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贺松风笑吟吟地踮起脚尖,在伊凡德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温温的吻。
这个吻停留的时间非常短暂,几乎只有一秒钟不到。
伊凡德的魂彻底跟着贺松风的吻一起飘走,心脏扑腾乱跳,失序也失控。
餐厅里叮铃哐啷收拾碗碟的声音响起,伊凡德才大梦初醒的想起贺松风刚刚吩咐的事情,连忙托起画框往外走。
伊凡德处理完画的事情以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贺松风身边,两个人肩膀抵着肩膀,手臂挨着手臂,四只手埋在水池里,默契地将一个个碗碟冲洗干净。
“你还讨厌我吗?”
伊凡德紧张的问,紧张到没捏住碟子——幸好贺松风眼疾手快接住,但两个人的距离被拉近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我不讨厌你,从来没讨厌过你,我是讨厌我自己……”
贺松风有话就说,没再藏着掖着,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伊凡德的一家人。
此刻,说这种话,是贺松风在明晃晃向伊凡德索取情绪价值。
此刻两个人的手贴在一起,伊凡德是个主动的人,于是主动握住贺松风不逃开的手,十指相扣,埋在闻起来清甜的柠檬味泡泡水下。
“你不要讨厌自己,你是一个很值得喜欢的人,我喜欢你。”
贺松风笑了,哧哧笑。
伊凡德露出懵懂的慌神,又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贺松风另一只手摘了一捧泡沫,抹在伊凡德的鼻子上,笑盈盈撒娇:“几天不见,‘我爱你’已经降级成了‘我喜欢你’了?你也太过分了。”
贺松风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伊凡德。
他知道伊凡德一定会说,所以他等着呢。
伊凡德是他最纯情的小狗,总以贺松风为前提,为一切。
“我爱……”
贺松风的电话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盥洗池里的泡泡水被打破,沉静的水被搅成了旋涡。
“哪位?”
声音阴森的从听筒里传出来:“Angel,你在哪里?”
贺松风听出来了,是窦明旭。
不用贺松风说话,窦明旭自顾自的说着:“我想你了,想见你。”
他吐出一股悠长的气,像上吊用的声音绕着贺松风的脖子从左到右转圈圈。
依旧用不上贺松风说话,窦明旭继续说:
“或者你来见我。”
贺松风的声音冷冷的呼出去,“我要睡了。”
其实贺松风根本就不用说任何话,因为这场对话的结局只会是——
“开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拍门声毫无征兆地炸响,是急促的,毫无节奏的,听得人心脏加速,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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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伊凡德是绝对不会变异的。
他这个人的家庭、人生和性格底色都是善良正直,他唯一的污点(他认为)就是他觉得是自己在那节油画课上,用教授的身份勾引了贺松风,用师生地位的不对等,引诱贺松风把崇拜误会成喜欢,才开始的这段不道德的感情。
其实那节课纯粹是贺松风无聊逗他玩[让我康康]

门才被向内拉开一条细窄的缝, 外面的人抬腿直接踢进来。
伊凡德向后踉跄了一步,门的最边缘毫不收敛地像一巴掌,擦着他的鼻尖扇过去。
如果躲慢了哪怕仅一秒钟, 这一巴掌都会扎扎实实的落在伊凡德的脸上。
窦明旭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眼神跟着脑袋缓缓转动,左手的客厅看到右手的餐厅, 视线再往稍远的地方眺望, 直接看进厨房里。
紧接着,窦明旭的视线回正,但这个“正”并不是指伊凡德,而是指客厅里的那幅画。
他一眼就认出来, 这是贺松风。
“人呢?”
窦明旭缓步走向画布。
Kitty就藏在画架下面,冲窦明旭哈气,后背的毛炸成了小刺猬。
伊凡德伸手拦住,“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窦明旭从喉咙里吐出两声嘲笑, “你不知道?”
窦明旭忽然调转方向,迈开脚步往房间深处走。
深处就只有两个房间,一个客卧,一个主卧,两个房间的门通通紧闭着。
当窦明旭突然向前走时,伊凡德反应激烈, 他拉住窦明旭的肩膀,把他往入口处推搡一下:“这里是我家, 不欢迎你, 请你现在离开。”
伊凡德指着窦明旭走来的方向,沉稳的声音也跟着拔高到了警铃作响的程度,大声呵斥:
“否则我将会报警, 请你立刻离开!”
窦明旭无动于衷,反倒是对那两扇紧闭的门愈发感兴趣起来。
他又开始笃定,贺松风一定就藏在那里。
“他在里面藏着,对不对?”
窦明旭笑问,这会他还保持着体面,没把事情和话说的、做的太难看。
伊凡德摇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窦明旭无声审视伊凡德。
伊凡德重复地呵斥:“请你离开!”
窦明旭的耐心耗尽了,他垂眸,没耐心地说:“他如果不在,那你就让我进去看一眼,确认一下,又能怎么样?”
伊凡德态度依旧坚定:“这里是我家,我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窦明旭见伊凡德没办法沟通,干脆冲着其中一扇门大喊:“Angel!出来!”
那两扇门没有任何反应,窦明旭也无法肆意越过伊凡德这个阻拦闯进去。
于是窦明旭开始更加大声的呼喊:
“Angel,别让我等太久了!”
“Angel!我已经开始没有耐心了。”
“Angel!出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窦明旭喊Angel,不像是在喊情人、爱人,倒像是在喊自己家跑丢的宠物。他的态度,他的声音都是傲慢的命令更多,而非请求、询问。
也许狗会听他的话乖乖出来,但贺松风可不是他的狗。
"Angel!Angel!Angel!"
窦明旭的声音更大了,从胸膛里吼出来,似雷鸣,似震鼓。
Kitty在发抖,在畏惧,但他毅然从画架下跑出来,拦在了窦明旭面前。
Kitty身上的毛发在惊吓声里炸得更加厉害,他前爪趴在地上,后半身拱得高高的,从它人畜无害的身体里抖出来嘶哑的咆哮警告。
窦明旭垂眸看着眼前拦路的猫,讥笑一声:“他的,还是你的?”
伊凡德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说:“请你离开。”
窦明旭脸上戏谑的笑更加的明显和张扬,“倘若我不呢?”
伊凡德还是太过纯洁,他单纯的以为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可以通过理论来解决的。
直到,他遇到窦明旭这个无赖。
窦明旭比伊凡德略高一些,但也只是一些些,大约是头发长短的差距。
但他偏偏要站直了,身体一个劲往上拔,甚至还偷偷地垫了脚,硬生生塑造出一个他不仅身高上高伊凡德一等,气势上也高人一等的场景。
“倘若我非要进去呢?”
窦明旭的话是通知而非询问,他一把揪住拦在面前的伊凡德的衣领,就像是丢垃圾一样,顺着手边毫不费力就往外抛了出去。
高高瘦瘦的艺术系教授自然比不过常年锻炼的总裁,对方扔他,还没来得及反抗,也没来得及反应,他便在一阵重心失衡的天旋地转里,噗通一个巨响,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尾椎骨咚得一下磕在地上,像被人拿着斧头砍骨头的惊悚痛感迅速从尾椎骨开始,向头顶也向脚心蔓延飞去。
骨头连接了何处,骨头里被砍倒的痛,波及范围就有多广。
就算没有骨折,也绝对是骨裂了。
但伊凡德已经顾不上尾椎骨的剧痛,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去做。
窦明旭已经走到了最近的房门边,他的手按在门把上——
从窦明旭推倒伊凡德,再到他毫不迟疑的推开那扇门,其中用时不过半分钟,根本就没有给伊凡德反应的时间。
轰隆一下,门被毫不客气地彻底打开。
空气里的灰尘都被窦明旭莽撞的行为吓得惊起了一片雾蒙蒙。
窦明旭在客卧的门框里站定,他半眯着眼睛,眼神直突突地向前去。
他忽然笑了,嘴角向上勾勒起一个浅浅的幅度。
伊凡德手掌捏成拳头,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嘴上囔囔:“没有!他不在!你找不到他的!”
窦明旭转身,向着这屋子里最后一扇门缓步靠拢。
窦明旭的步子迈得很慢,且很响,就像他这双鞋子和地面正在咬牙切齿的发出威胁一般。
嗒哒——
嗒哒!嗒哒——
窦明旭站定。
他那只粗糙宽大的手掌已经握在门把手上,只需要手腕向下一沉——
紧闭的门扉与门框之间已经被压出了一道细长的深黑缝隙,似乎这一道缝隙里藏着一双透亮的琥珀眼瞳。
呼吸声,顺着缝隙往外流淌,就像是泉水擦过山石,嘶嘶作响。
窦明旭的呼吸已然急促,分不清他到底是向外喘气,还是在发出低低的得逞的笑声。
总之,窦明旭的小臂肌肉骤然绷紧,他马上!马上就要推开这最后一扇门了!
咚——!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拳头直接从窦明旭的脑后砸过来。
伊凡德惊诧地看着自己捏成拳头的手,他自己都有些想象不到,他竟然脑子一热,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但很快,伊凡德就调整好状态,事情已经发生了,靠讲道理劝说已经无法解决问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暴力。
是窦明旭先动手的。
伊凡德说服自己,紧接着又是一拳捶在窦明旭的太阳穴上。
窦明旭被打得身体摇晃,捏在门把上的手掌虚弱地松了力,但门的确已经被他逼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隙。
窦明旭左手撑墙,右手扶着太阳穴,身体狼狈地岣嵝起来,折成一个直角拱在墙边发出痛苦的喘气声。
一个男人短时间的两次出拳,任谁来都要缓上一阵子。
就在他低头喘气的时候,余光里那道缝隙里……
窦明旭看见了,捕捉到了,他所幻想的事物真切的存在于细长的深黑中。
那个细瘦高挑的美人安静的站在缝隙里,只露出一只用于窥看的眼眸,警惕不已。
他的眼睛就像一面擦得锃亮的镜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睛吸收了太多黑暗外的光亮,所以看上去似在发亮,就像抹了一层油水的紫葡萄。
“呵呵……”
窦明旭一转头,冲那只眼睛用力地瞪了过去。
那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像小猫似的抖了一下。
惊吓过后,转眼黑洞洞的缝隙便寻不到任何关于小猫的踪迹。
伊凡德的目光沿着窦明旭的视线看过去,他也发现了那道缝隙,顿时感觉不妙。
他伸手抓住窦明旭的手臂,强硬地把人往外拽行。
“请你离开,请你现在就离开!”
伊凡德再次大声警告。
窦明旭却没搭理伊凡德,而是在踉踉跄跄里,冲那道缝隙震声质问:“Angel,你确定要躲着我?”
“…………”
“咔哒。”
门关上了,像是风吹的。
“请你离开!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伊凡德拽着窦明旭,一个劲往外推。
“我们?”
窦明旭本来还能控制情绪的,被来回这样的激,一下子就跟抽了发条的人偶一样,失控地运转。
“你说我们???”
他无法接受贺松风离开他就立马住进别人的房间。
更无法接受贺松风居然藏起来不见他。
而且……很可能,自己并不是这段感情的第三者,他可能是第四位,是拍在末尾的那个。
所以贺松风才能说走就走,完全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因为他在贺松风那里的顺位本来就很低。
是PlanD的存在。
前面还有A、B、C的选择!
而一道题,一定会有A和B选项,大概率有C选项,但不一定非有D这个选项。
窦明旭无法接受这个事情。
明明是贺松风主动来招惹他的,又在这段感情里表现的对他无比顺从,甚至是勾引。
怎么……怎么突然自己就变成被弃养的路边一条野狗了???
巨大的落差感,摔得窦明旭头破血流,四肢尽断。
“OK!Fine!”窦明旭垂下的手掌甩了甩。
突然一下,窦明旭转身揪住伊凡德的衣领把人按在墙上,然后就是一拳直直地顶在腹部,没有着急打下去,而是卡着窦明旭以为要被打身体紧绷,但发现没有受痛于是肾上腺素下降的那一个瞬间,猝然一拳捅了进去。
不是打,不是殴,是捅。
窦明旭的拳头几乎打进了伊凡德的肚子里。
伊凡德被打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咬牙抬腿,用膝盖往窦明旭的肚皮上顶,坚硬的膝盖砸进对方的身体里。
紧接着,伊凡德补了一拳,把窦明旭本来就受伤的鼻子,再一次的打歪了过去。
很快很快,伊凡德又补上了第二拳,砸在窦明旭的眼眶边。
伊凡德的手背上都是血,他的小腹传来阵阵剧痛,像内脏在被破壁机里的刀片来回割碎搅动。
伊凡德松了气,那就轮到窦明旭了。
尽管窦明旭此刻鼻青脸肿,脸上旧伤新伤重复的垒在一起,鼻血源源不断从歪掉的鼻子里淌下来。
从鼻子到口腔再到喉管、气管、食管,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血腥味的。
就像他身体器官已经被生锈的贴覆了一层膜,处处都苦得发酸,已经不能说是刺鼻了,是刺得他整个身体都不舒服,呼吸困难。
不过,窦明旭在殴打和被殴打里,早就红了眼,残存的理智至多是在警告他不要杀人。
窦明旭一把揪住伊凡德的头发,直接把人拽到墙边,按在墙上打。
咚——!
咚——!
第二下。
咚咚咚——!!!
连贯的三下砸墙,甚至墙上已经见了一大块红色的血迹。
窦明旭用染血的手往自己头上抹,把失控散乱的碎发,以血作发胶,抹回头上,维护假惺惺外貌上的冷静自持。
“Angel,你再不出来你的小情人就要被我打死了哦。”
窦明旭再一次冲那扇门喊话,还陪了一个口哨声。
但不仅有那一扇门在窥听,公寓走廊里对向的那扇门,正在肆意的窥看。
塞缪尔的嘴角没有一刻放下来过,他对准猫眼,瞧着隔壁屋子里爆发的血腥乱斗,满意的不行。
塞缪尔想,这件事一过,贺松风就只剩他一个选择了。
伊凡德太懦弱,保护不了他,肯定Pass。
窦明旭太偏执,充满危险性,肯定也Pass。
“还得是我,只有我才最适合贺松风。”
塞缪尔站在正宫娘娘的位置上,美滋滋的替贺松风选妃。
伊凡德被打得脑袋昏沉,眼神失了焦,但他依旧在尽力反抗窦明旭。
他的拳头仍向前挥舞,每当窦明旭想把他当垃圾一样丢开的时候,他立马黏上去,拦住窦明旭往前走的步伐。
哪怕是拳打脚踢,哪怕伊凡德的意识已经模糊,他仍然在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着隐藏在那扇门之后的那个人。
“滚开!”
窦明旭烦躁的一脚踢过去,伊凡德的身体倒下,压在Kitty身上,Kitty爆发出惊恐的嘶鸣声。
那扇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深黑的缝隙迅速扩张,直到足够那个藏身黑暗的人走出来。
贺松风第一时间看向的人是伊凡德,然后才缓缓抬眸,望着窦明旭,难以置信:“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是你逼我的,是你把我逼疯的。”
窦明旭再一次把满手的血水抹在头发上,慢条斯理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
贺松风快步走到伊凡德身前,他想蹲下,想把伊凡德扶起来,结果刚一低头,那只充满血腥味的手就掐在他的脖子上,硬生生把他提在手里面。
贺松风抬眸,看见的是窦明旭低下头,痴情索吻的画面。
这让贺松风感到毛骨悚然,他立刻扭头躲掉。
窦明旭的唇压在贺松风的耳朵上,充满情欲的轻语:“我说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你和他做了吗?”
窦明旭的手赤.裸裸的摸了上来,目的明确:“你和他做过几次?”
他咬着贺松风的耳朵,用舌头去舔,要牙齿去轻轻的磨:“比我多吗?”
表面看似是冷静的询问,实则已经嫉妒的快要疯掉了。
他的身体滚烫,呼吸粗重,心脏就像过载的齿轮,在设定好本该一分钟转多少次的程序里,心脏发了疯的转。
不用切开胸膛去看,窦明旭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脏齿轮正以可怕的速度被磨损。
他总感觉下一秒就要心脏骤停。
窦明旭扯起衣角抹了一把脸,
“他是第几?”
窦明旭指着地上的伊凡德问,他的眼神时时刻刻都放在贺松风身上。
看似体面的表象下,是窦明旭已经疯到极致的控制欲。
那根本就不是他认为的简单的嫉妒,吃醋的酸败早就扭曲成了复杂的浓硫酸,烧得所有和贺松风有关联的事情都变成破破落落,坑坑洼洼。
伊凡德,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这个疯子。”贺松风用力把身边的人推开。
窦明旭却又一次黏了上来,他哈出一口气,重重地感慨:“我好羡慕他,你怎么能从我那离开,就这么自然的到他这里的呢?我也有房子,比这里大的多,你怎么没想过到我那去呢?”
“现在你见到我了,你想做什么?”贺松风问,他表现的像个木桩,竖的笔直独立。
“他是第几?”窦明旭执着地问:“我是第几?塞缪尔又是第几?”
“…………”
贺松风再一次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窦明旭把问题抛了回去:“我在你这到底算什么?”
贺松风笑了,捧着窦明旭那张从高高在上摔下来,摔得拧在一起的脸,在窦明旭满是期盼的眼神里,他吐出一圈轻轻柔柔的气,笑说:
“算你是小丑。”
J-O-K-E-R
“行了,我跟你走,你也别为难他,别为难自己。”
贺松风转头看向伊凡德,同时对窦明旭说:“你去门边等我。”
“做什么?”
“难道你就让他这么倒在地上?”贺松风诧异。
但是窦明旭只关注一个事情,那就是:“如果倒在那里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吗?”
贺松风微笑,温柔地安抚:“会的,我当然会。”
其实他不会。
塞缪尔倒过,被贺松风一脚踩下,当做地毯踩过去。
贺松风走到伊凡德面前,弯下腰,伸出双手,将伊凡德拢进怀中,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把伊凡德搀扶起来,一步步走到椅子边,稳稳放下。
伊凡德的手在触碰到贺松风的手指后,抖了一下,想也没想,一把握住。
伊凡德的两只眼睛已经看不见眼白,被鲜红的血注满,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着什么。
“对不起。”贺松风说:“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贺松风弯下腰,在伊凡德的额头上留下一吻,而后迅速抽身离开。
伊凡德摇头,他一双手半悬在空中,做着无用的挽留。
下楼的时候,贺松风在给救护车打电话,报完地址挂断电话以后,人已经坐上了窦明旭的车。
窦明旭没有着急开车
贺松风也没有着急脱衣,他平静的坐在副驾驶上,连安全带都不着急扣上。
这时,余光透过车窗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影趴在窗户上,向下窥看。
是塞缪尔。
窦明旭和贺松风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危机感褪下,像疯狗被主人戴上项圈,自然冷静了下来。
“你要的,我可以给你。”窦明旭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咬在嘴边,没有点燃,“只是你也给我……”
窦明旭缓缓转头,看向贺松风。
贺松风无动于衷的回看,甚至隐隐约约是在讥笑。
窦明旭干脆把打火机拿出来,塞进贺松风手里拿稳。
同时,他的上半身越过中控台,把自己送到贺松风的手边。
“我们之间——”窦明旭在他和贺松风之间打了个手势,来回比了比他们之间那段窄窄的距离,“我知道是交易关系,利益互换,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贺松风举着打火机,按下去。
火苗升腾,暖黄色的光线照不透贺松风的皮肤,他是惨白。
窦明旭自己向前,主动把烟头放进火苗里,就当是贺松风在为他点烟了。
他满意地吸了一口烟,慢悠悠地呼出来,浓烈的烟草味道迅速灌满整个驾驶室。
“你想要的,我都给得起。”
声音餍足的从窦明旭喉咙里跟着这丝丝缕缕的慢悠悠呵出来,充满胜券在握。
贺松风被熏得眯起眼睛,他眼里的窦明旭从一个成熟稳重的帅气男人,突然就畸变成了一团腐烂生蛆的暗紫色烂肉。
这团烂肉饥肠辘辘的盯着贺松风,想要贺松风把它吃进肚子里,实在令人感到恶心。
贺松风又感慨,为什么这群人的配得感会这么高?
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得不到用尽手段也要得到,哪怕是用抢的、偷的、掳来的。
丝毫不考虑为什么得不到,只想着必须得到。
“窦明旭,我不是给钱就卖的表子。”
贺松风淡然地拒绝了窦明旭的要求。
窦明旭不能接受被拒绝,牙齿咬着烟头来回烦躁地转圈,在烟蒂上压出一圈明显的齿痕,他拿烟的手分出来一根手指,指着贺松风说:
“你本来就是个表子,你在你自己的国家就是个卖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是?”
贺松风听完他的话,耳朵狠狠地嗡了一下,他就像一台老式的录音机,从这一刻开始他响起的所有声音都变成了嗡嗡作响。
“我没卖过,那是你的臆想。”
贺松风垂下的手骤然攥紧,他闭上眼睛,眼球用力的往上顶,把脑袋里浮出来的画面全都顶成一片深黑。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再凑近的男人,疏远地说:“Lambert先生,请你尊重我。”
“尊重你?那你爬到我床上坐下去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
贺松风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地张开嘴,从那张淡色的薄唇里,说出刻薄的话。
“我在想——好恶心,好想逃走。”
贺松风一字一句的说,说完他便面无表情地盯着窦明旭,他期待着,眼前的男人被他的一言一行逼疯的场景。
“你就是人尽可夫的表子。”窦明旭也开始说狠话。
这句话对贺松风没有伤害,他平静不已,声音温柔地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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