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只小猫咪 完结+番外完本[修真甜文]—— BY:一方土石

作者:一方土石  录入:05-17

老树精不去解释魇境里掉出来的尸体,对着门口大黑狗的存粮也不以为意:“贪心不足的修士从来没断过,近百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进来送死的修士反而更多了……”说到一半想起来糯糯还小,看着又是新婚不宜讨论血腥的事,于是犯了和霍潜一样的大家长病,开启大包大揽模式:“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大人的事。”
糯糯被说,哼唧一声不说话了。两人对视一眼,对此事心照不宣。
精怪外表看来无害且单纯,不太懂人类的弯弯绕绕,有时候却是最无情的生物。他们没有接受人类仁义礼智信的道德教导,心中不存泛爱人的观念,对外人的苦难生死难以生出同理心。
精怪们衡量人与精怪的行为都遵循一个最朴素的原则:此事是不是自愿去做?能不能承担事情不成的后果?
他们通常将自身与目标之间划出一条线,决定了就勇往无前。并简单地把修士的行为也套进这套评判标准。
药修们涌进来企图走前人的捷径成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进来之后技不如人被魇做成肥料便是他们为此承担的后果。生死与富贵皆由自己而起,成与不成怨不得旁人。
死在他们的寻宝圣地百幽谷,没毛病。
精怪是最本我最接近自然法则的物种,也比受道德等条条框框约束的人类更得天道欢心。这点从精怪生而自带人类所没有的天赋技能上便可见一斑。
一只猫一棵树冷漠地评判药修的尸体,一唱一和间俨然自成一派,隐隐有些自家人的意思在里边。
药修在修士中间名声不怎么好听,但确实大为盛行过。此等修行方式甚至在霍有悔刚刚出生那段时间还有余热,到霍潜这辈,便已然成了上不了台面的代名词,修士们只私下里修习此道。霍潜对他们的认知除了民间传闻,就是来自路千里之口。两处留下的印象都不正面积极。
彼时他们还都是没经历雷劫的年轻修士,合欢宗和流云宗交好,路千里来落霞山跟着霍有悔修行过一段时间。期间有提及有祖师靠灵丹妙药飞升的事迹,颇为不屑:“合欢宗早年盛行的药修一道,虽说是使得门下弟子颇通药理。但也搞得宗门里风气浮泛,远不如你们流云宗根基深厚。”
霍潜当时比路千里个子低一些,修为也不如他,站在路千里身边就是副小师弟的模样。路千里成名已久声名斐然,又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见到他就强行勾肩搭背要当师兄,上来就要压人一头。后来混熟了,倒露出了混不吝的内里,连着他们祖师爷都要评判数落一通。
霍潜一脸别开脸不去看引发他回忆的大黑狗和药修尸体,心中颇有些理解了路千里的话:药修一途确实风气浮躁。
每一具尸体都是走捷径失败的证明。
霍潜心中颇有些黯然,但并不准备为了药修的生死和老树精死战,他本质上和精怪颇有些共通之处。而且他现在也腾不出手来管别人家的事。
霍潜反复低头瞧手上这只猫,不解他目之所见的世界怎么越见灰暗。在他晃神的片刻间,糯糯蜂蜜一般香甜的颜色和着周遭乌漆嘛黑的颜色一起,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他手上力道不自觉一大,糯糯被他勒地发出 “叽叽”的叫声。惹得老树精心疼不已:“你不会抱就不要瞎抱么,猫猫都是娇滴滴的生物,不能给你勒来勒去。”
霍潜看不见,凭着对方的气息和脚步知道老树精在靠近。他警戒心大起,抱着糯糯侧身避过。比之之前,更加不肯叫老树精这样敌我不明的精怪贸然接近。他心中不安,尽力神色自然,拒绝又不至于显得气弱,免得叫老树精看出端倪来。
老树精一个扑空,好不泄气:“怎么这么小气?”
霍潜骤然失明,天字号的怀疑对象就是老树精。他意图从他的语气中听出端倪来,又确确实实只听出了惋惜的意思,没有捕捉到一点恶意。
他打从骨子里不相信狡猾的老妖精,没有糯糯他倒尚能在百幽谷多待一会儿找找舍利,左右不过多一分风险。眼下怀里多一只猫,他倒倏然变得束手束脚起来,区区眼疾也足以叫他顾虑重重。
好似一个烟酒成瘾的老光棍一朝有了家室,抽烟和酒驾之前便要掂量一番,自觉于身份上来说已然不适合再做这些事。
便要告辞。
糯糯没察觉到霍潜有了一个重大短板,猛然听到要出百幽谷还有些愕然:“不找舍利了吗?”老树精也不愿轻易放糯糯走:“舍利?要什么舍利我帮你找啊。再待一会儿么,或者你自己先走让小猫咪陪我一会儿也好。”
霍潜当然不肯,一把将糯糯塞回衣服里,去意已决。舍利的事在目前看来都要先放一放再说。
老树精不悦地小声叨叨:“我就说娶个凶婆娘不得行,以后要被牢牢管死。”他央着霍潜再等一等,从不愿轻易露怯的霍·凶婆娘·潜那里讨得了一炷香的时间,匆匆忙忙往屋里去了。未几挑出来一箱又一箱的老旧雕花小箱子,
“都是云罗很喜欢的东西,送给你当新婚礼物。”老树精献宝一样把箱子一一打开:一个箱子是不知名植物的种子;一个箱子是一个袖珍的药箱,可分明别类放好些药物;一个箱子是大小不一实心的金银做的球和硕大圆润的珍珠;最后一个箱子里是一打小笔记本,糯糯随便翻开一本,竟然是给四只小猫咪做猫饭的手抄食谱。
糯糯眼睛直了:他喜欢食谱、喜欢球、喜欢药箱也喜欢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种子!充分说明百尾猫这个品种千百年来的口味都没有变。
“我不是你亲儿子你还要给我这些吗?”糯糯提醒树精这个残酷的事实,视线根本不能从四个箱子上移开。
“给你就拿着。”魇不由分说塞给他,有心想撇开霍潜和糯糯单独说几句,奈何霍潜这厮犹如狗皮膏药半点撕不下来。霍潜提防他,他也不是全然放心霍潜这个“暴脾气的不知道是不是药修的年轻修士”,只能语焉不详地叮嘱:“出门在外小心一些。”
糯糯意会,并不怎么害怕自己的天赋能招来什么祸患,还得意洋洋用猫尾巴扫了扫霍潜的下巴:“我是有人护着的小猫咪。”
霍潜掐着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一到就按捺不住,实在不能再装淡定留在这是非之地了。就是当下露出马脚,他也得带着猫走人。何况他这猫肚子饿得咕咕叫,不为着安全考虑,也得带他去吃上一顿饱餐。
老树精依依不舍又想拉着糯糯说两句,看人家媳妇明显不乐意了还是不多废话,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块白石头:“崽啊,刚来就走了呜呜呜,这个给你路上带着吃千万别饿着自己。”
石头平平无奇。除了通身弥漫着食物般诱人吞食的香气,长得还很像他刚捡到霍潜时他手里攥着的那块舍利之外,实在平平无奇。
糯糯小心脏噗噗跳,确认过眼神,老树精真的受香味误导,只把它当充饥用的小零食看。他一口叼住比自己嘴巴还要大的舍利,又一个猛子扎进霍潜怀里,爪子踩踩他呜呜叫示意快走:快快快,趁他没反悔我们快走!
第39章 呼吸
事实证明球形物体不是猫咪想叼就能叼的。糯糯二话不说催着霍潜赶了半天路, 临近夜幕在客栈歇脚才发现一个问题:舍利太大, 卡在嘴巴里吐不出来了!
糯糯甩头甩尾巴, 把床单都滚成梅干菜样才又把舍利又吐出来。心虚地拿客栈的被褥擦了好几遍, 用鼻尖辘辘顶着舍利滚到霍潜身边。霍潜在床上静坐,好一会儿似乎才发现脚边的猫和舍利,把舍利收起。
糯糯见他捡舍利的动作行云流水没点迟疑, 耷拉着地的耳朵“咻”一下竖起, 两只圆眼睛亮晶晶:竟然没嫌弃这舍利被我叼了半天, 真是个和善的人喵。
霍潜压根没注意到口水不口水的问题,他甚至是行至半路才察觉为什么猫要呜呜叫着催他赶路。舍利天然就散发一种叫人生出吞噬渴望的香味来,就连他这已然飞升的人都不能忽视它的存在。往日霍潜都对舍利极为敏感,今日心思却涣散地厉害。
分心到了连舍利都不能及时察觉的地步。
他的心中有一只名为“糯糯”的小鬼,分走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大约是在生门处受了瘴气的影响, 视野全程时明时暗。但即便是最清晰时, 眼前也好似有一层黑布将周遭景物遮住。御风离开百幽谷的路上, 他揣着猫, 猫叼着舍利。他自上而下望过去,偶尔能看见一只猫的身影。
却是不敢多看的。
眼疾的事他不甚在意, 飞升之后他对皮肉13" 我只是一只小猫咪0 ">首页15 页, 一事看淡不少。只是猫叼着舍利落在他手上,他的往日所追与来日求便神奇地都俱都在他的眼前, 着实折磨人。他每每低头寻一遍糯糯的踪迹, 便不由地一再掂量这两者的分量。
这分量轻重下暗含的取舍叫他望而却步。
但凡是要成家的男人, 都会在婚事定下来之前审视自身:自己是否能成为对方下半辈子的依靠?是否能叫人平安喜乐地和自己度过下半生?
身上的所有的不适宜成婚的因素都要拎出来审视一遍, 有则改之, 无则加勉。霍潜自认于品行上没有什么致命的缺陷,不至于叫人在感情方面受什么委屈。只是有一样大约是不行的,他不能保证自己做个和对方相守一生的儿郎。
他心中对恩师的死多有猜测,无法自证清白,便自认是罪人一个。寻找舍利的过程说是一种执迷,说是一种自我惩戒的方式更为恰当。这般苦行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这般行事本就不是顺应天命之举,他选了这条路,便是天地间的游子,也是天地间的弃子。未来如何,还未可知。
要是今日和这粘人的猫精在一起,明日就在某处秘境不得其门而出,岂不是误了他?
要是不要他吧……
这个只在客栈开一间房的大猪蹄子明显舍不下到嘴的小娇妻。
霍潜收了舍利,心中的天平倾来倒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天平。没有壮士断腕择其一之前,眼疾的事也不准备和他讲引他咋咋呼呼,只随手折了两只纸鹤,吹口气,将它们从窗口送了出去。
传音之道许多修士精怪都会,有些喜欢用载体,可保证只有拿到载体的人能听见传音,免得到达预计的地点之后传到好些人耳朵里。流云宗的弟子就比较精致,喜欢用小纸鹤当载体。
Gay里gay气流云宗。
糯糯活泼到过分,一吐出舍利就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猫咪。尤其是和霍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时候,那更是龙精虎猛,稍不加以约束就能翻过天去。霍潜放两只传音的纸鹤也要扑两下,扑不着就又撞回霍潜怀里:“你在与谁说话?我也想要。”
“我就在你眼前,用不着纸鹤。”霍潜不愿意告诉他自己传音找了别人来解瘴气之毒,只捏着猫脖子把他放床头角落里,用被子给他围了个小城堡示意他消停,“我叫猎云来接咱们。”
他御风来此的路上明显感觉有些吃力。虽说凭着他微弱的视觉和对周围气息的感应,不至于和真瞎子一样横冲直撞,基本上还能保持行动如常。可长此以往,定然能叫糯糯发现他行动有碍。
到时候这粘人的猫精准要哭唧唧。哭完之后还会爆发家庭危机,把舍利的事摆到台面上来谈,说一些 “我不希望你继续找舍利,我想要你停下来,平平安安陪着我”之类叫人两难的话。
霍潜思虑及此就头皮发麻,索性当了缩头乌龟,吧唧砸在枕头下闭眼就寝。
睡到一半感觉手边有些小动静。
不是进了外人,枕头边只有猫而已。或者说不是猫,而是热乎乎的一个小媳妇。
糯糯叼着舍利时是原形,因为人形做这个动作未免有碍观瞻。霍潜睡着之前,他也乖乖当猫:猫在床上或许霍潜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人形躺在床上,霍潜指不定就会给他再开一间房呢。
霍潜睡了之后,糯糯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当毛线宠物猫,起来high!
他钻进霍潜的被窝,修长的四肢伸展开,轻手轻脚缠到霍潜身上,没一会儿就是一副八爪鱼的模样。霍潜任他把腿架在自己腿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为两人遮掉了脸上的热度。
糯糯一击得逞,欢喜地把头埋进了霍潜的颈间,喉咙里发出一阵快活的呼噜呼噜的动静。好一会儿之后,又抬头嘬了下霍潜的下巴,兀自小声埋怨起来:“白天的问题,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呢?”
霍潜怀里一只香喷喷的猫精,胸膛里敲锣打鼓,脑内也有些晕晕乎乎反应不能。恍惚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在说“妻子”的事呢。
——我到现在为止,一刻也不曾停过思考这个问题。
——可时至此刻,也不能给你确凿的为人夫婿该给出的承诺。
糯糯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嘟着嘴埋怨了一下下。消停不一会便哼哼唧唧又去啄吻霍潜的下巴,啄一下说一句悄悄话:
“你白天来抱我时,双眼都是红的,是怕极了再经历一次至亲之人的死难吧。”
“我不会,我不会背你弃你。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死在你前头。”
“即便是要死,也会安排好一切,然后悄悄躲起来不叫你伤心。”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我绝不会成为你的劫难。”
糯糯的吻溜到男人的肩上,意外地并不显出色情与亵渎意味。霍潜任他作为,心中陌陌暖阳流过。耳边还是那娇娇软软的轻声细语,却是转了个画风:
“你从魇境里出来抱我时,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你可知你害怕的事,我也同样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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