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古代,风流史满天飞by破防夜猫子

作者:破防夜猫子  录入:10-14

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苏公公轻柔地将他散落的发丝勾回耳后——
“小宋大人无需费心,这些都是奴才和娘娘的事。”
这是不打算明说了。
宋琢玉闭了闭眼,感到一阵心惊肉跳,他颤抖着手按住对方,哀求道,“不要危及公主的性命,她……算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蓦地别过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无尽的恐慌和疲倦涌上心头,宋琢玉恍惚地想,他怎么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见他面色实在苍白,苏公公终是出声安抚道,“您放心,我们不是那种杀生的人。”
只是会用点小手段而已。
至于这些,就不必叫可怜的小宋大人知道了,免得人怕得夜里睡不着。

武秀公主要许配人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琢玉正在慈宁宫里陪太后赏花,他手中正剥着皮的葡萄陡然掉落滚到地上,面上却是一片茫然失神,“公主她......竟然要嫁人了?”
他脑中浮现出那张偏执得近乎疯魔的脸,指尖微不可见地一颤。
这就是苏公公和太后他们商量出来的办法吗?武秀竟也会同意?那样痴缠的人会甘心就这么被安排好一切吗?
身旁传来太后淡淡的声音,“武秀也大了,是该挑选人家了。之前贵妃便有意在赏花宴上为她择婿,却被她哭闹一场不了了之,如今本宫又跟陛下提了一回,可由不得她再耍小性子。”
不过一个公主,再怎么受宠,婚事上还不是得被人拿捏。
“待到她嫁出去,便将她打发去封地,离宫里远远的,好让她不能胡言乱语。”说到这里,太后勾起了唇角,“若还是不听话,届时天高人远,便好叫她知道,病逝一个公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武秀是个聪明人,当明白,婚事都能被左右,那性命自然也能。
太后漫不经心地想。
宋琢玉听罢,恍惚间又忆起武秀公主从前的模样,依稀记得对方那时性子虽有些娇纵,倒也算得上是明媚活泼。尤其是对方骑在马上射箭的样子,英姿飒爽,不输于其他任何一个皇子。
不禁怔然地开口,“可是已经定下人选了?”
“哪能呢。”太后娘娘欣赏了一下自己刚染的指甲,随意道,“本宫倒是挑了几家的子弟,贵妃也挑了些,可惜皇帝一个也瞧不上,非要让武秀自己来选。”
说罢她冷笑一声,“这次本宫可没从中作梗,且看他们要选到什么时候?”
“真当人人都跟他自己一样,把武秀当成个宝。”
也不看看,这京城里谁愿意捧一尊阴狠毒辣的佛回家供着!
宋琢玉没敢接话,只能连忙低下头去继续剥葡萄,假装没听见太后的腹诽。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烟气从那鎏金熏炉的莲瓣间钻出,一缕缕地缠在一起,慢慢弥散至整个大殿中。每一口都掺杂着浓郁的奢靡气息,厚重得近乎腻人。
地上却全是碎掉的瓷器玉件,那些珍贵的金饰珠宝被人弃之如敝履,从案头上扫下来砸得到处都是。
武秀一个人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角落里,只见她鬓发散乱得全然不成样子,裙角上也沾着不知从哪里蹭来的灰渍,正眼神空洞地望着半空中,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什么。
细听才发现她说的是,“我不想嫁人!我不要嫁.....我只要我的琢玉哥哥,我只要他......”
可是一提到宋琢玉,武秀又陡然想起那日在对方身上看见的吻痕来。
她蓦地尖叫一声,整个人又开始神经质地颤抖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来和我抢人?太后那个老女人,她都那么老了,哪里配得上我的琢玉哥哥?”
“还有太子那个贱人!”武秀恶毒地咒骂着,“那就是个吃药成瘾的疯子,怎么还不死,还不死......”
干脆全都死了算了!这样琢玉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明明那次她都把人拐到偏殿里了,可最后却硬生生便宜了太子,是不是就是那一次叫对方明白了她的琢玉哥哥的好?然后才跟着她抢人的?
武秀有些坐不住了,这相当于什么,这相当于是她亲手把琢玉哥哥送上了太子的床......
她倏地站起来就要去找她的剑,脸上的笑容诡恻恻的叫人心底发毛,“我抢不过太后,我还抢不过太子吗?都是父皇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要高我一等?贱人!我要去杀了他,贱人——唔唔唔!”
被骤然捂住嘴,武秀挣扎着转头看过去,“母妃,你怎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
她还喘着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中还带着未散的阴狠和不服。
直到“啪!”的一声。
贵妃娘娘猛地一巴掌狠狠扇过去,“清醒了吗?我问你,清醒了吗!”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贵妃痛心疾首地道,“武秀,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半分公主的气度?就为了一个男人?”
武秀捂着脸长久的顿住,直到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笑出声。
那声音越笑越抖,最后竟猛然爆发似的尖锐哭吼道,“这个样子,这个什么样子?还不都是他们害的!全都是因为他们!”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要来和我抢琢玉哥哥,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因为父皇不同意赐婚,我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武秀似颠似疯,“都是父皇的错,都怪父皇,他要是早早的同意我和琢玉哥哥在一起,哪里还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满京城的男子那么多,你想要什么没有?偏要执着那一个?”贵妃娘娘看着她,仿佛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存在。
“可他们都不是我的琢玉哥哥啊!母妃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只要他!只要他!啊啊啊啊——”武秀又开始发疯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话,“我不是公主吗?我不是天下最尊贵的皇女吗?我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吗?”
为什么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却怎么也得不到。
“因为你只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他真正最疼爱的孩子是太子!”贵妃娘娘终于忍无可忍地按住她,“武秀,我们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你忘了吗?因为这张脸!”
因为这张和前任皇后相似的脸,所以她成了当朝贵妃;因为武秀的出生时辰做了手脚,和那人腹中胎儿小产的时间刚好一致,所以武秀成了整个宫里最受宠爱的公主。
“所以你得记住,你永永远远都比不过太子!”
贵妃的指甲长得厉害,深深地嵌进她的胳膊肉里,疼得武秀一瞬间清醒过来,竟然有些畏惧,她从未见过对方这么可怕的模样。
那双眼睛里带着厉色和警告,“太子要那人,你就让给他!听到没有?除此之外,你想要什么,母妃都能给你弄来。”
“可是......”武秀摇着头,泪水决堤而下,满是不甘和愤怒。
她想说,她什么不要,只要琢玉哥哥一人。
然而贵妃娘娘一句话堵住了,“没有可是,武秀,我的好女儿啊,你以为你真能什么都不要,什么都抛下吗?”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你每日用的,再看看赵芥平时都是个什么样子!”贵妃强硬地按着她的头迫使她转过去,武秀看见了门口地上的狗窝。是真真正正的狗窝,她母妃养的那只小白狗就住在那里。
平日里懒得搭理,只有圣上过来的时候,才会抱在怀里装装善良温柔的样子。
那狗住的窝自然算不得好,可赵芥住的地方连狗窝都比不上。
赵芥只能给下人们住在一起,她还曾数次指使身边的太监宫女们欺辱他。逼着对方学狗叫,大冬天的跳进水里,还有许多许多肆无忌惮轻贱对方的事情。
哦,她还给对方取了个贱名,叫“小叶子”。
耳边传来贵妃森森然带着狠意的声音,“母妃当年但凡退一步,你现在就是赵芥的模样!你以为你还能做那高高在上的公主?你以为你还能吃穿不愁,随意打骂宫人?”
“武秀啊,你姨母的教训还不够吗?”贵妃冷冷地出声。
当年赵芥的母亲,她的双生妹妹,不还是一样为了情爱要死要活,甚至不顾家族给的任务?
对方要爱那个侍卫,她管不着。要么假死出宫,要么彻底断了,可当断不断,犹犹豫豫是什么意思?
最后被陛下发现两人的私情,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她可怜的妹妹,怎么就不懂,陛下才不会在意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当她顶着那个女人的脸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只累得那孩子被陛下厌弃。
赵芥赵芥,命如草芥,卑微低贱,人人可欺。
“你以为你可以为那个男人放弃一切?当真要让你去过赵芥的日子,你敢吗?你吃得了那个苦吗?”
贵妃死死地按着她的手,“武秀,母妃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为了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郎,而不是去步你姨母的后尘!”
“情爱?情爱哪有权力重要?”
武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她脸上满是泪痕,哑着声音呆呆地重复道,“权力?”
“你看看母妃,当年多少人奚落讥讽我,说我事事比照着前皇后来模仿,可最后呢?”贵妃忆起当年往事,神情恍惚,“最后我成了贵妃,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再怎么不甘心都只能在我面前下跪。”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
“母妃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只有你父皇愿意宠你,你才是这宫里说一不二的公主。”
她心疼地摸着武秀的脸,“今天就算了,明日你收拾收拾就去向你父皇服软,说你这阵子糊涂了,说你愿意嫁人。啊?好不好?”
碎发落下来,武秀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太清。
贵妃忍不住劝说了一句,“你放心,母妃定会为你择个好人家。你现在是尊贵的公主,以后也会体面一辈子,等你再大些,便会知道什么情情爱爱都是小事,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武秀终于有了反应,她看着自己的掌心,想起太子,想起太后。
他们就是这样夺走了她的琢玉哥哥的吗?
武秀突然用手捂着脸,忽然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贵妃娘娘起初以为她在哭,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打算继续关禁闭直到对方彻底想通。
结果才迈出一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武秀的笑声。
那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直至癫狂。她看见武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意的将手上握着的剑丢开,幽幽地道,“不用等明日了,母妃,我现在就已经想通。”
“待我换身衣服,马上就去见父皇!”
贵妃听见她的话,非但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反而惊惧地后退一步。她看着赤脚站在碎瓷片上的武秀,脚底渗出鲜血,却浑然不觉的样子。
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武秀当真想通了吗?

幽静的竹林里。
郭歧久等不见人来,神色间已是有些不耐,“公主殿下唤我前来,究竟有何要事?若是不急,还请容我先走一步,今日尚需当值。”
那领他过来的小太监连忙将人拦住,“且慢且慢!郭大人,公主殿下即可便至,还请您再稍等片刻!”
“不必了。”郭歧冷冷的回绝,转身就要离开。
他自认为跟武秀公主素昧相识,对方突然派人将他引至此地本就已经足够莫名其妙,此时耐心耗尽,更是连多待片刻的念头都没有。
如果对方只是为了报之前那阻拦之仇,有意戏耍作弄,想必现在也该折腾够了。
哪知刚抬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悠悠的女声——
“郭侍卫留步。”
竹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时沙沙作响。
一人从林间缓缓走来,武秀公主今日竟然穿了一身墨绿。那绿色深得发黑,乍一眼看去好似丧服,衬得那张脸上的阴戾之气更盛,却也平添了几分森冷的威严。
郭歧的目光在她那衣服上一顿,又转瞬间皱眉移开。也罢,反正公主殿下爱发疯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
别说是青天白日里穿丧服,便是当众张弓射伤宫人也是做得出来的。
“不知公主殿下叫臣过来是为了何事?”郭歧抱剑站定,开门见山地发问,只想快些打发完这桩麻烦,好回去继续当值。
岂料武秀抬眼扫了扫四周的竹林,却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这里地处偏僻,少有人来,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你说是吗,郭侍卫?”
郭歧见她这般刻意卖关子,彻底没了交谈的想法,当即转身就走。
哪知才走出去一步,就听武秀公主的声音,似轻慢又似玩味,“听说郭侍卫年少时曾落水被人所救,巴巴地捧着礼物想要上门道谢,结果呢?连正主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其同伴当成要饭的奚落一番打出了门,连礼物也被丢了出去?”
她说着掩着口鼻笑了起来,“还当真是......啧啧,狼狈至极啊。”
郭歧一瞬间猛地回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他脸上的神情冰冷得骇人,“你什么意思?”
武秀看着他那样子,却笑了,她像是自己过得不高兴,便也要别人也不爽快一般,不以为意道,“郭侍卫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主只是一时好奇琢玉哥哥的过往,顺手派人去查了一下,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样一桩旧事。”
郭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被赶出门的时候很丢脸吧?”
武秀夸张地道,“他都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他救过的那个人曾经上门过。只怕在他眼里,你早就成了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一句谢意没说,还害他回去后受了凉。”
“他也不会知道你被拦在门外羞辱,不会知道你曾费尽心机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却被他的朋友百般针对刁难。”
“那个人很讨厌吧?明明只是个朋友而已,却管束他那么多?”
“够了——!”郭歧终于忍无可忍地道,他额上的青筋隐忍似的跳动着,像是被戳中了某种最隐秘的痛处般,脑子里又回想起那些令他难堪又痛恨的往事来。
宋二,宋二。
那个他从记事起就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的名字。
他知道那人长得格外好看,知道那人性格爽朗大方,知道那人很喜欢交朋友,也知道很多人等着被这位二公子回头看一眼。
毕竟,从小就跟对方被放在一起比较。
明明都行二,明明都是二公子。
他爱笑且受欢迎,自己则冷漠又孤僻;他健康爱闹,自己则腿脚有恙;他总能想出一些鬼点子,惹得众人追捧不已,自己却闷声不吭,沉默得总是被人忽视。
郭歧讨厌他。
可偏偏,在他被那群人嬉笑着推入水中的时候,又是宋二想也不想地就跳下去救了他。末了轻飘飘地一拍衣摆,转身悄然离去,连个名字都不留。
次日携礼上门道谢,本想握手言和,却被一衣着华贵的少年凶恶堵在门前。
那时,对方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什么从泥里扒上来的脏东西。
他听见对方嫌恶又厌烦地讥讽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配不配?就这种不值钱的货色也敢提上门来?”
“我可告诉你,我们家宋二非玉铭斋的茶不喝,非金凤泉的水不用,你身上那几个子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滚滚滚,离宋二远一点!”
那年恰逢郭歧大哥过世,继母进门。他从小就因为腿瘸被父亲不喜,这一年更是过得无比艰难,不然也不会有人敢当众来欺负他。
买礼物的钱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银子,积攒了许久如今全部都拿了出来,却依旧被看轻嫌弃。
那一刻,无尽的自卑和涩意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也叫郭歧下定决心,一定会出人头地。
可他没想到,再次出现在宋二的面前,那人甚至都记不起他是谁了......
再次忆起从前的种种过往,郭歧胸中气血翻涌,指尖攥得发白,面上是拼尽全力才维持住的平静。他冷冷地看着武秀公主,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武秀被他吼了一下,面色微沉,似有不悦。
只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压下心中的情绪,暗恨来日再算账。方才徐徐道,“急什么?只是想过来同你做一桩交易罢了——”
“毕竟,我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
她似是意有所指道。
而郭歧猛地攥紧了拳头,神色在阴影中有些看不太清。
武秀的婚事终于定下来了。
对方是个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的人。
“什么,郭歧?”
彼时宋琢玉正和太后在园子里散步,听闻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震惊。倒不是说别的,就是这两人怎么看像是毫无交集的人突然凑到了一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尤其是,印象中武秀同郭歧还颇有些互看不顺眼。
园子里姹紫嫣红开遍,太后的手轻抚过枝头的一朵月季,“挑挑拣拣这么久,我还当她会选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哪曾想......呵。”
太后冷笑一声,“这郭家子的家世倒也还算配得上她,就是不知道,当初武秀对着她那个伤了腿的弟弟极尽嘲弄折辱,如今自己却嫁了个瘸子,不知是何感想?”
她将月季折下来,抬手别在宋琢玉的耳畔,望着面前这张俊美无比的容颜,眼里带了几分柔情。
“不知道她是真开了窍,还是歪打正着,竟然把小七给抬上来了。”太后悠悠道,“贵妃无子,膝下只有武秀这一个女儿,如今陛下还康健,她自然是尊贵无极的公主,可若是等以后,难说。”
如今太子染有疯疾,四皇子身子骨羸弱,至于宫中其他皇子,皆跟武秀素来有些不合。
所以才说,这步棋才走得妙啊。
七皇子虽然因着生母的原因被皇帝厌弃,但随着年岁渐大,这张同武秀一模一样的脸也足以证明是皇帝的亲子。连武秀都能得宠,没道理七皇子不能。
再有贵妃全力扶持,这七皇子没准儿还真能对那个位置争上一争。
尤其是,武秀要嫁的这个夫婿家中还有兵权。
太后意味不明地开口,“武秀若真有这般深的心计,那她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只可惜啊,她到底是算漏了一步。”
她声音陡然一转,余下的话却没有说了。
宋琢玉听罢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对方腹部,以为太后对之前那个胆大的念头还没有死心。
不由连忙拉住人道,“蓉娘,你答应过我的,咱们的孩子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你可不能突然反悔让他也去争抢那个位置!”
何况太后这胎真要出世,肯定是不能放在宫里的。
此前宋琢玉跟人商量的结果是,待太后月份大些,便找个由头去京郊别院礼佛。偷偷将孩子生下,然后交给宋琢玉抱回家去养着。
毕竟这些年来他花名在外,即便突然冒出个孩子也不会有人起疑。
见他着急的模样,太后缓缓看着自己那宽松衣服下并不明显的肚子,眸光一闪,柔声安抚他道,“玉郎放心,我怎么舍得让咱们的孩儿去蹚那浑水呢......”
出宫的路上,宋琢玉还在琢磨太后那番话的意思。
想起对方提到的七皇子,陡然发现自己其实是见过这人的。
就在前几日去慈宁宫的路上,他远远地看见一人侧脸极似武秀,正蹲在地上看蚂蚁。宋琢玉当即惊得后退一步,差点以为武秀公主又来堵他了。
“公......公主殿下。”
直到那人转身,他这才看清楚对方身上穿的是男装,神情也有种与武秀格外不同的沉静。
这般再看,倒是瞧出两人的区别来。
身旁的小太监悄声提醒他,这是宫里的七皇子,这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在殿里修养,少有出来的时候。
七皇子......
宋琢玉正要行礼,就听那人冷不丁开口问他,“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人的眼睛黑漆漆的,看久了莫名有些渗人,但因着那不经意间流露的期待,显得无害了许多。而且,对方看过来的眼神总觉得有些熟悉。
“哦!我想起来了——”
宋琢玉忽然猛地一拍手,在人惊喜的目光中脱口而出,“那日,那日在亭子里,就是七殿下端给我的茶!”
他就说,当时两个武秀公主中怎么有一个总是不怎么开口。
只不过他以为另一个‘武秀’是替身之流,没想到竟然是个皇子。
听罢他的话,赵芥眼中的光瞬间暗淡下来了。
只剩宋琢玉看着对面沉默不言的人,突然有些尴尬,怎么,他说得还不够多,不够热情吗?
只是那时候对方和武秀齐齐上阵的场景,怎么看都有些不太适合详细描述吧,于是他只能干笑两声,连忙告辞走人了。
走出去几步,都还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他。
快要走出宫门的时候,宋琢玉看见前方负手而立着一个人。
又是那身玄色的广袖长袍,脚踩木屐,赫然是那位据说正在发病一律不见人的太子殿下。许久不见,赵麟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高眉阔目,连颧骨都显得锋利了许多。
宋琢玉本以为对方是在这宫门口特意等他,有话要说的。
可赵麟又只是站着,远远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似乎并没有靠近的打算。
宋琢玉:“......?”
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寻思着这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难不成太子殿下也要自持高傲身份,非要他走过去了才肯发话。
结果还没等他迈步,就见赵麟忽然说了句什么。
暮色四起,高高的宫墙在地上投射出一片浓重的暗色。赵麟的面容在阴影中越发显得幽深,只依稀辨认出对方的嘴型,说的是——
“离太后远一点。”
眼见着那道身影说完便走,丝毫不给他上前询问的机会,宋琢玉不禁疑惑起来,对方大老远的过来一趟就为了跟他说这个?
可是太子哪里知道,如今他跟太后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再谈分开,早就已经晚了。
宋琢玉久久地看着那个方向。
恍惚间,刚才赵麟胸膛还有脖子处的诡异红晕再度浮现在眼前,他不由思绪有些发散地想,他们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酗酒得有些严重了?
想起近日宫中有关太子病情的传闻,宋琢玉不知为何心头有些不安。
他按了按胸口,转身出宫。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哥哥出场

好似一夜之间,外面就多了许多流言。
离上次入宫已过去多日,但宋琢玉总觉得心里莫名焦虑,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他不愿把这种烦躁的心绪带给蓉娘,遂特意告了段时间的假在家休息,也就没有过多的去关注宫里的消息。
推书 20234-10-14 : 邪神饲养我by可口》:[玄幻灵异] 《邪神饲养我[星际]》作者:可口腩【完结】晋江VIP2025-10-09完结总书评数:1419 当前被收藏数:2691 营养液数:5190 文章积分:66,501,096文案:  [年下倔强叛逆狼狗战将受X 斯文败类妖孽坏批daddy攻]双向救赎带感极致拉扯向HE,cpj的文,9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