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前一后的返回，楚明河在楼道尽头吹冷风的窗口把那颗提神的糖吃了，见赵行简推门进半箱，嘎嘣两下嚼了咽下，糖纸塞回口袋里抬脚跟上。
宴席晚十一点结束，楚明河还记着赵行简说的话，往角落站了站，最后回到刚来那会儿的沙发上。
人流往外涌，说话的声音沉闷的响在他脑子里，刚才在走廊外提的那点精神已经消磨光了。
过了片刻，他跟前站了个人。
楚明河抬头看一眼，卜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到的他，已经在他眼前。
“走不了吗？”卜元柔声问。
楚明河摇摇头，打起精神笑道：“等人。”
卜元左右看了看；“恐怕他们上不来，我带你下去？”
楚明河又摇了摇头，只是还没说什么，又一个声音插进来：“怎么了这是。”
赵原探着脑袋往这边看，他这话一出口，把周围离得近的人的视线引了过来。
娄敬正和赵行简说着话，听到这话也看过来，楚明河这下是真的精神了，赶忙回：“没事，我等人。”
赵行简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身旁的娄敬大嗓门的喊：“明河跟我们下去，是不是没人接？”
还真不是，他先看了眼赵行简，看他直直的看着自己又转眼看看门口，楚明河这才无奈笑笑跟上了。
餐桌旁的赵原看卜元朝他偷来的视线挑了下眉：“娄导截胡了。”
“……”
楚明河跟在他们斜后方，没有往跟前凑，他自己身侧倒是赵行简带来的“女伴儿”。
走着走着“女伴儿”拿胳膊肘轻碰了下楚明河。
他诧异的看过去，跟着她放慢了脚步。
没想到她提提裙摆第一句话就是满脸急切的凑过来悄声解释：“我是赵总的助理，楚先生别误会…原本赵总是让我来照顾您的，我第一次干这事儿没挤上位置，怕回去赵总扣我工资，您帮我说说好话呗。”
楚明河：“……”
作者有话要说：
问：为什么非要人带下去
答：有前夫的都这样，照顾周到，不能酒后随随便便被其他人带走OvO
这章确实短了…
第068章 合作伙伴
他们下楼, 楚明河看着前面的娄敬和赵行简，一脚踏出门口，娄导演在转身想要回头给他安排车辆的时候, 赵行简替他挡下了。
“我送。”
兴许娄敬后知后觉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没硬要替楚明河安排, 打了声招呼后坐进车内走了。
身后还跟着一撮人，方哲接收到赵行简的眼神示意，带着楚明河往暗处去了。
红姐的车就在不远处角落里停着, 楚明河叫方哲停下：“不用送了，去找你们老板吧。”
方哲视线动了动，心想这一路上把人带下来赵总都还没挨着人、说会儿话呢，就这么走了也太亏，就想出言挽留，只是他还没想好措辞, 楚明河就问他，“你们老板带来的人, 什么身份你了解吗。”
方哲一愣，察觉出什么危险气息一激灵急忙解释：“那是赵总随便找的助理，没有其它关系。”
楚明河笑笑叫他放轻松：“我明白…是生活助理？”
方哲急的冷汗直流：“不是, 是工作上助理的助理, 原本计划带来的助理临时有其他出差计划，我才找了这么个小助理出来…”
他看着楚明河脸上带着的笑，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不然明天我帮您安排把人送走？”
楚明河失笑：“怎么算帮我安排…挺机灵的姑娘, 也刚毕业, 直接把人送走再毁了人…我只是问问, 好奇。”
方哲不敢放松警惕, 抿唇紧张的看着楚明河：“那楚先生再等等我们老板？我们老板知道的更详细，您问他。”
楚明河看看身侧扒着车门往这处看的辛乐摇摇头：“不用，带你们老板回去早点休息。”
他们没说几句话，赵行简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站着一动不动注视远方的方哲和留下个车屁股影子的楚明河的车。
车子在方哲身后停下，方哲一动不动，赵行简蹙了蹙眉。
司机看看后视镜赵行简的脸色狠狠替方哲捏把汗，开了车灯才把方哲再一次钦佩世间竟还有对待自家老板如此豁达又柔和的存在的魂儿唤回来。
他转身上车，系上安全带，转头给自家老板回话：“楚先生离开了。”
赵行简盯着他：“我看到了，你的注目礼也不错。”
方哲：“……”
司机替他捏把汗的同时又想笑，憋得辛苦。
还好赵行简理智尚存，靠回椅背问：“都说什么了。”
方哲一字一句如实交代，离赵行简八丈远贴门躲着的小助理在听到那句“生活助理”的时候大气不敢出一下。
所幸听到后面夸她机灵的话，心里松口气——老板的前爱人这么体贴善解人意，一定是受不了不解风情的老板才选择离开的吧。
但八卦归八卦，不能因为八卦丢了工作。
她听着这些话，眼睛斜瞥赵行简斜的眼疼，在飞速观察他们老板的状态和脸色后心里一跳。
她扣着裙子上的水晶流苏，替自己弥补道：“楚先生一定是吃醋了，赵总放心，明天我会登门道歉。”
果然，听到这话的赵行简一愣，脸色几变，最后在诡异的沉默后像是随意问一句：“从哪儿看出来的。”
副驾驶的方哲心里狠狠一坠，心想楚明河夸得还真是对，这妮子怕不是过几年要把他的位置夺走了，这胡说八道、老板怎么高兴怎么说的功夫真有他当年的风范。
小助理清清嗓子：“一切好奇皆来自于关心，吃醋是关心的变相。”
赵行简稍转头，眯着眼睛盯她。
于是小助理通俗道：“楚先生不在乎别的，只在乎我是不是您的生活助理，生活助理这种关系在霸…在非现实世界里是一种危险存在，极易发生不正当关系，楚先生关心这些一定是关心您…不然换到方哲前辈眼里，必然不会在意您和谁有着什么样的私生活问题。”
方哲正听着这小妮子怎么胡扯，冷不丁听到自己被拖下水，狠狠咬牙——楚先生的眼光真是毒辣。
他转头看看赵行简，“赵总，我只会关心您和楚先生的感情问题，确实不会随意把目光放到别的不相干的人身上。”
小助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职场老妖精。
方哲想：小妮子野心颇大，这么快来踩他，毫不掩饰，下个月工作量加倍。
赵行简打断他们两个的暗自切磋，这俩人搅和的他头疼。
他倒也不是真的信了小助理的话，他自己也不是看不出来楚明河对他存的是什么心思——楚明河对他的心思简直通透清澈的毫无波澜。
他郁闷，转头就叫方哲把他送到了程周那儿取经。
杀青宴过后楚明河休息了有一周，大部分时间都在了解赵原的签约进度，他从赵原那儿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就叫辛乐去问方哲。
辛乐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呢，打完字问完人才后知后觉的涨红了脸，没想到自己和方哲私下联系的事已经被楚明河知道了。
“我我我，我可不是叛徒。”
楚明河看着手机上方哲回的话，随意摆摆手：“我知道，去吃零食吧打游戏吧。”
辛乐不走，楚楚可怜的往跟前凑：“我真没瞎说话，就偶尔和方助理交换一下信息，一句不该说的都没说。”
楚明河这才转头叹气：“什么算不该说的，没事，大胆的说。”
“……”，辛乐都懵了，懵完觉得是自己是被放弃了，怕楚明河这话是讽刺他的，急的要哭，“一句都不说了！我不想换工作！”
楚明河看他这反映大脑一片空白，愣愣才知道辛乐想到了什么，安慰他：“没事，和方助理没关系。”
辛乐不敢放松警惕百般试探，最后得出结论——楚明河确实不在乎他和方哲之间互相通气，又想想之前在这儿暂住的那天…现下心里琢磨着，看来明河哥和赵总不是只保持着肉|体关系，他和方助理这样通气都没事，那明河哥和赵总之间肯定是关系比他想象的更加密切，联络尚在。
他这么想着，心里窘迫，说了两句缓缓刚才带来的巨大心理压力，结果说多了，把肉|体关系说出去，楚明河诧异的转头看向他。
辛乐脸又红了红，解释说：“那天我不小心听到了。”
他说的“那天”，楚明河想了半晌才记起来是哪天，不禁感慨辛乐年纪不小倒是爱胡思乱想，刚想说两句逗逗他，又想起自己还做过那种梦…这才清清嗓子正色道：“早和你说过不要乱想，没有的事。”
他不细解释，但辛乐听明白了，怕是那天有什么误会。
可既然那天是误会，那明河哥和赵总是什么关系…
辛乐看这楚明河认真的侧脸，扒拉扒拉楚明河小心翼翼的问：“那明河哥，您和赵总现在什么关系啊。”
他一直没问过，又因为先前那一晚经历的事，自行带入了两人虽然离婚但因为某些方面合拍所以保持着密切那种联系的关系。
现在这些想法被打破了，他不淡定了，又因为自己和方哲私下偷偷联系的事被揭穿，破罐子破摔打算问清楚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以后也好处理他和方哲之间消息互通的度。
楚明河却被他问得一愣，这问题深刻，他想了半晌，神神秘秘的悄声说：“合作伙伴。”
辛乐：“……”
“哪方面的合作啊？”
这话有点怪，不自觉地就想偏了，辛乐着急想改口，楚明河没深究，解释说：“互帮互助的合作伙伴。”
辛乐：“……”
作为一个纯情少年他真的在很努力的往正经方向想，但也许某些思想发育成熟了，即使楚明河解释过一番，他也忍不住的往禁止开车的那个方向跑偏。
楚明河瞧他一眼解释他好奇的“哪方面的合作”：“往后我们有什么真的解决不了的难题，到时候要仰仗赵总知不知道？我帮他签人，帮他出主意，以后会得到回报的，明白吗？”
辛乐终于坐正了，思路也正了，十分认真地点点头：“我懂了明河哥。”
以后他和方助理的消息可以顺畅传达，因为万一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可是要仰仗赵总的。
楚明河把手机还给他：“去玩儿吧，我休息会儿。”
辛乐“哦”一声乖乖出去，楚明河看着卧室的门关上，门口咔哒一声响，这才终于瘫倒仰躺，搭了胳膊在眼睛上遮住头顶刺眼的亮光。
什么关系…
他口袋里的糖纸窸窸窣窣的响，掏出来看看已经被皮肤穿透的温热熨的平整服帖。
没想到这一躺就躺到了第二天，头顶的灯没再亮着，是辛乐昨晚看完电影看到楼上灯还亮着上来催睡觉关的。
他开门往楼下看了看，安安静静的像是还没人起来。
楚明河就又折返回去洗漱，整理被他卷做一团的被子。
扬起来的糖纸落在地上，他看着了转过床尾去找，没找着，跪在地板上塌着腰往床底看才看着飘进去的糖纸。
门外要敲门的手一顿，他透过门缝看到卧室内的景色…场景，手上敲门的动作重了两成。
第069章 见色起意
赵行简是早上天亮就过来的, 他那会儿刚从程周那儿出来，没回家，“路过”这边带了两份早餐过来。
路上花费的时间长了, 早餐有些凉，辛乐只在开门的时候和赵行简打了个照面, 其他时间不敢在他周围跟着转，躲到洗衣房藏着，赵行简就自己拿了早餐去厨房加热。
等了半晌楚明河都不下来, 赵行简是打算来叫人下去吃饭的，结果上楼就发现楚明河塌着腰好想在找什么东西。
敲门响起来的时候楚明河没回头，以为是辛乐叫他起床，把糖纸捞出来才爬起来整理身上的睡衣。
“你起得倒是早。”
赵行简把门推开一些，谦虚道：“还好。”
床尾站着的人诧异转头，看到赵行简站在门口, 身上围着的是他和辛乐都没用过的浅绿色围裙。
这一身打扮…楚明河怔愣的说不出话，赵行简就把那件让他的视线停留很久的围裙摘下来, 折两折攥在手里。
“我路过，带了早饭过来。”
赵行简侧了侧身子，转身往门外走了, 楚明河回神快走两步跟上。
“路过？出什么事了吗？”
赵行简解释：“没有, 去公司路过。”
想想这几条穿插交错的路线，楚明河疑惑：“去公司也不会从这边路过啊…”
“……”
赵行简没搭腔，转而说：“我熬了粥, 加糖吗？”
熬了粥这还真是意料之外, 楚明河抿抿唇有些担心：“不加…你熬了多久？”
赵行简：“小火二十分钟。”
做法倒是没有多大问题, 但走到楼下接近厨房隐约闻到的糊味儿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赵行简当然也意识到了, 他快走两步回厨房, 把因为自己着急上楼喊人，以至于忘记关掉的火灭了。
他把卷起来的围裙放在旁边架子上，转头看看在门口站着的楚明河，淡定道：“失误。”
“……”
楚明河进门把那锅粥从赵行简手里解救出来放到冰凉的地板上：“没事，小问题。”
所幸他们没在楼上耗太长时间还能喝，不至于把锅熬干，也不至于锅底熬出一层锅巴。
这一顿早饭餐桌上多了两个人，楚明河把压箱底的咸菜拿出来款待他们，“最后一包了。”
赵行简看到他熟练撕包装盛盘的动作，紧抿着唇，最后还是不自觉得问：“钱不够用吗？”
楚明河理解他的想法，放着青菜菠菜小白菜不吃，鱼虾鸡鸭不吃，早餐拿一袋咸菜作配菜确实…不够营养。
他解释：“够用，但这包菜很好吃，你尝尝。”
这还是辛乐安利给他的小配菜，大白馒头配着吃也香，楚明河看看辛乐肉疼的表情，悄声安慰：“我们有钱，明天再买。”
手边坐着的赵行简夹了一筷子，嚼了嚼只觉得又咸又辣，喝了几口飘糊味儿的粥才压下去。
但楚明河很认真的还在等待他的反馈，于是伸手又夹了一筷子：“好吃。”
方哲在对面坐着只觉得呛嗓子，硬是在看到赵行简的反应后生生憋了回去。
楚明河把小菜碟往两人中间推了推：“好吃多吃点。”
赵行简把口里最后一点囫囵咽了，看看几根咸菜实在张不开嘴于是岔开话题：“当时结婚前那张照片你手里还有吗？”
结婚前的照片只能是他p的那张，他不知道赵行简怎么提起这个，但莫名觉得不应该是秋后算账，于是实话实说：“没了，全销毁了。”
赵行简沉默片刻：“别人手里呢。”
当时楚明河身边最亲近，接触最多的也就李正和杨术。
他甚至没有经纪人，所有工作全推给了助理李正，而那段时间作为楚家司机的杨术也几乎算得上他的个人司机，接触多了自然少不了跑跑腿出出主意的活儿，他能混进赵行简的生日宴也是杨术帮的忙。
要说照片能在除了他之外的谁手里，只能是李正和杨术。
楚明河告诉他了，并且知道赵行简在担心什么，“我会问杨柳，但是李正…”
赵行简见他迟疑，接话肯定道：“他有。”
赵行简这么肯定的说有，他甚至都不用去想赵行简是怎么知道的，只确定这消息是真的，他或者他们要有麻烦了。
旁边辛乐听得心惊胆战。
他没见过照片，甚至没听说过，总觉得自己又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闻，偷偷瞥一眼方助理，发现他端正坐着，正微垂头喝汤，时不时夹一筷子咸菜，并且间隔越来越短，他抽空想：这是安利成功了。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些，他把担忧的目光转回楚明河身上，视线一偏正看到赵行简在盯他，身子一抖立刻发誓：“我没有见过，我手里没有任何会威胁到老板人身安全和财产利益的把柄。”
因为楚明河的上一任助理实在不可靠，赵行简就想怀疑警告一下辛乐，但再一想这回的人不是楚明河找的，是红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挑的“八分清澈两分愚蠢”的刚毕业的学生，于是又稍稍放宽了心…但这不代表辛乐能免了他的审视之刑。
等楚明河注意到了赵行简的视线，他帮辛乐说了两句话，确保辛乐每天只想着涨工资和吃喝玩乐，赵行简这才作罢。
楚明河看看紧张的辛乐，恐怕他会第一回 觉得当个小废物真是大吉大利，能抵消掉不少的麻烦。
他回神，微微叹气：“当年确实冲动了，但现在恐怕也没办法把照片从李正手里要回来，不好办。”
确实不好办，再想想之前在杀青宴上赵原和他说的那些话，现在看来恐怕赵原是知道李正手里有照片，并且知道李正打算用照片威胁他们得到某些他们未知的好处的事。
他微蹙着眉在担心，手边的赵行简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冲动…你当时下定决心要和我结婚的初衷是什么。”
这个问题深刻，但显而易见不是为了钱，因为当时楚家还没有经济困难，甚至和他结婚完全是帮了赵家的忙。
楚明河看他问得认真，想想看来当时那个“初衷”对于赵行简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才让他终于问出这个想不开的困惑他多年的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楚明河想了想，百般纠结。
沉默片刻。
他道：“见色起意。”
瞬间的诡异气氛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他实在说不出一见钟情这种回答，恐怕这样的话说出口，确实会帮赵行简结束他上半辈子的困扰，但相继而来的就该是下半辈子的疑惑——他怎么能一见钟情之后又对我弃之不顾。
一句毫无底气的“见色起意”说出口, 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想颤颤巍巍的叼支烟。
餐桌上，表面上看赵行简只是波澜不惊的瞥了他一眼，但这一眼没办法确定赵行简现在的心思跳跃到哪一步。
于是借着收碗筷的动作, 楚明河收回视线，避开和赵行简的直接对视后不自觉松了口气。
所幸赵行简好似随口一提, 并没有因为这事再纠结追问。
餐桌上一时安静，楚明河要抬手去收对面的碗筷，辛乐眼疾手快的飞速起身, 分外积极地抢着干活：“我来，明河哥正事要紧。”
楚明河心想平时也没见这小孩儿积极，现在在这关键时刻来和他抢这逃离躲避尴尬境地的活儿。
只是这边楚明河正“兄友弟恭”的说着“没事”，边要去收另外的餐具，谁知道半路又来了个截胡的——对面方助理也跟着站起来，义不容辞道：“我来, 楚先生正事要紧。”
楚明河还在愣神，辛乐反应迅速的紧紧捉住碗, 怕就算这样也抢不过方助理，于是率先表明决心和方助理“同流合污”：“我们一人两套。”
楚明河：“……”
看着他们这一系列动作的赵行简脸色也沉了不少。
随后叮呤哐啷一阵响，两个人逃去厨房, 楚明河收回那只没抢过两人的手, 被这样搅和的也散了点刚才的窘迫。
他抽了桌上的湿纸巾随意抹两把桌子，末了坐下，叹口气无奈道：“看来是我说错话了。”
这话让赵行简听着了, 想问他逃走的那两个人反应异常就是说错话了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难道这回答还能变？
但他没机会问出口。
楚明河放在矮几上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刘姨打来的, 楚明河看着跳动的屏幕, 想起前些天刘姨陪着他妈章玉体检过一次, 怕这是又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接通。
电话那头刘姨说话的声音确实是有些急，但说起来却不是因为章玉的身体健康，而是…
“家里来了位客人。”
来了位客人就能让刘姨这么急的打到他的电话上，楚明河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蹙眉问：“催债的？来要钱？”
刘姨一听更急，道：“咱们什么时候欠过债…是来找你的，说是你朋友，要等你回来。”
“等我？”楚明河愣了愣。
这不应该，自从上次在剧组面试的时候见到卜元，还遭到质问最后把他从黑名单拖出来，楚明河怕再遇到面对面见到人被询问怎么联系不到自己的这种情况，他就把黑名单解放了。
不过那天之后即便解放了也没有人来找他，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朋友”，甚至没有提前联系他而是直接找到家里，很难不让他担心又是之前“见色起意”留下的祸根。
刘姨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讲了半晌，最后只剩一句催促。
“…不过你要是忙啊，我就叫杨柳过来把他赶走。”
楚明河安抚了两句刘姨，挂掉电话就去解睡衣领口的纽扣，急着换衣服。
看他这么急，赵行简动动唇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话，安静站着看他解扣子。
楚明河边解边转身，迎面撞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过来的赵行简，他迅速收回手，解释道：“我回一趟家，你们不急的话再休息会儿。”
赵行简含了下下巴表示知道了，而后看看他领口也没说别的。
不过等楚明河上楼换好衣服下来，玄关处的赵行简已经换好了鞋，他身边没站着方助理。
楚明河诧异的往厨房看了看。
厨房里两个人还天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仍然在厨房里嘀嘀咕咕的躲着。
楚明河往厨房的方向快走两步：“我帮你喊人。”
门口的赵行简却拿起柜子上的钥匙打断他：“不用，过来换鞋，我送你。”
挂钟上的时间显示上午七点半，他把那句挤到喉咙口的“上班要迟到了”咽回去，看看毫不知情的厨房两个人，转身抬脚跟了上去。
从西庭往楚家赶原本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看楚明河眉间皱着，赵行简硬是赶着提前半小时到了楚家。
楚明河率先下车，焦急的进门没看到刘姨，先看到的是那个从刘姨打电话开始到现在，吃了一个小时早餐的“朋友”。
身后的动静终于把那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楚明河也看清了他的脸。
“……”
“林意？”
被叫到的人转眼看清是楚明河，他兴奋了：“明河哥，我等你好久！”
楚明河怔愣半晌，先想到的是上次来找过他的人、留下个联系方式就走了的人果然是林意。
而后才是疑惑——林意来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真的像朋友一样来找他玩。
里面厨房里的刘姨正要打电话想再问问楚明河，号码没播出去刚好听到客厅的动静，赶忙出来。
只是没想到她刚走过拐角，看见楚明河正激动的要湿眼眶，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明河身后一开一合又进来个人。
赵行简往前走两步到楚明河身侧，几个人终于看清谁是谁，脚下步子都顿了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