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开一丝冷笑,武男赤裸得站直,将完美的健壮身材毫不遮掩的展现在随君面前。狭长的黑眸汇聚起耀眼的金光。
“你------你做什么?”感到自己正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武男,随君难得惊惶的想要质问那笑得乍眼的男人,却发现了那对金光四射的双目是多么的摄人。早些时候武男的话进入了他的脑海,忙禀气凝神小心应付还不忘恶毒的诅咒着:这家伙,这家伙竟用异能对付自己!
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提醒着自己绝对不能屈服于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随君盘膝坐正凝聚起四散的内力。
赤身裸体的二人一立一坐,辟厉啪啦的火花在中间乱窜。这已经完全脱离了谁上谁下的争议,赌上男人的尊严,他们矛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啊------”一声惨叫穿透窗子,划过天际。拉锯战有结果了,呵呵,你问谁在上啊?
佛曰:不可说!
第26章
26
回眸又沉沉睡去的小金主,武男亲腻的吻着他白玉般的额头,宠爱的一笑便起身推开房门走到院子里舒展双臂,阳光洒了一身,心满意足得深吸口气,样子很是惬意。
“给武爷请安!”总算见到有人出来了的白展机赶紧快步上前想要回禀玄皇净杀盟的事,却顾盼四周后才发现哪里有他家主子的人影:“武爷,主子人呢?”
“是小白啊,”听到他喊小金主,精神气爽的武男笑得格外温柔,不知不觉的竟也学起随君叫起‘小白’来,一只手还向身后比了比:“大概累坏了,还在睡。”
“还在睡?!”全当没听见那句铿锵有力的‘小白’,抬头望了眼挂得老高老高的太阳,白展机惊讶的眨眼:都日上三竿了竟然还在和周公下棋,对一直少眠的主子来说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恩,怎么,又有事?”一见这架势,武男便知恐怕又有事等着小金主处理了。当下心疼得皱起眉头:可怜的孩子!
“是的!”被瞪得头皮发麻,白展机低着头委屈的撅起嘴:又不是自己想来的,是主子说回来后要马上回复的。真是的,现在他可算了解什么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偷瞄了眼那以色侍主,祸国殃民的爷儿,展机无力的叹气,将头垂得更低了。
“让他再睡会儿,一个时辰后再来!”不去管白展机低得要掉地上的脑袋,眼下有个人更值得他关注。武男拉好衣衫,傲然的下了命令:“带我去见见欢喜?”
“见欢喜?!”展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欢喜做什么,难不成示威吗?实在不敢想象人高马大的武爷插着腰呈茶壶状的和欢喜争宠的场面。呵呵,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带路吧。”白展机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叫武男觉得甚是有趣:真好玩,光这小白一人就有千种面貌。
欢喜抱着膝盖蹲在满园含苞欲放的菊花前,用双手捧着自己小小的脸蛋,一双猫一般的大眼眨啊眨的,伸出一只手指戳戳面前的小花苞自言自语道:“你们怎么还不长大呢,要乖乖的长大哦,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们,不会叫你们被别人砍掉的。所以,请开出美丽的花朵吧!”
白展机敢打赌他的嘴角一定在抽筋。瞧瞧他都看到了什么,那个除了主子对谁都冷言冷语,高傲得像只凤凰的欢喜竟然对着那些雏菊撒娇。真不知道这算不算自己走运,先是看到主子像个孩子一样大笑,这会又叫他瞧见失常的欢喜。
展机揉了揉狐狸眼,余光扫到武男挺拔的身姿:话说回来,自从这男人出现以后好象每个人都有些细微的改变,就连冰冷了几十年的玄宫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略一扬手示意展机退下后武男悄无声息的走近花丛,完全无视正用怨妇般的眼神瞪着他的男人:什么嘛,过了河就拆桥。他就知道整个玄宫里就属自己最好欺负了,每个人都压榨他,呜------
“花很美,你种的吗?”怕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到了正在赏花的人,武男特意放轻了声音却还是不禁使欢喜一个机伶。
“你来做什么?”受到惊吓的欢喜弹跳起来,一见来人便又迅速的往后连退两步,这才厉声质问:“谁准你进来的!”
“一年前捡到他时他受了很重的伤,忘了很多的事。”凝视着刻有‘无忧院’的匾额,武男自故自的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你------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欢喜一扯绣袍,冷淡的转身往里屋迈去,可瞬间握紧的双拳却泄露了其一丝心事。
“你真的听不懂吗?”见他要走,武男却也不去挽留,只是好像喃喃低语般的轻言:“满是菊花的无忧院。”
“你给我听清楚了,”脸色瞬间煞白的欢喜迅雷般的闪回武男身前,一把揪住远比他高大许多的武男的衣襟,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威胁:“做男宠的只要张开腿伺候好主子就够了,其它的事轮不到你管。”
“他一直在等你去找他。”轻轻的推开紧抓着自己的手,武男伸手想安慰只及自己前胸高的欢喜却被他灵巧的躲开。看着那倔强的背影,听着那呯的关门声,只得无奈的笑笑:菊!无忧!鞠无忧,鞠无忧,菊的本名------
第27章
27
武男坐在听雨轩的长廊边,手里不停的翻阅着兰刚送过来的帐本。犀利的黑眸扫向坐在另一边悠闲的吃着花生的男人,两道剑眉微拧:“菊怎么没来?”
“啊?”翘着二郎腿,剥了一地的花生壳,满地的狼籍和兰那极为清秀的长相大相径庭。又将一粒花生抛得老高,兰敏捷的调整位置,随即那粒长得白白胖胖的花生米便稳稳的落进大张的口中:“您问菊吗?不知道耶,打前两天从您这回去,菊就变得怪怪的,整天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客也不接了,还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
看来真的和欢喜有关了。武男暗自回忆着:一年前遇到菊时他不但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脸上还长满了毒疮,样子非常恐怖。本以为就此毁容,可十天后竟又奇迹般的复原,光滑的看不出丝毫痕迹。再问他是发生了什么事,菊已经忘掉了很多。
“老板,他到底怎么了,我觉得菊好象又开始封闭起自己了。”虽然还是不在意的抛着花生米玩,可兰关切的语气却坦白了他对同伴的担忧:第一次见到完好的菊时所有人都被他那惊为天人的外表吓呆了,惨白的脸色非但不损其半点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眼眉间浓得化不开的忧愁叫人忍不住想把他拥进怀里好好安慰。整个人看起来就好象是陶瓷娃娃般易碎。
“他在努力的想事情,你们就不要去扰他了。”深知菊此刻定是为了和欢喜的事情而忧愁,武男也就好心的随他去了:“这些日子就先摘了菊的牌,叫他好好休息吧。”
“是,老板。”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兰也知道菊虽然外表开朗活泼,心里却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疙瘩,怎么解也解不开。他就不只一次的看见菊一个人躲在夜里偷偷的哭泣。
“乖,”得到兰的保证,武男微微抬头向着他赞许的一笑,习惯性的询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对了,是竹------”被老板盯的发毛,兰慌乱的低下头去暗骂自己的不争气:这是干嘛嘛,明明就知道老板只是表面光,做什么还要怕他。
“竹?”武男才舒展开的浓眉再次拢起:呜,竹又怎么了。这些人怎么就不能安分点,叫他和得来不易的小金主好好的过小日子?!
“有人在怜王爷府外见到竹的红绸飘起来了。”兰用眼角偷瞄面色阴郁的武男,想了想还是决定据实以告:红绸是每当店里有人出事时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不到万不得以舞男店的人是不会将红绸升起的。可想而知,生性冷淡的竹要不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事断不会冒然的以红绸求助。
“三王爷吗?!”武男轻轻的合上最后一本帐薄,左手灵活的玩转着毛笔:怜王爷,当朝天子一母同胞的三皇弟。传说中他不是一向不喜声色的吗,怎又会刁难起竹来?
“是的,就是他,”使劲点头,同伴被欺,兰义愤填膺的站起身,扭着杨柳般的小腰凑过来:“那家伙趁您不在天天来为难竹,现在更可恶了,竟然敢欺负我们竹。老板,您一定要帮竹报仇啊!”
“恩,这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回去吧。”报仇?!武男好笑的缕着他漆黑的短发:瞧他说的,出了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就好象竹已经被人家给谋财害命了一样。
“老板,你一定要尽快把竹带回来哦。”兰拉着武男的衣角小鸟依人的恳求他:“不然他就要被那个臭王爷给生吞了。”
“好了好了,等你走了我就去怜王府拜访,好不好?”心软的武男最受不了别人的哀求,赶忙搂着兰好声安慰。
“谢谢老板,兰就知道老板最好了------”兰喜笑颜开的紧圈住高大男人的背,拼命往武男怀里蹭去。
“我说怎么在屋子里找不到你呢,原来背着我在这里偷人。”随君甜甜的声音在两人后方响起,只见他闲庭信步般的踱过来,笑得煞是可爱。
“忙完了吗?”一见小金主现身,武男便推开霸在身上的兰,伸手将嘟着嘴的随君带到怀里,宠爱的摸着他的头:“今天早些啊。”
“哼,要是我来得再晚些,还不知道看到什么呢。”随君人虽乖顺的偎在武男怀里,一对大眼却恶狠狠的瞪向被晒在一旁的兰,口气不善的质问:“他是谁?”
“我的朋友。”武男将那气鼓鼓的小脸拝正,刮刮小巧却直挺的鼻子,又转向看得只发愣的兰:“兰,你走吧,我会去的。”
“你要去哪里?”一听见他说要离开的随君立刻将那根名为兰的野草抛在脑后,大力挣动,揪住武男厉声喝问:“没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准去!”
“我会去的,因为你也一起。”勾住面色阴沉的随君,武男重新将人抱住。决定还是带着他一道去的好,免得这任性的玄皇又要去找哪个倒霉蛋的秽气了。
第28章
28
随君咬着嘴唇,十分不甘的瞪视自己的爱马——子夜:枉本宫平日里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这畜牲,竟然这么容易就叫别人骑了上去。像是感应到主人的不满,子夜竟挑衅似的嘶叫起来,很是兴奋。叛徒!
“来吧。”武男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神游中的小金主捞到马背上固定,双手从随君身后拉住缰绳。本就生得高人一等的身姿再加上通体漆黑的子夜,不管随君再怎么郁闷也不得不承认,那景象真是迷人。最起码他比自己更称子夜。
“去哪?”随君刚想抗议他自己是可以单骑另一匹马的却发现靠在这家伙怀里真是舒服极了,索性将未出口的抱怨咽回。结实的胸膛暖暖的,引诱他又往里更贴近了些。
“三王爷府,”笑看着歪着脑袋的小金主,武男禁不住轻啄他洁白的面颊。修长有力的双腿一夹胯下,马儿疾风般的冲了出去,卷起的沙盘旋着:“你可知道?”
三王爷?!随君下意识的点头回应,眉头微微皱起:“找他做什么?”他不喜欢那家伙,非常不喜欢。
“见竹。”简洁而清晰的两个字,随君却听得出武男的坚决。只是,那个病态得很严重的男人会轻易答应他的要求吗?!
“这位爷,您找哪位?”奢华的王府大门边矗立的二尊门神大哥一见武男气度不凡、衣着讲究,便知道这位爷非富即贵,得罪不起。忙很狗腿形象的跨步上前,陪着笑脸,点头哈腰。
“在下是竹的朋友,烦劳二位通报一声三王爷,武男求见。”不愧是皇亲国戚,服务态度还是可圈可点的。武男满意的赞许:不错不错,下人都如此想必那三王爷更该是素养极高的人了。
“请武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王爷。”见惯了王公贵胄,面对身份不明的武男,门神甲仍是不自主的打躬作揖。
“贱奴才!”随君瞟了眼那一遛烟没了影的守卫,不屑的冷哼。
“别这么说,”看出了小金主的不耻,武男将他拉近身侧,顺着他乌黑亮丽的发:“他挺和善的。”
见他这样说,随君硬压下满腹的恶语,一头扎进男人怀里:和善?!哼,要不是因为对象是你,他们早就抡起棍子赶人了。和善个鬼?
“这位爷,王爷有请。”不多时已被随君在心里问候到祖宗第十九代的无辜门卫甲返了回来,恭敬的弯腰送走了摄人的武男,才要直起身却瞥见另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即刻哆哆嗦嗦的颤动:“那------那不是------”
一脚迈进王府的正厅,武男差点被晃了眼,只觉眼前一片的金光闪闪。黄金铺成的地面,镶满宝石的梁柱,总之从屋顶到茶具,无一不是璀璨多目烁烁发光的。
那,那叫一个------俗啊!!!!!
而在这座黄金屋中那一点刺眼的红,就是三王爷赭赫怜怜了。
第29章
29
“竹竹不会见你的,”还不等武男他们说明来意,翘着脚修剪指甲的赭赫怜怜便扬手将一袋金锭抛到他们脚前,随即正眼都不瞧的继续磨起指甲,只是不可一世的张口:“恩就不必谢,领了赏钱滚吧。”
“半年不见,三王爷倒是越来越会摆谱了。”从武男身后跳出来的随君拉了他上前,照着堂堂三王爷的后脑勺毫不犹豫的扇了下去,凉凉的蹦出两个字:“奉茶!”
“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快坐。”差点被一巴掌劈晕的赭赫怜怜惊跳起来,只想着要人砍了那个竟敢拿王爷脑袋当西瓜拍的大胆刁民,却在看清来人影后神速的换上一张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脸,扯着嗓子直叫唤:“来人啊,给玄皇奉茶,奉茶。君,来,坐这儿。”
“哼!”理都不理满脸谗媚的怜王爷,随君握着武男的手心安理得的坐在人家王爷老大的座位上趾高气扬的指使负责上茶的仆人:“你,去叫那个竹出来。”
早在王府里服侍过多年的下人对于这位虽非皇族却胜似皇族的娇客和自家主子间的关系也略知一二。他即不敢违了随君的意也不能无视主子的禁令,只好为难的偷瞄赭赫怜怜的神色,见他首肯才无声息的去找人。
“君认识我的竹竹?”不想开罪喜怒无常的玄皇,怜王爷裂着嘴陪着笑。
“不认识。”随君拾起一个红通通的苹果,啃了一口尝了尝,将剩下的喂到武男嘴边:“很甜的,吃吃看。”
眼中含笑的武男依言咬了口苹果:的确很甜。
“是不是很好吃?”随君眨着一双充满期待的大眼,小狗般的望着男人,希望得到他肯定的赞美:“这王爷府别的没有,就苹果好吃。”
“是啊是啊,不用客气,尽量吃。”忍住,一定要忍住。瞧着旁若无人般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一个苹果的二人,被气得头顶冒烟的怜王爷快要咬碎了白牙,极力压抑着想要扑上去掐死随君的念头,紧张得问道:“君,掠------掠空有没有提过我啊?”
“没有!”斩钉截铁的扼杀了赭赫怜怜的期盼,随君扫了眼垂头丧气的男人,顽皮的舔着指头上的残香:“你还敢惦念着小叔叔啊,不怕真被你那没人性的老哥拉去做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