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作者:可口腩  录入:10-14

放不下的人。
不知为何,时渊序这时候生生扼断了玻璃烛台,霓虹的灯光在锋利的折损处闪着触目惊心的光。
众目睽睽,酒保,正在谈天的宾客,服务生都纷纷哗然一片,“先生您是哪里不舒服,别激动……”“有事好商量!”
“不用管。”时渊序说,“我自己知道分寸,只是有些人服硬不服软。”
他早已是个成熟的大男孩,遇到这种事本可以一笑置之。可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对方那么一开口,让他竟然选择最刚最莽最无后退之路的方式?
“发起飙倒是吓人得很,”林恺忽而问,“要不是我有熟人在军队,差点忘了时大公子以前也是个柔弱男孩,要找大人撒娇才逃过一劫。”
呵,时渊序在朦胧醉意下苦笑。
找大人撒娇?
他们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可成年的他,终于知道,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没有任何借口让对方毫无保留地施舍自己。既然如此,到头来是一场谎言,也应当愿赌服输。
可他为什么偏偏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在黑市后,自己分明又变回了羸弱无力的人,被对方肆意拿捏,要挟作为医学案例。
如今的他,又比当年好多少?
他如今思绪无法冷静,扶着额头,只想知道湛衾墨到底忘了,还是没忘?只想知道对方究竟知不知道,那个小绒球是他?
不,这不是他该想的。
哪怕同处一晚宴,他们也注定毫无交集,军人很能忍,他更能自虐地将过去当做从未发生,可他还要多久才能忘?
可如果只是被骗的不甘,他为什么又那么耿耿于怀?
他不懂,却也不想懂。
那帮人见到时渊序拿着摔碎了的烛台,一时半会都怔在了原地。他们这帮人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过别人发火有多可怕,却那一霎看见对方那下垂眼深幽的眼神。
时渊序敛了思绪,支起身躯,朝洗手间跑去,他捂住胸口,此时内脏翻涌着,他直接摔进了隔间,关上了门。
“这是喝多了要呕?”
那帮人堵在洗手间门外,才想起时少爷酒量并不好,刚才的发威只不过是纸老虎。便逼上前想把对方逼到死角,再一阵软磨硬泡,没准就得吃了。
彼此都是大家族的人,吃喝玩乐的极致都追求过,唯独不缺的就是恶趣味。一向冷静克制的人酒后常常大相径庭,他们不介意看对方醉态百出。
“怎么半天没声了?我进来了哦。”林恺刚踏进一脚,却发现有人已经扼住了他的手腕。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那手劲快且猛,更是从苍白的指尖传来阵阵的寒意。
只见那男人容貌英俊,西装笔挺,胸前别着鸢尾花,尽管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凛冽。胸前有一铭牌,正是会场上被请来做讲座的嘉宾。
更是有着一头垂泻的银发,拢上一层寒冷的清辉。
纨绔公子气得不打一处来,想呵斥这坏人好事的,却见那名教授暗灰色的眸似笑非笑地觑着他们,“怎么,想捡漏?”
“哦?我看您是医学教授,应该是这次晚宴的特邀嘉宾,是走错了路才来这?”那一行纨绔子弟不屈不挠,“他是邹家的少爷,你也碰不起。”
那男人闻言,眸色深了几分。
“嗯,碰不碰的起,试了才知道。”
“看来斯文败类可不只是我们。”林恺索性退了一步,“要不,您现场演示一遍?”
男人慢慢踱步至洗手间的阴影侧,似乎有意让自己的身躯被阴影笼罩。
他忽而偏过脸,对身边的黑暗低声说,“你们自便。”
自便?这旁边还有谁?
林恺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想骂句这是什么神棍,结果,他忽而发现洗手间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旁多出了一对黑色的利爪!
那利爪竟然离他的脖颈近在咫尺!
不,不对……这明明是镜子里的虚影,肯定是什么障眼法!
可下一秒,那利爪直接扭断自己的脖颈,然后首身分离。
此时,光滑镜面在粘稠血液血洗之下,空出了清澈一角,只见那男人依旧西装笔挺,慵懒地缚起手,冷笑着睨着他。
“我想我演示的足够了,林少,你觉得如何?”
湛衾墨那凤眼,此时万花筒似的渗出一抹血红,可下一秒,他笑着掩去了暴戾的神色。
却是轻轻舔了舔那几近无情的薄唇。
“嗯,这一次的‘罪恶’味道丰富许多,除了暴虐、色欲……还有傲慢、贪婪。啊,我忽然明白了,林少,你家的集团沾了不少人命吧?”
此时将自己锁在洗手间隔间的时渊序胸口忽然一颤。
门外,有人一步一步靠近了,那脚步虽不急不缓,却仿佛是冲着他而来的。
就仿佛守株待兔的人,早有预料他被困在此地。
作者有话说:
节奏慢热,请耐心,实在不行等完结,我一定不辱使命
时渊序:“我可不是什么男同!”
钟小姐:啊拉啊拉,渊序啊,现在星际很开放的,只要你开心,妈什么都不说啊。(怜爱)
邹若钧:你当初怎么答应邹家的你忘了么?不是男同你找什么男人签什么卖身契?
毛茸茸时渊序:还有,那你变成我的时候为什么非要赖别人怀里?
周容戚:……我证明我兄弟不是男同,他跟我上下铺三年了,我们一直是好基友好朋友,他要是喜欢男的我周容戚倒着写
邹若钧:……(可怜的光棍)
毛绒绒时渊序:……(地主家的傻儿子)

第17章
几个男人发出几声惨叫,然后连跑带摔夺门而去一路狂啸。洗手间内一片沉寂,只有香氛加湿器吞吐着空气的声音。
时渊序倚靠在墙边,奄奄一息。
门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没精力细究。
酒醉,变身期……两个加起来,他就差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洗手间外忽然传来急骤般的脚步声。
“邹渝先生您好,刚才时少来过酒会,就在刚才还跟其他几个少爷打过交道。”
“那一个大活人怎么没了?现在给我找,别等到晚宴结束都不见人。”
“我们刚才好像他往洗手间这个方向走了……”
时渊序蓦然一惊,这是没完没了了。
时渊序屏住呼吸,下意识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可他已进退维谷,此时那些步伐声正在一点点地靠近,连带着是一扇扇洗手间被推开门。
“那边还没看过!去看看!”
服务生带着邹渝气势汹汹地正准备要向时渊序藏匿的那间去,却猛地打住了步伐。
只见迎面的,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此时一个男子正在镜子面前洗手,对方俯首,银发从肩头倾斜而下,显得藏青色西服勾勒的身形更是修长。水银质感的洗手液落在对方指尖的戒指,透着寒冷的气息。
邹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生出几分寒意——这男人什么时候在这的?
“邹先生是在找人?”那男人从镜子里睨着他,“这里只有我。这种场合如果找错人,只怕尴尬,先生承担得起么?”
邹渝冷笑,他是堂堂邹家的人,谁尴尬还不好说。
“先生,公事公办罢了,你又何必干涉?”
湛衾墨扬眉,“里面是我的同伴,有何不可干涉?”
邹渝觑到了湛衾墨掌心中的鸢尾花胸章,轻薄曼妙的紫色,象征着宴会上理应受到最高礼遇的嘉宾。
“呵,我们邹家一半的人都有,这位教授,你该不会以为这勋章是什么免死金牌吧?”
“我以为作为邹家的长子,先生自然是懂待人处事之道。”男人一字一句轻柔和缓,忽而话头一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邹家的产业,还包括医疗器械?”
邹渝微微一顿。
“没什么,我不过是想起五年前在第一区的医疗事故,当时的主治医师被判违规操作开除,只是我的团队在整理案例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根源似乎是——”
邹渝此时怒目圆睁,他忽然感觉自己胸腔被灌满了水银似的,冰冷,透不过气。
可银发男人那狭长的凤眼此时却又含笑着弯起,“嗯,还是不多说了,先生不必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请便吧。”
邹渝此时却已经走不动路了,找那个暴躁易怒的外甥,哪里有现在这个医学教授说的事情大!
当时出事的确实是他们邹家的器械,可明明当年的人证物证都毁了,这男人却知道,绝非善类。
“……”
邹渝拧着眉冷哼一声,叫上服务生转身便走。
时渊序心暗暗地揪着,他捂住胸口的疼痛,暗自看着门板下的缝隙,随时准备等邹渝夺门而进。
可什么也没发生,唯独门缝前落了一片影子,那是一双考究的德比鞋,款式典雅。
对方是谁?他本想探究,可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只能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忽然间,从隔间上方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入了一盒药片。
时渊序眼疾手快,接住了。
“这是止痛药,吃一粒就行。”
明明他从头至尾都把自己关在隔间里,不声不响,隔间外的男人却知道他在忍受苦楚。
“刚才你是赶走了那混账?”时渊序心情微妙,忍不住试探门外的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只是恰好路过。”
“恰好路过更不必这么多此一举。”时渊序接过话柄,“这个洗手间空位很多,如果不是冲着我,先生应该早就解决完出去了。”
“聪明,我的目的确实如此。”对方爽快利落,毫无遮掩之意,“只是不知道,先生把自己关在一隅,目的又是什么?”
时渊序心思一沉,万万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
可如果对方是冲着他来的,那对方给自己止痛药,是别有所图?
“看来你的药我不能吃,万一出事就是栽倒你手里。”
他知道自己无理。但他清楚能够将那帮混账玩意吓得落荒而逃的人只有可能是门外的人。
而这样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宴会上所有嘉宾都是实名制,先生不放心,大可以打开门见我本人。”
“你是被邀请的嘉宾?还随身携带药物,难道是医学教授?”他心思一沉,仿佛排除掉一个最避讳的答案。
湛衾墨视线悠长。
“不,我是商人。”
呵,商人?
时渊序此时如临大赦般笑出了声,“医学宴会上出现,你该不会是什么药商吧,还自带上门推销?”
“不过我这人,耐药性太差,说吧,你想要卖什么药给我,只要吃不死人,我都能受着。”
如今他脑袋浑浑噩噩,再加上乱喝了酒,不顾脸面开始胡说八道,
此时门外的男人哂笑道。
“嗯,这么说先生还是个可靠的受试者,那可帮了我大忙——我忽然想请先生出来好好跟我谈谈合作,你意下如何?”
啧,这是引蛇出洞?
时渊序倚靠着冰冷的墙砖,笑道,“不必。”
他感觉到自己的五脏肺腑正在产生急速的转变,连带着他的身躯都开始溶解似的疼痛——搞不好,他会当着这男人的面变身。
他随即说道,“我很快,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的穷小子了,家族迟早把我踢了……哈哈,我没钱。烦请你放过我,外头的人都比我有钱……你找他们合作……”
说罢,他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湛衾墨骨节分明的指低叩在腿侧,刹那间,洗手间一角的阴影猛地消失。他平时习惯跟鬼影一道出行,那鬼影以世人邪恶和绝望为生,长期以来便积累了森森寒气。
“我倒是觉得先生和常人很不一样,”此时湛衾墨悠悠道,“虽然先生爱逞强,但又独具风骨,这样偌大的名利场能不向强权低头,先生很难得。”
“如今众生都削尖了头力争上游,又有几个人能像先生那样,可以毫不在乎圣选带来的名利和家族的荣光?”
时渊序怔愣了愣。
男人活似在暗处将他所做的一切收入眼底。
“风骨么……”他自嘲地笑道,“什么圣选,家族……那些对我一个家园全灭的孤儿来说有什么用?…”
强行坚忍的语气中带有微不可闻的啜泣,“像我这样的外星族群在家族的人眼里,神庭的人眼里,就是一根草……我只是……不想……随便向命运低头罢了……”
“谁又甘心?”男人磁沉声线随即响起,“既然免不了被人摆布,抗争未必落魄。更何况,抗争未到最后,谁输谁赢还未定,不是么?”
时渊序瞳孔一闪。
明明对方对他一无所知,可偏偏一字一句却又将他的不甘熨烫妥帖。
就好像,心怀不甘的不仅仅是他似的。
此时两人同处于一个空间。
湛衾墨就这么极其有耐心地停留在原地,正如恶鬼收敛真容,仍然衣冠楚楚。
他和他近在咫尺,却彼此不见照面。
两人却闭口不提这微妙,各怀心思。
“你其实不是商人。”时渊序突然开口。
湛衾墨眼神悠长。他对信徒献上的每一个贡品,每一丝信仰都了若指掌。帮世人实现愿望,他要求的代价更是分毫不差。
如此锱铢必较,不是商人?
“还是先生认出我是谁了?”
“那倒没有。只是你刚才挡住的那个人,是现在一家上市集团的副总裁。而刚才那几个混账,家族背靠联盟最大的医药集团,先生却如此简单粗暴让他们吃瘪,不像是精明的商人作风。”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以他们的身份,很有可能随时致先生于死地。”
湛衾墨扬眉。
没想到对方如此拆穿。
他平日里伪装成医学教授,此次赴宴不过是例行公事,点到为止大可退场。教会,门徒,混沌之域的事务不少需要他亲自出面,他更是精力有限。
邪神化成人形,是基本礼仪。融入凡俗,则是屈尊降贵。
但如今,他却愿意陪他周旋,将各路来人一并挡在外头。
“再一个,明明我们俩之间只是陌生人,你却愿意听我说了那么多。”时渊序忽而哂笑,“就算你别有所图,也绝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商人。”
“那你不妨说说,我又是什么作风。”
“见义勇为,不计回报。”时渊序笑道,“什么作风?我只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
湛衾墨神色微妙,恍若出乎意外,又似被踩中心思。
“那精明的商人作风又是什么?”
时渊序仰头睨着天花板,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嗤笑,“做什么都衡量代价。至于欠了别人多少,却毫不在意。”
“可惜,这才是我。”湛衾墨调笑,“先生或许对我存在误解,仅凭刚才一事,就认为我是好人,当心容易受骗。”
此时两人仅仅只有一线之隔,一人在隔间内,一人在隔间外,这环境和场所本不优雅,可是庄园的堂皇和典雅渗透至建筑物的每一寸,珐琅墙灯,马赛克墙壁,洗手池在中央环成一圈,就如同宫廷的盥洗室。
时渊序望了望脚下,自己踩的那块宝蓝色瓷砖,跟隔间外站着的那男人,是同一块。
如此近的距离,却又如此远。
他们就像是最不合时宜的人,忽然处在同一空间。像是萍水相逢,却又像是有意安排。
若只是萍水相逢,那他们早已越界。
“……你是不是真的好人,我也不在乎,我现在头很晕,你有醒酒药吗?”
时渊序捂着发痛的额头,现在的他落魄且狼狈,也没有心思再去顾其他。
男人的声音磁沉又靡丽,带着一种蛊惑,“先生明明酒量不好,莫不是因为跟家族长老争吵才喝成这样?”
时渊序迷迷糊糊地看向那一头,尽管他看不到男人本尊。
他忽然苦笑一下。
“家人走之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一人是毫无目的的对我好了。”随即他沙哑地低喃,“哪怕……我曾经也那么憧憬过,渴望过,争取过……可是,我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我只是觉得……我很可笑。”
湛衾墨视线垂落,他对他目的速来明确,倒也没说错。
他为无心之人,不存在馈赠,对其好必定要有代价。
若要进一步说,他确实对他有兴趣,但若是兴趣不再,他也随时可以抽身。
只是他随即开口。
“世人自然多数讲究利益,可先生为什么执着认为,只有亲情才是毫无目的的爱?更何况,就算是父母对子女,也未必是无私的。”
时渊序反问,“那你说,除了亲情,还有什么可以是无私的爱?”
湛衾墨视线悠长,停留在隔间的门板上,仿佛能一眼看到他。
如果不是现在这微妙的场景作掩护,不是对方醉态疲态尽显,不是他有意说谎伪装身份,对方绝不会袒露半点心声给他。
可偏偏,他愿意陪他演。
“我只能说,那必然存在。毫至于除了亲情以外还可能是什么,先生自会明白。”湛衾墨说道,
“这么说,你见过?”
湛衾墨瞥向别处,“嗯,不过至少我肯定一点,这种事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看来先生的说辞毫无说服力。”时渊序揶揄,“我寻思也是,你不像是白白施舍的人。”
湛衾墨唇角竟微妙地勾起,似是快意。“你猜对了。”
眼看自己神志渐渐涣散,时渊序指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从门缝递了出去。
“一会儿如果我没了声响,你就打名片上的电话,让他们来公馆接我。”时渊序说道。
“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不警惕我对你做些什么?”湛衾墨声音一扬。
“我知道你的目的不是和我说说话这么简单,可我愿意信你一次。”
明明是个警惕的人,却偏偏在他面前放下了戒心。
湛衾墨眸中的更深了几分。
不知为何,他内心竟然有一丝快慰。
他一边打量着名片上的一串数字,神色变得莫名了几分。他一眼看出这是濒危族群研究所的电话。
“如果我说,我不仅是一个商人,更是一个医学教授。先生是会觉得庆幸,还是觉得后怕?”
他缓缓地说。
“我的医术比那研究所的人要了得得多,先生怎么就确定,我会安然无恙地把先生送到该去的地方呢?”
时渊序一滞。
他没想到被对方摆了一道,下意识激起逆鳞,“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刚才先生不还说我是好人,如今我交代真实身份,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好心的医学教授罢了,先生这是为什么害怕呢?”
“……接触我的医学教授没一个是好人。”
湛衾墨收回视线,语气莫名地悠长,“嗯,莫非是因为有那么一个教授,硬生生让你做他的医学案例么?”
时渊序内心猛地一滞,就像是什么心思被生生戳破。
对方果然来路不善,如今他的光脑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三的电,下意识地摸出光脑,准备拨打电话让自己脱身,可他忽然,失去了神志。
此时,宴会结束,公馆陆陆续续涌出各路座驾,邹若钧和钟孜楚还在公馆门厅外驻足,左顾右盼,“渊序这孩子出了什么事?打光脑也不接。”
邹若钧神色复杂,今天亲眼目睹时渊序在会场上跟叔叔吵架,最后喝了个酩酊大醉。他哥不醉时是凶悍的狼犬,醉的时候就是站都站不直的醉猫,只怕凶多吉少。
不是他让自己叔叔跟时渊序聊天,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邹若钧咬牙,忽然间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极了。
他分明是讨厌这个哥哥的,对方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还特别惹母亲喜爱,从小的时候他就只是个长辈们顺便附带的“若钧还挺有个性””胆子很大”“脑子很灵活”,而他哥虽然才短短来了几年,却是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无可挑剔的长子。
可刚才在宴会上听到他哥突然顶撞他叔——邹若钧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想错了。
他哥看起来冷静面瘫正儿八经,其实内心早就长了一排厚密的倒刺。
哥……其实你从来……
都没放下那些伤疤吧。
对不起……
我本该早一点察觉的。
“妈,刚才我已经去找了一轮,人都不在,我等会一直在里面检查到所有人都散场为止。”邹若钧说道,嗓子都哑了。
可此时,一个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人,走上了前,递给他们一张名片,躬身说道。
“某位参会的医学教授托我转告,时公子身体不适,加上旧伤复发,如今已转移到他的诊疗所接受治疗。”
钟孜楚仍然抬眼张望,想寻得时渊序的身影,此时经过门厅的车流如织,一辆温莎蓝色的长轿车经过她的眼前。
她微微一怔。
只见倚靠在后座上的银发男人,胸口别着鸢尾花,眉宇间神情冷冽,偏偏怀里揽着一个小绒球。
雪白的小绒球,有着钝圆的一对小耳朵,此时陷入了沉睡,柔软的弧度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而对方委身于男人怀中,更让人感到几分玩味。
那男人分明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可对方眼神落在绒球上,便柔和了几分。不知是男人本身就喜爱毛绒动物,还是只独独对这一只起了爱怜。
车迅速擦身而过,钟孜楚也只是一瞥的功夫,就印象深刻得很,忙拉了拉邹若钧的袖口,“刚才看到了吗?那个银发男人揽着小绒球,显得好宠溺。”
邹若钧不知母亲哪来的八卦心思,“你看错了吧,湛教授宴会中途就走了,他可是去了隔了两个光年的其他星球参加医学峰会。”
况且,湛教授不会对自己手上的动物心慈手软。
邹若钧去过湛教授的实验课堂,亲眼见过湛教授是怎么对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开膛破肚的。
这男人被鲜血溅到,俨然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怎么可能养宠物?
“我不放心,还是得亲自过去一趟……”
“湛教授口碑很好的,他您看他治好的病人有的还付不起医药费,据说他还被伽马刀医学周刊颁发了‘感动联盟’奖,他下属也都是不错的人。”
此时钟孜楚嗔怪医学教授不见得都是好人,但再三看了个那个湛教授的简历,嗯,联盟第一类高层次人才,五年临床经验,重大手术平均成功率88%,甚至实现难得的坐诊零差评的高业绩……啊,就算她家渊序有个三长两短,湛教授也一定会把他照顾得不错吧?
作者有话说:
时渊序:‘感动联盟’奖!?……【语塞+斜眼】就是那种五年如一日照顾病人甚至背着病人上下二十楼的戏码吗?是那种风里雨里直接上门到病人家里问诊的戏码?是给病人端屎端尿不辞劳苦的那种?
湛衾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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