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by叁原 CP

作者:叁原  录入:10-20

寒气像是淬过冰的细针,扎在裸露的颈项上,新生的皮肤光滑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应该感谢宋夏至为我送的来的那些药,能让破碎的伤口变得完好如初。
走出房间,第六区的寒气劈头盖脸的砸在了身上,我看着园中的景象,不远处石头假山上覆盖了白雪,枯荷梗在结冰的池面扭出奇形怪状的弧度,游廊里的朱漆栏杆被雪掩藏了半截。我坐在靠椅上,石板的冷意透过厚重的衣服直往骨头里钻,雪下的正好,鹅毛似的雪片子被风卷起,滑进枯萎的山水里。
太安静了……静的似乎连雪花坠地的声音都听得清。
服侍我的侍从捧着鎏金手过来,里面用的机械仿真木炭,像是真的在烧火一样,我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炉,却闻不到半分暖香,我猛的吸了一口,却只剩下冷冽的空气刮的喉管生疼,连肺部仿佛都被塞满了冰渣。
从前我还能感受到一点信息素的气息,现在似乎随着赵鹤州做的标记的剥离,我连近在咫尺的味道都已经捕捉不到了,仿佛彻底的失去了感知的能力。
“这么冷,你怎么在这?”
闻见其人先闻其身,我偏头看着宋夏至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手腕上还挂着一条毛茸茸的毯子,“你病还未好全,可别冻着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咳嗽了两声。
宋夏至在我身边的石椅上坐下,侍从乖觉的退到一边,我看了一会雪被那些片白色迷的眼前一片眩晕,最后收回了目光落在了宋夏至的身上,“赵鹤州的药……还没有研制出来吗?”
宋夏至像是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还未没有眉目。”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宋夏至大概知道我的意思,微微叹了口气。毕竟只要赵鹤州的信息素还有不稳定的可能,我作为药物就没有办法离开。
“先回去吧,雪越下越大了。”宋夏至伸手搀扶着我,我感激地点点头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在她身侧慢慢地往房间里的方向走。
“你好好休息,等太子殿下巡视完我们就可以回宫了。”宋夏至试图安慰我,我却只是看着她笑了笑,还是柔声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晚间的时候我在房间正用着晚餐,赵鹤州大概是处理完事情就过来了,我默默地吃着饭并没有抬头,或许是因为对我清洗标记后的补偿,他最近总是来我这里,像是施舍我的一些怜悯。
侍从在他的授意之下添了一副餐具,我因病吃的清淡,赵鹤州简单的尝了两口便停了手,片刻之后我也放下了筷子,侍从立刻过来收拾了碗筷,将空间留给我们两人。
赵鹤州冲我招手,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般,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侧,被他抱在了怀中。
“你最近很乖。”他似乎有些欣慰的说道。
我没有说话,轻轻地嗅了一口,可传入鼻腔的什么也没有,我试着回忆赵鹤州的信息素的味道,那种曾经让我欲罢不能又让我痛不欲生的气息,记忆中最后只剩下‘檀木’二字,具体的触感温度那些缠绕在身体上的触碰,全都褪色成了模糊的碎片。
我无声的笑了笑,其实也好……反正他从未真正的属于我,如今连我的嗅觉都承认了这个事实。
赵鹤州的手臂环抱着我,带着一丝丝的暖意。他的心情似乎真的不错,下颌轻蹭着我头顶的发旋,我静静地靠在他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心脏的跳动都没有一丝丝的变化……真是奇怪,好像那些曾经汹涌的爱恨,随着那块活生生被剥离的标记,终于变得万籁俱寂。
“要一起洗漱吗?”赵鹤州偏头问我,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带着细微的痒意,我闻不到一丁点信息素的味道,只感觉到透过布料传来的他胸腔的震动,平稳又陌生。
我木讷的点点头,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绳线的木偶,所有的动作都变的笨拙。但他很满意这一份乖顺,低声一笑将我抱起,外套上的纽扣硌在腿弯,翻着细微的刺痛,我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浴室的门被打开,温热的水汽很快氤氲而出,在地面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晕,白玉砌的浴池里很快水波微微荡漾,浮着的花瓣轻轻地打转。
我被放在浴室地上,安排好一切的侍从已经走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门,赵鹤州站在我的面前,耐心细致的替我解开衣扣。
雾气蒸腾我看不清赵鹤州湛蓝色的双眸,他的指尖轻轻地抚过我后颈那片光洁的皮肤,那里不再有咬痕,也不再有任何的起伏,平滑的像是一块被彻底打磨过的鹅卵石。
我被他抱着放入水中,温水流淌过身体,他突然轻声问:“疼吗?”
我微微一怔,不知道他问的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许他只是随口一问,并不需要真正的答案,我摇摇头,发丝蹭过他的掌心,带着一片湿漉漉的凉意。
他不在说话,只是细致的替我清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藏品,热水无法驱散我骨子里的冷意,那份从他触碰开始就盘踞不去的僵硬如影随形。
直到他用柔软的浴巾将我包裹着,抱到床上时,我都未曾抬眸与他对视。
乖巧温顺像是一只没有情绪被拔去了利爪和尖牙的雀鸟,我突然想到第二区那个金笼中的歌唱者,此刻我仿佛化身成了她,静静地坐在了笼子中。
赵鹤州抬手将屋内只留下一盏小灯,他冰凉的指尖掠过我的睫毛,最终落了一个近乎温柔的吻下来,而我只是轻轻闭了闭眼,沉默的看向他。
指尖微动轻轻地抚上我的后颈,我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身体,只听见他轻笑了一声,冷淡的吐出几个字:“这样乖也好。”
温热的纯很快代替了手指,而我只是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像是一截被海浪冲上空滩的朽木,任由它探索这具空洞的躯壳,他的护膝渐渐加重,犬齿不轻不重的在后颈处摩啊挲,我睁开空洞的眼神望着天花板,肉体仿佛与灵魂剥离开,所有的感知都隔着一层厚重的无法穿透的玻璃。
良久之后他抬起头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的视线与他对上,我的瞳孔中映出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知予。”他冷声叫着我的名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的沉默和顺从此刻仿佛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将本应相贴的我们隔开。
我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那是身体的本能,与任何情绪都无关。
他凝视了我的片刻之后,眼底掠过一丝丝困惑的阴影,但很快被深沉的占有欲覆盖,他再次俯身,动作和力道都大了好几分,我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一片漆黑的视线中,窗外的雪花似乎还在飘落,而我睁着眼睛别过脸,默默看向窗户,指尖紧紧地揪着床单,窗外的雪花依旧在飘落,而我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着单方面索取的结束,最终像一个被彻底玩坏后丢弃的人偶。
黑暗,无尽的黑暗。
没有光源、没有阴影、没有轮廓,我什么也看不清。
“喜欢这里吗?”熟悉的声音突然贴着耳膜响起,我偏头看着赵鹤州冷漠的脸,下一秒他眸中带笑,似乎化作了贺知州的模样,他温柔的拉着我的手,要将我抱在怀中,我忍不住向他靠近,可当被他拥在怀中之时,我却听见恶魔般的笑,“傻瓜,你被骗了。”
无数的声音开始在我耳边翻涌,我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躺在身侧的赵鹤州,才惊觉刚刚是做了噩梦,我垂下眼眸,默默地挪开赵鹤州横在我腰间的手臂,转过身盯着窗外,第六区的雪还在下,寂静的抹杀了一切不该有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大家说的流水账的问题我也在思考T-T可能还是我比力不佳,没有设计好一些情节,导致大家看清来有一些的平淡,后续我也尝试着修改一下情节的描写,争取写好一些,因为我其实蛮喜欢这个故事的,后面争取写好!

第55章 救赎
第六区的的雪似乎加重了我的病情,身体不仅没好全,反而变得更加羸弱,但好在我们在第六区并没有停留过多的时间,一周之后就前往了第七区。
我从飞行器的窗户向下望去,只觉得一阵晕眩,身体依旧虚弱着,宋夏至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我笑着冲她摇头示意我并没有什么大碍。
搭载的飞行器第七区上空缓缓降落,属于第七区的全貌映入了眼帘里,这里并不像一个规划有序的行政区,反而像是一个巨大的没有规矩的钢铁与混凝土组成的垃圾堆,高耸入云的合金大楼暴露出他外部不满污垢和破损广告牌的墙壁,与下方挤压在一起的棚户区野蛮的生长在一起。
踏出飞行器的那一刻,喧嚣的人潮刺耳的鸣笛还有争吵与爆炸立刻传入我的耳中,我看着众人微微皱眉,似乎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而我却什么也嗅不到。
第七区的区长宋丛伟亲自率领着一队精锐护卫迎接我们,可以看得出他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秩序与体面,但第七区的混乱并不是他想要遮掩就能遮掩的住的。
就在欢迎队伍的不远处,一阵激烈的枪声骤然响起,但似乎并不是针对我们,似而是街角的两股势力爆发了冲突,可跟随赵鹤州的护卫队还是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
宋丛伟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紧张,他对赵鹤州歉意的笑了笑,尴尬的解释:“一点小摩擦,太子殿下不必惊忧。”
他的话音刚落,似乎另一侧街巷里便猛然冲出了一群挥舞着武器的人,正快步追逐着另一伙人。赵鹤州淡定的收回目光,得体的冲宋丛伟低声一笑,示意他带路。
宋丛伟立刻将赵鹤州迎上了车,我跟着宋夏至上了另一辆车,我偏头看着窗外,目光所及之处墙壁上覆盖着层层叠叠色彩刺目的涂鸦,破损的全息投影广告闪烁着扭曲的图像,一眼可见这里的混乱不堪。
“你身体还未好,千万别出门。”宋夏至叮嘱着我。
我笑了笑点点头,Omega在第七区应该是稀有物种,只是不知道我这样没有气味的Omega若是被落在那些帮派的手中又会被怎样对待。
我记得谷雨是在樊笼区长大的,樊笼……第七区最大的势力所在,它像是盘踞在这片混乱深渊的巨兽,利爪延伸至第七区的每一个角落,掌控着绝对的资源和秩序。
而樊笼的主人并没有人知道是谁,我想也许宋丛伟在面对樊笼区的时候也是深深忌惮的。
宋丛伟将我们带到酒店,这里像是新建的一样干净整洁,酒店外被层层把守,可以想见宋丛伟对于赵鹤州安全的忧心,若是赵鹤州在第七区出事,他恐怕难辞其咎。
我跟在众人跟的身后走进了酒店,第七区市秩序的边缘,是在律法所处的阴暗角落,赵鹤州的到来,宛如向这潭深水中投入了一块巨石,涟漪之下不知道会惊扰起怎样的猛兽,又会制造何种的混乱。
随身的行李早就被放入了房间里,我住的房间在三层的最角落,从窗户往外看去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烟火。
宋夏至有些担心我,将我带到房间后又是对我一顿叮嘱:“千万别出门,无论什么动静,都不要走出这个酒店……知道吗?”
我看着她眼中的担忧,心中没由来的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还是点头应道:“我知道的。”
见我应承下来,她才姗姗离开。
晚间我依旧在房间用了晚餐,刚停下筷子赵鹤州变走了进来,他在侍从的服侍下脱去了外套,自顾自的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直到我看着他穿着一件深色的柔软睡衣走出浴室,他才冲我微微招手,我乖巧的走向他。
我的顺从他似乎十分的满意,而他也不同以往,回馈了我几分温柔。
他坐在沙发上将我拥在怀中,我没有说话默默地低垂下眉眼,感觉到他落在我脸上的目光,听见他道:“脸色怎么还是这么白。”
我没有抬头,只是轻声的说:“宋夏至说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赵鹤州的手指在我腰间摩挲,他微微抬头看着窗外,神色似乎变得凝重起来,“第七区……非常的混乱危险,这里的势力盘根错节……”
他顿了顿,目光转到我的脸上,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抬头与他目光对上,才又听见他说:“不要相信陌生人,不要好奇外面的任何动静。”
他的语气沉重,仿佛我真的成了他所在意的人,而我清楚的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占有欲。我垂下眼眸轻声应道:“好,我不会出去的。”
我这幅乖顺的模样似乎取悦了他,他再次伸出手轻轻地抚了抚我的头发,“真乖。等巡视完,你就可以回去看团团。”
我勾了勾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抱着我亲了亲,随后起身到书桌前处理起公事。
我进了浴室做简单的洗漱后便上了床,窗外隐约还传来一些若有似无的轰鸣声,这是属于第七区的疯狂,但与房间内的岁月静好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赵鹤州,他的面容依旧俊逸,湛蓝色的双眸微微低垂,我最近总是能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一丝丝温柔,但我清楚的明白,他的温柔是锁链,这个房间是精致的牢笼,外面固然危险,但却带着致命诱人的自由气息。
我收回目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如同乖顺的宠物一般安静的一动不动。
我在房间里安静地待了三日,如同赵鹤州和宋夏至所期望的那样,做一个顺从的、不惹麻烦的乖乖Omega。
第三日晚间,每日准时送餐的侍从照例将餐食放在桌上,便躬身退了出去。
食物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不同,甚至因为知道我胃口不佳,比平时更清淡些,我勉强用了少许,胃里却莫名地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滞涩感,并非疼痛,而是一种迅速弥漫开的沉重麻木。
刚放下餐具,一阵剧烈的天旋地转便猛地攥住了我。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墙壁仿佛在融化,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扶住桌子站起来,却浑身脱力软软地滑倒在地毯上,最后的意识是冰冷地面的触感和迅速吞噬一切的黑暗。
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彻底的黑暗和窒息的压迫,粗糙的织物摩擦着我的脸颊,我试图动了动,发现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绳索死死的捆住,双脚也是一样,而嘴里塞着一大团棉布,几乎顶到了喉咙,让我只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呜咽。
意识到我被绑架在一个麻袋里,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浸透四肢百骸,心脏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胸腔,我在脑海中不断的思索,到底是谁会对我下手……难道是宋燕庭?不会的……我是赵鹤州的药,我有事的话,赵鹤州的信息素还没有稳定的控制,再有波动是难以想象的,宋燕庭不会做这种蠢事,可不是他还有谁?
身下传来持续不断的颠簸和引擎的轰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车子不知道颠簸了多久,时间在黑暗中似乎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恐慌和惊惧交织包裹着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越慌乱越容易做错事。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猛地一顿停了下来。引擎熄火,周遭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能听到远处模糊的第七区特有的喧嚣声。
麻袋口被粗暴地拖拽着,几只粗壮有力的手隔着麻袋抓住我的腿,毫不怜惜地将我拽下车,我努力的挣扎起来,惊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可不管我怎么用力挣扎身体还是被重重砸在地上,即使隔着麻袋,也能感到碎石硌人的疼痛。可还未做过多的停留,我被一个人像扛沙袋一样甩到肩上,胃部被顶得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几乎快要窒息。
扛着我的人脚步很快,似乎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紧接着我又被毫不客气地扔在地上,这一次摔得更重,骨头都像要散架,我疼得蜷缩起来,却在堵嘴布的阻碍下连痛呼都做不到。
“妈的,轻点!”一个略显尖锐的男声呵斥道,“摔坏了怎么办?”
很快另一个沙哑的声音立刻恭敬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是是是,瞧我这记性,我忘了这是给樊笼的那位的……”
樊笼?我的心猛地一沉,寒意立刻充斥着身体……我是被人贩子盯上了吗?我不知道赵鹤州他们发现了我的失踪没有,今晚他们应该是有晚宴需要参加的……若是发现了,赵鹤州会来救我吗?可悲的是,我现在竟然只能起到他会来救我。
短暂的沉默后,我听到那个尖锐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极尽谄媚和小心翼翼的语调,对着某个方向更高处的人说道:“劳烦您通报老大一声,我和老张备了份薄礼想赠给老大,请老大给一个见面的机会。”

第56章 怪物
我听不清站在高处的那人说了什么,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嘻嘻笑笑着似乎十分的高兴,随后两人拖拽着麻袋里的我,又往前走了段路。
粗糙的麻袋布料摩擦着我的皮肤,每一次摩擦都带来火辣辣的疼,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阴冷,带着一种地下特有的潮湿和凉意,还混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不安的感觉。
我被一路拖行着,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心脏,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空间里,因为脚步声带着轻微的回音,我瑟瑟发抖,泪水早已不受控制地浸湿了塞嘴的布团冰冷地贴在脸上。
周遭变得安静,我一直在不停的颤抖着,没过多久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尖锐的人声再次响起,语调里的谄媚几乎要滴出水来:“许哥,这绝对是上等的货色,是从第一区来的贵人那里弄来的,费了我们好大的功夫,您能不能跟老大说一声,把东边那块地……”
我听不清他后面的话,但很快另一个粗嘎的声音跟着附和:“对对……那贵人一直护着他,从没出过房间的,一定是极品的Omega……”
二人的讨好声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屏住呼吸,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我不知道我会遭受怎么样的待遇,也可能是死亡的判决……
然而那个被他们称作许哥的人似乎没有说话,片刻之后回应这两人的是两声极其短暂突兀的爆响,砰砰两声……干脆利落又毫无预兆,甚至没有多余的叫骂或挣扎。
我意识到什么声音之后,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冰冷的恐惧像是活物一样钻入我的身体里,我的心脏仿佛不是在跳动,而是毫无秩序的撞击,连呼吸似乎都在极巨的恐惧下变得停止,嘴巴虽然被布团塞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但是喉咙深处不自觉的溢出如小兽般濒死的呜咽。
枪响之后是一片死寂,除了我喉间发出的声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响,我吓得几乎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好,身体变得僵硬连颤抖都慢慢忘记。
良久之后,有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随后一把冰冷的匕首挑开了麻袋的封口线,动作利落得惊人。
明亮的光线骤然涌入刺得我闭上了眼睛,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麻袋滑落在地上堆在脚边,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双脚仍被缚着,嘴巴也依旧被堵住,整个人都狼狈不堪,我努力适应着光线,惊恐万分地颤抖身体抬起头看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军靴稳稳地立在我面前,随着视线的上移是包裹在黑色长裤里结实有力的大腿,然后紧贴着肌肤的深色上衣勾勒出宽厚胸膛和劲瘦的腰身,最后……我终于看清了坐在上方那张宽大座椅里的男人。
他很年轻……或许不到三十岁,面容极其英俊,棱角分明如同雕刻,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左边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那疤痕从他左侧眉骨上方起始,危险的擦过眼尾,然后一路向下划过颧骨,最终没入线条硬朗的下颌边缘。
然而这道疤非但没有破坏他的容貌,反而给他过于英俊的脸增添了一种历经硝烟的沧桑,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气息。
男人撇了我一眼,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还似乎飘散着未曾散尽的青烟,而他脚边不远处,赫然躺着刚才那两个人的尸体,额头上各有一个醒目的血洞,眼睛惊恐地圆睁着,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身体微微颤抖,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冰冷审视着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身体不受控制地再次剧烈颤抖起来,像秋风中最残破的黄叶,身体中仿佛有个小人一般尖叫着让我逃离,可我却像被无形的钉子钉死在这冰冷的地面上,连指尖都无法挪动分毫。束缚着手脚的麻绳勒得很深,带来尖锐的痛感,但这痛楚反而成了我尚未完全崩溃的唯一证明。
泪水更加汹涌地溢出,模糊了我的视线,可他那张带着疤痕的面容却更加清晰地烙印在我脑海深处,那两声枪响仿佛还在脑海中不断的回响,每一次回响都在提醒我,明明刚刚还出声的两人此刻尸体就躺在那里,生命被如此轻易随意地抹去,就像碾死两只虫子。
下一个……会是我吗?我怔怔地想着。
这个想法一旦形成,无法形容的恐惧瞬间攥住了我,那不是对疼痛的恐惧,而是对绝对力量面前生死完全系于他人一念之间的彻底绝望,他甚至不需要说话不需要动作,仅仅只是存在本身,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死亡的气息。
我像一只被野兽盯住的幼鸟,连血液都变得凝固。
男人深邃的目光如同实物,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那冰冷的审视几乎要将我看穿一般,他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根仿佛还残留着硝烟气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椅扶手。
哒……哒……哒……
每一声轻响,都像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让我控制不住地战栗。
终于在良久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低沉,带着一种古老的质感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谁派你来的?”
短短几个字直接冰冷的砸到我的身上,我惊恐地摇着头,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的呜咽声,被堵住的嘴却无法形成任何有意思的音节,泪水也跟着流得更凶,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带来一阵刺痒,我却不敢有半分挪动。
这时男人似乎才注意到我嘴里的棉布,他微微偏了下头,眼神里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烦。旁边阴影里立刻闪出一个沉默的身影,动作迅捷而训练有素,上前一把扯掉了我嘴里的布团。
骤然获得开口的自由,但我却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窒息感猛地咳嗽起来,肺部火辣辣地疼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男人靠在椅背上耐心地等待着,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我,敲击扶手的声音停止了,空间里只剩下我压抑不住断断续续的抽泣和咳嗽声。
等我稍微平复了一点,他才再次开口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更深的压迫感:“名字,来历。”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继续补充道:“或者说……赵鹤州把你派到我这里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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