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姻缘————零度沸点

"怎么，想起来了？"四哥阴森森的在我旁边俏声说。
"没有！早就忘了！"我吼道。
"忘了就忘了，以后学到了自然会想起来。"六哥好心的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我见四哥会意的轻笑，那天的事情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恼羞成怒一个劲的往前走，不要理会那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狐狸，我忍！
"阿九？"六哥很是奇怪我突然不吭声了，"书亭，你教了阿九什么？"
"没什么，他现在还没学会，以后我会教会他的。"
我听见四哥和六哥在我身后不搭调的对话，全身血液唰的齐冲上脸庞，我是怒的！谁要那只大色狼教我学那东西，哼！

五姐姐的绣楼是被下人们围着的,不说老鼠了我看连只苍蝇飞进去都会知道.
用不用防犯成这样啊?这哪像是出嫁前的准备,简直是在关押犯人啊.
五姐姐犯了什么错了?爹要把她关起来?连最疼她的老夫人也不管.
六哥从一进阁楼就没笑过,四哥更是连脸皮都没扯一下,我就是左看右想,怎么也不明白.
好好的,怎么会弄成这样?
下人们见是四哥和六哥带我来的就立刻开了道,四哥叫人全都散了,半个小时内不得进来.
我推开五姐姐的房门,里面昏暗一片,所有的窗都是封着的,帘子也是拉上的,守在里面的几个小丫头见我们进来就对着内阁里指了下.
我看看六哥又看看四哥,领先走了上去,一掀竹帘,只见五姐姐一脸苍白的倦在睡塌上,大大的眼珠因为苍白的脸色而显得更加乌黑.
"五姐姐--"
"语兰--"
我和六哥一人唤了一声，五姐姐本来没反应的脸在听到声音后终于动容了，抬头看着我们。
我看着五姐姐紧紧的抓着袖口冷淡的看着我们，才几日不见而已她的身体已经明显的消瘦了很多，就像被人虐待了一般。
虐待？！
怎么可能？！家里除了四哥就是五姐姐最得老夫人的宠爱，谁敢动她一根指头。
"怎么会这样？"六哥一脸凝重的问。
我摇摇头，我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四哥--"我回身看看站在我们身后不出声的四哥，只见他冷淡的站在一旁，从进屋开始就没说过话。
我和六哥焦急的问了几句，五姐姐来回的看着我们几人，咬咬唇，把头撇过一旁，一声不出。
"五姐姐？你生病了？有没请医生来看看？"我看着她单薄的身子问道。
五姐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被吓了一跳，立刻闭了口。
四哥上前一步，五姐姐立刻像是被惊吓了一般缩了下，靠向六哥。
四哥拍拍我的肩示意我离开，我哦了一声，拉着六哥要走，可是看见六哥的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五姐姐抓住了，我想她是想留下六哥说说话吧，有我和四哥在她不好说，于是我就和四哥一起离开了。
"要等六哥吗？"我在楼下站了会，见六哥都没下来四哥他有很多事情要办，总不能陪我在这干等吧？
"算了，给他们说会话，呵呵。"四哥难道的好心情，打发了按时回来报道的仆人。
"哦--"我见院里没什么人了，就问："四哥，你知道五姐姐她怎么了？"
"嗯？"四哥笑笑，"你都已经看过了，语兰她不是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五姐姐那样哪叫好好的。"连我都可以看出五姐姐她憔悴成这样，四哥他怎么还睁眼说瞎话。
"嗯，她不吃东西当然会那样。"
"可是，为什么你们要把她关起来？"
"哦？"四哥像是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阿九，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哼，你是怕五姐姐跑了，坏了你和许家的关系吧。"
"呵呵，你怎么这么想？"
"你不要老是怪笑--"我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这人真是奇怪，不回答就算了，怎么笑得那么阴险？
"我有叫雨轩给她看过的。"四哥摸摸我的头说："放心，她没什么事。"
"可是五姐姐她好像--好像恨我。"我没忘记刚才她瞪我的那一眼，仿佛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得罪了她一般。
"恨你？"四哥笑道："你乱想什么，语兰她恨你做什么？"
"嗯--"我想想也对，我真的是没做过什么啊。
"对了，四哥。"我突然想起什么，看了看四周再说："那晚我看见凤姐和一个丫头端药给五姐姐喝啊，你知道这事不？"
"哦？"
"她们说是给五姐姐补身的药，可是，怎么补了还这么虚啊？"五姐姐现在可是瘦了一大圈的说。
"嗯--我会让人注意的。"
"四哥，五姐姐要嫁的那个许少爷是好人吗？"我见四哥他对我的问题爱理不理，只好又找了别的话来说。
四哥看了我一眼，笑道："这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好人的，小阿九，记住了。"
"哈哈，看你就知道了！"我难得捡到机会可以堵他的话，四哥也不否认。
突然间我们没话说了，我和他站在那，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起出去玩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叫我小阿九，然后帮我放风筝听我抱怨他娘亲欺负我娘亲。
"你要是这几天想看语兰就过来吧，我吩咐下去不拦你。"
"好。"我点点头，感觉到四哥盯着我的头顶看，脸又开始发热了。
这时候管事的入了被院和四哥说着有急事，四哥把事情全吩咐下去了，突然转身问我说："阿九，刚才问你的事情，你真的想和书寒一起离开吗？"
我听他突然又问起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啊，如果娘说可以我就会去的啊。"
"那你想不想去？"
我想不想？
"我--"我见四哥他这么咄咄逼人的问，话很不争气的没说出来。
"想不想？"
"--"
"阿九--"
"想--"我咬咬牙，硬是说了出来。
抬头看着四哥，只见他看着我轻声说："我知道了--"
"四哥--"
我见他脸上不再有笑容转身离去，心里也酸酸的，真是越来越奇怪了，现在他一不开心我也跟着郁闷起来，想不通啊，想不通--

许家是个大户人家，和白府在当地都是朱门大户，不同的是我们白家几十年前就渐渐的走往商路，而许家是世代的书香门第，据说他们家祖上可是当大官的，曾祖那一代都做到皇帝身边的尚书了。
今日是许老爷子的大寿，来贺寿的固然不少，可是像我们这一大家子一起来的还是少数，所以，一路走到摆宴的后花园哄闹的人群全都投来注目的表情。
当然不是看我，他们要看的是老爹身后的几位姨太太和即将成为许家孙媳妇的五姐姐。
五姐姐今天气色还是有点苍白，可是白净的脸蛋上抹了淡淡的胭脂，看起来没那么娇弱了。和那日里我们几兄弟去看她相比，她出奇的冷静，完全把一个大家闺秀的气质表现了出来，接物待人都是得体大方，前些日子伤心的模样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虽然有些奇怪，可也不会多问，只是想着只要五姐姐好了就好，毕竟她快要出阁了，而白家和许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出错的。
自进门起，那许家的少爷就一直陪在五姐姐的身边，看不出他在献殷勤，只不过是尽地主之宜罢了。至少那晚在舞会上，他对杜小姐比较殷勤些。
对了，怎么没见到杜小姐呢？我左看又看，还真的是没见着杜家的人上门道贺，按理说许老爷子那么大的面子，杜家没理由不来的啊。
哈哈，看许少爷那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会是因为见不到那可爱的杜小姐吧？
再看看五姐姐，她也是有点魂不守舍的应付着，我叹气，看看那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心甘情愿的，到时候肯定又多了一对怨偶，就像是二姐姐那样。
"阿九，你又在干嘛？"娘无奈的声音在我身边时刻的提醒着，因为一出来了，就不容许我胡闹了，那不是丢她面子的问题，是整个白家的脸面啊。
我当然知道这场合的重要性，所以今日就是众生被我金童迷倒的日子啊，当然要乖乖的好好表现一回。
"笑什么呢？快过去坐好啊。"娘推了推我，指着不远处的座位说着。
"啊？做那？"我看看那座位又看看娘。
"为什么要分开坐？"那位置有三个，正好是在爹的主位旁边。可是我不想坐爹的旁边，我想和娘坐。
"说什么呢？你们几兄弟坐那边。"
"哦。"我瞄了眼四哥，见他不在意，又看了看六哥，他对我点了点头。
我走了过去，想坐最边的那位置，谁知道四哥说："你坐这吧，阿九，等会开戏那位看得清楚些。"
"不用了--"我一愣，脚粘在那动不了了。
"书亭让位给你你还愣什么啊？真是没礼貌，快谢你四哥啊。"娘见三姨娘想发飙就急忙帮我圆话。
"哼，没大没小。"三姨娘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注意我，像是我会耍什么花样似的，一有动静就会没好气的责怪我。
"谢谢--"听话，一定要听话。
四哥不用看六哥，六哥就笑笑，很主动的把自己的位置又让给了他。
就这样，我还是和四哥坐到了一块儿，爹和老夫人坐前排，老夫人那侧是娘和几个姨娘，当然还有婉婷。
我今日里见着婉婷的次数比以往都不知道多多少倍啊，心里自然很开心，可是看她和爹那么亲近，我又觉得心口翻酸的难过。
婉婷，婉婷，婉婷。。。。。。。。。。。。。。。。
八姨娘，八姨娘,八姨娘！
我自己都对自己说了好多次，她是我的八姨娘，我不能喜欢她了~~~~~~~~>_<~~~~~~~~~~~
目光一瞟过去见着婉婷身边的小丫头，啊！！！！那不是那天上老夫人那通报的丫头，香儿？？？原来，她是婉婷的丫头，怪不得她那天会那么反常了。
我那天遇见婉婷，她给我的信，她写的内容，不是偶然的，是她想去找四哥，可是又怕被人发觉，正好遇见了我，就隐瞒了身份，让我给她传了信。
我定定的看着她，心口就好象有口气提不起来，从一开始她就在利用我吗？利用我是白家的小少爷，利用我和四哥的关系去替她传信。
我的双拳渐渐的握紧，心头像被重锤敲了一下。
那么美丽的婉婷，那么善良的婉婷，可是，你的目光为什么那么忧怨？你的明眸里到底看的是谁？
四哥的面容突然放大的占满了我的视线，我一愣，才看见他冷冰冰的和我对看，我收回了目光，硬是忘记了那道美丽的身影。
我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心里八成想着我和婉婷有暧昧了。哼，这只大色狼，白家里真要有暧昧的一定是他。
"她看的又不一定是我。"我解释。
"--"他没反应。
"你看看这边坐了那么多人，叔伯仆人的一大堆，对了，还有六哥，还有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越解释越乱，明知道婉婷她是爹的八姨太，可是她喜欢四哥却是真的，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四哥那家伙太狡猾了，就会撇清楚一切。他真以为自己会像他身上的那套白色西装那样干净吗？
"阿九--"
"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我据理力争，开始狡辩。不想让四哥觉得我真的是在看婉婷，不想让他看破我的心思，就算推到别人的头上也好。
"不管她看的是谁，我说的是你--"
"我--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瞄到的，谁叫婉婷正好对上我的眼了，心烦的我反到是有点责怪婉婷看过来的意味了。
"你没听懂我说什么吗？"四哥说话本来就有点冷冰冰的，现在他又克意的放低声音，我真的是觉得毛骨悚然的恐怖。
"不看就不看--哼"他威胁的话又令我想起娘要求送走我的决定，我立刻乖乖的坐好不出声了。
"这才乖，看戏吧。"
四哥和和蔼的摸摸我的头，对着我微笑。
这只狐狸真会做戏，在我们说话声引来别人注目的时候就表现出一幅好哥哥的形象。

虽然许家请来的戏班子唱功是不错，可是点的那几出戏当真是无聊之极，我记得现在已经流行看什么放映机了，那些城里的电影明星都是那样来的。上次去杜家的时候，那年轻的杜夫人原来就是个电影明星啊。
再说了，怎么说都是我外公那戏班子唱得好啊，红遍大江南北的，培养出的红角儿都是出色非凡。
"那就让阿九陪你去好了。"三姨娘的声音突然从另一边传来，顾着神游的我连忙回神。
什么？
听三姨娘说得很不放心，又像是命令。
我探头看过去，原来是五姐姐想离开出去，可是其他人都没空，像四哥和六哥那样重要的人又离不开，那只好挑到我了。
"语兰，要不要去躺会？"大娘吩咐身边的丫头小心的伺候着。
"不用了，娘。"
"五姐姐，去哪呢？"
"去后园子走走，这几日身子不好，坐久了胸口闷。"五姐姐扶着额头说。
"哦--"我看看四周，那个本来一直陪着五姐姐的许少爷已经不见了，这差事好象真是要轮到我头上了。
"那好。"反正我在这也闷着，又坐在四哥的身边，被他时不时的盯着看，就像是坐针毡似的不自然。
"阿九少爷，你陪五小姐去西园子那边吧，那没什么人，人都过东园这边来了，会安静些。"离开时一位管事很好心的为我们开了道，并多派了个丫头跟着伺候。
我点点头，和五姐姐一起离开了后院。

"阿九--"
"什么事？五姐姐。"我听见五姐姐突然叫我，回头看看，见她身后跟着两个丫头，神情都紧张得不得了。
她们紧张什么啊？这可是许家的园子，还有我阿九少爷陪着，人不会走失的啊。真是草木皆兵。
"我们去哪？"
"去西园子啊。"我理所当然的说着。
"为什么去那边？"
"你看，那边人少嘛，人都过东园这边来伺候着了。"我见少数的几个仆人从那西边过来，就说道。
"嗯。"五姐姐看了看那边，应道。
我见她脸色怪怪的，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就问："五姐姐，你要休息下吗？"
"不用了，我们去西园那边走走，我胸口闷着。"
到了西园，果然和周管事说的那样，人少得很，半天也没见个下人经过，找了处凉快的亭子歇下，五姐姐吩咐一个丫头去端些茶水和水果。
"唉？"五姐姐突然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我的耳坠子呢？"
"怎么了？"我坐过来仔细一看，"怎么只有一边了？另一边呢？"
"大概是掉了吧。"
"掉哪了？"
"不知道，可能是刚才来的路上，小红，你去替我找找。"五姐姐焦急的说着。
"可是，五小姐--周管事吩咐我要跟着您--"那个小红似乎不太愿意去的样子，站在那不动。
"快去啊，有阿九陪着我呢，你快帮我找回来，我休息会就要回后院去的。"
那丫头看看我，没做多想就离开了。

没一会，一个仆人打扮的年轻人送了茶水和水果上来，我口渴半天了，端起来就喝，只觉得不太解渴，所以就多喝了几杯。
五姐姐坐在一旁闷不啃声。
"五姐姐，你也吃点吧。"我把水果推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我一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