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姻缘————零度沸点

作者:零度沸点  录入:12-01

"刚才不是另一个丫头去端茶水的吗?她人呢?"
仆人说因为那个丫头临时上茅厕去了,所以就让他送过来。
五姐姐倒是没太介意,叫那人回去告诉大娘和三姨娘说她会在这多坐会,要是许家少爷找她就让他来这边。
也许是风太轻,园子里很安静的缘故,我坐着坐着竟然就打起瞌睡来。
"阿九,阿九?"
我听见五姐姐叫我,打着盹嗯了一声。
"阿九,你怎么了?"
"我睏。"不行了,我的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那--你要不要睡会?"五姐姐又问。
我蒙蒙胧胧的,身子发软,"好--"
"对不起,阿九--"
很小声的,在梦中有人和我说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是太睏了,眼前一片黑暗,沉入了梦乡--

睁开眼睛,房内一片黑暗,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
口干舌燥,爬下床去找杯水喝,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并不是黑夜,而是门窗都关紧了,屋内昏暗罢了。
"我怎么?"睡着了?
偏着头,我好像应该是在许家的西园子里陪五姐姐的吧?怎么就睡到床上来了?想不起来,四处看看,竟然发觉这房间是娘的卧房,奇怪了?
我正要出门去看下,就听见门外的厅堂一阵喧哗,好像是三姨娘来了。娘她在门外拼命的拦着,可就是拦不住。
那个老妖婆,她又想对我娘做什么啊!?
上门来找碴???!!!敢欺负我娘!我一怒,推门而去。
"啊!"
我手一重,哐的就撞了出去,只听见惨叫一声,三姨娘尖细的声音响彻屋顶。
"阿九!"只见三姨娘捂着脸痛苦的喊着。
"干嘛?"我没好气的问。见娘被三姨娘房里的人拦着,在那急得直叫我进里屋去,不要出来。
"干嘛?你还敢问干嘛?!来人啊,给我绑了送进祠堂去!"三姨娘已经是气急败坏的怒吼出来。
我是二丈摸不着头脑,"我犯什么错了?要把我送进祠堂去?!"
"哼,你还敢问,现在全家都被你弄得鸡飞狗跳的,你知不知道?"三姨娘一把推开上前来想帮她敷脸的丫头,指着我就破口大骂。
我被两个仆人围上来,见他们的手中拿着麻绳,我怒了,这老妖婆,她以为她是谁啊,真叫人来绑我,怎么说我都是个少爷啊!
"你们别碰我!"我吼道。
房里的人被我突然的怒火声震住了,全都一愣。
我恶狠狠的盯着三姨娘,"你说,我犯了什么事情?"我忍她好久了,要不是敬她是长辈,我早就一拳挥过去了。
"你--你!反了!"三姨娘在那气得要晕过去似的,手指不停的指着我发抖。
"阿九--阿九--"娘在那无能为力的哭着,混着屋里人乱哄哄的声音,我头都要炸了。
"语兰她不见了--"
"什么?!"我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那天,和你一起去了西园子就不见了,你倒好,睡到现在才起来。"三姨娘说到五姐姐也是眼圈一红的嚷道。
"我--我怎么知道。"我确实是睡到现在才醒啊,"我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啊。"
"哼,你还敢狡辩,愣什么?还不把他给我带走?"三姨娘不敢再叫人绑我,几个人围着我把我推出了娘的房间。
娘她哭着拦不住,我知道三姨娘一定是得了老夫人或是爹的命令才敢带人来把我送进祠堂的,娘她根本阻止不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在祠堂的大门关起的那一刻我不服气的踹着门,"她是我姐姐,我怎么会害她!"
"你们都不听我说!你们冤枉我!"
"还有什么好说的?"三姨娘冰冷的和我隔着道门说:"现在和许家的婚事被破坏,语兰又无缘无故的失踪,生死都不知道,全都是你的错。"
"三姨娘!"我是有口难辩,真是没天理啊~~~~~~~~~>_<~~~~~~~~~~~~
"不许给他送吃的,谁也不许进去看他,给我盯好了,他要是少跪一时辰我就要你们好看。"三姨娘狠狠的吩咐着。
"阿九,你给我乖乖的跪好了,在祖宗面前谢罪,保佑语兰可以早日平安回来,要不然,我扒了你的皮。"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大门开了,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我知道他是进来监视我的,事到如今我再犟就会连累别人,娘她袒护我也要受罚。
一咬牙,我在祖宗的牌位前跪下。

这个祠堂是我在白家最怕的地方,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四哥的伤被罚进来跪了几天,那段没人陪,饿肚子的日子在我的心灵深处留下了阴影,现在我又再次被罚进来忏悔,是因为五姐姐,她是在我的身边不见的,理亏的自然是我,不管我有什么理由,责任是推卸不去的。
祠堂里冰冷的地板刺激着我的膝盖,很痛很痛。
我已经跪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没人来看我,没人和我说话,也没有东西吃,我只能喝点水,然后继续跪着。祠堂里的烟香火烛快灭时都会有人来重新点上,我已经数了十几回,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五姐姐,你在哪里?
要不是我贪睡,你大概也不会不见的啊,我是个男子汉,连个女人也保护不了,真是没用。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是不是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啊?~~~~~~~~~~>_<~~~~~~~~~~~~~
我很沮丧,几乎是要绝望的想着自己的未来。
"阿九少爷,你没事吧?"白府里周管事的声音随着大门的再次合上而响起。
奇怪了,三姨娘不是吩咐过不许有人进来探我的吗?怎么会有个管事特意跑来问我好不好?
我没理他。
谁知道那个周管事见我低着头没出声,更焦急了:"阿九少爷,阿九少爷?"
不管他喊我多少遍我就是不出声,心里总想着一定是三姨娘那老妖婆派人来刺探我的,看我是不是乖乖的受罚,一有点闪失就找我和娘的把柄。
我才不上当。
"你怎么都不说话呢?是不是哪不舒服?"那周管事见我一直不吭声,就自个在那瞎猜着,越猜越恐怖,越说声音就越发抖。
"这--这--怎么了得?完了,完了--"
我听着那人在耳边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要是为我抱不平为什么不在三姨娘和老夫人的面前为我澄清事实?还跑来这里看我的笑话!哼!
"阿九少爷,你受委屈了,可是这会四少爷不在府里,老爷和夫人们都在气头上,我们这些下人和管事的还真是救不了你啊--阿九少爷。"
谁要你们来救,就凭你们也救不了我出去。
"出去!"别来烦我,我不要你可怜。
"阿九少爷--我来是--"
"我管你来是干什么的,出去,听见没有。"四哥那家伙为什么不在府里?一定又是去看哪位红颜知己了。五姐姐失踪,我被冤枉关了起来他还有心思泡女人,我!我气不过啊!
"可是,四少爷吩咐我要看好你。"周管事很认真的说。
"他叫你看好我?"是监视我吧?
"是。"
"看我什么?来看我的笑话?"那只狐狸真是可恶啊。
"不是,阿九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说是你的意思,那是你主子的意思。"四哥是你主子,那三姨娘是他娘自然也是你主子,蛇鼠一窝,全都是落井下石的混蛋!
"不是,四少爷没那样说过。"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去告诉四少爷,我很好,好得不得了,被他娘关在这里几天快发疯了。"我受不了他在那左一句四少爷又一句四少爷的,心烦的吼了出来。
"是--是--是"那周管事还真是被我吓了一跳,立刻闭了嘴,"咳,四少爷他,现在人正在府外忙着--所以就"
"我死都不关他的事,和我说他做什么?"我抬头瞪了他一眼,警告他快点离开。
"那--我走了--"周管事,东摸西摸,从旁边摸出些小点心放在我面前,说:"阿九少爷,你这几天都没吃东西,我给你带了点来。"
"拿走,你想害我吗?"谁不知道三姨娘的人都在门外看着,他带东西来给我吃不是害我是什么?
"我已经把人给支开了,你快吃点吧,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哼。"我一撇头,叫我吃敌人的东西,我宁死不屈。
周管事见我不再理会他,只好收拾了点心离开。"四少爷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怎么不明白?他想让我离开白府,离开娘,就是他和他娘的目的。
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我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在那,以表示我反抗到底的决心。等门关上了好久才撑不住的软下身子跪坐在地上。
"混蛋!"白府里每一个人开口闭口都是四少爷,她娘得宠,他就是天之骄子;我娘失了宠,我就是没人疼的小孩子,真是不公平啊。
"啊呀~快去报告三姨太,阿九少爷在骂四少爷呢。"监视我的人一听见我说话又是紧张又是高兴的往外跑着。
喂!我什么时候骂他了?我只不过是随便发下脾气不行啊?这样也能被误会?
我又是跪在那烧完两柱长香的时间,几乎是要软了下来,快不行了,受不了了,你什么时候才来带我出去啊,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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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刚才我说什么了?
六哥。
不对,是四哥。
怎么会是他!这个念头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摸着自己的心脏,噗嗵噗嗵的越跳越急。
一想起四哥就会那样,像是被电击被雷打一样难受。
一定是被他传染了,他有病,现在轮到我也怪怪的了。
可是,不管是谁都好,为什么不来救我呢?难道若大的一个白家里就只有四哥一人可以带我离开吗?
我跪在那,全身又累又痛,可是意识却很清醒的回到了过去。以前我被三姨娘罚的时候好象都是他来带我离开的啊。
小的时候因为娘和三姨娘的争宠我没少被三姨娘抓着把柄来攻击娘亲,每次我受罚的时候都是四哥出面带我离开,虽然在我心里六哥是最和蔼亲近的哥哥,可是因为他长年在外求学,也只有四哥陪着我一步步的长大。
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对三姨娘母子的偏见已经完全把和四哥的兄弟之情掩盖,我讨厌他的智慧,讨厌他的高傲,讨厌他的冷淡,讨厌他的风度,讨厌他的英俊,讨厌他的烂情,他的什么我都讨厌.我不再把他当成是我的哥哥,我只把他当成是白家的霸主,给他娘撑腰,欺负我娘倆的可恶狐狸。
再然后--他出外经商回来,变了很多很多,而且他对我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他亲我,抱我,还对我说喜欢我。
哪有亲哥哥会对弟弟说出这样乱伦背逆的话的?可是他不单是说了,还做了,我也被强迫着接受~~~~~~~>_<~~~~~~~~
为什么?为什么?谁来告诉我?
记得他曾经对我说过,一切的一切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有了答案,在我很小的时候,在他第一次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从那时候开始已经决定了他和我的命运。

门开了,又关上,进来的人向我走来,大概又是来点香的吧,每到点香的时间,看守我的人都会换班。
我低着头跪在那--
"阿九--"
我听见那进来的人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他的声音--
是四哥???!!!
我一震,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和委屈,没有心思去和他说话。
他进来干什么?来责怪我的?还是来嘲笑我?
"你没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我被你娘冤枉,硬是跪在这三天三夜,不吃不睡的,你说有没有事?
要是平时我非吼出来不可,可现在的我只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只要听见一句关心的话,眼泪都快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生气了吗?"四哥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的头更低,我怎么会生气?这么多天了,我都盼着有个人能来带我出去呢,现在四哥来了,他一定可以带我出去的,我不想再在这阴冷的祠堂里跪着了。
"小阿九,我知道语兰的失踪和你没关系--"
四哥一句悠悠的叹息声,我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我忍着,忍着,可泪还是不自觉的滑了下来,滴在冷硬的地板上。
一颗,两颗,三颗--
"小笨蛋--我说了不关你的事情啊,哭什么?"
四哥温暖的手包住我的脸抬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把我的泪痕搽拭而去--
"是不是怪我来迟了?嗯?"
"四哥--"我看着他,积压了多日的委屈爆发了出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我知道,小阿九,我知道,乖,不哭了--"
我也不想哭啊,那多没面子啊,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还是在四哥的面前,可是我忍不住,哭得像个小孩似的,泪水沾湿了四哥的手掌。
"那天五姐姐,五姐姐她不见了--"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是我不好--"
"阿九--"
"我--我们本来在园子里坐着的,可是我睡着了,我不知道啊,真的是不知道啊--"
"我知道,乖--不哭了。"四哥见我哭得厉害,只好不停的哄劝着。
"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睡着了,五姐姐她也不会失踪,她是不是被人带走了?"想到因为我的疏忽害得五姐姐受苦我的心就难过不安。
"嘘--不哭了,语兰她没事,我找到她了。"四哥拨着我额前的发丝说。
"真的?!!"我见四哥不像是在骗我,心中顿时一亮。太好了,五姐姐没事太好了。
"嗯,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我高兴的三下两下抹干净了满脸的泪水,想站起来。
"啊!--"我倒吸口气,"好痛--"
在这冷硬的石板上跪了三天,膝头上痛得不得来,两脚麻痹,根本站不起来。
"谁让你乱动的?"四哥有些恼怒的责怪我,伏身蹲在我的面前。
"唉--"我跪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脸突然发热起来。
"你现在走得了吗?还是想在这多跪几天?"
"不!"我焦急的说:"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分钟!
乖乖的爬上他宽厚的背,四哥背着我走出了祠堂。
我被送进祠堂的时候是在黄昏傍晚,四哥背着我走出来的时侯却已是旭日东升。
我很累很累,脚像被针钻了似的疼痛,可我的头脑是清醒的,心情是欢畅的,因为我知道五姐姐没事了,我的冤屈被洗清而且也不用再跪祠堂了。
"阿九,我有多久没这样背着你走了?"四哥背着我慢慢的走着,我环着他的脖子,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他带我出去玩,累了回家的时候他也是像这样背着我,然后我会在他宽厚的背上睡着。
"很久了吧?"自从他上次离家出远门之后就再也没背过我,很怀念的感觉,被他背着总有着说不出的安全感。
"跪了这么多天,你的脚一定受伤了,等会我给你上药,过些天就会好了。"
我在他背上翻翻白眼,"你和你娘真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我知道在儿子的面前告人家老娘的状是不好,可是四哥他一定是我这一国的,要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把我从祠堂里带了出来。
"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不会让娘再伤害你的。"四哥说得抱歉,我听着也觉得错怪了好人,只好哼哼的说:"我又没有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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