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夏灵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启玄之那么好，也许是因为启玄之是他最好的朋友？之前面对兰利他也是这种心态，故而没想太多，只当这是正常的。毕竟，若是不特殊也不能是最好的朋友。
夏灵泽软下的声音像羽毛一样挠着启玄之的心，启玄之原本依旧是不满的，但最后到底在夏灵泽的‘撒娇’攻势下泄气了。
不过容许是容许了，却把他衬托的有点过于好说话了，这可不行，万一半身因此以后都这么搞怎么办。
呈现在表面上，就是启玄之沉默了两秒，认真的说：“别恃宠而骄。”
夏灵泽：“诶......？”
恃宠而骄是什么意思？他没学过这个词，但通过字面意义大抵读懂了几分，只是就像认字认偏旁般的不靠谱，万一是解错了呢。
怕暴露自己文盲的事实，夏灵泽将到口的“我没有”咽了回去。
就当他有吧。
夏灵泽沉痛的想。
晚上躺在床上夏灵泽半天睡不着，脑海里一直在反复循环启玄之那句“别恃宠而骄”。
挂断电话后他用手机百度查了，就是他猜想的那个意思，但时机已经过去，不好再提，否则岂不是心虚？
结果是这一晚夏灵泽根本没睡好，第二天他忍不住发消息询问娄小芽。
【娄小芽：你对我倒是说的开，毫无隐瞒，那为什么不直接跟对方说呢？如果对方介意你学历低，那早点掰了也好，你要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不属于你的永远不属于你，一切的谎言到头来一旦被揭穿，届时你会很狼狈。
夏灵泽：呃......至于吗？
娄小芽：嗯哼，友情和爱情其实是一样的，证据就是都存在排他性，同样不能接受谎言。
夏灵泽：好吧，我去跟他说】
夏灵泽攥紧手机，鼓起勇气，点开启玄之的对话框，犹犹豫豫半个小时，字句删除了又输入......最后一个字也没发出去。
而一大早醒来习惯性打开和半身的聊天框的启玄之就看着半身头像底下的正在输入四个字，等于变相的陪了夏灵泽半小时。
最后，终究是他忍不住，率先发了个“？”出去。
夏灵泽见状也回了个“？”
【启玄之：你想对我说什么？】
夏灵泽不知道启玄之是怎么知道的，装傻的回：【我没想对你说什么啊。】
启玄之沉默了，半晌，眉头拧了拧，给单泽霖发了个消息，叫他喊凌心珣来。
至于为什么叫凌心珣不叫别人，别看凌心珣年纪小，还是个未成年，启玄之可不管这些，在他眼里凌心珣是最适合说这件事的人，所以叫她来，就是这么简单。
于是，过年还要加班的凌心珣黑着脸来了，当然，在启玄之跟前她是不敢摆表情的。
“我有个朋友。”启玄之慢吞吞的说。
凌心珣心想别开玩笑了，您哪有朋友。后面转而又想不对，天君最近是交了朋友，难道......是夏灵泽的事？
听完启玄之的述说后，凌心珣无语至极，内心有一万句脏话想骂。
“冕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您的那位朋友和那位朋友的朋友是情侣吗？”
“什么......？”
“我只见过情侣之间这么别扭的。”
“爱情么，别用这种低级感情玷污我......朋友。”
凌心珣差点笑出声，前有她父母的婚姻案例，凌心珣其实也不看好爱情，但要说爱情低级就有些过了，何况这话居然还是从一位神明一样的人物嘴里说出来，有种微妙的好笑。
“爱情哪里低级了？感情不分贵贱你没听说过吗。”世人哪有不爱吃瓜的，尤其是感情瓜，凌心珣心里对加班的那份怨气霎时烟消云散，饶有兴致的说道。
启玄之显然不认同凌心珣的说法，那张精致冷漠的脸更冷了。得亏他现在是十厘米小人的形象，威严-99%，凌心珣不怕他。
见启玄之不说话，凌心珣决定添把油，拱火道：
“反正朋友之间除非是那种很严重的问题，比如杀人了放火了，又或者得绝症了，只有这种程度的大事很难说出口，其它事情有什么难说的？正常的朋友之间不会说不出来。总结：你那位朋友是在和他的朋友搞暧昧，只有对喜欢的人才会这么犹豫，因为深怕自己在对方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
启玄之：“......”
他和半身之间的关系岂是爱情能概括的，但半身比他活泼，也比他重感情，难道......
启玄之想了下半身若是对他有那种感情，他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他和半身毕竟不是凡人，不能用凡人的感情来定义他们。
“我那位朋友和他的朋友关系很紧密，就好像世界上两个不同却相似的人。”启玄之尽可能的解释自己和半身的关系。
“懂了，就是那种爱好一样三观一样总之各方面都很贴切，宛如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似的关系是吧？”
前半段话忽视，后半句话形容的很精确。
启玄之点头。
凌心珣拍手，“那更对了，爱自己多正常啊！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不爱，那他还能爱谁？根本没有爱这个能力好吧。我的建议是你告诉你那位朋友不要纠结，对方对他也不是没感情，直接上就完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又有多少人，像这种能产生灵魂共鸣的人少之又少，几十亿分之一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这都不冲天难容啊！”
启玄之听得一愣一愣，成功被带偏，明明他一开始想问的不是这个。
另一边。
夏灵泽又找上娄小芽，将启玄之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话要说、自己是不是暴露了的猜想忧愁的说了出来。
【娄小芽：微信是能显示你正在输入的，看头像底下。显然，你那个朋友是看到了你正在输入，却又迟迟不说话，所以才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他说。
娄小芽：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得看你那个朋友是巧合看到的，还是有心观察你，如果是前者那没事了，如果是后者，说明他暗恋你！
夏灵泽：啊？
娄小芽：啊什么，很正常啊，首先你成年了，其次你年少有为，最后你长得很好看，有人喜欢你很正常。】
两位军师的对决不知不觉拉开了帷幕。
时间来到1月3日。
肖乐逸出来将近一个月了，得回去了，再不回去那些流言蜚语就要淹没他了。
——呵，是谁趁他不在说话小话，肖乐逸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除了单泽霖还能有谁。
默默在心里又给单泽霖记下一笔。
肖乐逸今天起来打算跟夏灵泽说自己要回去一趟的事，就听夏灵泽说他要出去几天。
这不巧了。
本着顺路，夏灵泽想送肖乐逸下山，但被肖乐逸拒绝，见肖乐逸态度如此坚决，夏灵泽总不可能硬送人家，于是二人在走了一段路后分别。
等肖乐逸又是转高铁又是转飞机回星星美容院时，夏灵泽早就到了。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肖乐逸准备到启玄之那里刷波存在感，但人还没上二楼，就被坐在一楼前厅客座上的单泽霖叫住。
“天君正在和贵客说话，不方便见人。倒是你差不多消失了一个月，我印象中天君并没有给你安排任务吧，你做什么去了？”
肖乐逸顿住，转头看向咄咄逼人的单泽霖，好脾气的笑道：“我自然是扩充客源渠道，准备建立星星美容院分院去了，不像某些人什么都不做还像疯狗一样攻击做事的人。”
在赚钱方面单泽霖确实不如肖乐逸,这点毋庸置疑，没什么好反驳的。
“哦。”单泽霖看上去并不生气，没有被口水话打败。
肖乐逸见状心下惊诧。
单泽霖那个只有一根筋的白痴居然不动手？甚至没骂回来？
“看我干什么,我好看？”单泽霖扯起嘴角冷笑。
肖乐逸挑了下眉，收回目光往二楼走。
五分钟后，还是凌心珣第一次来时见到的那个女前台服务员,站在柜台前一边最近两天的账单,一边幽幽说道：“左护法,您今天身体不舒服？”
“嗯？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前台慢吞吞的回道：“没什么，随口问下而已。”
其实她和肖乐逸想的一样：单泽霖居然一不动手二没开骂,奇怪,太奇怪了！
真实情况是单泽霖通过肖乐逸消失的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的里琢磨出了点味来——天君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在意肖乐逸。
这个猜测很好的顺了单泽霖的毛，单泽霖决定大度点，从今以后不和肖乐逸一般见识。
天君正在见贵客？
能想到的、碰得着边的人选在肖乐逸脑海里一一浮现,但最后又都被他一个个亲自否决。
天君那种睥睨天下、谁也不在乎的性格能有贵客？怕是单泽霖唬他的。
肖乐逸想了想，干脆站在天君房间门口等,反正他有正当由：向天君汇报近期筹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迟迟不见有人出来,肖乐逸忍不住怀疑单泽霖是不是骗他的，实际天君根本没有召见人。
若是房间里能传出点声音就好了，至少能让他知道里面是真的在谈话。
肖乐逸抬起右手，作敲门状，却又迟迟敲不下去。
想想吧,万一里面真的在谈话，他这一敲不坏了，以天君的性格肯定不高兴。而天君的好感又极其难刷,他给天君干了这么多事赚了这么多钱也不见天君对他另眼相看。就这，单泽霖那个傻子还争，天君眼中普天之下皆为蝼蚁，祂谁都看不上。
失忆前如此，失忆后亦是如此。
肖乐逸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肖乐逸有些等不住了，从心的决定下次再说。
他刚准备离开，房间门终于从里边打开了，同时传来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
“那我先......咦？肖先生？”
少年惊讶的看着门口浑身僵硬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啊。对了，你怎么在这？”
肖乐逸看着少年一开一合的嘴巴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宕机了，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满心思都是完蛋了。
他是私底下偷偷接触夏灵泽的，原是想看看天君要找的人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见到人后他也倍感惊喜，甚至，不是一般的惊喜，是狂喜。
但这是在没被发现的前提下。
这一被天君发现，他的心瞬间就凉了。
首先他要解释的就是自己是怎么和夏灵泽认识的，再往前推，他是不是跟踪了天君？
跟踪可是大罪，搞不好会死。
肖乐逸疯狂转动大脑想办法，此时，他已经感受到那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我——”他想解释，可夏灵泽在场，一个搞不好对不上号更是喜提双倍怀疑。
更糟的是夏灵泽已经‘帮他’说了出来：“这是之前来我们村子游玩的客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高兴的和启玄之分享了熟人，夏灵泽又转回头好奇的问肖乐逸：“你是来做美容的？”
毕竟这里是美容院。
肖乐逸：“......”
吾命休矣！
他僵化的望向少年身后比少年高一个头的男人，男人漆黑的眸子冷漠的看着他，已是看死人的眼神。
肖乐逸想跑，无奈身体动不了，又想向夏灵泽求救，可他连眼睛都转不了。
“你下去等我会。”启玄之说。
“诶？”
“我和这位肖......先生，说句话。”
“好吧。”
在肖乐逸绝望的心情中，夏灵泽轻快地走到长廊尽头下了楼。
彼时肖乐逸突然感觉自己能动了，脸色惨白的解释：“我不知道您和那位认识，其实我这一个月是因为太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
启玄之语气淡漠的打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肖乐逸悚然。
“我不在乎你的背叛，也不在意你做什么。”身高两米的男人俯视一米七的肖乐逸压迫感极重，不仅是身高上带来的压抑，更多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的压力。
肖乐逸听出了启玄之的意思。
无外乎是说他太弱了，做什么都毫无意义。
态度如此轻慢，可人家确有轻慢的实力。
既已暴露没有退路，肖乐逸索性不装了，“我还以为你没有在意的东西，可那位夏老板，你不是很在意么，他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吧，你一直在找他，是因为他是新生的神明，而你作为旧日神明......你们之间，应是无法共存的吧。和一山不容二虎一个道。”
肖乐逸笑道，“你没有感情，你对他也不过是利用，你装的很好，但瞒不过我，我看见了，你看着他眼里满是食欲。我猜，你要吃下他以此来补充某样缺失的东西吧？我怎么知道的？这很好猜，我曾经花费了三分之二个前半生，以及整个后半生去了解你、研究你，又在漫长的时间里思考你，现在的你是失忆状态，什么也不记得，我敢说我比你还懂你。”
他似乎彻底放弃了，什么话都敢说。
“你认识失忆前的我？”启玄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肖乐逸。
“认识？我可不敢高攀。”肖乐逸嘿嘿笑着，“您那般高高在上的存在，岂是我这种小人物能认识的？只是我单方面知道您而已。”
“你恨我，就是这个原因？”启玄之缓缓说道。
他纯黑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他是好奇，似乎也没有，可若说他不在意，以他的性格不在意就不会问出口。
肖乐逸的五官倏然宛如失控般变得狰狞，眼里充满刻骨铭心的恨意，“是了，您永远都是这样，眼里没有任何东西。”
启玄之终于明白了肖乐逸对自己的恨意从何而来，但他无法解。
“你很奇怪。”他淡淡的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恨我，那你是觉得世界都应该围着你转才对，是么。”
肖乐逸卡主，“什么？”
“如果你不这么认为，那你为何怨怼于我？”
肖乐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语气里充满怒火，“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是我让的？”
“......”
肖乐逸阴郁的看着启玄之，突然笑道：“你和夏老板还真是相似啊，不愧是同样的存在。说来我很好奇一件事，神明和人死后，会去同一个地方么，还是说，都消失？”
启玄之对肖乐逸已经没有了耐心。
这个来自万年前的灵魂就这样泯灭了，他本是世界诞生以来灵感最高的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真正的高天赋者，天之骄子更像是为他发明的。
直到他少年时偶然间的一瞥，观察到了那位高位神明的存在。
天才或许都是如此：
偏执、执拗、以自我为中心，听不进他人的劝导。
他实在优秀，原可以成为帝国的领导者，他的父亲，亚特兰蒂斯第15代统治者，本是想立这个儿子为储。
但儿子拒绝了，说是要去追随神明。
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本可以带领族人发展，如此还能延长帝国几十年的寿命。但他没有。
......家园坍塌，肉身毁灭后，他的灵魂飘荡于生命长河中不肯进入轮回。
要不怎么说他天赋过人，常人死后哪还有自我意识，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就不一样了，想留留，想走走。
万年后，神明‘陨落’，生命长河破碎，无数灵魂溢出，他也是其中一个，还挑选了一个‘幸运儿’附身，没错，就是肖乐逸。
——他有一个秘密：亲眼见证了神明的陨落。
可神明并没有因此死去，只是失忆了。
他想：一个向神明复仇、或者说报复的机会来了。
幼稚吗？
幼稚极了。
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暴露的这么突然、结束的这么儿戏，心里其实没多大不甘，反而有种解脱了的畅快。
再者，若他真那么放在心上，就不会直愣愣的跑去接触夏灵泽了。
说到底也就那么回事，能成也好，不能成也罢，恨确实恨，可时间过去这么久加上不久前被夏灵泽‘怼’了一顿，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恨。
很矛盾是吧，但人本身就是矛盾的，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概括：我甚至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
肖乐逸的事就这么结束了，国家高层那边还不知道，正摩拳擦掌准备逮人。
对启玄之来说，虽然钱袋子没了，可他一开始收下这个钱袋子是为了找半身，现在半身找到了，那钱袋子也没存在的必要了，丢了便丢了。
......
晚饭后，启玄之带着夏灵泽散步到一块荒芜的空地。
“送你。”他说。
肖乐逸有句话说的没错，启玄之的确想吃掉夏灵泽，可夏灵泽毕竟是他的半身，自然不能那么粗鲁的对待。启玄之目前的打算是尽可能的满足夏灵泽的愿望、对夏灵泽好，然后问夏灵泽自己能不能吃掉他。
主打一个尊重和自愿。
“啊？你要把什么送我？”夏灵泽没反应过来。
“这个地方。”
“诶？等等、你是说，送地？”
启玄之点头。
第157章 娄小芽：他绝对暗恋你……
说起来这块地原先本来是打算开星星美容院分院的,但现在用不着了，放在手里也是放，不如送给半身。
“你确定？”夏灵泽睁圆了眼睛,似乎不相信有人会出手这么大方。
启玄之颔首。
再一次。
再一次认知到他这位好朋友有多豪，且壕无人性。
“不了。”再三确定启玄之是真想送自己地，夏灵泽摇头拒绝。
“为什么？”启玄之问,“你明明很喜欢。”
他看见了夏灵泽浮于表面的感兴趣和拒绝后的心痛,并非是不喜欢。
“太贵重了。”夏灵泽解释道。
拜托,这可是地诶,夏灵泽最喜欢种地了，但就像他说的太贵重了,他不可能收下。
“不贵。”
确实不贵,毕竟是抢来的。
——这地原先的主人是个开医院的神经病。
是的你没看错，这年头神经病都能开医院了。而且被他治疗的病人一辈子都不会再生病，开院六十年来0差评。
当然,也没有一个好评就是了。
“还是不了。”夏灵泽再次拒绝。
他才不相信启玄之口中的不贵，想来都是骗他的。
毕竟,这可是地，土地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很重要的资产,怎么可能便宜。
启玄之看着夏灵泽，漆黑的双眼宛如深邃无垠的黑洞，连光亮都能吸收，显得空无冷冰。任何人凝视这双眼睛都像是在凝视深渊，只一眼就心生畏惧,不敢对视太久，但夏灵泽似乎并不这样觉得。
——他怀疑启玄之有干眼症，愧疚的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上心了,居然一直没注意到，亏启玄之还对他这么好。
夏灵泽抿了下唇，心想下次来一定得送启玄之眼几瓶眼药水。
正在夏灵泽走神之际，启玄之开口道：“送你，是因为我有求于你。”
夏灵泽“啊？”了声，表情迷茫。
没想到启玄之居然会有事求他，不管怎么看他这位好朋友的能力都比他高多了，会是什么事情居然会求到他身上？
夏灵泽凝重的道：“呃，如果我能做到的话一定帮你。也不用送我东西，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就是要互帮互助的，别客气。”
“我希望你能收下。”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夏灵泽妥协了，因为观这架势他若不收下启玄之多半开不了让他帮忙的口。
“不过，如果我做不到，这地我是不会收下的。好了，说吧，什么事？”
启玄之盯着夏灵泽沉默了几秒，缓缓说道：“你愿意被我吃掉吗？”
【娄小芽：所以你是怎么回答的？
夏灵泽：我很严肃的跟他科普了人肉不能吃，容易得朊病毒的科学知识。
娄小芽：天才！
夏灵泽：啊？
娄小芽：我是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解错了，你那个朋友嘴里的‘吃’是另一重意思。
夏灵泽：什么意思？
娄小芽：解释之前我姑且问你个问题：你对‘今晚月色真美’这句话是怎么解的？
夏灵泽：呃，天很晴朗，月亮很大，所以......月光很足？
娄小芽：你平时如果有空要不还是多玩玩手机吧（老爷爷，地铁，手机.jpg）
夏灵泽：（小猫歪头疑惑.jpg）
娄小芽：好吧，就让我来为你好好解释说明一下‘今晚月色真美’这句话的究极含义——今晚月色真美，月色、月亮，日语读作‘つき’，而日语里的喜欢读作‘すき’，你不懂日语没关系，看‘拼音’，前者读siki，后者读suki，听上去是不是差不多？
娄小芽：所以，‘今晚月色真美’这句话有隐晦的表达爱意的意思，如果你也喜欢对方，可以回复‘风也很温柔’，如果不喜欢，你可以装不懂，对方会明白的。
娄小芽：当然，如果遇上普信人士，话还是说明白的好。
娄小芽：鉴于这个句子已经火出圈了，你懂的，不论什么圈子只要火了，就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不过从你对你那位朋友的描述来看，你那位朋友人应该不错，是个温柔的绅士，你若是不喜欢他，可以委婉的拒绝他。
夏灵泽：......
夏灵泽：等等，你误会了，我那个朋友没对我说今晚月色真美，他说的是想吃掉我。
娄小芽：咳咳，说太多忘了点题了，我要说的是‘我想吃掉你’等同于‘今晚夜色真美’。
夏灵泽：这是什么说法？
娄小芽：《我想吃掉你的胰》，一部日本动漫电影，对，还是日本的，讲的爱情。故事内容简单概括就是女主身患绝症，男主虽然身体健康却找寻不到活着的意义，二人是同学，在接触中发现了双方各自的优点，总之就是爱上了。后来女主死了，男主吃掉了女主身体上的一部分，决定带着女主的那份活下去。
娄小芽：怎么样，浪漫吧！
夏灵泽：......
娄小芽：诶对了，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如果是的话本来我还不确定，这下石锤了，他就是暗恋你！】
夏灵泽缩头乌龟似的把头埋进枕头里。
启玄之怎么会喜欢他呢？毕竟、毕竟......他们是朋友，朋友就是朋友，朋友是不能成为恋人的。
......
月色如水，银白的光辉宛如一层薄纱朦胧的穿过窗户洒入房间，落在面朝下趴在床上的少年身上。
少年侧转过身，身下与柔软的床单磨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伸手拉起被子裹住自己，更是把脸深埋进被子里，试图掩盖脸颊上因体温上升而泛起的红晕。
不过越是这样越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尤其是当他憋不住气后露出鼻子以上的部位，连带着耳朵也探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明显，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下方淡淡的血管脉络，周围则呈现出一种迷醉的赤红色，宛如晚霞般熏晕开，诉说着主人乱跳的心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