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进来,他迅速往前一扑,把门关上。
保护爸爸,饱饱有责!
“小饱真厉害。”
林早摸摸他的小脑袋,拧了一下门把手下面的旋钮。
“但是要记得转一下按钮,把门锁上噢,不然外面的人会进来的。”
“爸爸,我知道……我只是……”
林小饱两只手抓着门把手,两只脚却离开了小板凳。
他整只崽挂在门上,艰难地蹬了一下脚。
像一条缺水的小金鱼,使劲扑腾自己的尾巴。
“我下不来了啦!爸爸,救我啊!”
“好,救你救你。”
林早反应过来,忍住笑意,把他抱下来。
林小饱回过头:“爸爸,你还笑,我是为了你才遇到危险的。”
“没有啊。”林早抿起唇,努力把嘴角压下去,“爸爸没有笑。”
“就有!”林小饱跺脚。
“对不起啦,别生气了,过来帮爸爸把面粉……”
林早蹲下身,刚准备把面粉抱起来,忽然想起什么,又放下了。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爸爸去找大爸爸。”
“唔?”
林早跑到杂物间门前,踩着长凳,爬到窗前,敲了敲玻璃:“骋哥,在吗?”
话音刚落,一只戴着纯黑皮手套的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一左一右,按在窗台上。
一个引体向上,傅骋默默出现。
林早弯起眉眼,朝他勾勾手,让他靠近一些。
——快来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傅骋凑近了,面庞几乎贴在窗户玻璃上。
——来了来了,小早,我来了。
林早一手推开窗户,一手伸进口袋里。
窗户打开的瞬间,一个蓝色口罩迎面袭来。
“啪”的一下,盖在傅骋的脸上。
傅骋眸光一沉,垂眼看去。
——怎么了?什么东西?
他今天还没做好事,小早怎么就奖励他了?
他的本能反应,比他的脑子更快。
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傅骋就歪了歪头颅,把面颊贴在林早手里,轻轻蹭了蹭。
——不管了,先享受一下。
林早轻轻拍了一下傅骋的脸,把他的头摆正,然后展开口罩,把细绳挂在他的耳朵上,罩住他的下半张脸。
林早一脸认真,指了指傅骋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你,戴着这个,不许摘掉。”
“我,晚上检查,完成任务,就奖励一个亲亲。”
“明白吗?”
既然要带傅骋出门,最好还是提前测试一下。
如果傅骋实在是控制不住,那林早就要重新考虑了。
傅骋盯着林早的嘴巴,脑袋上下一点。
——明白。
“那我先上去了,你自己控制好自己。”
林早关好窗户,跳下长凳,抱起面粉。
“小饱,我们走了。”
“来啦。”
林小饱跑上前,举起小手,帮爸爸托着面粉。
“爸爸刚刚在教大爸爸什么?我也想学。”
“教大爸爸不要咬人。你不用学,你已经会了。”
“那我比大爸爸聪明!”
“对呀,你是小聪明蛋。”
父子两个的声音,渐渐远去,慢慢消失。
傅骋也松开手,回到地上。
他低下头,张开手掌,盯着手上的皮制手套,看了一会儿。
他又抬起另一只什么都没戴的手,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样的装扮,对他来说,不是很舒服。
手套限制,让他没办法在地上磨爪子,更没办法在墙上刻字。
口罩覆盖,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更别提放肆吼叫了。
外面的丧尸,就从来不戴这些。
傅骋抬起手,下意识就要把这些束缚他的东西扯下来。
可下一秒,他却停下了动作。
不,不行。
他和外面那些丧尸,可不一样。
他是家养的,是小早养在家里的。
外面的丧尸没饭吃,要自己打猎。
他有饭吃,一天三顿,顿顿不重样。
外面的丧尸受了伤,没人帮忙包扎,只能自己硬抗。
他有小早给他上药,帮他包扎,给他补身体。
外面的丧尸……没老婆。
他有老婆!
他是个有老婆的丧尸!
小早每次来看他,也会戴手套、戴口罩、戴头盔。
粉色的毛绒手套,摸他的胸膛的时候,软软的、痒痒的。
黑色的坚硬头盔,小早一脑袋撞上来,撞得他脑袋嗡嗡响。
这是他和小早的情侣装!
不能扯!
傅骋一把按住蠢蠢欲动的手。
他抱起双臂,目光坚定,坐回床上。
像石头雕像一样,坚定不移。
不扯,不拽,不破坏。
为了小早,他能坚持。
另一边。
林早和林小饱抱着面粉上了楼。
算上上次,从抢劫犯手里抢来的战利品,他们家现在有两袋面粉。
也就是二十斤。
林早看了一眼保质期,见时间还长,也没急着拆封,放进橱柜,收起来了。
他不太会做面食,弄起来手忙脚乱的,就先不做了。
林早拿出电饭锅,从米缸里盛出三杯大米,简单淘一淘,放下去蒸米饭。
虽说他们应该也是晚上出门,但是路上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
有可能当晚去,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也有可能被事情绊住脚,耽误一阵子。
所以他还是想多做点吃的带上。
就算他们被堵在车里,也能坚持一阵子。
米饭在蒸,趁着这个时间,林早带着林小饱上楼去,给他挑选外出要穿的衣服。
林早把林小饱穿不下的旧衣服都搬出来,一件一件挑。
林小饱提醒他:“爸爸,这些衣服我都穿不下了。”
“没关系,爸爸帮你改大一点,还可以穿。”
“嗯……”
林小饱低下头,两只小手揪了揪衣摆。
林早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回过头,温声问:“怎么啦?”
“爸爸,我们家是不是变穷了?”
“啊?”
林小饱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爸爸都好久好久没去上班了,大爸爸也好久好久没开店了,我也好久好久没有去幼儿园了。”
“张爷爷给我们家送吃的,三个彩毛哥哥也给我们家送吃的。”
“我们家在要饭,还要穿旧衣服,我们家是不是没钱了?”
“不是啊!当然不是!”
林早连忙否认。
“张爷爷和三个毛给我们家面粉,是因为我们家帮了他们的忙,这是他们给的谢礼。”
“爸爸和大爸爸不上班、不开店,是因为……是因为我们早就赚了很多很多的钱,打算在家里休息一会儿。”
“爸爸把旧衣服拿出来,是因为我们过几天要出门,爸爸想着穿旧衣服,万一弄脏了,回来也不用洗,直接丢掉就好了!”
林小饱眼睛一亮:“真的吗?我们要出门?”
“对呀。”林早叹了口气,“爸爸刚刚和三个哥哥不是说好了吗?每家轮流出门,你没听吗?”
“没有。”林小饱羞涩一笑,“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就在旁边逗小狗。”
“小笨蛋,别担心。”林早捏了捏他的脸蛋,“我们家可是幸福街首富,不会没钱的。”
“嗯。”
“快过来挑一下,这几件衣服,你最、最、最不喜欢哪件?”
“好。”
林小饱好久没出门了,一听说要出门,整只崽都激动起来。
他兴致勃勃地挑选衣服。
“这件颜色不好看,我不喜欢了。”
“这件图案太幼稚,我也不喜欢了。”
“还有这件……”
就在这时,林小饱的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爸爸、大爸爸,求你们了,我就想买这件衣服。’”
林小饱猛地转过头,就看见爸爸抱着双手,坐在旁边,翘起嘴角,笑得张扬。
林早继续模仿。
“‘上面有我最爱的斑点小狗图案,我保证,我会一直穿着这件衣服的。’”
“‘爸爸,大爸爸都同意了,给我买嘛,我晚上要穿着它睡觉。’”
结果现在——
林小饱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
他不仅早就忘记了这件事,还在刚才,把印着小狗图案的秋衣,选入自己最不喜欢的衣服之一。
“爸爸……”林小饱喊了一声,试图阻止他。
林早握起右手,假装手里握着麦克风,闭上眼睛,深情献唱。
“我也曾经深爱过,后来没结果。”
“我也曾经……”
“爸爸!”
林小饱大声打断他的话,把衣服丢到一边,直接冲进他怀里。
“不要唱了!不要唱了嘛!”
他听得出来,爸爸又在笑他!
现在这个情况,他们要出门去。
穿的衣服漂不漂亮,不要紧。
干不干净,也不要紧。
最重要的,是要穿得多、穿得厚实、穿得牢固。
傅骋上次出门,就是吃了穿得太少的亏。
虽然他那时也穿了大衣,只是衣袖被丧尸抓破了。
但……要是他当时多穿一件毛衣,说不定就不会被抓到了。
林小饱才三岁,跑是肯定跑不过丧尸的,和丧尸搏斗就更不用想了,所以林早就准备给他多穿两件衣服,到时候把他关在车里睡觉。
他和傅骋进去找东西,速战速决。
所以林早特意给他挑了一套加厚加绒秋衣秋裤、一件毛衣、一件小马甲,还有一件厚厚的棉袄外套。
还有帽子耳罩,围巾手套。
就和他们第一次去给傅骋送饭的时候,穿的差不多。
林早自己也打算这样穿,就是少一件毛衣,方便行动。
准备好衣服,米饭也蒸好了。
三杯米,蒸出一大锅米饭。
林早盛出他们今晚要吃的分量,剩下的打算全部烙成米饼,做成干粮。
米饼的做法,他之前教过三个彩毛。
不过三个彩毛不会做饭,而且那个时候,他们除了米,别的什么食材都没有,所以他教的是简易做法。
现在他们自己家做,肯定会复杂一点,豪华一点。
林早握着饭勺,把锅里剩下的米饭搅开,放在一边散散热气。
趁着这个时间,开始切菜备菜。
三个鸡蛋打在碗里,交给林小饱搅拌。
一把青豆抓进篮子里,交给林小饱剥粒。
一根玉米掰开叶子,同样交给林小饱……
“爸爸,慢一点!我只有两只手,我忙不过来了!”
家里的小长工林小饱,围着小围裙,坐在小板凳上,两只小手转得飞快。
“那爸爸把玉米放在旁边,你等一下剥。”
“知道啦!”
林早转过身,开始切胡萝卜。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刷刷刷的菜刀声,还有……
林小饱咬着牙,努力干活,“嘿咻嘿咻”的声音。
没多久,配菜全部准备好,米饭也放凉了。
林早起锅烧水,等水开了,把除了鸡蛋外的所有配菜,都放下去烫一烫。
配菜烫得半熟就捞起来,沥干水分,和蛋液一起,倒进锅里,搅拌均匀。
林小饱一只手抱着锅,一只手握着饭勺,努力搅拌:“一直让我干活,我的手都酸啦!”
林早凑上前,闻了一下:“你的小狗爪是酸酸辣辣的,做成酸辣粉。”
“爸爸!”林小饱不满跺脚。
“等一下奖励你吃第一个米饼,可以吗?”
“好吧。”
林早拿出小碗,往里面加了点盐、味精、酱油、耗油和陈醋,同样搅匀,调出一碗酱汁。
他又换了一个平底的煎锅,加一点底油,把锅烧热。
最后,他戴上干净的塑料手套,捏起一团米饭,搓圆捏扁,压成圆圆的小饼形状,贴在锅底。
用小火慢慢煎饼,刚开始不要乱动,等米饭差不多定型了,就用刷子沾一点酱汁,轻轻刷在上面。
酱汁透过米饭缝隙,渗透进去。
米香饭香,菜香酱香,混合在一起。
几分钟后,林早煎好第一个薄薄的小饼,用筷子夹起来,送到林小饱面前。
“请最辛苦的小饱饱先吃。”
“谢谢爸爸,爸爸也辛苦了。”
“有点烫,要吹一吹再吃。”
“好。”
林小饱踮起脚,抬起头,撅着嘴巴,呼呼呼地吹。
觉得差不多了,他就直接张开嘴巴,啃了一小口。
小乳牙咬在干干脆脆的米饼上,咔嚓咔嚓地响,还会往下掉渣渣。
林小饱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爸爸,好吃!特别好吃!比张爷爷做的好吃,比喵喵米饼还好吃!”
林早自信:“那当然了,这可是至尊豪华版的,加了超级多料。”
米饼凉了,林小饱自己用手捧着吃。
林早则继续烙饼。
现在做的是干粮,要带出去吃的,就不用这么讲究了。
他直接抓起一大团米饭,丢进锅里,用铲子压平,刷一点酱料,做一张比脸还大的饼。
做好一张,林早就伸出手,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嚼。
林小饱站在爸爸身边,看爸爸吃了,也跟着踮起脚,伸出小爪子。
父子两个就站在灶台边,一边做饼,一边吃饼。
大猫爪和小猫爪不间断地伸出去。
咔嚓咔嚓,呼噜呼噜。
感觉太好吃了,林早还掰了两片生菜叶子,用烧开过的凉水洗一洗,夹着米饼吃。
清新爽口的生菜,配上表面焦脆、内里软糯的米饼,一口咬下去,香气扑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早一低头,看见空了一半的盆子,才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不许再吃了!再吃就没了!”
林早赶紧把米饼端起来。
“小饱,这是我们出门要吃的干粮!不能一次就吃完!你吃多了还容易上火!”
“那……爸爸明天再做一点吧,我和爸爸一起做。”
林小饱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到身后,拍拍小手,把粘在手上的碎渣渣拍掉。
“嘿嘿——”
“快去喝点水。”
“可是我已经吃饱了,喝不下水了。”
林小饱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笑得更不好意思了。
“嗝——”
吃了太多米饼,林小饱没忍住,打了个满满米香味的嗝。
感觉不太好,他赶紧举起小手,捂住嘴巴,眨巴眨巴眼睛,若无其事地看着爸爸。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有人在我们家打嗝耶!
可是下一秒——
“嗝……”
“唔?”
林小饱捏紧嘴巴,环顾四周。
他已经把嘴巴闭上了啊,怎么还会有声音?
而且一直在响!
“嗝……嗝……”
林早深吸一口气,然后努力憋住,试图压制。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林小饱眼睛一亮,扑上前去,抱住爸爸的腿。
“抓到了!爸爸,是你!你也吃饱了!”
“爸爸才……嗝……没有……”
林早捶了一下胸口,结果还是没用。
“爸爸,我去拿水……嗝……”
“好……嗝……”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父子两个打嗝的声音。
傅骋双臂环抱,如同入定一般,坐在杂物间里。
听见楼上此起彼伏的动静,他也忍不住睁开眼睛,抬头看去。
小早和小饱在干什么?
他们变成鱼了吗?正在吐泡泡?
父子两个吃米饼吃饱,林早就不打算另外做晚饭了。
还要择菜备菜,换锅炒菜,有点麻烦。
他干脆把盛出来的米饭倒回锅里,多弄了点配菜,搅拌均匀,继续烙米饼。
一大锅米饭,烙出两大盆米饼。
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一整天的。
林早夹出三块米饼,放在饭盒里,又额外煮了半盆紫菜虾皮汤。
他和小饱一人喝了一碗,剩下的就送下去,给傅骋当晚饭。
至于小狗,它连牙都还没长出来,肯定不能吃饼。
林早就盛出一碗没加盐的汤,加了点米饭,熬得烂烂的。
林早一手抱着饭盒,一手提着保温桶,林小饱拿着奶瓶。
父子两个下了楼。
兵分两路,林小饱去喂小狗,林早去找傅骋。
林早把饭盒和保温桶放在一边,踩着长凳,爬到窗前。
“骋哥?我又来了!”
天有点黑了,杂物间里又没开灯,林早看不太清楚。
不过没关系,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傅骋就马上来到窗边,扒着窗台,出现在他面前。
这样就看得清了。
口罩和手套,都平平整整地戴在傅骋的脸上和手上。
林早眼睛一亮,很是惊喜。
太好了!
骋哥一直戴着,没有弄坏,更没有扯掉!
这就说明,他可以放心带着骋哥出门了!
林早伸出双手,用毛茸茸的手套,按住傅骋的头,凑上前去,结结实实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啾——”
“这是说好的,奖励一个亲亲。”
傅骋屏住呼吸,不敢乱动,只有口罩底下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他盯着林早的唇,在亲吻额头结束,林早即将离开的时候,主动凑上前去。
——再亲一口。
小早,再亲一口好不好?隔着口罩亲好不好?
口罩这么薄,还是软和的,比头盔好多了。
隔着口罩亲吻小早,一定更舒服。
可是林早却捂住他的嘴,把他退了回去。
“不行。”
傅骋“呼噜”了一声,眼巴巴地望着他。
原本透着暗红的眼睛,也有几分可怜模样。
林早却很坚决,不肯动摇:“说好了一个,就是一个,不能再多了。”
他转过身,把放在旁边的饭盒提起来,放在傅骋面前,又伸出手,帮他把口罩摘下来。
“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再给你戴口罩,要是你能坚持一晚上不摘掉,我就认你做老公,再亲一下你的——”
林早伸出手,戳戳他的面颊。
“亲你的脸。怎么样?可以吗?”
傅骋转过头,用下巴蹭了一下他的指尖。
——遵命,小早大人。
林早很满意,勾了勾手指,挠挠他的下巴。
傅骋眯起眼睛,微微抬起头,正准备享受。
下一秒,傅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睁开眼睛,神色也冷了下来。
等一下!他不是狗!
他是丧尸,他是有理智、有智慧的家养丧尸。
他怎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姿态?
林早看出他的想法,连忙把手收回来。
只是在收回手之前,他故意多挠了两下。
“小骋小骋,小骋乖乖,聪明可爱……”
“吼!”
林早唱着小狗歌,逗完傅骋,扭头就跑。
留下傅骋一个丧尸,在杂物间里气得不行。
傅骋扒着窗台,想爬出去,却又怕把林早给他送的饭碰倒,只好先拿着饭跳下来,把东西放好了,才爬到窗户上。
林早一回头,只见一个高高大大丧尸,趴在窗口边,探出头颅。
他想出来,却被肩膀卡住了。
于是傅骋回过头,想把肩膀掰断。
就像恐怖电影里,从洞口里爬出来的厉鬼。
林早见状不妙,赶紧跑回去。
这下子,林早也不怕了,直接按住傅骋的头,用力拍打他的肩膀,想把他推回去。
“傅骋,回去!不许出来!你又不听话!”
这话不好听。
于是傅骋又往前探了探身子,顶住林早的手。
林早连忙说:“骋哥,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唱小狗歌的,不要生气了,快回去!”
这还差不多。
傅骋轻笑一声,最后蹭了一下林早的手心,回到杂物间里。
林早鼓了鼓腮帮子,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他。
还真跟养了头狼狗似的,关不住,动不动就想钻出来。
下一秒,傅骋再次从窗户那边探出头,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早,你在做什么?
林早赶紧把手收回来,背到身后,哼着小狗歌,抬头看楼板。
——没有啊。
等傅骋一进去,林早马上扑上去,把窗户关上锁好。
可不能再忘记了。
林早和傅骋腻歪了一会儿。
另一边,林小饱也喂完小狗了。
“爸爸,小狗把米糊全部吃掉了。”
“干得好,小饱真厉害。”
这个时候,天也暗了。
外面传来熟悉的、汽车发动的声音。
应该是三个彩毛准备就绪,要出发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等到深更半夜,而是天一黑就走了。
估计也是怕夜长梦多,想着赶快把物资搬回家,也更稳妥。
林早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带着林小饱,站在窗前,默默目送,就算是道别了。
送走他们,林早回到杂物间外,把傅骋吃空的饭盒收走。
傅骋这个死鬼,吃饭真够快的,嚼都不用嚼,稀里哗啦就吃完了。
听说小狗吃饭,都会用什么慢食碗。
过几天出门,给傅骋也安排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早都在为了出门做准备。
挑选衣服,制作干粮,挑选武器。
训练傅骋,训练小饱,自己也锻炼一下。
最重要的,还是好好休息。
吃好睡饱,养足精神,保证以最佳的状态,走进外面的世界。
第二天,一大早。
三个彩毛就回来了。
他们目标明确,一离开幸福街,就直奔汽车厂去。
到了马上开始搬东西,来来回回,一个晚上都没停。
天一亮,他们正好把车子装满,紧赶慢赶着回来了。
这一回,他们路过林早家后门的时候,特意停下车,敲了敲门,跟林早打声招呼。
“林哥,我们回来了,你和骋哥随时都能出门。”
“好,我们再准备一下,也是晚上去。”
两家交接,怕林早不认得汽车厂里的路,他们还特意画了张简易地图,交给林早。
“字写得丑,能看懂就行,别嫌弃啊。”
“当然不会,谢谢你们啦。”
“别客气,走了。”
三个彩毛坐在车里,最后朝林早一挥手,就开着车,回家去了。
林早低下头,看着手里画在面巾纸上的地图,没忍住笑出声来。
林早把地图收好,转过身,马上又投入准备工作里。
他又蒸了一锅米饭,加上各种配菜,用保鲜膜包起来,做成饭团。
饭团不比米饼,保质期不算长。
但是胜在方便,吃起来也不会那么硬,不会划伤上颚。
先吃饭团,饭团吃完了再吃米饼,这个安排也挺合理的。
准备好干粮,林早找出两个大大的保温杯,清洗干净,装上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