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温嘉哭得更厉害了。
“你到底考得是有多差啊!”
“我没有这么差,这是感动的泪水。”温嘉一边哭,一边将眼泪蹭在郁椴的衣服上。
郁椴又是嫌弃又是心里暗爽,想着自己只是轻轻一句话就把温嘉感动哭了,又想着反正衣服脏了也是温嘉给他洗,脏就脏吧。
“郁椴,我们永远不要分开。”温嘉抽泣的声音在郁椴耳边传来。
郁椴紧了紧抱住温嘉的手,汲取着怀抱中的温暖:“那当然了,分开这事我从来都没想过。”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让你气成这样?”郁椴将抽纸递给温嘉。
温嘉擦了擦眼,又吸了吸鼻子,他对着郁椴说道:“你说,他怎么这样啊?”
听到他这个字,郁椴什么都明白了,宁靖扬作弊这个事刚出考场就在SEN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毕竟这在圣温算是第一例特招生作弊了,再加上上次宁靖扬也参与进了废弃校区直播那事,想留在圣温是不可能了。
郁椴巴不得他走得远远的,本来温嘉眼中只有他一个人的。
“那还不是怪你眼瞎,就看上那张脸了。这下好了,在圣温作弊唉。”郁椴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我眼不瞎,而且他也没有作弊。”温嘉反驳道,“我考试的时候坐在他后面,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就一直认认真真地在考试。”
“那他神经啊,我反正没见过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郁椴拿起手边的杂志随便翻看着。
“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什么自己不想在圣温待着,不想在圣温待着招惹我干嘛?”想到这,温嘉的气又上来了,把手中的水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不行,我还是不痛快。”
“你不痛快又能怎样,这已经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了。”郁椴非常不满温嘉对宁靖扬的在意,但又毫无办法。
“我去花棚里找点事干!我要把这件事给忘了。”温嘉气冲冲地出了门。
温嘉走后,郁椴凝视着手中的杂志,半天都没翻一页,最后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
“靠,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仗着和我哥长得像嘛。如果不是跟我哥长得像,温嘉怎么会看上他。”
进阶考试的结束,也代表着秋末的来临,代表着植物的枯萎。
花棚在温嘉的照料下虽谈不上萧瑟寂寥,但是也确实没有刚开学那阵的繁茂生机。
夜间花棚的温度已经不比前几天了,夜风吹进几缕,温嘉都要打个哆嗦。
拔根,倒土,接着又把植株扔在一边。
温嘉的动作快速而粗暴,表情无情且冷淡。
他想到之前与宁靖扬在花棚的见面,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很熟,温嘉还以为他是主角受,谁能想到自己能为他这么生气,这就是谈恋爱吗?
“不行,他不想留下,我偏偏要把他留下。”
“留下来,他才能向我道歉,他走了,我能去哪里找他,去宁家吗?”
“宁家不会让我进,他离开圣温,也不一定会留在宁家。”
宁靖扬对宁敏深和宁家的从不提起和讳莫如深都能表现出他对宁家的厌恶。
“可我要怎么才能让他留下来?”温嘉看着花棚顶上的自己装上的白炽灯,细细想着。
孟斐看到来电显示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他和温嘉相互有着对方的联系方式,但对方基本没给他打过电话,大多数事情都是通过郁椴和短信交流,更何况是在这个时间。
孟斐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腕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这个时间对于两人来说,带着些许暧昧和不合适。
手机屏幕滑得过分,孟斐点了三下,才在响铃结束之前点击了接通。
“喂。嘉嘉?这么晚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孟斐接通之前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极尽亲切温和。
“抱歉,孟斐学长。这么晚了,还打扰您,是有些事要找您。”温嘉的语气极尽小心恭敬。
“是郁椴又出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没有,他最近很乖的。”
很乖,估计也只有温嘉会这么评价郁椴了。孟斐想道。
“那是因之又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会教训他的。”
“也不是……”电话那头的温嘉嗫嚅了几下,像是在后悔如此莽撞地给他打电话,犹豫了几秒,最终开口说道:“您知道今天泰斯楼发生的作弊事件了吗?”
“呵。”嘲讽冷冽的语气顺着手机传进温嘉的耳朵里,让温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事情发生没多久,教务处那边就同步给我了。”说这句话时,孟斐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果然,刚才是幻觉,温嘉想道。
“原来是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把关于表哥的稿子写完了,要告诉我一下呢。”
温嘉被这句话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有些堵心,不知道回什么才好。
“我,现在还没什么思路。”
“要抓紧呢,你不是和表哥很熟吗?”
温嘉握紧了手机,喉咙滚了滚:“也,也没有很熟。”
“还是要问您今天发生的那件事,是您在处理吗,是什么处理结果?您能告诉我吗?”温嘉转回正题。
“嘉嘉,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自己也是高中部学生会的一员,学生守则你比谁都熟,又何必一叶蔽目呢?”
“但他是被诬陷的。”没等孟斐将话说完,温嘉就打断道。
“但他已经承认了!”
“他认了,我不认。我知道我自己看见了什么,我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我不认。”温嘉情绪激烈地说道。
“我记得之前我劝过你,不要在圣温乱发好心。”
“不是好心。”温嘉屏住呼吸,思索了几秒说道,“是私心。”
孟斐沉默了很久。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温嘉斩钉截铁,态度坚决。
“温嘉。”喊这个名字时,孟斐带着气声,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你脑子是坏了。你竟然,竟然要把注意力放到一个品格低劣的特招生上。”
“他不低劣!他为了这次考试也在一直看书,比任何人都努力;他知道别人会在背后说我坏话教训他们;虽然有时他也会坏我的事,但也会帮我的忙,知道我受伤了会给我送药膏;他是特招生,也因为这个被人针对过,只是他自己都解决了。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他。”
“就这么点好,就让你有私心了?就让你偏向了?”孟斐匪夷所思。
“就这么点好,别人也没给过我。”温嘉这话说得带着点埋怨,但是他很快克制住了,于是又说道,“孟斐学长,我不太想跟你讨论别的,我没找您帮我什么忙,就这一次,看在我们认识许多年的份上,帮我把时间拖一下,我一定把这件事查得清清楚楚。如果我没查出来,任您处置。”
孟斐那边又沉默了很久:“我最多可以把这件事情压一个星期。但是温嘉,圣温所有的教室都没有摄像头。你要找证据很难。”
“嗯,我知道。”
其实最大的症结还是在宁靖扬为什么承认作弊,以及为什么不想在圣温待着。
温嘉想和宁靖扬好好聊聊,但是上次把联系方式删掉之后,他又有些拉不下脸来,于是他想到一个人,张勤。
找到张勤并不难,作为圣温有名的小喇叭,随便拉一个人都能知道他们的秘密基地在哪?
温嘉到的时候,张勤他们正聚集在高二教学楼背面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楼道口,几人正吸着烟,也在讨论宁靖扬的事。
“想个法子,要给我哥洗刷冤屈。”张勤抽着烟,眉头皱着,急得要死。
“怎么洗,万一不是冤屈呢。毕竟考上A班挺难的,之前也有黄徽为了留在A班而作弊的。”
“滚蛋,说什么屁话呢。在说这种话别跟我混了。”张勤踹了那人一脚,“别人不了解靖扬哥,我还不了解吗?他在尾南待着的时候,成绩就是最好的,想上什么好学校都有,他只是不想来上东区而已,又怎么可能为了留在A班作弊呢。而且靖扬哥本身就不是这样的人。”
“你说他不想来上东区是什么意思?”
温嘉静静悄悄地出现在他们眼前时,在场的人还以为抽烟抽迷糊了,直到温嘉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才发现面前的人是真实的,于是赶紧把手中的烟掐掉,并将剩下的藏了起来。
“别藏了,给我来一根吧。”温嘉看见烟,舔了舔嘴唇。
几人似乎是没想到温嘉这种在老师学生眼中都乖的要死的模范生竟然跟他们讨烟抽,一个个的都没动,最后是张勤指了一个刚上高一的小男生,把一根已经点好的烟递给了温嘉。
“谢谢。”温嘉接过烟,将烟嘴置于嘴间,他动作娴熟,吞烟吐气完全看不出是生手。
烟雾之中,他的五官被加了一种更为柔和的滤镜,可他的表情和动作又是冷冷的,在旁人看来,辣得要死。
周边的人一动不动,都在欣赏着。
但温嘉整个人有带着一丝克制,抽这根烟,不是为了瘾,而是在消解情绪,才两三口,他就将头按在旁边的墙上,将其熄灭。
“张勤,我想找你问些事,关于宁靖扬的。”
“啊?”张勤指了指自己,“我吗?”
“问什么啊?”张勤把温嘉带到一处安静的草坪上,两人坐着。
“我刚才听你说宁靖扬不愿意来上东区,为什么啊?”
张勤挠了挠头,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应该和那个把他爸妈有关,也不能叫爸,靖扬哥出生之前,那个男的就把他妈抛弃了。你别看我哥长得高个子,他小时候很可怜的。他妈在不在的也没有区别,天天幻想着有人能把她从尾南接走,都不管我哥的。听大人们说,小时候我哥都吃不饱饭。”
“好像有一年夏天吧,我哥和他妈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回来之后,他就特别抵触上东区,本来因为学习成绩好,都有上东区的学校想招他走,但都被他拒绝了。不过我以为他考上圣温,这个心结就没了。难道是慧心姨的病好了?这回来上东区,靖扬哥也是为了给她治病。”张勤提出自己的疑问。
“原来他还有这么多事。”温嘉眼睛里露出心疼。
“温嘉,我想求你件事。”张勤突然说道,“你来问我靖扬哥的事,肯定是想帮他。我知道你和孟斐学长认识,我求求你帮忙说说好话。我一定能查出来到底是谁想害我哥。”
温嘉点了点头:“我已经和孟斐学长说过了,他说处理结果一个星期后会发,在这期间还是能改变的。”
“靖扬哥果然没看错人。”得知这个消息,张勤非常高兴。
“没看错人?他跟你提起过我?”
“嘿嘿。”张勤面色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不应该说,但靖扬哥他喜欢你,他想追你。”
“不过他没明说,但这么多年我哥都没什么喜怒哀乐的,你是第一个让他撂下筷子从饭桌上起身想去追的人。”
温嘉皱眉思考了几秒,也没从脑袋里翻出这个画面:“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
“嘿嘿。”张勤挠着脑袋把之前在食堂的事告诉了他,“我当时不是故意说你不好的,就是学校里都这么说,我就大喇叭,听得多说的也多。不过靖扬哥已经彻底训过我了。”
“装货。”温嘉听完张勤的话,心里默默给宁靖扬一个评价,面上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嘴角。
“你好,请坐。”庄重肃穆的圣温学生会会长办公室此时只有两个人,向阳的窗户此时被拉上了厚重的黑丝绒窗帘,遮住光线的屋子转为阴暗的冷色调,带着独有的压迫感。
办公桌的对面只有一把沉重的硬木椅子,椅子不高也不大,对着前方的阔大的办公桌,要低上一等。
这不像谈话,更像是审讯。
宁靖扬敲门进来时,就知道这把椅子是自己的座位,他泰然自若地走过去坐下。
矮小的椅子让身材高大的宁靖扬很不舒服,于是他就随性地将长腿交叠在一起,身体半靠着椅背,眼神从下向上看,眉目间带着丝凶意,圣温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极显身材,浑然天成。
他也不像是来谈话,更像是给时尚杂志拍封面的。
孟斐看到他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番,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确实像。”
随后孟斐露出一幅带着文气的微笑面孔,说道:“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宁靖扬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你来圣温的时间不长,但是惹出的事端不小。按理来说,你这两回犯的错,我可以立刻对你进行劝退。”
“但有人求我,所以我还可以让你在圣温再度过一个星期。好好享受吧,七天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这么美好的学校了,也见不到这里的人了。”
“他之前应该没求过你吧,看起来和你也不熟。”宁靖扬反客为主,并没有接孟斐的话茬,而是反过来提出另一个话题。
“但他这回求你是为了帮我,你应该很生气吧。”宁靖扬又接着说道。
孟斐刚才还带着微笑的脸在此刻绷紧,不过好在他还能保持他的风度,不至于破防。
宁靖扬却厌烦在这里继续坐着,他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起身,对着孟斐开口说道:“我觉得你们一直都挺奇怪的,你们是怎么做到一边喜欢着他,一边看不起他的。”
“我一直都不觉得离开圣温是个可怕的事,也没想着离开圣温就要跟他断掉联系,甚至我想着尽快走的,但是他想让我留在这,我就一定会留在这。不过也要多谢孟会长手下留情,七天时间够我解决这件事。”
说完,宁靖扬就朝着门口走去,就在他拧动门把手时,背后传来了声音。
“你不会真以为你对他是特殊的吧,那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
“多谢提醒,但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是我的意愿,和他认为我是否特殊没有关系。”
今天又有花败了,温嘉舍不得将整个花棚的花一下子全拔掉,只能清除掉当天枯萎的。不过今天收拾出的花有些多,温嘉打算把棚子后面的那块空地清理出来,就地挖个坑把它们埋了。
关于宁靖扬的事,他本来想去找当天在考场上闹事的人,那个人是C班的特招生,和宁靖扬完全没有过接触,按理说也没有诬陷宁靖扬的必要。
但是事发之后,这个人就请假回了家,联系不上,显得很蹊跷。
可除了这个人还能从哪里入手去查这个事呢,温嘉陷入愁思中,就在他边拔着花边想事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到他的身边。
影子先是看到了温嘉身边用粉笔在空地上画的圆圈,又看到了摆在旁边的铁锨,便二话不说,连制服都没换,直接拿起铁锨就扎进土里,快速迅猛。
听到旁边的动静,温嘉才回过神来,发现了宁靖扬。
“你怎么来了?”
“来道歉。”宁靖扬用插进地里的铁锨把当作支撑,手腕放在铁锨把的顶端,一只长腿站直,另一只腿则屈膝,散漫地踩在低上。
这样子像是干惯了了农活,要不是身上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温嘉还以为两人是在夏天的麦地里呢。
“我本来像早点道歉的,但是你把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我想你兴许是在这。”
“温嘉,对不起。”
温嘉觉得宁靖扬道歉得特别死板,不像他看到的其他小情侣的道歉,但他却因为这句话,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好像犯错的是他。
温嘉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于是板着脸说道:“一点都不真诚!”
“真诚的。”宁靖扬朝温嘉走进,解开外套的扣子,露出里面的衬衫,他拉起温嘉的手,放到了的心口处。
“你听,很真诚的。”
温嘉感受着手下的心跳,很快,快到要冲破身体的桎梏,温嘉在想宁靖扬是个什么怪物,明明心快到这个地步,面上竟一点显不出来。
“我的心跳比常人要慢上许多,现在的心跳时速是……”宁靖扬闭上眼睛数了数,“每分钟157次,和子弹穿过我身体时的速度相同。”
温嘉被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但又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植物的绿汁,蹭脏了宁靖扬的半张脸,也蹭脏了宁靖扬胸口处的那点衬衫布料。
“不要用这种比喻句,太不吉利了。”
“是听到这个让你心疼了吗?”宁靖扬直直地看着温嘉低着头,他的腰微弯下,像看清温嘉的表情。
“张勤说他把我以前的事都和你说过了,他跟我说你在心疼我。”
“谢谢你温嘉,我爸我妈都没疼过我。”
第46章 其实你也挺傲慢的
“所以在你心里,是谁打算对付你和上一次的是同一拨人吗”温嘉拉着宁靖扬的手来到花棚的水龙头处,两人的手刚才都弄脏了。
清凉的水顺流而下,萦绕在两人交缠的指尖。指尖上的草汁和手掌心的泥土需要用肥皂才能清洗干净,于是温嘉就将肥皂置于两双手之间,搞得两双手都带上了泡沫,滑溜溜的,这才又用清水冲掉。
对于温嘉的问题,宁靖扬只是摇了摇头:“之前找我麻烦的是宁敏深的夫人赵龄月,不过她现在应该不会了。
“为什么,她和你和解了?”温嘉递给宁靖扬一条干净的黑色毛巾,然后将他带到花棚旁边的小屋。
“没有。”宁靖扬用毛巾认真擦拭着手上的水渍然后说道,“上次之后,她觉得在学校寻一群小混混来找来欺负我这个小孩子,太没面子了。她可能也觉得我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对于我在不在这个学校上学,她并不是很在意,她更在意的是宁静辉什么时候清醒。”
“但诬陷我作弊的人,明显是想让我滚出圣温,或者说想让我滚出A班。我看过学生手册,上面对于特招生的要求要严苛得多,虽然特招生作弊的现象基本没有,但是对这一条是有明确规范的,特招生作弊和帮助他人作弊,无论是在哪个班都自动降到F班,F班则直接进行劝退。”
“所以你觉得是谁?”两人并肩坐在花棚小房里的单人床上。
宁靖扬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小屋子其实充其量算一个大点的工作间,但温嘉把这里收拾得干净整洁,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单人床上得床单也洁净服帖,散发着柠檬味洗衣液的味道,让人待着非常舒服。这里是他第一次深入接触温嘉的地方,再次回到这里颇为怀念。
“郁椴。”宁靖扬的嘴里吐出这个名字。
“你在胡说什么啊!”温嘉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赞同地看向宁靖扬,“不要开这种玩笑,我也不喜欢听这种玩笑。”
“为什么不能是他?你和我在一起,他肯定看我不顺眼,肯定恨不得将我赶出圣温,让我离你远远的。”宁靖扬说出自己推论。
“不可能,这事绝对和郁椴一点关系都没有,郁椴才没这么坏。”温嘉说道。
“你就这么相信他。”宁靖扬面无表情地对着温嘉,“温嘉,你有没有想过,你认识的郁椴和其他人眼中的郁椴都像两个人。”
温嘉动了动唇,嗫嚅了几声,回道:“我不管,这件事绝对不是郁椴干的。”
见温嘉如此斩钉截铁,宁靖扬见好就收,话已经说出口,至于是否认为郁椴是针对他的人不重要了,他只需要在温嘉的心里留下个怀疑的种子和不舒服的钉子。
“好,那我不怀疑他了。”
“你这是决定要留在圣温了?”温嘉又坐会床上问道。
宁靖扬对着温嘉点了点头。
“张勤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讨厌上东区走的,我以为你不会留下来,也在想把你留下来是不是对的。”
宁靖扬闭上眼睛,亲了一下温嘉的脸颊,然后后仰着倒在床上。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是不喜欢这里,但也没这么在乎以前的那个誓言了,要真是这么在乎,我今年就不会考圣温了。”
“那你又是?”
“温嘉,我在想一个问题。我在想,如果脱离了圣温这个舞台,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宁靖扬说这话的语气略带着点迷茫和探求。
“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话,我感觉我都听不懂。”温嘉在想宁靖扬是不是发烧了,还想伸手去摸一下宁靖扬的额头。
“温嘉,你觉得这个宇宙有平行世界的存在吗?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你可能并不在郁椴身边,也不在圣温,而我也许和你从来没有遇到过。”
“可能吧。”温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种心虚的不自在,毕竟作为接触过系统的世界救世主AND天命之主,当然这些称号是他自己封的。温嘉早早地就从系统那边听过平行世界这个东西了,但是他不明白宁靖扬怎么也纠结到这里来了。
“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就生活在这个世界,想其他世界会发生什么,也太徒增烦恼了。”温嘉说道。
“嗯,你说得也对。”宁靖扬嘴上同意着温嘉的观点。
“对了,你说这次事件的主导者应该是想把赶出A班,我突然想到一个人。”温嘉突然说道。
“覃光越!”照着时间到达约定地点,温嘉一下子就见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人。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学生们都去吃饭了,显得教学楼空荡荡的,这正对温嘉的心思。
“找我什么事?还特意把我约到这里来。”覃光越虽然一脸不爽,但是步子却没挪动,依旧站在原地。
自从上次温嘉将其从宁靖扬手中救下后,覃光越不仅没再说过温嘉坏话,反而还会时不时帮温嘉些小忙。
“你最近没找宁靖扬麻烦吧?”温嘉开门见山问道。
“我还哪敢惹他啊,跟个阎神一样,碰着就要小命不保。”见温嘉还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覃光越又说道,“不是吧,难道你以为他这回和我有关?”
温嘉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在想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覃光越不明所以。
“我曾经听到有两个人想把宁靖扬赶出A班,要不然就把我赶走。一个人是发号命令的,一个人是执行命令的。我当时没有找到这两个人是谁,但是没过一会儿,班里就闹出你和宁靖扬的事情。在之后班里风平浪静,我也没细想,但现在想来其中一个声音应该就是你。另一个声音,我也很耳熟,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来是谁了。所以,我现在想问你,另一个人是谁?”温嘉扶着覃光越的肩膀,眼睛直望着他的脸。
“我不知道,我不认。你说是我就是我啊。”覃光越一把甩开温嘉的手。
“我脾气好,你跟我说,我也不会怎么样你,但别人就不一定了。”温嘉劝道。
覃光越嗤笑了一声:“还会有谁来啊,谁来我都不怕。”
见覃光越不配合,温嘉对着楼道口的方向喊道,“宁靖扬,你可以出来了。他说他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