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年镜头下的手指蜷了一蜷，奶白色的皮肤也蒙上了一层粉。
【年年害羞了！】
【好粉的颜色。害羞捂眼睛。】
【可爱，想……】
乔年的皮肤是属于皮白皮薄的类型，还晒不黑。
因为一直兼职打工，乔年的掌心长了一层薄薄的茧，不过他手背的皮肤还是又薄又嫩的，所以手背皮肤一有什么变化，就很容易被发现。
“别瞎说了，只是朋友，不是你们以为的奇怪的关系。”
乔年解释着，不过调笑的弹幕并没有减少。
【哟～不是什么奇怪的关系，那年年为什么害羞呀~】
【都是成年人了，懂，都懂。】
【圣诞节嘛～约个会，亲个嘴儿，然后再深入了解一下，别害羞。】
【年年的手已经比樱花还粉了。】
弹幕划得很快，但乔年凭借自己不错的眼力基本看全了。
手指又蜷了起来。
【别欺负年年。不晚了，大家都该睡了。】
突然，一个黑金闪框的弹幕从密密麻麻的弹幕群中一闪而过，十分霸气又不容忽视。
这是榜一独享的直播间专属气泡框。
【青瓷大佬来啦！】
【恭迎青瓷大佬！】
【恭迎青瓷大佬！】
第3章 榜一大佬 【传下去，年年想要……
乔年直播间的人都知道ID为‘青瓷’的这位榜一大佬，其打赏额度达到大六位数，令人望尘莫及。
直播初期，‘青瓷’打赏了超过5W后，乔年私聊过‘青瓷’问对方要不要加联系方式。
在直播界，维护榜一大佬，给大佬良好的直播体验是不成文的规定。乔年当时其实有些忐忑的，他有些怕和陌生人社交，哪怕是隔着手机。
不过‘青瓷’却表示不需要交换联系方式。
乔年闻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
他知道他不能说会道，不适合做主播，他觉得这位榜一或许很快就会腻味了他。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乔年几乎只要开播，青瓷都会出现。偶尔有几次不在线，后续也会补上猫别墅道歉。
乔年对‘青瓷’的感情很复杂，他们明明是陌生人，但乔年确实从‘青瓷’身上感到了令他安心的气息。
‘青瓷’很少发弹幕，大部分都是直接打赏，非常低调。
比起其他直播间榜一显摆自己，又或者好几个直播间来回乱窜，‘青瓷’十分专注又低调。在乔年的直播间里，‘青瓷’的人缘显然非常不错。
【好叭。晚安年年。】
【既然大佬发话了，那晚安年年。】
【晚安年年。】
黑金酷炫气泡框：【年年晚安】
乔年看着黑金气泡框出神片刻。
明明都是一样的文字，但乔年就是觉得青瓷的晚安特别令人安心。
总不能是因为气泡框太显眼的缘故吧？
乔年勾了勾嘴角，紧张的心情也在青瓷出现后变得安稳。
“大家晚安。明天是周一我不一定会直播，如果没等到大家就不用等了。”
说完，乔年就在一片【补药啊！】【Σ(⊙▽⊙】的弹幕中，无情地关了直播镜头。
下播后，乔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直播收入，除去平台分成后以及税收，大概到手有1W左右，这个收入非常可观。
喵呜直播平台去年运营不善被收购，重构完毕后重新上线。
重新上线后的喵呜平台允许主播成为兼职直播，也就是说每个月只要播12个小时就能拿到55分的收益分成。
这条措施吸引了不少有脑洞的新主播签约，帮助喵呜抢占了市场份额。
乔年也是被这项措施吸引来的其中一员，当时的他只是想随便赚钱饭钱，顺便找人陪他一起码字，并没有想过要靠直播赚钱。
但这几个月直播下来，直播打赏获得的收入远超他的预期。
乔年并不是每天都直播码字，一般是周五周六晚上直播，平时他要上课有早八，可不敢播到这么晚。当然有时候心血来潮，乔年也会突然播一会儿。
总的来说，乔年的直播时间比起其他全职主播来说非常短。但即便如此，一个月下来，乔年也能赚个10w左右，这样的收入对于还是大学生的乔年来说，非常可观。
乔年算了算自己手边的存款，将近300W的数字令乔年总算有了些安全感。
“250W还回去然后断绝关系。之后……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吧！”
自从搬出那个家之后，乔年整整忙碌了三年，才攒够了这么些钱。
那个家曾经短暂地给过他温暖，不过那份温暖太过短暂了，短暂到像是烟花一样转瞬即逝。之后，无边无际的谩骂与殴打，把曾经那一份温暖都侵蚀殆尽。
乔年不会责怪收养了他的那个家，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他只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不配拥有家。
乔年站在镜子前，小恐龙睡衣的第一个扣子下，锁骨的位置处有着明显的伤疤——那是养父喝醉后用玻璃烟灰缸砸出来的，也是从那件事后，乔年才决定搬了出来。
乔年不想总缅怀过去，只是伤口会在天气不好的时候疼痛，让他总是想起那段时光是多么的糟糕。
所幸的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躺进已经开着电热毯的温暖被窝，乔年抱着企鹅抱枕，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球睡觉。
一夜安眠。
乔年第二天上午做了视频后期剪辑的视频，下午他就与临时同事一起把剩下的两棵圣诞树安装好，雇主沈星文依旧给钱大方，乔年到手拿了2000多。
沈星文：【你们要过圣诞节吗？不过节的话接不接发传单的活儿？一个人500，发完下班。】
其他三位同事圣诞夜都有约了，乔年在内心交战了许久，沈星文加码到1000后，实在是眼馋这1000块的兼职费，于是接下了发传单的活儿。
乔年去亚汇广场的前台提了200张传单，传单上写着：【亚汇广场年终大促，满1000赠1000！
投资人沈青岑再加码森*晚*整*，随机抽取一位幸运儿获得价值120W的宝马7系，一年使用权（超小字）
购物，找准亚汇！】
如此直白又朴实无华的宣传词，令乔年瞬间觉得梦回10年前。
这是谁想的宣传词，这么……具有年代感。
沈星文：【拿到传单了吗？这是宣传部准备的，听他们说现在的人们都喜欢这种宣传语。】
沈星文：【有了这个传单，相信我哥……】（撤回）
沈星文：【有了这个传单，相信沈青岑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肯定有所改变。】
乔年在内心吐槽。
并不会。
看了这个传单后，顶着啤酒肚和地中海的中年男性形象，愈发跃然纸上了呢！
乔年对沈青岑这个名字不算陌生，对方是国民企业沈氏的继承人。
全国连锁的大型超市、医院自动挂号机器、平价的运动品牌、平价新能源代步车都是沈家的产业，高端的科研产业也多有涉足，除此之外沈氏还参与了大大小小的投资，数不胜数。
然而沈青岑作为这样一位国民企业的继承人，名声并不好。
传闻中对方阴晴不定，外表不堪入目，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爱好。
不管传言是真是假，乔年对这位沈大继承人的感官不怎么样。
不过乔年不会当着雇主的面吐槽，他非常敬业地在群里恭维了两句后，便去发传单了。
圣诞夜人流不少，人们也都和颜悦色的，乔年凭借着出色的外表，哪怕不开口说话，也有人主动领了传单。
200张传单很快就发完。
领完1000的兼职费，乔年站在已经亮灯的圣诞树下。
灯辉交映，光影交错，周围一对对情侣亲昵地靠在一起，又或者家长们让脑袋已经一颠一颠的幼崽趴在肩上睡觉。
乔年看了一会儿露出羡慕的目光，随后双手插袋，准备赶末班车回家。
口袋中的手机抖了两下，乔年打开聊天软件的界面。
任枫林：【真不来我家过圣诞？我男朋友不介意的。】
任枫林是乔年的大学室友，之后发展成了好友的关系。
对方知道乔年家里的情况，特意邀请乔年去他家过圣诞。不过乔年知道对方刚交了新的男朋友，正热火朝天，才不会没有眼力地去打扰对方的两人世界。
乔年：【不打扰你们了，我可不想被喂狗粮。】
任枫林：【男朋友如衣服，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死党。MUA！】
乔年：【小猫噘嘴走开.JPG】
任枫林：【那你生日聚一聚，就后天，我们一起吃个火锅！】
乔年：【OK。】
回复完消息，乔年刚想收起手机，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养母蔡欣
看到这个名字，乔年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
直到电话响了快10秒，他才接通。
“年年啊，我记得你26号过生日，这不是时间快到了吗？明天你回家一次，我提前偷偷给你过个生日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用温柔的语调说出，乔年的眼眶瞬间泛红。
他记得上一次，蔡欣用这样的话语和他说话，是十三年前的事了。
他在12月26日晚被蔡欣和乔奇胜从孤儿院接了回去，享受了半年的温暖亲情后，蔡欣怀上了双胞胎，再之后……一切都变了。
乔年不是不能解养父母更溺爱自己的孩子这件事，得知养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双胞胎后，他也从来没想争什么。
乔年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有可能被养父母退回孤儿院。
但养父母没有这么做。
双胞胎出生后，他们让乔年留了下来。
乔年当时以为养父母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哪怕只有一颗米粒的程度，乔年也很开心。
他非常感动，想着以后一定要报答养父母。
只是后来才知道，养父母把他留下来，不过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
“你们夫妇可真有爱心，有了自己的孩子后也没有把养子送回去。”
养母不屑地回答道：“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养着也就养着了，平常还能让我的孩子出出气解解闷呢！”
自从那以后，乔年不再奢求得到爱意。
时至今日，乔年已经忘了他有多少年，没听到养母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养母还记得他的生日，养母说要偷偷给他过生日。
他是真的很开心啊……
“乔年啊，你怎么不说话？是担心奇胜那个老棺材吗？不要担心，他去上班了不在家。家里就我们，我替你过生日。”
乔年有些哽咽，嘴巴张了好几下，才压下了内心的情绪。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知道了，我会来的。”
“真的吗？那乔年你下午3点前到哦！4点我要去接帆帆和舟舟放学。”
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愉悦。
听到帆帆和舟舟的名字，乔年停顿了片刻。
这是养母双胞胎孩子的名字，养母宝贝得很，在家时双胞胎无法无天就和混世小魔王一样，上学后更是每天全家都出动送他们。
乔年当时其实很羡慕双胞胎，因为他上学时，养父母没有一天接送他上下学，也没参与过他的家长会。
但乔年不会嫉妒，因为他知道，养父母是别人的父母，不是他的。
“知道了，M……阿姨。3点我会准时到的。”
乔年只是用阿姨称呼对方。
蔡欣没有发现乔年的称呼变了：“好好好，那我明天等你来！”
‘嘟’的一下，蔡欣挂断了电话。
乔年挂了电话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过因为天气太冷，乔年刚吸进一些空气就扯得嗓子发疼。
“咳、咳、咳。”
咳到都流泪了，乔年才停了下来。
他此刻看起来有些小狼狈，鼻头和眼尾都红红的，嘴唇也像是吃了辣椒一样，红红。
不过他的眼睛很明亮，熠熠生辉。
养母要给他过生日，他好开心啊！
“明天要上门的话，要买些礼物的吧！给叔叔买酒，给阿姨买燕窝，再给弟弟们买乐高玩具。”
如此盘算着，原本打算赶末班车回家的乔年调转了方向，进入亚汇商场开始购物。
平日晚上10点关门的商场今天为了圣诞促销，营业时间延长到了12点，更有多种满减活动。
乔年先花了3K，然后再用1K的圣诞购物券把礼物买好。
他自己都没给自己买超过300元的礼物，但对于养父母家，乔年很舍得花钱。
同时乔年因为消费金额到了商场的奖励额度，他获得了商场送的圣诞抱枕、水杯、记事本、环保购物袋、苹果等礼物，礼物装了满满一个大袋子。
乔年拿着满满一袋子的商场赠品，他笑的眉眼弯弯。
这就算是他的圣诞夜礼物了吧！
购物完毕，时间来到了23点30。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交了，不过地铁为了节日延长了运营时间，乔年正巧赶上了延时末班车。
真是幸运啊～
坐在座位上抱着满扑扑的购物袋，乔年觉得很开心。
今年的圣诞节比往年要暖和。
乔年回到家后简单了一下礼物，换上小恐龙居家服后，就拿出了商场送的圣诞抱枕。
抱枕套着绒面的暗红色枕套，上面点缀了几点白色的圆点，代表着圣诞的雪。抱枕的款式很百搭，用料也很实在，羊毛含量不低，不容易起静电。
乔年将新抱枕抱在身前，打开直播开始码字。
可能是因为今天心情比昨天更好，乔年的码字效率很快，40分钟写出了5000多字。检查一遍错别字后，乔年就把这章放到存稿箱，开始和观众聊天。
弹幕：【年年今天打字速度好快，看起来心情很好诶！】
乔年语气变得轻松：“今天兼职赚了不少钱，还接到了意想不到的电话，所以很开心。”
【意想不到的电话。】
【哇呜~】
【所以是电话PLAY吗~】
乔年的耳根瞬间变红：“别乱说，是来自长辈的。”
【年年想妈妈了。】
【传下去，年年想男妈妈了。】
【传下去，年年想要男妈妈抱抱。】
【传下去，年年想要埋男妈妈胸。】
第4章 期待 乔年感到心口一阵一阵地……
乔年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棕色的瞳孔微微颤着。
他明明只是说了‘长辈’，怎么就被传成想要埋男妈妈.的……。
脸皮薄的乔年整个人瞬间变成粉粉的颜色，很可口的样子。
热意攀上脸颊，手指也骤然抓了抓抱枕。
这些人真是太能联想了吧……
不过男妈妈什么的，确实很……令人喜欢。
作为网文作者，乔年对于网上的各种称呼了如指掌，自然知道男妈妈指的是什么。
他自己对男妈妈也是喜欢的。
当然……当这种隐秘的喜欢被不经意地说出，还堂而皇之地打在屏幕上，哪怕乔年知道观众只是随口说说，他也觉得又慌又害羞的。
乔年觉得热，用手扇了扇风，又拉了拉衣领散热。
【年年好红哦，像是红透了的水蜜桃。】
【年年被说中心事害羞了？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有谁会不喜欢男妈妈呢？】
【年年看过熊先生在冬眠吗？那个很适合年年。】
【我猜年年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了。】
不，我才没有看那个熊兽人男妈妈呢！
乔年内心无力地反驳道，只是抓着抱枕的手越来越紧，粉色的指尖因为都泛起了白。
就在这时，黑金边框弹幕闪亮登场。
【你怀里的抱枕看起来很舒服。】
榜一大佬‘青瓷’的特殊弹幕太过明显，乔年想忽视都难。
他正希望有人换个话题，让大家从男妈妈.的话题上移开，青瓷这个时候出现真是太及时了。
乔年马上抓起抱枕放到镜头前展示。
“今天去商场买礼物时，购物金额达到一定金额时商场送的。这个抱枕摸起来很舒服，捏起来也很软，我很喜欢。”
乔年边说，手一边在抱枕上来回抚摸，又或者用力按一按，展示抱枕的柔软度。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暗红色的面料上流连，白与红的碰撞极具视觉冲击力。伴随着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轻柔的动作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感。
有时候用力过大，使得其指尖微微发白。
修长白皙的手，被弄皱的红色布料，用力的指尖……
这样一些词语组合起来……就令人有种糟糕的想法。
乔年觉得自己在很正常地介绍着抱枕，然而当他把抱枕重新抱回怀里，去关注弹幕时，发现弹幕已经变成黄色的了。
【年年被强迫着，被按在红色的被子上，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他开始挣扎。】
【年年刚想逃离，就被对方轻松拉住脚腕，拉了回去。手指在红色的被单上留下了褶皱的痕迹。】
【因为得到了……年年的手骤然没了力气，然而对方却还没开始，年年的手狠狠抓起了……】
真是够了，你们！
乔年低垂着头不去看弹幕。
虽然他也不是没看过描写比较没有边界感的网文，但主角都不叫年年。
一口一个年年打在弹幕上，这……
乔年的双手紧紧抱着抱枕，因为生气以及害羞，把抱枕捏来捏去的。
“你们……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乔年红着脸抗议。
不过乔年的声音本来就不是那种元气青年音，本就有些软的声音搭配上因为生气而发出的些许气音，听上去一点也没有威胁性。
只会令人直呼可爱，想……
虽然乔年直播不露脸，但这并不妨碍大家从乔年的手部动作以及皮肤状态，分析出乔年此刻的模样——一定是像熟透了的桃子一样，又红又好吃；又或者是张牙舞爪的小熊猫，自己很生气但在外人看起来很可爱。
【年年是不是想歪了？】
【年年你不是纯情年年了。】
【胃疼到抓被子不行吗？】
【抓脚腕是因为在剧本杀不行吗？】
【年年你皮肤怎么那么红呀～比今天的圣诞果还要红。】
乔年只是紧紧抱着抱枕，抱得紧紧的，不去看弹幕。
不看就等于没有，现代大学生很懂得掩耳盗铃。
日常调戏了年年后，弹幕也过了瘾，后续言论逐渐正常了起来。
乔年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于是向他们道晚安。
“能和大家一起过圣诞夜我很开心，感觉很热闹。
提前祝大家明天圣诞节快乐！明天周一我不直播。
下播了，大家晚安，好梦。”
【晚安年年。】
【晚安年年。】
【圣诞夜快乐！】
黑金边框弹幕：【圣诞快乐，晚安年年。】
等看到了青瓷的道别语，乔年才将直播关掉。
去年圣诞节乔年是一个人过的，他自己给自己买了一个苹果，然后煮了糖浆，把苹果做成了苹果糖。
苹果糖糖衣脆甜脆甜的，还带着焦糖的香味，里面的苹果汁水充足，一咬下去就在舌尖爆开。
去年的乔年只需要一颗苹果糖，就让自己感到满足。
但今年……一想起养母会给他过生日，乔年就觉得很开心。
今年的圣诞节，他会比去年更幸福的吧！
乔年带着浅浅的笑意入睡了。
不同于以往深色调的内饰，为了应景，沈青岑今天的卧室被家政换上了温暖的浅棕色调，桌子上摆放着一束红色的圣诞花，椅子上放着一个红色绒面的抱枕。
这样的装修风格，颇有圣诞节日氛围。
沈青岑今天也拿着平板，睡前看一会儿‘年年爱码字’的直播。
看到直播中的年年抱着一个红色的抱枕时，沈青岑皱了皱眉。
这抱枕，有点眼熟。
他起身，拿起今天椅子上才换上的装饰红色抱枕，对比着这个抱枕和直播中年年怀中抱枕。
几乎一模一样。
沈青岑不记得这个抱枕是从哪里来的。
可能是他的合作伙伴送的，又或者是家里人逛商场时随手买的。
不过，能和主播年年在圣诞节拥有同款抱枕，这让沈青岑感到心情不错。
直播中年年因为弹幕的话语而害羞，漂亮的手不断捏着红色抱枕，把抱枕捏出了几个小凹陷。
沈清岑也下意识地捏起了抱枕。
他自己的手也很好看。
不同于年年主播偏秀气的手形，沈青岑的手会更宽大，关节也更具有力量感。
他单手，就能轻松抓住抱枕的一整条边，不像主播需要两只手一起，才能覆盖抱枕的一条边。
明明是同样的抱枕，不过在沈青岑手中，像是被制衡的猎物，在主播手中，则变成了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捏捏了。
主播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沈青岑也就放心了。
作为主播的老朋友，沈青岑观察到主播每次逢年过节心情都不太好，对方哪怕强撑着说没事，但声音中依然会流露出疲惫感。
这次过圣诞节沈青岑也担心主播心情不好，他想好了，如果主播心情不好，他就多送几个猫别墅，就当给主播的节日礼物了。
不过现在看来，年年主播的情绪还不错。
沈青岑也因此眉眼舒展。
沈青岑的视线停留在刚刚直播截图下的照片上——主播捏红色抱枕的手。
他看了两眼后，就把图存到手机相册的一个加密文件集里。
浏览了文件集中的图片，沈青岑的眼眸变得深邃。
乔年第二天先去学校上了上午和中午两节专业课，下课后匆匆买了两个包子糊弄过去了午饭，他回家换了身衣服，拿着两手的礼物，打车去养母家。
车辆一路行驶没有堵车。
进去小区门口后，三年前离家时的光景还历历在目，然而这次乔年再前往曾经住了10年的地方，他除了有点感慨，却并不怀念。
因为这里，并不属于他。
付了200的打车钱，乔年通过门前的小院子，站到47号别墅大门口。
乔家住的地方属于非市中心的独栋别墅群，当前价值在1500W左右。
乔家是靠着水果批发生意起家的，当年因为乔父敢拼敢喝，并且一个劲儿地瞄准高档水果市场，找到了销路。
他将农家水果伪装成一个名为JOHN’S FARM的国外品牌，又搞来了海关进口证明，这才使得这个假洋品牌能在国内打开了市场。
然而好景不长。
国内新品种的水果层出不穷，价格低廉还好吃，冤大头们不再买假洋品牌的水果，乔家的生意这两年一落千丈。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乔家还是挺有钱的，实际已经连续亏损两年。
乔年离开乔家后强迫自己不去看乔家相关的信息，不过偶然看到的新闻标题，也让他猜出乔家最近过得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