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作者:无敌香菜大王  录入:10-19

死亡的模样实在令人感到恐惧,几乎是被开膛破肚,内脏从刀口里翻出,滚了一地。他为自己的高压独裁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纯恨的感情最后也该是由强烈的恨意收尾,正如窦明旭自己所言,他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有任何回转余地,走到尽头就是一个死字——死路。
塞缪尔低下头,他迟钝的注意到自己胸口的弹孔。
他试图堵住,血液却从他的指缝里潺潺的流出来。
在窦明旭咽气的那一瞬间,最大的危机消失,塞缪尔的肾上腺素下退,他也尝到了濒死的滋味。
塞缪尔眼前的光景开始一点、一点的变暗褪色,变成一块块朦胧的幻影。
他倒了下去,躺在血泊里,哽咽着不甘心地对着叔叔的尸体呢喃:
“他会的,他说他爱我,他不会骗我的……”
贺松风找到了自己的文件袋、项链还有手机,他全部收好。
看着堵在楼梯口的两具半死不活的男人,他冷漠的跨过去。
塞缪尔的血手突然扼住贺松风的脚踝,他满脸地渴望,从喉咙里哽咽出声声虚弱地哀求:“带我走……带我走……你带我走吧……”
很快,塞缪尔眼中的期望渴望全都变成绝望。
“你说好的,我们一起的,你怎么能骗人?”
塞缪尔痛哭,为自己的死亡,为贺松风的冷血。
他攥着贺松风裤腿的手渐渐的脱力,死亡正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他靠近。
“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塞缪尔哭求着,就像贺松风曾经那般哭求他一样,当时他只是冷漠的看着,如今贺松风也是冷漠的看着。
“我求求你,你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啊,你不也是爱我的吗?”
“呜呜呜……呜呜呜……Angel,我要死了,Angel……我该怎么办……”
贺松风没着急走,而是停在下一级台阶,欣赏他一手挑拨出来的杰作。
“蠢货。”
贺松风笑了出来,拍手称快,他为了塞缪尔死得瞑目,大笑着把残忍的事实吐进塞缪尔的耳朵里:
“你叔叔说的全都是对的,我表现的,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无一例外,全是表演。他让窦明旭的权利膨胀,让塞缪尔误以为真爱,让两个日渐涨大的欲望碰在一起。
塞缪尔自认为是唯一能救赎贺松风的白骑士。
骑士冲阵,和国王死在一起,一个秩序井然的小国家轻而易举崩塌粉碎。
塞缪尔的眼神渐渐失了光亮,他的尸体和窦明旭的尸体叠在一起,两个人都睁着愤恨的瞳孔,死死地撕咬面前虚假的美人。
贺松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他大笑,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五官就像一朵被人用刀子强行割开的花瓣,绽开到前所未有的糜烂盛放,一直艳丽腐烂到花心里去。
一个男人身体里的血液大约是五到六升,这十升还有多的血液,铺就了一路厚重的猩红地毯,贺松风赤脚走在其上,连同脚尖一直到头皮都在发麻,身上毛孔狂烈贪婪的吮吸空气里的血腥,把它们拢进体表,成为铸成这具美人皮、死人骨的一部分荣誉。
【紧急插播一条新闻,就在刚刚,世界著名企业家Lambert先生以及他二十五岁的侄子塞缪尔一并于家中身亡,疑似为双方互殴以致身亡,现场疑似有第三目击者存在,目前案件真相仍在调查当中,不排除人为教唆行凶的可能。】
…………
终于——贺松风如愿以偿回国。
但他的回来却不是为了开启新生活。
他想到他出国前几乎抛下一切的逃亡,那时他没有机会也没能力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
他像个人人喊打的老鼠那样逃窜。
现在,他回来是为了往回走,替十八岁的自己报仇。
被强.奸,被凌辱,被当做性.爱玩具展示,这些桩桩件件的耻辱,贺松风从未忘记。
那些从他心肝脾肺肾里呕出来的强腐蚀的酸液灼烧他的痛,他再过百年都忘不掉。
贺松风手上染了血,这是开端,不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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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准备收拾出国前的那几位了[比心]

第76章
铅深色的云絮沉甸甸坠在墓园的上空, 和墓园下堆叠紧凑一团的黑色雨伞相呼应。风裹挟着湿冷的腐烂气息,卷过衰败枯老的枝丫,发出稀碎沉重的呜咽, 像是谁低头呜出的段凑的啜泣。
黑色的大衣被风卷出呼哧作响的声音,脚步踩在雨点中,走过凝了水霜的石板路, 安静随死亡通行, 只有雨点打碎枯叶,那一瞬的脆裂声,在墓园里格外的刺耳。
贺松风低下头,眼神落在墓碑上的刻下的名字, 哭泣的声音凝重得像浸过水,偶有几声突兀的抽气声从手帕捂死的缝隙里溢出来,飘散在冰冷墓碑的周围。
一旁身着黑衣的人们垂首肃立,一束白色的菊花歪斜墓碑旁, 被风刮成残枝败叶,花瓣被硬生生刮落,跟着铲下去的泥土,跟着那个人一起埋进土坑里,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像那个死人。
“贺先生, 身体重要,不要悲伤过度。”
神父宽慰哭泣的男人。
男人头戴着纯黑的蕾丝头饰礼帽, 礼帽的左侧别了两根鸦羽, 从鸦羽的根部向下垂坠出一束柔软的黑纱,同时黑纱的尾部点着雾蓝花纹以作妆点。
同轻飘的发饰不同,他穿得很是沉重。极具重量感的一直坠到小腿肚的深黑色风衣, 外套下是扣子一直到喉结的浅黑色哑光衬衫,全身上下唯一有光亮的便只有领口的金色扣子。
“您说的是。”
贺松风惨淡的收起手帕,满脸憔悴地从烟盒里摘出一支细长的香烟,还只是夹在两指间,没来得及放在嘴边,站在贺松风身旁的男人们已经向这位可怜的寡夫递去关怀的火光。
亮到要把人烧干净的火苗攒齐的从四面八方推过来,火苗跳动,照不亮贺松风如漆般深黑的眼瞳,惨白的脸颊更加的无色,白到发青的嘴唇颤抖着咬着烟头,迷茫地环视一圈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们后,选了距离他最近的那一枚打火机,点上火,浅浅地吸一口,呼出一口柔软温热的白雾,像纱雾撩过那些蠢蠢欲动的火苗。
被贺松风选择的那位男人将打火机收进口袋里,像是被神选中的孩子,昂首挺胸,神气十足。
其他人也不气馁,不请自来将手掌按在孤苦伶仃的寡夫肩膀上,轻柔地按一按,揉一揉,暧昧地吐气:“Lambert先生不在了,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
“Poor Angel.”
人群里发出感叹。
贺松风不作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无助无能也走投无路。
走出墓园没几步,记者们便蜂拥挤上来,保镖也无法阻拦他们的狂热。
“Angel!请正面回应关于你丈夫死亡的更多细节与疑团!为什么你要隐瞒死亡当晚你在现场的事情?是否是担心自己教唆杀人的真相被曝光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选择隐瞒和逃亡?”
“Angel!你和此案中另一位死者是情人关系,是否可以被理解为你与你的情人塞缪尔策划了一场针对你丈夫的谋杀案?”
“Angel!你从中获利二百亿美元的遗产,以及整个Lambert家族旗下二分之一的股份与信托,你拿到这些钱不会害怕?不会内疚与恐慌吗?你真是历史上最冷血凶残的黑寡妇。”
贺松风坐上车,抬手示意司机不着急开车,转头拉下车窗,面对像枪口一样怼上来的镜头和麦克风,他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的行头,无辜地控诉:“I' not Angel.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贺松风。”
“An……贺松风!所以你为什么要避重就轻的答非所问?是不是能够证明刚才我们提出的疑问都是真实的,是你真正的想法?”
记者尖锐的提问,几乎要代替法官为贺松风判下死刑。
贺松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镜头,他的视线盯着深黑如野兽贪婪巨嘴的摄像头中心,像是在和谁对视那般认真肃穆。
闪光灯猝不及防的炸起。
他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浮出一个浅浅的笑,体面,礼貌。
下一秒,贺松风关上车窗,摘下挡板,扬长而去。
三个月后。
嘉林市,春末夏初,一个寻常的清晨。
贺松风端着温温的热可可,接过助理送来的报纸,抿上一口热可可顺手把报纸展开。
下一秒,噗的一下,贺松风赶忙抽出纸巾擦在嘴角。
“全美乃至全球历史最美黑寡夫,屠杀丈夫与情人逍遥法外。”
贺松风一字一字的念出来,念得办公室里其他工作的人纷纷扭身看过来。
坐落在嘉林市中心最高写字楼顶层的创意工作室,是贺松风一手创办的公司。由于贺松风的名声和能力,建立三个月后已经和许多世界级公司建立合作项目。
这个公司完全是亏本买卖,不赚钱还倒贴钱。贺松风就是想体验站在高楼大厦,俯瞰城市,被众人捧为大老板阿谀奉承的过家家。
这都多亏贺松风那位亡夫,他太有钱,让贺松风拥有了这辈子胡乱花都败不光的钱,就算贺松风拿去投资,一口气全砸进去,最终还有庞大的家族信托为这位年轻的寡夫垫底。
这些钱已经是滚起来的庞大雪球,积攒的永远比融化的多。
贺松风在嘉林市有车有房有事业,升官发财死老公。
“小林,你给贺总看什么呢?”
“娱乐报头版,微博热搜也有,都在讨论贺总的脸呢。”
小林是贺松风的助理,是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贺松风擦去嘴角的奶渍,没忍住又看了一眼报纸头条,抿嘴静静的笑,眼睛已经变成了弯月牙,眼皮上的两粒黑痣现出来,比眉心朱砂都要勾人眼球。
就在这里,贺松风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贺松风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来信人,笑容愈发灿烂,几乎要从喉咙里毫不隐瞒的哈出阵阵笑声。
他拿起手机,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不忘反手锁门。
屏幕解锁,消息界面直突突一个男性生.殖器官冲进眼球里,来信人备注为——赵杰一。
贺松风的初恋男友,贺松风一切不幸的开端缔造者。
他哄骗隐瞒贺松风拍下色.情影像,全网贩卖,把贺松风彻底毁成所有人眼中的男.妓表子。
如果贺松风没有遇到赵杰一,没有遭遇这件事,他会像所有普通人那样,上学上班工作,结婚生子,平淡度过一生。
但可怜的贺松风已经失去“平淡生活”的资格。
只发一张还不满足,很快第二条信息发过来,是一个短短的视频。一只手握着那个脏东西,对着屏幕上播放的性.爱视频里战栗赤.裸的十八岁的贺松风,发出令人恶心的喘息声,大喊贺松风的名字。
贺松风在一个月前主动和赵杰一搭上联系。
聊天记录往前滑,滑到最开始的地方——
“要多少钱才能让你从嘉林市离开?”
“你还在害怕我把视频发出去?啧啧啧,这么胆小。”
对方狮子大开口:“给我转两万。”
一秒钟时间不到,贺松风就给对方转了两万块钱。
“从嘉林市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少了,你再给我十万吧。”
“你骗人?”
“别怪,怪就怪你太蠢,还想这这件事,还敢跟老子谈条件。老子还把你视频存着呢,不想老子把视频发到网上去就赶紧转。”
贺松风给他转去了十万块。
“还以为出国回来能像个人,原来还是个欠艹的烂.表子。你死老公给你留了多少钱?都给我。”
贺松风的懦弱深入赵杰一的心,他开始越来越贪婪,从两万到十万再到五十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从贺松风这里拿了三百万了。
“贱.货。”
“欠.艹。”
“表.子。”
赵杰一的羞辱从第一条一直持续到最近的一条,不是在敲诈就是在侮辱。
“请不要这样。”
“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这样说我。”
历史消息里全都是贺松风的哀求和转账。
贺松风双手捧着的手机炸响,对方发完照片和视频不满意贺松风的沉默,直接拨来电话。
“你在哪里?”赵杰一的声音毫不客气的从听筒里喊出来,像在训斥贺松风的不听话。
贺松风温顺地小声回答:“公司里。”声音里带着哭腔,似乎下一秒就又要啜泣着哀求对方放过自己。
“地址呢?”即便是电话,但听语气也听得出赵杰一不耐烦的翻白眼,“告诉我地址啊,我怎么知道你公司在哪里?”
“你想做什么?不可以的……”贺松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绝望。
赵杰一笑了,贺松风的怯懦深入他心。
他以为贺松风还是十八岁的贺松风,于是他也是十八岁的赵杰一。
恶劣自私,刻薄歹毒。
“我都硬成这样了,肯定是你来艹.你啊,好几年没摸过你的小学了,渴死了都。”
下流的声音像一条湿黏酸臭的厚肉舌头,从手机听筒里钻出来,黏在贺松风的身上扎扎实实地舔了好几下,把贺松风舔得浑身不舒服。
“你答应了我的,拿了钱就从嘉林市离开的。”
贺松风拿出烟盒,指腹顶在烟盒边缘转动烟盒,他一边用着恐惧的语气扮演十八岁的自己,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手里烟盒想事情,盘算男人的结局。
“那老子还说会把你騒视频删了,你看我删了吗?哈哈哈——不想被人继续当表子就麻溜的听话。”
赵杰一被贺松风愚蠢的天真逗笑,哈哈大笑了好久好久才停下来,一转语气和神态都变态到凶神恶煞的程度,尖锐地命令:
“在哪里?地址给我!”
在赵杰一急不可耐的催促里,贺松风慢悠悠取出一支香烟,吻在嘴边,嘴角在烟蒂的掩饰下轻轻笑。
“好,我告诉你。”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贺松风的话。
贺松风及时把烟掐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 挥手散了散面前的气味,才让门外的小姑娘进来说:“什么事?”
小姑娘的脑袋先探进来,然后才蹑手蹑脚走近了说:“贺总, 您与程先生预订的会面马上就要到指定时间了。”
“…………”
贺松风沉默了一会,指尖捏着烟头在烟灰缸里继续的磨蹭,他问:“有吗?”
小姑娘把ipad送到贺松风面前, 上面清清楚楚记载贺松风所有的行程安排, 她指着马上到时间的那一行计划,把上面的文字一字字的念出来:“上午十点钟,世贸国际大厦A座。”
“哦……”
贺松风轻轻点头,“是我忘了。”
“您要是不想去, 要不取消了?反正是他们没礼貌在先,明明是他们主动向我司提出的合作,还非要点名让您去他们那商洽,明明这件事该是商务做的。您居然还同意了……真是助长了他们的傲慢。”
贺松风还没说什么, 小姑娘就一个劲的打抱不平。
在贺松风沉默地纵容下,她越说越气愤,年轻气盛的她就差没抡起膀子帮贺松风给那些个瞧不起人的大老板们一人一拳。
“论资产,您可是在他们之上,您只是差了一些些经商的资历,凭什么欺负您?”
贺松风把烟头丢了, 大拇指按在食指和中指上,像碾烟头似的, 来回画圈的把烟草味从指腹抹走。
紧接着, 他双手捧起小姑娘的脸颊,又抽出一只手,当做扇子在小姑娘脸颊边上扇扇风, 笑盈盈地安抚道:
“消消气,消消气。”
小姑娘的脸红一下子分不清是气红了,还是羞红了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怔怔注目着贺松风,要不是门外有人喊她名字,她差点就栽倒在贺松风跟前爬不起来。
“我、我我我……贺总,我先出去了!”
小姑娘结结巴巴的跑走,更准确的说是逃走,两只手捧在脸颊上用力的搓,从锁骨途径耳后一路红到额头上。
电话没有挂断,但赵杰一识趣没发出声音,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以后他才戏谑地喊道:“贺总~说吧,你在哪里? ”
“你也听见了,我有事情要处理。”
贺松风看了眼时间,“中午吧,好吗?中午我们再联系。”
“不好。”
赵杰一的拒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嘟,嘟嘟,对方已挂断。”
赵杰一没生气,他反倒是笑了,记忆回到曾经,想到以前贺松风就是这个德行,挂电话的时候迅速,但见了面就黏糊温吞的不行。
赵杰一吐出黏湿的舌头,下流地舔过嘴唇,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曾经贺松风发出的喘息声,他跟着那个节奏,上下上下,前后前后——
“哈啊——”
屏幕被弄脏了,连带着屏幕上小小一团蜷缩痉挛的贺松风被弄脏,模糊的看不清本来面目。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贺松风做很多事情,包括考驾照。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买一辆无比炫目的跑车,可当他真正做选择的时候,却选了一辆低调到不会让任何人认为是百万豪车的款式,甚至还没有隔壁电车看上去
时间很紧迫,就算贺松风一直绿灯疾驰前往,最好的结果也是压线抵达。
反正横竖都是迟到,等都等了,那就一直等着吧。
贺松风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去了Saint Laurent取了一套24年的秋冬男装秀场的西装。
烟粉色的双排扣西装,版型宽松的复古裁剪恰到好处消解了正装的深沉刻板,色彩明亮,质感细腻。垂坠的面料搭在贺松风细窄的身体上,自然透露出慵懒,西装外套外每一处松垮垮的褶皱,都像是刻意为之的拧巴情绪。
浅色的外套,却没有选择浅色的内搭与领带,而是极具攻击性的墨绿色,被克制在轻柔的粉色下。
等到超过预定时间一个小时后,贺松风才慢悠悠地踩在大厦A座的门前。
这时,不远处突然爆响出一阵喊声。
贺松风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赵杰一,他正气冲冲地疾跑过来,沉重的脚步踩得底下的砖块都快要裂开来。
赵杰一跑着,大喊着:“贺松风!你这表子敢让我在这等你一个小时?!”
贺松风平静的注目对方一步步靠近自己,像一头野猪冲过来。
贺松风往前一步,走进大厦内。
大门前的保安迎到贺松风面前,“请问有预约吗?”
“有的,是十点钟和程其庸的商务会面。”
“请进。”
再转头,赵杰一被拦在大厦门外,他被几个保安团团围住,强制请离。
在人群里,赵杰一指着贺松风破口大骂,五官几乎像西方传说里不可直视的怪物,崩坏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骂出来的一句句脏话,就是怪物发出的嘶吼,要将耳膜都撕裂。
贺松风非但没有畏惧的离得远远,反而是笑吟吟驻足,好好的观赏了一会这睚眦俱裂的怪物,才满意的转身上了电梯。
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转头,贺松风进了程其庸的办公室。
程其庸坐在那里,满脸不耐烦,手指敲着腕上手表。
当视野里出现贺松风的瞬间,他一切的动作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那双眼睛下三白随着眼球上抬,显露无疑。
眼白的范围,已经比瞳孔范围多了,加上因年岁增长而更加消瘦锐利的五官,凶意无须多表现,自然就从这张沉默的面容流出来。
“一个小时。”程其庸先说话。
办公室里没有准备多余的椅子,贺松风站着听对方训话。
“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贺松风垂手,平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数数我们几年没见了?”
“你离开的时候,砸下来的力气,真是让我一直记到现在。”
程其庸两只手捂在脸上,鼻梁上还横着一块面积不小的疤痕,那是被贺松风硬生生把骨头都砸断后无法完全痊愈的伤疤。
“怎么想的?怎么想回来了?怎么还想跟我做生意?”
“不是我想跟你做生意,是你想和我……”
贺松风没忍住,出声纠正。
话都被贺松风说透了,程其庸也就懒得回忆往昔拉近关系,直接把老板椅往后一推,两条腿向外张开,空出一段窄小的空间,手掌拍在膝盖,示意贺松风站进来,坐下来。
“过来吧。”
程其庸其实没打算贺松风真的会坐过来,他只是出于羞辱的目的,这样做,这样说。
但偏偏贺松风坐了下去,自然而然地依偎在程其庸的怀中,双手搂住肩膀,嘴唇顶着脖子,乖巧温顺的像家养的宠物。
“嘉林市的商会排挤我,他们说我是杀夫劫财的表子,我需要你为我站台,为我担保和撑腰。”
挤压在程其庸身体里数年的欲望,顷刻间喷发,轻而易举被贺松风发丝间的香味,被他柔软纤细的手臂,还有柔声细语的话勾起来。
程其庸垂眸注目怀中的温香软玉,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曾经贺松风也是这样,被全世界折辱,走投无路的送进他的口中咬住。
如今的贺松风还是这样,可怜的小寡夫死了老公以后被全世界排挤,可怜兮兮地爬上曾经仇家的怀中。
真可怜,真好。
如果贺松风能一直惨下去,就更好了。
程其庸的鬼心思又冒了头,他总这样,没有哪次是真为了贺松风好。
嘴皮子一碰,骗人的深情话就念了出来:“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当初如果你听我的安排,你也不会比现在差,还省得中间经历那么多事情。”
程其庸撩起贺松风的头发,放在鼻尖嗅闻。
味道不是曾经的肥皂水的味道,是有些呛人的香水味,俗气而且艳丽。
贺松风温顺地低下眉眼,露出两粒圆润的黑痣,向对方送上自己脆弱的敏感地带。
程其庸的手指发痒,毫不克制的重重揉了一把,贺松风身体激了一下,僵住。
贺松风眼穴里的水黏黏的挤了出来,湿淋淋的染了穴眼周围一圈,连同睫毛都湿漉漉耷拉着,轻易成了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所以……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程其庸问了一个所有人见到贺松风都好奇的问题,他的另一只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还是熟悉的手感,两只手就能把细窄的腰一圈捏住。
贺松风睁着发抖的眼睛,湿哒哒的水没人帮他擦干净,他凌乱无辜的摇头,呼吸哑然急促。
程其庸轻蔑地哼笑:“也是,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杀人。”
说着,贺松风的腰就被一双手扼住,就像被掐住脖子似的,贺松风“呃——!”的一声,喘不上气来,皮囊下的内脏都在战栗痉挛,贺松风的身体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疲惫无助的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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