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抢着叫我Daddyby八十六笔

作者:八十六笔  录入:01-21

郁执从他身旁走过:“下盘不稳大多是腰也不行,alpha。”
池砚西好不容易才站稳,说一个alpha腰不行,等同于说一个alpha屌不行!
他追上郁执,两人一路你来我往,唇枪舌战。
到了训练馆时池砚西整个人都蔫了,眸子里没了光,他根本一句都说不过郁执!作为土生土长的帝都人他说不过三角洲来的郁执!这种挫败感谁能懂!
“郁队。”
“郁队来了。”
“郁队早上中午好啊。”
郁执一出现大家都热情和他打着招呼,他最近也习惯了,转折点还是从他上次在这里陪练了一场后,再之后他在池家走动碰到这些保镖们,大多都会点头和他打个招呼,说上一句郁队好啊。
他小幅度点了下头,算是回过话。
还记着要有礼貌这件事。
池砚西从他身后出现,大家虽然拘谨了一些但并不惊讶,以前大少爷也是隔三差五会过来练练的,规规矩矩的鞠躬问好。
池砚西十分亲和:“你们练你们的,不用在意我。”然后小声和郁执咬了句耳朵,“郁队真是万人迷啊~”
没有一点酸味,只是调侃。
他喜欢郁执被很多人崇拜,敬仰,郁执那么优秀就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热气从耳朵后扫过来,郁执更想抽烟了,视线扫过身前因为池砚西的出现而略显拘谨的沈嘉一三人。
点了高宇。
“打一场。”
高宇有种被馅饼砸中的喜悦,用力点头:“您请。”
真是太尊敬了。
另外两个虽然没选中,但按照轮流机制,高瀚默默把自己排到了下一个,沈嘉一掐着手指把自己排到了下下一个。
很默契,很和谐。
他们向拳台走去,其他人也停止锻炼,呼啦啦跟了上去,也就幸亏池砚西大少爷的身份在,不然准保给挤到后面去。
郁执利落跳到拳台上:“开始吧。”
对面的高宇有点紧张,先向他鞠了一躬这才开始,和他有点男妈妈的性格不同,高宇是强攻击型,长腿猛扫,有力且稳。
郁执夸奖了一句:“不错。”
这可把观看的人羡慕坏了,居然被郁执夸奖了!
尤其是池砚西,他也想被郁执夸奖,想被郁执摸摸头,说一句小狗干得不错,然后奖励一个亲亲。
就见郁执抓住高宇脚踝,池砚西想起上次郁执和他练习的场景,郁执会把他的脚往上抬,然后逐渐暧昧。
抓住高宇脚踝的郁执,另一只手攒劲,手肘猛的向高宇膝盖处撞去。
这要撞上估计得骨折,有人惊呼出声。
池砚西也紧张起来,这剧本走向和陪他练习时完全不一样。
高宇没有躲开,不过最后郁执卸了劲儿,把高宇一推:“攻势太急,不能一招拿下等同于找死。”
“没有后招等同于没有后路。”
郁执还能游刃有余的开口,观众们一个个若有所思,郁执已经甩起长腿向高宇踢去。
很快就有人发现,他这和之前高宇的进攻方式很像,但不同的是无论高宇怎么反击,都好像正好掉进郁执的下一步进攻之中。
看得人目瞪口呆。
池砚西就站在拳台边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十足迷弟模样,他真的爱死郁执大杀四方的强悍模样。
什么alpha,beta。
郁执就是郁执,他就是超强!强到让人想跪下亲吻他的脚背,渴望得到他的奖赏和恩赐。
动作中郁执的身体线条无一处不流畅,不漂亮,带着爆发性的力量感让人心脏为他狂跳。
“我才看出来,高宇这是被他带着打啊。”
“没错没错,现在高宇完全是陷进郁队的攻击陷阱,做出的反击是在郁队的攻击下能做出的唯一选择,所以才会每次都掉进郁队的下一招,被完全压着打!”
“卧槽,这也太绝了……”
这就不只是战斗力强悍那么简单了。
虽然干他们这行的大多都听过一句,打架是个脑力活儿,虽然也能理解,但更多的还是相信谁拳头硬谁老大这句话。
但今天他们不禁重新审视这句话,从力量上来看高宇并不输郁执。
池砚西没想那么多,纯欣赏,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和郁执打得这么有来有回。
随着高宇力竭,对打结束。
郁执也有一点微微气喘,一垂眼就见小狗都要流口水了。
掌声忽然响起,郁执觉得这就有点尬了,今天状态不错,一指高瀚。
高瀚起初还不太敢相信,毕竟他和郁执算是有一点小小过节,还是沈嘉一一把把他推了上去。
起初他想着郁执刚打完一场,自己要注意着点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儿,结果真打上,他是得注意点,注意自己别被郁执打死。
和他对练郁执明显比和高宇凶狠,不过还是指点了他一二。
结束后高瀚一身淤青的瘫坐在拳台上,可他一点不生气,有一种开窍的感觉,还想立刻找人再打一架试一试。
郁执从拳台上跳下去,池砚西想起自己大少爷的身份,收敛了星星眼,拿着范递了毛巾给他。
郁执没接,径直离开,比他这个大少爷还拽。
池砚西满不在乎的哼了声,随手把毛巾丢给高瀚,慢悠悠的踱步出去,又在脱离人群后快速向郁执追去。
郁执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太像甩不掉的小狗了,不需要叫它,它会嗅着你的气味颠颠自己追上来。
池砚西不想让郁执就这么离开,昨晚他在郁执那儿待了一晚,要是今天还过去,爷爷肯定又要找他谈话。
于是抓住郁执打开柜子的手:“你不去洗个澡吗?独立淋浴间,你用我那间。”
alpha热爱打架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在没有郁执这个陪练之前,他时不时的也会来这边,于是就有了专用的淋浴间。
郁执瞧着他,试图看出alpha这个邀请正不正经。
池砚西晃了晃他的手:“去吧。”
有人过来,池砚西迅速把手放下,下巴一抬,大少爷姿态拿捏。
等人一走又扯他衣摆:“求你了,郁郁宝宝~“
很欠揍。
大半天没有抽烟的郁执,总得找点什么抽抽。
池砚西的淋浴间在最里面,完全独立,是后来为他重新改造的,里面包含换衣间,休息室,淋浴区,泡澡区,即使他不过来也会每天打扫。
现在郁执抱臂靠在墙壁上:“你也要洗澡?”
语气几分玩味。
脱衣服的池砚西,目光躲闪:“……来都来了。”
没错!他就是想和郁执洗个鸳鸯浴!
他把自己的衣服都放到柜子里,看向郁执:“你今天一直没有抽烟。”
小狗的细心愉悦了主人。
“戒了。”
“戒了?还会想抽吗?”
虽然郁执的不是烟,但他之前一天要抽那么多根。
答案是肯定会想抽的,虽然那不是烟,但郁执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而他是想控制住的,所以会想要抽烟。
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整整10个小时没有抽过烟了,看似平静的脸下,疯狂在血液里加速流动。
还没等郁执回答池砚西转身靠近他:“作为戒断的代替品,你想抽烟的时候可以亲我。”
郁执瞧着alpha饱满的唇,又看向他宝石宝的黑色眼珠:“你不是说你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池砚西试探着慢慢靠近,勾缠的眼神开始着火。
“这不一样。”
“郁执。”
“你这样到底是怎么当小姑情人的?”
声音里的气声逐渐加重,炙热的吐息彰显着躁动,池砚西稍稍偏头,两人的鼻尖错开,方便他们接下来的接吻。
郁执没有解释关于情人的这个误会,他更喜欢看小狗在这样认为的前提下,怀着良心的谴责也忍不住要和他偷情。
在池砚西的唇要碰上前,他稍稍向后退开。
瞧着情动的人。
“我可是你小姑的情人。”
“池砚西,你要和你小姑的情人偷情吗?”
池砚西眼神迷离,追上去:“要,我要和你偷情。”
郁执没有什么动作,欣赏着小狗为他沉迷的模样,然后冷漠开口:“退开。”
池砚西眼皮抬了抬,不大愿意。
郁执:“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现在背手蹲去那里,在我洗澡期间只准看,不准鲁。”
池砚西忍了又忍,带着满身满心的欲望退开,乖乖小狗才能得到主人的奖励。

第48章
水流从花洒争先恐后的往那具完美的身体上跑去, 想要能在其上多停留一秒,想能去到那具身体上更多的地方,最后带着主人的体香欢快而满足的和同伴离去。
郁执将头发从头顶向后捋去, 闭眼仰着头任由温水拍打,鸦羽般的眼睫轻轻颤动。
每一个动作都自然又自在。
可就在他前方不到一米远的地方, 浑身赤裸的alpha背手蹲在地上。
年轻的alpha只看身材甚至比花洒下的人更有料, 一滴水珠砸上beta锁骨处艳色的彼岸花纹身,四处飞溅时好像都染上了一抹娇艳的血色, 落到alpha饱满的唇上增添一抹水润, 而后被粉色柔软的舌贪婪卷走。
距离过近,alpha身上也几乎全部被打湿, 大腿根处让人浮想联翩的纹身颜色好像都变得更加浓稠艳丽,他分腿而蹲,让纹身像是礼物盒上被打开的红色丝带,至于盒里的礼物自然是……
出乎郁执预料的池砚西并没露出痴态,alpha一直目不转睛的瞧着他, 视线在他身上缓缓游弋,一寸寸, 不落分毫。
那目光是——心疼。
郁执蹙眉。
池砚西在看郁执身上的伤, 之前给他做衣服量体时他见过郁执上身的伤, 那时候他就想象过他没见过的地方是不是也有很多伤疤?
事实果然如此。
他一一看过那些伤疤, 郁执那双长腿之上,疤痕如白玉裂纹。
他从没见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的伤疤, 他记得郁执今年不过也才24岁,在帝都,这个年纪一般才大学毕业没多久,刚刚脱离象牙塔准备进入社会遭受毒打, 大多天真,愣头青,对未来充满期待。
可是24岁的郁执……
思考着的池砚西忽然被郁执掐住下巴,对上视线。
郁执垂眸,浅色眼珠映了水色更显冷意:“收起你这种眼神,很恶心。”
一甩手。
池砚西晃了下差点摔倒。
郁执擦干身体,只不过湿着的长发很快又把后背弄湿。
“我给你把头发吹干吧。”
池砚西站起身,他能理解,郁执不是说自己恶心,是在说同情的眼神或者是同情的心理恶心,对郁执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冒犯,所以他并不生气难过。
过去,拿起吹风机示意郁执坐下。
郁执坐下,说明池砚西的想法没有错,他没有被讨厌。
柔软的发丝在手上被温热的风吹得起起落落,郁执享受的闭上眼睛,池砚西真得很会吹头发,手不轻不重,在头皮感到烫之前风筒就会离开,头发也不会一下下抽在他脸上。
连他这大半天没抽到烟的烦躁都暂时被缓解。
吹干头发,池砚西拿起木梳,脑袋里闪过他看到过的电视剧,新娘子出嫁前会有梳头的吉祥话。
这个外来户肯定不懂。
他把木梳从郁执头顶梳下来,念叨着:“一梳梳到尾。”
郁执睁开眼,从镜子里看向一脸甜笑的alpha。
池砚西:“二梳白发齐眉。”
他记得三梳好像是儿孙满堂,但他和郁执在一起是没这个可能了:“三梳幸福甜蜜。”
“你在念什么?”
池砚西看向镜子和郁执探究的视线对上,一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梳头的吉祥话。”
郁执不置可否。
帝都各种说头都很多,有的很有趣有的则沾染着一点恐怖,各地风俗还各有不同。
“四梳生死与共。”池砚西梳得格外认真,心里是娶媳妇的美滋滋,有一种念完这些吉祥话郁执就嫁给了他的感觉。
“十梳十全十美。”
池砚西放下木梳,拿起郁执的头绳,笨拙的为郁执把头发绑上。
满意的欣赏了下,这就是给老婆梳头的感觉吗?真是太幸福了~
“好了。”
郁执不知道alpha的一脸幸福感从何而来,不就是梳个头发,会不会太容易满足了,胃口大的小狗会更有趣,为了满足胃口而拼命努力的样子更值得欣赏。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
就听小狗开口:“郁执,你能摸摸它吗?”
池砚西勾住郁执的手,往因为给老婆梳头而兴奋的家伙上带去。
alpha的侵略感从他的眼神动作间流露出:“它很喜欢你,你和它亲近亲近好不好?就当是赏赐它,嗯?”
郁执这才发觉小狗很有那种一边说着软话,一边干尽坏事的潜力。
手一抬,池砚西虚虚勾着他的手被甩开,在对方变得失落时手重重落下,这一下拍的实诚可以听到一声闷响。
笔直的家伙被拍的乱甩,居然就这么直接挥洒了雨露。
alpha的身形瞬间矮了下去,发出一声无法确定是痛苦还是舒爽的闷哼,半蹲在郁执身前,弯着背脊,像是臣服的打了败仗的骑士,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郁执拿起刚擦过头发的毛巾擦了下手,再把毛巾丢给池砚西:“变态。”
他离开了淋浴间,这次小狗没有跟上来,估计要收拾一会儿。
他前脚刚回去,今天送午饭的是文致的带班,打工人也是要休息的。
郁执一个人吃完午饭,池砚西应该是不会过来了,他不会一而再的违背他爷爷,更没必要为了一个保镖和他的爷爷有什么不痛快。
他午睡了一会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睁开眼房子里安静的感受不到半点活人气息,他下意识的去摸烟,摸了个空后才想起自己为了戒烟把烟都收起来了。
他一动不动的,用了好半天的时间平息下焦躁烦闷的负面情绪,起身继续去拼模型。
照进房里的阳光缓慢变化着位置,从郁执身上慢慢移开,挪去房顶直到一点点消失,黑暗倾轧而来之前是清冷的阴暗时刻,即使已经供暖但随着光线的消失,房子好像还是变成了冰冷的窖,阴森的墓。
郁执虽然拿着模型部件,但他已经好半天没有动一下了。
他盯着手里的一字螺丝刀,很不错的武器,只需要向脖颈一捅,不要从前方,前方有喉结这个部位结构会抵消一些伤害,从侧方捅更容易致死。
握着螺丝刀的手不由得攥紧。
在黑暗从窗外无声无息将他吞没前,外面有路灯亮了,紧接着湖对面的别墅也开了灯,灯光到达他这里已经变得微弱,不过依然点亮了那双死寂的眼睛。
眼皮向上抬了抬。
郁执的状态是有些迷茫的,他盯着手里的螺丝刀看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做什么。
他机械的牵扯了下嘴角。
所以这才是自己的真实状态。
郁执丢掉螺丝刀时手还有点抖,为了分散情绪他拿过手机,可在点进朋友圈后,又被最上方一条朋友圈狠狠在即将崩溃的神经上敲了下。
【庆祝宝宝出院。】
配了张一家三口在饭店的照片,照片中秦连溪在夫妻俩中间,手托着下巴像是一朵灿烂的花,方不阿和他的夫人一人举着一只手在他们头上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从底下方不阿一条又一条的回复来看,真是家庭幸福,朋友良多,幸福人生。
郁执盯着朋友圈看了很久,看方不阿的笑脸,看那一条条充斥着幸福和满足的回复。
奥迪rs7是从大门冲出去的,幸亏门卫远远看到车灯就按下了自动门的开关,不然这辆压根没减速的车估计会撞着门开出去。
门卫傻眼探头,盯着瞬间远去的车尾灯嘀咕了句:“这是赶着去投胎。”
重新回看了下监控才看清是哪辆车,想起大少爷的交代立即报告给了池砚西。
郁执在市中心一家门面气派的饭店前下了车,位置是他从方不阿的回复中知道的,一身黑衣的beta走进热闹的饭店,脑袋上扣着外套的帽子,半张脸被格子毛呢围巾遮住,裹挟着一身冷气进来。
“你好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那请问一共有几位?”
“一位。”
忙碌的前台看了他一眼,一个人跑这样的大饭店吃饭,少见,眼前的客人在她眼中就不止带着冷气了还略显孤单。
不过开门迎客,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好的。”
转头和服务员交代了句带郁执去哪号桌,服务员就迎着郁执向楼上去。
“先生,请跟我来。”
郁执脚步比起平时重了不少的跟在服务员身后,上楼期间向兜里摸去,没摸到烟盒的手指不大适应的蜷了蜷。
去到楼上,浅色眼珠转动了一圈,锁定了窗边有说有笑,幸福的一家三口。
郁执被带去了相反的反向,不过正巧是个对角,可以把一家三口看得清清楚楚。
“先生,这是菜单。”
虽然扫码点单成为主流,不过一个精致的菜单更能彰显饭店的品味,而且还多了怀旧感,所以一些饭店还是保留菜单点单的方式。
郁执随意指了两个。
这家饭店生意不错,才九点不到,三分之一的桌都坐满了,郁执的位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旁边是做隔断用的墙壁,上半部分做成透明玻璃,水流在其中反复营造出下雨的氛围。
他保持着双手放在兜里的姿势,其中一只手握着一把弹簧刀,靠着椅背瞧着方不阿,裤兜里静音的手机亮了几下,是池砚西发来了消息。
方不阿把海螺挑出沾了下酱料,递到秦连溪嘴前,秦连溪大张着嘴一口吃下:“谢谢老爸~”
方不阿笑着也喂了身旁的秦雨舒一个,真是一个好父亲,好老公。
“谢谢老公。”
“妈,你这只口头谢谢可不行,不亲老爸一口,老爸可是会伤心的。”
秦雨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你这孩子,整天胡说。”
方不阿却是和秦连溪配合默契,手在眼睛上抹了抹:“老婆不亲我,伤心,难受。”
秦雨舒看着他们父子俩,无奈又甜蜜,快速在方不阿脸上亲了一下:“好了吧。”
方不阿深情的瞧着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秦连溪捂嘴偷偷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服务员送餐过来时见郁执在看着他们:“是不是很幸福,他们一家是这儿的常客,男孩还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就经常过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幸福,每次看到他们一家都有一种被治愈的感觉。”
他感慨着,见郁执没搭话也没再多说:“先生,您慢用。”
郁执没有动筷,手一下下从弹簧*刀上划过,杀意几乎要藏不住,方不阿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可是妈妈基本没笑过。
妈妈是一个漂亮的omega,他一直觉得妈妈笑起来一定会很好看。
不知道杀掉方不阿时他会笑?还是哭?
有一种死法叫凌迟,把人身体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千刀万剐但人一时半会儿却不会死,他觉得这个死法很适合方不阿。
给辛意准备的房间还没有用,正好可以留给他用。
不浪费是美好品德。
服务员送第二个菜时见上个菜一动不动,不由得问了句:“先生,是哪里不符合您的胃口吗?”
郁执的视线依旧在方不阿脸上没移开,他开口:“一个alpha标记了一个omega,在对方怀孕生子后却一声不响离开,偷偷和别人组建家庭,你说他该不该死?”
服务员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用力点头:“这种人渣,死一百次都不够,可怜那个omega和孩子了,也不知道和他组建家庭的人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也很惨,简直就是骗婚。”
服务员很义愤填膺。
郁执听到他的说法,若有所思的把目光落到秦雨舒身上,那么她知道吗?
这一顿饭他们一家说说笑笑吃了很久,久到郁执要抑制不住走过去直接捅死他们全家。
终于吃完,方不阿一边叮嘱着秦连溪戴好帽子,一边给秦雨舒穿着外套。
在他们要下楼时,郁执几乎折断了脊骨才低下了头。
一家人往他那边走去,还有一半的距离后向楼梯口转弯,秦连溪说要去对面的商场抓娃娃。
方不阿准备下楼时注意到角落里的人,只不过对方的帽子挡着,只感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很突兀。
还有点可怜。
一个人吃饭总是会让人觉得可怜的,不过还好他有家人,快走了两步。
郁执抬起头时眼睛都是血红色的,扶着桌子站起身,脚步有些凌乱的跟了上去。
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很是热闹喧嚣,郁执隔着人群跟在一家三口后方过了街道,去到对面的商场。
他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处,看方不阿鼓励没抓起娃娃的秦连溪,看他为了给秦连溪抓娃娃机主动上场,看他在秦连溪抓到娃娃后说着我们家连溪最厉害。
只是抓起一个娃娃,就得到了无尽的夸奖。
在秦连溪和他母亲一起玩儿的时候,方不阿又去买了爆米花和奶茶,当做惊喜送给他们。
郁执像是偷窥者,在别人的幸福中黯然失色。
之后一家人又去看了电影,电影时长2小时19分钟,郁执就一动不动的等了2小时19分钟,在脑海里杀死了方不阿一次又一次。
电影散场。
他跟着讨论剧情的一家人从商场出来,脸颊上落下一片冰冷,他停下脚步,疑惑的向脸颊摸去。
就听秦连溪惊喜的:“下雪了。”
郁执缓缓抬眼,一片雪花被他的眼睫接住,在眼前晕染出清冷的光晕,仿佛时空隧道,把他带回7岁那一晚。
那晚也下了很大的雪。
房间里血腥味浓重,他妈妈歇斯底里喊过后没了力气,被他捅了数刀的alpha也没了气息。
房门从外被推开,风卷着雪打着旋吹了进来,吹掉他手上的血珠。
院子里搬来不到半月的魏大叔,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场景后把他抱了起来,抱着他向外去。
魏大叔给过他一把糖,很甜,上一次他被赶出来也是魏大叔收留了他,虽然魏大叔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看着很凶,但是他不怕魏大叔,
所以郁执任由着他抱着自己离开,看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袋,抱着他离开了院子。
还没等走出去多远,他的妈妈哭喊着跑了出来:“别走!把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大雪纷飞,那个冬天很冷。
趴在魏大叔肩膀上的小郁执,瞪着眼睛瞧着追赶着他们的妈妈,眼泪好像都要在妈妈的脸上结冰,妈妈居然为自己哭了,那么伤心,伤心到让他以为自己对妈妈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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