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就是梨花。"献祯不觉张口吟道。
那女子闻声一惊,睁眼望向献祯,旋即口中糯糯地唤了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献祯看清了那女子容貌,也是一惊,脱口而出:"袭玉!"
那女子微微一颤,接着疑惑地看着献祯。此时的献祯早已灵魂出窍(这样说其实不准确,应该说是完全变成了范川岳......),双手拉了那女子的手将她搀起,激动地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他说的,自然是忘了袭玉的生日的那一天。
两滴珠泪,从女子眼中滚落下她娇嫩的脸庞......
献祯伸手捧着接了那泪珠,看着眼前梨花带露般的面容,醉了。
弄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掉泪。只是,她不明白,皇上此时心里想的,眼里看见的,向着道歉的,到底是自己,还是那和皇上一起画过一幅画的人。
(以下省略N个字,否则广电局要禁播的啊,唉,拍个电视还真难。发生了什么?大家自己想像啦,说直白点就是18+,说得含蓄点就是反正后来《双金蝶》里的六王爷雩凌就是这么来的。)
"So cute!"端木景麒一声夸张的惊叹,一把抢过藩王手里的小王子,搂在怀里,又捏又亲。周围人似被一声惊雷打到,一阵冷汗,大眼瞪小眼。
"这家伙搞什么!还是老样子,看到小孩子就失控。这可是国宴。"
周庆麟也是满脸黑线,恨不得立刻变透明。可他毕竟是皇帝,人家又是来议和示好的,只好硬着头皮,满脸堆笑地说:"小丸子......"他声音洪亮,三个字响彻朝堂,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从端木景麒那转向他。周庆麟此时完全石化了,直想去撞墙,心中咒骂都是那端木景麒害的。他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自动忽略了众人的眼光,假装神态自若地说:"小王子果然是人见人爱。今日你我两国融洽和睦的关系,得来不易,希望今后此种关系在你我两国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持久下去。为表此愿,而小王子又与献祯同年,不如这样,就让他和献祯坐一席吧。"
藩王点头称是。端木景麒依依不舍地将小王子放到献祯旁边。于是,宴会又回归到沉闷的外交宴上去了。端木景麒笑眯眯地看着小王子,忽然眼睛一亮。他凑到周庆麟耳边,说了几句。周庆麟一脸为难的样子,直说:"不行不行......"端木景麒似是生了气,回到自己位子上喝闷酒去了。周庆麟看了他一眼,也只是喝闷酒。
一旁的楚皇后见状,正想着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只听那边小王子一脸吃了毒药似的表情,奶声奶气地说:"献祯,这是什么?"
"这都不懂,这叫青椒。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兀尔金,今年五岁。献祯,你敢不敢吃青椒?"
"当然敢了!我父王说了,青椒富含丰富的维生素C,吃了身体会像你们草原上的马一样壮!你快多吃点啊!"
"不吃!"
"快吃!"
"不吃!不吃!"
"你吃不吃!?"
"嗯......不吃青椒又不会死。"兀尔金拼命摇头,接着把青椒一根根地挑出来,扔到桌子上。
藩王一脸不好意思,正要起身道歉,只听一声感叹响彻云霄:"SO CUTE!"
轰隆隆隆......
一声炸雷
再次被雷到的众人望向端木景麒,可端木景麒正兀自眯缝着眼面无表情地喝酒。见众人的眼光,他只淡定地伸出左手,一指皇位上,两眼已经变成心形的周庆麟。
十天后。
一日御花园中,周庆麟、端木景麒和楚皇后散着步,前面献祯和兀尔金正在扑蝶。周庆麟和端木景麒看着两个小孩的身影,心中喜不自胜。"怎样,你也觉得这孩子可爱,值得养吧。"端木景麒得意地说,"还好我想出质子这一计吧,感谢我吧,照老样子哦!"周庆麟在一旁频频点头。两人一副父母看着新婚的儿子和媳妇的模样。
而楚皇后,则独自郁郁不乐。本来这小野人作为质子,身份卑微,言行粗俗且匪夷所思,可皇帝却让他和自己的儿子同吃同睡,还一同由大学士教课,心中实在是不服,可是皇帝却坚持如此,再加上个端木景麒,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顶用,只好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将教导小野人的事扔给那不知为什么周庆麟无论到哪都带着的敖莱国王子端木景麒。
这时,忽然献祯和兀尔金跑过来。献祯气喘吁吁地说:"父王,兀尔金既然长住我朝,儿臣想给他起个汉人名字!"
"好啊,就叫小新吧!"周庆麟笑呵呵地说。
"不要!儿臣已经想好了,就叫袭玉!"献祯一举兀尔金脖子上吊着的那块和田玉,颇为得意地说。
"呀!这玉,皇儿,这可是给你未来皇后的玉啊!怎么到了,怎么到了......"楚皇后大骇,口不择言,"小野人的脖子上?快取下来!"还好此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否则她定会受到周庆麟的斥责,端木景麒的鄙视,献祯的哭闹。
"好名字好名字!"周庆麟和端木景麒拍手称赞。
献祯一把拉过已改名叫袭玉的兀尔金,像拉小媳妇一般,边走边说:"走吧,袭玉,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知藩王要是知道了周庆麟拉兀尔金做质子的真正原因并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什么离间父子关系、分化敌人内部势力等险恶用心,会作何感想。此事的结论是,就算是一代明君,也有做事无厘头的时候,千万不要把他们想得太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周庆麟、端木景麒,这两个人的故事......
端木景麒(见一小孩):"好可爱哦!~~~~~"
周庆麟:"一个大男人,见个小P孩竟然发出这种声音!太丢人了!"
端木景麒:"人家忍不住嘛,真的好可爱哦~~~~"
周庆麟:"唉,I服了U,这样吧,说‘咔哇伊'或者‘so cute'。这样人家听不懂你说什么,就不会觉得你白痴了,只会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咒语。"
端木景麒:"哦。怎么说来着,卡蛙移?馊克由特?"
周庆麟:"咔哇伊,so cute......"
端木景麒:"??"e
夜色飘香(一脚踢飞两个):"滚!竟敢插我话!还没到你俩戏份!"
周庆麟、端木景麒,这一惊一诈一对宝货的故事以后会再开一个番外篇写。
大家要期待哦~~~不会是白痴文啦,放心。
缘尽分离
"娘娘,严仁溥无能,无法替娘娘......伸冤......"严仁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抽自己耳光。"奴才以为,只要皇上......哪知皇上他......"
"这都是天意吧......"弄玉坐在镜前,缓缓地拆着头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话又在耳边响起,是啊,如果父亲没有她这个女儿,又怎么会成为国丈而最终遭人陷害而全家流放?她生性淡泊,她可以不要当这皇后,可她不甘心,不甘心父亲的一生清誉就这样被毁,她一定不能让父亲背负谋反的骂名。她知道,是那一夜恩情传到奸人耳中,使奸人突然意识到她竟然还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于是加快了栽赃陷害的步伐。可是,她虽被那一夜恩情所累,现在她诉求无门,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那一夜的恩情,还有,也许还有那幅画......
"呜......娘娘,"岚雅用哭湿了的大半片的袖口抹了抹眼睛说,"让奴婢给您梳最后一次头。"
"好吧,"弄玉拿出那幅她违抗太后懿旨保留下来的画,打开画轴,从里面取出一支胡蝶金簪,"就插这支簪吧。"说完,她又展开画,提笔蘸上墨,在上面即兴写了首诗。
"仁溥,这宫里我能指望的只有你啦。"弄玉说,"你可以帮我最后一次,把这画交给皇上吗?"
"严仁溥在所不辞!"严仁溥叩了个头,斩钉截铁地说,"这画是否以让皇上收回成命,奴才现在就......"。
"不,等我走了,再找个合适的时候吧。"弄玉慢慢卷着画,看着那画上的残月和蝴蝶,心中五味杂陈。这画......
六年前。
"金簪藏好了。"献祯将画轴在手里像棒一样挥着,"这下母后一定不会发现。唉,要是有父王说的复印机就好了,这画也给你复印一份带走。对了,你的金簪呢?也藏好了?"
"嗯。"袭玉点点头,又失落地望向窗外。
"诶呀,你还在担心什么?朕没心没肺的玉儿什么时候多愁善感起来?"献祯略微粗暴地双手拨过袭玉的脸,瞪着。
"谁没心没肺了。这两天,我的心一直咚咚跳得厉害。怎么觉得咱们像是要永......"袭玉挣脱献祯的手,话没说完,嘴却给献祯的嘴封上。
"不准你胡说,不准你胡思乱想!朕说过了,这婚事,朕一定是能拖则拖。实在拖不了,朕一定绝不跨进凤藻宫半步。不怕说句大不敬的话,只要母后归了天,朕就立刻废了那个皇后。反正,这皇后的位子是咱袭玉的!"吻毕,献祯又赌咒发誓。
"哈,好像是你在胡说了。哪有男人当皇后的。"袭玉终于露出了笑脸。
"为什么不可以。朕说可以就可以。袭玉比那些女人漂亮成百上千倍!朕可不想像父王那样,不得爱人相伴,郁郁而终。"
"那我们就等吧。"袭玉钻进献祯怀里,两人抱在一起,时间仿佛停滞在了那一刻。
也许,世上真没有永恒的东西。这苦难也没有尽头。
弄玉还是那一身白衫绿裙,头上插着金簪,手里挽着包袱,一步步迈过一道道门。此去塞外,不知能否与先行的爹娘和弟弟会合。他们一家人是否还有命活到昭雪的一天。弄玉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三年来她未曾真正看清看透的皇城,毅然决绝地向北走去。
陈默风坐在天牢中,父亲离开前一天晚上,与他的对话还记忆忧新。
"爹,孩儿觉得这石庸无法胜任宰相之职!论诗词歌赋,这石庸自是当代大家,除皇上外,恐无人能及,孩儿自愧不如。可是,若论这辅政和心术,此人却是平庸至极。关键时刻,恐为他人左右。孩儿认为,皇上新登大宝,朝外北塞蠢蠢欲动,朝内太师一党......"陈默风还没说完,就被陈晋打断了。
"那你觉得谁适合宰相一职啊?"陈晋头也没抬,仍是悠闲地吹着茶沫。
"俗话说,举贤不避亲,请爹举荐孩儿。"陈默风一作揖,坚定自信的说。
"举贤不避亲,说得好。你以为你这尚书一职是怎么来的?这朝中每一个职位都有它的作用,并不是一定要当宰相才能为国效力,也不是一定当了宰相才显本事。为父每用一人,皆先测其能,考其品,观其之未来发展。如今朝中每一位在职朝臣,皆适其位。为父派你哥哥玄风常年在外当暗行御史,而你做这刑部尚书,也是如此审慎考察的结果。"陈晋合上碗盖,正色道。
"爹的意思是孩儿还现今还无法担当宰相一职?可那石庸就......"
"天朝当有此一劫耳......"陈晋放下茶碗,踱了出去。
陈晋精通于预测运势,倾向于"天意不可违",他既然如此说,是无人可以改变他的心意的了。陈默风也只好作罢。
就这样,陈晋不顾皇上的再三挽留,辞官去云游天下了。可此后不到三个月,朝中就出大事了。国丈遭人检举与当今皇叔旬阳王勾结,阴谋篡位,而他堂堂刑部尚书陈默风则贪污受贿。他眼睁睁地看着从他家地下挖出两大箱的金银珠宝,夸张地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居然瞠目结舌,说不出一个字,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关进了天牢。
"爹说天朝当有此一劫,是否就是这个?自己是否也该有此一劫?这是否就是自己不能当宰相的原因?"陈默风坐在阴湿的天牢里,手里扯着稻草,沉思了两日,"这事,必然是太师一伙栽赃陷害之举了。国丈的为人谁不称赞,单是因为爱女遭不平待遇,便一不做二不休,与人勾结谋反,这实在是说不通。而自己的后院,何时被埋的赃物?难道有家贼?这石庸恐怕也倒向了太师阵营或是被蒙骗了。太师一伙很清楚,陈晋一走,只要除掉国丈和他陈默风,这朝内就没人敢出口大气了。太师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下,灵贵妃更是朝皇后的位子又迈进了一步。"可是,即使自己心里明白,他也必须先设法出去才能查明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