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窦明旭走下楼梯,走到贺松风面前,视线向下打。
贺松风立刻像爬山虎缠上来,那两只脆弱的手臂,这会倒是有劲缠上窦明旭的腿,身体也自然而然倚靠在窦明旭的身旁,一副离了窦明旭就活不下去的惨淡。
窦明旭嘴角向下抿,毫无感情地注目贺松风。
贺松风有了要成为“女主人”的决心,就不会被窦明旭的冷漠吓退,主动捂住窦明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发顶,领着他像摸宠物一样抚摸自己的脑袋。
“塞缪尔已经满足不了你的贪欲。”
窦明旭的手配合的抚摸,感受还温热的发丝如水般从指缝里流淌的细腻。
“……是塞缪尔说我出轨了。”
“那你有吗?”
贺松风忽然不说话,只是睁着眼睛和窦明旭对视,仿佛在反问:您说呢?
窦明旭说:“明天我会让塞缪尔来接你。”
贺松风摇头,揪着窦明旭的衣角哀求:“求您不要,他今天把我伤成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跟他走,跟我?”
“…………”贺松风嘴角期待地扬起。
“看来你天真的以为我会收留你。我瞧不上你,一个…………”
窦明旭讥笑的眼神上下打量,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一个明码标价的Whore。”
被骂得这么难听,贺松风依旧维持住面容的温顺,他主动垂眸露出黑痣,把自己最柔软脆弱的眼睛部位完完整整暴露敞开在窦明旭眼前。
“你作为塞缪尔的情人,还能让我感受到偷尝侄子情人的刺激感,你离开塞缪尔就什么都不能带给我,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
窦明旭的手掌亲昵地抚摸贺松风的发顶,像摸猫摸狗一样,居高临下。
贺松风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既然窦明旭摸猫摸狗,他肯定是不介意把自己物化成猫猫狗狗,这件事对贺松风而言没有任何难度。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从来都不是娼.妓,我也从未明码标价卖过。”
贺松风说得诚恳,两只手捏成拳头,做祈祷状放在下巴上,无辜地请求:“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窦明旭的耐心告罄。
“够了,别装了。”
从窦明旭的唇齿里念出一句万分清晰的名字,这是贺松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明明塞缪尔只称呼自己为Angel,可对方却万分笃定地说:
“贺松风,你的名字。”
很快,窦明旭接下来说的话,更加让贺松风呼吸困难,大脑雾白。
“出生在中文区的小山村,中文互联网的情.色网站上,你的性.爱视频可是常年位居榜首,照片十块钱一张,还不够明码标价吗?”
窦明旭捏住贺松风的脸颊,揉了揉。
“塞缪尔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
“也许是因为他早就忘了你的名字。”窦明旭还嫌羞辱不够彻底,在语句的结尾还特意补充了一个名称:“Angel。”
“这个出身能靠这张皮囊走到我面前来,很厉害了。”
贺松风的耳朵嗡嗡。
这是他在出国后第一次面对那个不堪的自己。
而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勇气面对那时的自己,他甚至都无法正视摄像头。
更别说这些不堪被窦明旭一字一句剖开,说出来的话不是话,是凌迟贺松风的刀子,刮得他骨头好痛好痛,把他身体里的腐朽死水搅成一滩发臭的浓硫酸,令人作呕的臭气从鼻腔里滚出来,贺松风又想呕,那反应比抽烟带来的反胃感强烈百倍千倍。
但贺松风咬着舌头,把舌头咬破,也没肯让自己露怯。
靠着血腥味强压下反胃后,贺松风投降认输,不打算再继续折磨自己。
他捏住窦明旭垂下的手指,“可以带我回房间休息了吗?”贺松风小声询问。
窦明旭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反倒乘胜追击,变本加厉。
窦明旭的手掌骤然收紧,五根手指直接顺着指缝连着贺松风发根一把揪起来,贺松风的脑袋就像萝卜似的从地里硬生生拔.出来,身体不协调的被迫往上顶。
“带你去我床上,满意吗?”
窦明旭为贺松风弯了腰也低了头,戏谑的表情顶在贺松风面前,赤.裸裸嘲讽。
贺松风说不出话来,他一想到窦明旭刚才也是这副表情,傲慢的把他血淋淋的过往切成片端上来,忽略了他的绞痛,只剩苍白断章取义。
甚至在在这件事上,贺松风已经懦弱的不敢解释,宁愿被误解、羞辱,他也不愿去说一句:“不是这样的!事情真相是……”
贺松风说不出来,他宁愿把这些屈辱当成腥臭的血咽进肚子里。
任由秘密发酵,成为一团寄生在脊椎的腐肉。
贺松风没再有任何反应,眼皮颓唐地耷拉下来,脸上是顾不上抹去的惨淡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贺松风已经无法继续在窦明旭面前维持体面,可怜摆在明面上。
但贺松风流露出来的真正苦难,也只会被窦明旭当成一次温顺人设下的示弱讨好,得不到任何同情。
窦明旭松开手掌,贺松风应声摔回沙发上,两只细长的手臂撑在沙发上,苦苦支撑单薄的身体。
“我不喜欢纯的,我喜欢——”
贺松风的瞳孔往上打,半边眼球都匿在上眼眶里。
“我喜欢荡.妇。”
说完,窦明旭留下一句“自便”,就转身上楼。
头顶的吊灯刺眼无比,像一把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坠头顶,随时都要垮下来吧底下细小一只的贺松风撵成碎泥。
以色侍人的代价带来的眼泪,被贺松风咬着舌头硬生生咽下去。
可还有那些干呕,那些窒息——以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被偷拍的场景,全都在刺激贺松风的理智。
他想到了抽烟,烟草的强烈刺激性!
贺松风连滚带爬冲去浴室里,浴巾在这途中散开,垮在半路上。
贺松风从脏衣篓里捡出外套,迅速拿出打火机和烟盒,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贺松风平躺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任由脊背刺骨的寒冷钻透全身,他自佁然不动的抽烟,一口接一口,星火烧到指尖都浑然不觉。
突然一下,贺松风就会抽烟了,动作熟练,呼吸流畅。
没有咳嗽,没有干呕,有的只有这些苦涩的气味从喉咙里钻进血液里,像麻醉剂一样安抚那些躁动不安的悲痛欲绝。
天花板,是贺松风一直在看的书。
没有内容,反倒是最好的内容。
很快,贺松风就感受到寒冷和孤独。
烟头随手一丢,他蜷缩起来,把自己抱住。
想被人拥抱,想和人亲吻,想躺着人的臂弯里。
想——做.爱。
掐着脖子一直做到大脑空白。
亦或者被抱着耳边和脑子里都只有对方舒畅的喘.息声。
谁都可以。
贺松风来者不拒。
缺爱到连做.爱都是被爱。
性瘾,大概也就是这样形成的。
暴雨吵闹的哗哗作响,掩盖了很多声音,其中包括贺松风上楼的声音。
“嗯啊……嗯啊……”
“哈恩……哈……哈恩……”
窦明旭很久被吵闹的呼吸声吵醒,他睁开眼,看见了一副极其刺激的光景。
贺松风大大方方地跨坐在他的腰腹上,头发像羽毛一样耷拉在窦明旭的腰腹上搔动,他的左手还夹着一支烟,放在嘴边轻轻抽一口,含着也含着这口气,像摇摇马一样前后缓动。
柔软的小腹变得不那么柔软,又很快凹陷下去。
贺松风大概是发烧了,他的体内的温度高的不正常,但体表却是冷。
贺松风的右手点在窦明旭的腰腹上,亲昵地写着什么。
Whore。
是窦明旭拿来骂他的话,他大大方方接受。
捂在身上的一冷一热的刺激,很快就让窦明旭缴械投降。
贺松风眼睛翻白,身体眼见着失衡往旁边坠落,窦明旭再没办法继续装睡,滚烫的手掌直突突掐住贺松风的腰,硬生生把爽到迷糊的贺松风烫醒了。
贺松风坐直了,低下头扫了眼腰上的手。
“呵呵……”
笑声从他咬着烟的唇缝里吐出来,同时还往上飘飞一缕如白纱般细腻的烟雾,像修女的白纱笼罩发顶,他的性别也在朦胧的夜里被模糊。
贺松风含住这口滚烫热气,把还剩最后一点的烟抵着窦明旭的心脏部位,恶劣地捻灭,烫得窦明旭小腹痉挛,身体发出一阵阵危险的抽。动。
但窦明旭没有推开贺松风,反倒放纵他的行为,直到自己的心口被烫出一圈发黑的烧伤。
贺松风又从鼻子里哼出一阵明显的笑。
因为他发现窦明旭居然被他烧硬了,比刚才还要硬、大数倍,精神抖擞。
“你啊……”
贺松风俯身,掐住窦明旭的脸颊,逼开那张不说好话的嘴巴,把含住的那口烟羞辱地吐进那张嘴里,又抵着下巴,强迫窦明旭必须把这口烟咽下去。
贺松风深呼吸一口气,细长冰冷的手指顶在窦明旭的嘴唇正中央,轻笑两声后,一句比赤.裸的贺松风还要赤.裸的羞辱,直白地扇过窦明旭的脸。
“贱.货,好好跟你说话不行,非要把你强了才有反应。”
“装货。”
贺松风的声音不轻不重, 甚至还没有窗外聒噪的雨声来的激烈,甚至还不如他坐下去,绞紧的那一处来得用力。
房间里没有多少亮, 两个人之间看似贴在一起,实则彼此之间始终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蓝雨色,把两个人的模样、面容甚至是性别特征都掩藏起来。
窦明旭分不清贺松风是男是女, 他越过了心理上的那道坎, 所以两只手自然而然掐着贺松风的腰便开始缓动。
贺松风从鼻子里哼出轻蔑的笑。
同性恋?异性恋?
洞性恋!
贺松风跨坐在窦明旭的腰上,就像是个被煎的鸡蛋,热乎乎的,还会发出噼啪的热油爆炸的声音, 拿锅的厨师借着把柄用力一抖,锅里的鸡蛋立马就跟着剧烈的痉挛起来,发出还没完全煎熟的喘息求救声。
贺松风的身体被掂得摇摇晃晃坐不稳,尽管如此, 他的视线却始终向下固定在窦明旭的身上。
骂归骂,他时时刻刻借着这微弱的夜灯,观察窦明旭的神情变化。
每一次的羞辱,他都会仔细观察,一旦窦明旭发生任何负面反应,他会立刻收手。
不过贺松风低估了窦明旭的变态程度, 哪怕是捏着烟把心口处烫出疤,对方竟然都能爽得要把他内脏都给浇了。
确认窦明旭的身体在他一声声羞辱里烧成滚烫烙铁, 硬得感觉能把钢板都顶穿的时候, 贺松风才放下心来。
确信窦明旭在“性”这一块,多少沾点怪癖。
贺松风仰头,轻笑, 吻着烟嘴深吸一口,从鼻子送出丝丝缕缕的气。
他不着急动,悠哉悠哉地听着雨声,享受着把不久前还一副瞧不起他的傲慢有钱人坐在身下的感觉。
窦明旭仰躺着,他仍在细细地回味刚才吐在嘴里的那口烟雾。
不过很快,窦明旭就开始不满意贺松风的慢条斯理,他急匆匆地掐着贺松风的腰,手腕有力地转了一圈。
听见贺松风的喉咙里捏出一阵急促地“啊—!”声后,他顺利地来到更具有掌控地位的姿势。
手掌依旧掐在贺松风A4纸宽的细腰上,贺松风被掐得有些送不上气,嘴里的烟分了好几口才将将吐出,喉咙里还残留着没排出去的浊气,惹得贺松风呛红了脸。
被拉长的银丝缓缓坠落,挂在嘴边,很快就被贺松风抹去。
下一秒窦明旭的手腕上便长出一枚深刻的弯月牙。
指甲是抵着手腕内侧最柔软的部位,用了死劲往里掐,很轻易就留下一道血淋淋的血月。
窦明旭突然一下松开手,连着所有的动作都停下。
他抬手的同时转手,盯着手腕内侧的伤疤注目。
在贺松风的注视下,低头含住,湿热的嘴唇包裹手腕细长的伤口,用舌头打着圈的搅动舔/弄。
但贺松风再看的时候,才迟钝地发现,窦明旭舔的时候眼睛却始终睁着,视线稳稳地钉死在贺松风身上。
与其说是在舔伤口,倒不如是在幻想贺松风。
细长的伤口是贺松风下面隐私的玩意,可以简称为批。
贺松风抬手就是一耳光,把窦明旭眼里的泥泞打散。
夹着烟的手指笔直地点着窦明旭,警告他:“少把我幻想成其他东西。”
贺松风的长发并没有集中在后背,而是在被窦明旭翻身那一下,如触手般向四周延伸过去。
头发很快就变成如同蛛网一样的扇形,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困在蛛网上的猎物,贺松风可以是,窦明旭也可以是,两个人黏在一起,走不出这蛛网。
贺松风把最后一口烟吸尽,顺手往地上丢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空落落的有些不适应,转过头扭身在腿边摸索东西。
摸了一个打火机和一盒香烟,左手右手拿住,卡擦一下,熟练地点燃并含在嘴边。
上一根烟和这一根烟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三十秒。
贺松风的烟瘾在这会跟他的性.瘾一样,来的强烈、恐怖,他空虚的精神状态急需强烈刺激物安定。
这一口气直接灌进他的肺里,把他的身体烘得暖洋洋,舒服透了。
贺松风手指一软,烟盒跟打火机就跟吊带衣的吊带一样,轻而易举地从肩膀处滑落,滚在脚边。
烟盒轻得砸不出来声音,里面最后一支烟如今就咬在贺松风的嘴边。
窦明旭抬住贺松风的双腿,架起放在胳膊肘里。
贺松风依旧吻着那一口烟,含着不着急吐出来,从鼻子里喘息的时候,他看见了窦明旭眼中的期待。
窦明旭期望贺松风和刚才那样,把含住的那口烟,吐进他的嗓子眼里,把他当做烟灰缸使用。
“你、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贺松风咳出一声沙哑的笑,他咬着烟,两只手悬在他和窦明旭之间,比划了两个人的大小差别。
“你比塞缪尔大。”
说着,贺松风坐了起来,坐进窦明旭的怀里,身体往前一压,窦明旭好不容易抢到的主导权,轻而易举又交还给贺松风。
贺松风把他当马、当狗骑。
垂下的手,掐在窦明旭的手臂上,当成扶手紧紧攥着。
嘴里那口烟很快就燃烧到只剩一口,贺松风有些惋惜和不舍。
但最后还是决定一次性吸到底,炽热的气体像岩浆灼得贺松风从体内到体表都在痉挛抽痛,嗓子眼就像被烧断了似的,所有的气息都在这里被掐死堵住,最终坏死在单行道里。
这种痛,爽得人几乎忘了所有感情,只剩一个字:爽。
贺松风决定把这份爽共享给窦明旭。
他丢了已经熄灭的烟,双手直接掐在窦明旭的脖子上,手臂肌肉紧绷,表皮的经脉就像叶脉一样高高凸起,十根手指都在窦明旭的脖子上找到自己的归属,掐出一圈圈剜肉剜出的坑洞一样的凹陷。
窦明旭被掐出一脸痴态,他向后挺起,眼球也跟着一起翻到上眼眶里去,他的胸膛向上隆起,还有他的……精神抖擞。
“爽吗?”
贺松风问他。
窦明旭从鼻子里哼出粗重的笑意。
“贱.死了。”贺松风骂他,掐喉咙的同时,大拇指顶着喉结往里一压,胸膛震震地骂:
“贱.狗。”
这两句是中文,窦明旭听不懂,陪着贺松风笑,还以为这是什么能跟“爽吗”并肩的调情句。
后半夜的时候雨声渐小,渐渐的停了,连风声都不好意思再继续咆哮,只余下屋檐上时不时滴下来的“哒”一下。
贺松风疲惫地枕在窦明旭的手臂上,休息了一会后,窦明旭爽完就翻脸不认人,指着门边,不客气地命令:“回你该去的地方。”
贺松风诧异,“什么意思?”
窦明旭直白地说:“意思是我爽完,你可以离开了。”
光是这样说还不够,窦明旭还要说更伤人的,捏着贺松风的下巴往后恶劣一推:
“你还不配跟我躺在一张床上入睡。”
似乎这样做,窦明旭才能挽回在床上被贺松风按在床上坐的卑劣。
“…………”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窦明旭。
三分钟?五分钟?还是更久?
“是。”
总之,贺松风露出了体面的笑容。
他垂下的手掌悄然捏成拳头,尽管很快就散开,尽管他表现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回到二楼房间。
但他仍对自己被当成男.妓这件事耿耿于怀。
窦明旭一直到晌午才醒过来,太阳已经很大了,所有的阴霾和乌云都在前一天晚上被暴雨驱赶到边边角角去,只剩一望无际的晴天,连云彩都没有。
窦明旭穿好衣服下楼去,刚走到二楼的台阶就听见楼下传来的咔哒咔哒切东西的声音,还有咕嘟煮水声。
这声音对于这栋空旷孤独的别墅而言,可真是一件稀奇事。
窦明旭走下去,终于看清楚一楼到底在做什么。
有人在用他从未开过火的厨房做饭,菜板上的刀具切得嗒嗒作响,夹在灶台上的锅具里,透明的水咕嘟冒泡泡。
贺松风把他那头浅金色的长发编成一个蓬松的单马尾,用着从女佣那里要来的夹子,把单马尾的尾部卷成一团,夹在右侧耳朵的后方。
头发收拾的很随意,碎发比马尾还要慵懒地耷拉下来。
至于贺松风穿的——那就更不像话了。
他直接把窦明旭的衬衫穿在身上,便再没有第二件衣服,没有裤子、没有外套,仅是衬衫。
衬衫的下摆刚刚好没过臀部一点,只是动起来的话,会刻意露出半边春光。
不过贺松风沉浸在做饭里,没有意识到他这样色.情的有些超标。
亦或者,他本来就是故意的。
窦明旭抱臂在一旁看了一会,无声无息的,没有打扰贺松风,连佣人都被他打手势驱赶
他倒要看看,贺松风是真的会做饭,还是又在这里装贤妻良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松风的额角凝了汗。
他压根就不会做饭,也没有谁让他做过饭,这贤妻良母的人设确为人生第一次伪装,再装下去,手底下的菜都要被他从块状切回细胞状态了。
咔嚓一下,声音停顿,再没有第二下。
切菜时最忌讳分神。
贺松风思考的时候,刀子便直直落下,像铡刀割破左手中指,割出一道不小的伤口,一瞬间见了红,血珠仿若前一夜的暴雨,哗然涌出。
贺松风急匆匆转了一圈寻找至今,忽然一下停住,抬头看向窦明旭在的方向,惊讶瞪大了眼睛,清澈亮洁的琥珀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着,笑吟吟地问候:
“早上好,Lambert先生。”
举起的手指仍在流血,鲜红的鲜血就像一串串挂在藤上的紫葡萄,鲜艳剔透,饱含汁水。
窦明旭面无表情地驻足原地,但被掐出淤血的喉结上下咽进一口气。
“贱.狗。”
贺松风的手在大理石台面上敲出极具压迫感的滴答声,他柔声命令:
“Com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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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今天更得有点少,因为感冒有点晕,明天如果好受一点我会多写一些[合十]
“还没有人敢这么使唤我。”
窦明旭话虽然这么说, 但是却往贺松风的方向靠近,就像磁铁的两极,他被贺松风无可救药的吸引。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装什么。”
贺松风的左手仍然高高举起, 血液贴着他洁白的皮肤表面缓缓流动,空气里的铁锈味骤然攀升,嗅得喉头发痒。
窦明旭站在贺松风面前, 他的视线向下看去, 又很快挪回贺松风的脸上。
贺松风的手再一次举高,直接送到窦明旭嘴边。
“舔干净。”
窦明旭是一只非常听话的狗。
贺松风的命令下达,他便立刻照做。
贺松风让他过来,他走过来, 停在面前。
贺松风让他舔,他俯身低头,张嘴含住。
窦明旭左手捏住贺松风的大臂,固定住位置后, 他的上半身向内含住,同时向前低下去,俯身低头。
男人才醒,身体温度还没来得及降下去,口腔里的温度也是一样的。
当舌头表面第一次碰到小臂皮肤的时候,贺松风被烫了个一激灵, 但又因为窦明旭提前把他的手箍住,导致贺松风哪怕被烫着吓到了, 仍然躲不掉, 只能像一块白花花的嫩肉,被活生生的烫到蜷缩。
滚落的血珠被男人一一舔走,窦明旭不是从伤口开始舔, 而是从血液延伸的最下方开始的,一点、一点动作大开大合的,肆意卷走那些裹挟漫布的红色血液。
第一下,舔成粉红色,第二下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淡色痕迹。
窦明旭的嘴唇被染得鲜红,血液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美,它甚至是腥臭的,带着刺鼻的铁锈味的。
只是贺松风的存在,为血液增添了附加意味,就像在舔雪糕筒顶部的莓果糖浆,鲜红鲜红的,舔进嘴里冰冰凉凉,还带着贺松风身上独有的肥皂水的清新。
很快,贺松风手臂上的红不再是血液的红,而是被窦明旭的舌头刮出来的红。
对方刻意的避开出血点,就是贪婪的想要吮走足够多的气息。
吃饱喝足,直到贺松风的手臂都在战栗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向上移,来到真正的出血点。
粗糙的舌面顶在柔软的指腹上,包裹住使劲一瞬,一阵强烈的刺麻从伤口传来,贺松风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血液正在被窦明旭一一抽走。
这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感受,尤其是眼睛里能直白地看见贪婪吮吸血液的人是窦明旭这件事。
明明不久前还把他往外推,说他不配。
一转眼,就变成了含住手指尽情吮吸的婴孩般的存在。
任谁来看,都会觉得荒谬,贺松风也不例外,他平静的嘴角,轻盈地翘起。
窦明旭的舌头绕着伤口打圈,舌头灵活地拨弄伤口被隔开的两侧皮肉,舌尖顶着伤口下的一点的位置,贴着伤口的口子,舌尖紧紧怼着往口子里面钻。
伤口小小一道竖长的口子,却在窦明旭这里被舔成了隐秘森林一样的存在,舌尖非要往细长里顶,恨不得人造一个蒂出来给他搔动。
说是止血倒不如说是在口……
“你不要这样。”
贺松风的眉头微微蹙起,他并不喜欢被窦明旭这样意淫。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别,不希望被任何人扭曲。
光是□□手指已经无法满足窦明旭。
他的身体并没有被时间推移而冷下来,反倒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