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by破防夜猫子

作者:破防夜猫子  录入:10-14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做了个噩梦,彼时还身在梦中,不然怎么会看见这么恐怖的场景?
对面,赵麟还维持着俯身的动作,他的手指间还夹着一缕发丝,想来刚才就是用这个来逗弄的。看见宋琢玉躲避不及的样子,他面上似有些不悦,“小宋大人,睡得倒是挺香啊?”
宋琢玉抱着被子缩得远远地,偷偷打量他的脸和手,都没发现红印,一时也判断不出自己刚才一巴掌扇过去时,打在对方哪里的。
但面前的太子既然没有痛斥他“放肆”,想来是不太严重的。
哪曾想他刚放下心来,就听见赵麟意味深长又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孤的地盘上,也能睡得这么沉,真不知你是心太大,还是......孤的威慑已经减弱?”
“哪能啊!”宋琢玉冤枉叫道,“我这正是因为信任殿下,才放心睡着的。”
心里却暗暗骂道,也不看看这什么时候了,大半夜的他还不睡觉干什么,难不成等着赵麟屈尊大驾吗?有病。
听他脱口而出地一句“信任”,赵麟眸光一闪,盯着他的眼神似是深了几分。只不知是不是看不惯宋琢玉离他这么远,他皱着眉将其脚踝一拽,“信任孤?那何不近前来说话?”
本来躲到床角落就是为了特意避开这人,哪知道对方这一下,力道甚大,宋琢玉猝不及防的就和那张脸来了个近距离的接触。
他面上笑嘻嘻,心里却忍不住骂人。
且说面颊蹭过那人的鼻梁时,宋琢玉骤然闻到一股酒味,不禁想到,怪不得这狗太子又跑来他这里发疯,原来是喝醉了想要找人来折腾?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麟倒是先“啧”了一声,“果真是以色媚人之辈,孤不过是给你个凑近的机会,你就按捺不住那颗想要勾引人的心......”
他摩擦了下指腹,手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截脚踝如玉般温凉的触觉,叫他看着青年的神情越发古怪微妙起来。
宋琢玉话还没听他说完,就已经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他伸出手掏了掏耳朵,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说什么?说的是他吗?勾引谁?
拜托,把他拖过来的人分明就是这人自己好不好?!
偏生赵麟还在继续轻嗤,“别以为孤不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年轻人急功近利些也正常,但你若是想把主意打在孤头上,那却是大大的用错了地方。”
宋琢玉:“......”
宋琢玉已经什么也不想解释了,他直接摆了摆手,干脆道,“所以殿下深更半夜的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赵麟有心提点的话被他无视掉,神情有些不愉,他眉头皱起,“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这里是孤的地方,孤的宫殿,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最好给我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是是是,您最大,听您的。
“但这是大晚上啊!大晚上!”宋琢玉差点要抓狂了,他揪着头发道,“太子殿下若是有事能不能明日再说?”
他真想揪着这人的领子叫他看看窗外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赵麟不想睡觉,可他还想睡啊!
但显然对方并不是那种通情达理的人,只见赵麟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道,“晚上又如何,孤既无心睡眠,你也别想休息。”
宋琢玉憋着一口气,愤愤然的看过去,正要叫他给个说法。
却见赵麟的指节轻叩在床榻上,神色幽暗不明,又似带了点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很厉害吗,连太后和老四都能哄的?孤如今就在这里,你尽可以想办法也将孤哄得愿意睡下——”
“就像你平日里如何哄骗他们那样。”
用你的唇,你的舌,你的腿和那白腻腻的胳膊......
这一刻,他可以破例允许宋琢玉攀附上来,用对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哪知下一秒,锦被突然从天而降,一把将他兜头盖住。那人还一手将他粗暴无礼地推倒在床,没等赵麟阴沉的出声呵斥,就听对方拍了拍他的被子道,“这还不简单?直接贴床就睡!”
不就是睡不着吗?还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的,铺垫了一大堆。
要宋琢玉说,没有什么事是躺在床上三秒还解决不了的。
本以为按照太子的性格,怎么说也会突然暴起,斥骂几句然后甩袖走人的。
结果宋琢玉等啊等,一直等到睡着了也没听见旁边的赵麟有任何动静。这人就像突然被点了定身穴似的,一下子没声儿了。
于是一夜好眠,直到天明。
次日,宋琢玉是被一阵争执声吵醒的。
他从未听过赵麟用那种语气说话,仿佛每个字都透着压抑不住的火气和焦躁,“滚!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吗?”
而对面那人的声音明显要更沧桑从容一些,“朕听说你昨日带了个男宠回东宫,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麟儿,你是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可沾上这种名声?”
听到这人说的话,宋琢玉一顿,惊觉对方竟然是当今陛下。他对这位圣上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些年宴会上对方身着仙人装束的模样上,没想到几年不见,声音竟已老得发哑。
下一秒,外面又传来熟悉的暴喝声。
“太子?呵,一国之君?”赵麟赫然已经被惹怒,“这太子之位谁爱坐就让他坐,我才不稀罕!”
“让给你的那些好儿子去,反正他们为了这个位置,早就抢得头破血流了!还有你后宫里那些妃子们,她们盯着这个位置的还少了吗?一个个的巴不得我死了,好让自己的儿子上位!”
“麟儿,你怎么能这么说?”皇帝声音无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朕答应过你的母亲,会让你坐稳这......”
“你别给我提我娘!”赵麟骤然打断他,“装什么深情?真是恶心透了。”
“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她吗!”赵麟显然已经疯得彻底了,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充满恨意与戾气地道,“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提起我娘的名字!”
“麟儿,不管怎么说,阿芜她都是朕最爱的女人,那个位置朕也只会留给你。”
然而这句话却大大的激怒了赵麟,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蓦地崩溃断裂,“爱?你告诉我,什么是爱?!爱不应该是唯一吗?为什么你一边说着爱我娘,一边又不停的找着替身?如果爱,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女人?”
“哈哈哈哈。”赵麟的声音越笑越癫狂凄厉,在空旷的殿内撞得人耳朵发痛,“满后宫的妃嫔,全都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就是你对我娘的爱?父皇啊,你自己看着的时候都不觉得好笑吗?”
“把亏欠她的,给不了她的,全都拿给后面来的那些替代品?”
“那我娘受过的那些苦呢?她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又有谁来给她承担!”赵麟字字泣血,又疯又笑,“凭什么?凭什么!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你俸禄微薄,逢年过节,全靠我母亲上上下下为你送礼打点。”
“她跟着你受苦受累,身子受损,这些却都成了你苛刻她的由头。最后连福气都要拱手让给别的女人来享?”
皇帝似乎沉默了良久,方才道,“当年的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麟儿,朕亦有诸多苦衷。当年太后气势更甚,而朕只是一介不受宠的皇子,她要将周氏贵女赐给朕,朕不得不从......”
“不得不?哈哈哈,好一个不得不?”赵麟怒极恨极,抬手便噼里啪啦地砸碎了许多瓷器,“说什么不得已,说什么身份不够,全都是借口!”
“先帝都能为了李蓉儿那个女人排除异己,将她扶上后位,而你!你个懦夫!你却将我的母亲,你的原配,降为区区妃子,叫她日日忍受周氏的欺辱?”
可怜的陈阿芜,成了她的丈夫‘投桃报李’,顺势讨好太后的橄榄枝,成了他们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赵麟快要疯了,“你怎么对得起她?她不争不抢,那是因为她爱你!她那么信任你,视你为天,可你呢?你却任由别人真的就这么作践她,欺负她!”
“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保护,你要这皇位来作何?”
赵麟的声音越来越抖,越来越抖,直至最后剧烈地呼吸起来,似乎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宋琢玉听见“哐当”一声有什么重物倒地的闷响,然后便是皇帝惊慌失措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麟儿,麟儿?你怎么样了?快来人——”
随即又陡然拔高了声音对外面吼道,“药呢?还不快把神药给朕拿来?”
“滚!”
“全都给孤滚出去!”赵麟气息发乱,声音里满是嫌恶和森冷,便是发病了也依旧凶相毕露,“来人,将他给我赶出去!”
然而并没有人真的敢去赶走皇帝,还是皇帝见他实在不愿看见自己,脚步沉沉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之前,宋琢玉只听见赵麟癫狂的大笑,像诅咒一样回荡在大殿里,“哈哈哈,你害死了我娘,最后也会害死我!你就等着吧!”
最后的最后,一切归于沉寂。
“嗒”“嗒”“嗒”......
有人扶着柱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木屐声变得细碎而凌乱。
下一秒,“刷拉”一声,帷幔被人大力拉开,里间本该睡着人的床榻上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宋琢玉躲在床底下悄悄咽了下口水,要了命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让他听到了这么多隐秘禁事?他倒是想躺在床上装睡的,奈何外面声音闹得太大,他便是真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只怕也不会有人相信。
想着恐怕会被杀人灭口,宋琢玉就打了个寒颤,他真是心惊胆战,提心吊胆,怕得不行。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然而“啪嗒”一声,那双木屐还是停在了他的面前。阴影洒下,紧接着,一张阴沉的脸探了进来——
赵麟的脸是一种病态得毫无血色的白,紧抿的唇显得有些刻薄,偏生眼睛却红得吓人,连眉峰都拧成了疙瘩。
宋琢玉有一瞬间心跳都吓停了,他僵在原地,以为对方会用尽手段地来警告他。哪知道赵麟只是皱着眉,似是不耐烦的道,“怎么跑床底下去了,还不快出来?脏死了。”
宋琢玉讪笑两声,哆哆嗦嗦的仍是不太敢动,结果赵麟直接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许是见他那难得的鹌鹑样,赵麟嗤笑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宋琢玉的唇。
“乖一点,不要让孤听到你出去乱说。”

被囚东宫,又偷听到了那样的宫闱禁事。
宋琢玉本以为怎么说也会被多关些日子,哪知道隔天就有人打上门来了。
那人穿着一身赤金撒花的红裙,手执长鞭,抬脚便踹开殿门,另一手还拖着一个宫人的领子,就那么蛮横又霸道地闯了进来,“我看谁敢阻拦本公主!”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竟然是武秀公主。
宋琢玉一见,简直都快要喜极而泣了,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期待过这朝天椒的到来。
他真是想过太后,想过四皇子,都没有想过最后竟然会是武秀来救的他。
因此急切的伸出手去,就要盼着武秀好把他从东宫里带走。哪知伸长的手却被另一只手自身后握住,那人靠在他耳畔轻语,声音幽幽森森的叫人寒毛直竖,“小宋大人就这般想要弃孤而去?”
两人贴得极紧,状似亲密异常。
只有宋琢玉能感觉到,太子放在他腰间的手又在掐他的肉了。好像只要他的回答没能让对方满意,那力道就还能更重。
宋琢玉暗自龇牙咧嘴,面上却挤出笑容道,“哪里哪里,只是臣在东宫借宿多日,实在有些不合规矩,不如......下次进宫再来同殿下叙话相聚?”
这一幕落在刚进门的武秀眼中,自然是瞳孔一缩,瞬间就想到了宫中流传的那些言论。
当即怒不可遏,横鞭一甩,“你放开他——!”
“啪”的炸响,鞭子在半空中抽上被扔过来抵挡的木凳,那雕花凳子直接在空中被打成了两半。碎屑四处飞溅,可其中一片还是重重擦过赵麟的脸,留下一道极为明显的划痕。
赵麟收回手,摸着自己的脸,眼一眯,无边戾气横生,“武秀......”
他声一沉,周围的宫人立时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武秀公主被他眼中的冷意冻醒,不禁脸色一白,后退几步,可一看见被太子揽在怀里的貌美青年,心中又燃烧起了怒火和斗志,“还请太子皇兄放人!”
对面,宋琢玉恨不得双眼含泪,对,武秀,就这样,快救救我!
“放人?”赵麟嗤笑一声,他放眼环顾四周,被他视线扫过得宫人纷纷把头埋得更低,只听他玩味道,“这偌大的东宫,不知哪一个是皇妹想要的人?”
又低头看了眼怀中满脸期切的青年,赵麟挑起他的下巴,“孤分明就站在这里,玉儿怎的一直望着对面?”
宋琢玉被他逗得抖了个激灵,不明白太子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哪知殿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却是武秀猛地冲了过来,她一把推开赵麟,尖锐地叫了起来,“你不准碰他!不准碰他!琢玉哥哥是我的,我的——!”
眼看着公主要冲上去拳打脚踢,被护在身后的宋琢玉连忙将她拦住,“能走就行,能走就行!咱们先出去再说!”
拦腰抱着武秀拼命往外拖,宋琢玉后怕的往回看去,赵麟竟然也没有叫人阻拦。
见他看过来,对方竟还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后在宋琢玉的注视中,将那刚才挑起过他下巴的手指放在鼻下轻闻,神情似是颇为回味。
宋琢玉打了个寒颤,心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武秀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道,被刺激了似的尖锐大叫起来,嫉恨怨毒的眼光刀刀割人。
若不是宋琢玉死死箍着她,差点叫人挣脱出去。只那邦邦邦的打在他手臂上的拳头也依旧叫他吃痛不已,只能在赵麟的大笑声中将人赶紧带出了宫殿。
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宋琢玉脱力似的靠在了柱子上。
心道这小妮子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非到紧要关头最好不要去用,不然不止能炸到别人,还要防止炸到自己。
武秀呜呜大哭,既恨他拦着自己,又怨他跟太子之间举止亲密,牵扯难分。
可一抬头,看见那青年弱柳扶风似的倚着朱红柱子,隐有湿汗,一副薄艳无力的模样。武秀又觉心乱如麻,痛痒难耐,不由大哭着扑了过去。
“琢玉哥哥!琢玉哥哥......”她不管不顾地抱着宋琢玉的腰,“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
“他那般轻佻无礼的待你,我分明是在替你报仇,你为何还要阻止我?”武秀双眼通红含泪,委屈又怨恨,“我还在殿内,他都尚且如此,若是我不在的时候呢,他又该如何欺负你?”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面前这人可是在东宫待了整整两夜。
两个晚上啊,这么长的时间,要是想做什么,只怕早就做了个遍了。
武秀眼泪一顿,想起刚才大殿里太子挑衅的行为,目光再次落在青年那令人遐想无边的容颜上,不由脸色渐渐扭曲起来,“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对你......”
“什么?”宋琢玉初始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直到武秀公主突然发了疯似的抓着他就开始撕扯衣服,“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有没有轻薄你,有没有像这样脱你的衣裳?”
“放......放开!你这是要做什么?”宋琢玉差点被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急得涨红了脸。
他一边捂着胸前,一边慌忙的去看四周有无来人,若是被人撞见了,真不敢想象到时候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子。
越想越怕,手下不由用了几分力气。
“啊呀”一声,武秀一时不慎被他推倒在地,眼神瞬间就变了,“你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推我!”
武秀立马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凶狠又哀怨,“琢玉哥哥,你竟然为了太子来推我,你就这般护着他?”
她咬牙切齿,又想起方才在殿内宋琢玉也是百般阻拦她冲过去,还有太子对青年动手动脚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举动。
宋琢玉要是知道她心里所想,定然会道,太子那厮的变态举动多了去了,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可此时此刻,武秀只是喃喃道,“难不成、难不成宫里传的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了......”
说罢又抬起一双含恨带怨的眼,“所以你那日拒绝我,也是因为你喜欢男人吗?”
有宋琢玉那风流浪荡的花名摆在前面,武秀公主在听见那些香艳流言的时候,自然是不信的。她的琢玉哥哥怎么可能会同太子有苟且?因此当即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可刚才那些事情却让武秀有些不确定了,不禁心生动摇。
宋琢玉在听见对方口中之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荒唐,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反驳,可是在对上那双泪眼的时候,又犹豫了。
公主前些日子才跟他表明过心意,那时他虽严词拒绝,但依刚才对方那痴缠的模样来看,显然是还未死心的。
宋琢玉咬了咬牙,到底是不愿意耽误对方。更何况那日太子当众戏弄他,一声“情人”震得在场宫人猜测纷纷,那时两人之间的流言蜚语他就已经有所预见了。
既然名声已经摇摇欲坠,那就无妨塌得更彻底些。
因此他硬着头皮认下,“是的,我......我就是喜欢男人。”
宋琢玉猛地别过头去,“你、你还是死心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自觉话说到这里,已经毫无回转之地。武秀公主便是还有再大的留恋,此刻也该放下了。
微风阵阵,吹得裙摆飘飘。
武秀死死地掐着掌心,看着他无情离去的背影,眼里已是蒙上恨意,“死心?哪有那么容易?哪有那么简单!”
她喜欢了那人那么久,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放弃?
不就是喜欢男人吗,不就是喜欢男人吗......
武秀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惊得天边鸟雀扑飞。她痴痴的看着那个早就没有人的方向,这么说,如果她成了男人,琢玉哥哥就会愿意跟她在一起了?
回到自己宫里。
武秀眼睛里冒着奇异的光彩,她大步走进殿内,看都没看那些给她行礼的宫人们,只是直直的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叶子穿着灰扑扑的奴仆的衣裳,脸上也脏兮兮,用粉墨勾勒出诡异又搞笑的图案。他手里正拿着一坨泥巴,捏成花的样子,而这样的作品,地上已经摆满了一排。
正要把手中的这个也放过来的时候,突然一只精致的绣鞋踩过来,把地上的泥巴花全都踢开了。
然后便是熟悉的骂声——
“脏死了脏死了,一天天都在弄这些臭泥巴,你是乞丐吗?”
头发被大力抓起来的时候,小叶子黑漆漆的眼睛还盯着武秀的脚下。最完美的那朵泥巴花,被对方一把踩扁了,武秀还嫌弃又厌恶地骂他弄脏了她的新鞋。
好可惜,小叶子想,那是他捏得最像的一朵。
头发被抓得又紧又疼,小叶子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武秀身上,他听见对方阴冷的声音,“来人,把他带下去给本公主洗干净,再换身好点的衣服。”
这话,便是要恢复他的另一个身份了。
宫人们低着头将人带走,因着不敢让公主殿下久等,无论是沐浴还是梳洗都急匆匆的。
因此当小叶子被换好衣服重新送出来的时候,皮肤已经通红,不知道是被热水烫的,还是被宫人们重重搓的。
当然,武秀公主也不会在意那些就行了。
她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心里既兴奋又嫌恶,还夹杂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嫉恨。好似讨厌得碰也不想碰,可最后因着莫名的原因,又不得不捧着那张脸仔仔细细的打量检查。
直至将每一处都看遍,确定连小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武秀方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来。
她拍了拍对方的脸,神情高傲又森冷。
“小叶子啊小叶子,皇姐送你一场富贵,你要是不要?”

且说宋琢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日影西斜,暮色漫过檐角,远远望去,宋家府邸前已经亮起了灯笼。那台阶上还站着个人在来回观望,细看竟是薛成碧跟前惯用的那个小厮。
宋琢玉还来不及思索这人怎么在这儿,那小厮一看见他,却是眼睛陡然亮起惊喜的光,连忙飞奔着往里面去报信儿了。
“二公子!二公子回来了——!”
下一秒,门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一道人影就从里面大步跨了出来。
见他袖口滚着金边,腰悬玉坠,指上更是套着几枚赤金嵌翡翠的扳指,在灯笼光下晃着细碎的光。这般财大气粗的模样,也就只有薛成碧了。
只这人走得急,手中账本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出来接人了。
薛成碧三两步就迈到宋琢玉面前,一把将人狠狠揽在怀里,语带焦灼,半是埋怨半是松了口气,“祖宗,整整两日未回,你真是要急死我不成?”
猛地被抱紧,宋琢玉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大力捶着对方后背,“放......放开,你若再不放手,那我可又得走上一遭了!”
再这么勒下去,人都要直接上西天了。
“又在说胡话!”薛成碧见他完好无损,顿时放下心来,只眉梢斜飞,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既然无事,那便好好给我说说你这两日未归的原因。”
这是打算清账问罪了。
宋琢玉打了个抖,讪笑两声,脑子里飞速地想着该怎么解释。
薛成碧斜斜靠在太师椅上,一条长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膝盖上,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他的翡翠扳指,“你是说,你莫名其妙地撞见太子,然后稀里糊涂被带走,最后就这么无辜地被关了两天,又平白无故放出来了?”
“宋二。”他眯着眼看过来,“你拿我当傻子糊弄呢?”
对面,宋琢玉拿扇子挡住脸,只露出双滴溜溜转的眼睛,装傻充愣地笑道,“这.....我那日就是去给郭歧送酒道谢的,别的什么都没做啊!哪知道就惹到了那位?再说了,太子殿下的想法,也不是咱们能猜到的。”
他说到最后,声音小了起来,“说不定,人家就喜欢随便关着人玩儿呢?”
薛成碧简直被他那样子气笑了,他猛地一拍桌子,连杯盏都震了震,“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性命攸关的事情,你若是再晚一日回来,我都要去宫里找人了!”
他这一发火,宋琢玉也跟着愁。
知道好友这是担心自己,但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跟人说。薛成碧这厮打小就脑瓜子精明,别人说一句,他立马就能联想到更多,宋琢玉这是怕对方从太子这里猜到慈宁宫那位身上去。
推书 20234-10-14 : 邪神饲养我by可口》:[玄幻灵异] 《邪神饲养我[星际]》作者:可口腩【完结】晋江VIP2025-10-09完结总书评数:1419 当前被收藏数:2691 营养液数:5190 文章积分:66,501,096文案:  [年下倔强叛逆狼狗战将受X 斯文败类妖孽坏批daddy攻]双向救赎带感极致拉扯向HE,cpj的文,9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