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by破防夜猫子

作者:破防夜猫子  录入:10-14

“谁叫他运气不好,撞到我面前来了呢?”
薛成碧嗤笑一声,浑然不在乎,只是见宋琢玉那副死样子,终是把人往怀里一搂,“怎么,瞧瞧这可怜见的模样,看他如今升官了,跟太子沾上关系,怕了?”
“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薛成碧冷笑道,“他郭家再怎么厉害,难不成还能为难了你宋二去了?他大哥战死,陛下体恤他们家忠烈,顶多给些荣宠,却也不是叫他横着走的。”
“再说了,他家继母生的那几个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继承侯府?得先把自己窝里的那几个豺狼给斗过了再说吧,还早着呢!”
宋琢玉转念一想也是,本就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若对方届时提起,他也只管好好地跟人解释就成。
再若不听,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宫里来来去去的,大家只是同僚关系,无需每个人都处得极好。
又听薛成碧问,“你怎么进来的?”
“还能怎么进来的?当然是翻墙咯。”宋琢玉笑嘻嘻地说,这薛宋两家的墙都让他翻了个遍,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闭着眼都能走过去。
“又翻墙?怎么不走正门?”薛成碧摸着他微凉的头发,心道这晚上更深露重的,若是从前门进,守门的小厮定然懂得替宋二寻件斗篷过来披着。
“哈哈哈,我习惯了。”宋琢玉乐呵呵的道。
这话好似又回到了两人年少之时,夜里偷摸翻墙跑去玩乐的场景。那盈盈多情的眼睛成了他的魔障,叫他一生都忘不了。
薛成碧忽然用被子蒙住他的头,翻了个身道,“睡觉。”
“睡什么觉啊?我还想再听听那个郭歧的事情!喂!薛成碧!”宋琢玉叫了好几声,身边人都没有动静,他嘟囔几声就要掀开被子,“睡什么睡?就算要睡也不在你这里。”
“我回去了。”他作势要下床,却在转身之际被一只手禁锢住了腰。
薛成碧的掌心带着温热的温度,摩擦着他的后背,语气里竟带点不容置疑的味道,“今夜就歇在这里。”
“啊,可是我明日要穿的衣服还没拿过来......”
“我明早帮你拿。”
“可是——”
“别可是了,你困不困?反正我要睡了,你别再打扰我。”
片刻后,空气中终于归于寂静。
“哼,装什么装?”
宋琢玉才不信,他一个俯身,突然把脸贴在薛成碧的后背上,狡黠地笑了,“你心跳声那么快,我都听到了,肯定没睡着!”
于是面前之人肉眼可见的一僵。

却说宋琢玉想通之后,对那郭歧也逐渐寻常待之起来。
两人本就是轮流授课,宋琢玉该偷懒时便偷懒,该摸鱼时便摸鱼,一如既往地准点就走。若是不特意上前凑近乎,与郭歧便毫无交集。
只是,那如芒在背的注视感,反倒愈发强烈了。
宋琢玉心头疑惑,他这不跑过去添堵,对方怎的还不满意?不过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转瞬又被他抛之脑后了。
反倒是东宫那边。
“......十九日,宋琢玉在三皇子骑马时抚其后腰,同身旁的太监宫女们嬉嬉笑笑,还跟武秀公主旁若无人的亲昵,任其用绣帕帮忙擦汗.......”
太子殿下越念脸色越黑,到最后一把将记录的呈文砸在地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孤让你调查的是那宋琢玉与太后和赵宥之间的苟且行迹,不是他的风流韵事!”
见赵麟大动肝火,郭歧立刻直直地跪在地上。
“禀太子殿下,四皇子自上次私烧纸钱一事被太后娘娘责罚后,至今仍未解除禁足。至于太后——”他顿了顿,“太后娘娘深居慈宁宫,少有出来之时,臣、臣暂时未能探得他二人有半分端倪。”
“废物!”
赵麟的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暴戾,叫郭歧打了个寒噤,后背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只能把头埋得越发低了。
“不出来?呵......”
赵麟站起身来,他那身暗色纹路的袍子裁得格外宽大,袖口垂落时堪堪扫过地面。他抬脚重重碾过地上那些废纸,垂眼露出一个森寒的笑容来,“孤就不信了,他两人能一直缩在慈宁宫里。”
想起呈文里所记载的那些荒唐事,赵麟忽然眉头一皱,猛地甩袖,傲然不屑之下是没由来的怒意。
“这厮当真是本性难移,进了宫还不知收敛,浪得如此肆无忌惮!”
月底,芍药花开,粉粉白白的缀满了枝头,又恰好赶上武秀公主的生辰。
贵妃娘娘特设赏花宴,为公主庆生。这些年来宫中后位空置,贵妃不仅代掌凤印,更是极得陛下宠爱,早已隐隐有后宫之主的势头。
因此这次赏花宴备受瞩目。
宋琢玉因着骑射教习的身份,也有幸受邀其中。
宴席设在凝芳榭,临花近水,景色自然无不优美。榭内分别设有男女眷席,以雕花漆木屏风相隔,一面是白芍映碧水,一面是瑞鹤衔东珠,更有花影缭乱,浅纱朦胧,衬得此间楼台如天上人间。
时有微风拂过,携着一缕淡香。再望及远处,花叶皆有姿态,翠绿舒展,清雅有致,实在美不胜收。
因着席面还未开始,宋琢玉提了壶青梅酒,正要踱步到树下独自饮上两杯。哪知突然冒出个小太监来,躬身道,“太后娘娘在湖心小筑有请,还望小宋大人快快前去,勿让娘娘久等。”
“什么?太后娘娘——”
宋琢玉伸着手正想把人叫住细问几句,可那人说完后便消失在人群中了。抬眼看去,也只看见来来往往的宫人,端着酒具或是捧着食盘,脚步匆匆地走过,一时辨认不出对方身在何处。
蓉娘要过来他是知道的。
太后虽不喜武秀,却道贵妃娘娘是个难得聪明又识趣的,总要给几分面子。
可现在宴会马上就要开场了,蓉娘把他叫到湖心小筑作甚?宋琢玉百思不得其解,回首望了眼小榭里渐渐升起的乐曲,又想到蓉娘的性子,到底是往那边走去。
也罢,早去早回,料想也没人会发现他的片刻消失。
哪知到了那湖心小筑,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只在屋里的桌上放了张纸条,上面用秀丽的字迹写着让他先行沐浴。
宋琢玉为了赶时间,这一路小跑过来本就热得很,此时见了这纸上所写的内容,直接红意飞速窜上耳根。
他松了松衣襟,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着风,眼波却躲闪似的荡漾起来。
蓉娘、蓉娘今日打算玩得这么大吗?
外边宾客满座,他们却在此私会缠绵,这......这怕是有点不太好吧。
可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浴盆,水面上还撒着花瓣,宋琢玉尽管羞耻难当,身体还是颇为诚实地脱掉了衣裳。他心颤颤,腿也颤颤,甚是利索地洗完,来到榻前开始穿衣,这才发现旁边竟然挂了一条红艳艳的莲纹肚兜。
他寻遍别处,也没发现男子换洗的衣物,难不成是......打算让他穿这个?
宋琢玉低头纠结万分,因此并未发现门外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却说那头,一个小太监正引着太子殿下朝这边赶来。赵麟即便在这般喜庆的日子里依旧一身黑衣长袍,袖口的金色花纹似流动的祥云,他步子迈得极大,那小太监差点跟不上。
木屐声“嗒”“嗒”作响,踩在地上,一步步地密得好似催命符。
“人确定在里面了?”赵麟说得漫不经心,可那眼里却分明是兴味至极。
“回、回殿下!奴才亲眼看着那小宋大人进去的。”那小太监颤着声音道,“人一进去,奴才就把门给锁上了,保......保准跑不了!”
“做得很好,回去后孤重重有赏。”
赵麟摆了摆手,那小太监已是懂事地退下了。只留他一人独自站在门前,嘴角扯出个冷硬的弧度,笑意却没达眼底半分。
宋琢玉啊宋琢玉,还真是跟太后情深意浓啊。
他只不过是丢了个鱼饵出来试探,这人就巴巴地自己跳进来了。也不知一会儿瞧见他,会露出怎样可怜的神情?会腿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吧,会被吓得眼泪直掉吧?赵麟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一秒,他眯着眼,猛地抬脚踹向房门。
“砰——!”
缠枝莲含苞待放。
他能看见一片雪白瘦削的背影,那人侧身跪在床上,柔顺的乌发披散下来朦朦胧胧的遮住半边身躯。只见那艳艳的花茎顺着颈侧的弧度往下绕,过胸口时又稍收细。
那人微微抬起手臂,似是要在腰际轻轻打个结。
直到被“砰”的踹门声惊到,‘她’猛地睁大了眼看过来,手中的细绳还卡在腰线最柔的地方。
“抱歉,是孤走错——”赵麟瞳孔骤然缩紧,他飞快地将门关好,待到看见外面的天色,反应过来这是何处之后。
赵麟眉宇间染上一抹怒意,他再次大力踹开门,“宋琢玉——!”
房门重重撞到墙上甚至反弹回来,可哪里还有什么背影妖娆的楚楚佳人?浴盆里热气尚存,屋子里香风还在,唯一的窗户却被大打开,呼呼地吹着凉风。
像在嘲笑。
赵麟将桌上茶杯拂倒在地,噼里啪啦地碎响。
他大步走到床前,外袍在那人地慌忙逃窜中被拿走,只剩下件亵衣还在那里。赵麟抓过衣物,脸上闪过阴冷狠戾的笑。
“好啊好啊,宋琢玉,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戏耍于孤!”
他指骨攥得咔嚓响,叫人不寒而栗。
怎么也没料到那人竟会有如此举动。为何没有备衣物,当然是本就没打算准备,放了件女子用的肚兜,也只是为了暂且迷惑宋琢玉,哪晓得......
太子殿下亦是气笑了,他森森然地看着打开的窗户,咬牙挤出句粗口。
却说另一边。
宋琢玉捞起衣服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天知道在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简直把毕生所学的轻功都发挥到了极致。
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宋琢玉哪怕现在已经逃出来了,也依旧腿软得差点站不出。要命!他此刻哪还意识不到这是个专门针对他设的局?偏偏他浑然不觉,不仅乐颠颠地往陷进里跳,还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若非太子闯进来,只怕宋琢玉都已经换好肚兜躺在床上等人来了。
也幸亏对方误认为他是女郎,在最后关头愣神了一秒,叫宋琢玉找到了机会跳窗逃走。若不然,今天赴个宴,连脑袋都能搁在这里。
他扶着旁边的树木,好一阵心惊肉跳,待缓过来之后便连忙把衣服穿好。
刚收拾妥当,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琢玉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赏花宴都开始了!”却是武秀公主气急败坏的声音。
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母妃帮她相看的日子。她满心期待地换了最漂亮的裙子,就等着看宋琢玉惊艳的目光,结果到了宴上找了半天都不见这人的身影,简直叫武秀咬碎了银牙。
“我......哈哈哈,我出来逛逛,一不小心迷路了。”宋琢玉抓着脑袋讪笑,心道还好他换得快,不然让武秀撞见他光溜溜穿衣服的样子可就不好解释了。
武秀本来还心头不满,怪他不拿自己的生辰宴当回事。
可一见他鬓发凌乱,脸颊也薄红的样子,不知怎的就觉得这人平添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韵。
武秀蓦地心跳加快起来,顿时也忘了追究,只想着等会儿怎么灌对方的酒。
回到前面时。
果然宴会已经开始了,有乐声奏得正欢,还有女子蹁跹起舞,桌上亦摆满了芍药花做的小食和各色美酒。席间多的是对酒当歌,即兴赋诗之人,一时之间,场景好不热闹。
宋琢玉坐在案前,忽然感受到一道极为强烈的视线。
他转头看去,不远处,太子赵麟正朝着他的方向举起了酒杯,对方一饮而尽,随即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条手帕擦拭着唇间。
“咕噜.......”
杯子滚落到地上,宋琢玉恍然不觉,只死死地盯着那人手里的‘帕子’。
那样熟悉的颜色,仿佛随手从某块布料上撕下来的一般,除了他丢失的亵衣,还能是什么?
宋琢玉恨恨地瞪过去。

今日是武秀生辰,她打扮得自然是光彩照人的。
只是任对方再怎么漂亮,这么一杯又一杯的给他灌酒,宋琢玉也是受不住的。他摆摆手,伏趴在桌子上,已是眸光潋滟,眼里盛着层薄薄的水雾,像一片迷离的春光。
武秀呼吸一窒,那种心脏收紧的感觉又来了,“琢玉哥哥......”
她忍不住将酒杯抵在那人嘴边,看他抿紧的唇角被强硬撬开,囫囵地吞咽着。那些够不着的酒液溢出来,沿着他的颈部往下流,最后呛得甚至咳嗽出声。
“不喝了!不喝了......”宋琢玉无力地推开她的手,“今日实在是喝不下了......”
那被水光沾湿的唇,显得越发洇红,让人心底生出一种粗暴占有的念头来,想要更加肆意地对待。
“才一杯,怎么就喝不下了?”武秀的眼神有些痴了,她情不自禁地抚上青年的脸颊,恍惚间竟似是被那撩人艳色蛊惑了般的,“琢玉哥哥,再喝一口吧......”
若是当真喝不下,用别的地方喝也行。
比如说那因为嫌热而扯开的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如玉的肌肤。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此刻把酒倒进去,看他衣裳被浸湿贴紧,会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宋琢玉猛地抖了抖,脑子里的醉意终于被吹醒几分。
他看着面前执意灌酒的武秀公主,难免有些头疼地说,“今日满苑都在为公主庆生,公主当过去同他们热闹才是,怎的一直在这里围着我转?”
武秀看着他眼中的迷乱褪去,心头有些遗憾不满,遂闹脾气道,“你也知道今日是本公主的生辰,琢玉哥哥难道就没什么表示吗?”
“啊?我怎么没表示?我可是献上了一个金累丝嵌宝水戏盘。”宋琢玉道,“注入清水后,金链悬挂的小木偶便会随之转动,栩栩如生,颇为生趣可爱。”
“那可是我特意挑选的呢。”
“本公主说的不是这个!”武秀见他没明白,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片刻后意有所指地嗔道,“一会儿有投壶堵花的游戏,我知道你玩得最好,你若赢了.......得来的花需得全都给我!”
她语气虽娇蛮支使,可那眼神里分明含着羞意。
宋琢玉初时不懂,直到放眼看去,见远处廊下诸多青年俊才都在各展才艺。有的朗诵诗文,有的吹笛奏乐,手中都拿着比试得来的芍药花。
目光再落到公主长开的杏眼上,宋琢玉心中一动,忽然有些明了。
此次生辰一过,武秀公主便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这场的赏花宴,怕不只是庆生这么简单,许是也暗藏着贵妃娘娘给女儿相看人家的意思。
宋琢玉不禁轻“嘶”一声,这就有点麻烦了。他是有想要把自家兄长介绍给公主的意思,可如今宋偃人都不在京城,他能帮着多争取些好感,可总不能代兄求娶吧?
“这......这有些不太好吧?”宋琢玉犹犹豫豫地道。
这花一送,到时候意味就有些变了。
难免落人口实,传出些宋家二郎也有意于武秀公主的闲话来。届时他大哥再去圣上面前求亲,岂非要被人嚼舌根,说他们兄弟阋墙,两男争一女?
至于宋二他为什么不干脆自己迎娶公主,那就更好说了。
他一介无所事事的浪荡子,既无功名傍身,又没有承袭侯府的资格,哪里有胜算能够赢得过旁边那些世家子弟?论资格,论分量,都得他大哥下场才够。
再者了,宋家尚公主本就是为了消解陛下的忌惮,兵权都不在他手中,他便是真娶了也没用。不然反倒惹出些贪心不足,攀附天家的非议来,大大背离了他的初衷,何必呢?
武秀见他这般温吞的模样,眸中隐隐有怒火在燃烧,“有什么不好的?!”
她都这般舍下面子来提点他了,这人却还如此推脱。
武秀公主猛地站起来,她夺过宋琢玉案头放着的那枝紫色芍药,搁下狠话道,“我告诉你,不止这枝,还有你接下来赢得的每一枝,都得献给我。”
“否则,本公主让你好瞧!”
说罢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宋琢玉拒绝的机会,只留他哭笑不得地在原地喊道,“欸,我没打算去参加比试啊——”
他宋二参加这种宴会,就是为了吃吃喝喝的,哪愿意去出那些没必要的风头,更何况还是在今天这种特殊的场合?
宋琢玉摇摇头,更是觉得掺和进去不得,遂朝着外面走去。
本想寻个僻静处,等他们游戏结束再回去,哪曾想竟然在水边遇到了个和他同样想法的人。
低矮的树丛遮掩,那人又穿着灰扑扑的一身,若非面上那熟悉的黑白图绘,宋琢玉险些都没发现这里有个人。
“小......小叶子?” 宋琢玉颇为惊奇地看着他。他见对方抱着膝盖蜷缩在阴影里,呆呆地看着湖里的花灯,不由撩起袍角坐在了对方旁边,“你也是嫌里面太吵,来这边寻清净的吗?”
感觉到旁边人的温度,小叶子身形一僵,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挪了挪。
他不回答,宋琢玉也习以为常了,于是自个儿说得起劲,“里面都在互相比试争彩头了,你若还不进去,一会儿可就没有小宫女愿意给你送花了......”
小叶子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我不能进去。”
那沙哑的声音陡然响起,宋琢玉差点被吓了一跳,“小叶子,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小哑巴呢。
他话才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好,遂尴尬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揽过人的肩膀,“哈哈哈,没事没事,不进去也没关系,二哥哥给你送花好不好?”
说罢宋琢玉掏出张帕子给他展示了下,眉眼飞扬,“看好了哦,不许眨眼。”
下一秒,只见他手指翻飞折叠起来,动作快得像戏法,却又透着几分潇洒。不过瞬息,掌心再次张开的时候,已是托了朵惟妙惟肖的芍药,竟连花瓣层层叠叠的感觉都卷出来了。
“当当当当,这下小叶子也有花了!”
他笑着递过来,恰逢一盏花灯从背后的湖面漂过,映着他得意的眉眼竟然有些晃人,“怎么样,不比真芍药差吧?”
小叶子呼吸都屏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宋琢玉手中的假花,声音轻得不可思议,“给我的?”
宋琢玉看见他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许是今日的酒真的喝多了,他竟罕见地拿出逗小孩的语气,“怎么样,好不好看?惊不惊喜?叫声二哥哥,我再给你变一个出来.......”
小叶子黑压压的目光落在他笑盈盈的脸上,却又不说话了。
好半晌,他才收回眼,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谢谢你。”
“什么?”对方那话说得太轻,宋琢玉没听清楚。
小叶子站起身来,昏暗的树影中,他脸上的黑白粉墨显得有些可怖。他就那么幽幽地看着宋琢玉,明暗交错里开口道,“你很好,我会报答你的。”
说罢竟把那花收进袖子里,就这么走了。
“什么?欸,你要去哪儿?”宋琢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背影,“喂!喂,小叶子,你不看河灯了吗?”
怎么他一来,人就走了?
二公子就这么不招人喜欢?
精致的花灯在湖里晃荡。
宋琢玉走上石桥,忽然听到身后一阵嗒嗒的木屐声,熟悉得令他牙疼胃疼全身都疼。
一转过头去,果然是端着个酒杯慢悠悠走过来的太子殿下。对方的眉眼是极狭长的,只神情阴晴不定,又自带三分乖戾之气,因此被他看着的时候,总有种被什么凶兽盯上的错觉。
宋琢玉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后退几步,见赵麟举杯对着他的脸仰头饮尽杯中酒,然后随手往旁扔开,不由有种想慌忙逃窜的冲动。
哪知刚转过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啪啪啪”的鼓掌声。
“小宋大人还真是好手段啊......”赵麟笑得随和,像在夸赞,可那声音里却透着股微妙的恶意,“孤这一路看过来,实在是叫人大开眼界!”
“勾搭上了咱们的太后娘娘不说,又跟老四不清不楚。如今更是前一秒还在同武秀亲昵,下一秒又做起了孤另一位皇弟的知心人。”
“当真是......哪一个都不放过啊。”
他话音说完时,看着宋琢玉的神情已是带了几分恶劣的玩味。
“你、你胡说什么呢!”
宋琢玉差点一口血呕出来,他气得直哆嗦,用手指着人道,“谁一个都不放过了?我跟四皇子和公主殿下清清白白的,我可是他们的教习师傅,又怎么可能......可能跟他们是那种关系!”
说他跟太后有私情,这他认!可是其他几个皇子公主又是什么鬼?
这太子为了诋毁他名声,真是无所不用,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能乱扯出来!若不是身在宫中,宋琢玉真想一拳头揍过去。
赵麟嗤笑一声,神态高傲,想来也是不信他的狡辩的,只一步步逼近他。
宋琢玉退无可退,只能咬牙忍让,直到后腰撞上石桥冰冷的壁身,这才叫道,“太子殿下这是作甚?莫不是要仗着身份欺压臣子不成?”
“欺压?不不,孤只是想看看小宋大人凭什么——”赵麟上前一步,他膝盖抵进宋琢玉的双/腿间,抬手挑起青年的下巴,神色晦暗不明地道,“凭这张妖色惑人的脸吗?”
“还是,靠这具放浪的身体?”
说话间,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宋琢玉的衣裳里,“勾到了。”
赵麟的指腹抚过那一片肌肤,引起阵阵战栗,他用尾指缠住了那根绳子,听见宋琢玉发出羞愤的闷哼声。
脑中仿佛又浮现出了那片白,艳艳的红绳勒在其上,跟着呼吸轻轻晃荡,比任何一种露骨的姿态都要来得勾人。
他呼吸微滞,良久后方才舌尖抵住上颚,笑道,“里面什么都没穿啊,小宋大人,竟然就这么空荡荡的走了一路?当真是......啧啧。”
那其间的意味,当真是狎昵至极。
“你——!”宋琢玉剧烈地颤抖起来。
“唔,等等,孤似乎说错了。”赵麟低头对上他薄红含怒的眼,笑容更盛,“是孤冤枉了,小宋大人明明穿了的——”
“男子的外袍下穿了件女人的肚兜,当真是,爱好奇特呢。”
宋琢玉猛地推开他,“若不是你设计于我!让人骗我去那湖心小筑,我又怎么可能会、会......”
他说不下去了,只死死地看着赵麟,心头一片窝火,当真是从未受过这等气。
哪知对方还有更过分的。
赵麟扯着唇角阴鸷低笑,神色冷峭,竟然再次欺身而上,将宋琢玉抵在桥上,“哦,孤设计的?既然是孤之物,那小宋大人便还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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