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和竹马alpha协议结婚了by谢沧浪

作者:谢沧浪  录入:01-03

江云渊没有再说话,陆昭也没有再开口,车子一路开到了沉光,两人一起下了车。
今天晚上没有烟火表演,店内却依旧人满为患。
窗边的位置如今已经是他们的老位置,陆昭坐过去的时候让服务生给他上了壶清酒,江云渊想要开口,被陆昭眼神制止了。
“让我喝点吧。”他说,“今天心情好。”
他看着江云渊,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觉得我酒量很差吧?你忘了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吗?”
江云渊当然不会忘。
但他说:“我也没闻过。”
这话有点过界,如果是陌生人,就是调情和性骚扰二选一,换做平时他不会这么说。陆昭顿了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这和江云渊预想的不同。
他知道陆昭这会儿一定不是高兴。他高兴的时候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乖乖的,甜甜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很好说话。
在某个瞬间,江云渊好像看到了刚回国的时候,出现在新闻里的陆昭。
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孤独的。
他有些忍耐不住了。
他想要开口,陆昭却抢了他一步。
他的手上是一个小小的杯子,里面盛着清澈的酒液。
他就这样用有些朦胧的眼神看着江云渊,他说:“哥,你想听一下我和傅文慎的故事吗?”
江云渊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沉默了片刻,他说:
“好。”
不是没有想过,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样发展的。
但是真正从陆昭口中听到那些细节的时候,江云渊发现,或许,他也没有那么好奇。
他曾经以为陆昭和傅文慎的关系仅仅停留在表面,事实上也基本是这样,但是……
再不喜欢,陆昭也会为了傅文慎的一句“想见你”,千里迢迢地从国外飞回来;
再不喜欢,宴会上跟人介绍,他还是会说“这是我男朋友”;
再不喜欢……
再不喜欢,他们在外人眼里,也谈了那么久的恋爱。
陆昭还在说。
他的声音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间,喝了酒之后是一种很慵懒的,清脆中些微的嘶哑。他低声说:“江云渊,其实我很难过。”
江云渊动了动唇:“我知道。”
“不。”陆昭说,“我觉得你不知道。”
他笑了笑:“我听荣铖说,你没谈过恋爱?怎么不谈一个,你这个条件,应该很多人喜欢你吧。”
江云渊没说话。
他不说话,陆昭就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以为我不是很在乎,也不会很难过的。但其实,今天听他这么说,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江云渊。”他看着对方,眼神有些迷茫,“你说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江云渊深吸了一口气。
“陆昭,你醉了。”他低声说。
他拿走了陆昭手里的酒杯,却发现里面依旧装着澄清的酒液。
说着要喝酒,其实陆昭只是抿了几口。
“是吗。”陆昭笑了笑。
他看着江云渊,像是在费力地理解他的意思,又像是单纯只是在观察他的神情。
江云渊没有看他,下颚绷紧。
他说:“我去结个账。”
“喂。”
随着耳畔的声音响起,江云渊停在了原地。
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陆昭歪头看着他,有些无奈:“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还在想你刚刚说了什么呢。”
“你没闻过我的信息素……好像是。”他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笑了笑:“那你想闻一闻吗?”
他这么说。
语气轻快又自然,像是说的是一件再稀松而平常不过的事。
他们甚至没能等到这餐饭安静地吃完。
陆昭先起身,喝了一半的清酒被留在原地。江云渊越过他干脆利索地去结了账,陆昭想要跟他客气,被江云渊伸手拦在了原地。
他什么话也没说,垂了眼刷卡的样子一如往常。
但是陆昭闻到了空气中漂浮着的、冷冽而清甜的冰雪气息。
再待下去就是没有公德了。
他们一路下了电梯,找到那辆安静停着的迈巴赫。像是默契一般,谁也没有去前座,江云渊拉开了后座的门。
陆昭跌跌撞撞,几乎是被推着半跌坐在了宽敞的后座之上。
江云渊一条腿跪在他腿间,是一个将他完全禁锢和覆盖的姿势。
陆昭眯起眼,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你在易感期?”
顿了顿,他又自言自语般道:“好像不是今天。”
“嗯。”江云渊回了他一个简单的音节,“提前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锁在一个地方。
那是omega的后颈。
陆昭出门前贴了腺体贴,现在差不多快到时效。
现在凑近他,就能闻到轻微的酒香。
比江云渊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闻着都要甘甜。
江云渊的话音落下,陆昭就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抬手撕掉了脖子后的腺体贴。
霎时间,甘冽的酒香弥漫在整个车厢内。
陆昭动了动唇,他听到自己说:
“那也没事。”
唇舌被侵入的时候,陆昭的第一感觉是:
他上过生理课,也在医院里接受过关于生理知识的科普。所有的科普里都提过,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和破坏欲会成倍地增长。
他有心理准备,却仍然被江云渊掐着他腰的力气疼得挣扎。
“轻点……”他轻声喘,“你他妈……”
没说出口的两个字被自动消音,江云渊碰了碰他的脸,然后捏着他的脸蛋,更深地用吻占有他。
渐渐地,陆昭感受不到痛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内逐渐蔓延的、陌生而让他颤栗的渴求。
不同于婚礼上的浅尝辄止,这个吻江云渊丝毫没有留情。
陆昭被他按着腰,死死地禁锢在他的身下。江云渊的另一只手扣在他后颈,迫使他抬起头,他眼睛里都是眼泪,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对方琥珀色的眼睛。
江云渊还是很冷静。
冷静得不像个易感期的alpha。
如果不是之后的吻带着要将他拆吃入腹的狠戾,陆昭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易感期的alpha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他和江云渊之间的匹配度也并没有那么高。
而事实是,他被撬开唇齿的剎那,就成了一只被撬开了的蚌。
他仰着脸,被动地接受着唇舌间的侵占,从喉口发出破碎的呜咽。
江云渊始终没有让他有过太多的喘息,被放开的时候,他的双眼已经失了神。
江云渊将他翻过身,手指触上他的后颈。
下一刻,陆昭的手指就死死地攥紧了身下的椅垫。
alpha的信息素被强硬地注入他的腺体,在某个瞬间,陆昭眼前一阵白光,几乎有了灵魂也被标记的感觉。
毫无预兆。
江云渊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
陆昭瞪大了双眼,有些无力地挣动了一下,却依旧没能阻止alph息素的注入,在某个瞬间,陆昭眼前一阵白光,几乎有了灵魂也被标记的感觉。
他终于产生了本能的恐慌。
释放信号,亲吻,临时标记。
都是上过生理课的人,他当然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事的前置。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就,是他引诱江云渊。
他引诱了他合法的,能够对他做任何事的alpha。
他终于开始挣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但是无济于事。与此同时,他能感受到自己某个地方传出的、异常强烈的空虚感。
渴望,他渴望身上的这个alpha。
他低估了他和江云渊之间的匹配度,低估了S级alpha的易感期。
江云渊开始解扣子的时候,陆昭闭上了眼睛。他浑身发抖,却不再挣扎,因为他知道,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后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承受。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空气里细微的声音停了下来。
陆昭的后颈被扣住,把他抱起来的力道强硬,最后拦住他后脑没有让他撞上身后的靠垫的动作却很温柔。
陆昭有些混沌地抬起眼,看到了alpha眼底的狠戾。
空气中安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两个人剧烈的喘息。这实在是有些神奇,陆昭想。
他还没有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的alpha。
这个念头抽离得当事人仿佛不是他自己,但是在那个瞬间,陆昭又的的确确只有这一个念头。
事实证明,江云渊不仅只是能保持冷静。
他看着陆昭,声音里是饱含情欲的沙哑:“傅文慎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话音落下,陆昭的眼睫颤了颤。
少顷,他别开了眼。

陆昭别开了眼,江云渊却没有放过他。
他扣着陆昭后颈的手微微用力,逼迫他仰起脸。四目相对,陆昭看到了他眼底清晰的、自己一塌糊涂的倒影。
江云渊轻声叫他:“小昭。”
顿了顿,“宝宝。”
陆昭的耳根顷刻间就烫了。
他瞪着江云渊,眼底都是不可置信。是愈发浓烈的信息素才让他堪堪回神。
他强装镇定:“……不知道啊。”
“你猜猜呢。”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很轻,直勾勾地看着江云渊。
这是很明显的挑衅。
江云渊沉默了片刻,放开了他。
陆昭坐起身,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凌乱得不象样子的衣着。他伸手掩了一下衣领,发现因为最上面的那颗扣子崩开,这个动作无济于事。
他沉默了片刻,只好选择放弃。
后座放着几个软靠垫。
他拖了几个过来,随手抱了一个,掩饰自己身下的狼狈。
然后他给江云渊丢了一个。
江云渊没有接,抱枕摔到他身上,软绵无力。
他看着陆昭:“他跟你说了我。”
陆昭突然笑了一声。
他慢慢地说:“江云渊,我以为你多有胆子。”
这句话乍一听颇有些意味不明,江云渊却神情一顿,他没说话,只是看着陆昭,像是要从他眼中探寻出一个答案。
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很久,少顷,是陆昭先别开了眼。
他轻声道:“你喜欢我。”
陈述句。
话音落下,一锤定音。
江云渊不敢问的话,他给了江云渊一个解脱。
他们对话持续进行的过程中,车库里一直有人断断续续地路过。
江云渊的车子惹眼,不少人路过都会好奇地望一眼。陆昭每每看到,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刚刚。他想他和江云渊折腾出那么大动静,但凡路过,肯定意识到了里面在发生什么。
当初跟前男友柏拉图了一年多的omega第一次被临时标记就是在车上,陆昭觉得自己也是矛盾又分裂。
但很奇怪。
除了稍微感觉到了一些羞耻,他并未有太多的抵触。
而当初,一想到要和傅文慎亲密接触,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拒绝alpha合适。
……这也挑人的么?
陆昭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不耽误他给江云渊放炸弹,有些事迟早要面对。
这是今天和傅文慎见面对方带给他的唯一价值。
他看着江云渊,江云渊看着他。
片刻后,他听到江云渊开了口。
“所以。”江云渊说,“你刚刚的话是故意的。”
什么想说一说傅文慎和他的故事,什么他觉得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傅文慎,什么……江云渊,你想不想闻一闻我的信息素。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陆昭的试探。
他在试探,江云渊是不是真的对他有非分之想。
陆昭沉默了几秒,还是没忍住:“我跟你说……结果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干脆利落地承认:
“是。”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江云渊眸光微动。
陆昭不愿又陷入被动的境地,看着他:“那你呢?”
你喜欢我。
是不是?
江云渊看着他,语气也很平静。
“是。”他说。
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这段时间里,陆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在他的沉默中,江云渊下了车,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一支强效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血管。
陆昭看着他的动作。
他自己不在发情期,挑起的情欲临时标记能解决一大部分的问题。
但是江云渊不同。
陆昭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忍着易感期放开他的,如果在今天之前,他一定会多关心几句,然后陪江云渊去医院。
现在,他把溢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面无表情地说:“江云渊,你还记得结婚前,你跟我说过什么么?”
不是没有因为这件事谈过。
在陈锦的提醒后,他曾经跟江云渊委婉地提过一次。他说,如果没有喜欢到足够支撑维持亲密关系的程度就答应在一起,是对彼此的不负责。
说的是彼此,但其实算是一种客气说法,陆昭主要是怕自己背上感情债。
而江云渊说,知道了。
……等等。
江云渊开了口:“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了,但我不在乎。”
陆昭:“……”
陆昭:。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文字游戏玩弄,半晌才冷笑了一声:“你不在乎,你不在乎你吃傅文慎的醋吃那么狠?”
他的腰被掐得现在还有点痛。
江云渊默然。
片刻后,他道:“那个时候,可能还没到喜欢的地步。”
陆昭怔了怔。
紧接着,他心里突然一紧。
他意识到,刚刚,他和江云渊激情地讲述了一番他和前男友的“爱情”故事,而现在,讲故事的轮到了江云渊。
问题在于,他讲的大部分都是假的。
而江云渊大概率要和他玩真的。
阻拦已经来不及,陆昭麻木而机械地抬起头,听到江云渊道:“陆昭,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当初我突然跟你走得没那么近了吗?”
陆昭立刻回过了神。
片刻后,陆昭有些迟疑地道:“……你说是避嫌。”
他当然记得这段对话。
那应该是他第二次跟江云渊确认他们的关系不存在过界的影响因素,结果当然也很明确。
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心虚。
江云渊却没察觉。
他现在的情绪依旧还没平复。
这是陆昭从空气中涌动的信息素中察觉的。表面上,江云渊看上去毫无异常。
他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他说,“是我对你有好感,所以不想看你和你前男友在我面前展现出亲密的样子。”
“后来提出和你结婚,也是一样的原因。”他顿了顿,“要帮你,方式有很多。”
头顶的剑落下,他终于坦然地在陆昭面前说出了一切。
陆昭默然地听着。
他听懂了江云渊的意思,说文字游戏也不算,因为刚开始,江云渊的确对他没有到喜欢的程度,顶多就是一点私心作祟。
年少时,曾经好感的omega落入狼狈的境地。
顺手帮一把最开始是出于同情,可是真正实施,却采取了更合自己心意的方式。
……而他。
陆昭想。
而他竟然也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的原因很简单。阴差阳错,是他先拿出了那份娃娃亲契约书,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江云渊是顺着他的思路。
陆昭觉得有点儿荒谬,但却没时间思考。
因为江云渊已经说完了。
今天之前,他们的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就算江云渊暗恋他,他也从没有说出口,陆昭自然不必回应。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陆昭通过一种异常极端的方式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但与此同时的后果是,他必须要给一个答复。
因为江云渊的话说委婉点是解释,说直接点……
就是变相的告白。
陆昭手心都是汗。
他还抱着侥幸心理:“只是好感……其实我……”
我这些年变了很多。
“知道。”江云渊说。
他顿了顿:“是跟你相处过之后,好感才变成喜欢的。”
陆昭哑口无言地闭上了嘴。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在某个瞬间,陷入了巨大的迷茫。
陆昭在想他有什么好的。
从前他跟傅文慎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情话张口就来,但实际上对他的夸赞很少。
因为不仅是男朋友,还是年长他七岁的兄长,很多时候,陆昭在他面前都是青涩稚嫩的。
无论是感情上还是工作、学习上,陆昭遇到事情的时候,傅文慎总是会用一种委婉的语气指出他的不成熟,陆昭也知道,他脾气不好,容易冲动。
是周围的人一直在包容他。
还有,他也不是没想过进入陆氏。
那个时候顾云苒还在,陆昭记得,在她的引导下,他是对企业管理感兴趣的,不然后面也不会选择这个专业。但是那个时候的傅文慎已经成了陆仁康的得力助手。
陆昭跟着他去了几次公司,几次都被放置在一旁。
无论是陆仁康和傅文慎,还是对他尊敬有加的陆氏的员工,他们都只把他当成陆氏的小少爷,一个来玩的小孩子,而不是继承者。
后来陆昭跟着傅文慎看了几个项目,也一知半解。他会问傅文慎,但总是拉不下脸。别别扭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提问后,傅文慎就会用一种很无奈的眼神看他,好像他提的都是一些傻瓜问题。
然后他一般会说:“小昭,你先休息一下吧,这些交给我和父亲就可以。”
那个时候陆昭开始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或许没什么天赋。
是跟着江云渊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或许没有那么糟糕。也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聪明。
……所以。
江云渊又是为什么喜欢他?
陆昭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突然陷入了一种巨大的不知所措。就像是一株一直开在角落的、自顾自开得嚣张娇艳的花,却在某一天突然被人摘下带入了家中。
他以为自己的香气浓烈得招人讨厌,已经做好了在野外自生自灭的准备。
但带他回家的人对他说——
他是他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花。
陆昭攥紧了手里的枕垫。
花不会说话。
但陆昭会。
不仅会,他还必须要说。
因为江云渊问他:“我坦白完了,你的答案呢?”
一瞬的静默。
很长很长的安静之后,陆昭深吸了一口气。
他低声说:“抱歉。”

陆昭的这句抱歉出口,车子里就陷入静默。
他只说了两个字,话里的意味却足够明显。成年人和年少青葱的少年之间最大的区别在于,有些话可以不必再说出口。
这是为了给彼此的体面。
说完这句话,陆昭心就不可自抑地跳得快了起来。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江云渊很快、也很平静地回复了他:
“好。”
陆昭看着他,怔了一下。
“我跟你结婚的目的不纯粹。”江云渊道,“就算你直接怀疑我的人品,我也觉得很正常。”
陆昭的手指蜷了蜷。
他并没有说没关系,因为这件事在他这里的确不是没关系。
他的确有些介意江云渊的隐瞒。
但是对方这么说,他又觉得说得太过。
如果江云渊说的是实情,那么他觉得,完全不至于上升到人品这种程度。
只是没等他开口,江云渊就问他:“傅文慎之前跟你说的话,跟我们之间的事有关系么?”
说来很奇怪。
明明是他被拒绝,他现在的样子却冷静得丝毫不像是失恋。陆昭刚刚还有些忐忑于是否会伤害他,这会儿心情却有些微妙。
但是他并不抗拒这样平和的对话。
于是他也很简单地说:
“是。”
他沉默了一下:“他说,你喜欢我,还说,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所以你试探我。”江云渊平铺直叙。
陆昭愣了愣。
随即,他很快速地说:“不是。”
“不算是。”他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辞,低声解释,“我的确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我没有觉得你和他是一样的人。”
他跟江云渊相处的时间并不算短,对方是个什么样人他大概还是清楚的。
清醒之后,他很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之前他只是……
因为傅文慎的话而有些应激。
而江云渊说:“我是。”
他看着陆昭:“刚刚,我真的想过把你在这里直接标记。陆昭。”
“不喜欢我的话,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他说。
江云渊下车的时候,陆昭还没回过神。
两人情绪都还不太稳定,江云渊没有选择开车,而是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打完电话,他低下头,继续开始回工作消息。
陆昭不是有意的,只是他余光一瞥,就看到了显示栏上明晃晃的荣铖,对方发了一大串文件,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江云渊顿了顿,回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陆昭听到江云渊冷静的声音:“我在外面,今晚有点事。”
“你按照原定方案和他们说就行。”
“想调整么?那我一会儿回公司一趟,半个小时。”
“辛苦。”
他挂了电话。
他正准备继续打第三个,突然跟从半开的车窗内看着他的陆昭对视。omega的眼角潮红未退,看着他的眼神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江云渊打电话的动作就停了一下。
他顿了顿:“你想离婚吗?”
陆昭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嗯?”
随即他反应过来。
他们当初结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让他有一个足够抗衡傅文慎的靠山。
如果没有伪造亲子鉴定这件事,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里,陆昭都还是需要这段婚姻来维持自己的底气,但是现在不同了。
亲子鉴定是假的,据此订立的遗嘱大概率会被认定为无效。
虽说私生子女也有继承权,但陆仁康剩下的子女中,唯一因着母亲稍有竞争力的陆晟陆歆碍于身份一直没有接触过相关事务。
99%,他就是下一任的陆氏家主。
他跟江云渊才结婚没多久,却的确已经不再需要这段婚姻。
陆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
好半天,他才道:“你定吧,我都行。”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都没怎么思考。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江云渊的易感期影响,他这会儿脑子浑浑噩噩的,说话做事已经全凭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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