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前一滴冷汗落下来,白颂眨了眨眼睛,她刚才一度以为自己的肚子要裂开了,甚至感觉有东西要从里面将自己整个炸开,然后再冲出来。
她蜷缩在地上不断地喘息,身上疼的已经快要没有知觉了。
白雅惠眼底闪烁着凌虐的光,她很喜欢看别人悲惨的模样,甩着铃铛语气轻快:“你吃下了我父王喂给你的蛊虫,只要我拿着这个铃铛,碾死你就像碾死一直蚂蚁,最重要的是……”她狞笑道,“我自然不会让你死,如果你死了,谁来帮我传递消息?”
白颂眼眸晃了晃。
啧,白颂笃定,萧澜一定在自己身边俺差了不少暗线,若是她敢擅自行动,一定会被逮回去内惩院,一个个刑罚重新试过去的。
她可不敢。
这边她哆哆嗦嗦,脑子里幻灯片似的放映着萧澜面目狰狞的画面,那边白雅惠还在啧啧可惜,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也挺喜欢女帝的,但她太不知好歹,竟然敢如此对我。”她眉目凶狠,咬牙切齿,“我可是一国公主!”
“等我父皇缓过气来,一定会来给我报仇的,到时候,不仅她是我的,云国也都是我的!”
姐们,不自量力在这四个字我还给你。
白颂艰难仰起头,看着白雅惠完全陷入美好幻象中的痴迷脸,觉得这丫头的中二病已经是晚期,绝对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她微微垂下眼睑,不让白雅惠看到自己的真实表情。
虽然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完全的表情管理,不管心中在想什么,面上总能及时地调动肌肉摆出或痛苦或哀伤或愤怒的情绪,但……这姑娘真的太好笑了,她实在忍不住。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警告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我的安全为上,你别以为我死了你就能解脱了。”白雅惠眯起眼睛,唇角一咧,露出侧边一颗尖锐的犬牙,“你服下的是自小听着这铃铛训练过的子蛊,而我服下的则是可以操控子蛊的母蛊,若是你敢耍花枪,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双目圆睁,眼睛里有几道红血丝,狰狞的表情像极了眼眶都要裂了似的,嘴巴张的也很大,涂抹着血色的胭脂,像是要吃人。
白颂连忙低头,表示自己的衷心:“奴永远都是白国人!”不管有没有蛊虫,我都会对白国愚忠的。
白雅惠对她的识相非常满意,点了点头,微微弯腰,从上方俯视她:“你听我的话,我也会对你好的。”
“……”白颂隐约看到白雅惠脖子上青紫的淤痕,怎么看怎么像是草莓,她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被白雅惠看进眼里,解释道,“以后伺候我的这些事都不用你来做,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拿到情报,然后传送出去,外面有人接应你的。”
“!”真的要来?!
白颂简直无语了,你们国家人不行就人不行嘛,找什么借口。一天到晚不想方设法提高自己国家之根本,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怎么窃取人家的最高机密,好像偷到了你们就会用,就能凭借于此打败云国似的。
最后结果还不是要跟这次一样,被攻打,再认错,最后赔款割地还要卖公主。
何必呢。
只不过这话白颂也不能说,她讷讷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接受任务了。
思绪飞了一圈,白颂的视线不自觉又落在了白雅惠的脖子上,紧盯着那露出来的一小片草莓印上。
白雅惠终于注意到她的视线,摸了摸脖子,疼的咧了咧嘴。
她脸颊难得浮现出一抹红晕,娇羞地说道:“女帝现在正喜欢我呢,一定不会对我设防,等我拿到情报……”
她笑的放肆,又做美梦,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等我怀孕了,我肚子里的就是女帝的嫡女,皇后非我莫属!”
“……”也不知道这姑娘哪来的自信心,别是把萧澜当傻子?那可是个人精,吃骨头都咬成碎渣意犹未尽往下吞的。
而且——白颂满脸迷惑。
这几天晚上萧澜不是都跟自己在一起吗?怎么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找白雅惠?
“皇帝嘛,都是天生的时间管理大师。”系统突然插嘴道。
白颂:“……”牛皮牛皮,甘拜下风。
羡慕金刚肾。
系统:“……你就没一点不适应?”口口声声说爱你,把你囚禁在小世界里不能回家,但背地里却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虽然系统没有感情,但也知道这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要要拿刀捅死对方的。
但这是针对正常人的,白颂不是正常人。
所以她摇摇头,双眸清亮澄澈:“没有啊。”
说完又觉得奇怪,不解问道,“为什么要不适应?”
“哦~”白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但她拧着眉仔细想了下,歪了歪脑袋还是摇头,“没有,这些世界里我都欠她一个解释,我现在是来还债的,至于她对我做的那些事……”白颂一阵头疼,无奈说道,“可以当做是利息吧。”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白颂舔了舔唇,一脸哀怨,“早知道是高利贷,就不应该借钱的。”尤其是刚开始不明白,竟然还以贷养贷,用一个谎言去洗白另一个谎言,造成现在债台高筑,深陷泥潭的处境。
唉,好好劳动,争取早日上岸吧。
系统:“……”
“而且——”白颂眼眸晃了晃,“我会反击的。”
她眼尾下垂:“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绣花枕头了?我做虐渣任务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喜欢我?”白颂冷哼一声,“我要让她后悔喜欢上我!”
系统:“……”
白颂也是没办法了,好好说对方不听,那就只能采取非常手断了。
以强硬的态度告诉她,她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强制而来的不是爱情,是悲剧。
多来几次,数据或许就明白了,就不会对自己这么执着了。
系统默默想,乐观一点也不是坏事,随她去吧。
颇有一种临死之前由着白颂肆意干自己喜欢的事的宠溺和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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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了臣妾吧,臣妾受不住了~”
耳畔不断传来白雅惠甜腻腻的叫声,白颂瞪圆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上方正亲吻的萧澜,震惊不已。
到底……有几个皇上?
如果正在跟白雅惠翻云覆雨的是皇上,那么她身上睡着的这个是谁?
白颂有些糊涂了,但她无比确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她一直接触的人。
萧澜被隔壁的声音聒噪到了,微微蹙眉,紧接着又听到白雅惠更加亢奋的婉转的高音,白颂脸蛋唰地爆红,恨不得脑袋直接缩进肩膀里。
没想到白雅惠这姑娘还挺主动,挺热辣奔放的,什么都敢说。
听得她这个历经千帆的老司机都不好意思了。
萧澜本来正烦躁,瞄见她双颊陀红,眉目含春的模样,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的凉薄:“你以为朕会宠幸她?”
白颂没以为什么,她压根不会在这种跟洗白无关的事情上动脑子。
萧澜跟不跟白雅惠发生关系,跟她没关系。
萧澜还能不了解她,一眼就看出她根本漠不关心,毫不在意,心凉的犯疼,不过她先前也试探过,倒是把自己气得快吐血,所以这次也就无所谓了,非常平静地就接受了白颂心里没有自己,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现实,但眼底的失落和无奈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灵魂的寂寥和落寞,她故意拔高了声音,缓缓挑眉,营造出自己情绪很高的假象。
她捏了捏白颂滚烫的脸颊:“朕除了你,可再没碰过任何人。”
白颂的耳朵尖红的都快滴血了,她下意识躲开萧澜的注视,整个人都泛着粉红的气息。
但她嘴上却说着令人败兴的话:“你是在羞辱她。”也是在羞辱白国。
萧澜嗤笑:“羞辱?不,朕明明是在给你国公主最极致的快乐。”
如果这快乐真的是你给的,那才不叫羞辱呢。
旁边的声音越来越高亢,萧澜也逐渐活跃起来,她轻轻抬起白颂的下巴,挑逗道:“没想到贵国公主才艺双绝,在任何事上都略有精通,当真你国子民之幸福,值得学习。”
萧澜的寝宫,有很多小寝,因着怕刺客袭击的缘故,她不一定睡在正寝宫,偶尔也会去别的小寝。
今天批阅完奏章,兴头来了,随便拉着白颂就进了一间小寝,没想到挑在了白雅惠的隔壁,听到了如此劲爆的一幕。
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白颂脸色煞白,眼底浮现出耻辱和不堪的神色。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这种事上精通?这是暗喻白国最尊贵最纯洁的公主是荡|妇吗?还有,公主在床上的事怎么能称之为我国子民之幸福,这不就是在说他们国家的公主对谁都能这样吗?值得学习?值得谁学习?白国的女人个个忠贞守礼,即便是嫁为人妇,也矜持端庄。
但耳听着白雅惠淫|荡的叫声,她实在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使劲抿着唇,不言语。
萧澜见她害羞,更是来劲:“你不是白国最忠实的信徒吗?为了白国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怎么这方面不跟你国公主不好好学习学习?”
“你……”白颂梗着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她难堪地转脸。
这些话不堪入目,她听着都羞耻的想死。
可萧澜不肯罢休,硬是掐着她让她重复,甚至外面喊一句,白颂就得重复一遍,不光是语句,甚至连语气都要模仿的一模一样,惟妙惟肖。
白颂羞耻的脚趾头都使劲蜷缩起来,勾着萧澜的脖子。
她闭着眼睛掉眼泪,不想面对如此下流肮脏的自己。
萧澜偏不如她的意,直接将人抱起来。
白颂猛地睁开了眼睛。
萧澜将她放在衣柜边上一块巨大的黄铜镜前面,展开她的四肢,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好好观赏镜子里的自己。
“!”白颂吓得一阵大叫,突然被萧澜捂住嘴。
萧澜咬着她的耳朵尖,食指点在她的唇瓣上,嘘声道:“别叫哦,这里距离那边如此之近,你都能听见她们的声音,那你说,他们听不听得到你的声音。”
白颂一愣,突然打了个嗝,再然后,就停止不住地打嗝,她使劲憋着眼泪,不敢叫甚至也不敢哭。
白颂一个劲地打嗝,可是给萧澜增添了不少乐趣。
她十分喜欢这面镜子,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地向白颂展示了这面镜子,然后还在镜子上留下了两人到此一游的证据。
等白颂哭的都快抽过去了的时候,这才罢手。
而隔壁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歇。
萧澜瞄了一眼外间的方向,眼眸晦涩,轻嗤一声。
当然不会停了。
毕竟耕种,只听说过老黄牛累坏了的,没听过地被犁坏了的。
而老黄牛累了,就重新再拉一头过来。
她们云国,地大物博,不少这么几头身强力壮的牛。
想必,这么精心耕种的地,一定会结出不少果子,说不定还种类各异。
萧澜耸肩,若是生出个小公牛,那可就热闹又有的玩了。
等到白颂睡着之后,萧澜想要抱她去洗澡,但睡梦中的白颂警觉性颇高,挥舞着双手反抗。
萧澜一把抓住她几乎抓到自己脸上的手,轻轻拉下来。
被禁锢了行动,白颂很快就醒了过来,睁眼就对上一张陡然放大的脸。
虽然很美,但太突然了,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颂下意识轻叫一声,若不是反应及时,差点一巴掌挥上去。
她急忙捂住嘴,忌惮地看了一眼外间的方向。
萧澜轻笑道:“早就走了。”
对上白颂怀疑的目光,萧澜笑出声音:“骗你做什么?没有任何人能在皇上的枕边酣眠,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别逗了好吗,我都不知道在这里睡了多少个晚上了。
“当然了,你是特殊的。”萧澜低头,在她耳垂上印上轻轻一吻。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白颂被萧澜抱在怀里,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刚做完身子还有些敏感,内心深处一阵一阵异样的冲动涌上来,白颂觉得有些难看,但更不敢挣扎,只好身子微微后仰,好减小两人的接触面积。
萧澜将头埋在白颂的脖颈处,深深嗅了一口气,满眼痴迷。
白颂身子顿时僵住。
虽然昨晚来之前已经被人带去洗了花瓣澡,但经过一晚上的剧烈运动,出了一身的汗水,身下的床单湿了干,干了湿,一股咸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