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覃光越就看到宁靖扬徐徐地从楼道口走出来,身高的优势,让他在阳光下宛若天神一般。
但天神的脸上没有慈悲,只是向他装作无意地展示了自己的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他怎么还没离校啊,温嘉,你怎么能学坏呢,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你怎么能向着他呢?”覃光越见到宁靖扬就开始向后退去,并对着温嘉三连问。
温嘉耸了耸肩,回道:“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受害者,冤有头债有主。”
宁靖扬一步步朝覃光越走来,他步伐缓慢,但每一步都能带给覃光越压力。
“停!别走了,是安川!”覃光越立刻说出来了。
温嘉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真的假的。”
“谁啊?”宁靖扬眼中第一次出现疑惑。
“班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你都认不全啊。之前你和覃光越打起来,他还出过面,虽然不是向着你。”
和覃光越分开后,两人便朝着楼内的电梯走去。
“没太大印象,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针对我。”宁靖扬说道。
“哪里光是针对你啊,我看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让特招生在A班待着,有的时候原因就这么简单。”
电梯到了,里面空无一人,两人同步进去,温嘉又看到了宁靖扬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突然说道:“其实你也挺傲慢的。”
挺不将人放在眼里的,不过这句话太难听,温嘉没说。
“傲慢就不喜欢我了吗?”
“啊?”温嘉本以为宁靖扬会反驳他,没想到直接扯到情情爱爱上来了,“没,没有,还是喜欢的。”
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温嘉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我想做点过分的事,可以吗?”宁靖扬征求着意见。
“什么?”温嘉想不到在电梯间里能做什么过分的事,便轻点了一下头。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一只大手覆盖,紧紧扼住。
宁靖扬的身体带着身高的压迫感像他靠近,一个带着吞噬和掠取感的吻在温嘉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开始向他侵略。
“等……等……”温嘉的想说出的字,被吞咽在交缠中,镜面的电梯间直白地反射出温嘉的一切反应。
明明两个人只是像其他情侣一样亲吻和拥抱,但温嘉从电梯的镜面墙壁看到的是宁靖扬仿佛要把他吞掉。
电梯到一楼打开时,温嘉正捂着通红的脸,全身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宁靖扬则握住温嘉的另一只手,携手向电梯外走去。
他步伐沉稳,虽面上不显,但依然能让经过的人,感受到他的春风得意。
人行路边栽种的行道树上的叶子颇为坚强,这个世界还存着些许绿意,风吹起来,带着稀疏的响意。
“我们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孟斐学长啊,让他帮我们查一下。”温嘉说道,在他心里,孟斐对调查学校里的这些事是非常有经验的。
“没必要,先等两天,我们自己去找安川。”
“还等?一共就七天的时间,现在已经没有几天了。”温嘉愁苦地皱了皱脸,“而且现在都只是猜测,都不确定是安川干的,而且抛去家世,他成绩优异,在学校的口碑也一直不错。”
“信我,我既然跟你说了我不走,那我就一定能留下来。”宁靖扬说道,“对了,把刚才和覃光越的对话录音给我。”
第47章 最终的结果随他愿了吗
自那天分开之后,宁靖扬竟也从学校里消失了两天,虽然走之前宁靖扬和温嘉说过,但悄无声息的两天让温嘉依旧放不下心。
这些天上课期间,温嘉也会时不时观察安川,这人和平时表现得并无二致,只是时不时会盯着宁靖扬的那个空位。
“所以,最后还是被退学了啊,两天没出现了。”郁椴见温嘉的注意力在宁靖扬的空位上,不开心地说道,“今天晚上你要是回去还哭鼻子,我是不会安慰你的。”
“他没有被退学,只是请假。”温嘉解释道。
“嘁,也就你相信他的鬼话。”
“我去趟厕所。”温嘉起身,想要逃离着。
温嘉在路上慢慢悠悠地走着,想放缓自己回班的速度,没有宁靖扬,他觉得自己在那间教室很难待下去,但明明宁靖扬来之前,他也习惯了屋子里的冷漠和敌视。
“温嘉!”长长的走廊上带来了熟悉的回音,急促的步伐带起了一阵风声,通通来到温嘉身边。
他回过头,心跳动着。见到宁靖扬的那刻他突然有点委屈,他原来是真的怕宁靖扬真的走了。
心中的这些长久以来都不被言说、故意隐藏的孤寂和压抑,在自己的手被宁靖扬那只温暖的手牵住时,瞬间消散。
“你……”温嘉的声音带着被压抑的哽咽,“你回来了啊。”
“嗯。”面前的宁靖扬应该是急忙中赶来的,虽然穿着学校的制服,但是领子和袖口都没打理好。
温嘉伸手帮他理好领子,手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他颈间的肌肤,还没来得及问他这两天到底干嘛去了,就被宁靖扬拉着跑起来。
“去找安川。”
宁靖扬和温嘉跑进教室时,确实引起了班内同学的注意,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毕竟大家都以为在事发时候,宁靖扬被退学了,只是学校碍于面子,没有大肆公告。
和旁人心中只有八卦不同,郁椴注意到了两人拉着的手,虽没有十指相扣,但也是亲密无间,心中的火气涌上前来,将手中的书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宁靖扬没工夫理会旁人的想法,也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毫不犹豫的朝着安川走去。
“找个地方,聊聊吧。”站在安川的课桌前,宁靖扬说道。
安川冷笑了一声,眼中带着不屑:“我和你有什么可聊的。”
仿佛是预料到了安川的反应,宁靖扬轻笑了一下,回道:“私下聊,是给你留面子。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聊。”
安川面色变沉,脸上的傲慢劲消退了不少,他咬了咬牙,似乎是不忿于被一个特招生这样威胁,但在宁靖扬这种冷静的威胁下,也只能低声说道:“走吧。”
“温嘉,你也跟我一起。”宁靖扬转头对温嘉说道。
“好。”温嘉点了点头。
“温嘉!”听到温嘉的同意,郁椴立刻起身阻止道。
“就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温嘉向着比了个手势,安抚道,但随即他又被宁靖扬一拉,拉出了门口。
班内刚才的骚乱因为三个人的离开而结束,只有郁椴愣愣的,心里一阵空虚。
这时,有个平时和郁椴关系还可以的男生,看着郁椴这个样子,调侃道:“怎么,郁椴,你的狗跟别人跑了。”
话音刚落,郁椴就面色阴冷地走到他面前,手放在那人脑后,然后用极重的力量把那人的头按在桌子上,发出重重的响声,随后桌子和人一起倒地。
周围的人看到都吓得起身,却都不敢对着郁椴说一句话,劝解也不敢,每当这个时候,人们又开始想起温嘉的好,至少他能制住面前的这个魔王。
“家里没叫你怎么说话吗?嘴再这么脏,我不介意给你洗洗。”
有的时候,温嘉真不知道宁靖扬是怎么在圣温这种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地方,找到如此偏僻的小屋子。
面前的屋子像是一个很久没用的储藏室,窗户上盖着厚厚的窗帘,浓重的灰尘让温嘉和安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杂乱的屋子中央有几套桌椅摆在了一起。
宁靖扬先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一份份东西摆在桌子上。
温嘉向前看去,一个录音笔,旁边的是几份打印出来的文件,里面有安川和一个人的汇款记录、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安川和那个人之间的交易,也清楚地表现着如何让宁靖扬滚出A班的计划。
接着宁靖扬打开了录音笔,里面是宁靖扬和另一个男生的对话,里面详细描述了他与安川的整个计划,关于怎样通过诬陷宁靖扬作弊让他离开A班,其实计划是想很详细的,只是他们没想到宁靖扬会主动承认,既顺应了他们的计划,也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证据确凿,清清楚楚,温嘉甚至觉得连询问安川的必要都没有。
“这个蠢货。”
温嘉听到了来自安川的一声暗骂。
“你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些?直接把这些东西上交学生会和教务处不就得了。看他们到底是会护着你还是会护着我。”安川在椅子上坐得直直的,对于摆出的这些证据毫无害怕之意,两个特招生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宁靖扬叹了口气,面上似乎有着对不成熟孩子的犯愁,然后拿出一张空白的A4纸:“我也没想着你自己会当面认错,你自己写封道歉信,我回头一块交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一个特招生凭什么这么要求我!”安川对着宁靖扬发出一声怒吼。
宁靖扬好像被吼得头痛,温嘉似乎体会到了他的不耐烦。
“你如果不想在学校解决,我也可以放到学校之外去解决。我最近有听说你家公司出了些问题,虽然看起来可以平稳落地,但是势力应该不如之前了吧,要不然覃光越不会轻易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如果我在这个时候用你这个事加一把火呢!学校在你我之间自然会护着你,但是外面可多得是想啃你家一口的。”
“我没有想着要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留在圣温,你要是不想让我待在A班,你还不如早早地跟我说,我可以自己申请走。”
宁靖扬刚说完,桌面下的腿就得到了温嘉踢过来的一脚。
“但现在,我必须要留在A班。”宁靖扬咳嗽了一声,改口说道。
“你是在侮辱我吗?”安川起身对着宁靖扬怒吼道,看着两人的眼光充满着恶意,完全没了平时那种清冷高傲的学霸姿态,“我当时就应该把你们俩都赶走,A班就不应该有特招生这种低劣的存在。”
“费什么话,赶紧写。”忙着跑了两天的宁靖扬眼下已经有了青黑,语气里充满着厌烦,他反扣着指节敲了敲桌子,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特别有威慑力。温嘉在这种环境下都觉得自己犯了错,都特别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拿到了安川的道歉信,温嘉细心地将这些纸张塞进一个文件袋里,但在其中他又发现一封道歉信。
“你自己怎么也写了一封啊。”温嘉不解地问道。
“保险而已。”宁靖扬又打了个哈欠,他这几天真的累得够呛。
一项项的证据堆着,已经是个完整的证据链条,温嘉不知道宁靖扬是如何在这两天通过自己查清所有事的,他也曾经想过找在考场上那个陷害宁靖扬的人让他作证,但那人请假回家之后,温嘉便毫无办法,而撬开他的嘴,更是难上加难。
有些事情想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更何况把这些事情压缩在两天内完成。
“你真的是个高中生吗?这套也太熟练了。”
“我跟你同岁,还能是什么?”宁靖扬说道,“走吧,去见一下圣温的那位学生会会长。”
手中的证据交到孟斐手里时,孟斐表情淡漠,只是随意翻开了一下,就收起放到一边。
“孟斐学长?”温嘉看到孟斐的这些动作,心里慌张起来。
“放心,结果会是你期望的那样,”孟斐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听不出喜怒,”嘉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宁同学有话要说。”
温嘉偷瞄了一眼宁靖扬,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待在宁靖扬身边。
但宁靖扬也只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去外面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
温嘉点了点头,听从了两人的意见,走出办公室。
就在温嘉刚起步时,孟斐那边就传来声音:“嘉嘉,收敛一下。”
温嘉回头,看到孟斐的眼神聚焦在他和宁靖扬还没分开的手上,于是嘿嘿地讪笑几声,有些害羞又带点舍不得地将手分开。
“我是真的小瞧你了,作为一个学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多东西。”孟斐说道。
“要多亏温嘉,一直想让我留下来,一直在帮我。”
孟斐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用手指动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用于平复心情:“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嘉嘉很在乎你,对你很好。我告诉你,他认为谁都是好人,对谁也都好,而你现在还比不上郁椴。”
宁靖扬听到郁椴的名字,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不过你的努力估计是白费了。”孟斐说道,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正方形的小盒子,宁靖扬认出那是装圣温徽章的盒子。
“圣温已经徇私这种程度了?”宁靖扬挑眉。
孟斐摇摇头:“是宁总主动找到校方,说让我们网开一面,说小孩子在考试上作弊算不上什么大事。宁总这些年为圣温捐过不少款,他的请求我们当然不能视而不见。所以,你的努力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此时宁靖扬的脸已经阴沉到看不出其他情绪。
“对了,这个你收下。”孟斐将放在桌子上的小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枚被紫色宝石镶嵌的徽章,“既然你是宁总的儿子,学校就要在圣温给你相应的地位。”
“不用了,你扔了吧。”宁靖扬说完,就一点想待在这的心思都没了,直直朝着门外走去。
“对了,嘉嘉这个名字,你以后还是不要喊了。你们,压根没熟到这种程度吧。”这是宁靖扬离开办公室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所以,最终的结果随他愿了吗?
宁靖扬看着面前的这双手问自己,他靠着这双手在尾南区养活了自己,用这双手摆平了在尾南遇到的所有事,但现在有人跟他说,你这双手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得到自己想要的。
哒哒哒,一阵轻快的跑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宁靖扬转头看去,温嘉手中正拿着饮料朝着他跑来。
“怎么样?和孟斐学长谈的没问题吧。”温嘉担心地问道。
“嗯,我能留在圣温。”宁靖扬回道,一只手接过温嘉递过的茶饮,另一支手又牵起温嘉的手。
温嘉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你把事情查得这么仔细,孟斐学长处理事情也很公平。”
听到温嘉对孟斐的评价,宁靖扬在心底笑了一声,孟斐说得没错,温嘉认为谁都是好人。
“可是你为什么不高兴呢?”温嘉松开了牵着的手,转而用双手捧起宁靖扬的脸,温热的感觉从温嘉手心传递到宁靖扬的皮肤,软化着他脸上的僵硬。
两人眼神相交,宁靖扬从温嘉的担忧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痛苦,而温嘉感同身受。
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都如他们想象中的发展,但两人走出学生办公楼时,却都低着头沉默着。
而当楼顶的一块瓷砖朝着温嘉的脑袋掉落时,温嘉还沉浸在一股属于宁靖扬的低迷情绪中,好在宁靖扬反应及时,眼疾手快地将温嘉拉到一边。
而这块瓷砖则在地上砸了个粉碎,难以想象瓷砖砸到温嘉头上是什么样的后果。
两人心中涌出一阵浓烈的惧意。
而温嘉则愣愣地抬头看向楼的外表墙壁,上面并没有缺少的瓷片。
【这是宁静阳和裴因之自关系确认后的第一次假期旅行。
虽然他和裴因之在一起得很仓促,但是自从关系确认后,他在圣温的日子确实好了不少。
宁静阳听说这次要去的雪山酒店是宁裴两家合作的项目,心中充满期待,同时也希望这次旅行后他和裴因之的关系能更近一步。
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但宁静阳总觉得裴因之就像一直到处乱飞的鸟,他抓不住。
车在山间公路缓行,晨雾在正午已经消散,在远处庞大的雪山矗立在天地之间,,宁静阳觉得他们这一行人显得极为渺小,他看向周围未经开发的森林。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一切都被白色覆盖,显得梦幻而神秘,只能在隐约中看到属于现实的青色和枯枝的灰白。
金光的照耀让山峰的轮廓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美感,蜿蜒的山路两边堆积着清扫出的雪堆,尽头消失在前方。
车开到雪山山脚之下的一个村子,村子里的人口和户数都不多,房屋稀疏,但经过两家在华国赫赫有名的企业修整之下,带着融进雪山的原生态美感。酒店在这个村子深处,隐于雪山的怀抱,周围种有大片的雪松,酒店的门前的空地还铺就了草坪。
到达目的地后,裴因之先是打了个电话,酒店门口才出现了个人来迎接。还未下车时,宁静阳看不太清,只是看见那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气质如周围雪山一般清冷矜贵。
那时他还在想酒店的工作人员也这么高素质吗,结果走近后才发现是早早就到的孟斐。
“我是没见过主人家比客人来得晚的。”孟斐见到两人笑着说道。
“还不是要接他,住在犄角旮旯里,车都难开出来。”裴因之指了指宁静阳。
宁静阳讪讪地对着孟斐苦笑了一声,孟斐也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一切都非常体面。
“郁椴呢?还没来?”裴因之问道。
“说难得出趟远门,要去见个人。”孟斐温和地笑道。
裴因之“哦”了一声,随即了然地说道:“估计又是去上坟了。”
孟斐抬眸看了眼裴因之,回道:“因之,说话要谨慎。”
裴因之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回道:“等他来了,你自己问他去喽。”
宁静阳的屋子被安排在一楼,房间里的暖气系统搞得他热熏熏的,加之又是睡在陌生地点的第一晚,睡得不是很踏实。
晚上将睡未睡之时,宁静阳感觉全景落地窗外有一阵强光袭来,眼睛被晃了。
他睁开眼,一辆豪车停靠到酒店门口的停车场后,一个身影从上面下来。黑夜之下,窗前的湿气也严重,宁静阳看不清他的面目,只知道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大衣,他的步伐缓慢而带着力量,他并没有直接进入酒店,而是倚靠在路灯之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在昏黄的灯光下抽了起来。
在灯光和烟火的映照下,宁静阳才发现了那人忧郁的眉目和冷漠且霸道的气质。
接着在错位的视角下,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人朝着他看来,是那个曾经和他有过两次短暂交集的男人——郁椴。】
“别不开心了,要去度假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雪山嘛,去泡温泉嘛。而且听说那里还有雪山探险,还有冰上湖钓,你不都很喜欢吗?大大方方的,高高兴兴的,别丧着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了。”为了让郁椴高兴,温嘉这段时间谨小慎微,使尽手段,甚至都不敢和宁靖扬多打电话。
“我不开心,你开心。他把我挤下去了,他比我强,你是不是就可以证明自己眼光特别好。”
自从宁靖扬被诬陷作弊的事情解决,进阶考试的分数公布,郁椴浑身上下都充满着低气压,原因就是宁靖扬的文化课成绩比郁椴高,荣获了文化课第一名。
“哪有!总成绩你还是第一呀,而且在我心里,郁椴最~棒~了~”话说出来,温嘉自己都觉得齁得慌。
郁椴冷瞥了温嘉一眼,眼中是意味不明的失望,于是把温嘉捶肩捏背的手拿下,他站起身来,说道:“温嘉,你不能总把我当成小孩。”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起身甩门而走。
温嘉愣了一下,正要反省一下自己时,转头看到了被扔到床上的衣服还有要收拾的生活用品,顿时撇了撇嘴:“不把你当小孩?衣服还要我给你叠嘞。算了,看在钱的面子上。”
裴因之的那辆黑色豪车到的时候,温嘉郁椴已经在下面等着了,郁椴脾气大率先上了车,临行前孟琮还特意嘱咐温嘉要照顾好郁椴,温嘉点头跟条小狗应着,见孟琮进了门,才又把两个行李箱装进了后备箱,他怕冷,所以在冬天穿的多,黑色的短款棉服让他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小煤球,动作带着笨重。
而裴因之则是一直倚在车门口,看着温嘉在忙碌。
“看你这穷酸样,酒店里什么都有,你还带这么多东西。”裴因之忍不住刺温嘉一句。
他本以为温嘉会像之前那样反驳他,但结果温嘉没有一句回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盖好后备箱的门后,温嘉就打开侧门,上了车。
而留下的裴因之看着车外只剩自己一人,则又是懊悔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明明自己是想帮他的。
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裴因之在车外咬了咬牙。
“你又怎么惹到他了?”车内的郁椴问道。
“苍天有眼啊,我这回可一句话都没说。估计裴少爷又犯疯病了吧。”温嘉为自己辩驳道,他说的可都是实话。
坐在副驾驶的孟斐笑了一声,“你们俩也真是冤家。”
“孟斐学长高抬我了。”温嘉回道。自从上回宁靖扬被诬陷作弊那回对话过后,温嘉对孟斐的态度就开始怪了起来,虽然温嘉知道自己不该,但他又控制不住。
孟斐那副公正智慧崇高的形象依旧屹立不倒,只是他说过的那几句话终究让漂亮的石膏像出现了几道裂痕。
“温嘉,好久不见。”同坐在后面座位的宁静阳也隔着中间的郁椴打起招呼,五个人将这辆车塞得满满当当的。
“好久不见。”温嘉回道。
两人确实很久没见了,自进阶考试后,温嘉虽频繁地听到过他和裴因之在一起的事情,但见面却很少。一方面有他故意躲着裴因之,另一方面,好吧,他自己也在谈恋爱。
“早知道旁边是你,我就在温嘉之后进来了。”郁椴看到宁静阳和温嘉之间友好的氛围,说了这么一句。
结果刚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温嘉重重地打了一下。
“你干嘛?”郁椴对着温嘉叫道。
“道歉!”温嘉板着脸,非常严肃地说道。
“啧!”
“郁椴,听温嘉的,你应该向静阳道歉。”前面的孟斐也说道。
两个都能管住他的人都这么说,郁椴也只好转过头,对着宁静阳不情愿地说道:“对不起。”
温嘉也随即跟着宁静阳道歉,从小到大,历来如此,郁椴犯了错,他也一定要跟着处理后事,“对不起啊,静阳。”
话说出口后的那一刻,温嘉愣了一下。静阳,靖扬,两个同音的名字在自己口中辗转,温嘉想到自己一直都在叫宁靖扬的全名,两人之间都还没一个更为亲密的称呼。
宁静阳脾气也好,朝着温嘉摆了摆手,没有一点生气,脸上笑意盈盈的,看上去最近过得不错,皮肤也是白里透红的,像一颗可爱的苹果。
见裴因之还不进车,孟斐伸手按下车窗,对着车外的突然开始抽起烟的裴因之说道:“别抽了,在消磨时间,晚上到不了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