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骨髓在接触到陶罐的时候瞬间融化成水。还好陶罐上携带了配套的盖子,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洒了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然而在填装过程中,还是有部分骨髓洒了出来。为了不浪费,他们三个直接将其均分。
事实证明,这些骨髓果然是好东西。刚一入口便化作纯粹的能量,让身体上的疲惫迅速消失。几个呼吸之间,虫族们的状态回到了下海之前。
所有的外伤和内伤都被海兽骨髓治愈了,连携带的医疗物资都没有排上用场。
杰克感应了一番自己剩余的精神力,发现还可以使用一次指挥家的天赋技能后,他的脸上罕见地带上阴沉的表情:“我有一个提议,不如咱们下海把那条剑尾鲨给宰了吧。”
此话一出,就得到了同伴们的支持。
趁他病要他命,哪有惹了虫族还想全身而退的道理。
三只兵虫立刻装填好了气囊,然后携带了趁手的武器再度下水。
剑尾鲨的血液的明显的鲜红色,顺着它留下的血腥味,虫族们发现它逃到了浅海。看来剑尾鲨也明白有威胁的敌人大多来自深海,负伤的它只能去浅海暂避锋芒。
面对内脏破损的剑尾鲨,虫族们从它的鳃下手,从根源上切断它的呼吸能力。
再加上鲨鱼无法主动泵水过鳃,需通过持续游动来让水中的氧气顺着鳃上的血管进入循环系统,一旦停下游动便会窒息而死。所以剑尾鲨的鳃部便是它的要害。
顺着开合的鳃裂,铁制长矛扎进了剑尾鲨的体内。
这条妨碍虫族多时的鲨鱼抽搐了几下,最终一动不动了。
三只兵虫顺手将战利品抬到了战车的后背上,然后再一同离开海洋。
现在,剩下的便是将海兽骨髓交给他们的虫母。
说来也巧,刚回到巢穴的时候杰克和科沃林被其他虫族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叫走了。而伊芙损失了几只同位体后比往常更加虚弱,所以暂时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没有来找他们。
向尤莱亚送东西的工作便顺势落在了阿克塞尔身上,他在杰克和科沃林不甘的眼神中带着陶罐攀上了居住区的阶梯。
工作时间的居住区格外安静,少有虫族进出。
虫母的住所位于居住区的顶层,阿克塞尔越是往上走,心脏就跳得越快。一时间除了机械性的脚步声,只有微弱的风声与他相伴。
阿克塞尔很清楚自己得到了罕见的独处机会,被天大的馅饼砸中,让他如何平静得下来。
刚才在海洋中的挣扎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忐忑的心情一下子淡化了恐惧。
终于,他站在了尤莱亚的房间门口。
在这么近的距离,阿克塞尔能感受到虫母的气息格外紊乱,对能量的需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尤莱亚的判断能力,让他的行为常常失控。
没事的,只要吃下海兽的骨髓就能恢复正常了。
阿克塞尔收拾好杂乱的心情,抬起手敲了敲门。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门打开了。失去理智的虫母眼中没有任何焦点,他的右手扒着门框,像打量食物一样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阿克塞尔,左手则握着被暴力拆掉的门锁。
这一刻,人性的痕迹从尤莱亚身上完全消失,极端的兽性占据了上风。
他顺应了自己的本能,向阿克塞尔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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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天就是七夕了,下一章写点大家爱看的东西,发点糖。我知道你们或许会很期待,但是感情戏重大进展这么有仪式感的东西应该放在合适的时间发出来。
[捂脸偷看]希望不要锁我。
第79章
阿克塞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尤莱亚一把拽了进去, 虫母冰冷的掌心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似乎在短时间内并不想轻易松开。
再加上外出寻找海兽骨髓这件事本就使阿克塞尔格外疲惫,让反应的速度不觉慢了几分。
体温随着接触的位置开始传递,渐渐的, 阿克塞尔觉得自己的腕部像被灼烧了起来, 变得滚烫。
明明以兵虫的力量, 他可以轻易挣开尤莱亚的手。
可是, 阿克塞尔却没有。
因为某些隐秘的心思,他将手中的陶罐放下后,将开启的门轻轻带上。
“咔哒。”
沉重的金属门隔绝了外界窥探的视线,现在留在里面的只有阿克塞尔和尤莱亚两个。破掉的门锁却起到了掩耳盗铃的反作用,但里面的主角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这时,手腕上牵引的力度不觉变大。阿克塞尔抬起头,发现尤莱亚强硬地拉过自己的手, 一点一点向自己移去。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指尖也感受到了呼吸间带出的热气。
阿克塞尔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感受, 一方面为自己得到了接近虫母的机会而感到高兴,一方面却因为现在的行为不是出于理性而感到难过。
他还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多。
下一秒,阿克塞尔突然感到自己的指尖传来剧痛。十指连心, 缺失一节指关节造成的痛感迅速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中,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自己的手指。
但没有用,尤莱亚的力量大得惊人。
他一节一节, 慢条斯理地啃食阿克塞尔的手指,连同坚硬的骨头一起咀嚼成肉泥,血液也没有浪费。
虫族琥珀色的血液犹如凝固的糖浆,进一步刺激的尤莱亚岌岌可危的理智。
虽然他现在确实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对于缺乏能量的虫母而言,吃掉普通虫族是补充能量最快的方法之一。以虫族的价值观来看, 成为虫母的食物是雄虫的宿命,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但是,和理论知识不同的是,进食过程中的尤莱亚并没有用精神力控制住阿克塞尔。
对虫母而言,食物的挣扎会影响进食的心情,祂们更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虫族的大脑和心脏往往是最可口、能量最丰富的部位,尤莱亚选择嚼之无味的手指才是倒反天罡。
阿克塞尔也不知道尤莱亚为什么没有这么做,或许在潜意识中,他想要有谁来阻止自己。
他将血肉再生的速度提到了最高,让断掉的手指反复生长出来,只为满足虫母的需要,亦或许是延缓进食的速度。
在这一年多的共同生活中,阿克塞尔知道尤莱亚非常厌恶被虫母本能控制住的自己,除非迫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理性。
还好,自己和同伴们带回来的海兽骨髓可以缓解现在的局面。
阿克塞尔莫名松了口气,带着微妙的失落用另一只完整的手去够放在门口的陶罐。
谁知,攥住手腕的手在这时松开了。
属于虫母的手一路向上,然后攥住了阿克塞尔的衣领。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在轻微的窒息感中,阿克塞尔被尤莱亚自上而下压在了地上。
虫母的脸上眉头微皱,似乎是不满自己被居高临下地注视,想用更直接的方式改变现状。
尤莱亚的脸也越来越近,阿克塞尔更清楚的感受到了呼吸传来的热气,发丝落到身上的触感痒痒的。
然后在他强烈的心跳声中,尤莱亚的唇靠近了他的下巴,并轻轻蹭了一下。
阿克塞尔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把和剑尾鲨战斗时留下的血迹清理干净,浑身的血腥气进一步刺激了虫母的食欲,难怪会让尤莱亚压抑不住进食的本能。
下巴上残留的血液被舔了个干净,还没有感到满足的虫母开始寻找新的目标。
被阿克塞尔修复好的手指没有再被放在眼里,任性的虫母想要从别的地方下口。
“尤莱亚?”
阿克塞尔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明明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成为虫母食物了,他却感到莫名其妙的满足。
他大着胆子直呼了虫母的名字,违背了规则塑造的铁律,同样在满足自己任性的愿望。
真是疯了。
尚有反抗余力的阿克塞尔并没有推开尤莱亚,他怀着近乎献祭的情感让自己成为虫母补充能量的食物。
这只狡猾的雄虫独占着虫母的体温,即便能够当场改变局面,也不愿回头。他就这样沉沦在危险的掠夺关系中,只想让虫母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阿克塞尔的心中满是贪婪的渴望,他放肆地直视虫母的面容,在黄金般璀璨的眼眸中找到了自己的倒影。
对于听话的眷属,虫母给了一点奖励。
这一次,尤莱亚与阿克塞尔呼吸交缠,唇齿间是血腥气的流淌,还有一点海兽骨髓的余味。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尤莱亚咬破了阿克塞尔的唇瓣。
明明尤莱亚的目的没有半分旖旎,却让阿克塞尔的体温也渐渐升高。
什么尊严、理智都被抛在了九霄云外,阿克塞尔也毫无章法地回应起来,他的反客为主让尤莱亚的呼吸都乱了一瞬。
尽管有哪里不对,这终究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
只是其中的一方主角浑浑噩噩,另一方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而唇瓣上的血液量还是比不上动脉。
尤莱亚的头终于抵在了跳动的血管上,带着冷意的牙齿按在脆弱的皮肤上,等待大脑发出下一步指示。
阿克塞尔本以为自己的意识将会随着一阵剧痛逐渐消失,谁知几滴带着热意的水珠却从他的脖子上滚了下去,砸到了地板上。
尤莱亚停下了。
他松开了掐住雄虫脖子的手,眼神竟然开始动摇,理性的光辉从虚无的角落中再度涌现。
“你舍不得吃了我。”阿克塞尔意识到了一个令他高兴不已的事实。
但是已经得到虫母青睐的雄虫在这时却忍不住得寸进尺,他知道虫母仅仅只是对自己有几分好感,完全没有发展出“爱”这种至高无上的情感。
过去的阿克塞尔可以利用其他的东西来搪塞自己,但贪婪的雄虫唯独在这种事情上不愿妥协,总在妄想还不属于自己的奖励。
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直到让虫母的身侧只能容得下自己的位置。
阿克塞尔擅自定下了违背虫族发展理念的目标,与此同时,对变强的执着也在与日俱增。
仅仅成为第一只晋入三阶的虫族还不够,身为普通虫族的自己只有这一个拿得出手的优点怎么行?
阿克塞尔不知道自己的进度会在哪一天被别的虫族反超,为了保持领先,只能在空余时间去鞭策自己。
只有自己足够优秀,才能得到留在虫母身边的资格。
胆大包天的雄虫想要独占面前的虫母,他想成为对方的唯一,他想在最近的地方向虫母互道早安。
明明前方困难重重,年轻雄虫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却硬生生开出了一条前所未见的路。或许还有很多困难还没能克服,但是阿克塞尔既然能够同意潜入两百米之下的深海冒险,自然不会畏惧挑战。
趁着尤莱亚还没有清醒,阿克塞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装有海兽骨髓的陶罐捧起后递给了虫母。
这份能量充沛的食物瞬间吸引了尤莱亚的注意力,他接过陶罐,将阿克塞尔抛在了一边。
体温的骤然消失令阿克塞尔有些不满,但适可而止也是一种良好的美德。他掩去了淡淡的落寞,然后将乱糟糟的家具收拾整齐放回原位。
等尤莱亚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失去理智时破坏的房间被打扫干净了。
只见阿克塞尔熟练地摆正了最后一把椅子,顺手丢掉了被砸烂的装饰性花卉。
面对虫母的欲言又止,阿克塞尔用无辜的表情指了指坏掉的门锁。通过与门上痕迹的对比,尤莱亚清楚自己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他自觉理亏,欲言又止。
但一昧等待终究不是尤莱亚的风格:“阿克塞尔,我刚刚失控的时候也没有做出什么?”
闻言,阿克塞尔摇了摇头。缺失的血肉已经在短时间内修补好了,从表面看找不出一丝破绽。
他顺势向尤莱亚介绍陶罐中的物质:“根据我的初步推测,这些东西应该属于某种海兽的骨髓。它的构造独特,一接触到陶罐就立刻化成了水。接过测试,形态的转变不会影响功效……”
可是,在慌乱的时候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留在唇上的伤口并没有修复完全,异样的红肿明晃晃的告诉尤莱亚自己一定做出了什么。
血腥味。
尤莱亚后知后觉地尝到了不妙的味道,就连海兽骨髓都没有办法掩盖属于虫族的独特血腥味。
线索过于明显,稍稍推理一下就能了解大概。
尤莱亚的脸逐渐变得通红,还没等阿克塞尔解释完,就把他推出了房门。
坏掉的门锁留出了一个小洞,完全没有起到阻隔视线的作用。
“我最近不想见到你。”尤莱亚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格外混乱,几乎是不动脑子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只有阿克塞尔感到不解,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掩饰并不完美,以至于让尤莱亚抓到了蛛丝马迹。
难道是自家虫母找到了更好的食物吗?
阿克塞尔越想越惊恐,刚才还在肆无忌惮直视虫母双眼的雄虫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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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8.30号就不更新了,我好想打王者荣耀,让我放一天假吧,我好想打王者荣耀,让我放一天假吧,我好想打王者荣耀,让我放一条假吧(重要的事情重复三遍)
尤莱亚觉得自己最近有点神经过敏。
自从自己在失控状态莫名其妙丢失初吻后, 他现在见到除了伊芙以外的任何一只虫族都要保持一大段距离。
鸵鸟心态的年轻虫母已经不愿回想起自己当天究竟都做了什么,可越是逃避,那些该死的记忆反而越是清晰。
他从未设想过自己可以做出这么大胆的事,虽说可以用合理的原因来说服自己, 但还是过于刺激了。
因为那天极具冲击性的一幕, 尤莱亚也意识到自己对阿克塞尔抱有几分好感。
既然自己在他面前可以抑制强烈的食欲, 说明在潜意识中自己将阿克塞尔放在了某个非常特殊的位置上。
只是这份好感现在过于浅薄, 还没有到爱的地步。
对于“喜欢”和“爱”的概念尤莱亚一直分得很清。
大概是越想越混乱,尤莱亚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就是一只随处可见的雄虫,然后把他拉进房间啃了几口血肉,再标记了一下所有权。”
“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许自顾自脸红啊喂!!”
尤莱亚的脸在失去了双手的遮挡后变得通红一片,他愤愤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但有些东西越是不去想,反而越是在意。
尤莱亚痛苦的发现自己在短时间内忘不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了。他哀嚎一声抱着兔毛靠枕原地倒下, 然后将脸埋在靠枕里, 直到感到轻微的窒息感后才缓缓松开。随着他的动作, 那头漂亮顺滑的银发也变得乱糟糟的。
若是在外面,尤莱亚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也就是房间附带的私密空间太有欺骗性,才会偶尔任性一下。
等到离开这里, 尤莱亚又会和往常一样做一位冷静、运筹帷幄的虫母,不轻易被其他虫族看清自己的想法。
见逃避也没有用,那就干脆承认吧, 他就是在自己的身边预留了阿克塞尔的位置。
害羞归害羞,自己真正的想法尤莱亚还是分得清的。意识到了自己隐约的好感,他便不会一直逃避。
但虫母奇怪的胜负欲让他下意识的将自己放在了被讨好的位置上,尤莱亚还是不想在阿克塞尔面前那么主动,便自顾自的定下了考核标准。
“如果阿克塞尔能给我一个印象深刻到能彻底打动我的告白, 或者做到了什么让我觉得非他不可的事,就可以试着让他成为自己的伴侣。”
这个想法一出,尤莱亚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不仅满足了自己微妙的虚荣心,还能帮助他再度确认阿克塞尔是否拥有成为伴侣的资格。
曾经身为人类的尤莱亚即便现在成为了真正的虫母,也始终是虫族中的异类。
对雄虫的选择,他比正常的虫母更加保守,更倾向于拥有一个长期、稳定的伴侣,而不是成为基因的奴隶。
有些年轻人对于自己的初恋就莫名其妙的执着,毕竟是第一次产生从未有过的感情,总有特殊的滤镜。
和绝大部分虫母一样,尤莱亚主张通过吞并弱小族群的方式来发展自己的势力。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的族群中不会缺乏普通虫族的数量。
尤莱亚并不过度在意血缘关系,就算族群中的绝大部分虫族不是自己的子嗣也不要紧。
如果虫族数量不足,在成年以后他会以正常的方式去补充。反正在扩张实力发展族群这件大事面前,其他东西通通可以让步。
可是,要是能有的选,肯定还是与自己心意相通的伴侣在一起更好。
与此同时,尤莱亚清楚凡是与虫母建立精神链接的虫族都会对虫母抱有一定程度上的好感。这是基因规定的程序,更是保护虫母的第一道屏障。
无法独立思考的虫族在进化初期很容易被引导出狂热的情绪,然后为了接近虫母燃烧尽最后一点价值。
至于怎么利用这份好感则是虫母的事,用的好会让虫母得到难以想象的收益,用不好便会让虫母沦为延续基因的工具。
强大的虫母都是玩弄权术的高手,然后在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用自己的武力给予致命一击。这些虫母一开始就会让自己的眷属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会擅自僭越,争夺虫母在虫群中的主导权。
可是,尤莱亚隐约感到了些许不安。
他不知道,要是阿克塞尔和自己的精神链接被斩断后,他还能毫无芥蒂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吗?
同理,自己又能接受这样一个有瑕疵的伴侣吗?
掠夺本是虫族的天性。
以尤莱亚的能力来看,束缚一只雄虫并不是难事。要是实在放不下阿克塞尔,就算跑了也有把握亲自将他抓回来。但在道德层面上,好像有些卑鄙了。
雄虫爱着和他建立精神链接的虫母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现在的尤莱亚并不知道阿克塞尔对于自己的好感究竟是出自内心还是受控于基因。
隐隐约约的,尤莱亚并不想要这样。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想用一种更加平等的立场得到自己想要的伴侣。
“我真是疯了,还有余力去思考这些莫须有的事。”尤莱亚苦笑一声。
但刚才想到的东西却在尤莱亚的心里莫名留下了一个疙瘩。
换个角度去思考的尤莱亚清楚的意识到,如果自己和阿克塞尔没有解开这个死结,他将永远无法接纳对方了。
为了暂时摆脱脑子里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尤莱亚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可能失控。如果没有感觉错的话,那段时间里自己所转化的一部分能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这点细微的异常在被揪出来后成倍放大。
可是,以尤莱亚目前的能力无法追根溯源,因此他并不知道消失的那部分能量究竟去了哪里。
为此,他不由得提出了最坏的猜想。
尤莱亚暂且认为自己身上的异常和人类有关。一时间,对想要提升战斗力的紧迫感再度涌上心头。现在的虫群终究还是被外力推着走,距离真正的独立还有一段距离。
然而虫母的进化规则限制了自己,除非自己族群中出现了一定数量的四阶虫族,自己的进化等级才能更进一步。
关于这个一定数量究竟是多少尚且没有定论,样本数量太少了不好判断。
权衡利弊之下,尤莱亚还是优先选择将目前的资源集中供应给族群中的二阶虫族使用。
之前由阿克塞尔、科沃林和杰克从深海中取来的海兽骨髓尚有余量,自己差不多喝掉了三分之一的量,而后又匀出了一些给伊芙,现在应该还剩下了五分之三。
考虑到这玩意富含庞大的能量,尤莱亚打算将它们稀释后制成药剂供虫族使用。
在林地和海洋中生活仅仅依靠二阶虫族是不够的,三阶虫族才是后期的主要战斗力。
理论上来说只要积累的能量到达一定程度后,再加上一点小小的契机就能顺利引发进化。这么做或许可以将前置条件的要求给满足了。
和前面经历过的两个季节来比,秋季的生存难度明显小了很多。这段时间气候适宜,水源充足,是种地和积累物资的好时候。就算不离开盆地四处打猎也没有关系,光是自给自足就能够满足族群近期的需求。
尤莱亚认为自己或许可以将提升战斗力的计划提上日程。
冬季的生存条件全然未知,迟则生变。
至于意外捕捞来的剑尾鲨,则让负责烹饪的虫族将它炖成了一锅汤,再分给其他虫族。
鲨鱼肉的味道闻起来带有强烈的氨水味,还好虫族对于食物并不算挑剔,所以看在能量的份上将剑尾鲨给吃了个干净。
就这样,虫族们在盆地的新家中又度过了三个月。
在秋季的第五个月结束时,族群中多出了几十只三阶虫族。当然,也有进化失败的二阶虫族,他们只能在未来的时间里再度积累能量,然后继续尝试进化。
只是现在的尤莱亚对于这些虫族的出现已经失去了新鲜感,仅仅和他们见了一面并解放思维权限后,就示意他们离开。
或许等到族群中的虫族数量足够多的时候,用编号来命名也是一种选择。
虫母的注意力是有限的,尤莱亚只会将自己的目光分给优秀的虫族。
这些新晋的三阶虫族包括了各个种族,之前出现过的建筑者和医者暂且不提。
其中,在采集者和游牧者中还出现了一对罕见的变异种。采集者哥哥被命名为哈迪,游牧者弟弟被命名为哈丁。
这两只虫族在出生时就共存在同一枚虫卵中,是双胞胎。在进化后,他们觉醒的能力也大致相同,具体表现为可以自由和植物/动物沟通。
这项能力能够让虫族获取情报的能力大幅增强,也可以通过倾听农作物和牲畜的方式来满足它们的需求,从而起到增产和治病的目的。
和赤目通臂猿群沟通的工作也顺势落在了他们兄弟俩身上。
治疗好垂叶蕉的虫族在之前就赢得了赤目通臂猿群的好感,双方顺势约定了在盆地中居住的规则,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而赤目通臂猿们也可以利用矿石和稀有药材等资源向虫族换取食物、医疗物资等有用的东西。
至于普通的三阶采集者和游牧者除了生产能力更强的营养液,还可以通过消耗精神力的方式来加快农作物和生物的生长速度。
或许是种族的缘故,工虫比起兵虫更容易激发精神力,并将这项能力实际运用到工作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