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美人[无限][玄幻科幻]——BY:蜀七

作者:蜀七  录入:01-19

  “我草你们这些傻逼!”中年男他们一边叫骂一边跑向老村长。
  老村长却一动不动,表情平静地看着中年男他们。
  新手们紧张的看着这一切,他们既害怕又渴望,没有人去阻拦中年男。
  “可能他说的是对的,这也许真的是个节目。”
  “对对对,所谓的老手可能真的都是托。”
  “只要从那个老村长嘴里问出真话就行了对吧?”
  他们一脸期盼的看着中年男。
  中年男手里拿着折下来当武器的树枝,他脸涨得通红,在即将靠近老村长的时候一跃而起,想把老村长扑倒在地。
  他的女儿还在医院,他好不容易从朋友那里借到了钱,只要有这笔钱,女儿就能手术了。
  他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可还没等他落地,他难以置信的转过头。
  中年男人像是一颗人形炸弹,在快要靠近老村长的一瞬间炸开。
  就好像忽然升到一般的烟花忽然炸开,血雾四散,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
  肉块、内脏、脂肪,这些构成人体的一切也随着他的“绽放”掉落在了幸存者的身上、脚下。
  在惊声尖叫喧闹的人群中,闲乘月从外套的衣兜里拿出一张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自己肩膀沾上的血。
  血迹在白色的衬衣上晕开,鲜艳到刺目。
  尖叫声,嚎啕声和痛苦的喃喃自语声在闲乘月的耳边不断响起。
  闲乘月低下头,沾染了泥土的心脏不再跳动,就静静地躺在他脚边。
  他皱了皱眉。
  ——真吵啊。


第2章 荒村祭祀
  这大约是建嵛曦国前后的村子,没有水泥路,甚至没有石板路,脚下就是黄土,没夯实,走起来飞尘满天,周围最多的是梧桐树,也有几颗桂花树,梧桐叶枯了一半,地里种的是花生。
  南方的村子,现在是秋天。
  闲乘月再看向田地,一大半的田地已经荒芜了,没有种粮食,但也没有野草,显然是村民在进行复耕,田地里没有农具,村口有一口井,但周围并没有人走动过的痕迹,也没有水渍。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定格在下午五点二十四分三十一秒,秒针不再走动。
  老村长走在最前方,老手们跟上他,新人们纵使再害怕,也只能跟上老手的步伐,刚刚中年男人死的那一幕像荒诞的低劣恐怖片场景,却依旧吓湿了几个人的裤子,六神无主的新人没有思考的能力,只能下意识的跟上其他人。
  “闲哥。”年轻的娃娃脸男人贴近闲乘月,他的眼睛很大,嘴角天然上勾,生就一副没有威胁的模样,他发现闲乘月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有看他,却并不气馁,反而笑着说,“我是陈炜,陈烁的弟弟。”
  听见熟悉的名字之后,闲乘月才终于看了眼陈炜。
  陈炜:“我哥说如果遇到你,就让我报他的名字。”
  就在陈炜挂着笑容,内心无比忐忑的时候,闲乘月点点头:“跟着我。”
  陈炜松了口气,连忙说:“我哥跟我说过,闲哥你放心,我肯定不碍事。”
  陈炜就这么安心的当起了闲乘月的小尾巴,只要闲乘月不说话,他就修起闭口禅。
  老村长把他们带到了村口房子的院门口。
  “你们晚上不能点灯,不能说话,屋里也不能有水,不能出屋。”
  老村长转过头,明明还未黄昏,阳光还算灿烂,但老村长面无表情,耷拉着的眼皮几乎挡住了他的半只眼睛,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无比阴森。
  “记住我的话。”老村长拿钥匙打开了院子的木门。
  “挺可怕的是吧?”宿砚伸出胳膊,朝闲乘月递出一个口香糖。
  在来的路上宿砚亲眼看见所有老手在闲乘月面前铩羽而归,闲乘月不想理人的时候,就是个冷傲的聋子瞎子,哪怕凑到他面前,也只会被他当成空气。
  宿砚补了一句:“我叫宿砚。”
  闲乘月没接,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迈步跨过了门槛。
  宿砚挑了挑眉,把口香糖收回去,双手插兜以后跟着进了院门。
  里面老村长正在分配房间,他念叨着:“二十四,二十四个……”
  然后他粗暴地走过去,抓小鸡一样把人抓出人群。
  第一个被他抓住胳膊的男孩在那一刻陡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别抓我!别抓我!!我想回家,妈妈……妈!”
  旁边的人不敢拦,都只能往里缩,但也没人敢逃——除非有人第一个逃。
  男孩的反抗对老村长来说就像蚍蜉撼树,老村长枯树枝一样的手臂却有让人无法反抗的力气,他一扯一拉,男孩就扑倒在一边的地上,扑了一脸的灰,还摔出了鼻血。
  不等男孩站起来要跑,老村长又拉了一个人出来。
  他似乎是想拉谁就拉谁,男女老幼随眼缘,等拉足了六个人之后,他才抬起眼眉,指了指旁边的房间说:“你们住那。”
  中年男人的死让被老村长分出的四拨人里有一拨只有五个人。
  刚刚恐惧紧张到不敢说话也不敢逃的被拉出去的人,现在才敢小声啜泣。
  剩下的人也都觉得安全了。
  不是拉人出去送死,就还在忍耐范围之内。
  宿砚把刚刚没送出去的滞销口香糖送给了站在他左边的赵峰。
  赵峰毫不客气的拆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人们没有直接进入分好的房间,他们都站在院子里,有些人抱着胳膊发抖,有些人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忽然走上院子里的台阶,大喊道:“大家别慌,刚到地方的时候还是别自作主张,摸清环境之后再想其他的,你们有多少人是第一次来?”
  不少人都举起了手。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蒋忠旭,比你们早来,过了七八关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现在只有我们在这儿,就必须要团结,不然遇到危险,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差别都不大。”
  “你们也不要太害怕,新人多的时候,难度就小,危险没那么大,而且身边有这么多人,大家都在一起,一百分的危险分摊在每个人身上,也就没那么多了。”
  很快人群就向蒋忠旭围拢。
  只有几个没举手的老人,和几个看起来比较冷静的新人没过去。
  宿砚也在这几个新人当中,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让他口香糖变滞销品的闲乘月。
  闲乘月手上戴着一双黑色手套,似乎是合成纤维制作,不是皮革,看起来很薄。
  西装是看不出牌子,但看面料也应该不便宜。
  可能是找老裁缝订做的。
  他这一身都看不出品牌,但又都不劣质,宿砚没有看出他在现实世界中是做什么的。
  这让闲乘月更加神秘了。
  闲乘月看了眼天空,阳光开始变得昏黄,远处的群山和云几乎变成了橘红色,鸟叫声忽然变大,乌鸦从头顶飞过,发出嘶哑的叫声。
  “天要黑了。”闲乘月忽然说。
  陈炜紧贴在闲乘月身后,一步都没错开,他问道:“闲哥,进去吗?”
  闲乘月迈步跨上土夯的台阶,走进了老村长指给他们这六人的房间。
  站在宿砚身边的赵峰用手肘推了一下宿砚,紧跟着闲乘月离开。
  宿砚则是走到人群边,听蒋忠旭说话。
  围在蒋忠旭旁边的人现在都很安静,刚刚在哭的那几个现在也不哭了,认真听蒋忠旭说话。
  “刚刚想攻击老村长的人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宁愿什么都不做,不犯错,也不要想到什么做什么,别让情绪控制自己。”蒋忠旭说话的声音音量正好,不会让人听不清听不见,但也不会因为声音太大让人觉得声嘶力竭。
  宿砚听见旁边有人说:“我跟蒋哥一个房间,我运气真好。”
  “幸好还有蒋哥这样的老人愿意带我们。”
  “我好像不是那么害怕了,只要跟着蒋哥,我们肯定能出去。”
  ……
  蒋忠旭赢得了新人们的信任。
  宿砚挑了挑眉,笑着摸了摸下巴。
  外面吵吵嚷嚷,闲乘月正在铺床。
  房间里是个大通铺,铺尾都摆着被褥枕头,没有地砖,脚下就是夯实的土地,也没有电灯,靠窗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油灯和一个水壶,桌子底下还摆着尿盆痰盂,不过都破了,有洞。
  赵峰一看闲乘月铺床,就连忙伸手去帮忙,虽然闲乘月没理他,但他该出手时就出手,绝不让闲乘月一个人忙。
  陈炜不动声色地走到赵峰旁边,想把赵峰挤开,可赵峰似乎生来不会看人脸色,一把推开陈炜,抓住了闲乘月的被子。
  “闲哥。”赵峰毫不在意闲乘月比自己小,喊哥喊得利索极了。
  说不定闲乘月要是不乐意,他能喊爸爸,比喊自己亲爸更亲切。
  闲乘月依旧没说话。
  赵峰抬眉,小声说:“闲哥,我跟着你,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去干什么,我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咱们……组个队?”
  这下闲乘月才看了他一眼。
  赵峰像一朵向日葵,对着闲乘月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就是牙有点黄。
  闲乘月的目光很冷,没有丝毫感情。
  赵峰在他的注视下忽然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敢说话的赵峰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抢占了闲乘月左边的床位。
  外面的吵闹声终于停歇,蒋忠旭情真意切,又像成熟的长辈:“天快黑了,先回屋吧,把床铺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人群中有个女生忽然问:“蒋哥,刚刚那个老……老爷爷说,晚上不能出屋,不能点灯,还有什么?我们是不是得听他的?”
  蒋忠旭笑了笑:“先听,我刚刚也说了,先适应环境,宁愿先按这里的人说的做,也不要一开始就自己拿主意。”
  屋里的赵峰冷哼了一声:“也就骗骗新人了。”
  赵峰看了眼闲乘月,继续说:“我以前就跟他进入同一个关卡,当时也跟现在一样。”
  赵峰还没能把八卦说完,外面的人就走进来了。
  一个屋子住六个人,正好四个屋子,闲乘月刚抬头,就看见了第一个进来的人。
  进来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里面是一件短袖,他大约有一米九左右,剑眉星目,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桀骜不驯,他很不认生,十分自来熟。
  “帅哥。”他跟闲乘月打招呼,“我,宿砚,刚刚想给你口香糖的那个。”
  闲乘月看了他一眼,很冷淡地点了点头:“闲乘月。”
  宿砚挑挑眉,似笑非笑地说:“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扣门,好名字。”
  宿砚这句话落音,还不等闲乘月有什么表示,其他人也进来了。
  他们这个房间六个人,四男二女,先做了自我介绍。
  男的有闲乘月、宿砚、赵峰和陈炜。
  女的有梁舒、谢悠敏。
  梁舒年纪不大,顶着可爱的波波头,齐刘海遮住了眉毛,她还穿着校服,行为举止也还带着少年人的意气和天真,在外面时已经跟另一个女生混熟了。
  “可能就是什么电视节目。”梁舒一边铺床一边说,“也可能是外星人做什么实验,反正走一步是一步吧,可能也没我们想象的危险,刚刚蒋哥不是说了吗?新人多的时候就比较安全。”
  赵峰悠悠地说:“小妹,没那么简单,你怎么解释刚刚死的那个人?”
  梁舒:“可能是仿生人,或者障眼法什么的,魔术比这离谱的多得是。”
  “哪有这么简单!”谢悠敏站起来,她双眼通红,声音又尖又细,“我听出来了!比较安全!那什么是不安全?!”
  她吼完以后,梁舒不再说话,她们都沉默了。
  梁舒的话是在粉饰太平,谢悠敏就把这粉饰的太平直接撕开。
  “天黑了。”梁舒看着外面最后一道光消失,喃喃道。
  闲乘月已经躺进被子里了,他似乎跟其他人活在不一样的世界,他平躺着闭眼,好像世间万物从这一刻起都跟他没了关系,赵峰也学他一样躺下,闭着眼睛睡觉,也不管睡不睡得着。
  黑暗似乎更让人不安。
  屋子里安静的像没有住人。
  老村长的警告起了作用,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点灯,床铺到一半也不敢继续铺。
  宿砚右边是赵峰,赵峰的右边是闲乘月,闲乘月的右边则是陈炜。
  男生睡一边,两个女生睡一边,中间硬生生挤了一块可以再躺一个人的空间,两个女生紧紧抱在一起,不敢说话,也不敢哭,死死闭着眼睛抱着对方,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增加一些勇气。
  宿砚靠墙坐着,他视力好,就着月光打量这间屋子,然后目光慢慢转移到了睡着的闲乘月脸上,对方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睡着了。
  闲乘月没有盖被子,也没有脱鞋,似乎随时准备醒来。
  这个晚上,所有人都没能安稳睡觉,因为恐惧和陌生环境调动了所有感官,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他们惊醒。
  宿砚靠在墙边,他并不困,手里把玩着硬币,外面有风声,还有树林里野兽的声音,因为安静,所以外界的声音反而更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宿砚准备闭眼小憩一会儿的时候,尖叫声打破了夜晚可怖的安静。
  “啊——!”
  那一声惨叫之后,就是高低起伏的哭喊声,叫声和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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