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毕业了人都快三十了,谁家姑娘愿意等?
按照宋思明的话就是白瞎了两张好看的脸。还好铁路局好看的小伙子不少,大姑娘也多,没必要在这两棵歪脖树上吊死。
席于飞看着这些扛着大包小裹的人,忍不住想起当年的自己。他当年也是这样,先给人干活,刷了好感度才能拿到一些便宜的货,然后找地方摆摊赚钱。
每天就是白水馒头就咸菜,等腰包鼓起来了,才敢硬着头皮去联系那些厂家,想要做厂家尾货和残次品的销售。
也正是那时候他认识了老邹,老邹这个人精明,但心善。被他缠的不行了就松了口。后来他跟老邹有了更深度的合作,老邹也确实把他当做一名晚辈教导。
等回到京城,车上抗包的人就剩下小猫两三只了。他们眼中满是期待,希望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货物,不会辜负他们。
家里人都在等席于飞回来再开张。
他去看了那几个店铺,衣服东西杂货都已经摆好了,还按照席于飞的设计弄了收银处,试衣间。
杂货那边一半卖纽扣松紧带针头线脑,一半卖的是炒货。
席大娘的小儿子带着大孙子,两个人来这边专门负责这一块。不止有炒货,还有各种干蘑菇干菜皮毛,以及云穆清一些战友寄来的土特产,想看看那些东西在京城受不受欢迎。
三个嫂子也被席于飞提前培训了,要求不多,就是微笑营业。
别说不能无缘无故打顾客了,就是面对顾客,你都得笑脸相迎!
毕竟是自家的产业,嫂子们都可用心了,开业那天穿着店里的衣裳,站的笔直,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微笑!
作者有话说:
我这篇文不知不觉六十多万字了啊????
我也太厉害了叭!!
每天都双更,坚持了好久啊……
赶紧给我点儿鼓励吧,哈哈哈
服装店起名叫“伊美”,对于这个名字,席于飞反对过,但反对无效。
毕竟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谐音梗,大家都认为这个名字简直太好了。席于飞心想再过个几十年,满大街都是医美的时候这个店就只能只在丛中笑了……
杂货店起名叫“百盛”,还算是中规中矩。
家里开了三个店,两个服装店一个杂货店。其中一个服装店是由梅雨那边负责,他弟媳妇儿当店长,小舅子做店员,老头老太太不忙了就去帮忙。
剩下的两个都是由席家三个嫂子负责,这两个店也大,还有小二层,装修的特别气派。
开业第一天店里就挤满了人,牛仔裤二十五一条,喇叭裤十五块,一天卖掉了将近两百条裤子,一百多件儿衬衣!
杂货店里常用的扣子松紧带拉链卖空了好几盒,发卡丝巾刚挂上去,就被人“抢”走了。
到了晚上一对帐,这两个店流水高达五千块!另一个店也有一千多的营业额!
曾柳华都吓蒙了,跟几个嫂子数钱数了半天,“哎妈呀,怎么这么多?这不跟抢钱似的吗?”
衣服的本钱只有她知道,几个嫂子都不知道,席于飞规定了一些衣服的统一价以及最低价,方便有熟人降价做个浮动。
按照席于飞定价,衣服就是原价上涨百分之一百三,相当于一天赚了将近三千块钱!
云奶奶倒是十分淡定,“这也正常,否则以前怎么有那么多的大商贾?做生意就是赚钱。”
“但这也太赚钱了吧?”基本上一天赚了他们这个院子一年的收入,曾柳华只觉得心脏都怦怦跳。
席于飞在旁边嗑瓜子,看着老娘这个表情笑道:“以后还能更赚钱呢,明天记得提前过去补货,每天的帐都要记下来,什么好卖什么不好卖,卖掉一半就得去上货。今天钱带回来也就带回来了,以后留下足够的零钱,其他的直接存银行去。”
梅雨那边不用他交代,他就是个供货商,每天流水三七分,梅雨负责发工资,他负责本金进货而已。
陈虎和橙子也想加入,但现在没有那么多靠谱的人手,席于飞让他们先等等。到时候多拿几个货源,几家店风格不能太一样,否则就抢生意了。
他都盘算好了,再过些日子就该上厚衣服了,到时候拿出一家店专门做羽绒服,另一家店卖各种呢子大衣。
自己家的店就走那种时髦款的蝙蝠衫牛仔裤之类,然后等田新的工厂生产出新衣服,他们这边直接拿总代理,做那种品牌专卖店。
三天休息之后再次去羊城,但云穆清已经考察回来了,他们只能错过。
田新那边第一批裙子已经做出来了,布料用现成的的确良波点,红的黑的黄的蓝的一种四款,带着港风那种洋气。八十年代的衣服都是大垫肩,恨不得把肩膀那边垫的又厚又长,整个都支棱着,却会显得腰细腿长。
“宁新”这个品牌也注册了,还用拼音首字母设计了简单大气的商标。
这个年代很多衣服商标都是缝在外面,而且人们也不愿意拆掉。带着商标就表示这衣服是在大商场买的,而不是自己做的,有一种炫耀感。
这是大势所趋,虽然席于飞很嫌弃,但也只能同意商标缝在裙子的袖口处。
不像是现在,谁买了衣服回去,第一时间就要拆掉标签。
否则扎肉。
波点方领长泡泡袖高腰大裙摆的裙子一出来,就让女孩子们趋之若鹜。同款波点儿长飘带的发卡作为搭配,成为南方女孩儿的心头爱。
娇小的南方姑娘穿上高腰裙,立马显得腰细腿长,个头都能拔高不少。
田新又进了一千多台机器,工人三班倒,订单跟雪花似的飘了过来,缝纫机都快踩冒烟儿了。
这波裙子的热度还没下去,他们又得开始做风衣。
短款的,长款的,男士的和女士的。
席于飞给了十多种风衣的款式,比港城电影里的款式还多还好看。
他这次来就是谈总代理的,目前国内还没有代理总代理这个概念呢,席于飞直接拿下十年宁新品牌所有产品的京城总代理份额,又带回去一批波点儿高腰裙子以及配饰。
虽然京城已经入秋,但毕竟还有一个来月的秋老虎呢,足够小姑娘们显摆的了。
等到风衣一上市,宁新这个品牌就彻底红了起来。
他们还在当地报纸上买了个版面,专门教大家好几款风衣腰带的系法儿。这个版面跟着风衣一起,从南走到北,还被不少人剪了下来小心翼翼收藏。
虽然风衣还没能买得起,但有备无患嘛。
等席于飞再一次从羊城回来,就惊讶的发现家里的女人们,都烫了头发!
五嫂甚至为了烫头发,剪掉了那根粗长的麻花辫儿。及肩的卷发烫的蓬蓬松松的,头上带了波点丝带的发卡,丝带在脑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整个人都洋气的不行。
就连云奶奶也跟着凑热闹,不但烫了卷发,还染成了黑色!穿了风衣陪云爷爷出门溜达,第二天就传出来云爷爷找了个小傍家儿的绯闻。
老爷子又气又笑,然后也去理发店把自己头发染黑了。
卷发的风潮似乎一夜之间吹遍了大江南北。大马路上的女人从齐耳短发一下子都变成了羊毛卷。她们现在最多讨论的就是谁家卷发的技术好,谁家的发卷儿做的好看精致。
杂货店里的发卡,粘了塑料珠子的排梳,各式各样的小卡子卖的飞快,几乎两天就能见底一盒。
老邹那边的几个厂子也开始连轴转了,各种各样新图案的布料,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塑料珠子,各式的发卡,小卡子……
还要跟宁新那边的服装厂配货,两家又开始商量要不要直接拿个现成的鞋厂,这样满足从头到脚一条龙。
席于飞没有什么意见,他在两家厂里的股份每次都会拿出百分之八十重新投入进工厂里,直到跟他们的投资持平。
目前十年工厂都会比较稳定,等到了九十年代就会有各种资本进驻,到时候股份就会被稀释掉。所以他们在一开始,就要拿出最合理的分配,用来保证以后无论如何,三个人也是最大的股东。
云穆清大四实习,被分配到一家外贸单位。看着这扇熟悉的大门,饶是稳重淡定的云玉玉也惊呆了。
就,他也没想到,调查处的孙处长,竟然还真的会负责国家外贸方面的工作!
“哎呀,云同学!”孙处长哈哈一笑,“感觉好久没见了啊,小福娃呢?”
云穆清哭笑不得,“我是来实习的,孙处长。”他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实习资料递过去,“我也是没想到孙处长也负责这一块儿。”
孙处长拿着实习资料,道:“你这话说的,当我们外面挂的那块牌子是闹着玩的呢?”
云穆清无语。
孙处长看着云穆清,“真的只是来实习?其实你也知道,我们想要你们加入很久了……”
云穆清连忙拒绝,“真的只是实习,我以后想赚大钱。”
孙处长又是大笑,“好好好,好抱负,好想法!赚大钱好,国家的经济就得靠你们这群年轻人了。你看看人家福娃,已经开始赚大钱了。”
席于飞这几年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这边看着呢,包括田新他们俩跑去羊城开厂,要不是上面点了头,他们俩想这么快稳定下来都不可能!
现在宁新那边的风衣一出来,外贸这边立马就看好了,立马过去跟他们谈出口这件事。
宁新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这两年连续出了几款衣服,都大受好评,在国外意外的受欢迎,甚至有一段时间超过了国外自己品牌的风衣销售。
当时也是席于飞出的主意,在外贸的这批订单服装上,增加了一点点中式元素。无论是领口的处理,还是一些花边的图案,都充满了中式美学。
一开始外贸人员还有点儿不太同意。
毕竟现在大家都在欣赏西式美学,看那些牛仔裤,那些西装就能看出来了,外国的东西很受欢迎。
但没想到,这些带着一点儿中式美学元素的衣服到了国外,竟然大受好评。
虽然西方对华国充满了不屑,但他们却异常的喜欢中式元素的东西,否则当年也不会抢走那么多华国的古董,堂而皇之的摆在他们的博物馆内。
大笔的外汇进入国内,宁新这个品牌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所以说……”席于飞无语的看着云穆清,“你进了外贸公司,老孙就是你的上司,然后又把你派到了宁新负责外贸方面的事??”
云穆清点点头,“老孙说了,如今外汇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既然是一家子产业,还是自己负责最用心。”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孙也太坏了,他怕有人想要去刷功绩占便宜,干脆把云穆清弄了过去。不管怎么说云穆清也算是其中一个老板的家人,为了自家男人,他不可能不努力。
宁新那点儿家底儿,早就被调查局都调查了个遍。
一家厂子出了两对儿“契兄弟”,也是很令人震惊的。
于是那种“外国的设计师都是GAY”的言论再次被人在内部提起,就连老孙也都怀疑,难道审美好的男的,就……都喜欢男人吗?
那他以后是审美好啊,还是审美不好啊?
就难懂。
作者有话说:
我得歇会儿,今天还得在出一章。
明天我妹妹带着我外甥来,更新会晚,估计也只能更一章了。
今天好忙,忙着打扫卫生,收拾屋子,去地里还抓了两只鸭子找人杀了。
番鸭真难抓啊,它力气好大!!
那翅膀呼扇起来,给了我俩嘴巴子,给我妈下的嗷嗷叫!
明年再也不养这种破鸭子了!
席于飞也觉得,老孙这家伙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都知道他跟玉玉是一对儿了,好不容易人家进入实习期要毕业了,结果把人直接一杆子杵到了羊城!
实习期三个月,但他要跑西北,这三个月真的是一面儿都见不到了!
“老孙让你有空过去玩。”云穆清又道。
席于飞翻了个白眼儿,“我过去个锤子我过去,他就是诚心气我的!也不想想,这几年我帮了他多大的忙!哥老混球。”
云穆清咳嗽了声,“老孙说,等我毕业,可以把我从铁路平调到外贸公司,待遇福利跟铁路是一样的,还有各种补助。”
席于飞:……
云穆清学经济,不像是云影去师范学怎么当老师。铁路有自己的学校,但又没有自己的经济外贸公司。
别说云影,老宋之前还找席于飞说话,问他他家五嫂毕业后打算去哪里上班。他们铁路医院这边有名额,愿意给留一个。
席于飞直接就动心了。
铁路医院面对的是铁路所有职工的,只有部分科室对外,可以说是事少钱多没什么医闹。
宋思明也是有私心的,梁老爷子的本事上层人士有目共睹,他说把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了孙女儿,只要把梁绪招来,那他们铁路的领导能不高兴?
虽然最终也要看梁绪的选择,市医院那边应该也会开出不错的待遇。但谁让他这里有可以帮忙打辅助的呢?
席于飞在席家的分量是不容置疑的,只要他点头,他娘就会点头,作为他嫂子,能违抗婆婆吗?
“我得回去问问,”席于飞也不能给自己嫂子做决定。毕竟除了当医生,还能留校当老师呢。做老师待遇也不差啊,现在又不是那十年,之前还有学生跳着脚要闹老师,直接就被学校开除了,家长过去求都不行。
老师的地位,一天天的往上涨,这几十年算是最合适且靠谱的了。
“宋叔,你也别想着我能做啥,我嫂子有自己的规划。备不住她就想自己开个诊所呢?也不用三班倒,想开门就开门,家里有事直接走,多合适。”
宋思明气笑了,“我看是你想让你嫂子开个诊所吧?也是,你现在本事大了。你家那几个服装店红火成那样,以后你说辞职我都信。”
“这您放心,绝对不会!!”席于飞连忙正色道:“我要在铁路上干到老,等着拿铁路的退休金呢!”
看他这么说,宋思明差点儿被茶水呛死,“你还缺这点儿退休金?”
席家的服装店有多火爆,宋思明是知道的。虽然不清楚赚了多少钱,但人家一年内把两进的云家大院扩成了三进,旁边还有个两进的跨院。
屋子全部重新修整,去掉了所有土炕,里面一水儿的老家具。所有房间都安装了暖气,而且自己弄了个小锅炉,暖气自己烧,一冬天那煤就没停过。
往前几年,这妥妥的资本主义作风。但现在谁管啊?
一个个都羡慕死了!
“什么退休金不退休金的,我要的是退休金吗?我要的是身为铁路人的荣誉!!”席于飞一梗脖子,“宋叔不懂我啊。”
“滚蛋吧,我还不懂你!”宋思明一翻白眼儿,心说我跟你个小滑头说什么正经事儿,“总之你五嫂那件事你多上上心,咱们铁路医院也缺少好医生。”
席于飞从善如流的滚了,蹬着自行车也没回家,直接去了琉璃厂。
这时候的琉璃厂可都是老房子,不像后面为了增加旅游什么的盖的新房,横平竖直让人看了就心烦。
席于飞在琉璃厂也买了两个铺面,之前有人平反回来,直接把琉璃厂这边的老房子出手了,然后被国外的亲戚接走,不打算在这边生活。
席于飞替他后悔,但乐滋滋的把人家房子买了下来。
说是铺面,就是临街的房子对外打开了门,里面还有个院子以及几套房。这边的院子是重灾区,破坏的比较严重,光修理就花了三千多。
两套房席于飞砸了一万八进去,并且交给了张大嘴帮他看店,以及收各种古董。
店铺名字还是张大嘴亲自写的,叫万宝阁。进门不是柜台,是个室内造景的假山流水,水里还趴着个三腿金蟾蜍。
绕过假山流水,就是会客区,里面坐着人外面看不到,十分私密。
开业的时候席于飞没去,但听说到了不少人,都是小贝勒的朋友们。
估计也不会有人想得到,一个懒得不行拉板车的落魄中年男人,其实是个有大本事的。
看着路上突突突的摩托车,席于飞也有点儿心痒。但又觉得二百五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好听,而且这时候买摩托车又贵,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而且还要托人情,实在不划算。
他寻思着回头一步到位,直接买个小汽车。就是这时候驾驶证不太好考,没有什么驾校,都是得去找老师傅学开车。不但要学开车,还得学修车,什么时候老师傅点头了,才会带你去车管所那边开个证。
他们家里,只有二哥有那个驾驶证,别人请他去开个车,还得给钱给烟呢。
席于飞还特地转到荣宝斋那边抽了一眼,现在的荣宝斋就是个文物商店,旁边还隔出俩屋子挂了新华书店的牌子,跟着一起卖书。
之前荣宝斋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古董字画,改开了几年,里面还增加了笔墨纸砚,以及帮人装裱的柜台。
席于飞可不去买什么笔墨纸砚,字画他也看不懂,又不是什么文化人儿。他直接去了旁边书店,转悠了一圈出来,买了一大兜子小人书。
小人书多好看呢,有字有画,还有收藏意义。
拎着一兜子小人书,就这么溜达进了万宝阁。
万宝阁里面有人说话,席于飞进去看了眼,不认识。张大嘴起身招呼了一下,也没说他的身份,直接让徒弟把他带去后院了。
是的,张大嘴还收上徒弟了!
不止有徒弟,还有两个老哥哥过来上班,做瓷器和杂项的鉴定。
席于飞拎着小人书,在后院放字画的屋子里转悠,看看有什么新增加的东西。然后看到墙上挂着好几张字画,看不明白,觉得还挺不错,看落款——听风俗士。
也不知道这是谁,脑子里反正没有这个人。他就知道什么八大山人齐白石这种名声响亮的。
席于飞来到后院,后院也布置的非常漂亮,巨大的核桃树下摆放着一个贵妃榻,上面堆着两张皮子,看上去柔软舒适。
他往贵妃榻上一趟,翻出本小人书慢悠悠的看。
没一会儿,张大嘴进来了,“大宝咋有空过来?你家那个跟屁虫没来?”
“滚蛋,谁跟屁虫?他去羊城实习了。”席于飞翻了个白眼,“我休息,闲的没事儿,过来坐坐。”
张大嘴这两年跟着他赚了不少钱,就在这条街上买了个小院儿,把老娘媳妇儿孩子都接来住了。
“我跟你说个事儿,”张大嘴拍了拍身边的桌子,片刻后有小徒弟端了茶壶过来,还带过来一碟子五香花生,一碟子新切的萝卜条。
席于飞眼睛压根就没离开小人书,漫不经心问道:“什么事?”
“贝勒爷家里人回来了。”张大嘴道。
席于飞一愣,“贝勒爷?哪个贝勒?你之前见过的那个?”
“什么之前,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张大嘴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席于飞跟前儿,“他们家不是跑国外了吗?如今国内政策松了,他家后人回来,要处理这边的东西。好多东西都带不出去,都想换成金条。”
“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席于飞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咋?老贝勒还有很多东西留在这边了?”
张大嘴道:“我去看了,他家跟我也算有点儿交情,不少字画古董。我寻思你如果有黄金,完全可以换。不止如此,他家这边还有院子要卖,你要不要入手?”
金条这东西席于飞确实有不少,这两年新哥也在一直帮他换,囤了几十斤了。
不说新哥给他换的,他那个市场里面大超市一楼那么多卖黄金首饰的,金条完全不缺。
“古董字画你拿主意,院子是什么院子?大杂院我可不要。”席于飞道。
他之前贪便宜买了个大杂院,院子是买下来了,但里面的人不搬走啊。总之各种扯皮,甚至连房租都不想交。
街道过去交涉了好几次,每次去那边就冲出来好几个老头老太太跪着哭,仿佛把他们赶走就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儿。
问题这房子也都是街道租出去的,又不是他们买的,一个个横的仿佛祖上就住在这里一样。
最后还是曾柳华出马,直接把租金翻了个倍,然后带着一群壮小伙儿挨家挨户的催房租。
俩月不到,那群人就搬走了,只不过临走的时候把屋子糟蹋了一个遍儿,窗玻璃都给砸了,还在屋里拉了屎。
席于飞恶心的不行,把锅往街道身上一甩,让他们出人收拾房子。有那么多劳教的呢,都是壮劳力。进了院子该拆的拆该修的修,省下来的那点儿钱,又都搭进去了。
张大嘴道:“大杂院有什么好给你介绍的?正经的好院子。五进带花园,有两座东西跨院,跨院都是两进的。”
“好家伙!!”席于飞惊了,“这么好的院子,之前住的什么人?”
张大嘴道:“政府机关的办公处,现在人家主人回来了他们就得搬走。我进去看了,保护的挺好。这是大院子,还有个小的是三进,也带花园,之前贝勒在里面养外室的。但那个小院子被破坏了一些,一直没人修,里面很多东西都快烂完了。”
房子就是这样,有人住就不会有事。但没有人住,很快就会坏掉。
席于飞啧了声,“外室住的院子也是院子,破点儿没事。他们打算要多少?”
张大嘴举起三根手指头,“全都要的话,三十斤。”
席于飞:???
啥玩意就三十斤?大米啊?
作者有话说:
去北京旅游的人,都去过琉璃厂吧?荣宝斋,著名景点儿。
那地方我以前也经常去,因为学过一段时间国画,过去买笔墨纸砚。
琉璃厂那条街算是最早的古玩街,九几年才有的潘家园。
现在琉璃厂那边都改的不像样子了,去看过一次失望了,就再也不想去了。
受到战争和某些其他影响,八十年代初期的黄金价格一克在三十块钱左右。
这算是近年来黄金的高峰期,所以改革一开放,不少人都开始偷摸的卖黄金。毕竟当时的工资,一个月才三十多不到五十块。
也正是因为这样,田新帮着席于飞收了不少。
国内在八十年代,一斤早就改成了十两统一重量,一斤也是五百克,三十斤黄金兑换就是四十五万!!
在当时,那就是天价!
张大嘴笑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我看了他们留下的字画古董,确实相当不错。还有一部分古书,保护的也十分好。有人已经去看过了,古书给出了一斤二十本的价格。不过贝勒家里嫌麻烦,不想零售。咱们可以先去看看院子,然后再考虑这个价钱要如何答对。”
席于飞心里有些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