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掏出手机准备给娄赢乾打电话，发现妈妈突然伸手将裙子拿了起来，指腹在上面轻轻滑动，仿佛在感受什么。
夏灵泽形容不出来母亲这会的表情，但他感觉得出她在难过。
第76章 小姑娘对夏灵泽脱口就是……
“妈......？”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放下,夏灵泽担忧的看着恍惚出神的母亲，轻声喊道。
夏母一言不发的将裙子重新放回去，垂下眼睫,问：“在哪买的？”
“海市商场里的一家服装店。”夏灵泽小心翼翼的说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夏母的表情变得冷淡，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从在意变为不在意。
如今都过去六十年了,那家伙即使没死,估计也老得掉光了牙,神志还清不清醒都难说。他愿意把自己的设计拿出去卖是他的事，与她一个死人无关。
再抬眼,‘看见’孩子一副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抓耳挠腮的样子,夏母心里一暖，无声的叹了声息，语气平常的道：“只是想起一个故人,有些惆怅罢了。”
夏灵泽本来想打电话给娄赢乾，让娄赢乾把裙子收回去。但看母亲心情低落,似乎对裙子有别样感情的样子，又想把裙子留下,给母亲当做纪念。
虽然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对这条裙子感情特殊，但猜得到多半和过去经历的人、事有关，不过母亲只是个普通的村民，这么贵的裙子应当不是本物，只是长得像而已,出于这个猜测，他大可以换条便宜的。
可......
“行了，你爹已经烧好饭了,把东西一下挪开，吃饭了。”夏母说着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杂物。
奶茶推到一边，礼物放到另一张专门用来摆放物品的桌子上。
夏灵泽“哦”了声，放下手机跟着一起收拾桌子。
五百二十万，他得挣多久才还得起啊。
夏灵泽不准备把裙子还回去了，开始计算身上的‘债务’。
一个月底薪两万块，加出外勤时的外快；如果手环卖得出去，也是一笔钱......卖不出去的话，山里有那么多好东西，应当值两分钱。
夏父统共做了四道菜，分别是酸菜炖粉条、地三鲜、锅包肉和清炒豆撅子，都是些家常菜。
饭吃到一半，夏灵泽终于算出来以他目前的赚钱速度，保底要二十年才还得完这笔巨款。
还是不吃不喝不消费的情况，要花钱就不止二十年了。
挣钱好难喔。
夏灵泽怅惘的想。
他也是膨胀了，以前哪敢想几百万，几千块都够呛。
毕竟一个月前的他连钱都没摸过，买卖东西纯靠以物换物。
归一村的村民现在对夏灵泽的想法是随他去，人类想利用孩子处诡域也无所谓，虽然大家都是诡怪，但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人都分亲疏呢，遑论诡怪。
实际上，要不是有夏灵泽，他们自己‘内部’就已经撕起来了。
至于人类是否会对他们出手，首先，他们不怕人类，其次，归一村本身就是碎片，人类要想靠拿走归一村碎片的方式了结他们，除非把归一村整个挖走，最后，夏灵泽不会允许。
这就是归一村村民们的底气。
说起来，若说别的诡域的碎片最大只有橄榄球大，这还是S级诡域才有的大小，有且仅有一块——归一村的碎片就是归一村本身就不说了，归一村里还有零零碎碎许多的小碎片。
当初采购物资，王婶让赵山拿着碎片出诡域时，语气平常得不得了就是这个原因。
吃完饭，夏灵泽负责洗碗。
村里接了水管后用水方便多了，还安装了加热器，这样冬天用水也不会冻手了。
清洁完卫生，夏灵泽走到母亲跟前，撒娇地让母亲换上裙子看看合不合身。他已经下定决心‘买’下这条裙子了。
“我都多大年纪了，这裙子适合小姑娘穿，可不适合我这种老姑娘。”
“谁说您老了？您一点也不老，明明就很年轻嘛！”
这倒是真话。
不刻意提醒，任谁看夏母，都会觉得夏母只有二十几岁，正值华年。
夏母气质也很好，即使穿着老土，也遮掩不住仿佛刻入骨子里的优雅，那是一种源自于内心的从容，伴随于一举一动之间，是普通平民百姓家中培养不出的性情。
在夏灵泽的撒娇攻势下，夏母终于松口了。
几分钟后，夏母换完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夏灵泽直接看呆了。
裙子不知道用什么布料做的，质地轻盈如云，色泽柔和而富有层次，宛如千变万化的流光，神秘梦幻。腰部做了收紧和褶皱处，让穿上的人散发出一种迷人的慵懒感。
且如同量体裁衣般，完美贴合夏母的身材。
在夏灵泽的印象中母亲穿的衣服一向宽大直挺，根本看不出人的身材。说起来，他这次进城，看见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女郎穿着潮流时尚，她们大方的展示自己的身材，散发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就很有一股‘活气’。
那时夏灵泽就想，他的妈妈和她们不一样，心里有些莫名的难过。
不过现在看来，换上漂亮衣服的母亲其实和那些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妈，你好漂亮！”夏灵泽眼睛亮闪闪的说着，双手放在胸前海豹鼓掌。
夏母淡淡笑了下，嘴角陷进两个小梨涡。
感到浓烈成就感的夏灵泽一冲动，说道：“妈，我想在城里买房，到时候我们一家......不，乡亲们都去，我买个大院子！”
夏母：“......”
夏父：“......”
别折腾了崽！
“城里房子贵。”夏母沉默了两秒，说道。
本来想说自己现在一个月两万，攒攒应该还是买得起吧的夏灵泽突然想到价值五百二十万的裙子，顿时不自信了，犹豫的道：“有多贵？”
刚说出口夏灵泽就觉得自己问也是白问，父母怎么会知道，等会他打个电话问娄赢乾好了。
夏母却在这时出声道：“你如果想买院子，大城市里至少几千万，还是比较偏的郊区，同时院子较小。如果是园林那种大院子，几个亿。首都看在几环，五环内没有关系有钱也买不到。”
夏灵泽怔了怔，“妈，您挺了解？”
夏母：“......从小沈嘴里听来的。”
她嘴里的小沈指的是沈槿安。
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必然是假的。
夏母说价格的时候甚至还在想那都是六十年前的房价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化。
其实如果她生前的房产还作数，送给夏灵泽都可以。
别的不说，她名下好几套房子呢，带园林大院的就有两套。
夏灵泽开着灯坐在房间里编手环，只见他的手快得都有残影了，几乎两秒一个，堪比人型机器。
两百个手环，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将它们装进蛇皮袋里，用一根绳子封好口放好，熄灯睡觉。
一夜无梦。
翌日，夏灵泽睡到八点才起床，伸了个懒腰，换好衣服洗漱刷牙，推开门的时候父亲说他今天起得有些晚，自己和夏母已经做早餐吃过了，留了一份给夏灵泽，让夏灵泽去吃。
夏灵泽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辛苦父亲了。
因为以往都是他做饭——不在家就算了，回家也让腿脚不便的父亲做饭，实在不孝。而且，昨天晚上的饭也是父亲做的，他好像从庄园回来就没有一顿饭是自己做的。
“你现在忙着工作挣钱，做饭这种事就交给我吧，我只是腿脚不好，又不是瘸了，走几步路站一会炒个菜不会有问题，你别看不起我。”
“哪能啊！我怎么会看不起你，瞧你这话说的。”夏灵泽知道父亲这么说是不希望他自责愧疚，一阵暖意浮上心头。
“对了，家里菜还够不，喂鸡鸭鹅猪的呢？”
现在村里没种作物了，粮食得到集市上买。
“够。”
“好，不够的话告诉我，我去买。”想了想，夏灵泽犹疑了下，说：“我可能以后经常要往外面跑，家里的动物们还得麻烦你们照顾，到底不是个事，我打算把它们都卖了。”
“啊？”夏父一惊。
不要吧，这么说来灵泽以后都不养了？那他和夏纱的福利岂不是没了！
天知道经过夏灵泽手的动物/蔬果有多美味，对诡来说不亚于‘毒.品’，只不过这个‘毒.品’对诡没有伤害反倒是有大大的好处。要不怎么之前他和夏纱抽到夏灵泽父母的身份，其他诡刚开始幸灾乐祸，后面悔得肠子都青了。
“养着呗，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和你妈反正在家都是闲着，有点事情做也能消遣时间。”夏父忙说。
“手机电视也能消遣时间。”
“呃......咳咳，但话又说回来，我和你妈一天不做点事心里就不舒服啊！”
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后退，夏灵泽只管养的名义，养的实操他和夏纱进行，总之这口红利不能没了。
看父亲态度这么强烈，夏灵泽不好再说什么。
说到底，他只是不想父母劳累，可父母非要找事做，他也没办法不是，只能努力挣钱，找别的轻松的事情给父母做了。
比如到处玩。
吃过早餐，提着蛇皮袋，夏灵泽按照娄赢乾提供的地址找去。
娄赢乾留的是自己家的地址，一栋大别墅。
穿着普通，提着蛇皮袋、也叫尿素袋的夏灵泽站在豪华大别墅面前，抬手按下门铃。
不一会，门打开，穿着睡衣，顶着一头凌乱头发的娄赢乾热情的招待夏灵泽进屋，“不好意思，我刚醒，等我下，我去洗个漱，你随便找个地方坐！”
说完，娄赢乾哒哒哒上楼去了，可见他还挺放心夏灵泽的。
夏灵泽眨了眨眼，听话地在沙发上坐下等待。
左右无事，夏灵泽环顾四周观察起娄赢乾家的一楼来。
沙发正对着挂在墙上的超大液晶显示屏，窗帘是电动窗帘，可根据光线强弱自动调节开合程度，比如现在，外面的太阳突然一下子变大了，窗帘就全拉上了，不过窗帘并不厚，还是有光透进来，是以房间里不黑，亮度刚刚好。
角落里放着个机器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夏灵泽往里坐了坐，将后背靠到沙发上，下一秒，一面连接了全球各大视频平台的智能电视屏幕缓缓降下，正中央弹出一条“正在识别语音”的提示，意思是只需要说出想看的内容，电视就会自动搜索播放。
好高科技！
正当夏灵泽哇塞的准备试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欢迎回家”的机械女音，接着房门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背着书包走了进来，她看到沙发上的半颗黑色后脑勺还以为是娄赢乾，喊了声“哥”。
对方转头看来，却是张陌生的脸。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一声“爹啊！”脱口而出。
“爹啊！”
响亮清脆的一声爹当场把夏灵泽控住,夏灵泽张望了下四周，整个一楼只有他和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应该不存在第三个人,所以，是在叫他？
夏灵泽犹豫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你喊我？
小姑娘激动的脸颊泛红,刚想说什么,一道声音从楼上传来：“娄小芽,你叫谁爹呢？”
娄赢乾一边说,一边走了下来。前额的刘海湿哒哒的，不难看出他洗脸是把水直接往扑脸上。
“哥？！你怎么在这？”
娄赢乾气笑了,“我的妹妹,我还不能在家了？”
噢，是哦......这是他们家。
看着女孩恍惚的神情，若放在从前,娄赢乾高低要嘲笑一番，不过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挥了挥手，让女孩回自己的卧室,他和客人有话要谈。
“什么话？我也要听！”娄小芽不愿走，她也有话想和‘客人’说呢。
“娄小芽。”娄赢乾冷着脸，语气严肃。
平时娄小芽怎么作都没关系，但今天绝对不行。
娄小芽对自家哥哥还是有一定了解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得寸进尺’,什么时候最好乖乖听话。
像现在这个情况，就是乖乖听话的时候。
娄小芽鼓了鼓脸颊，背着书包不情愿地上楼回屋,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时，她忍不住回头垂眸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在娄小芽眼中，少年的灵魂所散发出的光亮得刺眼，乃法则、秩序、规律、创造、生命、调节......的集大成体。
——根本就是她的亲爹啊！
娄小芽还不是娄小芽的时候只是一本书，一本由神明书写、记录着神明所创造的世界的书。
后来神明陨落，它被遗失在了神殿，神殿因处于另一维度空间，从而不受神明陨落的‘牵连’，神殿在神力消耗殆尽前都不会坍塌，但不会坍塌只是一时的，神力迟早有耗尽的那天。
那一天也终于来了。
创世之书对于自己的死亡看的非常开，创造它的神明都死了，它活着也没有意义了，要不是神殿还在，是神明留下的除了它以外的唯二遗物，它早在神明陨落当天就自杀了。
在意识归于虚无的黑暗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创世之书忽然听到一阵规律的心跳声。
它不是应该死了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两道一男一女的声音仿若隔着某种介质传来。
“宝宝刚刚好像踢了我一下。”
“都快生了才有动静，不折腾你，挺好，是个报恩的乖宝宝。”
“是啊，整个孕期都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不过太安静了也不好，好几次我都怕Ta是不是出事了，吓死我了。”
“也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我想要个女儿，儿女双全嘛。”
......
谁在说话？
创世之书一脸懵逼，它下意识发动能力，却发现它的力量弱的可以忽略不计，倒是——它长手了？
话少这黑漆漆但暖洋洋的地方又是哪？
没多久，创世之书就得到了答案：它转生成了一个人类女性。
好消息：它没死。
更好的消息：诞生到这个世界的刹那，它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力量和它的本源力量如出一辙，换句话说，该世界就是神明所创造的那个世界。
正常情况而言，神明陨落祂的世界也会随之覆没，神明和世界的关系好比大树的根，整体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但若根死了，树也就死了。
......既然世界还存在，那是不是说明神明并没死？
创世之书激动得哭了出来，这让接生它、噢不，现在是她了的护士停下准备打她屁股的手。
“她哭了。”
“哭了就好。”
人类婴儿脱离母体后哭是必要环节，不哭代表可能是呛羊水了，同时哭也有开肺的作用，为了安全起见，刚诞生的宝宝即使身体健康没有问题，只是性格原因不愿哭，也是会被护士打哭的。
创世之书迫切的想要找到她的神明，奈何她力量弱到基本等于没有，身体也脆弱无比，还要受到父母的管教，无法独立，于是只好安静下来等待‘发育’。
这期间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一直散发着自己的力量，试图吸引神明来寻她。
转眼十七年过去，无事发生。
创世之书想着明年她就高考了，等考完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她就有时间找神明了——大家都这么说，加上前有娄赢乾这个例子，他读大学时的确挺轻松，所以创世之书信了。
她不知道的是娄父娄母准备等她高中毕业后就将她丢到公司历练，熟悉够了直接接替老爷子的位置。
路已经给她铺好了。
想轻松？
不可能的。
家里出了娄赢乾这个逆子，放着家产不继承跑去军队当兵，不过好歹是给国家做贡献，也就不说什么了。家里仅剩的另一个苗子可不能长歪了。
其实这不是娄父娄母的主意，夫妻俩自己都不在公司，满世界到处跑旅游，即使三个月前出现了诡域进化、能自主拉人进入的坏消息，也拦不住他们游玩的心。
用他们的话来说：“诡域拉人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倒霉起来躲在家里都没用，不如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这样死了也不遗憾。”
气得老爷子拿拐杖敲人。
自家儿子不争气，眼看大孙子长大了，他终于可以慢慢放手等待退休了，你猜怎么着，大孙子跑了！
幸好还有个孙女，孙女可不能再跑了。
所以这个主意是老爷子出的。
创世之书要是知道这个噩耗，怕是会急得离家出走。好在一切都不是问题了，创世之书还没动身，神明找过来了。
至于创世之书为什么喊神明叫爹，习惯了人类的思维，神明是它的创造者，性别又是男，可不是爹吗？
主要也是太激动了，脑子里那个爹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
娄小芽回房间后才想起来自己其实是可以偷听的，她的力量是变弱了不假，但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顾不得放下书包，匆匆加强了自己的听力，随后趴在地上将耳朵靠在地面，倾听楼下传来的声音。
“两百个手环都在里面了。”
“辛苦了，你的心价是多少？”
“二十块？”
“太少了，现在外面随随便便都是三四十起。”
“那就三四十？”
“你做慈善呢！”
“呃，那你说多少合适？”
“一千。”
“啊？这是抢钱了吧，能有人要吗？”
“不行，一千少了，一万吧，一万一个。给我一天......一周时间，保准全部卖掉，钱我会打进你卡里。”
“等等，好兄弟，我虽然缺钱，但也没缺到这个地步，你是想自己买下来拿钱补贴我吧。”
“没有的事！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就像你说的，你没缺钱到那个地步，你要是真缺钱到那个地步，我也不是不可以这么做。咳，反正你相信我，我还要从里面抽取佣金呢，或者你不信跟我一起去见客户。”
“客户？”
“就是人家从我们这拿货，然后提高价格再转卖给别人，我在其中的作用相当于中介。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家经商吗，我认识很多大老板，你做的这玩意适合拿去景区卖，景区的东西都贵，同样的一瓶水外面卖两块，景区卖二十，这都是正常操作，不然兄弟我也不能给你打下这个包票。”
“哦......那一起去见吧，什么时候？”
早就猜到夏灵泽会这么说的娄赢乾面不改色的道：“我和那个大老板约的今天中午，还有两三个小时，你就别走了。”
夏灵泽想了想也是，“那我打个电话给我父母说一声。”
“嗯，我也去打个电话。”
夏灵泽在一楼客厅打电话，娄赢乾走到阳台，拉上门打电话。
夏灵泽在电话里跟父母说了这事，父母回知道了，让他注意点安全。
刚挂断电话，一转身，看见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夏灵泽歪了下头，友好的打了个招呼：“你好呀，你是娄赢乾的妹妹？”
不知道神明为什么装作不认识自己，但神明有意提了娄赢乾的名字，也许是不想被娄赢乾知道？
娄小芽大脑疯狂转动，表面决定遵行神明的意志，点了下头，“是的，我（现在）叫娄宵雅，小名小芽，您叫我小芽就好了。”
“好的小芽，我叫夏灵泽，是你哥哥的朋友。”
“你是不是缺钱呀？”娄小芽上来就问，她这么直接自然是很没礼貌的一件事，但她的想法是她和神明关系匪浅，这种说话方式没有问题。
说白了，不礼貌是对于关系一般的人，关系亲近的人都是直言直语。
夏灵泽能感受到好兄弟妹妹对自己的亲昵和善意，所以没觉得心里不舒服，甚至点头干脆的承认自己是缺钱。
娄小芽拿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夏灵泽手里。
“这里面有五百万，是我这些年攒的零花钱，密码是******”
愣了下，夏灵泽哭笑不得的问：“你把你的卡给我做什么？”
这果然是亲生的，好兄弟热情，妹妹也热情，真是善良热情的一家人。
“您不是缺钱吗，我不缺钱，您拿去用就是了。”娄小芽豪气的说，“我缺钱会找我哥要，对了，不用还。”
夏灵泽自然不可能要，以不容置疑的力量将银行卡重新塞回了娄小芽手里。
“不用，你的好意我收下了，谢谢。”少年眉眼弯了弯。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初夏的柳絮在微风中摇曳，桃花眼漂亮动人，闪烁着灵动的光彩。
娄小芽呆呆地眨了下眼睛。
神明......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对啊。
她印象里的神明应是冷冰冰的，眼睛宛如结霜的寒潭，波澜不惊，神情也总是平静淡漠的，嘴角从未勾勒出一丝笑容，甚至连眉头也未曾皱起半分。
祂没有喜怒哀乐，这是当然的，神明怎么会有感情，神性是超越生死、凌驾于情感之上的绝对冷静，是神圣且不容侵犯的，是威严且不可触及的。
总之，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来，神明原来也不长这样。
......
祂换风格了？
“娄小芽，你怎么又下来了，作业写完了？书背完了？”娄赢乾打完电话，推开阳台门走进来，看见的就是妹妹呆呆的看着夏灵泽的样子，顿时心生警惕，心下无比懊恼。
夏灵泽确实生得帅，是容易让无知少女春心萌动的长相。
也是他忘了今天周六，娄小芽会回家。
早知道就不约在家里见面了。
娄小芽回过神来，撇了撇嘴，对娄赢乾做了个鬼脸，在娄赢乾作势要打人的威胁下，噔噔噔跑上了楼。
中午十二点。
味竹轩。
娄赢乾带着夏灵泽走进包房，里面已经坐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了。
味竹轩在海市的地位是排得上名号的，许多有钱人都喜欢在味竹轩消费，据说味竹轩最初的老板是以前皇宫里的御厨，手里有很多秘方。
味竹轩环境优雅静谧，服务好菜品也好，唯一的缺点是贵。
贵到一顿饭至少五万起，多点几道菜就上六位数了。
这也是有钱人喜欢在它家消费的原因，这能体现出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财富。
尤其前者，在味竹轩吃饭要想包房，没点身份还真定不上。
不过这也是传承了百年积累的地位，有钱人又不是傻，谁的账都买。
第78章 农家乐的可行性
娄赢乾向男人简单介绍了下夏灵泽,接着说了几句客气的开场话，然后就开始唇枪舌战抢夺利益了。
“五万一个？不行，太贵了,金子做的都没这个价。”
“我们家手环虽然不是金子做的，但比金子值钱啊，否则能卖这么贵吗？”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手环值钱在哪里。”
“我们家手环有驱蚊避邪之用效,防魑魉魍魅,阴邪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