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下,夏灵泽回道:“行,不过等会我还要忙其他事情,带不了你。”
肖乐逸笑着点头,“嗯。”
归一村不大,粗略点、快一点儿,一个小时就能介绍完。
说到最后一个‘景点’,夏灵泽又顺口提了句明年春天会开放果园,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便与男人告辞。
男人笑眯眯的目送夏灵泽离开,摩挲了下指腹。
他就是神明一直要找的人?怪不得。
肖乐逸脸上的微笑直到夏灵泽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也没隐没,他的眼中不见丝毫笑意,反倒是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算计。
好强大的灵魂,亮到他只敢看一眼,而仅是这一眼,他的眼睛就险些瞎了。
迄今为止给他造成如此震撼的唯有一人,那就是神明。
肖乐逸咬了咬脸颊两侧内部的肉,面上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兴奋。
夏灵泽中午炒了很多菜,不仅有游客的,还有施工队的,他之前就说过会包施工队的餐食。
再说这一批施工队身份可不简单,都是军队里的精英,在来归一村前特地接受了紧急培训,人也不止这几个,有好几百个,排着队等轮班。
话又说回来夏灵泽招的15个员工也不普通。
今天来的200人大团同样不简单。
——全是‘国家出品’。
整个村子就夏灵泽和肖乐逸两人什么也不知道。
在肖乐逸盘算着如何取得夏灵泽的信任时,他已被国家列为重点关注人员。
“肖乐逸,男,31岁,柘山抚州人。”
随着介绍人员把肖乐逸的证件照放出来以ppt的形式讲解,台下坐着的人里有个“嚯”了声,感慨道:“都说时间是把杀猪刀,怎么没人告诉我还有反向的。”
只见证件照上的肖乐逸又胖又黑,眼神无光,头发还特别稀少,俨然有向地中海发展的趋势。然而刚在归一村拍的近期照却是个又瘦又白的大帅哥,两人不能说一模一样,根本就是毫不相干。
“确定不是被顶替了?”另一个人问。
一个人改变再大,也不可能完全变成另一个样。
“眼睛、鼻子、嘴巴都不一样。”那人又说。
讲解员听到这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最先想到的是整容,然而没有查到肖乐逸整容的相关信息资料。也怀疑过是不是假身份,或者就像你说的被顶替了,其实意思差不多,但——确实是这个人。”
“实际上,不仅是外表,性格也有很大的变化,请看侧写师根据两张照片分析出来的见解。”讲解员说着将ppt翻到下一页。
半分钟后,安静的会议室响起低声讨论的声音。
“果然不是一个人啊。”
“难道是人格分裂?”
讲解员听到这贴心的补充道:“我查阅了肖乐逸的所有就诊记录,没有相关记载。”
“这个简单,人家没有去检查呗。”
讲解员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底下有个急性子的人催促道:“行了,别卖关子了,你直接说。”
讲解员笑了笑,“肖乐逸的性格和外貌基本上是在同一个时间点变化的。”
“你......是说夺舍?”刚才最先出声的人提出自己的猜想。
讲解员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民间有个很有意思的说法:型和灵是有一定关联的——型就是外型,灵就是灵魂。”
“所以肖乐逸的外貌之所以变化那么大,就是因为在向被夺舍的那个灵魂的样子发展?”
讲解员颔首。
“越说越玄乎。”急性子的那位摇摇头,“我不相信这个说法。”
“都有诡了,夺舍怎么了?你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死脑筋。”
“两码事。”
眼看话题就要歪了,讲解员适时插话拉回正题,“还有个令人在意的地方。”
“什么?”
“他的账户资金流转异常。”
“诈骗人员?”
“有意思的地方就在这,他的资金转进没有问题,我所说的异常,是指肖乐逸不应该有那么大的收入,而且——”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真是要给你憋死了!”
“而且我调取银行流水后台,发现肖乐逸不久前转了一笔十万出去,转出去的那个账户是个异常账户,当然,这个异常是后来发现的,他当时转的时候还不是异常账户,总之这个账户反手就把十万又转到了另一个账户,那个账户的主人是个老大爷,老大爷接到银行电话的时候正高高兴兴的抱着活动免费送的电饭锅回家。”
“老大爷说他是在儿子家小区发现有人正在搞免费送电饭锅活动,不过也不是完全免费,得花个几块钱。老大爷想着几块钱而已,被骗了就被骗了,反正人也在这,跑不了,就在那个人的指挥下点了几个网址,又转了几块钱。”
“他不知道自己的账户被转进去了十万,而那十万很快又被划走,最后流向了凌心珣的账户。”
“肖乐逸也和天道教有关?!”急性子的那位很快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
讲解员点头,“十有八.九,而且地位应该不低,他账户里有很多钱。”
“等等,凌心珣接近过夏灵泽,现在又来一个......难道天道教发现夏灵泽——?!”
“有这个可能。”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一紧,变得凝滞起来,每个人脸色都很沉重。
“夏灵泽有多重要我们比谁都知道,实在不行,提前行动吧,天道教断尾求生也没关系,现在重要的是砍断他们接近夏灵泽的手。”
“小张。”
讲解员“哎”了声。
“你写个报告,核心内容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写完了给我,我交给主席。”
远在归一村的肖乐逸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还捉摸着怎么接近夏灵泽。
他时间不多,必须在神明回来或者接走夏灵泽前,成功挑拨开神明和夏灵泽的关系。
“嗯?你想住几天?”夏灵泽听完肖乐逸的请求,想了想,爽快的答应了,“可以,不过我们村子条件肯定没有外面的酒店好,你要不介意就行。”
肖乐逸哪会介意,礼貌的问夏灵泽自己住哪,夏灵泽说住他家。
肖乐逸闻言狂喜,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太给机会了!
夏灵泽让肖乐逸住自己家自然是有原因的,乡亲们都外出旅游了,总不能让肖乐逸住乡亲们家里吧,只能住自己家了。
傍晚,两百名游客一齐离开,夏灵泽看着大巴车逐渐驶去,想到他们都是娄赢乾叫来的,给娄赢乾发去消息说了声,顺便提了下有个客人留下,当然,这不是重点,夏灵泽要表达的重点是他先前说集市早点修好为好,因为总有些游客想多住几天真不是他夸大其词。
娄赢乾把夏灵泽这无心的一句话转发给了上司。
上司气得拍桌子,“我就说吧!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幸好咱们有十五个人在那儿,否则我非得连夜飞去盯着不可。”
他递交的关于直接抓人的报告被主席否决了,说是不要打草惊蛇。
晚上八点。
夏灵泽洗完澡出来,发现肖乐逸正坐在客厅画画。
“嗯?你在画画?”
肖乐逸听见声音拿着画笔转身看过来,笑道:“嗯,我是个画家。”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他现在说他是画家就是画家,不过他画技也不差就是了。
“怪不得,你工具准备得挺齐全。”夏灵泽点了下头。
可不齐全吗,颜料、画笔、调色盘、可折叠画架......
或许是因为工作了一天的缘故,又才洗了个热水澡,夏灵泽此刻不免有些疲软,于是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淡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难得一见的冷峻,其实在不熟悉的人看来变化并不大,坏就坏在肖乐逸熟悉启玄之——
夏灵泽和启玄之很像,这个像特定在夏灵泽不笑的时候。二者在某一瞬间完全重叠,拥有同一种不可名状、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恍惚间,肖乐逸仿佛看见了启玄之,差点条件反射跪下。
夏灵泽对肖乐逸的心活动一概不知,径直走进房间吹头发去了。
肖乐逸脸色阴翳的坐在客厅,很快安慰好自己。
没关系,他们是同一种存在,像是正常的。他只要挑拨夏灵泽和神明的关系,促成神明的死亡就够了。
这么想着,肖乐逸脸上重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天君房间。
与凌心珣上次来所见不同,启玄之再见过夏灵泽回来后将房间大改了一通。若说之前是低调的奢华,那现在就是极致的大气奢侈。
首先是房间面积变大了,当然,从外面看还是那个大小,只有进来才会发现别有洞天;其次,穹顶拉高了,至少增加了六米,大约两层楼那么高——目前总计三层楼高左右,其上有无数星辰流转,瑰丽璀璨,就像是把银河装了进来。
最后,四壁以罕见的宝石与黄金装饰,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彩。
房间中央则摆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高台,高台顶端平层镶嵌着一把同样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小巧精致的王座,表面雕刻着细致的图腾,象征着权力与高贵。
王座两侧各立一对金色烛台,中间没有放任何易燃物,却有金色的火焰在里面燃烧摇曳。
铺地板的大石被打磨的光滑如镜,倒映出天花板上的星辰,仿若将整个房间悬浮于星河之上;窗户上挂着厚重的织锦帷幔,绣有繁复的花纹,既挡住了外界的窥探,也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庄严。
“吾主!你不能走啊!我需要你,你的信徒也需要你!”单泽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站在两米多高金台上的十厘米小人,为了劝服对方不要走,那是晓之以动之以情。
启玄之坐在自己的‘御用王座’上,睥睨俯视着下方鬼哭狼嚎的下属,面无表情的说道:“动乱已经平息,眼下不再需要我,你可自行处。”
然后赶在单泽霖开口前勉强夸了他一句以作安抚:“我相信你。”
单泽霖果然立马不嚎了,傻笑道:“嘿嘿,属下必然全力以赴不负冕下期望。”
“但是——”单泽霖也不是真傻,话锋一转,苦兮兮的道:“动乱虽已平息,底下教众却惶惶不安,眼下正是他们最焦躁的时候,唯有您出面才能彻底平定这场骚乱。”
启玄之嘴角弧度下滑了难以察觉的0.001%,冷漠的脸上出现不悦的神色,“我才出过面。”
单泽霖抹了把脸,低下头苦笑。
“就像稚子无法离开父母,是您给予了我们新生——请原谅他们的依赖,五天、不,最多三天,三天后我一定将此事完美解决,请您多点耐心。”
启玄之垂眸注视着面前恭敬卑微的下属,他其实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包括单泽霖。
说起来单泽霖也不过是他刚醒来时什么都不懂,顺手救下后——单泽霖当时正在被人追杀,启玄之误入现场,被牵涉其中,与其说是启玄之救了单泽霖,不如说启玄之纯粹是给自己解决麻烦——总之顺手救下后便被单泽霖缠上,说是要报恩、自己硬凑上来成为他的属下。
启玄之那会想了想,他确实需要一个人替自己做事和找人,于是答应了下来。
单泽霖是跟随启玄之最久的人,也是和启玄之相处时间最多的人。启玄之相信单泽霖的忠心,不过就算单泽霖要背叛也无所谓,启玄之不在乎。
各取所得罢了:单泽霖向他寻求庇护,他提供庇护,单泽霖以服务回报。
就连肖乐逸,那个启玄之一眼便看出其对自己有恨意的家伙、尽管他隐藏的再好,但在启玄之面前也是白瞎,世间一切万事万物于启玄之眼里都无从遁形,任何存在、事物在启玄之看来都是透明的、好解的。
而即使知道肖乐逸接近自己明显图谋不轨,启玄之也冷眼放任了对方的接近。由很简单,肖乐逸好用。
他能为他挣很多钱,带来很多利益,还能尽最大的力帮他找人,为他解惑。
单泽霖和他比起来有太多不足。
至于为什么要挣钱,启玄之就算再不食人间烟火,也对此毫无欲望,但他不是傻子,知道有钱好办事,没钱事难办的道。
单泽霖一直跪着,头也低着,迟迟得不到启玄之的回应,脖子都酸了。
而启玄之在想什么呢——前一刻想的是他不在乎,后一秒就思维跳跃,开始想房间还有哪里可以下手,他的半身似乎很喜欢钱。
他若是把房间到处都布置的充满金钱的气息,半身或许会愿意跟他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单泽霖有些受不了了,腿都跪麻了,弱弱的发出声音:“冕下......?”
启玄之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到最后单泽霖也不知道他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不过看天君没有离开,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
夏威夷年均气温维持在26至31摄氏度之间,是个适合旅游、度假、过冬的好地方。
阳光落在太平洋上,海面折射金色的波光。
苟铁蛋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椰汁,戴着墨镜,好不惬意。
“你说咕咚咕咚这夏威夷咕咚咕咚是谁发明的呢咕咚咕咚......”
躺在旁边晒日光浴的赵严懒洋洋的道:“好久没这么轻松舒服了。”
“对了,老朱呢?”苟铁蛋伸手抬起墨镜,左右环视了一圈,没见着人。
穿着花衬衫,头戴草帽,斜躺在沙滩布上的赵山打了个哈欠道:“他讨厌阳光,估计躲到哪里庇荫去了,喏,那边。”
赵山抬手往某个方向一指。
只见几棵粗大的椰树底下有一幢熟悉的木屋,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个风格。
“他怎么还给自己搭了个房子。”苟铁蛋惊道。
“嗐,老朱的房子就是他的身体,里面装着的是内脏,这沙子埋了吧汰的还黏人,海又是咸的,你要是拖着身体和内脏你愿意碰吗?”赵严翻了个身晒背面。
苟铁蛋想了想,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你说的对,”
“齐书香,我来咯!”伴随一声兴奋的呼喊,嘭的一下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起巨大的浪花。
躺在泳圈里的齐婶直接被冲的飞了起来,在空中做了三百六十度大旋转,然后扑通落回海里。
王燕破水而出冒出脑袋,嘿嘿笑道:“我还没玩过海呢,以前是内地的,别说玩了,一辈子都没见过海。”
齐书香咕嘟嘟吐着泡泡从海里浮上来,抹了把脸将头发撩到脑后,抽了抽嘴角,道:“我也是内地的,不过小时候跟爸妈到北海玩过一次,但那时候太小了,我完全没有记忆,四舍五入等于没去。”
“也不知道海鲜是个什么味。”王燕咂了咂嘴。
“那还不简单,等着。”齐书香说完一个猛扎头窜进海里。
半分钟后,王燕身下出现一团巨大的黑影,又半分钟后,那黑影越来越大,直至完全浮出海面,是个浑身上下包括八条腿都长满眼睛的章鱼。
海边的苟铁蛋看到摘下墨镜发出惊叹:“哇哦!”
在大部分诡都玩的十分开心的时候,无人在意的角落,娄赢乾正和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说话。
外国人(英语):“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去玩?”
娄赢乾用英语回复:“因为我们包场了。话说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在我们包场期间这里是私人场地禁止进入,请你们离开。”
“才不!”
娄赢乾见状心里直呼不好,下一秒,果不其然,这几个年轻的外国人埋头就往里冲,娄赢乾再厉害也只有一个,只来得及拦住两个人,眼睁睁望着剩下的五个人越跑越远。
他恨没有秩序的外国人。
娄赢乾黑着脸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管员,想叫他派人过来把这几个不听劝的作死男女带走。
被他拦下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猜到他的意图对视一眼,扑上去抢夺娄赢乾的手机。
娄赢乾好歹接受过训练,而且有【幸运】的异能力加持,不出十秒,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先是被赏了一人一个大逼斗,然后各种巧合撞在一块,最后娄赢乾连层油皮都没掉,两个小伙子反倒是磕青了下巴和脸。
收拾完这两个傻大个,娄赢乾也放弃打电话叫管员过来抓人了,等他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他利落的两个手刀打晕两人,一手拽着一个,往里面走去。
归一村的大诡不伤人——应该。
但愿还来得及。
来不及也罢,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更何况外国鬼。
另一边。
五个年轻的男女或抱着泳圈或拿着冲浪滑板,说说笑笑的走到沙滩上。他们看见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其中身材最为火辣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抱怨道:“黄皮猴子真讨厌,要不是他们我明明有个快乐的周末。”
一路搂着她身材健壮大约是她男朋友的男人笑嘻嘻道:“没事,我们不还是进来了,别管他们。”
“咦?那里有个小木屋。”五人里身材瘦小的红发男人纳闷道:“之前都没有的,才建的?”
“哦帕克,你总是关注一些不值得关注的地方,你管它的呢。”梳着辫子的女生说道。
那对情侣却心有灵犀的暧昧的对视了一眼。
几人没有离嘴里的黄皮猴子太近,和那边相隔了十几米,也算是互不干扰。
十分钟后。
帕克冲了几个浪,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两个人,问道:“艾丽斯和琼森呢?”
辫子女:“那两个随时发情的家伙估计又去哪**去了,别管他们。”
......
一男一女一边接.吻一边走向小木屋,刚到门口,衣服就脱得差不多了。
男的说了声等等,急促地敲了几下门,等了几秒没人应,兴奋的说“我就知道没人”,然后走到一边的窗户前,打算从窗户进去,“艾丽斯,我进去给你开门。”
艾丽斯抛了个媚眼,又给了个飞吻,娇笑道:“好。”
琼森被刺激的热血喷张,回过头开始推窗,却发现怎么推也推不开。
女友怀疑的声音传来:“琼森,你不会连个窗户都打不开吧?这窗户看着就是那种很普通的窗户,连个锁都没有。”
琼森没回答,只是咬着牙用更大的力气去推,整个人几乎贴在了玻璃上,但结果依旧是徒劳。
正在琼森疑惑不解,打算放弃时,一双猩红的眼睛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窗户里,阴森冰冷的和琼森对视。
琼森吓得“啊!”了声,猛地弹跳着往后退。
艾丽斯无语了,先是走过来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然后试着推了下窗户,很轻松的就推开了,她没好气的回头对发愣的琼森说:“你装什么,快进去给我开门。”
琼森想说自己刚才看到了一双眼睛,但此时又不那么确定了,说白了那双眼睛就出现了一瞬间,也许真的是他看岔眼了。
“哦,你等我下。”琼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为了挽回在女友心目中的形象,他特意耍了个帅,单手撑着窗沿跳了进去。
艾丽斯看男友进去了,转身走到门口等男友开门。
然而十几秒过去了,木屋从外面看并不大,十几秒足够他从木屋的一边走到另一边,却迟迟没来开门,艾丽斯忍不住问道:“琼森,你到底在干嘛,不想做就直说,好玩吗?”
“......”
没人回答她。
艾丽斯又喊了几声,“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男友依然没有回答她。
艾丽斯咬牙切齿的说着“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大步重新走回到窗户边,想看看男友在里面做什么。
‘砰!’的一声巨响,窗户在艾丽斯面前自动关上,艾丽斯一愣,忽然有些害怕,她真的被吓到了。不过转而想到这又不是诡域,哪有诡,多半是男友在搞恶作剧——鉴于男友存在前科。
于是艾丽斯不满地伸手去开窗,她的手刚碰到窗户,窗户就又自动敞开了,但艾丽斯却是表情骤变,一脸惊恐,疯狂的后退,喊着“不要!”
‘砰!’
窗户再次关上。
小木屋恢复了安静。
娄赢乾拖着两人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他们那五个同伴,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
苟铁蛋听见‘沙沙’的声响,转头看去,目光在昏迷的两个洋人身上转了一圈,挑了下眉,懒洋洋的道:“哟,你这是给我送饭来了?”
娄赢乾闻言脸色绿了绿,挣扎了几秒,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应该不吃人的,对吧?”
苟铁蛋看娄赢乾被吓到了,满意的笑了下,恶劣的说:“不一定。”
娄赢乾:“......”
一个椰子精准砸到蠢蠢欲动想搞恶作剧的苟铁蛋头上,苟铁蛋“哎哟”了一声,气冲冲地坐起来四处张望,“谁,谁砸我!”
一旁的赵山:“是我,怎么?”
苟铁蛋噎住,悻悻地躺回去,嘀咕道:“是你我当然不敢怎么了。”
赵山“哼”了声,冲娄赢乾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那小子吓你的,不用当真,我们从前没吃过人,现在也不会吃人。”
至于未来,那谁说得清呢,所以赵山不说。
娄赢乾尴尬的笑了笑,看上去不太相信赵山的话。
赵山也看出来了,不过既没觉得娄赢乾不识好歹也不认为娄赢乾情有可原,说白了他也是瞧娄赢乾这一路来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人都憔悴了不少,可见心压力有多大,才好心帮娄赢乾说上几句话。
“那个......刚刚有人来吗?”娄赢乾生硬的扭转话题,问出焦虑的原因。
“有啊。”苟铁蛋又来劲了,眼睛一眯,笑嘻嘻的手。
“在哪?”娄赢乾赶忙追问。
“no zuo no die。”苟铁蛋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娄赢乾也是个5G冲浪选手,自然知道no zuo no die的意思,想起不久前他曾试图阻拦这几个年轻人,结果却没一个听自己的,还强闯......因此对这句话有非常深刻的认同感。
“还活着吗。”他沉默了下,问。
苟铁蛋翘起二郎腿晃了晃,“有两个不知死活招惹老朱,老朱给过他们好几次机会,他们却不珍惜,所当然付出了代价。还有三个倒是没招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我们为什么能出来你也出来。”
苟铁蛋说着反手一转,一块碎片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把玩着碎片,语气漫不经心:
“我们总共24个人,而这东西人手一个——在某个地方停留时间长了似乎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化。”男孩将碎片往天上一扔,碎片抵达力的最顶点时消失,重新出现在男孩手中,“这里形成了诡域,海里的动物发生了些许变化,so,你懂的。”
苟铁蛋嘴角弯起,眼中出现嘲讽的情绪。
“你不会以为,我们会救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