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窦明旭就会把这一份计划书送到贺松风手上,心甘情愿的成为被贺松风踩着往上走的阶梯。
他想的仅是贺松风为他低头。
想的仅是在这段身份地位、权利价值都完全不匹配的感情里,同样的掌握主导权,他想当赢家,想要贺松风做他的王后。
窦明旭喜欢的类型其实一直很明显。
他喜欢的就是日本大和抚子类的女性。温柔顾家的同时,再兼具一些情趣上的浪荡,也就是所谓的圣娼一体。
窦明旭见过贺松风讨好他时的模样,完美符合窦明旭的喜好。
只是现在的贺松风跟窦明旭想要的那个贺松风形象产生了一些偏差。
太过独立自傲,以至于让窦明旭产生了失控的落差感。
所以窦明旭陷入了执念,总想着把贺松风再一次逼到那个人设上去,全心全意的伺候他。
但让窦明旭没想到的是,贺松风竟然能刚烈到如此程度。
说走就走,绝不有半点留恋。
财权人,他一个都不要。
贺松风的工牌“啪嗒!”一下,用力摔在地上。
窦明旭向下看去,亚克力保护壳的一角被彻底晕染成粉红色,那是血的印记。
工牌上贺松风的大头照平静的微笑着,直视前方,就像在看窦明旭的笑话。
窦明旭如他所愿,他赢了。
这场你不情我不愿的感情拉扯,最终的大赢家是窦明旭。
他用了一丁点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权力,就能最大限制的逼着贺松风不得不来找他,又逼得贺松风放弃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做出了一个对他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决定。
窦明旭真的赢了吗?
可他却没感觉到一丝一毫胜利的滋味。
他甚至在想,感情为什么一定要有个胜负?
窦明旭花了一点点的时间处理伤口,窦明旭明白他只有这一点点时间。
再久一点,贺松风就要离开得无影无踪且难以挽回。
等到窦明旭走到贺松风的工位上时,这里的东西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是通常含义里的干净,是这张桌面上的确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纸和笔都没有,白的就如同头顶的天花板那样,毫无内容。
窦明旭的心一紧,想着贺松风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转头询问旁边的人:“他走了吗?怎么东西都拿走了?”
那人停下脚步,思索了半秒,认真的回答:“我不清楚他离没离开,但是Angel的办公桌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放,我记得有人问过他怎么做到这么整洁的,他的回答是:‘他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贺松风,没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无端端的,窦明旭的心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
或许是虎口钳,不然为何拧动的痛感消失后,那一块却像是被活生生夹掉一块肉似的,留下一块空虚无比的缺口。
还有机会,也许他只是回寝室了,窦明旭想。
窦明旭立马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贺松风住下的实习生寝室公寓楼下。
他快速找到贺松风房间所在的楼层和门牌号。
咚咚咚——!
窦明旭敲门。
咚咚咚咚——!!
这次窦明旭敲门的声音重了一大截,手掌底下拍出来的声音,几乎成了脆弱门扉的求救声。
窦明旭的鞋底开始不安躁动的频频点地。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窦明旭疯了一样,毫无节奏的拍打,发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建筑工地里钻头钻破石头那样,连续的,也是无序的,疯狂的,像是被无限拉长的将死之人吐出来不甘心的一口气。
门颤抖的更加厉害,肉眼可见那扇门的中间已经被窦明旭拍得凹了下去。门框和门之间的缝隙陡然被撕扯出一条深黑的缝隙,之前是严丝合缝的。
房间里始终寂静无声。
但安静向来是贺松风最会的一个课题,所以窦明旭根本没办法分辨里面到底是没人,还是贺松风躲在里面不肯出声。
“贺松风”——已经成为吊在窦明旭这头倔驴眼前的胡萝卜,他本可以在每一次门响却无人回应里死心然后离开,却偏执地心存幻想,执着的认定只要把面前这扇门打开就好了。
“Hey!What are you doing?”
附近巡逻的保安听到声音后上前呵斥。
他在发现来人是Lambert先生后,立刻话锋一转,态度温和地询问道:“您在这里做什么?”
窦明旭他指着面前破破落落的门,使唤道:“打开它。”
保安不敢怠慢,连忙喊来了公寓的管理人员。
在等待管理人员拿着钥匙赶来的时间里,窦明旭抬起手,五根手指插进额头的发缝里,往后一拨,焦躁的把自己折腾成了大背头,不耐烦的把发顶的头发来回拨弄,弄了一手的冷汗。
随着钥匙丁玲桄榔作响的声音,咔哒一声后,门锁解开。
但门没有推开,左边保安,右边公寓管理人员齐刷刷看向窦明旭阴沉沉的脸色,连声表示:“门已开,您随意。”
说着,两个人便守着那里,一动不动,免得惹火烧身。
窦明旭伸手过去,手悬停在距离门把手一个指节那么短的距离。
窦明旭的手在抖。
门没开的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开门就好了,开门就见到他了。
如今门开了,他开始陷入焦虑的挣扎。
门开了,如果没有见到他,怎么办?或是见到他了,该怎么说?说我错了?可这件事如果他主动低头,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明明谁都没有错。
半开不开的门如今就是薛定谔的猫定律最好的证明。
只要门没推开,贺松风在窦明旭心里就永远存在于这小小的房间里,他也许是瑟瑟发抖,也许是恐惧不安,但他一定是在的。
但一旦门被推开,就会被无数种不确定性的可能占据整个空落落的房间。
是的,房间是空落落的。
因为这扇门最终被风吹开了。
窦明旭站在门框里,他把空落落的房间尽收眼底。
贺松风住的房间和他的办公桌是一模一样的,干净的仿佛没人来过,除了那几件他常穿的衣服外,这里找不到属于贺松风的东西。
房间里,巨大的衣柜耸立着,两扇门紧紧闭上。
似乎风从门外吹来,能听见衣柜里战战兢兢的声音,连同柜门连接处的螺母都在发出不安的咯吱作响。
好像——这里面真的藏了一人。
那个人此刻甚至是隔着衣柜门之间那一道细细的缝隙,极度恐惧地窥看衣柜外的一举一动。
窦明旭敏锐的盯住了深黑的门缝,就像捕捉到贺松风那双惊恐小鹿眼一样。
而他也像是重新抱住救命稻草的落水狗,快步冲到衣柜前。
衣柜似乎在为他的到来,隐隐颤抖了一下。
这一次,窦明旭伸出手,便没再有任何的思考,他直接就把前面这两扇门划拉一下,直接打开。
“…………”
两件套着防尘套的风衣贴在一起轻轻飘动,发出思思飒飒的摩擦声,刚才窦明旭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两件风衣发出来的。
至于衣柜里还有什么?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贺松风,甚至连贺松风的头发丝都没有。
窦明旭不信,他一转头,又瞧着见下一个新的目标——床底。
然后是窗帘,然后是……
没有了。
窦明旭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一时之间只觉得双手双脚都不是他自己的,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解离感。
窦明旭开始给贺松风打电话,发短信。
他捏着手机,在这个房间里等了很久很久。
可贺松风的手机关机,短信更不可能回复。
贺松风好像就此人间蒸发了,不给窦明旭任何追上去弥补的蛛丝马迹。
可实际上,贺松风这会正快乐的很。
由于他对于身边的东西一直处于一种毫无归属的感觉,所以他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他只带走了他的MacPro和那个手提包。
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对他而言,都不属于他,自然他要走也不会带走。
贺松风从窦明旭那离开后,想着没地方去,他干脆折回到伊凡德那里。
尽管不久前他面对着伊凡德,口口声声说我讨厌你,但这会贺松风不得不承认,他对伊凡德有着家人一般的依赖信任。
贺松风不爱伊凡德是事实,但他信任依赖伊凡德也是事实。
伊凡德听到敲门声后,没多久就过来开门。
一股极其浓郁热烫的番茄牛腩味从伊凡德身后灌出来,迎面撞进贺松风的怀抱里。
伊凡德左手还拿着一把巴掌大的汤勺,身上是深蓝色的围裙,围裙的下摆上沾满了清水。
Kitty胖胖一个停在门口,喵喵的叫唤。
不等伊凡德和贺松风作声,一阵吵闹的孩子嬉笑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同时又有一个成熟的女音在喊伊凡德的名字。
贺松风看到、听到、嗅到此景,喉头一紧,紧张地发出小声询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贺松风转身就要走,一个稚嫩的女声从伊凡德和门框之间的缝隙喊出来:“伊凡德叔叔!他长得好像你画的那个人!他好漂亮!”
紧接着,贺松风的手腕就被一双嫩嫩的小手搂住,不管不顾地把贺松风给留在原地,紧接着就要往房间里拽行。
这时,听到小女孩声音后,从屋子里又冒出几个脑袋,盯着门外贺松风的侧脸看。
那些人瞧着伊凡德呆呆的样子,着急地催促:
“伊凡德,快说些什么!把人留下来呀!”
伊凡德在催促里,向贺松风伸出手,“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倒不是伊凡德不喜欢贺松风了,他只是自卑心在作祟,从头到脚都被一张看不见的纸给蒙住了,那张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我讨厌你”。
贺松风问:“我可以吗?”
伊凡德点头。
“好耶!”
小女孩更加紧密的搂着贺松风,领着他往屋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嘿嘿笑:“哥哥,你好漂亮,你比伊凡德叔叔画得那张画还要漂亮很多很多倍。”
Kitty则贴着贺松风的脚步走,故意用尾巴勾贺松风的腿。
“画?”
小女孩童言无忌,问什么就答什么:“嗯嗯!伊凡德叔叔的卧室里摆着一张你的画!”
伊凡德的脸涨得爆红,拿着汤勺的手像在筛糠,抖个没完。
幸好厨房里有人喊他的名字,伊凡德找到借口后,连忙逃走。
伊凡德的屋子没有客厅,他的客厅被他装饰成了画室,于是大家都坐在画材与画板之间。
小孩子一定是喜欢好看的人的,当他拉住贺松风的手以后,眼里就再有其他人,并且非常殷勤地向贺松风介绍在场所有人。
“Welcome~伊凡德叔叔的生日家庭派对~这是我的dad,那是我的mommy,这是我的凯瑟琳姨姨。”
稚嫩的小手指指这个,戳戳那个,最后把目光放在贺松风的脸上。
“你可以叫我芭芭拉。”
贺松风礼貌地向在场几位打过招呼,也就差不多把伊凡德的家庭成员摸清楚了。伊凡德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父母这会正在厨房里一起忙活。
“芭芭拉。”
“嗯嗯!”
芭芭拉问:“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贺松风思考了一下。
他想让小孩子去念中文名字,这实在是种刁难,于是Angel一词含在唇齿呼之欲出。
“贺松风。”伊凡德帮芭芭拉回答了。
这时,中年女人和男人端着各类意大利菜肴从厨房出来,吆喝众人到餐厅来。
谈话就此被打断,芭芭拉的嘴巴来回动,把“贺松风”一词不伦不类的念了好几遍,这个最后最终畸变成了“哈zoon”。
伊凡德的妹妹则赶紧把一个箭步准备起飞的大馋猫Kitty及时按住,在Kitty撕心裂肺的叫嚷声里,残忍地关进房间里,直到他自己饭碗被满上才安静下来。
“爸爸,妈妈,这位是贺松风。是我学校艺术史专业的优秀学生。”
伊凡德向他的父母介绍贺松风,他的脸还是一样的红,为此还被他妹妹取笑了,他立刻一板一眼的反驳:“是烹饪的时候太热、水汽太重熏红的脸。”
凯瑟琳哈哈大笑。
既然伊凡德嘴硬,凯瑟琳索性帮哥哥把这层纱撩开,“爸妈,哥哥的房间里就摆着他的肖像画,还是喝醉了酒的睡颜呢。”
贺松风一时间紧张的忘了呼吸,身体紧绷成了拉直的弦,似乎很快就要绷到断裂了。
贺松风下意识的认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是一个绝对不能说的秘密。
更是无法向父母告知的禁忌。
不然为什么他曾经那么想和前男友的父母出柜,却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搪塞。
伊凡德的爸妈听到小孩这样说,五官都惊讶的张开,本就对贺松风的欣赏更加的夸张了。
“所以,你和伊凡德是什么关系?”
伊凡德的哥哥问。
贺松风面对满桌的注目,紧张极了,憋出一个简短的词:“朋、朋友?”
“oh……可怜的伊凡德。”
桌上的年轻人们齐刷刷发出了惋惜的感叹,感叹伊凡德这段单相思。
伊凡德的母亲连忙补充,她粗糙但温暖的手掌蒙在贺松风的手背上,悄声问:
“那你觉得伊凡德这个人怎么样?其实他人很好的,不要看他整天板着脸不开心,说出的话也是老掉牙没意思,但是他人真的很好,很善良。”
贺松风诧异。
原来他想要的认同感竟然如此简单就能得到。
原来要一个身份,并不用一年又一年的搪塞。
贺松风好羡慕伊凡德,羡慕他所拥有的一切。
他这个人又健康又健全,又有着贺松风认为的最完美的家庭,而他也有一项自己拿手的技能,并且是在大学担任一位受众人敬仰称赞的资深教授。
这叫贺松风怎么能不羡慕,甚至他是嫉妒。
酸溜溜的卑劣情愫在心脏滋生,一阵阵的抽痛。
贺松风就像是被光赶到角落里的过街老鼠,他慌张,他惊恐,前二十五年前的认知在这一刻轻易被颠覆。
“你看……要不给他一个机会?”
伊凡德的父亲也帮他争取。
然后母亲又立马维护贺松风,蒙在贺松风手背上的那只手,温柔地轻拍,“我们也就是提个意见,哈哈哈哈哈你别太放心上。”
紧接着,一个热情的拥抱毫无征兆地送到贺松风身上来。
是那个看上去有些肥胖的、又十分意大利乡土气息的中年女人,将贺松风紧紧地抱在怀里。
“很高兴你能愿意参加伊凡德的生日家庭聚会,在意大利这就算作那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家族。”
贺松风听得心软软,心暖暖。
伊凡德的家庭并不是什么难以接近的高知家庭,甚至处处都带着意大利乡下的泥土味,这反倒极大的拉大了贺松风对亲情的渴望。
贺松风从来没感受过亲情,他本来也没奢望过。
但现在他想的是,如果他有一个很爱他的母亲,自己一定是会被这样紧密的拥抱着的。
贺松风主动地回抱伊凡德的母亲。
坐在贺松风身边的芭芭拉立马凑上来,张开双臂抱住此刻她最喜欢的漂亮叔叔。
母亲语重心长地告诉他:“你太瘦了,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
贺松风微微点头,两侧嘴角开始上扬。
伊凡德母亲的手重重的按在贺松风的肋骨上。
贺松风不疼,反倒格外的暖,他躲也不躲,微笑着享用这份不属于他的母爱。
伊凡德一边用手去比划贺松风的身体粗细,一边埋怨:“想想真是活该伊凡德得不到你的喜欢,他都不知道多对你好一些,也不懂天天邀请你来吃饭,看你瘦得,实在太令人心疼了。”
“你父母呢?在这边吗?”
贺松风愣住,笑容消失,他摇头。
伊凡德的父亲正要说话,贺松风旋即补充:
“我没有父母。”
“…………”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包括伊凡德,就连伊凡德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伊凡德的母亲再一次将人搂进怀中,温暖的抱住,轻柔地抚摸头顶。
不言语。
但很快,芭芭拉用力的抱住贺松风,大咧咧的撒娇:“我喜欢叔叔,我希望叔叔和伊凡德叔叔结婚,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芭芭拉的妈妈“啊呀”一声,上前把芭芭拉抱走。
伊凡德的脸通红,红得就像红绿灯上长久不熄灭的红灯停。
“其实……不用结婚,我们也可以是一家人。”
伊凡德说:“芭芭拉很喜欢你。”
芭芭拉的母亲立刻出声揶揄:
“噫……你确定是芭芭拉喜欢他?不是你喜欢他吗?”
大家同一时间发出爆笑声,伊凡德结巴了好一阵,干脆不解释,有些无奈的和贺松风笑着对视。
一阵欢声笑语里,贺松风是孤儿这件悲惨的事情迅速被温情覆盖。
贺松风开始被伊凡德的家人时刻关注照顾,夸奖的声音从左耳到右耳同时响起,夸他聪明、漂亮还懂事。
说着从这一刻起,他们就是一家人。
说着以后只要贺松风有任何需要家人撑腰的地方,他们随时到。
同时,他们又担心自己的太过热情会对贺松风造成压力,立刻又给这些话找了个恰到好处的借口,那就是——为了伊凡德的感情。
贺松风渡过了一整晚的欢笑。
由于伊凡德的家庭成员足够多,所以不论房间哪里,都能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任何安静的地方足够贺松风去感受自己的寂寞孤单和抑郁。
时间转到夜深人静的归家时刻,伊凡德父母和伊凡德的兄弟姐妹离开的时候,贺松风则留下来,站在伊凡德的身边。
他就像是站在了伊凡德的妻子的位置,陪着丈夫一一向家人们告别,一起给这整晚的温馨拉下结束的帷幕。
在寒暄里,贺松风却忽然改口问:“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热情?”
几个男男女女互相给眼神,但绝不是在想着如何撒谎,他们是在向外推出一个话事人,代表他们把他们共同认为的观念说出来。
这个人是伊凡德的母亲,她说:
“伊凡德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你是第一个,所以我们全家都认为你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你值得,我们也相信,不仅是相信伊凡德,也相信你。”
贺松风更加嫉妒伊凡德了。
他的家庭已经耀眼到要把贺松风当做微波炉里的塑料纸片,被烧到融化,完全失去自己的形状。
“Hasoon叔叔下次见~嘿嘿,Mom,我明天要和Ann炫耀我有一个S-U-P-E-R Beauty的叔叔!到时候她不信你们俩个要替我作证!Hasoon叔叔就是很漂亮。”
Hasoon是芭芭拉读不明白贺松风的名字中文发音,为贺松风取的专属名字。
很快这个名字就成了这家人称呼贺松风的专属昵称,念出来像是宠溺的在念小名似的。
门口的人很快就走空了,整个房间只剩下门口还站着的贺松风和伊凡德。
贺松风目送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弯处后,便转身进屋。
伊凡德关门跟上。
门的正对面,也是一扇门。
门上的猫眼漆黑无比,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
此刻,一只眼睛正阴暗无比的紧贴在猫眼上,像是鬼一样,面无表情地死死盯着对门的贺松风。
偷窥的男人手机响了,手里窦明旭质问的声音响起:
“贺松风去找你了吗?”
塞缪尔盯着余光里才消散的贺松风的身影,他回答:“不在我这里。”话锋一转,他又补充:“你去找过伊凡德吗?”
“什么?”窦明旭没听明白。
窦明旭-塞缪尔-伊凡德。
塞缪尔是中间那个,两边的奸情他都抓到过,但很可惜,在这二者的奸情里他都没能在贺松风那争宠成功。
“贺松风在这个城市没有朋友,他只和你,和我,和他有过联系。”
塞缪尔的眼睛仍一眨不眨盯着对门,眼珠子向下移,看见对方门缝底下泄出来的一小滩暖黄色的泛光。
他的声音轻轻的,充满了蛊惑:
“也许,他就在伊凡德那睡下了。”
“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
塞缪尔笑了。
但他仍没有把眼睛从猫眼里拿开,他依旧盯着一扇紧闭的门,一直看一直看——
像是疯了一样,病态的,痴迷的。
…………
一门之隔的地方,是伊凡德对贺松风的嘘寒问暖:“今天晚上没有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吧?很抱歉。”
贺松风摇头,回答:“应该是我道歉,打扰了你们家的家庭聚餐。”
贺松风走向餐厅的方向,伊凡德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整栋屋子就像暴风席卷过似的,乱糟糟的,正等着人来收拾。
这时,被锁在房间里遭到忽视的Kitty发出惊人大咆哮。
贺松风赶紧一个转身朝着Kitty方向跑去,把门才推开一个小缝,Kitty就猪突猛进往外冲出去。
“另外,生日快乐,我没有准备礼物。”
“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而门仍旧在推开着。
伊凡德紧张,却没有制止,他在期盼。
直到,摆在门边的那副画作出现在贺松风面前。
是上一次在贺松风的公寓里面,喝完酒以后两人一猫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样子。
不过伊凡德的画面被截取,没有画出来,只有彼时还小小一团的Kitty与睡梦中面容恬静平和的贺松风。
氛围大范围的采用冷冷的蓝调,伊凡德并没有强调还原出贺松风的美貌,甚至刻意用了凌乱的笔触模糊这张面容。他选择用大篇幅的笔触在画身后的暴雨,桌上的狼藉,以及深蓝寂寥的公寓。
与睡美人眼下残留的泪痕。
那道泪其实是从伊凡德眼睛里滴出来的,却恰到好处地妆点了贺松风的忧郁。
一切都是蓝色的,悲伤的,充满了落寞的。
伊凡德有他的画笔,他却不只停留在贺松风表面的艳丽,他更关注当时贺松风的内心。
他的心,如镜子一样,让卑劣的贺松风无所遁形。
贺松风把头扭过去,轻推了一下伊凡德,嗔道:“油嘴滑舌。”
伊凡德怔住,站在那里,站得笔直。
贺松风指了指画,“把这幅画搬出来吧,挺漂亮的,放在光下好好让我看看。”
“好。”
“我去把餐厅桌子收拾一下。”
“不用,等着我来。”伊凡德不假思索的拒绝。
贺松风问他:“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是吗?”
伊凡德难以置信地反问,不过很快他意识到刚刚那两个字是把人往外推,又赶紧点头:“是的,我们是一家人。”
推书 20234-10-19 : 帝国君主养崽崽b》:[穿越重生] 《帝国君主养崽崽》作者:燕筱卿【完结】晋江VIP2025-10-14 完结总书评数:585 当前被收藏数:2973 营养液数:235 文章积分:38,779,816  本书简介:  [你家皇后缩小了。]  星际暴君洛泰尔奉母后之命,将掉进时空之门变成幼崽的未婚夫领了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