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闪婚后掉马了by鹤梓

作者:鹤梓  录入:06-23

鹿攸说到这,想到刚才鹿蹊说的话,话音一转。
“当然,如果你觉得那位季先生很好,可以试着接触,深入了解,以结婚为前提恋爱,这都是很好的发展,没有必要选择闪婚。”
“鹿小蹊,婚姻所带来一系列方方面面的改变,或许会和你现在想的完全不同。”
“我明白的,姐。”鹿蹊的态度很是认真,“你知道的,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结婚。”
“我不是因为一时冲动或是别的任何原因,而是单纯因为,我在季教授的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无限接近理想的未来。”
“我想要试试看,去拥有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家庭。”
但他之前却没能及时意识到,自己选择闪婚的举动,很有可能让母亲觉得内疚,觉得他是因为母亲的期待选择婚姻。
“姐姐,等下帮我抱抱妈咪好不好?”鹿蹊揉了下泛红的眼睛,“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妈咪这次安排的相亲。”
“你呀。”鹿攸隔着视频抬手点了点鹿蹊,没好气道:“你不是最会撒娇了?”
“明天回来吃饭。”
“老规矩,谁惹的妈咪谁来哄,别想我帮你。”
鹿蹊重重点头:“嗯嗯,明天我一定买海女士最喜欢的玫瑰送给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咪。”
沟通了问题,鹿攸又多问了一些关于季空青的事,也问了弟弟和对方目前就结婚这件事沟通到了哪一步。
临近挂视频时,鹿攸提醒鹿蹊:“小蹊,虽然你和季先生都没有在集团内供职,但依照惯例,最好沟通一下是否需要婚前财产公正与婚前协议。”
在鹿父与海女士的婚姻中,婚前协议起了很大的作用。
鹿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不论他是否觉得需要,这件事也的确应该和季教授商量,确认彼此对这件事的态度和看法是否一致。
虽然……鹿蹊隐约感觉,对这个话题,季教授或许并不会太积极。
“总之,就是这些,”鹿攸思考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之后你们约个时间,双方家庭一起吃个饭吧。”
“至于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有我在。”
挂断视频,鹿蹊给季空青发了消息,说了安排家人见面的事。
季教授大概在开车,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婚前协议……吗。
鹿蹊看着窗外,想着这四个字,脑海里却有了别的想法。
比起财产公正或是婚前协议,鹿蹊觉得,他和季教授之间……或许更需要另一种协议。
鉴于衬衫每次都要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季教授,看上去简直就是礼貌绅士的代名词。
在家庭感情互动和情趣方面,还得看他知识渊博鹿小蹊。

订下婚戒之后,季空青抽空将鹿蹊的车开还给了鹿蹊,两人顺理成章一起吃了个饭。
鹿蹊和季空青决定闪婚是两个人的事,但也同样是鹿家和季家的事。
有这一层关系在,不论鹿蹊和季空青是否参与家族事业,都一定会对一些决策合作产生影响。
这是很现实的利益关系。
所以在鹿蹊赶着12个小时的期限提交了婚戒了刻字后没多久,两人就迎来了见家长的饭局。
时间是周末,在一家圈里很受好评的私房菜大院里。
这次见面更多是双方家庭商议婚期和其他公式化的流程,算是见亲家,并不是新人上门,所以鹿蹊和季空青都没有带什么礼物。
还没开餐,鹿蹊和季空青被两方家长委婉支出了包间,让去催催菜。
集团上的利益关系整合是必要的,但即将结婚的新人在场显然会不太合适。
于是明明是主角的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了包厢外。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下,抬脚朝着花园的方向走。
季空青想到之前的疏漏,神色微有些懊恼:“我应该先去拜访海阿姨的。”
“都是第一次结婚,不熟悉也正常。”
鹿蹊的脚边碰到一颗小石子,但因为身边有沉稳的季教授,忍了没去做踢开的幼稚举动。
“那按照这么说,我也应该先去你家呀。咱俩这个流程本来就有点乱七八糟的,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了。”
鹿蹊昨晚是回家睡的,想到出门前海女士的动作,他迟疑两秒还是决定委婉给季教授打个预防针:“我妈咪出门前带了红包,所以……”
等会儿八成是要改口的。
季空青了然,微微点头:“我母亲也是。”
鹿蹊比了个ok的手势。
在装乖嘴甜上,鹿小蹊包没有问题的。
这个私房菜会所的花园挺大的,颇有种曲径通幽的意境,包厢间隔着很远的距离,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服务人员,既保证了隐私性,也方便及时回应客人的需求。
鹿蹊和季空青并肩走着,绕过一小片池塘。
鹿蹊侧头看向季教授,想到季教授简历上标注的净身高一米九,抬手悄悄比了比两人肩膀的高度差。
他自己一米八的身高摆在这,但站在季空青身边还是莫名矮了一截,显然季教授是货真价实的大高个。
明明他小时候也喝了不少牛奶,各种运动都不落下的,怎么就没长到一米九呢。
没有男生会不计较身高和长度。
察觉到鹿蹊暗搓搓的小动作,稳重冷静的季教授笑而不语,在鹿蹊没注意到的地方,不露痕迹地更加挺直脊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注意力却很难说在什么地方。
鹿蹊状似在欣赏风景,却在每一次两人的双手碰触时心跳加速。
修在花园里的小石子路宽度很微妙,一个人走绰绰有余,两个人并排就显得稍有局促。
但鹿蹊和季空青谁都没有提出错开一前一后走,而是很默契地一个往左边让了让,一个往右边靠了些。
季空青的人克制而内敛,但手的温度却总是透着几分滚烫。
只是鹿蹊不确定,这份热度是他心理作用下添油加醋的想象,还是现实真的如此。
鹿蹊垂着胳膊,手指微微蜷缩,在意每一次两人走路时的擦肩与碰触。
如果他现在突然牵住季教授的手,季教授会怎么样?
会惊讶,意外,还是……
鹿蹊脑中的想法如同被猫挠乱的毛线团,纠结缠绕在一起,却又蓬松着想要探出来。
但是他和季教授都要结婚了,牵一下手不过分吧?
这很正常的。
不用四舍五入,他都已经是季教授的未婚夫了。
是婚后要同居的关系。
只是牵一下手——
鹿蹊的眸子骤然瞠大。
肌肤相贴的触感从指尖一路传递到大脑皮层,最终反馈到四肢百骸。
在两人的手臂又一次的碰触擦过时,季空青握住了鹿蹊的手。
干燥的,微微滚烫的,从迟疑到坚定。
鹿蹊没有侧头,而是盯着两人绕着走了两圈的小池塘,右手却一点一点,轻轻回握住了季空青。
鹿蹊听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只觉得正装包裹下的自己温度在一点点升高。
脑袋里好像冒出两个鹿小蹊。
黄色的那个挥舞着画笔怒其不争地跳脚大喊:
鹿小蹊,你都二十六岁了,支棱一点!
你可是阅漫无数,下笔如云霄飞车的LU太太!
怎么可以因为区区一个牵手就紧张害羞成这样!
又不是第一次,在酒吧的时候不就已经牵过手了吗!!
你在害羞什么啊!
另一个白色的鹿小蹊捧着脸蹲在原地,小声反驳:
可是不一样啊,那个时候季空青只是季空青,现在季空青可是鹿蹊的未婚夫唉。
第一次和亲密关系的对象有肢体接触,会不适应会害羞也很正常嘛……以后习惯就好了!
两个鹿小蹊在鹿蹊的脑袋里吵吵嚷嚷,鹿蹊本人却目不斜视,和季教授牵着手慢慢走着,又绕了小池塘半圈。
“哥!”
从包厢出来的季天冬朝着季空青的方向挥手。
几乎是同时的,两人齐齐松开了手。
鹿蹊率先开口:“回去吧?应该是要吃饭了。”
季空青沉稳点头:“好。”
往包厢走的时候,原本并肩走的两人很自然切换成了鹿蹊在前,季空青落后一步的样子。
凑过来的季天冬眼尖,瞅到自家兄长将右手里攥着的手帕抖开,简单叠了两下塞进衣兜的动作,有些纳闷。
他哥的确有随身带手帕的习惯,但每次用完都会很讲究地折好,以免出现手帕在外套衣兜里鼓囊的不雅。
而且吧,季天冬总觉得,刚才他哥的动作颇有些……偷偷摸摸。
他看着这两人在花园里也没发生什么啊,不就是准夫夫牵手培养感情么,怎么就用上手帕了?
“哥?”
季空青给了弟弟一个眼神,快走两步和鹿蹊一起推门进入包厢。
莫名其妙被警告封口的季天冬:“?”
不是他说,闷骚成他哥这样,有时候真的很难猜!
包厢里言笑晏晏,气氛一片和睦。
鹿蹊重点看了眼笑容满面的老登爹。
站在鹿家姐弟和海女士的立场上,鹿父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但站在集团的角度,利益至上的鹿父又确确实实是个合格的掌权者。
他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和企业,甚至可以不把秘书怀了其他情人的孩子放在心上,但却非常在乎集团的名声利益受损。
所以在鹿父的眼里,家庭的体面远远大于温柔的情.人。
这也是海女士这么多年还能和老登对付着过的原因,作为商业联姻,鹿父这样的显然算不上特别糟心。
而目前看来,鹿父很满意这场和季家的联姻。
满意到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嫁出去了一个儿子还是娶回来了一个男人。
鹿蹊撇嘴,决定以后找机会和季教授说说这事儿,免得哪天老登脑子又不清楚,找上季教授说什么孩子后代的破事。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领证?”季父看上去是那种比较沉默寡言,但可靠的一家之主形象。
鹿蹊对这类代表父亲角色的长辈向来十分尊敬,端正坐直:“我的时间比较灵活,所以我们准备回头找个季教授方便的周内过去。”
季父皱了皱眉。
鹿蹊心里一咯噔。
季空青意识到什么,正要开口,却没能来得及阻止父亲的话。
“怎么还叫他季教授?太生疏了,既然决定了要两个人过日子——”
季母在桌子下面狠狠拧了一把季父的大.腿,成功让差点开启说教模式的季父咬紧牙关立刻噤声。
季天冬见怪不怪地夹菜吃菜。
季空青轻轻叹了口气,换公筷给鹿蹊的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压低声音解释:“抱歉,我父亲,比较喜欢和人说话。”
“但他在家里没有什么话语权,更多时候喜欢粘着我母亲,所以婚后不用担心这方面。”
鹿蹊眨眨眼,十分理解地拿起筷子啃排骨。
他看看完全没有刻板印象的总裁季天冬,又偷瞄了一眼试图用委屈的眼神控诉妻子地季父,最后视线回到坐在他身边仪态满分的绅士教授。
就还,挺可爱的。
想到刚才季父说了一半的话,鹿蹊小声问季空青:“季教授,你有没有什么方便称呼的小名啊?”
季空青还真没有。
“没有,我……以前就比较沉闷。”季空青垂眸。
鹿蹊反而松了口气:“那我能暂且就叫你季教授吗?”
叫别的他一时半会真的觉得好怪。
季空青很快回答:“按照习惯来就好。”
季教授对此并没有想法。
虽然他的确想听到另外的、更亲密的称呼,但他更不信任自己真的听到后还能否拥有理智和克制。
鹿蹊:“说起来,季教授你的名字是取自中药材吗?”
季空青:“对,外祖父是位中医,我和天冬的名字就是老人家特意取的。”
“其实,我一直以为季教授你的名字是颜色。”鹿蹊侧眸看季空青。
是今天在知道季空青还有个弟弟叫季天冬后,鹿蹊才反应过来,季家兄弟的名字应该是出自中药材。
“青色吗?”季空青愣了下。
这是第一次有人用颜色来解析他的名字。
“唔,不完全是。”说到自己的专业,鹿蹊的眼睛闪闪发光,“空青色是传统色,天空,湖水,山峦,瓷器,丝绸……这些代表意义不同,材质也不同的东西,都可以用空青色去演绎。”
“是很纯净空灵高冷的一种颜色,不过很多艺术家也认为这种颜色非常神秘深邃,就像天空的包容和大海山峦的藏蕴。”
季空青看向另一边,过了一会儿,目光转过来:“你呢?是觉得它纯粹,还是深邃?”
“我?”鹿蹊几乎没怎么思考,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没有纠结迟疑,“都有啊!”
“越是两面性的颜色越能激发出创作者和欣赏者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更能让作品散发出独特的吸引力和韵味。”
“我初高中还没正式接触画画的时候很喜欢空青色,觉得这种颜色看上去又自由又漂亮,看多久都不会腻。”
静静听着的季空青突然抬眸,目光将兴奋阐述的鹿蹊笼罩其中,镜片后的眸色深邃如海。
“现在呢?”他轻声问。
鹿蹊一股热流与躁意直冲脑门,舌头瞬间打结,眼神也变得慌乱起来。
好在季空青似乎只是随口顺着话题问了一句,并没有太在意,没听到鹿蹊的回答,便很自然地给鹿蹊夹了一筷子菜。
饭桌对面,一直观察这两人的两位母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讨论关于婚礼上应该用什么颜色的花。
鹿攸作为晚辈,在饭桌上并没有过多发言,而是一直在观察自家弟弟和季空青。
也因此并没有错过两人的小动作和鹿蹊突然的不自在。
她看向季空青,几秒后,这位沉稳的季教授也抬眼看过来。
鹿攸礼貌举杯。
季空青同样举杯回敬。
鹿攸收回目光,抬手虚掩在唇边,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
从私房菜大院出来,鹿攸开车,顺道送鹿父鹿母回去。
季天冬也开车送父母回家。
于是,来时候坐鹿攸车一起过来的鹿蹊,理所当然坐进了季空青车内的副驾驶座。
低头扣上安全带,鹿蹊看着季空青,脑袋里就是刚才季空青的那句“现在呢”,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刚才是真的在说颜色,觉得找到了一个不那么尴尬的话题,连夸带评价地说了半天,结果发现空青可以是颜色,也可以是人。
好像直接遁地消失在季教授的面前啊。
鹿蹊在心里默默捂脸。
季空青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来,伸手系好了安全带。
“对了,”纠结了一会儿的鹿蹊终于找到一个话题,“季教授,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关于财产公正和婚前协议的事?”
闻言,季空青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瞬间收紧。
几个呼吸后,他拔下了车钥匙。

鹿蹊敏锐察觉到了季空青的异样。
他有些紧张地抬手握着安全带,一下又一下偷瞄驾驶座上的男人。
但那丝危险好像只是鹿蹊的错觉。
季空青握着车钥匙,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他没看鹿蹊,过了几秒,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垂下来放在膝上。
然后侧头对上鹿蹊有些诧异地眼神,季空青恍然,温和解释:“车子一直发动状态会有些吵。”
整个人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鹿蹊:“……喔。”
握着安全带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出于一种直觉,鹿蹊没有再次提起刚才莫名中断的话题。
但季空青显然没有忘记。
季空青藏在阴影中的左手握着车钥匙,指腹用力压在钥匙凹凸不平的边缘,用外界刺激的触感提醒自己冷静克制。
“鹿蹊,我想先向你求证一件事。”
鹿蹊自从十年后和季空青意外重遇,就没有听过季空青用这种语气说话。
这让他忽然明白,严肃和严肃,认真与认真是有巨大差距的。
之前严肃认真的季空青让他觉得可爱而真诚,但现在说出这句话的季教授,却真的让鹿蹊感觉到了那种学生面对导师时常会感受到的压迫感。
以及,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在!”
鹿蹊下意识夹紧双.腿,绷直身体,时隔多年重温被老师点名的紧张。
紧张是真的,但害怕是没有的。
鹿蹊绷着表情,脑子里满是办公室Play的分镜画面。
魅魔缪斯果然威力恐怖,每一个方面,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都能刺激出鹿蹊不同的灵感。
对了,对上了!
教授老师这种职业,正装只是锦上添花的设定,真正的味儿其实是这种模仿不来的职业压迫感!
鹿蹊恨现在手里没个纸笔什么的。
季空青原本绷着克制的情绪被鹿蹊的反应瞬间戳破,他的唇角下意识弯了弯,方才心中的压抑像保龄球一样被撞了个七零八落。
“抱歉,我的语气不太好,刚才我有些……”季空青意识到自己无意识释放出的进攻性,用力狠握了一下车钥匙然后松开,抬手摘下眼镜,“……不够冷静。”
车里的压迫感瞬间散去,限定版严厉季教授下线,春风般柔和的季空青回来了。
鹿蹊穿着皮鞋的脚在副驾驶下的地毯上磨了磨。
可恶,就爽了一秒!
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摸进季教授的课堂偷听。
但不戴眼镜的季教授也很好看。
鹿蹊看着季空青用手帕擦拭过镜片后再度戴好,没忍住:“季教授的近视度数很高吗?”
季空青因为这和刚才完全不搭边的问题反应了两秒,失笑:“度数还好,只是有些散光,戴眼镜会更舒适。”
“这样。”鹿蹊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然后特别自然地拐回刚才季空青的问题,“季教授刚才是有问题想要想问我的吧?”
被轻而易举拿捏了主动权,从来都处于掌控方的季空青却没有不适,眼底反而流露出欣赏。
“是。”但季空青非常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鹿蹊,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婚姻,在你看来是怎样的关系?”
闪婚固然代表了飞速发展的关系,但也让婚姻变得极度脆弱。
季空青将自己的感情抽离出身躯,让理性的克制审视突然摆在他面前的,洒满了糖霜的甜蜜蛋糕。
鹿蹊的理解能力很强,琢磨了一下,明白了。
他定定看着季空青好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提出讨论财产公正和婚前协议,会让季空青认为,他们即将迎来的婚姻会是有名无实的形婚。
“不是形婚,我们是很正常的……”鹿蹊话说到一半,后知后觉有些别扭,“婚姻。”
“好的。”只有季空青自己听到耳边传来花开的声音,但他的嗓音仍旧沉稳,“关于我们所持有的集团股份,即使不做财产公证,这部分股份也会按照取得时间界定,判定属于婚前个人财产。”
只是语速不可避免地加快了些。
“至于婚后的财产分配协议,我个人认为,婚后的股份收益,以及我本人名下所有的动产与不同产,包括不限于工资、奖金这些,都应该算入家庭收益,用来经营我们之间的婚姻。”
“既然是婚姻,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归属的……家庭,就不用在这方面太过泾渭分明。”
鹿蹊因为姐姐的提醒才想到这个,本来就是并不那么在意——或许在决定结婚前,他会想很多很多,但鹿蹊是那种一旦决定去做就直接冲的性格。
所以在季教授以征询意见的态度等待回答时,鹿蹊十分自然地点头予以肯定。
季空青闭了闭眼。
季空青当然知道财产公证只是一个正常的过程,很多感情很好的情侣结婚都会走这一步,并不是代表公证后的婚姻就不真实、正常。
他却私心的,想要和鹿蹊缠绕得更紧,更深。
只要想到鹿蹊的东西和他的东西混在一起,被不分彼此的使用,转变成相同归属的存在,季空青就觉得心中的空洞被填平,被抚慰。
灵魂深处被锁链桎梏的兽也能暂时餍足,安静下来。
季空青的手指轻轻颤抖。
如果以后那一天,鹿蹊还是发现了他真实的,不被接受的那一面,选择离开……
“但不做财产公证到底是因为我的私心,所以我认同婚前协议。”季空青的语调平稳,“日后不论什么原因,只要你提出结束婚姻关系,我都会签字,净身出户。”
即使放鹿蹊离开,他也要让曾经属于他的东西追随鹿蹊离开。
代替他陪伴、支撑、滋养心爱的人。
话题忽然变得过于沉重严肃,鹿蹊猛地睁大眼,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需要、不是……那个……”
他就是提了一下公证,想要和季教授达成一些共识,怎么就扯到离婚和净身出户了!
再社牛再会说话的e人都扛不住这种程度的话题跑偏,鹿蹊手忙脚乱中舌头打结,两只手乱七八糟比划了好几下。
不知道该怎么说,鹿蹊索性眼一闭,心一沉,掏出手机点开备忘录,把前两天抓耳挠腮想了很久的婚前“协议”怼到季教授面前。
“我的确是想要说一下婚前协议,但、但是……是这样的。”
鹿蹊无比感恩安全带的发明,这样他可以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不用正视此时看到备忘录内容的季空青。
季空青抬手接过鹿蹊的手机。
鹿蹊立刻唰得收回手,看前挡风玻璃,看右边车窗外,看自己捏着衣角的手,就是不看季空青。
季教授一行一行地看过鹿蹊备忘录的协议内容。
协议并不长,只有四条,但季空青却在看完一遍后,停顿片刻,再次回到第一个字,放慢速度,又看了一遍。
聪明的大脑有些处理不了眼睛看到的文字讯息。
“第一条,结婚后,其中一方早起时……”
“你别读啊!!”鹿蹊被季空青的零帧起手弄了个大红脸,伸手捞回自己的手机,只觉得羞耻度爆表。
季空青抬手推了下眼镜,似乎有些没缓过来。
“这是……婚前,协议?”
“对啊。”鹿蹊搓着手机壳的侧键,小声,“我们毕竟是相亲才开始接触,不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
“我就想着,如果提前写出彼此的生活习惯和婚内诉求,不是可以更好磨合么……”
季空青:“……”
鹿蹊没等来季空青的回应,转过头,正好捕捉到了男人脸上极少浮现出的懵色。
“这个想法……很怪吗?”鹿蹊也开始拿不准了。
季空青收敛表情,喉结滚动,轻轻摇头后又很明显地点了一下头:“不,这个想法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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