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by煅庚

作者:煅庚  录入:09-16
祁纠的工作是推剧情。
有些故事被扰乱,主角变得命途多舛,在命运再三不可理喻的磋磨下,一路奔着黑化再不回头。
为了保证剧情畅通,祁纠需要明里相助、暗中铺路,在主角需要时炫酷杀到现场,在主角迷茫时点亮指路明灯。
“只要把主角的命运推回正轨,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系统介绍完情况,“还有什么问题?”
“有。”祁纠说,“一个问题。”
祁纠一手拿着准备给主角的五千万存折,一手拿着准备塞给主角的房产证,兜里揣着准备用来开导主角的独家秘籍。
祁纠:“我为什么是刚把主角甩了,害得主角流落街头,骗人钱骗人情,软饭硬吃狼心狗肺的病弱反派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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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个快病死的反派渣攻也不错,因为祁纠是按剧情进度拿分红。
送出去的存折只是剧情生成的一串数字,拿到的分红才是真金白银。
——每次完成“给主角塞五千万”的剧情任务,他就能拿到真金白银的五百万。
——每次完成“给主角送一栋楼”的剧情任务,他就能拿到货真价实的十套房。
反派都已经到了火葬场环节,又因为病弱死到临头。不会被主角原谅,更不可能被好感度这种不存在的纠葛牵绊,阻拦他奔向下一个需要帮助的主角。
祁纠本来计划,积少成多,幸福的退休生活指日可待。
……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每个主角都不准他走了,送他车送他楼,非要把所有存款和公司都给他,还总想把他抓回来,塞进什么豪华至尊大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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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清算的绝症负心汉x笑面冷心豪门继承人】
【身中剧毒废太子x心狠手辣少年督公】
【重伤被俘人类将军x残暴凶狠人鱼国王】
【创伤后遗症轮椅金主x野性难驯小明星】
内容标签: 系统 快穿 穿书 反套路
主角:祁纠,叶白琅
一句话简介:主角非要给我塞钱
立意:善有善报
vip强推奖章
这是一篇似虐实暖的故事,讲述了两个意外分开的人如何互相寻找、彼此奔赴,治愈对方身上的伤痕,历尽艰险相聚,一起度过一生的故事。他们虽然经历了许多波折,但初心从没有过改变,始终坚定地寻找和拯救彼此,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永远会站在一起,从不分开。
这篇文章别具一格,从疾病的角度描述坚强,从痛苦里淬生幸福,文笔细腻剧情戳心,人物形象刻画生动立体,擅长烘托气氛,有虐有甜、有笑有泪,给人以酣畅淋漓的阅读体验,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或许有些波折,有些艰险,最终却都温暖团聚的故事。

祁纠已经来这个世界三天了。
平心而论,这三天的日子还算不错——住的是豪宅江景大平层,吃的是冰箱里囤着的昂贵顶级食材,装修风格典雅,床品都不逊五星级酒店。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弄开这扇防盗门。
“不行……撬不开。”祁纠扔下撬卷边的银|行卡,抹了把汗,“你那怎么样?”
屋子里没人,他是问自己的系统。
他们两个都是被派来的员工,系统比他还郁闷,一个球灰扑扑的从地毯下面滚出来。
“还是没信号。”系统往地毯不起眼的地方蹭灰,“联系不上总部,大概出故障了,你别急。”
这个世界的情形显然不对头,他们本来不该落到这种除了吃只能睡的躺平境地。
祁纠的工作是推剧情,具体负责的部分是“运送金手指”。
顾名思义,就是把剧情专为主角生成的资源、机遇、引导甚至顿悟,用足够合理的方式,想办法送到主角手上。
这些金手指不过是根据剧情需要生成的数据,可祁纠赚得可是真金白银——每送达一个金手指,他就能获得相应提成作为奖励,在故事结束后带回家。
两全其美。
为了剧情需要,按照常规情况,他们这些负责运输金手指的员工,分配的角色都会和主角关系匪浅。
或者是主角的父兄师长,或者是主角的挚友亲朋。
这还是第一次,祁纠领到的身份……这么有创意和挑战性。
“我是主角的渣攻。”祁纠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阅读自己的身份手册,“‘渣攻’是什么意思?”
系统:“……”
祁纠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你砸门。”系统奋不顾身,“你不能做渣攻,你已经落进圈套了,接下来主角会用尽手段报复你,你只能再活十一个月。”
这次进入世界前,传送匹配机制出了故障,他们抵达的剧情点和领到的身份都有问题。
大问题。
这个世界的主角叫叶白琅,叶家的继承人。
这个叶白琅,平时看起来斯文和气,手段却向来叫人闻风丧胆,吃人不吐骨头,除起异己来比谁都狠。
叶家本来就是H城首屈一指的豪门,家主叶滕年轻时风流,四处留种又从不避讳,原配还大着肚子,私生子就已经被一个接一个,风风光光领进了门。
原配叫白婉,是个烈性的,几次三番吃药想把孩子打下来,都没成,最后带着临盆的肚子跳了楼。
大人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倒是捡了条命,只是坏了条腿。
这是叶家从不提及的丑事。叶白琅瘸着条腿,被当成污点累赘东塞西藏,挣扎着活了十几年,终于在大学时遇上闻栈。
这次祁纠领到的角色,就是这个闻栈。
“你。”系统一边砸锁,一边给祁纠朗诵详细剧情,“活了二十几年,唯一对他好、关心他,陪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说得更确切些,闻栈还不光是骗子——他是被派来毁了叶白琅的,为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报酬。
大学的四年里,闻栈带着叶白琅混迹酒吧夜店,不学无术,去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放纵厮混。
他哄叶白琅醉生梦死及时行乐,动听的花言巧语一套皆一套,甚至信誓旦旦,许诺会带叶白琅私奔。
只要叶白琅放弃继承权,放弃去和那群私生子抢那个庞然大物的叶家,他就陪叶白琅出国,两个人潇洒自由,过没人打扰的神仙日子。
……这些显然都是泡影。
闻栈只不过是那些私生子花钱雇来的,陪这位瘸子少爷逢场作戏。
他只要钱,并不真在乎叶白琅的死活。只要叶白琅松口放弃继承权,闻栈第二天就会带着那笔谈好的丰厚报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这个计划不太成功。”祁纠伸出手,戳了戳毫发无伤的防盗门锁。
系统球砸瘪了一块,心疼不已,叹着气小心翼翼往回鼓:“对。”
不然他们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被困在豪华大平层里,足不出户,只能百无聊赖地啃牛排看江景了。
——叶白琅城府极深,三年前叶家家主换代,没人在意这么个刚念完书的残废少爷,叫他猝不及防杀出来,把整个叶家搅得天翻地覆。
那些私生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清算,家族内的势力也被大举清洗,叶家一夜之内变了天。
这个闻栈也是个奇才,知道势头不妙要躲,却又享乐惯了吃不了苦,躲来躲去,居然躲进了叶白琅送他的大平层,心惊胆战地反锁了门。
闻栈以为这万无一失,却忘了这扇门是相当复杂的电子机械防盗锁,选择反锁后只能用钥匙开——至于用来开门的钥匙,早在连日的东躲西藏下,不知被他掉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不论他们用什么办法,就再没打开过这扇门。
“酒色财气,闻栈是个没救的混混,早被掏空了身体。”
系统掏出赛博生死簿:“你看,他只能再活十一个月。”
祁纠掏了掏兜,凑过来一起算:“我们有十二个金手指要塞给主角。”
叶白琅已经有了叶家,资源、机遇都在其次,最关键的还是引领和顿悟——叶家从没教过他这些,得有人教这头撕咬搏杀着闯出生路的小瘸狼,怎么体面、怎么进退,怎么在商言商,怎么镇住那群所谓的“上流人士”。
抢下叶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守住叶家,带着这个家族生存。
叶白琅选了这条路,就只能往下走,否则终究有一天,他会因为行事偏激带领叶家剑走偏锋,再被失控的叶家裹挟着覆灭。
叶白琅是主角,有主角的路要走。确保这条路不出问题,这是祁纠的工作。
“可你现在是渣攻,怎么把金手指给他?”系统愁得不行,“他恨你恨得要命,折磨你还不够,不会听你的话。”
大学那四年里,除了带着叶白琅不学无术,闻栈和叶白琅其实并没实际发生什么。
很多人都说,叶白琅根本就没有感情,是头只会吃肉喝血的狼。那四年的时间,闻栈骗叶白琅,叶白琅也同样在利用闻栈,麻痹那些对手放松警惕,暗中积蓄力量。
祁纠最后研究了几下那个毫无反应的电子锁,确认了不是没电,宣告放弃:“是吗?”
系统不解:“不是吗?”
祁纠没回答,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窗前,看外面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江面。
他没在恋爱部门工作过,不太能理解这里复杂的情感纠葛,连“攻”和“受”的定义都是刚才听剧情的时候,抽空在资料库里查的。
但就目前情况分析,这扇门不论怎么都打不开,绝不是个“锁坏了钥匙丢了电话信号也正好被屏蔽”的单纯意外。
叶白琅在外面大肆找人,把闻栈吓得魂飞魄散,走投无路地躲在这——他把闻栈逼到作茧自缚,却又什么都不做,明知道闻栈藏在这,却只是冷眼旁观。
会做出这样矛盾的处置,其中蕴含的情绪,只怕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恨”字能够概括的。
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死的人,看见了一团篝火,哪怕明知火是假的,也会控制不住地蜷缩在旁。
这是人的本性,总有愚人,孜孜以求,去捞一捧水里的月亮。
叶白琅这条命生来被诅咒,连怀他生他的母亲,也向腹内倾注以满腔憎恶恨意,要带着未临人世的孽胎粉身碎骨。
没人喜欢他,没人在意他,所有人都恨不得他死……闻栈是唯一的一个。
哪怕是假的。
“叶白琅一定会来见我。”祁纠只管送金手指,他活不长,又有十二个金手指要送,时间很紧迫,“他报复他的,我送我的,互不干扰……开个‘良师益友’buff吧。”
这是祁纠最常用的技能卡,设定里闻栈是叶白琅的学长,勉强符合使用要求,他可以顶着这个光环加成,做叶白琅十一个月的老师。
这十一个月里,不管叶白琅是拿针扎他、拿火烤他、把他用绳子吊起来打,他都得把金手指全塞给这头小瘸狼,以获得足足十二份丰厚提成。
系统看着祁纠手里正潜心翻阅的书:“……宿主,这个犯法。”
祁纠看错书了,这不是他们这本书的情节,是《刑讯拷问八百例》。
祁纠当然知道这个犯法,他就是来给叶白琅普法的。
祁纠给书页折了角,还想再和系统讨论讨论细节,始终没动静的防盗门忽然响了一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
能听得出一只脚稍跛,金属拐杖笃笃触地,叶白琅穿过客厅,打开卧室的门。
不用系统提醒,祁纠也知道没认错人。
叶白琅裹在纯黑的呢绒风衣里,皮肤有种异于常人的苍白,用来拄拐的右手戴了只皮手套。
叶白琅左手解着领带,狭长的眼尾略翘,瞳孔漆黑,带着薄薄一层不见底的笑影。
这点笑影很像祁纠老家的湖,这个月份还没冻透,一踩就破的一层冰,叫太阳光晃得白亮。
诱惑着不知详情的路人,踏破陷阱,一头没进刺骨的冰湖里去。
“栈哥。”叶白琅一瘸一拐,撑着手杖走过来,“这几天,我在外面忙,没时间来看你。”
如果不考虑眼底的冷色,还有那根能把人捅个窟窿的拐杖,叶白琅笑得很乖,几乎有种人畜无害的假象。
过去在一起时,叶白琅跟在闻栈身后,就总是这样一副乖巧的样子,迷惑了所有人。
没人知道这是头吃人肉喝人血的狼。
叶白琅停在窗前,手杖向上掂了掂,抵住祁纠的下颌。
他像是还保持着过去的温顺,幽深的黑瞳却盯着祁纠的喉咙,眼里含笑,嗓音既轻又哑:“没有我陪,一个人住……还习惯吗?”

祁纠下意识动了动,被叶白琅扯住衣襟,状似乖顺地贴上来。
纯黑色的呢绒风衣料子挺括,外面的天气多半很冷,叶白琅的肤色有种不正常的苍白,偏偏又像一无所觉,只仰头看着祁纠。
还在一起的时候,闻栈没少让叶白琅陪他。
叶白琅但凡干点正事,闻栈就三拦四阻、不停打岔。要是叶白琅不听他的,不陪他去玩,闻栈就摆脸色发脾气,能冷上叶白琅好些天。
叶白琅没有社交、没有朋友,没有任何工作经历,藏在闻栈身后深居简出,畏畏缩缩沉默寡言,大了几号的帽衫永远遮着眼睛。
——这当然也是雇主安排的。不少人希望叶白琅变成什么都不会的废物,盼着叶白琅摇尾乞怜,长成条只会翻垃圾流窜的野狗。
“我没敢耽搁,一忙完就过来了。”叶白琅收起手杖,低声解释。
叶白琅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很温顺地向前倾身,往他怀里贴。
祁纠没遇过这个,拄着窗框尽量后仰,留出礼貌的安全距离:“那个,叶先生,授受……”
祁纠在屋里三天了,本来暖暖和和,只觉得一块冰坨钻进胸口,冻得脑仁生疼。
叶白琅的瞳孔骤然暗下来。
外头的人说叶白琅没有感情,这话其实有几分依据,那双眼睛里伪善的薄冰轻易就能破裂,只剩下不见底的幽深冰水。
脱下伪装以后,叶白琅看人的视线,要么像是在看猎物,要么像是在看死物。
系统抱着主角黑化水平探测器,被飙升的数值吓得一哆嗦,迅速伪装成没用的废纸团,直奔垃圾桶。
祁纠身怀十二个金手指,还指望从叶白琅身上拿提成,当猎物勉为其难,不能当死物。
祁纠低头,看着瞳孔幽深的叶白琅,叹了口气:“……冒犯了。”
这多不合适。
他来应聘金手指运送专员,接受任务培训的时候,也没说还得干这个。
祁纠慢吞吞往回挪,做足了心里建设,生硬地抬起一只手,虚抱住胸口的大冰坨。
说来也怪,叶白琅被他抱住就变得温顺,靠在他肩头,额头贴着他的肩膀。
从祁纠的角度,稍一低头,不止能看见苍白漂亮的眉眼,还能看见叶白琅从领口露出的一小节脖颈,细瘦脆弱,单手就能拗断。
叶白琅从娘胎里就没被好好对待过,从鬼门关里被生出来,又是不见尽头的磋磨,瘸着的腿扭曲变形,被裤腿遮的严严实实。
“栈哥,你别生气,我陪你去玩。”叶白琅说出的话像是讨好,伸手牵他的衣袖,“你想去哪玩?”
金手指里有个游泳健身,祁纠正盘算着怎么塞给他,盯着叶白琅的脖颈,还在琢磨这小身板到底能不能拔火罐:“……啊?”
叶白琅摸他的喉咙,手指冰冷,像条细索:“你想去哪玩?”
祁纠心说去中医馆拔火罐,话到嘴边又刹住,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叶白琅这人古怪,他靠在祁纠的怀里,重复刚才的话,语气一模一样,像是有用不完的耐心,金属拐杖却已经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祁纠的膝盖。
在祁纠和系统接收到的剧情里,有个私生子,曾经让叶白琅跪在地上扮狗爬,捡地上的东西吃取乐。
后来叶白琅夺下叶家,听说那纨绔败类就是脚一滑,摔到了这柄金属拐杖上,碎了膝盖骨。
叶白琅胎里弱,长得坎坷,力气自然不足,拐杖抵在祁纠腿上,像狼崽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挠。
祁纠工作惯性太强,又开始忍不住琢磨带叶白琅上器械练力量,被系统击中脚后跟才回过神:“不出去玩。”
他得严肃。
这次的情形特殊,系统一时半会又联系不上总部。
没办法退出剧情,有什么变故都得自己扛着,不到万不得已,祁纠还是不想让叶白琅拿自己练力量。
“不出去玩。”祁纠没在意叶白琅倏然幽深的瞳孔,他连真狼都训过,想来不会差出太多,“坐。”
他的态度过于离谱,连叶白琅也没立刻反应过来,错愕盯着他。
祁纠不缺耐心,抬手按在叶白琅头顶,往后脑捋了两下。
他这屋里温度本来挺合适,叶白琅穿的风衣太厚,反而隔绝了暖气,所以才这么长时间都暖和不过来。
祁纠接过叶白琅的拐杖,放在窗台上,解开风衣系得结结实实的黑蝶贝扣,把叶白琅从里面剥出来。
叶白琅被他解到第三颗纽扣,才回过神,一把攥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这句话没装,叶白琅阴郁盯着祁纠,声音冷得病态:“放手,闻栈——”
“我不叫闻栈。”祁纠力气比他大得多,挪开那些冰冷细瘦的手指,继续替叶白琅解扣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祁纠。”
这没什么不合理,闻栈就是个骗子,专门被编出来骗叶白琅,名字、身份、感情……什么都是假的。
至于闻栈本来的真名叫什么,他爱叫什么叫什么,祁纠现在人已经被卡在这个设定里了,就决定叫祁纠。
祁纠主动伸手:“叶先生?”
叶白琅充耳不闻。
他没理会祁纠的话,只是定定看着祁纠,黑瞳愈深,眼睛里杀意酝酿。
——留下闻栈,是因为这个骗子,还能给他解一解闷,打发打发时间。
闻栈不想演了。
那就没用了。
对这个变化,叶白琅并不意外,他当然知道身边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别有用心、各有所图。
可惜闻栈脑子不清醒,要是乖乖陪他解闷,未必不能从他这得到想要的钱。
叶白琅的手收进风衣口袋。
那里面有支镇静剂,既然闻栈不想过现在这种日子,他也不介意把这个人手脚都锁住,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抽出点时间来,一点一点折磨……
“犯法。”祁纠说。
叶白琅根本没出声,莫名其妙看他:“?”
祁纠叹了口气,索性撸袖子上手。
叶白琅的手藏在口袋里,还没碰到针管,人已经被祁纠从风衣里剥出来。
叶白琅的瞳孔倏地缩了下,脸色骤变,不及开口,已经被祁纠架着肋下端起来,举到眼前端详。
叶白琅:“……”
“这分量。”祁纠举着他掂了掂,“你不吃饭吗?”
叶白琅胸口起伏,看向祁纠的视线诡异莫名,盛怒着挣扎:“放我下来!”
祁纠怕他咬自己,边哄边顺毛:“放,放。”
叶白琅在风衣里只穿了件衬衫,比刚才还冰手,瘦得脊骨突出,青白伶仃。
祁纠把他放在床上,冻得往手心呵了口气,扯过棉被三两下给叶白琅裹成了个粽子。
“你家有秋衣秋裤吗?”祁纠问。
叶白琅大概没工夫关心秋衣秋裤,他万万想不到这骗子胆大到这个程度,明明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居然还敢这样胡作非为:“闻栈,我告诉你——”
那就是没有。
祁纠叹了口气,把手伸进棉被,摸了摸叶白琅的尺码。
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了耍酷,一个两个宁死不穿秋衣秋裤,天寒地冻地往外跑,等老了才知道遭罪。
幸好剧情里的钱都只是一串数字,为了他真金白银的提成,他回头得从系统那敲诈点数字,给叶白琅买套秋衣秋裤。
“我不叫闻栈,那是骗你的,都是生意。”
祁纠记下尺码,蹲下来,平视大概是被自己摸懵了的叶白琅:“我是干这个的……骗子,演戏,收钱骗人。”
这事早晚得说开,祁纠扒拉了两下地毯,找到那张被撬卷边的银|行卡,递过去:“不要了,给你,五百万。”
叶白琅的瞳孔动了动,看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卡片。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弯着,很漂亮,不该沾那么多腌臜鲜血的漂亮:“……哦。”
“五百万。”叶白琅用手指夹着那张卡,慢慢重复,他好像觉得好笑,眼睛里又扭曲出淬了毒的恨和阴沉。
“我原来值这么多。”叶白琅伸出手,扯着祁纠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玩,“我都……不知道。”
他没做过这个,有点生疏地靠近祁纠,在祁纠耳边吹了口气。
祁纠被他吹得一激灵,起身大步后退。
祁纠不是干这个的,他用脚后跟踹系统,催系统快联系总部救他。
系统联系不上,伪装成废纸团,一动不动装死。
叶白琅笑着弯下腰,他跳下床,扶住祁纠的肩膀,和这个败类人渣十指相扣:“生意,演戏,骗子。”
祁纠的身体绷着股暗劲,并不想和他靠近,这并不让叶白琅意外。
他知道闻栈根本不喜欢自己。
但从另一个角度,闻栈应该是对他有兴趣的,当初要不是叶白琅防得紧,有几次都险些被灌醉。
叶白琅曾经偷听过闻栈和别人聊,闻栈跟那些人说,他挺带劲的。
叶白琅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带劲,野,残废,贱骨头。
有的是人喜欢这一口。
当初那些私生子里有人想把他卖去给人当玩意儿,幸好闻栈来了,他得以趁机装成一个满脑子恋爱的废物。
……所有人都一样。
叶白琅眼底暗沉,把反胃的冰冷感触嚼碎了,无声咽下去。
所有人都一样。
闻栈也好,祁纠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缺钱吗?”叶白琅贴着祁纠颈间的皮肤,同他耳鬓厮磨,轻声问,“要钱干什么?”
“治病。”祁纠活用设定,“我的身体有点毛病,不治的话,还能活十一个月。”
——这话半真半假,这种情节属于剧情杀,不论闻栈怎么折腾,十一个月后他都会死,这个角色都一定会准时退场。
祁纠不指望叶白琅能相信“我是一个来自异乡的游魂,阴差阳错上了你王八蛋前男友的身”这种鬼话,但他走不了,又有任务,就只能想办法把剧情合理化。
但这种小说横行的年代,绝症梗大概也泛滥了。
叶白琅笑得趴在他肩膀上,眼睛却漆黑冰冷,无疑半点都没信:“栈哥。”
他依旧这么叫,抬手摸祁纠的耳垂,满意地看这个撒谎成性的骗子在自己手里打哆嗦:“要是你还剩下十一天……不,十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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