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见背叛二字,萧澜的脸几乎要往下掉冰碴子。
她冷着脸,冰冷的眸子凝视着白颂,话确实对着白雅惠说的:“你放心,朕绝对不会因为她而牵扯到你的。”
“多谢皇上!”白雅惠喜不胜收,一来这话说明皇上到底还是在乎自己的,二来以后一旦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也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白颂的身上。
萧澜不着痕迹躲开白雅惠攀附上来的手:“但一码归一码,如果你是想知道昨夜里她去了哪里的话——”萧澜故意顿了顿,一丝细微表情都不想错过地观察着白颂的脸,“她在朕那里!”
“咔擦——”手上的护甲断裂,白雅惠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但就这么听着皇帝说出来,心里还是憎恶的很,甚至有一种现在就抽死白颂的冲动。
白雅惠咬着牙,拳头紧攥,硬是忍住了。
她笑容勉强又僵硬,抬起的一双眼眸湿润又迷人,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似的楚楚动人,她受伤地问道:“为、为什么?皇上,不喜欢臣妾了吗?”
“怎么会?”萧澜不以为然,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痞笑,“还不是你太弱了,每每到后面就昏睡过去了,我看她长相跟你还有两三分相似,便叫了过来泻火。”说完,还暧昧地冲着白雅惠眨了眨眼睛。
白雅惠的脸颊瞬间爆红,手指绞着手帕:“皇上,您说什么呢?”她害羞地低着头,声音粘腻,小声道,“还不是皇上太折腾臣妾了,臣妾实在受不住。”
这对话听得白颂隔夜饭简直都要吐出来,她面无表情,竭力把自己当成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可谁知,萧澜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吗?”萧澜忽然凑近,几乎要怼在白颂的脸上。
白颂立刻后退,撇开了脸。
“怎么可能!”白雅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笑容僵硬在脸上,想发火又不敢,讪讪笑了两声,“皇上真是会开玩笑,臣妾怎么会和一个宫女长得像,这不是……这不是……”她委屈地瘪着嘴,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你们的脸型真的很像。”萧澜两根手指捏住白颂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看向自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语气极致温柔绵软,“脸型很像,鼻子也很像,不过……”她沉吟半晌,笑道,“眼睛不像。”
萧澜转头看了一眼白颂的眼睛,视线重新回到白颂脸上,故意说道:“她的眼睛,比你的好看。”
“!”白雅惠震惊地看向萧澜,完全不敢相信在皇上的眼中,自己竟然被一个被卑贱的宫女比下去了,偌大的羞辱涌上来,她双眼泛红,怒瞪着白颂。
后脊柱嗖地泛起一阵森寒的凉意,仿佛是被安野兽盯上似的,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白颂打了个哆嗦,缩了缩脖子。
泪水氤氲了眼睛,白雅惠梨花带雨地看着萧澜,满眼都是控诉。
而萧澜,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她指尖摩挲着白颂的下巴,深深嗅了一口白颂秀发上清爽皂角的味道,眼睛微微眯起,俨然痴迷的模样。
萧澜感慨道:“果然白国出美人,朕之前倒是没发现,颂儿长得还挺好看的。”
“咔擦——”又一枚指甲被硬生生凹断,白雅惠五官扭曲,目眦尽裂,恶狠狠地瞪着白颂,恨不得把她生吞下肚。
白颂就像是被盯上的小可怜,瑟瑟发抖,弱小无助。
而萧澜,看热闹不嫌事大,她给白颂拉了不少的仇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102、霸道皇帝俏细作
萧澜深情地注视着白颂, 缓缓俯下身。
白颂忙不迭后退,避无可避,她唰地紧闭上眼睛, 低下了头。
一个轻吻落在脑袋顶, 白颂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旋即便感受到一股浓重的恶意袭来, 头皮发麻发紧,莫名心情焦躁。
白颂死死咬着下嘴唇, 抑制着暴躁的情绪。
而萧澜则是一排心情非常好的模样,唇角高高翘起, 笑意直达眼底, 一把扣住白颂的肩膀,不让她闪躲开。
她轻轻咬了一下白颂通红的耳朵尖一下, 留下一个浅淡的齿印。
白颂慌忙去看白雅惠,惊慌地发现对方已经快被气死过去了。
她一脸阴鸷,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白颂, 可怖异常。
在白雅惠眼里, 刚才的亲密举动是萧澜在表达对她的好感,但其实不然,萧澜是在挑衅——她凑到白颂的耳边, 带着充满恶意的笑意, 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猜, 白雅惠会怎么对你呢?顺水推舟把你再一次送给我?还是——直接杀了你呢?”
萧澜声音轻飘飘的, 但却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击打在白颂心尖最柔软的地方,疼痛难忍。
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白颂瞬间红了眼眶, 茫然又愤怒地看着萧澜。
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让自己再一次被白国抛弃,她就是想再一次证明——白国早已不是自己的母国,也不是自己的坚强后盾。
即便她开大恩,将自己还给白国,但依然会被送出来。
白颂白着脸,只觉得无比凄凉。
天下如此大,但却没有一块属于她的地方,
她神情凄然,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滑下,砸在地上,迸溅出水花来。
萧澜没呆一会就走了,好像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就是为了看白颂被白雅惠厌弃,让白雅惠驱逐她。
白颂趴在地上,泪流满面,好半晌终于想起来,双手双脚地爬在白雅惠的脚边,哭着解释道:“我没有,公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勾引她,是她……”强迫我的。
对上白雅惠冷酷愤怒的视线,白颂未出口的话就这么生生被吞了下去,她惊惧地松开白雅惠的衣摆,双膝一软重重摔坐在地上,眼底最后一点的光慢慢暗淡。
身为皇上的女人,白雅惠宁可相信白颂花了千方百计才好不容易勾引到萧澜,也不愿意相信,萧澜竟然会主动去找这么一个……贱|人!
白雅惠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手无数次碰触在铃铛上,但都被她忍住了、
白雅惠冷笑道:“既然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也不能拦着你飞升不是吗?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你去伺候皇上吧。”
“不!”白颂慌忙摇头,她拽着白雅惠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不要,公主,不要送我过去,我不是,我没有……”
白雅惠抬脚带上白颂的手背,五官都在使劲,狠狠碾压,她咬着牙道:“不是你,难道还能是皇上强迫你不成?白颂,麻烦你认清楚自己几斤几两!”
“啊~”白颂迸发出一阵惨厉的痛呼声,猛地收回手,畏惧地看着白雅惠。
白雅惠蹲下身:“怎么,怕主动送上门的就被皇上抛弃,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我恨不得她现在就不要我,我只想回家,做一个普通人。
没有国家利益之争,没有勾心斗角强取豪夺,只有一间简陋的房子,一个闲适的人。
她不想盗取云国的机密,也不想背叛白国,让自己百年之后魂魄连个挂念之地都没有。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愿望,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白雅惠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一脚踩在白颂的肩膀上,居高临下睥睨道:“白颂,从明天开始,我就将你卖给皇上。”
“不要!”白颂露出绝望额目光,她使劲摇着头,不愿接受。
“哼,嘴上说着不要,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吧。”白雅惠冷哼一声,恨不得直接手撕她虚伪的外皮。
白雅惠一把扼住白颂的脖子:“我警告你,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用我教给你吧。”
“别以为你有靠山了就能反抗我,如果让我知道你敢戏弄我,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她说完,使劲等了白颂一眼,狠狠甩袖离开了。
白颂趴在地上,憋得满脸通红,咳嗽了好半晌,才勉强顺下气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我脑袋上扣了这么一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白国的如此爱国的帽子的?”白颂简直无语,以前假装爱人,现在竟然还要假装爱国。
要知道,如此伟大的情绪可不好把控,很容易演砸的。
系统回想了下她刚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表情,觉得其实演的还是挺像的。
白颂咬了咬唇,权衡再三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等真相大白,我洗白自己的时候也有个说法了。”
白颂脑子转的飞快,很快就勾勒出了一个故事的框架。
当初的颂儿是白国人,虽然在云国长大,但教导她们的嬷嬷们也怕她们对白国没有归属感,不愿为了白国赴汤蹈火,用生命去获取重要的情报。
所以嬷嬷们在她们很小的年纪时就给她们洗|脑。
白国是她们的家,即便是死,也不能背叛白国。
所以颂儿一直很纠结,尤其是在好朋友谋划皇位的时候,她的愧疚值达到顶峰,直接爆表。
最后,颂儿一咬牙,决定帮助自己的朋友——萧澜夺得皇位。
颂儿完成了答应好朋友的事,但她也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白国,更记着自己欺骗了白国的君主,背叛了母国,是白国的千古罪人。
颂儿自认为没脸再见白国人,也不配承认自己是白国人,自觉该死的她离开了云国,回到了白国,从悬崖峭壁上一跃而下,奉献出自己的性命祈求白国的原谅。”
系统:“……”以后白颂就算丢了这份工作,也绝对饿不死。
可以进影视圈,也可以进编剧圈,厉害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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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果然被白雅惠咬牙切齿地再一次送给了萧澜。
这一次,白颂绝望了。
因为她明白,就算萧澜松口,愿意让她回白国,白雅惠也不会留下自己,甚至为了报复她勾引皇帝,极有可能挖她祖坟,把她去世多年的老母亲挖出来鞭尸。
她得罪了白雅惠,已经彻底被白国抛弃了。
白颂被涮洗干净送到萧澜床上的时候,一脸麻木,双眼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床幔,眼底流露出绝望。
“吱呀——”一声,一道微弱的灯光渗透进来,白颂酸涩的眼睛眨了眨,但依旧没有表情。
“颂颂,你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我,但……离开我,你又能去哪儿呢?”萧澜点着她的下巴,笑的宠溺,但却异常渗人,“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我的身边,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折腾。”
萧澜眼底一片幽暗之色,她早就料到今天这结果,甚至可以说这根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你不是死都想回白国吗,那我就让你死了都回不去白国。
被随意践踏尊严,感受到了浓浓羞辱感的白雅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保证,只要白雅惠得知白颂踏入白国的领域,就一定会传话回去让白国国主全面通缉驱逐她的。
萧澜掐住白颂的下巴,迫使她微微扬起头,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
莹润细嫩的皮肤脆薄的好像一戳就破,青色的血管异常可见,因为紧张还能感受到汩汩跳动。
萧澜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头亲吻掉她眼角的泪水。
吻一寸一寸滑下,萧澜脑袋埋在白颂的脖颈处,噬咬般地吻上她的颈侧,细细舔舐着她脆弱的脉络,尖锐的牙齿划过她的咽喉处,慢慢碾磨着。
白颂身子颤抖不已,瞳孔微缩,满眼惊惧。
生怕她猛不丁牙关使劲,彻底咬断自己的脖子。
她无助地闭上眼睛,拒绝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难怪,当初她轻而易举答应放自己回去,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她根本没想过要放自己,甚至还做了一个长线的局,目的就是为了羞辱自己,从根本上打垮自己。
白颂绝望,只觉得人生黑暗,她活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个叛徒,不管在哪里都是,所有的人都不信任你,都害怕你,都远离你,除了我,你无法依靠任何人,拒绝了我,你就什么都没有,也哪里都不能去。”
“颂颂,你无处可逃。”
“颂颂,你乖一点,我就收留你。”
“但你不能是云国人,云国——不收你这样的叛徒,你也不是白国人,你只是,我的人。”
萧澜一只手撑在白颂的颈侧,另一只手捏了捏白颂绵软的耳垂,指尖掠过耳廓,脸蛋,下巴,最后落在那双微微张开的唇瓣上,感受着她呼出的湿润的微热气息,指尖都是滚烫的。
她俯下身,轻轻在她的耳廓里吹了一口气,感受着白颂身体的颤栗,安喉咙里溢出一丝笑意,带着森森寒意席卷而来,仿佛瞬间置于冰天雪地中,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僵了。