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鹊:[画饼味儿太浓了。]
系统:[你干不干?]
叶南鹊:[我倒是想干,但是慕久麟现在这个样子……我怀疑他很难对我下手啊。]
系统:[那这就是你的工作了,不关我的事啊。]
系统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徒留叶南鹊一个人面对着慕久麟。
慕久麟现在看起来是真喜欢他,喜欢到都有点柔弱可欺的感觉了,要不是叶南鹊心知肚明他能一打好几十个高级修士,简直要被他表现出来的外表欺骗,觉得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保护的良家少男。
感情纠纷怎么破?
虽然不算是头一次被人表白,但却是头一次被男人表露心迹。
叶南鹊脑袋里乱哄哄的,众多思绪之下,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
所谓快刀斩乱麻,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衡水之战,也就是死遁,等到衡水之战完成成功,什么感情问题、什么慕久麟……一切就都好解决了。
叶南鹊提剑起身,慕久麟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也跟着他一同抬起。
叶南鹊刚准备说“以后的路你不必再跟着我,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慕久麟就抢先开了口:“师兄,你是不是烦我了?”
他匆匆抬袖抹着脸上的泪痕:“我知道,我不该哭的,我只是一时没有忍住,师兄不必理会我,师兄要说什么就说。”
……这样还怎么让他说。
叶南鹊张了张嘴,把刚刚想做的事换了种委婉的方式说出口:“没有……你想多了,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趁慕久麟睡着后偷偷溜走,这是叶南鹊想出的最好方法。
慕久麟乖乖跟在他身后,两人选了处人魔交界位置的客栈,这样万一御剑宗的真找过来了也方便叶南鹊逃跑。
能开在这种地方的客栈多少是有点能耐的,老板娘开了个高价,掐着杨柳细腰说:“只剩一间房了。”
只剩一间房……一间房好啊,哈,一间房……叶南鹊捏紧拳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剧情的存在!
叶南鹊愤愤道:[你还说你们是正经小说!]
系统:[宿主,把持好自己。]
叶南鹊看了一眼慕久麟,拳头捏得更用力了:[我会的,我不会被美色迷惑。]
老板娘的手指在桌案上用力敲了两下:“还要不要了?往前十里往后十里只有咱们这一家,除了咱家,谁还敢开在这里?这个价已经不贵了。”
原来做的是垄断生意,怪不得这么贵。
看着老板娘一边说话口中一边露出的红信子以及周身魔气,叶南鹊顿了顿:“妖?”
老板娘眉眼一翻:“是呀,妖,妖就不能开正经客栈了?妖就不能赚良心钱了?妖就只能打打杀杀到处害人?”
叶南鹊掏出一袋灵石放下,肉疼得很:“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间房我要了。”
老板娘眉开眼笑:“好嘞,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我这里小吃点心可续、洗澡热水无限供应。”
热水,什么热水,没有那种东西!
叶南鹊装作没听见往楼上走,偏偏有殷勤小二追上来道:“热水已经给您二位备好了,要添水您二位随时叫我。”
一开门,珠帘玉幕飘飘,七彩烛光撩人昏暗,右手边屏风后就是散发着暖香的浴桶,袅袅白雾蒸腾,氛围旖旎动人。
太超过了,真的太超过了。
叶南鹊一把抓住正准备离开的小二:“真的是正经客栈吗?”
小二缩着脖子:“看您这话说的,我们有正规的经营许可证,不过您二位的是情侣房,自然就特别一点。”
情侣房,哈。
叶南鹊气笑了:“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拿走,换正常的照明蜡烛。”
小二:“好,好,这就办,您松手……您不松手我怎么给您拿。”
叶南鹊手一松,那店小二溜得比谁都快,身后的尾巴一下子没藏住,漏了一点出来,叫叶南鹊给瞧见了。
正经客栈,良心钱……他不该相信他们的……
慕久麟本来就误会他,现在这么一出岂不是更容易误会了。
叶南鹊鼓足勇气看向慕久麟,和慕久麟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慕久麟突然露出了个青涩笑容。
叶南鹊身体一震,不敢看他,进屋坐下。
慕久麟四处看了看,走到屏风后,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温度刚刚好。”
叶南鹊:“……我捏个清净诀就可以。”
慕久麟:“那我洗了。”
叶南鹊:“你自便。”
叶南鹊闭上眼运气,耳边却只听窸窸窣窣宽衣解带声,随后是入水声,再是洗漱的声音。
叶南鹊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是感受到了某种画面感,脸颊越发烫热。
清静!理智!
煎熬……
叶南鹊刷得睁开眼睛:“我出去走一走。”
以慕久麟现在的修为,要趁他睡着时候偷偷溜走可能多少有点难度,保险起见,叶南鹊找老板娘要了壶烈酒。
据老板娘所说,她家的这种酒无论是人是妖是魔还是怪,几口下肚,保准飘飘欲仙,分不清爹妈,找不着南北。
叶南鹊倒不是很关心分不分得清南北,叶南鹊只关心一点:“能睡得沉吗?”
“你要睡得沉?那我推荐你我家另一款酒。”老板娘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小小一瓶酒来:“我们客栈的招牌,一晌贪欢,喝了,能将内心所盼化成一夜好梦,梦里什么都有,全是饮酒之人最想要的欲念,不想睡都难。”
叶南鹊:“那我要这个。”
老板娘:“好嘞,一百灵石。”
一百灵石……怎么不去抢。
叶南鹊一边肉疼,一边又掏出一袋灵石放下:“正好,一百。”
老板娘眼睛亮起来,将手中那一小瓶“一晌贪欢”递给叶南鹊。
估摸着时间,按照慕久麟平时的速度,这时候应该也洗好澡穿好衣服了。
叶南鹊拎着酒回房,一推门,房内很暗,慕久麟正站在一柄烛灯旁系衣服带子,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还没全扣起来,灯光虽晦暗不清,却也照得他身上一片白净肌肤。
叶南鹊当即就转过了身。
转过身之后又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他与慕久麟同门多年,又不是没看过他练剑时光膀子,有什么好扭捏的。
大大方方的。
他又转过身,慕久麟衣服还没扣好,倒是把烛灯举了起来,叶南鹊看清他的脸,湿嗒嗒的,比平时还要白皙,又因为刚出浴整个人显得柔软无害,烛灯葳蕤,烛心一明一暗的跳动着,叶南鹊觉得自己胸口此时此刻也有一颗烛心。
他暗自道:勿生邪念!
慕久麟拎不清,他还拎不清吗,颜狗和男同的区别他还是明白的!
慕久麟向他走过来:“师兄刚才让他们把那些蜡烛都拿走,他们就都拿走了,只给了这个,说店里用来照明的蜡烛只有这一盏。”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客栈!
叶南鹊“嗯”了声,说知道了。
慕久麟忽然底下声,脸就靠在他的脸庞:“师兄说什么,声音好小。”
叶南鹊一侧目,就看见一张雕琢般的侧脸,水滚珠样的下滑,顺着那刀刻的下颚线,同为男人,连他也要感慨慕久麟这张主角脸生得真是不错。
他咳嗽一声,朝一旁迈开步子:“没有说什么。”
慕久麟语意不明地笑了声,笑声像含在喉咙深处一样,混沌的、暧昧的,听得叶南鹊又是乱了方寸,这时候,慕久麟好像又和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人是截然不同的了,他好似张弛有度,好似拿捏得当,叶南鹊分不清哪个才应该是慕久麟,又或者这两个都是他。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干嘛的。
他走到桌前,倒了酒,歪头问慕久麟:“喝点?”
慕久麟的目光在酒杯上点了下,微笑:“师兄今日怎么有此兴致?”
叶南鹊:“哦,刚出去转了转,遇上了老板娘,老板娘给我推荐的,说好喝,你尝尝。”
说着,抬手,很僵硬地对慕久麟招呼了一下。
慕久麟的眼睛亮了起来,比刚刚老板娘看见钱的眼睛还要亮。
他一点抵抗也不做,顺从着叶南鹊的意思坐下喝了一口。
叶南鹊看着他,眨了下眼:“如何?”
慕久麟:“师兄让我喝的,自然好喝。”
他这话说的太理所应当,又满是讨好,叶南鹊顺口就问出来了:“我让你喝毒药也好喝?”
慕久麟先是停顿,再是惊讶,似乎没想到叶南鹊能说出这样的话,最后嘴唇弯起来,看起来笑得收敛,弧度不大,又能叫叶南鹊感觉到他这个笑容很是肆意,他反问道:“既是师兄给的,怎么不好喝?”
那双眼睛似会说话,把一些不方便用嘴巴说出来的荒唐大胆的话借以目光托出,叶南鹊看得心乱如麻,只知道一个劲地给慕久麟倒酒:“多喝酒。”少说话,也少用眼神勾勾搭搭的,他是直男。
慕久麟看穿了他表面的镇定,反而更高兴了。慕久麟高兴,自然喝得就更多了,也省了他不少力气。
他们极有默契的没有再提以后的事情,慕久麟不提,是因他觉得无论如何自己以后都会在叶南鹊身旁。叶南鹊不提,是因为知道今夜之后他们便分道扬镳。
大半壶酒全下了慕久麟一个人的肚子,他支着下巴醉意深深地看着叶南鹊看了好一会儿,指尖一抬,烛火灭了。
正当叶南鹊奇怪这蜡烛是怎么了的时候,一张软软的唇堵了上来,带着酒香,堵得他脑袋发懵。
他隐约记得自己是直男。
又好像有点记得不是很清楚。
黑暗中,他看着慕久麟的眼睛,睫毛那么浓密那么长,此刻里面全是缱绻的饕足,刹那后,慕久麟倒在了桌子上。
叶南鹊抹了把嘴,伸手探他鼻息,很好,均匀绵长,就是睡着了。
他把慕久麟搬到床上,让他躺得舒服点,又捏了下慕久麟的脸,刚要起来,被慕久麟抓着手腕不放。
叶南鹊吓了一跳,后来发现慕久麟应该是在做梦而不是醒来了,睡中慕久麟还在呓语,叶南鹊低下身凑过去一听,结果听到了一句极其暧昧的“师兄,不要,哈……”
……这是在干什么?
……“哈”什么“哈”?不许哈!
他怎么好像能猜出慕久麟现在做的梦……应该不是什么正经梦,所以这就是慕久麟最想要的东西吗?
……放弃吧,放弃吧好不好孩子。
慕久麟梦中犹自喃喃:“师兄……慢点……”
不要再说了啊!他脑袋里已经有把慕久麟压住的画面了!到底有没有人来管一管啊!
系统邪魅一笑:[呵。]
叶南鹊:[虽然澄清了很多遍,但我还要再说一句,我真不是。]
他逃一般的跑出客栈。
慕久麟觉得奇怪,他不过和师兄喝了一顿酒,竟回到了御剑宗。
而且,他正跪在御剑宗玄云祠里。
慕久麟站起身,刚推开门,刚好被过路巡视的弟子看见,冲他喊道:“喂,你跪回去,跪好了,不要乱动,再出来的话我就只能禀报给掌门了。”
这弟子的脸他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竟是当年他被罚跪玄云祠时的守门弟子。
这是什么奇怪的境?还是入了他人迷障?师兄呢,师兄现在可还安好?
慕久麟压下眉眼,刚要随手就把这人挥开,远处走来一人,手里拎着一个食盒。
是叶南鹊。
守门弟子一见叶南鹊,表情都变得激动了:“叶师兄,你怎么来了?”
叶南鹊微笑:“我来看慕师弟,给他带了点吃的,我想同他说会话,你不要打扰我们,好吗。”
守门弟子按捺着激动之心说:“好,不过,有探视时间限制,叶师兄你不要超时了。”
叶南鹊随口应着,拉着慕久麟重新回了祠堂里。
慕久麟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南鹊道:“是客栈老板娘的酒有问题。”
慕久麟了然:“原来如此,那我们一同杀出去。”
叶南鹊只微笑,不见急迫,眉眼温柔:“慕师弟,你不觉得此情此景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意趣吗。”
慕久麟问:“师兄,什么意思?”
叶南鹊哼笑一声,笑得人心痒痒,语气却强硬:“跪回去,像你当年那样,跪着。”
慕久麟虽然不理解,却还是照做了。
他跪在蒲团之上,叶南鹊踱步到他身前,就像慕久麟此刻跪的是他。
他将食盒扔在慕久麟膝盖边:“给你带了吃的,慕师弟要不要看看是什么?”
慕久麟顺从地打开食盒,里面却是空的。
他抬起眼睛,脖子已经被叶南鹊的双臂环上了,叶南鹊跨坐在他双膝之上,笑得很可爱,眼睛里又含了捉弄的意思,看了眼紧闭的门,偷偷摸摸问他:“带了我自己来,要不要吃?”
这不对劲。慕久麟知道。但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他还保持着跪坐的姿态,像一个虔诚信徒。
叶南鹊环着他,贴着他,两人之间距离那么紧,他能闻得清清楚楚,叶南鹊是什么味道的。
“我重不重?”叶南鹊咬着他的耳朵问。
慕久麟气息不稳:“师兄,不重。”
叶南鹊笑起来,手臂向下移动,探了探。
最后,连头也一并跟着低到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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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推荐一下预收1《一本狗血万人迷》:
十一皇子贺雪堂风流名声在外,最爱混在美人堆里。偏偏又得父兄宠爱,骄纵得他有贼心有贼胆,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皇帝别馆遇刺,太子深陷此案被软禁太子府,太子那位未过门的妻子是个重情义的,不仅没有选择明哲保身,还立即搬进太子府与他同甘共苦。
尉迟青进太子府那日贺雪堂就在对面酒楼吃酒,惊鸿一瞥,瞧得他魂牵梦萦,当即便下了决心,要将这位“好嫂嫂”勾到手。
多日之后他终于得偿所愿,执着清冷美人的手好声劝道:“青青,你莫怕,太子哥哥向来宽宏大量,知道我们两情相悦,必定不会怪罪你我。”
尉迟青看他,清冷面容添上几朵芙蓉色,却笑得古怪:“应该是你不要怕才对。”
窗前画眉,月下定情,到头来皇命难为,尉迟青还是要嫁于贺长嬴。
越是得不到,越是放不下。
贺雪堂看着满屋红妆,心头哽咽。
反倒是尉迟青不见一点难过,笑看他泪眼婆娑。
半晌,掐住了他的手腕:“真的这么舍不得我?”
贺雪堂用力点了点头。
尉迟青手下用力,寸寸逼近,无端叫人觉得添了几分危险:“好,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今天我就如了你的愿。”
贺雪堂这一生最常被人质问的话就是——你对我究竟是不是真心?
真心到用时方恨少,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掰成十几瓣来用,好叫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哪个都是十足的真心!
#赛博烂人被迫专一#
#不专一不行啊他要打断我的腿#
#难道想给所有美人一个家有错吗#
#对不起我错了#
之后, 是混沌又愉悦的。
慕久麟一开始还恐慌着竟然让叶南鹊为他做这种事,连声制止:“师兄,不要。不必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可叶南鹊抬头看他时那副表情明显是乐在其中。
他也跟着忘记了应该拒绝。
再之后, 叶南鹊彻底坐上来, 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哼哼了好一会儿。
慕久麟既开心又手足无措,轻抚着他的背:“师兄难受?难受就慢点。”
叶南鹊:“不……不难受……”
师兄总是这样,心口不一。
慕久麟拖住他的身体, 接手他的节奏,好叫叶南鹊有喘息的机会。
叶南鹊趴在他的肩, 任由他胡来。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叶师兄, 探视时间到了。”
叶南鹊一紧。
慕久麟差点哼出来。
叶南鹊提高音量:“好, 马上,马上我就出来。”
慕久麟低笑:“马上?马上可出不去。”
他偏头看见叶南鹊的耳垂红了,红得滴血,红得狰狞, 红得吓人。
慕久麟没做他想, 咬住了。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好梦, 慕久麟几乎不想醒来。
他不记得究竟多长时间之后他才肯同叶南鹊走出这个境, 只记得睁开眼睛之后再叫叶南鹊的名字却没有再听见回应。
就像在涂山那一次,屋子里空荡得只有他一人。
不,这次更残忍。
他以为他们是一起入梦的,但那是假象, 原来真正做梦的人只有他一个。
天已经亮了,慕久麟下床,走到桌边,看着桌上那壶只剩一小半的酒,再难掩眸中狠厉, 抬手,连酒带壶摔得粉碎。
叶南鹊一路溜到万枯谷,按着上次的走法进去,这次来还特意多带了点外面的花花草草,抱了一大把。
他摘花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声音:[读者满意度:70。]
叶南鹊呆滞:[啊……为什么啊?]
系统:[哦,我延迟了来着,刚才你俩亲的时候满意度就涨了,我没好意思打扰。]
叶南鹊:[……所以为什么会涨?]
系统:[不知道,可能因为……读者满意?]
叶南鹊:[……你不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让人无法理解了吗。]
系统饱含深意:[这倒没有,但我觉得你越来越让我无法理解了。]
叶南鹊:[我真……]
系统:[好好好你真不是你不弯你铁直,你不是就不是吧。]
叶南鹊:[……为什么你这么熟练。]
系统:[无它,惟耳熟尔。]
深受打击的叶南鹊抱着花花草草一进谷里,果然吸引了众多目光。
方傀将他认了出来:“他是叶南鹊!就是他!上次偷偷进谷!杀了魔君!”
方傀这一嗓子引来了不少人,不过叶南鹊早有准备,倒不是很怕。
他清了清嗓子,找了一块石头站了上去,挥手道:“诸位!诸位!我有话说!”
“你杀了魔君!你还有什么话说!”
叶南鹊:“诸位!俦崧在囚妖狱里被关了近千年,其实和你们根本就不熟!你们拥戴俦崧,无非是因为他顶着魔君的名号,你们期待有这样一位贤明的魔君带着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他做了什么?他为大家做了什么!”
叶南鹊慷慨激昂:“什么也没有!你们仍旧活在万枯谷中,守着这片魔域,不见天日,不见鸟语花香!外面的日月难道是只给那些所谓的修真人士的吗,他们打着惩奸除恶保护百姓的旗帜就可以坐拥所有人的爱戴,而我们呢?我们呢?难道我们就是大奸大恶吗?”
底下有声音问:“你不是修士吗?”
“是的,我是一名修士。”叶南鹊捶胸顿足道:“但我也是一名不忍看大家如此度日的好修士。”
“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
“再听听是怎么回事。”
方傀在俦崧身边当过差,不是那么轻易动摇,他冷笑:“你嘴上说的很好听,你说魔君没有为我们做过什么,那你呢,你又能为我们做什么?”
这句话,正好问在点子上了。
叶南鹊高举手中花草:“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所有人都平等看待我们魔族,种族的歧视不再存在。我梦想所有人都能正正当当地走在九州大陆上,而不用遮掩身份。最重要的是,我梦想我们万枯谷中的诸位,可以走出大大方方地走出万枯谷,享受外面的草木茂盛、风雨甘露。”
说着,叶南鹊把手中花草洋洋洒洒地洒下去,花草的芬芳在空气中充盈。
聚集的人群里已经有了啜泣声:“他、他好懂我。”
“我也是,他说的真的好感人啊。”
一个妖精礼貌举手:“那么,我们要怎么做呢?”
“是这样的。”叶南鹊随手捡起一根枯枝,往空气中画了个简单的单位,指了指:“这里,是万枯谷的位置,也就是我们所处的位置。我们万枯谷有一件世间罕物,据传是以凶神的头颅做成的巨大石块,五官形似恸哭,夜晚常有嚎叫声传出,因此也被叫做恸石。恸石可吸纳所有灵泉,转化以满含魔气的恶水流出,此功能也被称之为‘恸石的眼泪’。”
叶南鹊又伸手一指:“而这里,是衡水,天下所有灵气的产出地,我的计划是用恸石吸取衡水,转化恶水流出,达到截断灵气的目的。”
又有一好学小妖举手:“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叶南鹊先是予以肯定:“问得好!我们费劲给那些仙门使绊子,难道就是逞一逞威风的吗?不是,此举,是为了众生平等。”
“凭什么他们修的就是正道,我们修的就是邪魔歪道,谁决定的?谁决定的?话语权长期掌握在这些人手中,当然由他们说了算!他们自诩高我们一等,但是,仙门百家宁有种乎?”
方傀神色为之动容,低低重复了一遍:“仙门百家宁有种乎?”
叶南鹊说得嗓子都快哑了,却还是苦口婆心:“若是这世上没有什么灵气和魔气的区分,若是这世上只有一种可修炼的途径,那么,谁还敢歧视我们?谁还有资格说他比我们高贵?我要这世上,只有魔气,我要这魔修,成为天下唯一正途!魔修之外,皆是歧路。谁高谁低,谁尊谁卑,我们说了才算!”
系统:[你好适合煽风点火。]
叶南鹊:[这些歪理说的我都热血沸腾了。]
热血沸腾的不仅仅是叶南鹊一个人,在场的妖魔们几乎都热血沸腾了。
“好呀,就得这么干!”
“我们说了算,我要我们说了算!”
“我们拥护你!”
“截断衡水!截断衡水!”
一时间群情激奋。
方傀看着叶南鹊,宛如看见新任首领一样眼中带着希望。
叶南鹊道:“方傀,我需要你帮助我,由你集中主力部队,我们一起干这项大事业!”
方傀点头:“好!”
很好,很好。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
叶南鹊现在需要苦恼的就是一点了,万一在衡水大战的时候,慕久麟顾念着对他的感情,不敢杀他怎么办。
在挖恸石的这段时间里,他日思夜想,灵光一现,想到了办法。
恸石挖出来之后,叶南鹊实地考察了一下,看见这玩意儿果然硕大无比,朝前看也看不到尽头,向上看也看不到尽头,人站在恸石之下,显得非常渺小。
他绕到恸石的正面,勉强见到一具模糊五官,眼角耷拉,嘴巴张得大大的,是一副叫人看了就难以忘记的丑样子。
“就是这个?”
方傀道:“不错,就是这个。”
叶南鹊:“主力军都集结好了?”
方傀:“大家都听了主上的演讲,现在士气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