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诞下我的子嗣,又或者说,生下我的种。”
“操!”
时渊序猝不及防地被噎住了,直接吓得退后几步。
他只能佩服这男人厚颜无耻的能力,如今是什么时候,是和秩序老贼殊死一搏的时候,是整个世界转瞬就可能掀起天翻地覆的风暴的时候,而这可对方身后的触手此时已经将他的翅膀攀得紧紧的,牢牢的,没有留出半点空隙。
“既然小宝贝如今成神了,我也很伤脑筋呢,以后就再也不需要我这样的老男人来照顾了,不是么?”湛衾墨在他耳畔轻轻地啄吻着,“本来我很想杀掉秩序之神,可是我忽然换了个主意,比如,在这之前亲手将你的双翅折断如何?”
时渊序目光顿时阴沉了,“湛衾墨……”
虽然这男人这么做并不让他意外,对方对他疯魔至此,却也控制欲到达变态的程度。
“可我说过了,我不能让这第十万零一次的尝试成为枉然,也不允许从头再来。湛衾墨,你休想拦我。”
“如果我还是要拦呢?”湛衾墨眉毛轻纵。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来到这里付出了多少代价……湛衾墨,你这个疯子,我赔的是其他世界的时渊序的性命,我不能对不起他们!更何况,你知道么,我明明是为了……”
“为了你,我踏马一个凡人,根本杀不了多少堕神,可是我还是杀了上万个……我跪着爬上试炼之路,也全是为了你……”
他再如何嘴硬,此时也逼得只能竭力开口!
上一刻的温柔缱绻如今竟然成为了相互钳制,男人的触手牢牢地将大男孩的钢翼直接禁锢在内,让他动弹不得,甚至让他喘息不止,“……你松手。”
湛衾墨此时却痴缠地吻着他的脖颈,“我知道,我知道,你也爱我……宝贝,我很高兴……”
时渊序此时察觉到对方的神态骤然变了,那鼻梁贴着自己的脖颈,就像怎么吻都吻不够,“可我还是有很多话要跟你说,我还是觉得很痛苦,这是为什么?……呵呵,或许这是因为每一次重来之前我都很不舍得,每一次重来之前我都没法和你好好告别。”湛衾墨轻轻在他耳畔低喃道,“毕竟你又要重新认识一遍我了,又一次把我当成那个不告而别的骗子了,可是,宝贝,我已经无数次重新认识你,无数次被你揣测,无数次被你阴阳怪气,无数次被你推开又不得不羞于启齿地坦诚……嗯,倒也无妨,只要是你,我便永远看不腻,只是——”
“只是这一次,哪怕失败了,我也不想重来了。”
“小东西,你比我想象得成长的更快,每一次重来,你都是不一样的选择。”
“我唯独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次,你竟然避开了我所有的预料……你甚至成了神。”男人磁沉动听的嗓音竟难得出现迷惘,他随即叹息道, “如今的现在是我哪怕重来十万次都没有预料过的,几乎称之为奇迹的存在……可宝贝,一旦失败了,那大概这世上最后一丝留住我的希望都没有了,我愿意和你双双湮灭在世界的裂缝里,因为现在的你是我最爱的你,因为现在的你……是最爱我的你。”
“我爱你,可我更爱此时此刻的你,独一无二的你……
“不,与其这么说……”
“不如说,我从未像现在这样,真正地深爱着你。”
湛衾墨此时忽而轻轻笑道,又病态地用那种赤裸的眼神扫试着他,“嗯,我不该对你如此慷慨,我本应该一早就放弃的。毕竟要重新驯养一只倔强又脾气火爆的小绒球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一个邪神,怎么允许自己做出这种毫无回报的事情?——所以我希望能和你保持距离,或者我们之间再无情感瓜葛,这样便能保持付出与回报的平衡——可是我终究还是……”
“放不下你。”
时渊序眼神闪动,他忽而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竟然身旁是无数漆黑的命运丝线,那些命运丝线正属于湛衾墨的,那浓厚的黑雾气连带着男人的触手将他拢在了禁锢里,可他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半分可怖,而是径直自己的手拢在这密密匝匝的漆黑丝线上!
“湛衾墨,我都看见了。”他呢喃道,“我是一个普通人,在我的脑袋里你那七年不知所踪,而你还是个薄情寡义的骗子,可你忘记了一点……忘记了其实我其实早就预料到了。”
“……不然你消失的那七年,我为什么还在信你?”
“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宝贝,你就不能承认,或许是我骗术了得,确实把你哄骗得不得不牢牢信我呢?”
“那我接下来说的,你绝对找不到机会反驳——”
“比如,你明明只是在小小的我的记忆里短短地出现了三年……”
湛衾墨眸光闪动,他看着时渊序那下垂眼生硬地偏过来,活似不想被他觑中心底的心思。
“明明我应该把你痛快地忘掉……”
“可我每当回想起来,却像跟你过完了一生。”
此时,男人骤然一顿。
时渊序苦涩地笑道。
啊,是啊,男人不告而别的七年,他每逢想起那个湛先生牵着小时渊序的手,却猛然间想到自己的手被男人戴上戒指的那一刻。
每逢想起湛先生托起自己到肩头看一簇一簇的烟花,却猛然间想到男人将自己紧紧地揽到肩头。
每逢想起湛先生拢住自己的手,教他一笔一划写出好看的字的时候,却猛然想到男人十指相扣他,含笑看他的画面。
每逢想到湛先生那不留情的薄唇调笑着时候,却猛地想到对方吻上自己的画面。
他是疯了……
明明他和男人只是正常的监护人和小孩的关系,为什么他却想到了那些不该想的场景?那明明是……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他们明明……明明从来都只是陌生人。
所以那个时候的时渊序,才那么自厌又自弃地渴望自己能够忘记对方。
就像是他的灵魂已经悄无声息地烙上对方的烙印——
在告诉他——
他终究忘不掉他。
因为——
“在重逢之前,我已经对你……”
我已经爱上了你。
可笑,可耻,又可厌地,将你一次次刻在我的心上,哪怕浪终究将沙滩的痕抹去正如一切恍若从未发生。
但刻痕,终究印在了每一颗沙粒的脑海中,纵使潮起潮落,曾被触碰过的每一寸纵深和沟壑却清晰如昨。
“更何况,湛衾墨,重来的不止有你一个人。”
时渊序此时那刀锋似的眼眸,清明澄澈。
因为——
海水倒流,时针倒转,人潮褪去。
“可我从来,都记得你。”
作者有话说:后续有高能吗?还有的,疯如神的走向。
谢谢看到这里的精神股东们,腩老师在这里磕头了,哈哈哈哈,感谢最近的营养液,看上去还是比较客观的
金主太太又逼着我番外起码写十五篇,还给我约了番外的封面(太太说whocare能不能印,哈哈哈,到时候搞一个限定番外弄成本子,虽然很冷但是好玩,里面放点插图四舍五入就是官方同人本了(当然,这是纯净版,不想被抓))
还有宝们问我怎么死活不申榜,第一我懒,第二申了也没用,全是那一挂的什么龙傲天快穿万人迷虫族之类的玩意,我画风离奇根本不是同个赛道的,第三我的书要发力必须要完结后,我不在乎赚钱与否,因为几百万的订阅费仍然买不了什么东西(更何况几百万的订阅费我也挣不到),第四,我不想迎合晋江的榜单,我看不上晋江榜单上的98%的文,在一条路上走到黑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就是我的宗旨,我不喜欢看晋江的文,我就不会写晋江的文,我是在写我心目中的神作,而晋江那些数据很好的文在我眼里90%也是平庸之作(这个评价视角是读者视角的,有些极端,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们的公式很简单,几个时尚单品一样的元素拼凑两个假人再卿卿我我,然后就“火”了,卖点周边和广播剧,就以为这是真的顶级作品,其实内核和内容不堪一击,历史是滞后的,但是是明智的,十年前写文的一批人只有几个被铭记,当下这些泡沫很耀眼,实际上我知道他们会被遗忘,晋江这几年有真的出圈作者么?两个言频的不错,但是晋江甚至没有好好开发,赛博和废土的改编一塌糊涂,不然热度甚至可以比肩诡秘之主之类的)当然,在这里发就是为了保护版权,哈哈,第五,既然都快完结了,我就说一下,其实我和金主太太的目标是为了“匡扶正义”,不是为了成为热门作者,我们希望好作品能出头,而不是垃圾作品,所以我和他们打了个一个赌,他们也和别人打了一个赌,一本不迎合任何主流榜单的书能走多远,为此我不要以往的任何积累重新起号,这本书也没有任何初始收藏,没有蹭任何类型套路(就是ABO校园那些固定题材)的热度,又痛又虐(不是故意的)当然也又带感,凭着暗黑美学的书最后能成为什么样的“怪物”,虽然现在很冷,但是不用担心,总会有奇迹发生,借用《九州缥缈录》的一句话“人生就是这种捣鬼的东西,你汲汲于名利的时候,名利远在天边,你想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又听大明宫中传你作诗。”(这位人士也是个老贼我就不点名了)
最后,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天使,基本上看到这里的人智力都很高,审美鉴赏能力都很不错,绝对是人群中的佼佼者(哈啊哈*
第221章
霎那间,时渊序就这么被男人吻着唇畔,却是被血腥地含着舌缠咬着,湛衾墨对他的攻势一向都是肆虐的,他错愕地往后,可骨节分明的指就这么拢入他的发间,以至于男人可以吞吃得更深,而他则甚至连喘息的力度都没有。
“舌头松开,乖。”男人竟然还要他学会放松,甚至迎合他的肆虐。
“……“时渊序蹙眉,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对方吮到舌根,”咳……你他妈……在这个时候怎么突然……”
此时阖着眸的湛衾墨促狭地睁开眼,”嗯?宝贝,我完全可以认为,刚才你这么说是在勾引我。你说你从来都记得我,那我大可以认为,你每一次在我面前的不经意实则是有目的,因为你早就爱上了我,不是么?“
“我是记你的仇,我是记你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一向都这么偏执又这么淡漠……你能不能不要再黑白颠倒,我操!”
可男人随即轻轻地在他脖颈侧啃噬了一下,时渊序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粗喘,“可惜你也确实在享受。”
“滚!”时渊序捂着脖颈闪开了,他的翅羽甚至还被男人拽落了好几根,就这么别在骨节分明的指间合拢,像一把花里胡哨的扇,湛衾墨吻着他的羽毛,“宝贝,我忽然想到我们之间还有更有趣的玩法,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现在是扯这些的时间吗?我是鸟人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的羽毛拔光!”他怒不可遏地想夺回来,可此时他发现自己还在触碰着湛衾墨那黑气四溢的命运丝线。可他触碰命运丝线的手指绽出无限的金光,让那些黑色丝线包裹的层叠黑雾猛然间就像是被阳光吞噬的阴影似的,荡然无存!那包裹在命运丝线上的黑色外壳纷纷毕毕剥剥地落下了,露出了银河丝缎般的光泽!
此时湛衾墨吻回了他,“嗯,宝贝,你让我真的超脱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释怀过。”
原来那黑雾是经久不息的,属于命运丝线的主人的怨恨、不甘、惆怅、悲伤……可如今在时渊序的触碰下,忽然间蒸融了。
纵使此时的维诺萨尔邪神没有了叫做伊格的恶鬼本性,可祂此时的神格竟然绽出了无限的光泽,那佝偻崎岖的巨大骨翅后缀连着流泻的光翼,而那可怖的触手竟然蜿蜒成了世界树的模样。那世界树散发着无限的光华,竟然为所有脆弱不堪的命运丝线镀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外壳!
此时上万亿将近在拉扯下断绝的丝线,忽而又枯木逢春般地连亘在了一起!
“湛衾墨,你不仅仅是邪神,”时渊序错愕地看着命运丝线那层外壳,“你以世人的邪恶和恶念为生,但你也可以让人复生……你真的很不一样。”
“不过是博小东西一笑而已,还真是好骗的宝贝,”湛衾墨挑眉,可祂那可怖的半边骸骨似的脸,逐渐在世界树的光华下浸染成无可挑剔的完美的脸。
高挺的眉骨下一双向来调笑的凤眸,薄情的唇却精雕细琢,此时男人一向阴鸷凉薄的气质被世界树的光彩渲染,竟是更加绝艳逼人,让人单单只是看一眼就深深陷溺,沉堕。
众鬼之主,覆灭世界之外,竟然又能让众生重焕新生。
霎那间,他那浑身的邪气竟然被匀出了几分神圣!时渊序甚至依稀察觉到这男人曾经在众神仍在的神庭之中,穿着一身长袍,孤高挺立,一尘不染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男人,慵懒地披着银白的长纱,背后有着日轮光冕,一头银发将近无尘,他身侧的两个侍从并非恶鬼,而是两个面貌堂堂的神仆。晨曦回廊圣歌缭绕,他悠悠地在庭中踱着步,那十二柱神见到他竟然皆是恭敬地鞠躬,“维诺萨尔大人,今日敬神仪式未能见您出席,实属遗憾,改日希望能在圣骸王庭和您一同切磋法相,共诵圣歌。您近日,是在准备圣约日的降神典礼么?”
“嗯,无妨。”维诺萨尔调笑道,“那些早已准备妥当,若要切磋,不如明天就动身前往寰宇之海?”
“您可真是通达,这就准备二十匹狮鹫兽载着法师们在那制造法场,这样便不至于咱们都精疲力尽。”
“看来埃琉德罗斯确实耐力不行。”维诺萨尔淡淡道,“法场?我的法相可以源源不绝。”
“老友,你这么当面让我丢人好么?”风暴之神啧啧道,“奥提利昂,我说过了他就是众神王庭里最可怕的存在,你还不信。”
时渊序哑然,那悠然谈笑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依旧带有几分玩味的妖孽脸庞,几乎想不到是如今的混沌邪神,众鬼之主。
而那些十二柱神,原来神智清明的时候也是那么圣洁伟岸,而不是他在秩序之门里对抗的那些阴鸷的堕神一样。
此时场景又变成了一处神殿,霞光渐渐从檐角的神兽攀到了柱体的下方,这是祥和宁静的神之境界,也是真神栖身之处。
“你不能爱他。”
此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穿着碧蓝色长袍,貌如神邸的女人和那个男人并肩而立,那女人是大地与四季之神,名为戈尔伦,一头有着麦穗般光泽的发荡漾着浅浅的金色光芒。
她垂下眸说道,“秩序安插了一系列因果在两人结合之前,从你起心动念的那一刻起,你就要百倍千倍的偿还,俗称过把瘾就死。所以你只能远远地看着他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最后生老病死,最多也不过在他的灵魂消散之前最后一次道别。”
此时维诺萨尔穿着暗色长袍,银河般的长发垂落腰间,正在抚弄着用来储蓄神力的天然晶石,目光淡淡道,“可如果我执意要做呢?”
戈尔伦摇摇头,说道,“维诺萨尔,我已经因为爱上了凡人被夺去神格,其他神更是就此陨灭,世间常说最后只能有一神,我希望那个神是你。”
维诺萨尔唇角扯出锐利且病态的笑,“那么,你告诉我到那个时候,我究竟是神,还是鬼?”
戈尔伦睁大了美目,忽而惊恐万状,“维诺萨尔,那种事万万不可,你身为真神,就要有维持世界秩序的操守……”
突然间,神殿俨然成了地狱,黑色烈焰布满整座楼宇。
“如果我说,我偏要贪图呢?”
磁沉动听的嗓音,却渗着恶鬼的森然,“若我渴求,这世界,也完全可以为我而运转。”
“……还是为了扭转命运,你才选择了……成为邪神?”时渊序回过神来,发现此时又变成了现在,此情此景,他们在天际的神庭,身旁是层层叠叠的命运丝线和恢弘的神殿,却早已物是人非。
而男人,早已成了沾染血与魂的众鬼之主。
“嗯?”湛衾墨怜爱地捧起他的脸,“那是我的回忆,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伪造的,毕竟我本就不达到目的不罢休,你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
此时秩序之神在高高在上的穹顶之上冷笑,“老夫也是在旁边看腻了你们俩夫唱夫随,不过,奉劝你们看清楚场合,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那黑色的镰刀此时就像掀起一场磁暴似的,忽然从天而降,席卷了这上万亿的命运丝线!
秩序之神似乎预料到他们的能力会越发强大,已经铆足了劲将这魂器炼到了一次性能瓦解所有命运丝线的程度!
“嗯,秩序之神,就算你把这个世界都毁掉,你也永远不能超脱——”此时湛衾墨轻轻抬手,身侧便形成一道立场直接与那磁暴似的风浪对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为你是个懦夫,不是么?”他的薄唇此时掀起邪恶的弧度,清冷地笑道,“因为你永远没有勇气……改变你那可悲的命运,所以你只能寄托这全天下的人,陪你一样被命运玩弄。”
“……”老贼的脸庞竟然也那一瞬陷入怔忡,随即却是冷笑,“维诺萨尔,所以你的意思是,老夫也得像你一样无休无止地陷入轮回,才有机会改命?哈哈哈哈哈……那简直是比老夫改不了命还要地狱!况且,你确定这一次就一定能如愿么?”
“嗯?我至少可以确定,你终究不能如愿了。”湛衾墨缓缓道,那手中的长剑直至贯穿到了宇宙尽头,“因为我要毁掉你的秩序,然后,毁掉你。”
“噢噢,我还真是害怕得很呢,不过维诺萨尔,你这把剑既然捅穿了我那么多次,可还是要重来那么多次,证明你还是被命运玩得团团转了呢!让我仔细猜猜,要不然就是秩序这玩意还是让你承担因果太多,你终究无力偿还,还是说小东西无论你如何付出,都丝毫不买你的帐……”秩序之神此时疲态百出的俊美脸庞此时竟然笑得浑身发颤,“你觉得你这一次又能赢到哪里去?明明是因为众神当中只有你是个可悲的疯子,你才走到了今天!”
此时厚密如麻的秩序长枪从四面八方飞驰向湛衾墨,而祂身上光翼形成的世界树却直接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网,将那些长枪拦截在树梢之上,并且渐渐将长枪吸纳成自己的一部分!
秩序之神咬牙切齿,祂此时碧蓝色眸染成了红色,此时湛衾墨的触手甚至裹缠住了祂手中镰刀的一端,让祂不能再轻易挪动半分!
“还是那些老套路呢,秩序之神,所以你为了控制众生,只能一直守在命运丝线旁边?还只能夺舍光明神的躯体,如果不是我和小东西来会会你,你是不是还在拿着那把镰刀在那兜兜转转着找别人的线来剪?”
“老夫要把全天的人都毁了!你又能如何?”
此时湛衾墨的血瞳渐渐透着一种餍足来,他竟然像是品尝什么很有滋味的东西那般,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唇畔,透着一种阴邪晦暗的病态了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等等,你吸收的是什么!?”秩序之神察觉到有什么力量被无形地抽走。
湛衾墨轻轻抬眸,“自然是你的邪恶。”
邪神以世人的邪为生,可祂竟然还能以秩序之神这纯粹的,窒息的邪恶为食,此时祂的光翼恰好和祂本属于邪神本体的尾棘和骨翅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如同星球光环似的光翼——一层裹住了寰宇和星穹,另一层则横贯整个星球!
时渊序错愕地看见男人竟然显出如此庞大宏伟的光翼……就好像半个宇宙都是对方的羽翼!
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男人的骨翅多么可怖崎岖,却万万没有想过对方的完全体却如银河般瑰丽——此时的混沌邪神,宛若真正的世界支配者。
“可惜,我早就预料到你们会合伙对抗我这么一天……”秩序之神的暴虐只是一瞬,随即,他竟然又恢复那悠然的,从容的姿态,“维诺萨尔,就算你融合了再多的神力,也不过就是多了一些花拳绣腿罢了,你们忘记了我还设置了一条秩序——‘一旦秩序之神的性命受到威胁,秩序之神有权终止全宇宙生灵的性命’。”
这特么简直是强盗逻辑!时渊序就差破口大骂——这跟游戏直接输入指令作弊有何区别!
这么说——全世界的人的性命,简直是秩序之神的免死金牌!
“呵呵呵……你们觉得老夫嚣张?这个杀手锏,竟然要让我先被你们狠狠折磨一番才能触发!本来我就可以开始杀戮了!”
之前时渊序早就知道这个老贼有灭世的打算,毕竟如今全世界都揭穿了祂的真实面目,按照对方的打算,孤寂时做出将整个世界“清零”那种比那男人直接灭世还恐怖的举动!
可由于他和湛衾墨阻止,对方没那么容易得逞。
可如果……换做这是由世界秩序决定的。
一切就没那么容易了!正如秩序所确定的那样,不该存在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终究会有那颗金色子弹终结对方的性命。
“湛衾墨,我明白了,如果不从根本上毁灭掉秩序的存在,这个孙子一定会千方百计通过秩序来侥幸偷生!”时渊序怒骂道,“星际元首大会每一次都会重新修正一次秩序,实际上这应该是众神联合制定的,可如今话语权只剩下了他——一旦让祂熬到下一个秩序圆桌,祂将直接增加了不少有利于他的秩序!”
“嗯,宝贝,你猜得不错。”湛衾墨此时不介意把主场让给这个意气风发,怒不可遏,跃跃欲试的男青年,可此时他轻轻地扶住时渊序的肩,低声道,“不过,你还忘了一点——
”哪怕他千方百计推出新的秩序来保证他的安危——”
“他也从来,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蛇蝎般的口吻,却利落彻骨,开膛破肚。
”这证明,秩序并不是真正为他所用——换句话来说,秩序之神亦是秩序的俘虏。
刹那,秩序之神的瞳孔骤然绽出金色,并且更加露出他本相,一个紫色长发的,清癯文雅却又怨毒的男人,“你为什么要开口!你凭什么……如此轻蔑!”
就像是终于被揭穿了那真相,便是秩序之神要控制整个世界和祂一样不能改命,秩序之神此时被暴怒占据理智,他此时身上翅膀组成的人形顿时像是厉鬼般,发出可怖的尖啸声!
此时骤然间,湛衾墨和时渊序竟然默契地嗅到气氛中的一丝可怖气息!
一根命运丝线断裂了——
其次是十根——
其次是一百根——
然后是一千根……
一万根……
十万根……
“秩序的力量,就在于祂不仅可以杀死违背秩序的任何一个人,还可以把一件很离谱的事情,变成一个宇宙的规律,然后,成为命中注定。”秩序之神邪笑道,“虽然没有你们那么花里胡哨的神力,可是操纵秩序的人终究是我,所以,要么你们选择重来,要么……就迎接好自己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