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教授笑了下:“如果你想的话。”
但之后不管鹿蹊再怎么追问,嘴严的季教授就是不肯透露一点点讯息。
公寓只有一间浴室,晚上的时候鹿蹊先洗澡换了睡衣,季空青随后进去。
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鹿蹊没吹头发,用干毛巾慢慢地擦。
擦着擦着,坏心思咕嘟咕嘟开始冒泡。
他故意在浴室门口和季空青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要么问季空青什么东西在哪里,要么说狗子在客厅抓沙发跑酷。
然后偷偷竖着耳朵听浴室里面的动静。
季空青的洗澡时间明显比较长,和之前在马场的那次一样,鹿蹊当时洗完都出来了,季空青还在里面。
正当鹿蹊生出那么一点点旖旎的念头时,季空青从浴室出来了。
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浴室被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鹿蹊以为季教授在纾解自己,结果人家季教授在里面打扫卫生。
ok,fine。
鹿蹊盘腿坐回床上,半干不湿的狼尾搭在睡衣上,像是一只恹恹的毛茸茸小动物。
季空青走到床边,似是确认什么,几个呼吸后,出声问鹿蹊:“不涂身体乳吗?”
鹿蹊:“?”
啊?怎么忽然就身体乳了?
鹿蹊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忘记拿了,打算过两天再买来着。”
季空青听鹿蹊这么说,转身走出卧室。
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
“我问了母亲,说这个牌子不太油腻,味道还好。”
鹿蹊一脸空白,呆呆:“……你怎么会提前买这个?”
季空青:“你说会用。”
鹿蹊:“……”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鹿蹊没想到自己前面又是吃樱桃又是找猫毛,连环出招都没能撩动的季教授,居然提前买好了身体乳在这等着。
他心情复杂地伸手,试探性地想要接过那罐身体乳。
果然,十分正人君子的季教授似乎并没有替鹿蹊涂身体乳的想法,很自然地松手,将罐子递给了他。
但季空青并没有像是之前那样避嫌鹿蹊涂药时的那样离开卧室,而是转过身去收拾衣柜。
鹿蹊看看手里的身体乳,又看看背对自己分门别类叠衣服的季空青。
然后就看到季空青手里拎起来,看了两秒,然后抖开折叠好收进衣柜的内.裤。
鹿蹊:“!!”
那是他之前过来留宿时穿的原本属于季空青的内.裤。
当然了,季教授给他的都是没穿过的新内.裤,而鹿蹊穿过之后回家换下来也洗干净了,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鹿蹊的行李箱,被鹿蹊又带回了这间公寓。
啊啊啊啊啊——!!!
盘腿坐在床上的鹿蹊简直脚趾尴尬成了八爪鱼,蹭蹭蹭转了半圈同样背对衣柜前的季空青,表情崩溃地捂脸三秒钟。
算了,不想了。
涂身体乳吧。
有事干就不会社死了。
鹿蹊破罐破摔地扭开身体乳的罐子盖,低头凑上去闻了闻,还真挺喜欢这个牌子的身体乳味道。
香味的确不浓,是那种淡淡的梨花香,但又夹了一丝更浓郁的特别香气,闻起来很放松。
甚至让刚才还社死到头皮发麻的鹿蹊都情绪舒缓了一点点。
卧室里还有另一个人,鹿蹊想了想,没脱裤子,把宽大的睡裤裤腿捞起来堆在大.腿根,手指从罐子里挖了一坨白色的膏体。
鹿蹊是那种体毛少肤色白的体质,小时候海女士还担心过儿子的发育问题,没少盯着鹿蹊青春期的小变化,隔一段时间就找家庭医生过来看。
但天生的体质有时候就是很不讲道理,别的成年男性一觉醒来下巴就会冒出胡茬,但鹿蹊三五天下来才长一点小绒毛,一周用一次剃须刀就能解决问题。
所以鹿蹊的两条腿又长又直,又白又干净,按照之前去漫展时夏莉她们的说法,就是那种出女仆装都省的穿丝袜的完美腿型。
鹿蹊并不觉得涂身体乳这件事是娘气,也不觉得男性就一定要用邋遢粗糙来展现自己所谓的大男子魅力。
家里从小就给他洗完澡涂宝宝护肤品,长大了之后也有好好打理自己,就算是出国留学最潦草的那段时间,身体乳都是鹿蹊必买的日用品。
所以当时在相亲时看到穿着讲究,整个人干净斯文,完全符合他审美的季空青时,鹿蹊才会那么心动。
用惯了的人都知道,身体乳这种东西只有不习惯用和戒不掉这两种情况,只要是养成了习惯,但凡有几次不涂,都会感觉皮肤像是砂纸一样刺拉拉的难受。
季空青买来的这款身体乳真的很润很好推开,但是涂抹在皮肤上又有一层透气的水感,鹿蹊越涂越喜欢,涂完一条腿还低头凑上去闻闻香气。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
以后就换这种身体乳了!
鹿蹊涂完两条腿涂胳膊,尤其在关节和手指的地方多揉了几圈,然后满意点头。
其实按理来说应该涂一下前胸小腹和后背的,但……
鹿蹊用手指把身体乳的罐子盖够到身前,盖着拧好。
咳,季教授到底还在呢,一次不涂也没什么。
鹿蹊还在看身体乳的包装罐,身后突然一暖。
季空青用手指捋过鹿蹊被头发濡湿的睡衣领口,问他:“怎么没涂完?”
一米五的床并不算大,鹿蹊坐在中央,季空青单膝跪在床沿,倾身靠过来,说话时胸腔带起的震动一点点爬上鹿蹊的后背脊椎。
鹿蹊僵硬着动作不敢回头,紧紧攥着身体乳的罐子没松手:“没涂完吗?”
他惊讶自己的声音居然听起来很平稳自然。
“前面和后背都没涂。”季空青的嗓音像是也沾染上了身体乳的那股特殊香气,淡淡的,幽幽的。
鹿蹊喉结滚动:“季教授要帮我涂吗?”
过了好一会儿,季空青的手臂越过鹿蹊的肩膀,手指打在鹿蹊手中攥着的身体乳罐子边。
成年人的回答往往是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鹿蹊松开手。
季空青拿走了身体乳。
鹿蹊的手指指腹似乎还残留了瓷质罐子温润的触感。
半干不湿的狼尾被分成两撮搭在颈边,露出还残留着细小水珠的后颈。
季空青学着刚才鹿蹊涂抹的方式,先是在手掌心焐热搓开,然后用手心贴上鹿蹊的脊背。
从后颈凸起的骨节开始,一点一点慢慢揉开。
卧室里原本就散开的香气混合着水汽,漫开得越发浓郁。
季空青的动作很稳,很温柔,自上而下,有种计划好的规规矩矩,涂抹得很有条理,没有一处皮肤被偏心,也没有一处肌肉被冷落。
鹿蹊从盘膝坐着的姿势逐渐变成趴在床上。
季空青的手掠过后腰尾椎骨的凹陷处,微微一顿。
“这是痣?”
鹿蹊感觉到季空青的指腹搓了一下,顿时被一股窜起的电流酥麻了整个身体。
他知道季空青指的是什么,咬着唇,声音闷闷的:“不是痣,是……纹身。”
大概是怕对季教授这样正经人来说,纹身实在过于离经叛道,鹿蹊说最后那个词的时候,几乎是从唇齿间咬出的气音。
季教授并没有对纹身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他甚至凑近看了看,又搓了一下,似乎有些好奇。
鹿蹊被他搓得弓了腰,求饶:“你别弄了。”
季空青又问:“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他的明明语气很温和,但按在后腰处的手却让鹿蹊有种被掌控被探寻的侵入感。
“还这么……”季空青停顿了一下,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可爱。”
这个纹身的确是过于可爱了。
和痣差不多的大小,只是青色的一点,几乎足以让大多数看到的人忽略这个小东西。
除了季空青。
鹿蹊把脸埋进枕头里,过了一阵才慢吞吞地,有些不太情愿地小声开口:“我是高中时候才发现自己喜欢同性,但那个时候也不敢说,就一直憋着,直到高中毕业,家里也发生了点事,我就出柜了。”
“国内的环境你也知道,同性恋这种事那会儿大家都是藏着掖着的,所以我在出国出柜之后,第一次遇见同类的群体,好奇和兴奋驱使着,我就和他们玩了一阵。”
“国外的大学都比较open,但我那会儿身上没钱,大多数时间都要去兼职赚钱,和他们接触得不多。”
“就是听他们说,喜欢同性的都要留长发打耳洞做纹身,一次他们去纹身的时候,我就跟着去了。”
即使过去很多年,说起这件事,鹿蹊还是会觉得好丢脸。
“你不知道!那个纹身店里真的很恐怖,大家都在抽烟,光线很暗,声音滋滋滋的特别刺耳。好多人纹过之后手臂通红,还有人渗出一个大包,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液体。”
“我、我选来选去,都觉得好疼,但来都来了,还是和同学朋友来的,我总不能说我怕疼走吧——所以,我就、就……”
鹿蹊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季空青几乎是低身凑得很近才听清的。
“纹了一颗痣。”
还是在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在窝窝囊囊地叛逆了一下之后,被纹身场面吓到的鹿蹊飞快结束了自己短暂的叛逆期。
说完,鹿蹊像是鸵鸟一样把脑袋扎进胳膊里不动了。
季教授的手却搭在了鹿蹊的后颈处,轻捏了下:“那耳洞呢?也没打吗?”
鹿蹊动了动脑袋,把左边耳朵露出来,小声嘟囔:“打了一边,但后面忘记戴了,好像长住了,我就没再管。”
长头发,打耳洞,做纹身。
鹿蹊是一样没落下,但也是一样都没做全。
鹿蹊这个时候的乖巧招供在阴差阳错下满足了男人的掌控欲,季空青比任何人都想要了解鹿蹊的一切。
而当说这些的是鹿蹊自己时,他几乎是不可遏制的,品尝到了几分愉悦与兴奋。
助长着他日益咆哮的欲.望,撞击着克制的锁链。
鹿蹊在季空青盖上盖子前瞥了眼身体乳的罐子,嘴角一抽。
季教授的涂抹工程做的太过认真,以至于一下子造掉了小半罐的身体乳。
毫不夸张地说,鹿蹊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像是身体乳成精,浑身上下散发着腌入味的味道。
直到两个人平平展展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肩并肩睡下,鹿蹊仍旧觉得鼻尖那股味道萦绕不散。
睡着睡着,半梦半醒间,鹿蹊像是被蛊惑了一般,被勾得朝着香味的来源一点点靠近。
原本淡淡的梨花香气变得浓烈又妩媚,混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味,凑得足够近后,鹿蹊又嗅闻到再熟悉不过的,尾调很是特殊的杜松子香。
杜松子……香?
鹿蹊猛地睁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人已经强势挤进了季空青怀里,距离近到,他在紧张眨眼时,睫毛处传来一下又一下扫过季空青锁骨的感觉。
而季空青的手也游离在克制与失控的分界线上,有一半已经探进了鹿蹊的睡衣下摆。
体温烫得鹿蹊几乎分不清是他的呼吸热,还是季空青更热。
半夜两点。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加深。
慢慢的,越来越沉。
不知过了多久,季空青重重呼出一口气,起身下床,哑声道:“我去一下浴室。”
鹿蹊抬手抓住了季空青的手腕。
被子被拉过来,鹿蹊感觉到季空青的手碰到了他的睡裤。
鹿蹊紧张得厉害,屏着呼吸,当季空青的手靠近他时,那种浑身触电的紧绷让他脑袋都是麻的。
“别怕,”季空青的另一只手覆上鹿蹊的唇,甚至在这种时候还有精力分神安抚鹿蹊的情绪,“呼吸。”
“……我不……不是怕……”
“嗯。”
季空青的眼镜在睡前就摘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他低声回应着鹿蹊,动作虽然温柔,但却半点没有迟疑犹豫。
鹿蹊实在是受不了了,膝盖和小腿在床单上蹭出纠结在一起的褶皱。
他不明白只是换了一个人,一只手,区别怎么会这么大。
随着季空青虎口的压迫,鹿蹊喉咙里压出的喘息越发急促,到最后甚至带出了些抽泣。
卧室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昏沉沉的一片,季空青看不到此时失控的鹿蹊有多么的漂亮,却也庆幸自己这一次的错过。
大抵是这样的体验太过陌生又刺激,鹿蹊结束的很快,他就是在缺氧迷糊中缴械投降,半趴在季空青怀里。
他用力攥着季空青的一只手,闭着眼努力呼吸,好半天都没动。
等到鹿蹊终于缓过来一些,睁开眼,想要伸手去帮季空青时,却被季空青躲开了。
鹿蹊抬眼看他。
季空青的手里攥着一大团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又抽出几张擦拭手指。
鹿蹊想到刚才季空青的行为,看着季空青的眼神带上了那么一点点疑惑。
他印象里的季教授虽然身材是好了那么一些,一米九的身高有时候也的确气场惊人,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温和,绅士,克制,有礼貌,并且大多数时候是不愿意引起争论碰撞会选择避开的性格。
用最新流行的网络词定义的话,就是先天养比格圣体的忍人类型。
但是刚才……
鹿蹊想到季空青那声带有指令意味的“停下”,体内残留的余韵似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
鹿蹊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性格,但自幼长大的环境却又让他习惯性地遵从某种自上而下的训导。
父母,老师,公职人员……对当了十几年乖孩子的鹿蹊天然有着一层身份上的支配感。
在鹿蹊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听从季空青的指令,乖到颤抖也没想着违抗。
他怎么会这样?
……真是昏了头了。
鹿蹊咬着下唇,叛逆的坏水咕嘟咕嘟地在心里冒泡。
“你不需要吗?”鹿蹊甩掉所有的害臊,直白问季空青。
季空青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鹿蹊几秒,低声问:“你……”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我……反正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手脚发软但憋着一口气的鹿蹊不服输地梗着脖子,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季空青,眼角还泛着红。
接收到鹿蹊无形中散发的“再说我就炸毛给你看”讯号,季教授的语气用词没有任何质疑鹿蹊体力的意思,而是很理智地就事论事。
“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不合适。”
就撸一下能花多少时间?
作为刚才受不得刺激飞快投降的小趴菜,鹿蹊眼睛里的小火苗越烧越旺。
季空青感觉得到鹿蹊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灼热,他犹豫了几秒,低下头,亲了亲鹿蹊濡湿的额头。
“不是一下,我控制不了的。”
男人的眼里似乎藏着太多鹿蹊还未曾窥见的深邃,隐忍到了极致。
“我们慢慢来,好吗?”
第二天一早,季教授收拾妥当,出门上课。
同居第一天的早上,鹿蹊就没能做到结婚协议上写的,早上早起和季教授一起吃早餐晨练的条款。
主要是季教授自己也起晚了。
鹿蹊坐在床边,回想起昨晚一系列的事,总觉得有蹊跷。
他翻出那罐被嚯嚯了小半罐的身体乳,上网拍照扫描搜索了一番。
『依兰香身体乳,帮助您和您的伴侣更享受深夜的暧.昧,重温热恋时的情浓欢愉……』
鹿蹊啪地一下盖住手机,脸颊爆红。
另一边。
刚回到办公室的季空青也觉得昨晚自己的失控不太寻常,而睡觉前他唯一接触过的可疑物品就只有那罐身体乳。
于是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身体乳?那能有什么不对呀?】
电话那边还隐约传来季父不满儿子打扰二人世界的抱怨嘟囔。
【这还是当初你爸爸特意买的,我和你爸爸用了好多年了】
【你不是说要和蹊蹊一起住了嘛,妈跟你讲,这个身体乳很适合结婚之后用,对增进感情特别有用,所以妈特意分了你一罐呢……】
【唉,等等,儿子,你这么问的话,难道——】
揉着眉心的季教授说了句“要上课了”,快速但不失礼貌地挂断了电话。
虽然婚后同居的开始很是刺激,但之后两人很快都各自忙碌起来。
季教授几乎是每周末都要出差。
虽然同样是拿笔进行一些知识上的必要科学普及,但鹿蹊是完全不能接受和季教授同处一个书房,十分温馨和谐,时不时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工作的。
所以鹿蹊的直播时间从以前的不定时掉落,变成了要么不播,要么非常规律的早八到晚八,偶尔当季教授周末出差时,鹿蹊就会完全霸占季教授充满学术气息的书房,狂补直播时长,浪得飞起。
画画这种事很快乐,但补时长就不那么快乐了。
不过鹿蹊在经历过弹幕黄河般的调侃后,整个人完全褪.去了刚结婚时谈起感情和另一半的拘谨害臊,短短一个月被锻炼成了一个开车不眨眼,油门踩到底的老司机。
开玩笑,玛卡巴卡的直播间必须由lu司机执掌涩涩的方向盘!
其他的事也在一步步推进,事实上推进过程已经很快了。
虽然鹿蹊和季空青没有参与,但在双方母亲的热情操办下,婚礼的进度大大提前。
本来应该去拿的结婚戒指被两位母亲截胡,说是要让两人在婚礼的时候再第一眼看到戒指,这样为对方戴上戒指的仪式感才更真实。
鹿蹊和季空青在这方面完全没有反驳的权利,因为两位当事人单拎出来都不是会花心思操办这些的性格。
关于房子,两家人其实都不是很赞同鹿蹊和季空青的决定。
虽说两套房子打通之后面积还可以,但总归不如独栋舒服,只是婚姻毕竟归根到底是两个人的家,既然鹿蹊和季空青拿定了主意,双方家长都没有再说什么。
这天,鹿蹊收到海女士微信发来的链接,点开一看,发现是一条制作很有意思的动画短视频婚礼请柬。
被彩带花瓣笼罩的城堡前,两个Q版的小人穿着礼服,怀里抱着玫瑰花,将两位新郎的神韵抓得十分到位。
鹿蹊笑着将这个链接转发给季空青。
【好看,是你画的?】季教授回消息很快。
鹿蹊窝在沙发上抱着手机打字:【那当然!不过这个视频做的挺出乎我意料的……】
两人聊了几句,季空青去上课了。
鹿蹊点进季空青的朋友圈,看到他最新一条就是分享的婚宴视频请柬,也顺手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但也没没记勾选分组可见。
鹿蹊懒得用好几个手机好几个号,所以微信加的人很杂,各个圈子都有,当然也就施行了分组管理制度。
婚宴这种东西涉及到的东西远超过结婚本身,有一部分请柬是给亲朋好友的,需要鹿蹊和季空青亲手书写请柬以表诚意,还有一部分就属于你来我往之后慢慢就熟悉了的人情往来。
不一会儿,鹿蹊的微信就开始叮叮咚咚接二连三挤进新消息。
关系一般、或是曾经要好之后淡了的好友震惊于鹿蹊悄无声息直接干票大的直接结婚,提出想要来参加婚礼不知是否方便,鹿蹊将这些名字一一记下,方便之后补发请柬。
而剩下知情的则是啧啧啧过来打趣,顺便询问鹿蹊婚礼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夏莉:【我给你们后期修片子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看得我例假都正常了】
鹿蹊哭笑不得,找了个表情包回过去:【熊猫人痴呆.jpg】
夏莉:【讲真,我这拍的情侣写真结婚照,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你和季教授绝对能算的上前三】
夏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正处于坠入爱河最轰轰烈烈的那阵呢,哪能想得到是闪婚刚同居?】
鹿蹊认真纠正:【拍照的时候我们还没有同居】
夏莉:【不是,你以前说话不这样啊,是不是液体交换太多,也染上教授的斯文严谨了?那很好了,lu劳斯一定灵感十分充沛吧!肥胖狗子期待.jpg】
鹿蹊嘴角一抽:【罚你去寺庙吃斋.jpg】
同居的这一个月,鹿蹊和季空青的关系当然算不上生疏客气,和相亲刚结婚的时候很不一样。
他们聊很多关于彼此的事,说话越来越轻松亲密,他们暧.昧,亲手,肌肤相亲,偶尔会接吻——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柔。
季教授贯彻了第一天同床时说的“慢慢来”的话,家里的花总是能在凋谢前就被换上新的;
晚上一起做饭,散步;
鹿蹊的一切都被季空青照顾得井井有条,接吻也不再会问是否可以,而是冷不丁就落下唇齿摩挲的触感。
甚至就连鹿蹊那方面的纾解,季教授也能稳定在一周两次的频率,然后在鹿蹊晕晕乎乎被哄进浴室后,给卧室的床换上新的床单被罩,再帮鹿蹊涂好身体乳。
还是依兰香的那款。
但鹿蹊始终没能碰到季空青。
季教授把自己裹得跟个苦行僧似地,同床共枕一个多月,鹿蹊连季教授的腹肌胸肌都没怎么看到,更别说上手去摸。
这日子过得清粥小菜,还没同居前刺激。
鹿蹊没了回消息的想法,把手机塞到一边,趴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不得不说,鹿蹊不傻,他能感觉到一点床上的季空青似乎有那么一点不一样,显然季空青也没有掩饰这方面的异样,正试图一点点慢慢展露给他看。
鹿蹊只是有些苦恼。
他该怎么向季教授证明,他的见多识广和承受能力相当一流,根本不用这么……慢刀子磨肉的循序渐进?
这么咬了不吃,要荤不素的,真的好磨人!
他不要清粥小菜,他要大鱼大肉啊!!
他,堂堂一个涩图老司机,居然会在结婚同居一个月后,还没上本垒!
睡饱了的狗子从猫爬架里冒出脑袋,看到沙发上横着的两脚兽,一个天降猫猫,准确无误地压在了鹿蹊的脑袋顶上。
猫爬架就在沙发旁边,并不高,小猫咪是见吃的就长的体质,一个月下来炸着的绒毛几乎都褪干净了,身上黑白色的花纹油亮顺滑,跳下来的时候动作又快又敏捷,四条腿稳稳避开人类,只用肚皮闷在人类的脸上。
鹿·哲学思考者·蹊的世界顿时一片黑暗,鼻间满是小猫味儿。
平常狗子只要趴在那,鹿蹊就觉得小猫咪是在引诱他犯罪,这会儿小猫咪主动送上门,鹿蹊更是无法忍受这样极致的诱.惑。
鹿蹊把脸埋进小猫咪的肚皮,一路往上吸,在猫猫不堪其扰挣扎着转过身的时候,又猛猛蹭了两下小猫咪的脑壳。
狗子是一只十分讲究卫生的小猫咪,可能是年龄还小,每天就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剩下的时间都在舔自己,唯独舔不到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