈,套在赤井玛丽脖子上坑基德。不过现在没了那个煞风景的项圈,蓝宝石晶莹剔透,周围并没有用碎钻镶嵌,只是简简单单镶嵌了个吊坠扣,串了一根咖啡色的编织绳,设计很大方,并不显得女气。
“让工匠把宝石从钛合金上拆下来还不损伤到宝石花了点时间。”月见里悠说道。
“这个太贵重了。”安室透迟疑。
“这种古董宝石都无价。”月见里悠拿过挂坠套在他脖子上,调节好长度,一边说道,“送你这个,是因为这是祖母给我的遗物,就当做是她老人家补给你的见面礼了。”
“但是万一弄掉了怎么办啊!”安室透只觉得头皮发麻,这种宝石只适合千金大小姐戴着赏花品茶参加宴会,像他这种天天血雨腥风的人,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不会。”月见里悠笑眯眯地说道,“吊坠扣含有钛合金,非常坚固,绳子也是掺杂了金属线编织的,普通剪刀都剪不断,不可能‘不小心’丢掉。”
安室透哑然。
这个吊坠……从每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量身定做,独一无二了。
“我去洗澡。”月见里悠亲了亲他的侧脸,走向浴室。
安室透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忍不住捂住了脸。随即,飞快地找出手机查询。
公安的卧底课程可没教过男性警官色|诱,如果对方是女孩子还好,男人要怎么做啊!组织里也没人喜欢这个啊?
“你看什么呢?”月见里悠披着浴袍出来,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安室透下意识关掉屏幕,把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
月见里悠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床上的包装盒已经收拾干净,拉上窗帘,关上顶灯,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床头小夜灯,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你有经验?”安室透低头看着一双修长的手解开自己睡衣的衣扣,下意识问道。
“没有。”月见里悠毫不犹豫地答道。
“那……”安室透偏头看他,就差直接问“你到底行不行”了。
“我是医生。”月见里悠失笑。医生可是最了解人体结构的,这种事还要学吗?
“希望你不是在心里想着把我当尸体摆布,月见里……法医。”安室透吐槽。
“我不是变态。”月见里悠黑线了一下,顺势把他摁在床上。
“唔!关灯!”安室透在吻的间隙中吐出两个字。
“哦。”随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第二天一早,安室透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阳光已经照到了床上。
他一个激灵,赶紧摸出手机一看时间,果然,已经过了10点。
“糟了!”他猛地坐起来,随即被后腰的酸痛扯得“嘶”了一声。
翻了翻手机,只有一条新的未读短信,是小梓发来的:
【生病要好好休息哦!——Azusa】
生病?他不禁愣了一下。
转头看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昨晚混乱的痕迹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净的衣服放在床边,沐浴着阳光。
安室透小心地掀开被子下床,活动了一下。身体的感觉很清爽,明显被照顾得很好,除了那一点若有若无的酸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